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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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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伏黑惠此言一出,悠依她好險沒被嘴裏的冰淇淋給嗆死。

她剛想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大侄子別突然這麽語出驚人,卻又見身邊的少年略略斂眸,鮮少如此發自內心的朝著別人溫和的笑了。

阿奇很開心的樣子。

散兵擡足上前幾步——他換了一身適合現世,不會被人誤認為是角色扮演駐足觀察的打扮,簡單的藍白T搭配短褲,卻穿出了一副格外合身的清秀模樣,他擡手揉著伏黑惠的海膽頭,將這孩子摸的東倒西歪,儼然一副可靠長輩的滿意樣子。

哦,順便不動聲色的均勻的把還有些黏的手指腹他的小腦袋瓜上不輕不重蹭了蹭。

摸頭(×),擦手(?)。

“嗯?為什麽要這樣問呢?惠惠?”

散兵的笑靨如花,順帶用上了蠻親昵的稱呼,他口中這問題問的身邊小朋友的肩膀顫了顫,但是還是很誠實的回答道:“嗯……就是感覺,姑姑還有國崩哥哥你們倆個相處的狀態,像……”

“像你的父親母親之間的狀態麽?”

總覺得自己的話被哥哥用另一種表達方式說了起來,又不大對勁,伏黑惠又默默的點頭,散兵聳著肩膀忍了好一會兒L笑,卻仍然沒有憋住從嘴角漏出來的聲音,剛有些心虛著緊呢,一擡頭時卻發現身邊的少女不見了蹤影……她早就已經快步走遠了。

哦,散兵遠遠看到,悠依她不知道啥時候挑了一棵樹爬上去坐著,垂眸幽幽的望著他,一副誓要呆在上面直到天荒地老的模樣。

在慪氣呢。

他只好帶著身邊的小海膽上前,仰頭對她喊:“悠依?”

她穿著高專的校服,黑衣短裙,裁剪熨帖的腰線完美襯托著她此刻的身姿,她搖晃搖晃著自己的雙腿,撇過頭去,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知道錯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

身為執行官時的少年在上級和下屬的眼裏都宛如一塊捂不化的寒冰,永遠只會從口中吐出這個世界上最尖銳的言辭陰陽怪氣的說著反話以及銳評同事。

從未有人知道過,他也會有今日這般笑的無奈且包容,仰著頭,如此溫聲細語的去“哄”女孩子的日子。

“……我不信,你立字據。”悠依小聲的回答。

她瞥過頭,實際上早已經因為一時的激動就選擇了嗖嗖的爬樹有那麽點後悔,明明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沈不住氣呢。

唔,因為他是阿奇吧?

“姑姑,姑姑姑姑——”

伏黑惠在下面咕咕咕的叫成了小鴿子,並且挪動著自己麻利的小蘿蔔胳膊小腿就要嗖嗖嗖的爬上樹,就連自己的小屁股都在用力,被散兵不輕不重的拎住了衣領,帶了下來。

惠惠:“嚶。”

“好,都可以,立字據嘛,寫成論文那麽長也沒關系。”

那一瞬間,他朝向樹上的少女緩緩伸出手,他的身影與的多年前那個浪濤圍繞著的村莊,如同白紙一般的少年的面容逐漸融合。

“我知道錯了。”他擡起眼,輕輕對她笑:“我們回家好嗎?”

只省略掉了那句,送惠惠他回家。

樹上的少女只猶豫了半晌,便踩著風輕輕一躍,不偏不倚的剛好落到了少年伸出來的雙臂之間,她輕盈的好似一片羽毛——人偶少年紫水晶一般深邃的瞳孔倒映著她的面龐,但是他此刻的神情卻溫柔的幾乎要融化在逐漸褪去的夕陽之中。

她在輕輕的喊他的名字,像是跨越了很久的時光和歲月,從他的耳畔響起:“阿奇。”

溫潤的吐息近在咫尺,她挺翹的鼻梁輕輕的蹭過自己用一板一眼的審美制作出來的鼻尖,他們之間的距離,也難得在那一次的事件之後再度變得如此之近……

似乎只要不管不顧的再靠近一些,就可以……

他曾經錯過了與少女更近的機會。

在踏韝砂的那次船只落海事件,丹羽有些無奈的教育他說,既然你的肺的位置的循環更強,就應該在那個時候在拉她回岸上的過程裏,給悠依她輸送氧氣,這樣的話……她可能也就不會……

也就不會像如今這般變得慘兮兮的,肺葉嗆水,高燒不退,意識不清。

純白的人偶滿臉不解:“應該怎麽輸送氧氣呢?”

