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23 章
沈時因有點懵，按理說會議上討論的事情有一多半都是鐘琂當初提出並且主張的，那他應該了然於胸才對。
鐘琂偏偏表現得對這次會議總結很是上心，也對她手裏的筆記本無比好奇。沈時因只好老老實實地遞出去，鐘琂接過來坐回去，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
沈時因踟躕著走過去，問他：“難道我們說錯話了？”
鐘琂翻頁的手一頓，“沒有，我只是有些東西想確認。”
沈時因的這個筆記本除了詳細記錄這次會議，還有許多之前開會時提出的工作要點。不論是技術上的，還是規章上的，她都寫得條理分明、一目了然。鐘琂猜測沈時因在學生時代做的筆記一定是會被老師拿去全班傳閱的那種。
沈時因還站在一邊等，鐘琂忽然合上本子，遞給沈時因說：“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張工最近的精力都放在紀錄片上，你們應該把握這個機會多休息。”
鐘琂破天荒地當了一回體恤下屬的上司，只是依舊鐵面，關心的話被他說出來像在派發公事。
沈時因難得在工作日過上了悠閑散漫的生活，她回辦公室露了個臉，發現沒什麽事情可做，於是買些了零食回宿舍待著。給外婆和梁冉打了很久的視頻，不斷訴說著思念。
當天晚上，張士明找到沈時因，告訴了她一個消息：“我們訂的擋土墻材料到了，明天得有人去驗收。”
沈時因：“我也要去？除了我還有哪些人？”
張士明狐疑地看了沈時因一眼，像是也有些驚訝：“鐘琂說他想親自去看看，我讓他帶一個助手。他選了你。”
出於鐘琂的工作狂脾性，張士明完全沒往其它方面多想，只是看向沈時因的目光多了些欣賞，“這說明鐘琂認可了你的能力，可得好好幹啊。”
沈時因重重點了一下頭，“感謝組織認可，我保證完成任務！明天幾點去？”
張士明被她這副樣子逗得忍俊不禁，他笑著說：“明天上午有采訪，估計得十點才結束，你到時候跟鐘琂聯系。”
沈時因不敢掉以輕心，雖然只是驗收材料，但她總怕鐘琂會突然拋出一些她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她連夜確認了一遍材料的具體型號和標準，基本背下來了才鉆進蚊帳睡覺。
翌日早上，沈時因去買了些面包，打算帶在路上吃。她背著電腦和食物，戴好遮陽帽，在九點五十分的時候站在了鐘琂的車旁邊。
鐘琂恰好在十點出現，大概是因為有采訪，他穿得很正式，從袖扣到正裝一應俱全。本來是上雜志畫報也綽綽有餘的形象，只可惜板著一張臉，走得也大步流星。
鐘琂拉開車門坐進去，沈時因也坐進副駕駛，她關好門系上安全帶，正好看見鐘琂在用一只手扯領帶。
鐘琂解開領帶的動作不算優雅，他隨手折成一團丟到後排，將襯衣最上面也解開一顆扣子，這時才放松了一些似的，伸手去點火掛檔。
明明是因公出行，他卻做出了一番出逃的意味。
沈時因以為他急著想去驗收，但當真的開上了路，鐘琂又恢覆了往常那種滿不在乎的淡然之色。
“快到中午了，我們先在市區吃完飯再過去？”鐘琂在經過一個商業區的時候問，他像是對這片區域很了解。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行程也才剛剛過半，鐘琂的這個提議很合理。反正今天就他們兩個人，行程完全可以隨意一點。
沈時因卻忽然有些慌張地往窗外張望著，她囁嚅道：“我帶了些面包……如果你餓了我們可以停下來在車裏吃。”
鐘琂一時之間沒說話，也沒有停車，沈時因隨即找補了一句：“你要是不夠，我可以把我的這份給你。”
鐘琂放慢車速，他狀若無意地往旁邊掃了一眼，看見沈時因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你不敢下車？”
沈時因先是搖搖頭，然後點了點頭，索性承認道：“來非洲這麽久，我目前只去過兩個地方——園區和還未經開發的荒郊野嶺。也就是說要麽身邊全是本國人，要麽是無人區……”
沈時因來之前聽說過很多關於非洲的傳聞，即便是要來旅行的男人也會收到不要在街上行走的忠告，更別說她一個女人了。她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絕不在工作場所以外的地方亂晃。
如果是幾十號人團體聚餐也就罷了，可今天只有她和鐘琂兩個人，不管怎麽想都很危險。
“他們會有槍嗎？會不會吃飯吃到一半突然沖進來無差別掃射？”沈時因越想越害怕：“我還年輕，不想死在這裏。”
沈時因的腦海裏大概正在放映無數□□電影，鐘琂的語氣有些無奈：“不會的，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至少商業區和餐廳裏都很安全。”
