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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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23
又是一日。
這日，親衛如往常般向謝利·加西亞匯報工作進程，謝利·加西亞也一如既往地一邊工作，一邊分神傾聽。
……本該如此。
然而，今天，謝利·加西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等親衛匯報完工作，擡起頭時，卻發現往日滿心都是工作的殿下不知何時起已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他雙手交叉，手臂撐著桌面，看似是在認真傾聽親衛的匯報，實則目光卻忍不住頻頻望向窗外。
“殿下？”
親衛疑惑地喚了一聲。他目光跟著謝利·加西亞轉向窗外。
窗外春景正濃。
象征生命力的蓬勃綠色已全面替換了冬日蕭瑟的雪白。繁花遍地，引得蜂蝶飛舞盤繞。
這樣的美景的確賞心悅目。
但親衛並不覺得謝利·加西亞是在欣賞美景，他望向更遠的地方——在這如畫的春景中有著一處不和諧的景象：某棵大樹下，人頭攢動，遠遠望過去，黑壓壓的一片。
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都是為了某一個人。
親衛心中了然，他收回目光，謝利·加西亞卻仍未回過神。親衛不免心中好笑，心道往日英明神武的殿下竟也有著這樣一面。
為一個人而牽動心神，心緒不寧。
“殿下，傑拉德少爺最近似乎很受人歡迎。”親衛意味深長道。
親衛的話喚回了謝利·加西亞飄遠的神思，他終於回過神來，對上親衛揶揄的神色。
“……辛苦了，你做的很好。”
謝利·加西亞輕咳一聲，神色看似鎮定，實則耳尖有些微微發燙。
又與親衛交流了一些事務，謝利·加西亞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鐘表，此刻的時間比他平日結束工作的時間要早一些。但謝利·加西亞的心思早已不在工作上，他按耐不住地起了身。
“說起來，殿下，今日是情人節呢。”親衛提醒道。
謝利·加西亞頷首：“我知道。”
聞言，親衛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往日一心撲在工作上的謝利·加西亞竟也會記住這種無關緊要的節日。但轉念一想，親衛又有些失笑。
他想，尤利塞斯魅力可真大。
大到讓一個十足的工作狂突然間轉了性，念起了風月。
謝利·加西亞起身後，門口的仆從立刻為他取來早已備好的花束。
那是一束鮮艷、熱烈的依耶芙特。
早在情人節之前就已經定好了。
謝利·加西亞接過花束，又披上外套，推門而出。
謝利·加西亞一出現，遠處喧鬧的人群頃刻間一轟而散。
然後，謝利·加西亞再自然不過地牽過尤利塞斯的手，將花束贈與他。
*
薩安王國的情人節在春季。
春季，萬物覆蘇。
雨水滋潤大地。
動物們間也……咳咳。
總之，這是個用來談情說愛的好季節。
尤其在今日。
薩安王國的情人節熱鬧非凡。
尤利塞斯坐在馬車裏往外張望，他隨便一眼掃過去，映入眼簾的都是成雙成對的戀人們。
花店的生意更是好到爆炸。
不過，在今日買花送人的也不僅僅是談情說愛的人們。
畢竟在很久之前，薩安王國的情人節還不是情人節。
這一個為迎接春天而設立的節日，很久以前的人們在渡過漫長而殘忍的冬季後，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看見春天時，便忍不住喜極而泣
盡管白駒過隙，古老的傳統正逐漸被遺忘，為迎接春天而設立的節日也演變成如今的情人節，但其中仍有一些環節被保留下來——
春天來臨之後，山花漫野。
