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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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卑鄙
正當江墨困惑之餘，對面響起趙明軒淒厲的叫聲。
江墨擡眸望去，只見趙明軒雙手捂著臉，痛苦萬分，前去攙扶他的護衛，都被他掀翻在地上。
來福一想便知還是著了蕭時慢的道，他上前兩步，怒喝道：“蕭時慢！你到底對殿下做了什麽？”
“來福公公，可不興冤枉人，我給你的藥，你也都試過了，根本沒問題，我看分明是你對軒表哥暗下殺手，如今卻來賊喊捉賊。”
“表哥，你可不要被這老匹夫騙了。”蕭時慢嫌不夠熱鬧似的，朝趙明軒又喊了一句。
那邊趙明軒痛得跪伏在地上，聽完蕭時慢的喊話，保持著雙手捂臉的動作，將臉埋在膝蓋間，突然不動了，如一尊雕塑般。
來福心頭又慌又怕，他不知道趙明軒會不會死，也不敢去觸碰他，顫抖這聲音，試探喚道：“殿下……”
許久許久，趙明軒發出一聲嘶啞的長嘆，才緩緩擡起頭，直起身，眼神陰郁地看著蕭時慢。
“去將我的步攆擡進來。”趙明軒沈聲道。
身旁的護衛得令馬上行動，剛要跑出去，雙腿卻陡然失力，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撲倒在地上。
旁邊的護衛想要去扶，也以同樣的姿勢倒地。
“殿下，我們提不上勁了。”
“來福？”
“殿下，我也著了道了，使不上勁。”來福拖著尖細的語調，愁苦著臉道。
蕭時慢見著對面一群狼狽的主仆，掩唇笑道：“表哥，藥瓶上抹了強力軟經散，這是我幹的，我承認。”
趙明軒再也維持不了此前如玉公子的假面，渾身上下被暴戾的氣息包裹著，臉上原先不算重要的傷口逐漸顯出潰爛之勢，眼神更是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無波無瀾，唯有陰冷與狠厲。
“表哥，你如今容貌有損，可如何是好？”蕭時慢繼續道。
趙明軒聽懂了蕭時慢的言外之意，容貌有損，此生無緣至尊之位。
蕭時慢瞧著趙明軒的臉又黑了幾分，再乘熱打鐵添油加醋：“表哥莫急，我怎麽說也是李神醫親傳弟子，你的臉，我必定給你養回去，保準恢覆如初，絕不留下一星半點疤痕。”
“只要表哥讓我們完好無損從這裏出去。”
若趙明軒答應，他們這一趟也算有驚無險，全身而退。若不答應，她也竭盡所能拖延了時間，損了對方的戰力。
接下來便只能看江墨的了。
蕭時慢一邊盤算著，一邊死死盯著趙明軒，生怕錯過他某一瞬的神態變化。
這時，上空傳來一聲煙火爆炸聲，蕭時慢擡頭看時，只看到一道紅色的煙，在空中漸漸散去。
眉心突突直跳，不好預感充斥心頭。蕭時慢移回目光時，正好對上趙明軒陰郁的笑：“蕭時慢，這是你自找的。”
這信號煙果然是趙明軒的後援到了。
他又打算做什麽？怎麽辦？
正當蕭時慢心亂成麻，不知如何應對時，手上傳來幹燥溫暖的觸感。是江墨握住了她的手。
江墨緩緩打開蕭時慢的手，將自己的手與蕭時慢的手十指交纏，又輕輕握了兩下，對她低語道：“別怕，有我在。”
蕭時慢有些茫然，不知在這種境地之下，他們還能如何全身而退，卻還是點了點頭。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心濕漉漉的，全是汗。
見蕭時慢心緒平穩下來，江墨才道：“想不到我夫妻二人，這麽讓二皇子恐懼啊？又是包圍，又是後援。”
趙明軒輕哼一聲，根本不理會江墨的挑釁。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松弛下來，面上甚至還帶著些許瘋狂的期待：“嬌嬌，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