丹羽笑容溫和,話語直白:“嗯……用什麽說話吃飯,就用什麽輸送吧,這可是人類最中氣十足的五官了呢。”

他記得他那個時候大腦嗡的一聲,零件都險些當場卡頓著冒煙。

而現在,少女緋色的唇瓣距離他又是那麽的近,似乎只需要向她靠近一點……一點點……

可是旁邊卻偏偏響起了伏黑惠的聲音,在那一剎那之間,將二人拉回了現實。

“姑姑?”

悠依有些倉促的從少年的胳膊裏面滑了出來,她把小侄子夾在胳膊肘下面,快步往前走。

惠惠努力掙紮:“姑姑姑,樹上的風景好看嘛……”

悠依保持微笑:“噓,要聽話哦,不聽話就送你去見五條悟叔叔~他把你拋起來的風景怎麽樣呢。”

這可比見大灰狼聽起來恐怖太多了,伏黑惠閉嘴閉的超級快。

散兵:“……”

嘛。

他才剛覺得這小子性格也挺好的,只是現在突然就改變念頭了。



悠依回哥哥家,遠比回自己家要更加的輕車熟路。

事實上,她已經提前電話和小惠的媽媽聯絡過,換作以往的話,小惠的媽媽就會在門口觀望迎接他們——那位黑色短發的女子總是面帶著讓人心曠神怡的笑容,這也是緣何她能夠馴服成功咒術界裏赫赫有名的兇獸天與暴君……

但是今天,悠依遙遙的並沒有看到自己嫂子的身影。

而更加讓她內心一咯噔的是,她特意布置在家附近的【帳】也早已經被破除開來,失了蹤跡。

“……”

悠依深深呼了一口氣,一面在心中告訴你不要著急,一面步伐迅速加快,而不單單是散兵,就連年少的伏黑惠都看出來了她此刻的異樣。

而越匆匆的往前走,面前的場景就愈發的讓她瞳孔緊縮。

……院門大開,布置溫馨的屋內一片狼藉。

而玄關處的那頭,電話仍然懸掛在那裏,嘟嘟的發出忙音,唯有一只巴掌大的小紙人坐在原地,不停的重覆著小惠媽媽的聲音。

“欸?是悠依醬嗎?有什麽事情嗎?”

“要幫我接惠惠呀,那太好啦,我會做好豐盛的飯菜等你們回來的……”

“不過仔細想一想我做的不如甚爾呢,哈哈,小區門口有一家新開的大阪燒味道不錯,我們還是去那裏吧。”

悠依在抖。

她氣的渾身發抖。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居然會有人膽敢對自己的嫂子下手,她甚至沒有從這只類似式神的物件偽造出的聲音聽出個所以然來,還在有來有回的與它對話。

只見那小紙人顫顫巍巍上前了一步,那張紙片的面龐上突然出現了一張詭譎的正在咧起彎著的嘴巴,磕磕絆絆,顫顫巍巍的說道:“悠依還帶著朋友一起回來嗎?實在是太好……太好……”

它發出了一些類似電視信號卡頓的雜音,搖搖晃晃的朝著悠依所在的方向走,而不待少年有所動作,就只見這只紙人身上出現了驟然的白光。

幕後主使,似乎是打算讓它自爆。

只是,經歷了千錘百煉的少女的速度很明顯比它還快的多,三人面前金光一閃,一道玉璋護盾穩穩展開,而悠依也自然不會給它們留下毀了哥哥的家的機會,這只紙人被卡在了源自巖神力量的星隕之中,懸停在半空中,哢哢的扭曲,身上方才刺目的光芒也逐漸被動的黯淡了起來,然後被動的飛到了她的面前。

