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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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24
尤利塞斯順利拿到了進入王宮藏書室的權利。
不枉他這幾日什麽也沒幹，日日跑到那棵大樹下坐上許久。
說起來，那地方可是尤利塞斯精挑細選出來的。只要謝利·加西亞一擡頭就能看到。
不過尤利塞斯的小心機之所以能成功，也多虧了謝利·加西亞本身的性格。
尤利塞斯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該說是善良，還是為他人著想呢？
換作是其他人，可不會管尤利塞斯在樹下坐多久。
尤利塞斯見過不少夫妻、戀人。
人這種生物生來就是自私的。
無論熱戀時多麽甜蜜，但等這份感情冷卻……又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處於上位的一方會下意識地將另一方當作自己的附庸。
比起不會哭、不會笑，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漂亮木偶，大多數人更願意選擇真實的人作為自己的伴侶，但有時候，一些人又希望伴侶的一切皆為自己而服務，包括他們的伴侶作為人時的喜怒哀樂。
所以有時候尤利塞斯也會感到奇怪。
如果連喜怒哀樂都為另一個人而服務，那這個人是人呢？還是更靈動的木偶呢？
相比之下，謝利·加西亞簡直就是相當罕見的存在。
……或許比價值連城的寶石還稀罕。尤利塞斯低頭笑了下。
漂亮的東西誰都喜歡。
尤利塞斯舔了舔唇角。
作為窮得連幾枚銅幣都摸不出來的家夥，尤利塞斯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將這顆珍稀的“寶石”占為己有了。
膨脹的貪欲令尤利塞斯的心雀躍不已。
懷揣著美妙的心情，尤利塞斯一夜好眠。
次日。
謝利·加西亞果真吩咐人領著尤利塞斯前往藏書室。
在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後，尤利塞斯日思夜想的目的地終於近在咫尺。
他迫不及待地擡起頭，貪婪地打量著眼前的建築。
眼前的建築是那麽高大，它靜穆，一動不動地佇立在那，彰顯出皇室財力之雄厚。但這種彰顯並不膚淺，知識賦予了它能夠沈澱下來的厚重感。
似乎世上所有的藏書都能在這裏被找到。
尤利塞斯註意到藏書室門口左右兩側各自站著一個守衛。
當他們上前時，守衛迅速將人攔下。
直到領著尤利塞斯的人出示了謝利·加西亞給予的信物，又言明尤利塞斯是得到了謝利·加西亞的許可才來此後，那兩名守衛才肯放行。
進入藏書室後，極其可觀、數量龐大的書架登時展露在尤利塞斯面前，尤利塞斯停下腳步，他仰視著眼前數量數不勝數的書籍，心中驚嘆。
這些多的書，怕是尤利塞斯看上一輩子都看不完。
領著尤利塞斯進入藏書室後，謝利·加西亞派來的人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當尤利塞斯扭頭看他時，他便對尤利塞斯微微一笑：“殿下說了，這裏的書您都可以隨意拿去看，如果您想的話，也可以將未看完的書帶回寢室。”
真是體貼。
尤利塞斯回以一個靦腆的笑：“謝謝。”
然而話音落下，尤利塞斯卻在心中思忖。
所有書都可以拿去看，那只能說明他需要的禁書不在其中。
但尤利塞斯又確信禁書一定藏於這間藏書室裏。
這便說明——
尤利塞斯一般情況下，是接觸不到這些禁書的。
所以眼前的人才能從容大方地說出所有書尤利塞斯都可以看這句話來。
是用什麽手段藏起來了嗎？
普通人看不見。
用了魔法？
又或是有其他暗室？
思索著，尤利塞斯在書架之間緩緩走動，最後，他伸手，拿下來一本再普通不過的書。
將書翻了幾頁，尤利塞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聚精會神看起了書。
這似乎再正常不過。
然而，在尤利塞斯擡手的那一瞬間，有什麽東西從他的衣袖中悄悄溜走了。
由於那東西很小，動作又極快。
因此根本無人註意到。
看起書的尤利塞斯格外專註，而被謝利·加西亞派來跟著尤利塞斯的隨從也不打算打擾尤利塞斯，於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藏書室裏僅有書頁翻動的“沙沙”聲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
尤利塞斯回過神來時，原本明亮的天色早已逐漸變得昏暗。
夕陽的餘暉從窗外灑進來。