從嚴冬幸存下來的人們越發珍視生命，於是，他們摘下了自覺是最美麗的那一朵花，回家送給自己所珍視之人，感謝他們活下來，感謝他們仍能陪伴在自己身邊。
至於所珍視之人是誰？
這就因人而異了。
可以是戀人，但也可以是親人、朋友。
總之，如果能在今日收到花，就足以證明你在送花之人心目中有多麽與眾不同。
尤利塞斯垂眸撥弄著懷裏艷麗的依耶芙特，等謝利·加西亞望向他時，他便恰到好處地綻露出一個羞澀的微笑。
尤利塞斯用行動充分地表達了自己對於收到花束的欣喜。
謝利·加西亞微懸著的心也在觸及尤利塞斯的神色時落下，他的唇也跟著微微揚起。
馬車仍在不急不緩地往前走，過了有一陣，目的地到了。
與大多數戀人一樣，謝利·加西亞與尤利塞斯今日的約會活動再尋常不過。
送花、吃飯、攜手在喜歡的地方漫無目的地閑逛。
謝利·加西亞選的吃飯地點自然是這王城裏最好的，這裏每日都會接待不少上流圈層，於是，尤利塞斯在吃飯時，還隱約聽到了幾嘴最新的貴族八卦。
這不過，這八卦不是別人的。
是尤利塞斯自己的。
畢竟這是陣子以來，王城裏最流行的“故事”。
沒錯，故事。
尤利塞斯與謝利·加西亞最初在一起時，受到了不少非議。
不少好事者私底下話說得極為難聽。
尤利塞斯以為自己要忍上一陣，誰知沒幾日，一則故事便流傳開來。
在這則故事裏，尤利塞斯儼然被捧到了天上，他善良、勇敢、不顧危險救謝利·加西亞於危難。
他與謝利·加西亞的愛情故事比時下王城最流行的愛情故事還要動人。
於是不少人紛紛被感動。
這也正是尤利塞斯近幾日為何如此受歡迎的原因。
——故事裏的主角總牽動著大多數人的心。
甚至有人因此而愛上尤利塞斯。
盡管這樣的愛極其淺薄。
聽著隔墻傳來的讚美聲，尤利塞斯忍了忍，沒忍住，他雙頰發燙，看向始作俑者。
“殿下，是不是有些……編過頭了。”
任何一個人如果經歷與尤利塞斯相同的事情，也會尷尬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看著尤利塞斯漲得通紅的臉頰，始作俑者輕咳一聲，他大概有些想笑，但好在，他忍住了。
明明在不久之前，他還有一種考慮不周全，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畢竟尤利塞斯的隱秘追求者與日俱增。
但現在，謝利·加西亞卻說：“至少效果不錯，不是嗎？”
“……好過頭了。”
尤利塞斯一言難盡。
而謝利·加西亞的輕松也沒能持續多久，畢竟一個愛情故事，只有一個主角可不夠。
好事者又開始說起謝利·加西亞了。
於是，最後，謝利·加西亞和尤利塞斯不得不默契而快速地結束了用餐時間。
吃完飯後，謝利·加西亞和尤利塞斯來到他們最初確立關系時的地點。
謝利·加西亞不再讓隨從跟隨在側。
於是，夜幕下，靜悄悄的湖畔邊，就只剩下謝利·加西亞和尤利塞斯兩人。
靜謐之中，星星點點的螢火自草叢之中飄蕩而出。
晃晃悠悠的。
好似在人間的星星。
謝利·加西亞輕輕枕在尤利塞斯腿上，他雙眼微閉，金色碎發散亂在額前，往日緊繃的身體難得松弛下來。
尤利塞斯看著謝利·加西亞眼眶下淡淡的青黑，有些擔憂。
“殿下，最近……是不是很累？”
老國王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平靜的假象之下，暗潮洶湧。
就連先前對尤利塞斯大規模的非議都有謝利·加西亞敵對方的手筆。
可盡管如此，與尤利塞斯確立關系後，謝利·加西亞依舊會擠出一些時間陪伴著尤利塞斯。
聞言，謝利·加西亞微微睜開眼。
他的眸色夜幕下轉深。
謝利·加西亞想了想，說：“是有點。”
話音落下，謝利·加西亞又伸手，笑意在他眼中浮現，他撫平尤利塞斯蹙起的眉頭。
“尤利塞斯，不用擔心我，我正走在我所想要的道路上。”
“無論是處理繁雜的事務，還是陪著你，都讓我感到人生充實而快樂。”
尤利塞斯蹙起的雙眉逐漸松開，他眉眼柔和下來，而後露出一個淺笑。
“那就好。”
看著尤利塞斯的笑容，謝利·加西亞沈吟。
此情此景，正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