“趙明軒，你要麽放了我們，要麽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蕭時慢啐了趙明軒一口道。
趙明軒不怒反笑：“好！好啊！我就喜歡你這樣。這樣才好玩。”
蕭時慢嘴上一句也不讓，心中卻沒有底，她擰著眉，與江墨低聲耳語：“你那邊好了沒？快拖不下去了。”
江墨垂眸沈吟片刻，回道：“應當快了。”
他出發時已經交代過小五，若是他半個時辰之內沒有發信號回去，便按計劃行事。
如今算來，他與蕭時慢在此逗留已經半時辰有餘。
“一刻鐘。”江墨捏了捏蕭時慢滿是汗的手心，撫慰道。
“好。”蕭時慢壓下心中的忐忑，低聲應道。
突然，竹林中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幾息之內，另一隊人馬從竹林內冒出來，個個身著勁裝，步履矯健，一看就是練家子。
為首的那人，便是兒時險些害了蕭時慢的那位小太監，雖然他不再年輕，但那雙眼睛裏的戾氣，讓人見之難忘。
尤其是見到趙明軒臉上的傷後，他的眼裏的戾氣更甚。
他招來步攆，將趙明軒扶上去後，方才半跪行禮，哽咽道：“元華來遲，叫殿下受苦了。”
趙明軒坐在步攆上，取了一張面巾，蒙住受傷的臉，才擡手虛扶元華，問道：“人呢？帶上前來。”
元華行禮應是，而後朝同他一道來的黑衣護衛招手，那幾人便押著一個頭被黑布袋套住的女子上前。不顧女子掙紮，將她摁在地上跪著。
雖然女子被蒙著頭，但是蕭時慢只觀身形，便已經認出了是閆靈。
她緊張地反握住江墨的手：“怎麽辦？是閆靈，他們將她抓來了。”
一直鎮定自若的江墨此刻也微微蹙眉。
是他叫閆靈放出二皇子向她求親的消息，也是他利用天下閣的勢力，將這個消息擴散至京都，在的京東傳得沸沸揚揚。
如此一來，以她未來二皇子妃的身份，不會有人輕易動她。尤其後來，她與趙明軒沖破門第偏見，私定終身的深情故事，這一路上，他在無數個茶館聽過了。
沒想到事情發酵到如此地步，他居然還敢將自己的未來皇子妃抓來。
真是瘋了！
“趙明軒，你有什麽沖著我來！放了她！”蕭時慢焦急道。
“如此也能將人認出，嬌嬌同靈兒真是感情至深，叫人羨慕。”趙明軒語調緩慢，取下閆靈頭上布袋的動作也緩慢，仿佛怕弄傷閆靈一般。
“靈兒是我未來的妻，我能對她怎麽樣？疼愛還來不及。”說著，趙明軒的手輕輕撫摸著閆靈的臉。
閆靈手被反綁著，口中還塞著布團，雖不能動彈，也不能言語，但在趙明軒的手觸碰上來的那一刻，她便嫌惡地別過頭去。
趙明軒哪能讓她如願，強硬地將她的臉轉向自己，讓她看著自己。
“靈兒，你看看我的臉，這是你的好姐妹弄的。”趙明軒看著閆靈，雖然一路被綁過來，形容狼狽，那張小臉蛋卻依舊白凈。
他像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似的，突然大笑起來。
“蕭時慢，若是我在她的臉上劃一刀，再用上你給的藥粉，你會不會給她治呢？”
說著，他驟然轉身，抽出置於步攆旁側的短劍，閃著寒光的刀刃對這閆靈的臉比劃：“你我夫妻一體，我受的苦，你也應當受才是。”
“趙明軒！”蕭時慢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歇斯底裏地喊道：“趙明軒，你別動她！”
趙明軒停下手，淡淡回眸看了蕭時慢一眼。
蕭時慢見他停下來，繼續說道：“你放了她，是我的錯，你放了她，我願意過換她，你有氣，沖我來。”
說著，她忙不疊取下自己從不離身的錦袋，別在腰間的短劍，頭上的首飾，胡亂扔在地上：“我身上已經沒有可以傷害你的東西了，你大可放心。”
趙明軒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說道：“行啊，你跪著爬過來，我就放了他。”
“好，好好，我跪著過來。”見趙明軒松口，蕭時慢那顆提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裏。