尤利塞斯後知後覺地合上了手裏的書，他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而後將看完的書一一放回書架上。
“您可以選幾本喜歡的帶回去看。”
謝利·加西亞派來的人說。
尤利塞斯沒有拒絕這份好意，他點了點頭，在書架之間又徘徊了一會，最終，他擡手，取下幾本感興趣的書。
當尤利塞斯擡手時，一陣涼意忽而纏上尤利塞斯的手腕。
尤利塞斯動作微頓，而後收回了手。
大致登記了一下借出的書後，尤利塞斯抱著書回到了寢室。
當門關上的一瞬，沒了除尤利塞斯以外的視線存在，一條銀色的蛇緩緩從尤利塞斯袖中游出。
銀蛇嘶嘶吐信，血紅色的眼睛註視著尤利塞斯。
尤利塞斯沒有半分驚嚇，他在椅子上坐下，將書放於桌上，然後翻開其中一本，側著臉問銀蛇：“情況如何？”
銀蛇想了想，說：“有點麻煩。”
尤利塞斯翻書的手沒有停下。
“什麽麻煩？”
“有等級很高的魔法師施展的封印。”
“解不開？”
“有點麻煩。”
銀蛇又說出了最開始的話。
尤利塞斯瞥了銀蛇一眼，忽而笑了：“連奧康納的弟子也解不開？”
奧康納·哈裏斯是薩安王國最位高權重、也是實力最為厲害的大魔法師，瓊曾是他名下的大弟子。
銀蛇微微瞇了瞇眼睛：“很不巧，我說的封印就是我的好師傅施下的。”
“但也並非不能解開，需要一些工具。”
瓊看了看尤利塞斯桌上鼓鼓囊囊的錢袋。
尤利塞斯這奸詐的家夥一邊說著自己窮，一邊又總送信回家族。
每有一封信送過去，就有一筆錢暗中送過來。
不過尤利塞斯最近收斂了一些。
畢竟他估摸著他“親愛的家人們”忍耐度已經瀕臨極限。
瓊眼神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尤利塞斯將錢袋丟給他：“拿去。”
他沒問瓊需要多少錢。
畢竟瓊同樣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就算買完東西後，錢還剩下不少，瓊也不會拿來還來他。
尤利塞斯深知瓊的本性，正如瓊同樣深知他的本性。
畢竟在某種意義上，他和瓊算得上的臭味相投。
“真大方。”
瓊看上去滿意極了，他張開口，銀蛇的嘴越裂越大，最後竟將整個錢袋吞了下去。
再之後，它鼓起的身體又慢慢癟下去。
尤利塞斯猜錢袋已經到了瓊本體手上。
“需要多少時間。”
在瓊的意識即將抽離前，尤利塞斯多問一句。
“十日左右。”
瓊早已備好了答案，再然後，桌上的銀蛇重新變回冰冷的手鐲。
*
接下來幾日，尤利塞斯仍每日都去藏書室看書。
他選的書籍內容五花八門，看時也是津津有味，不急不躁。
讓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只覺得他是個極其愛書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某日，瓊傳來消息，告訴尤利塞斯工具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收到消息時，尤利塞斯臉上看不上半分興奮或是迫不及待，他只是平靜合上手裏的書，來到窗邊。
這是一個雨夜。
窗外陰雨連綿。
這場春雨一連下了數日，下得空氣潮濕而沈悶，人的心情也隨之變得陰郁。
尤利塞斯看見一道閃電劃破長空，隨後巨大的雷聲頓時響徹天地。
雨更大了。
而王宮裏的人卻冒著這場大雨來回走動，他們神色焦急，行色匆匆。
尤利塞斯眸光微動，過了好一會，他才收回落在人群之上的目光。
尤利塞斯心底隱約有了一個猜測，他回到床邊坐下。
原本這場預料之中的巨大變故與尤利塞斯關系不大。
直至某一刻，尤利塞斯屋外傳來敲門聲。
“誰？”
低沈的敲門聲混在嘈雜的雨聲中，變得更無力了。
尤利塞斯揚聲問了一句，許久沒人回答。
等到尤利塞斯起身要去開門時，門外才傳來一聲沙啞的回答：“……尤利塞斯，是我。”
話音落下，房間門被打開。
渾身濕漉漉的謝利·加西亞就這麽出現在尤利塞斯眼前，只見他神色蒼白，往日燦爛漂亮的金發此刻被雨水淋得發蔫，看上去可憐又淩亂，還不斷往下滴著水。
謝利·加西亞難得這麽狼狽出現在尤利塞斯面前。
不同於先前暗殺時，那時謝利·加西亞沒有條件保留體面。但此刻，他明明可以換身衣服，再洗個澡，才來找尤利塞斯，可他卻沒有那麽做，者足以見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麽糟糕，糟糕到他甚至沒有精力去換身衣服。
但明明心情糟糕到這種地步，謝利·加西亞卻選擇來見尤利塞斯。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躊躇地站在門前，謝利·加西亞同尤利塞斯對視，半晌，他勉強地想露出一個笑來。