她整套動作都完成的行雲流水,且全程冷靜異常。

散兵放下了自己的手掌,他一把摁住了想要往前沖的伏黑惠的腦袋,幾乎是第一次用這種神情望著身邊的少女。

“這可真是……不愧是咒術界那位赫赫有名的悠依小姐。”

那張紙人蠕動了片刻,最後才重新凝聚成了一句不男不女,聽不出來聲源的聲音。

“……她在哪?”

即使渾身都氣的發抖,即使此刻絲毫壓抑不住殺意,悠依仍舊一字一句的,緩緩的問道。

“如果是伏黑小姐的身體,她如今完全沒有絲毫的大礙,你無須擔心。”

傳音的式神咧起唇角,慢條斯理的轉達完了幕後主使的話語,還刻意裝出了一副平易近人的紳士語氣。

這讓悠依由得想起了一位死去的故人。

一位……讓她至今都咬牙切齒的故人。

“不想被我找出來踩成和紙一樣薄的碎片的話,你這家夥就識相——”

悠依擡手制止了散兵此刻的發言。

果然,和她有相同感受的不止她一人,就譬如換作往常很註重大局觀的少年這次也沒能忍住。

果然,那只式神效仿著他的語氣,欸了一聲感慨道:“啊啦啦,好兇哦。”

“我會害怕呢。”

“害怕的話,說不定伏黑小姐就會受一些不必要的傷……”

散兵的手指叩住了掌心。

雖說伏黑惠年紀小,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聽不懂現在的狀況是有人抓走了媽媽,還在用媽媽去威脅姑姑。

如今人質在手,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明面上的威脅構不成任何的好處。

“你又有什麽目的?”悠依冷聲問道。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很明顯,悠依小姐就是那個聰明人。”

那個聲音誇獎著她:“與我定下束縛,我所需要的事情就會自動印刻在你的腦海,放心,完成束縛指定的一切之後,伏黑夫人便可安全回歸……”

悠依的衣角被身側的少年用力拽住。

“姑姑!不可以同意他!還是等爸爸……”

等爸爸來找出這家夥然後一拳打的他稀巴爛吧,媽媽一定會沒事的,爸爸很強的,根本不需要悠依姑姑你以身犯險啊。

但是這孩子的嘴巴被散兵捂住了。

確實,這個時候多說一句話都可能會激怒暗處未知的敵人。

伏黑惠仰頭對她拼命的搖頭,男孩子的眼裏閃動著淚花,而散兵也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直到玄關另一側的電視機大屏閃了閃,浮現出了這樣的一副場景。

面色蒼白,已經失去意識的女子被唯一細細的繩索懸停在半空中,而再往下看,便是一道結界之內,一群扭曲的如同在養蠱的咒靈,它們已經感受到了生者的氣息,迫不及待的想要從【帳】之中破開結界而出。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丟進咒靈堆裏。

而悠依又聽到那個聲音不緊不慢的喊道:“你只有三秒鐘的考慮時間。”

“我同意。”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束縛成立。

與此同時,一道無形的桎梏打在了悠依的身上,她清晰的聽到了來自對方的不合理要求。

【請於一小時之內獨自趕到指定地點,完成交接,為伏黑夫人謀求一條生路,在此期間,不能將時間與地點告知任何存在,也不可出手動用自己的任何召喚系能力,否則,心臟迸裂而死。】

一個兩個都奔著她的心臟而來,像是生怕她不知道對方清楚她這裏有寶貝似的。

悠依想,看來在璃月遭遇的毒打還是不夠深刻,這也沒有過多少時間,就養精蓄銳卷土重來了。

雖然她嚴肅懷疑上一次的【帳】也是對面試探她如今實力的伏筆就是了。

嗯,這一次倒是長記性了,讓她不要動用自己的能力召喚旁人。

看來是生怕她真的在現世將魔神或者降臨者單拎出來。

悠依從善如流,她答應了這束縛的不合理要求——不答應也沒有用,不答應就等著當場心臟迸裂吧。

這似是一場提前做好的局,就靜靜等待著她的赴約。

而她明明深知這是陷阱,卻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

因為她曾經失去過自己的母親,她明白痛失至親究竟會造成怎樣的傷痛。

“我去去就回。”

“那我們一同,然後喊上巴爾澤布和其餘的神明一起……”

這不能將對方打的和死狗一樣?