若是閆靈因她之事，有什麽三長兩短，她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彎下的膝蓋還沒落地，蕭時慢又被一只手從身後撈了起來。
“嬌嬌。”江墨手拭去蕭時慢臉上的淚時，蕭時慢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
江墨看著蕭時慢通紅的眼眶，滿是淚痕的臉，心中痛極。
“嬌嬌，你大梁唯一的郡主，你的身上流著一半大梁皇室的血，該跪著爬過來的人是他，不是你。”
趙明軒本等著看蕭時慢的好戲，卻聽到江墨氣焰囂張的話，仿佛被踩到痛處一般，氣急敗壞地大聲喝道：
“江墨，你算什麽東西！”
“我算什麽東西？”江墨睨了一眼趙明軒，冷嘲道：“我再不算東西，也好過你。”
“母親是大梁妃嬪，你卻是她與人茍合私通所出。”
江墨眼中輕蔑之色盡顯：“你又算什麽東西？”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瞪大雙目，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寧願自己沒有耳朵，不然，這麽勁爆的皇室秘辛被他們知道了，他們哪裏還有命活？
蕭時慢心中同樣震驚不已，榆次同時，也想明白了為何皇帝舅舅對趙明軒雖然好，卻怎麽也不親近。更想明白了兒時的趙明軒，為何小小年紀，眼中便藏滿心事與算計。
“嬌嬌一腔赤誠相護，十年未變，你卻在北疆攪弄風雲，要將鎮北王府拖入絕境。皇帝知你非親出，依舊保全你體面，與你成材，你卻私養重兵，偷換北疆進獻朝廷的兵器，欲起事篡位。”
“出生不可選，但做人的道卻可選。我瞧不上的，是你的腌臜為人。”
江墨字字句句，如淬毒利刃，句句刺入趙明軒心頭。
趙明軒整個人幾乎崩潰，他揮舞著手裏的短劍，撤掉發冠，癲狂道：“你住口！我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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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卑鄙
正當江墨困惑之餘，對面響起趙明軒淒厲的叫聲。
江墨擡眸望去，只見趙明軒雙手捂著臉，痛苦萬分，前去攙扶他的護衛，都被他掀翻在地上。
來福一想便知還是著了蕭時慢的道，他上前兩步，怒喝道：“蕭時慢！你到底對殿下做了什麽？”
“來福公公，可不興冤枉人，我給你的藥，你也都試過了，根本沒問題，我看分明是你對軒表哥暗下殺手，如今卻來賊喊捉賊。”
“表哥，你可不要被這老匹夫騙了。”蕭時慢嫌不夠熱鬧似的，朝趙明軒又喊了一句。
那邊趙明軒痛得跪伏在地上，聽完蕭時慢的喊話，保持著雙手捂臉的動作，將臉埋在膝蓋間，突然不動了，如一尊雕塑般。
來福心頭又慌又怕，他不知道趙明軒會不會死，也不敢去觸碰他，顫抖這聲音，試探喚道：“殿下……”
許久許久，趙明軒發出一聲嘶啞的長嘆，才緩緩擡起頭，直起身，眼神陰郁地看著蕭時慢。
“去將我的步攆擡進來。”趙明軒沈聲道。
身旁的護衛得令馬上行動，剛要跑出去，雙腿卻陡然失力，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撲倒在地上。
旁邊的護衛想要去扶，也以同樣的姿勢倒地。
“殿下，我們提不上勁了。”
“來福？”
“殿下，我也著了道了，使不上勁。”來福拖著尖細的語調，愁苦著臉道。
蕭時慢見著對面一群狼狽的主仆，掩唇笑道：“表哥，藥瓶上抹了強力軟經散，這是我幹的，我承認。”
趙明軒再也維持不了此前如玉公子的假面，渾身上下被暴戾的氣息包裹著，臉上原先不算重要的傷口逐漸顯出潰爛之勢，眼神更是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無波無瀾，唯有陰冷與狠厲。
“表哥，你如今容貌有損，可如何是好？”蕭時慢繼續道。