但謝利·加西亞卻說了一個全然無關的話題：“尤利塞斯，那你呢？”
尤利塞斯不解：“什麽？”
“尤利塞斯，你感覺你的人生充實而快樂嗎？”
尤利塞斯大多數時間，都在樹下等待著謝利·加西亞結束工作。
這並非不好，謝利·加西亞也並非對此感到不耐。
相反，工作結束時，有一個人對自己噓寒問暖再甜蜜不過。
但謝利·加西亞仍想問問尤利塞斯，這真的是他每日都想做的嗎？
在謝利·加西亞的詢問下，尤利塞斯沈默了。
他似乎有些茫然。
似乎不知道該給謝利·加西亞一個怎樣的回答。
但謝利·加西亞卻沒有半分不耐，他牽住尤利塞斯的手，兩人就這麽安靜坐在草坪上。
然後謝利·加西亞問：“尤利塞斯，你有喜歡的事嗎？”
“我、我喜歡殿下，也喜歡和殿下呆在一起。”
“我很高興，我也喜歡和你呆在一起，尤利塞斯。”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喜歡的事情嗎？”
在謝利·加西亞一句句引導之下，尤利塞斯猶豫著，好一會，終於說出一個答案：“我還喜歡看書。”
的確，在狩獵節時，尤利塞斯就經常泡在圖書館裏。
而王宮裏也有一個圖書館。不過比起圖書館，那更應該被稱之為“私人藏書室”。
謝利·加西亞彎起眼眸，絲毫不置喙尤利塞斯的答案，他只說：“那很好。”
在尤利塞斯的提醒下，謝利·加西亞想了想，說：“王宮裏也有一個藏書室，尤利塞斯，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明日便叫人帶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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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親衛如往常般向謝利·加西亞匯報工作進程，謝利·加西亞也一如既往地一邊工作，一邊分神傾聽。
……本該如此。
然而，今天，謝利·加西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等親衛匯報完工作，擡起頭時，卻發現往日滿心都是工作的殿下不知何時起已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他雙手交叉，手臂撐著桌面，看似是在認真傾聽親衛的匯報，實則目光卻忍不住頻頻望向窗外。
“殿下？”
親衛疑惑地喚了一聲。他目光跟著謝利·加西亞轉向窗外。
窗外春景正濃。
象征生命力的蓬勃綠色已全面替換了冬日蕭瑟的雪白。繁花遍地，引得蜂蝶飛舞盤繞。
這樣的美景的確賞心悅目。
但親衛並不覺得謝利·加西亞是在欣賞美景，他望向更遠的地方——在這如畫的春景中有著一處不和諧的景象：某棵大樹下，人頭攢動，遠遠望過去，黑壓壓的一片。
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都是為了某一個人。
親衛心中了然，他收回目光，謝利·加西亞卻仍未回過神。親衛不免心中好笑，心道往日英明神武的殿下竟也有著這樣一面。
為一個人而牽動心神，心緒不寧。
“殿下，傑拉德少爺最近似乎很受人歡迎。”親衛意味深長道。
親衛的話喚回了謝利·加西亞飄遠的神思，他終於回過神來，對上親衛揶揄的神色。
“……辛苦了，你做的很好。”
謝利·加西亞輕咳一聲，神色看似鎮定，實則耳尖有些微微發燙。
又與親衛交流了一些事務，謝利·加西亞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鐘表，此刻的時間比他平日結束工作的時間要早一些。但謝利·加西亞的心思早已不在工作上，他按耐不住地起了身。
“說起來，殿下，今日是情人節呢。”親衛提醒道。
謝利·加西亞頷首：“我知道。”