話雖然這麽說，但鐘琂還是放棄了原本的打算，他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開始向著沈時因口中的荒郊野嶺進發，“不過你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
“也不是不願意，”沈時因撓了撓頭，“就是……”
鐘琂揶揄地問：“不敢？”
“主要還是出於對我們這兩條鮮活生命的考慮。你看你，青年才俊一個，為了中非友誼做出多大貢獻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整個非洲的發展起碼也得延緩二十年。”
鐘琂總算是知道她為什麽能和上到九十九，下到剛走路的人都能混熟了，原來是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
*
車開進已經被圍擋圈起來的施工區域，前幾天有工人搭建了一個臨時板房，當作倉庫用，那些已經到貨的鋼板和錨桿就堆放在裏面。
下車前，鐘琂說：“這裏沒有信號，記得把對講機帶上。”
沈時因拿了兩個調試好的對講機，一個自己留著，另一個給了鐘琂。兩人一前一後地下車，鐘琂拿著鑰匙走到前面打開庫房門，沈時因在後面調出了電腦裏的表格，打算一個個地核對。
打開門的剎那，巨大的一體成型鋼板佇立在兩人面前，沈時因擡起頭，忍不住“哇”了一聲。
對建築材料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會明白這是多麽精湛精巧的技藝，沈時因忘記了還要吃飯，只覺得眼前的巨物漂亮得堪比鉆石。她走近敲了敲，鋼材發出的聲音沈悶悠長：“我就說嘛，這種東西還得是國內的廠家才生產得出來。”
鐘琂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超聲探測儀，貼在表面，一陣漫長的等待之後，他得出結論：“實心的，一點氣泡和空心都沒有。”
沈時因很興奮地在電腦裏敲下數據。最主要的材料檢測完成，事情就解決了一半。沈時因走到庫房深處，開始清點配件數量。
“你要不要檢查一下出廠報告？”沈時因對緊隨其後的鐘琂說。
“不用，收貨的時候在港口看過了。”鐘琂跟著走進來主要是想開燈，房間裏很暗，沈時因幾乎是在摸黑清點。
他在墻上摸索半晌，沒有找到燈源。他擡起頭，看見頂端的攝像頭閃著紅點，這說明發電機正在平穩工作，庫房也是有電的。
鐘琂說：“你讓我過去，我去後面配電室看看。”
各類材料堆得滿滿當當，本來只能一人通行的窄小通道此時擠了兩個人。沈時因手裏還捧著電腦，她本就站在角落，面前又擋著一個人高馬大的鐘琂，沒什麽空間能讓她側身。
室內很暗，沈時因的視線受限，其它感官變得出奇敏銳。她好像能聞到鐘琂身上衣服洗過又曬過的陽光氣味，也能感受到那股男性特有的淩冽氣息。
得益於這昏暗的光線，沈時因悄悄紅了一瞬的臉沒有被發現。她將電腦往旁邊翻轉了一點，借著屏幕的亮光照在地上，“我們先退出去吧，我這樣不好讓。”
兩人退回到門口，鐘琂步伐很快地越過沈時因走到後面。沈時因回到一排貨架前，剛剛數到多少她已經全忘了，正發著怔，突然聽見鐘琂的聲音：“你先閉一下眼，我要開電閘了。”
沈時因用一只手遮住眼睛，幾道強光很快亮起。她睜開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隨即將電腦放在貨架一角，從最上層開始清點……
兩個人配合起來驗收得很快，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就已經清點完畢。沈時因一項一項地核對著電腦裏的數據，發現全都能匹配上，沒有少件錯件，也沒有質量問題。
鐘琂也檢查了一遍表格，他說：“那你先出去等我，我去關電鎖門。”
鐘琂把幾道不怎麽用得上的電閘都關上，他鎖好門走出來，看見沈時因正站在山坡上，望著遠處的海面出神。
鐘琂走到沈時因旁邊，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感慨了一句：“很美對吧？”
沈時因沒有轉頭，全幅心神好像都被這片美景攝住。她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措辭很是嚴謹：“我出生在內陸城市，只見過江，從沒去過海邊。我當然覺得很美，只不過不知道是所有海都這麽美，還是只有這片海這麽美。”
鐘琂去過許多海，他實事求是地說：“在眾多著名海島裏，這也算佼佼者了。”
沈時因覺得自己很幸運，就像第一次住酒店就住到五星級一樣，她第一次見到大海也機緣巧合得到了最好的體驗。