趙明軒聽懂了蕭時慢的言外之意，容貌有損，此生無緣至尊之位。
蕭時慢瞧著趙明軒的臉又黑了幾分，再乘熱打鐵添油加醋：“表哥莫急，我怎麽說也是李神醫親傳弟子，你的臉，我必定給你養回去，保準恢覆如初，絕不留下一星半點疤痕。”
“只要表哥讓我們完好無損從這裏出去。”
若趙明軒答應，他們這一趟也算有驚無險，全身而退。若不答應，她也竭盡所能拖延了時間，損了對方的戰力。
接下來便只能看江墨的了。
蕭時慢一邊盤算著，一邊死死盯著趙明軒，生怕錯過他某一瞬的神態變化。
這時，上空傳來一聲煙火爆炸聲，蕭時慢擡頭看時，只看到一道紅色的煙，在空中漸漸散去。
眉心突突直跳，不好預感充斥心頭。蕭時慢移回目光時，正好對上趙明軒陰郁的笑：“蕭時慢，這是你自找的。”
這信號煙果然是趙明軒的後援到了。
他又打算做什麽？怎麽辦？
正當蕭時慢心亂成麻，不知如何應對時，手上傳來幹燥溫暖的觸感。是江墨握住了她的手。
江墨緩緩打開蕭時慢的手，將自己的手與蕭時慢的手十指交纏，又輕輕握了兩下，對她低語道：“別怕，有我在。”
蕭時慢有些茫然，不知在這種境地之下，他們還能如何全身而退，卻還是點了點頭。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心濕漉漉的，全是汗。
見蕭時慢心緒平穩下來，江墨才道：“想不到我夫妻二人，這麽讓二皇子恐懼啊？又是包圍，又是後援。”
趙明軒輕哼一聲，根本不理會江墨的挑釁。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松弛下來，面上甚至還帶著些許瘋狂的期待：“嬌嬌，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
“趙明軒，你要麽放了我們，要麽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蕭時慢啐了趙明軒一口道。
趙明軒不怒反笑：“好！好啊！我就喜歡你這樣。這樣才好玩。”
蕭時慢嘴上一句也不讓，心中卻沒有底，她擰著眉，與江墨低聲耳語：“你那邊好了沒？快拖不下去了。”
江墨垂眸沈吟片刻，回道：“應當快了。”
他出發時已經交代過小五，若是他半個時辰之內沒有發信號回去，便按計劃行事。
如今算來，他與蕭時慢在此逗留已經半時辰有餘。
“一刻鐘。”江墨捏了捏蕭時慢滿是汗的手心，撫慰道。
“好。”蕭時慢壓下心中的忐忑，低聲應道。
突然，竹林中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幾息之內，另一隊人馬從竹林內冒出來，個個身著勁裝，步履矯健，一看就是練家子。
為首的那人，便是兒時險些害了蕭時慢的那位小太監，雖然他不再年輕，但那雙眼睛裏的戾氣，讓人見之難忘。
尤其是見到趙明軒臉上的傷後，他的眼裏的戾氣更甚。
他招來步攆，將趙明軒扶上去後，方才半跪行禮，哽咽道：“元華來遲，叫殿下受苦了。”
趙明軒坐在步攆上，取了一張面巾，蒙住受傷的臉，才擡手虛扶元華，問道：“人呢？帶上前來。”
元華行禮應是，而後朝同他一道來的黑衣護衛招手，那幾人便押著一個頭被黑布袋套住的女子上前。不顧女子掙紮，將她摁在地上跪著。
雖然女子被蒙著頭，但是蕭時慢只觀身形，便已經認出了是閆靈。
她緊張地反握住江墨的手：“怎麽辦？是閆靈，他們將她抓來了。”
一直鎮定自若的江墨此刻也微微蹙眉。
是他叫閆靈放出二皇子向她求親的消息，也是他利用天下閣的勢力，將這個消息擴散至京都，在的京東傳得沸沸揚揚。
如此一來，以她未來二皇子妃的身份，不會有人輕易動她。尤其後來，她與趙明軒沖破門第偏見，私定終身的深情故事，這一路上，他在無數個茶館聽過了。
沒想到事情發酵到如此地步，他居然還敢將自己的未來皇子妃抓來。
真是瘋了！
“趙明軒，你有什麽沖著我來！放了她！”蕭時慢焦急道。
