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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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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居然有人能拒絕裏德爾先生,這真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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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飄著大雪,一行人走在街頭。

同行的是羅齊爾和萊斯特萊奇,還有另外一個第一次見的男人,裏德爾叫他諾特。

我們幻影移行到一個叫霍格莫德的巫師聚居的村莊,裏德爾讓他們都進一個破酒吧去等著,然後他帶上我繼續往前走。

我用了隱身咒和忽略咒,裏德爾先生又施了個小小的咒語,讓我只能被他所看見。

白雪皚皚的小路上響著他的腳步聲,顯得寂寞又孤傲。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們去阿爾巴尼亞村莊的時候,於是我小聲問裏德爾,“英俊的先生啊,你要個導游嗎?”

他聽懂了我的打趣,瞇著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發誓聽到了他咯吱咯吱的咬牙聲。

我笑得肩膀直抖。

雪很大,不一會兒就落滿了他的肩膀和頭頂。我伸出手,拍去他肩膀上半融化的雪花。

他哼了一聲,動了動手指,我們周圍就好像有了無形的屏障,雪花消失了。

我揉了揉臉,無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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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再次看到霍格沃茨,它依舊宏偉靜默,在白雪的點綴下像一幅素色的山水畫。

我喜歡這座城堡。雖然第一眼見它時的場景算不上美好,但是這座城池給我一種奇異的親近感。

我有一種奇妙的潛意識,仿佛我親手參與修建的藍樓都比不上霍格沃茨更親近似的。

進入城堡前,他警告的看了我一眼,“別出聲,乖乖跟著我。”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帶上我?難道這裏有危險?”我疑惑。

“是啊,”他懶洋洋的說,“如果有人攻擊我,你就給他一個索命咒。”

我拿不準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只能謹慎點點頭,“我會小心保護你的。”

我們走上長長的旋轉樓梯,一路上的畫像都偷偷打量著裏德爾先生。

走到一個有著石獸雕像守護的房間,裏德爾停下了腳步。他敲了敲門。

門開了,我趕緊跟上他走進去。

房間裏有著各種古古怪怪的東西,有的正在發出奇怪的白霧,有的正在輕微的響著,房間中間是一張大桌子,後面坐著一個白胡子老人,藍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眼鏡後閃著溫和的光。他的旁邊有一只金紅色的大鳥,我敏銳地感覺到它有鳳凰族血統。

我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天性相克。

“晚上好,湯姆,”那個老人輕松地說,“坐吧。”

他看不見我,我松了口氣。

“謝謝,”裏德爾坐到鄧布利多指的椅子上——我趕緊溜到他身後站好——他餘光掃了我一眼,繼續說,“我聽說你當了校長,”他的聲音比和我說話時要冷一些,“可敬的選擇。鄧布利多……校長。”

“我很高興你讚成。”被他叫做鄧布利多的老人微笑道,“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謝謝,”裏德爾說,“我在雪中走了很久。”

老人站了起來,他從櫃子裏取出一瓶酒。倒好後遞給他一杯,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著它回到書桌旁。

我突然設想,假如老人倒了一杯蜂蜜甜牛奶,裏德爾不知道會不會乖乖喝下去——可能不會?

“那麽,湯姆,你為何而來?”老人繼續說。

裏德爾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搖晃著酒杯,紅酒的光芒反射在他的瞳孔裏,“他們不再叫我‘湯姆’了。”

“我知道你被稱為什麽,”鄧布利多愉快地微笑道,“但是對我,你恐怕將永遠都是湯姆.裏德爾。”

這真奇怪,為什麽不叫他湯姆裏德爾呢?我已經這麽叫他十多年了——對我來說,他也永遠都是裏德爾先生呀。

鄧布利多舉起杯子,想要跟裏德爾幹杯。

裏德爾面無表情。他把酒杯放在了茶幾上。

我搖了搖頭,這太不禮貌了,他的風度翩翩和優雅都哪兒去了?

我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冷哼了一聲,最終還是舉起了酒杯,和鄧布利多象征性隔空碰杯。

“我驚訝你在這兒待了這麽久,”他停了一會兒說,“我一直奇怪,你這樣一位巫師怎麽從來不想離開學校。”

“哦,”鄧布利多說,依舊面帶笑容,“對於我這樣的巫師來說,沒有什麽比傳授古老技藝和訓練年輕頭腦更重要了。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也曾經看到過教師職業的吸引力。”

“我現在仍然能看到,”裏德爾說,“我只是奇怪為什麽你沒有去更顯赫的位置,比如說參加這次的部長選舉呢——在你被兩次提名後?”

“實際上有三次了,但魔法部的職業對我從來沒有吸引力。你不也是如此?被提名後拒絕了參加選舉,反而大力支持塔伏特先生——我相信塔伏特先生能夠做得很好,我想。”鄧布利多似乎意有所指。

裏德爾不帶笑容地低下頭,看著自己那杯酒。

鄧布利多沒有打破兩人之間的沈默,而是帶著愉快的表情期待裏德爾先開口。

我揉了揉鼻子,這個老人的談話技巧和裏德爾先生一樣高超,他能帶動和把握整個談話節奏。

我很高興看到裏德爾先生吃癟,畢竟我從來說不過他。

“我回來了,”過了片刻,裏德爾說,“你想必知道我離開這裏後見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我可以教授我的學生從其他巫師那裏學不到的東西。”

鄧布利多從他的杯子上面打量著裏德爾,我不安的往椅背後面藏了藏,“是的,我知道你離開我們之後見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他平靜地說,“關於你所作所為的傳聞也傳到了這裏,湯姆。如果它們有一半可信,我將非常遺憾。”