“尤利塞斯，我可以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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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塞斯順利拿到了進入王宮藏書室的權利。
不枉他這幾日什麽也沒幹，日日跑到那棵大樹下坐上許久。
說起來，那地方可是尤利塞斯精挑細選出來的。只要謝利·加西亞一擡頭就能看到。
不過尤利塞斯的小心機之所以能成功，也多虧了謝利·加西亞本身的性格。
尤利塞斯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該說是善良，還是為他人著想呢？
換作是其他人，可不會管尤利塞斯在樹下坐多久。
尤利塞斯見過不少夫妻、戀人。
人這種生物生來就是自私的。
無論熱戀時多麽甜蜜，但等這份感情冷卻……又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處於上位的一方會下意識地將另一方當作自己的附庸。
比起不會哭、不會笑，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漂亮木偶，大多數人更願意選擇真實的人作為自己的伴侶，但有時候，一些人又希望伴侶的一切皆為自己而服務，包括他們的伴侶作為人時的喜怒哀樂。
所以有時候尤利塞斯也會感到奇怪。
如果連喜怒哀樂都為另一個人而服務，那這個人是人呢？還是更靈動的木偶呢？
相比之下，謝利·加西亞簡直就是相當罕見的存在。
……或許比價值連城的寶石還稀罕。尤利塞斯低頭笑了下。
漂亮的東西誰都喜歡。
尤利塞斯舔了舔唇角。
作為窮得連幾枚銅幣都摸不出來的家夥，尤利塞斯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將這顆珍稀的“寶石”占為己有了。
膨脹的貪欲令尤利塞斯的心雀躍不已。
懷揣著美妙的心情，尤利塞斯一夜好眠。
次日。
謝利·加西亞果真吩咐人領著尤利塞斯前往藏書室。
在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後，尤利塞斯日思夜想的目的地終於近在咫尺。
他迫不及待地擡起頭，貪婪地打量著眼前的建築。
眼前的建築是那麽高大，它靜穆，一動不動地佇立在那，彰顯出皇室財力之雄厚。但這種彰顯並不膚淺，知識賦予了它能夠沈澱下來的厚重感。
似乎世上所有的藏書都能在這裏被找到。
尤利塞斯註意到藏書室門口左右兩側各自站著一個守衛。
當他們上前時，守衛迅速將人攔下。
直到領著尤利塞斯的人出示了謝利·加西亞給予的信物，又言明尤利塞斯是得到了謝利·加西亞的許可才來此後，那兩名守衛才肯放行。
進入藏書室後，極其可觀、數量龐大的書架登時展露在尤利塞斯面前，尤利塞斯停下腳步，他仰視著眼前數量數不勝數的書籍，心中驚嘆。
這些多的書，怕是尤利塞斯看上一輩子都看不完。
領著尤利塞斯進入藏書室後，謝利·加西亞派來的人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當尤利塞斯扭頭看他時，他便對尤利塞斯微微一笑：“殿下說了，這裏的書您都可以隨意拿去看，如果您想的話，也可以將未看完的書帶回寢室。”
真是體貼。
尤利塞斯回以一個靦腆的笑：“謝謝。”
然而話音落下，尤利塞斯卻在心中思忖。
所有書都可以拿去看，那只能說明他需要的禁書不在其中。
但尤利塞斯又確信禁書一定藏於這間藏書室裏。
這便說明——
尤利塞斯一般情況下，是接觸不到這些禁書的。
所以眼前的人才能從容大方地說出所有書尤利塞斯都可以看這句話來。
是用什麽手段藏起來了嗎？
普通人看不見。
用了魔法？
又或是有其他暗室？
思索著，尤利塞斯在書架之間緩緩走動，最後，他伸手，拿下來一本再普通不過的書。
將書翻了幾頁，尤利塞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聚精會神看起了書。
這似乎再正常不過。
然而，在尤利塞斯擡手的那一瞬間，有什麽東西從他的衣袖中悄悄溜走了。
由於那東西很小，動作又極快。
因此根本無人註意到。
看起書的尤利塞斯格外專註，而被謝利·加西亞派來跟著尤利塞斯的隨從也不打算打擾尤利塞斯，於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藏書室裏僅有書頁翻動的“沙沙”聲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
尤利塞斯回過神來時，原本明亮的天色早已逐漸變得昏暗。
夕陽的餘暉從窗外灑進來。
尤利塞斯後知後覺地合上了手裏的書，他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而後將看完的書一一放回書架上。