鐘琂已經往前走了幾步，他揮手道：“帶上你的面包，我們坐在海灘吃。”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沈時因有點懵，按理說會議上討論的事情有一多半都是鐘琂當初提出並且主張的，那他應該了然於胸才對。
鐘琂偏偏表現得對這次會議總結很是上心，也對她手裏的筆記本無比好奇。沈時因只好老老實實地遞出去，鐘琂接過來坐回去，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
沈時因踟躕著走過去，問他：“難道我們說錯話了？”
鐘琂翻頁的手一頓，“沒有，我只是有些東西想確認。”
沈時因的這個筆記本除了詳細記錄這次會議，還有許多之前開會時提出的工作要點。不論是技術上的，還是規章上的，她都寫得條理分明、一目了然。鐘琂猜測沈時因在學生時代做的筆記一定是會被老師拿去全班傳閱的那種。
沈時因還站在一邊等，鐘琂忽然合上本子，遞給沈時因說：“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張工最近的精力都放在紀錄片上，你們應該把握這個機會多休息。”
鐘琂破天荒地當了一回體恤下屬的上司，只是依舊鐵面，關心的話被他說出來像在派發公事。
沈時因難得在工作日過上了悠閑散漫的生活，她回辦公室露了個臉，發現沒什麽事情可做，於是買些了零食回宿舍待著。給外婆和梁冉打了很久的視頻，不斷訴說著思念。
當天晚上，張士明找到沈時因，告訴了她一個消息：“我們訂的擋土墻材料到了，明天得有人去驗收。”
沈時因：“我也要去？除了我還有哪些人？”
張士明狐疑地看了沈時因一眼，像是也有些驚訝：“鐘琂說他想親自去看看，我讓他帶一個助手。他選了你。”
出於鐘琂的工作狂脾性，張士明完全沒往其它方面多想，只是看向沈時因的目光多了些欣賞，“這說明鐘琂認可了你的能力，可得好好幹啊。”
沈時因重重點了一下頭，“感謝組織認可，我保證完成任務！明天幾點去？”
張士明被她這副樣子逗得忍俊不禁，他笑著說：“明天上午有采訪，估計得十點才結束，你到時候跟鐘琂聯系。”
沈時因不敢掉以輕心，雖然只是驗收材料，但她總怕鐘琂會突然拋出一些她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她連夜確認了一遍材料的具體型號和標準，基本背下來了才鉆進蚊帳睡覺。
翌日早上，沈時因去買了些面包，打算帶在路上吃。她背著電腦和食物，戴好遮陽帽，在九點五十分的時候站在了鐘琂的車旁邊。
鐘琂恰好在十點出現，大概是因為有采訪，他穿得很正式，從袖扣到正裝一應俱全。本來是上雜志畫報也綽綽有餘的形象，只可惜板著一張臉，走得也大步流星。
鐘琂拉開車門坐進去，沈時因也坐進副駕駛，她關好門系上安全帶，正好看見鐘琂在用一只手扯領帶。
鐘琂解開領帶的動作不算優雅，他隨手折成一團丟到後排，將襯衣最上面也解開一顆扣子，這時才放松了一些似的，伸手去點火掛檔。
明明是因公出行，他卻做出了一番出逃的意味。
沈時因以為他急著想去驗收，但當真的開上了路，鐘琂又恢覆了往常那種滿不在乎的淡然之色。
“快到中午了，我們先在市區吃完飯再過去？”鐘琂在經過一個商業區的時候問，他像是對這片區域很了解。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行程也才剛剛過半，鐘琂的這個提議很合理。反正今天就他們兩個人，行程完全可以隨意一點。
沈時因卻忽然有些慌張地往窗外張望著，她囁嚅道：“我帶了些面包……如果你餓了我們可以停下來在車裏吃。”
鐘琂一時之間沒說話，也沒有停車，沈時因隨即找補了一句：“你要是不夠，我可以把我的這份給你。”
鐘琂放慢車速，他狀若無意地往旁邊掃了一眼，看見沈時因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你不敢下車？”
沈時因先是搖搖頭，然後點了點頭，索性承認道：“來非洲這麽久，我目前只去過兩個地方——園區和還未經開發的荒郊野嶺。也就是說要麽身邊全是本國人，要麽是無人區……”
沈時因來之前聽說過很多關於非洲的傳聞，即便是要來旅行的男人也會收到不要在街上行走的忠告，更別說她一個女人了。她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絕不在工作場所以外的地方亂晃。
如果是幾十號人團體聚餐也就罷了，可今天只有她和鐘琂兩個人，不管怎麽想都很危險。
“他們會有槍嗎？會不會吃飯吃到一半突然沖進來無差別掃射？”沈時因越想越害怕：“我還年輕，不想死在這裏。”
沈時因的腦海裏大概正在放映無數□□電影，鐘琂的語氣有些無奈：“不會的，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至少商業區和餐廳裏都很安全。”