但是悠依輕輕的搖了搖頭,微笑。

她擡手點了點自己心臟的位置,耐心的解釋:“咒縛不允許,只說了讓我一人前往。”

“……”

“放心。”她的聲音平和,似乎只在這時才會明晰的彰顯出她成長的那一面,她笑的溫暖,像是多年之前踏韝砂上的那個朝夕,她輕輕撫上了少年的面龐:“相信我。”



紙式神立下束縛之後就閱後即焚了,而悠依也依言來到了它所指定的地點。

那是一座已經廢棄的村莊遺跡,如今戲臺已經搭好,就靜靜等待著好戲開場。

一陣濃郁的惡意幾乎將她裹挾在【帳】的其中,說不清道不明那究竟是源自魔神殘穢的汙染,還是咒靈的咒力。

總之,在踏入這場結界的第一刻開始,悠依似乎就明白了方才姐姐她深陷其中,昏迷不醒的原因。

哪怕是她現在的身體來裏面都會察覺到不適,更別提尋常人了。

少女穿著一襲咒術高專的制服黑裙,她朗聲道:“我應邀而來交接人質了,還勞煩請放了你們口中的伏黑夫人。”

不知是否是錯覺,從空氣中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竊竊私語,就仿佛始作俑者並不止一個那般。

“悠依小姐,恭候多時。”最終,還是那道不男不女的聲音開了口:“現在,還請你上前,站在我們的陣法之上。”

那廣場的陣法可謂是十分顯眼,如此詭譎的花紋與脈絡,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火坑陷阱的架勢,但是悠依沒有動彈,她幽幽的開口:“這似乎和束縛說好的不一樣,我也沒能確認到伏黑夫人的安危,為什開始提及之外的要求呢。”

這一次,暗處傳來的討論句變得愈發明顯了一些,悠依可以很清楚的聽到“死到臨頭還在得寸進尺”,“區區女人”諸如此類的話語。

她依舊保持著微笑,只是呈現出了一副與眾人僵持不下的架勢。

這些遣詞造句實在是分外的耳熟,讓她的內心萌生出了一種可能性,不,不是萌生,是和之前的那些猜想完美重合,如今更是只需要臨門一腳就足矣確認。

這場陰謀的始作俑者並不止一個,而是“很多”。

雖然背後的真實主使她已經理清楚了大概,但是面前的那群烏合之眾明顯是對她又充滿敵意又相當厭惡的架勢。

啊啦,應該怎麽形容這種熟悉的感覺呢?

悠依只覺得胸口突突的跳了跳,她的心臟似被一只無心之手扼住了那般,疼的能讓正常人面龐發白跪地求饒,可她只是唇角不著痕跡的顫了顫,仍舊站在原地。

“果然。”她輕聲感慨道:“這是一場並不公平的束縛呢。”

咒術師之間的束縛是相當於最為公平公正的契約,因為條件會在印刻下的那一瞬間就規定好,雙方也必須要依言遵循咒縛之中的要求,按照要求行事才不會被束縛反噬。

可是,為何這些家夥,就像是完全脫離了這些要求,能夠用束縛勒令她一般呢?