裏德爾依然面無表情,“偉大引起嫉妒,嫉妒導致怨毒,怨毒滋生謊言。這你一定了解,鄧布利多。”

“你把你的所作所為稱為‘偉大’,是嗎?”鄧布利多平靜地問。

我不讚同的搖了搖頭,如果他指的是裏德爾的靈魂分裂設想,那麽我也會站在裏德爾對面,那太危險了。

“當然,”裏德爾說,他優雅的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瞳孔收縮成細細的一條線,“我和我的朋友做了實驗,可能已把魔法推進到前所未有的——”

“是某些魔法,”鄧布利多平靜地糾正他說,“某些。但在另一些上,你還是……恕我直言……無知得可悲。”

“老論調,”裏德爾輕聲說,“可是,鄧布利多,我在世上所見沒有一樣能證明你那著名的觀點。”

“也許你找的地方不對。”鄧布利多提醒道。

“那麽,還有哪裏比這兒更適合呢?”裏德爾說。

這就像是打啞謎,而我一句也聽不懂。

談話還在繼續,鄧布利多揚起了眉毛,“聽你指揮的那些人呢?”

“我的朋友們,”裏德爾先生停了一刻說,“他們沒有我也會繼續幹下去,我相信。”

“我很高興聽到你把他們稱作朋友,”鄧布利多說,“我以為他們更像是仆人。”

“你錯了。”裏德爾說,“他——他們是朋友。”

我在他身後開心的點了點頭。

“那麽,如果我今晚去豬頭酒吧,不會看到那群人——諾特、羅齊爾、萊斯特萊奇——在等你回去吧?真是忠誠的朋友啊,跟你在雪夜裏跋涉了這麽遠,只是為了祝你謀到一個教職。”

我不快地叉著腰,他們坐在酒吧裏喝著酒等著就好,而我卻要陪著裏德爾一起長途跋涉——不過這正說明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咧開嘴笑了,又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

裏德爾用餘光瞄了我一眼,滿臉譏諷,無聲的勾起嘴角。

老人放下了空杯子,“現在,湯姆,把話說開吧——你今晚為什麽帶著人到這裏來,申請一份你我都知道你並不想要的工作?”

他的藍色眼睛在半月形鏡片後閃爍著犀利的目光。我有了一瞬間的心虛,就好像他看到了我一樣。

裏德爾站了起來,挺拔的身姿擋在我的前面,擋住了老人的目光。

他的語氣驚訝,“我不想要的工作?恰恰相反,鄧布利多,我非常想要。”

“你究竟想要什麽,湯姆?你想要把霍格沃茨變成你的預備役嗎?為什麽不能坦率一次呢?”

裏德爾冷笑了一聲,“如果你不想讓我留下——”

“當然不想,”鄧布利多說,“而且我看你也沒有指望我給你。但你還是來了,提出了申請,你一定有所企圖。”

我從裏德爾背後探出頭看了一眼,這個步步緊逼的老人居然還是帶著微笑。

“這是你的最後決定?”裏德爾輕聲說。

“是的。”鄧布利多也站了起來。

“那我們就沒有什麽可談的了,對嗎?”裏德爾看了我一眼,走向門口——我連忙跟上去,讓他的身影擋在我和老人之間。

“沒有了。”鄧布利多在我們身後說,語氣帶著深深的悲哀,“我能用燃燒的衣櫃嚇住你的時間早已過去。可我希望,湯姆……我希望我能讓你……”

裏德爾的手突然移向了口袋裏的魔杖,我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不讚同地看著他。

“你不能。”他語氣冰冷回答。

他手指在魔杖上合攏又松開。

然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老人正垂著頭,看起來疲憊而悲傷。

走出霍格沃茨,我終於放松的伸了個懶腰。

那個老人的目光溫和卻犀利,讓我下意識想要回避。

我不知道裏德爾先生他為什麽離開了霍格沃茨,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叫鄧布利多的老人拒絕他的回歸,但是我從中聽出老人和他之間有什麽心照不宣的過節。

難道是對霍格沃茨的歸屬權之爭?

可是裏德爾以前說的似乎哪裏不對……

我拍了拍腦袋。

得啦——誰管呢,那是他們之間的事兒。

在這裏,除了裏德爾,我始終不想太多的融入其他人的圈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這個人還和裏德爾先生言談不合。

就像人類不會想試圖理解兩只鸚鵡在說什麽一樣,我也不想試圖理解他們的話——當然,我不是說裏德爾先生是鸚鵡——只要裏德爾先生沒主動惹事,那一切好說。但是如果兩只鸚鵡打起來了,我肯定會幫我家的那只。

我輕快的在裏德爾身邊兜著圈子。

“你不想問點什麽?”裏德爾陰沈著臉。

我伸手戳戳他的手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這不是你說的?再說了,他又不是我的朋友。我關心你就夠了。”

裏德爾哼了一聲,“那你為什麽按住我的手?”

“他對你沒有威脅,他當時沒有想要攻擊你。”我提醒他,“在他的城堡裏動手是不明智的。”

裏德爾瞪了我一眼,“棘霓,你不是太傻就是太聰明。”

“我當然是聰明。”我回答。

“看不出來,真遺憾。”他假笑著。

我們走入深深的夜色,城堡的燈光在身後越來越遠,漸漸融入天邊,像是一顆模糊的星星。

“我們還會回來嗎?”我問。

“會。”他肯定的說。

我唔了一聲,和他肩並肩走向午夜的霍格莫德。

遠處酒吧的燈光從門縫透出來,照亮了飄落的雪花。

身後大雪中的城堡逐漸遠去,仿佛一座沈默的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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