話雖然這麽說，但鐘琂還是放棄了原本的打算，他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開始向著沈時因口中的荒郊野嶺進發，“不過你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
“也不是不願意，”沈時因撓了撓頭，“就是……”
鐘琂揶揄地問：“不敢？”
“主要還是出於對我們這兩條鮮活生命的考慮。你看你，青年才俊一個，為了中非友誼做出多大貢獻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整個非洲的發展起碼也得延緩二十年。”
鐘琂總算是知道她為什麽能和上到九十九，下到剛走路的人都能混熟了，原來是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
*
車開進已經被圍擋圈起來的施工區域，前幾天有工人搭建了一個臨時板房，當作倉庫用，那些已經到貨的鋼板和錨桿就堆放在裏面。
下車前，鐘琂說：“這裏沒有信號，記得把對講機帶上。”
沈時因拿了兩個調試好的對講機，一個自己留著，另一個給了鐘琂。兩人一前一後地下車，鐘琂拿著鑰匙走到前面打開庫房門，沈時因在後面調出了電腦裏的表格，打算一個個地核對。
打開門的剎那，巨大的一體成型鋼板佇立在兩人面前，沈時因擡起頭，忍不住“哇”了一聲。
對建築材料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會明白這是多麽精湛精巧的技藝，沈時因忘記了還要吃飯，只覺得眼前的巨物漂亮得堪比鉆石。她走近敲了敲，鋼材發出的聲音沈悶悠長：“我就說嘛，這種東西還得是國內的廠家才生產得出來。”
鐘琂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超聲探測儀，貼在表面，一陣漫長的等待之後，他得出結論：“實心的，一點氣泡和空心都沒有。”
沈時因很興奮地在電腦裏敲下數據。最主要的材料檢測完成，事情就解決了一半。沈時因走到庫房深處，開始清點配件數量。
“你要不要檢查一下出廠報告？”沈時因對緊隨其後的鐘琂說。
“不用，收貨的時候在港口看過了。”鐘琂跟著走進來主要是想開燈，房間裏很暗，沈時因幾乎是在摸黑清點。
他在墻上摸索半晌，沒有找到燈源。他擡起頭，看見頂端的攝像頭閃著紅點，這說明發電機正在平穩工作，庫房也是有電的。
鐘琂說：“你讓我過去，我去後面配電室看看。”
各類材料堆得滿滿當當，本來只能一人通行的窄小通道此時擠了兩個人。沈時因手裏還捧著電腦，她本就站在角落，面前又擋著一個人高馬大的鐘琂，沒什麽空間能讓她側身。
室內很暗，沈時因的視線受限，其它感官變得出奇敏銳。她好像能聞到鐘琂身上衣服洗過又曬過的陽光氣味，也能感受到那股男性特有的淩冽氣息。
得益於這昏暗的光線，沈時因悄悄紅了一瞬的臉沒有被發現。她將電腦往旁邊翻轉了一點，借著屏幕的亮光照在地上，“我們先退出去吧，我這樣不好讓。”
兩人退回到門口，鐘琂步伐很快地越過沈時因走到後面。沈時因回到一排貨架前，剛剛數到多少她已經全忘了，正發著怔，突然聽見鐘琂的聲音：“你先閉一下眼，我要開電閘了。”
沈時因用一只手遮住眼睛，幾道強光很快亮起。她睜開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隨即將電腦放在貨架一角，從最上層開始清點……
兩個人配合起來驗收得很快，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就已經清點完畢。沈時因一項一項地核對著電腦裏的數據，發現全都能匹配上，沒有少件錯件，也沒有質量問題。
鐘琂也檢查了一遍表格，他說：“那你先出去等我，我去關電鎖門。”
鐘琂把幾道不怎麽用得上的電閘都關上，他鎖好門走出來，看見沈時因正站在山坡上，望著遠處的海面出神。
鐘琂走到沈時因旁邊，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感慨了一句：“很美對吧？”
沈時因沒有轉頭，全幅心神好像都被這片美景攝住。她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措辭很是嚴謹：“我出生在內陸城市，只見過江，從沒去過海邊。我當然覺得很美，只不過不知道是所有海都這麽美，還是只有這片海這麽美。”
鐘琂去過許多海，他實事求是地說：“在眾多著名海島裏，這也算佼佼者了。”
沈時因覺得自己很幸運，就像第一次住酒店就住到五星級一樣，她第一次見到大海也機緣巧合得到了最好的體驗。
鐘琂已經往前走了幾步，他揮手道：“帶上你的面包，我們坐在海灘吃。”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