少女忽然輕盈的騰空而起——隨著她的動作,那些隱藏在濃郁的魔神殘穢氣息之中的黑袍人間或有些驚慌失措的嚇得跌倒在地,就像是之前遭遇過同類型的驚嚇……

她才懶得管,在他們徹底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目光鎖定到了懸停在半空之中的女子。

萬幸,她的身上除了一些擦傷,以及精神遭受了這個結界的影響之外,其餘倒是並無大礙。

悠依用風元素力裹挾著女子托舉著慢慢放下,又用玉璋護盾將她封印好,果然,在她進入玉璋護盾的一瞬間,蹙起的眉頭也變得緩和了一瞬。

安頓好了如今最重要的人,悠依捂住了自己幾乎要被震碎的心臟,她緩緩的回過頭,望向了那邊已經整理好了儀容,似乎是打算好生訓誡她一番的那群黑袍人們。

不待他們開口,悠依忽然咧齒一笑。

“難道禪院扇的例子還不夠好嗎?甚一哥哥?”

果不其然,隨著她話音剛落,距離她最近的黑袍男人便黑著臉一把摘了鬥篷——他的體型看著也比之前壯碩了許多,倒是有幾分他從小厭惡到大的兄弟的意思了。

“你是從什麽時候看出來的?”他的眉頭抽搐著問道。

果然,他身後那群狼狽為奸的族人們也面面相覷著,見領頭這位已經攤牌了,隨後紛紛掀開了鬥篷。

悠依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

有曾經居高臨下的教育過她的家族長老,有曾經因為一碗幹糧就將她往死裏打的後勤人員,有年少時霸淩過她的炳部隊同齡男生……

“上一次【帳】的事件,你們明明距離最近卻又百般理由不進入其中時,我便察覺出來了蛛絲馬跡。”

“……沒辦法啊,實在是太明顯了。”少女垂著眼眸,低低一笑。

“因為,你們讓人作嘔的氣息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啊。”她的面色蒼白,笑容柔美,輕聲的來了一句。

“牙尖嘴利。”禪院甚一評價了一句之後,他的手掌暗暗用力,見少女宛若一副吃痛的模樣狼狽跌倒在地,他不由得心生了一抹快意,那五官也逐漸變得扭曲。

妹妹是同父異母的親生妹妹,他卻從小便厭惡她到大。

年少時,他無比厭惡她的渺小貧弱,等到她再長大一些,他卻又厭惡她的強大,強大到讓人根本無法企及,強大到一同出任務時只能被她威脅,看著她的背影行事,需要像狗一樣搖尾乞憐的祈求她救命……她能悠哉悠哉的看著自己被咒靈追趕!

禪院甚一憤憤的想著,似乎全然就忘卻了,倘若那日沒有悠依,他們全部都要折損在即將破殼而出的咒胎手中,死在那裏,他也似乎全然忘了,自己的妹妹曾經險些被霸淩而死時,他只是蹙著眉頭,恨不得趕緊劃清距離那般。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笑的狂傲:“那位大人給予了我們力量,你看,現在搖尾乞憐的跪在我們面前的狗變成了你!禪院悠依,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女人,生來就應該是侍奉族中前輩大人的存在,卻在獲取了力量之後不好好為家族效力,讓禪院一族成為咒術界的笑柄,今日我便要讓你痛哭流涕的哀嚎求饒,深刻反思……”

他看到面前少女的肩膀一聳一聳,以為她在痛到流淚抽搐,剛想愉悅,卻看到了女孩完全摁耐不住勾起的一邊唇角。

“……你笑什麽?”禪院甚一蹙眉罵道:“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你的性命完全就被我們拿捏在手中——”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同意那個很明顯是陷阱的束縛麽?”

甚一:“……嘖,不就是為了抓緊來救這個甚爾放在心尖尖上的麻瓜女人麽?不過放心,這回你們誰也走不掉!我要讓那家夥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他不屑的回答道,完全將內心晦暗的念頭脫口而出。

“不,不,沒搞清楚狀況的不是我啊。”悠依忽然緩緩的站起身,她的神色如常,就仿佛心臟處從頭到尾都沒有受到過任何的疼痛一般,她不緊不慢的,卻用一種讓在場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語氣,緩緩的說道:“同意你們的條件,才可以更好更快的知道你們的確切地址,不是麽?”

“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麽……”

“噓。”少女擡起了素白的食指,在這個時候,她笑的癲狂,宛如自己的兄長天與暴君。

“你們驚擾了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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