“您可以選幾本喜歡的帶回去看。”
謝利·加西亞派來的人說。
尤利塞斯沒有拒絕這份好意，他點了點頭，在書架之間又徘徊了一會，最終，他擡手，取下幾本感興趣的書。
當尤利塞斯擡手時，一陣涼意忽而纏上尤利塞斯的手腕。
尤利塞斯動作微頓，而後收回了手。
大致登記了一下借出的書後，尤利塞斯抱著書回到了寢室。
當門關上的一瞬，沒了除尤利塞斯以外的視線存在，一條銀色的蛇緩緩從尤利塞斯袖中游出。
銀蛇嘶嘶吐信，血紅色的眼睛註視著尤利塞斯。
尤利塞斯沒有半分驚嚇，他在椅子上坐下，將書放於桌上，然後翻開其中一本，側著臉問銀蛇：“情況如何？”
銀蛇想了想，說：“有點麻煩。”
尤利塞斯翻書的手沒有停下。
“什麽麻煩？”
“有等級很高的魔法師施展的封印。”
“解不開？”
“有點麻煩。”
銀蛇又說出了最開始的話。
尤利塞斯瞥了銀蛇一眼，忽而笑了：“連奧康納的弟子也解不開？”
奧康納·哈裏斯是薩安王國最位高權重、也是實力最為厲害的大魔法師，瓊曾是他名下的大弟子。
銀蛇微微瞇了瞇眼睛：“很不巧，我說的封印就是我的好師傅施下的。”
“但也並非不能解開，需要一些工具。”
瓊看了看尤利塞斯桌上鼓鼓囊囊的錢袋。
尤利塞斯這奸詐的家夥一邊說著自己窮，一邊又總送信回家族。
每有一封信送過去，就有一筆錢暗中送過來。
不過尤利塞斯最近收斂了一些。
畢竟他估摸著他“親愛的家人們”忍耐度已經瀕臨極限。
瓊眼神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尤利塞斯將錢袋丟給他：“拿去。”
他沒問瓊需要多少錢。
畢竟瓊同樣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就算買完東西後，錢還剩下不少，瓊也不會拿來還來他。
尤利塞斯深知瓊的本性，正如瓊同樣深知他的本性。
畢竟在某種意義上，他和瓊算得上的臭味相投。
“真大方。”
瓊看上去滿意極了，他張開口，銀蛇的嘴越裂越大，最後竟將整個錢袋吞了下去。
再之後，它鼓起的身體又慢慢癟下去。
尤利塞斯猜錢袋已經到了瓊本體手上。
“需要多少時間。”
在瓊的意識即將抽離前，尤利塞斯多問一句。
“十日左右。”
瓊早已備好了答案，再然後，桌上的銀蛇重新變回冰冷的手鐲。
*
接下來幾日，尤利塞斯仍每日都去藏書室看書。
他選的書籍內容五花八門，看時也是津津有味，不急不躁。
讓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只覺得他是個極其愛書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某日，瓊傳來消息，告訴尤利塞斯工具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收到消息時，尤利塞斯臉上看不上半分興奮或是迫不及待，他只是平靜合上手裏的書，來到窗邊。
這是一個雨夜。
窗外陰雨連綿。
這場春雨一連下了數日，下得空氣潮濕而沈悶，人的心情也隨之變得陰郁。
尤利塞斯看見一道閃電劃破長空，隨後巨大的雷聲頓時響徹天地。
雨更大了。
而王宮裏的人卻冒著這場大雨來回走動，他們神色焦急，行色匆匆。
尤利塞斯眸光微動，過了好一會，他才收回落在人群之上的目光。
尤利塞斯心底隱約有了一個猜測，他回到床邊坐下。
原本這場預料之中的巨大變故與尤利塞斯關系不大。
直至某一刻，尤利塞斯屋外傳來敲門聲。
“誰？”
低沈的敲門聲混在嘈雜的雨聲中，變得更無力了。
尤利塞斯揚聲問了一句，許久沒人回答。
等到尤利塞斯起身要去開門時，門外才傳來一聲沙啞的回答：“……尤利塞斯，是我。”
話音落下，房間門被打開。
渾身濕漉漉的謝利·加西亞就這麽出現在尤利塞斯眼前，只見他神色蒼白，往日燦爛漂亮的金發此刻被雨水淋得發蔫，看上去可憐又淩亂，還不斷往下滴著水。
謝利·加西亞難得這麽狼狽出現在尤利塞斯面前。
不同於先前暗殺時，那時謝利·加西亞沒有條件保留體面。但此刻，他明明可以換身衣服，再洗個澡，才來找尤利塞斯，可他卻沒有那麽做，者足以見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麽糟糕，糟糕到他甚至沒有精力去換身衣服。
但明明心情糟糕到這種地步，謝利·加西亞卻選擇來見尤利塞斯。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躊躇地站在門前，謝利·加西亞同尤利塞斯對視，半晌，他勉強地想露出一個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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