“如此也能將人認出，嬌嬌同靈兒真是感情至深，叫人羨慕。”趙明軒語調緩慢，取下閆靈頭上布袋的動作也緩慢，仿佛怕弄傷閆靈一般。
“靈兒是我未來的妻，我能對她怎麽樣？疼愛還來不及。”說著，趙明軒的手輕輕撫摸著閆靈的臉。
閆靈手被反綁著，口中還塞著布團，雖不能動彈，也不能言語，但在趙明軒的手觸碰上來的那一刻，她便嫌惡地別過頭去。
趙明軒哪能讓她如願，強硬地將她的臉轉向自己，讓她看著自己。
“靈兒，你看看我的臉，這是你的好姐妹弄的。”趙明軒看著閆靈，雖然一路被綁過來，形容狼狽，那張小臉蛋卻依舊白凈。
他像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似的，突然大笑起來。
“蕭時慢，若是我在她的臉上劃一刀，再用上你給的藥粉，你會不會給她治呢？”
說著，他驟然轉身，抽出置於步攆旁側的短劍，閃著寒光的刀刃對這閆靈的臉比劃：“你我夫妻一體，我受的苦，你也應當受才是。”
“趙明軒！”蕭時慢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歇斯底裏地喊道：“趙明軒，你別動她！”
趙明軒停下手，淡淡回眸看了蕭時慢一眼。
蕭時慢見他停下來，繼續說道：“你放了她，是我的錯，你放了她，我願意過換她，你有氣，沖我來。”
說著，她忙不疊取下自己從不離身的錦袋，別在腰間的短劍，頭上的首飾，胡亂扔在地上：“我身上已經沒有可以傷害你的東西了，你大可放心。”
趙明軒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說道：“行啊，你跪著爬過來，我就放了他。”
“好，好好，我跪著過來。”見趙明軒松口，蕭時慢那顆提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裏。
若是閆靈因她之事，有什麽三長兩短，她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彎下的膝蓋還沒落地，蕭時慢又被一只手從身後撈了起來。
“嬌嬌。”江墨手拭去蕭時慢臉上的淚時，蕭時慢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
江墨看著蕭時慢通紅的眼眶，滿是淚痕的臉，心中痛極。
“嬌嬌，你大梁唯一的郡主，你的身上流著一半大梁皇室的血，該跪著爬過來的人是他，不是你。”
趙明軒本等著看蕭時慢的好戲，卻聽到江墨氣焰囂張的話，仿佛被踩到痛處一般，氣急敗壞地大聲喝道：
“江墨，你算什麽東西！”
“我算什麽東西？”江墨睨了一眼趙明軒，冷嘲道：“我再不算東西，也好過你。”
“母親是大梁妃嬪，你卻是她與人茍合私通所出。”
江墨眼中輕蔑之色盡顯：“你又算什麽東西？”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瞪大雙目，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寧願自己沒有耳朵，不然，這麽勁爆的皇室秘辛被他們知道了，他們哪裏還有命活？
蕭時慢心中同樣震驚不已，榆次同時，也想明白了為何皇帝舅舅對趙明軒雖然好，卻怎麽也不親近。更想明白了兒時的趙明軒，為何小小年紀，眼中便藏滿心事與算計。
“嬌嬌一腔赤誠相護，十年未變，你卻在北疆攪弄風雲，要將鎮北王府拖入絕境。皇帝知你非親出，依舊保全你體面，與你成材，你卻私養重兵，偷換北疆進獻朝廷的兵器，欲起事篡位。”
“出生不可選，但做人的道卻可選。我瞧不上的，是你的腌臜為人。”
江墨字字句句，如淬毒利刃，句句刺入趙明軒心頭。
趙明軒整個人幾乎崩潰，他揮舞著手裏的短劍，撤掉發冠，癲狂道：“你住口！我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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