聞言，親衛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往日一心撲在工作上的謝利·加西亞竟也會記住這種無關緊要的節日。但轉念一想，親衛又有些失笑。
他想，尤利塞斯魅力可真大。
大到讓一個十足的工作狂突然間轉了性，念起了風月。
謝利·加西亞起身後，門口的仆從立刻為他取來早已備好的花束。
那是一束鮮艷、熱烈的依耶芙特。
早在情人節之前就已經定好了。
謝利·加西亞接過花束，又披上外套，推門而出。
謝利·加西亞一出現，遠處喧鬧的人群頃刻間一轟而散。
然後，謝利·加西亞再自然不過地牽過尤利塞斯的手，將花束贈與他。
*
薩安王國的情人節在春季。
春季，萬物覆蘇。
雨水滋潤大地。
動物們間也……咳咳。
總之，這是個用來談情說愛的好季節。
尤其在今日。
薩安王國的情人節熱鬧非凡。
尤利塞斯坐在馬車裏往外張望，他隨便一眼掃過去，映入眼簾的都是成雙成對的戀人們。
花店的生意更是好到爆炸。
不過，在今日買花送人的也不僅僅是談情說愛的人們。
畢竟在很久之前，薩安王國的情人節還不是情人節。
這一個為迎接春天而設立的節日，很久以前的人們在渡過漫長而殘忍的冬季後，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看見春天時，便忍不住喜極而泣
盡管白駒過隙，古老的傳統正逐漸被遺忘，為迎接春天而設立的節日也演變成如今的情人節，但其中仍有一些環節被保留下來——
春天來臨之後，山花漫野。
從嚴冬幸存下來的人們越發珍視生命，於是，他們摘下了自覺是最美麗的那一朵花，回家送給自己所珍視之人，感謝他們活下來，感謝他們仍能陪伴在自己身邊。
至於所珍視之人是誰？
這就因人而異了。
可以是戀人，但也可以是親人、朋友。
總之，如果能在今日收到花，就足以證明你在送花之人心目中有多麽與眾不同。
尤利塞斯垂眸撥弄著懷裏艷麗的依耶芙特，等謝利·加西亞望向他時，他便恰到好處地綻露出一個羞澀的微笑。
尤利塞斯用行動充分地表達了自己對於收到花束的欣喜。
謝利·加西亞微懸著的心也在觸及尤利塞斯的神色時落下，他的唇也跟著微微揚起。
馬車仍在不急不緩地往前走，過了有一陣，目的地到了。
與大多數戀人一樣，謝利·加西亞與尤利塞斯今日的約會活動再尋常不過。
送花、吃飯、攜手在喜歡的地方漫無目的地閑逛。
謝利·加西亞選的吃飯地點自然是這王城裏最好的，這裏每日都會接待不少上流圈層，於是，尤利塞斯在吃飯時，還隱約聽到了幾嘴最新的貴族八卦。
這不過，這八卦不是別人的。
是尤利塞斯自己的。
畢竟這是陣子以來，王城裏最流行的“故事”。
沒錯，故事。
尤利塞斯與謝利·加西亞最初在一起時，受到了不少非議。
不少好事者私底下話說得極為難聽。
尤利塞斯以為自己要忍上一陣，誰知沒幾日，一則故事便流傳開來。
在這則故事裏，尤利塞斯儼然被捧到了天上，他善良、勇敢、不顧危險救謝利·加西亞於危難。
他與謝利·加西亞的愛情故事比時下王城最流行的愛情故事還要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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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尤利塞斯近幾日為何如此受歡迎的原因。
——故事裏的主角總牽動著大多數人的心。
甚至有人因此而愛上尤利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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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不是有些……編過頭了。”
任何一個人如果經歷與尤利塞斯相同的事情，也會尷尬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看著尤利塞斯漲得通紅的臉頰，始作俑者輕咳一聲，他大概有些想笑，但好在，他忍住了。
明明在不久之前，他還有一種考慮不周全，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畢竟尤利塞斯的隱秘追求者與日俱增。
但現在，謝利·加西亞卻說：“至少效果不錯，不是嗎？”
“……好過頭了。”
尤利塞斯一言難盡。
而謝利·加西亞的輕松也沒能持續多久，畢竟一個愛情故事，只有一個主角可不夠。
好事者又開始說起謝利·加西亞了。
於是，最後，謝利·加西亞和尤利塞斯不得不默契而快速地結束了用餐時間。
吃完飯後，謝利·加西亞和尤利塞斯來到他們最初確立關系時的地點。
謝利·加西亞不再讓隨從跟隨在側。
於是，夜幕下，靜悄悄的湖畔邊，就只剩下謝利·加西亞和尤利塞斯兩人。
靜謐之中，星星點點的螢火自草叢之中飄蕩而出。
晃晃悠悠的。
好似在人間的星星。
謝利·加西亞輕輕枕在尤利塞斯腿上，他雙眼微閉，金色碎發散亂在額前，往日緊繃的身體難得松弛下來。
尤利塞斯看著謝利·加西亞眼眶下淡淡的青黑，有些擔憂。
“殿下，最近……是不是很累？”
老國王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平靜的假象之下，暗潮洶湧。
就連先前對尤利塞斯大規模的非議都有謝利·加西亞敵對方的手筆。
可盡管如此，與尤利塞斯確立關系後，謝利·加西亞依舊會擠出一些時間陪伴著尤利塞斯。
聞言，謝利·加西亞微微睜開眼。
他的眸色夜幕下轉深。
謝利·加西亞想了想，說：“是有點。”
話音落下，謝利·加西亞又伸手，笑意在他眼中浮現，他撫平尤利塞斯蹙起的眉頭。
“尤利塞斯，不用擔心我，我正走在我所想要的道路上。”
“無論是處理繁雜的事務，還是陪著你，都讓我感到人生充實而快樂。”
尤利塞斯蹙起的雙眉逐漸松開，他眉眼柔和下來，而後露出一個淺笑。
“那就好。”
看著尤利塞斯的笑容，謝利·加西亞沈吟。
此情此景，正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
但謝利·加西亞卻說了一個全然無關的話題：“尤利塞斯，那你呢？”
尤利塞斯不解：“什麽？”
“尤利塞斯，你感覺你的人生充實而快樂嗎？”
尤利塞斯大多數時間，都在樹下等待著謝利·加西亞結束工作。
這並非不好，謝利·加西亞也並非對此感到不耐。
相反，工作結束時，有一個人對自己噓寒問暖再甜蜜不過。
但謝利·加西亞仍想問問尤利塞斯，這真的是他每日都想做的嗎？
在謝利·加西亞的詢問下，尤利塞斯沈默了。
他似乎有些茫然。
似乎不知道該給謝利·加西亞一個怎樣的回答。
但謝利·加西亞卻沒有半分不耐，他牽住尤利塞斯的手，兩人就這麽安靜坐在草坪上。
然後謝利·加西亞問：“尤利塞斯，你有喜歡的事嗎？”
“我、我喜歡殿下，也喜歡和殿下呆在一起。”
“我很高興，我也喜歡和你呆在一起，尤利塞斯。”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喜歡的事情嗎？”
在謝利·加西亞一句句引導之下，尤利塞斯猶豫著，好一會，終於說出一個答案：“我還喜歡看書。”
的確，在狩獵節時，尤利塞斯就經常泡在圖書館裏。
而王宮裏也有一個圖書館。不過比起圖書館，那更應該被稱之為“私人藏書室”。
謝利·加西亞彎起眼眸，絲毫不置喙尤利塞斯的答案，他只說：“那很好。”
在尤利塞斯的提醒下，謝利·加西亞想了想，說：“王宮裏也有一個藏書室，尤利塞斯，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明日便叫人帶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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