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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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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靖妖儺舞!”

少年夜叉手持綠色長槍,屹立於一眾詛咒師面前,他擡手將青面獠牙的儺面覆上面龐,頃刻間,他的周身迸發出整個咒術界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不同於咒靈或者術師的咒術威壓的氣場,那是屬於傳聞中的斬妖除魔的降魔大聖的真正實力。

在那一瞬間,也許詛咒師們能夠有幸從中窺得那場天崩地裂的魔神戰爭的冰山一角,看到那位三眼五顯仙人實力的萬分之一。

至於為何只有一瞬之間,因為,在少年夜叉喊出“靖妖儺舞”的下一秒之後,那些詛咒師們便已經七零八落的失去了意識。

凡人的軀體即便經過了術式強化,也根本無法正面抵禦仙人的力量,魈也特意的收斂了自己的攻勢,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力量。這自然不是出於仁慈而保留了這些宵小狂徒的性命——而是為了留著活口,之後方便逼問出究竟是誰想對悠依不利,派遣這些家夥活捉她的幕後主使又到底是誰。

重創敵人之後,魈取出繩索,將已經不省人事的詛咒師們如同粽子一般打包了起來,捆成一團扔進角落。

隨後,經過片刻的思索,他做出了決定,瞬身來到了五條悟的面前。

悠依已經在昨晚簡要的對他描述過她當前的現況,他早已十分清楚那位五條家的少爺真實的身份,推測出了對方的地位在這個世界占的比重,那麽,在現在的他對於這個世界不甚熟悉的情況下,向那位五條悟少年求援去一起進行下一步做法,其實是最好的抉擇。

此刻,咒術界頂端的那位神子,正在商場的更衣室內,對著鏡子搗騰自己的儀容儀表,一邊嘴裏還在喃喃自語。

“用這副樣子出去見她的話,真的能夠有很哇塞的效果麽?”

“唔,只是簡單的哇塞也不算夠,最好能夠達到讓傻丫頭看到我以後發出哦呼感嘆的效果。”

五條悟擡手梳理著自己的頭發,他自言自語道:“要不要幹脆再打點發膠?做一個帥氣一點的發型……”

正對著鏡子一邊感慨一邊出神時,下一秒,他忽然透過鏡子的倒影,瞥到了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右側的墨綠發少年。

五條悟:“嗚哇!”

受到驚嚇的五條貓貓當場炸毛,他雙手環胸護住自己,靠在門邊喘了好一會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沒好氣的嘆息道:“算我拜托你啊,魈上仙,您不要突然一言不發的突然出現在別人的身後啊,至少出聲打下招呼啦餵……”

我差點就當成身後有個咒靈下意識正當防衛了好不好。

看著面前名為魈的少年仙君那淡漠的金色瞳孔,他還是把這話咽了回去。

“抱歉,我並沒有想要驚嚇到你的意思,只是方才見你沈浸在整理儀容,不便打擾。”魈非常真誠的垂眸道歉。

五條悟:真不愧是那個世界的仙人,說的這麽高情商有文化,實際上就是變相的描述剛剛看他在臭美不方便喊停吧。

下一秒,魈的話鋒一轉:“只是,現在有十分重要緊迫的事情,需要勞煩你與我走一趟。”

那群像盜寶團一般的雜魚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性,但是,指示那些雜魚做出的事情的背後之人,實在是片刻都不能多容忍。

……

頃刻之後,二人一齊來到了那棟廢棄大樓。

五條悟環顧周圍殘存的風元素力與咒力殘穢,魈留下的那驚人的力量讓他的眼眸微動,但是並未表現出來,只是表面鎮定的問道:“你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他們的?”

這些詛咒師,他們的身上大抵是用上了什麽屏蔽咒力波動的咒具,所以,他雖然在方才有過一些違和感,但是並未將他們放在心上,只當成是一些又不自量力妄圖對六眼下手的雜魚罷了。

但是這位仙人,卻是敏銳的發現了他們的藏身處,甚至敏銳的問詢出了他們是奔著悠依來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就是我們從那家店鋪出來的時候。”

聽聞此言,五條悟蹙眉上前查看這些詛咒師的情況,卻發現他們的脖頸後有著類似鋼針的錐刺蟄過的痕跡與蔓延出的灰黑色咒文,再探測鼻息,卻是已經沒了氣息。

一個活口也沒留,手段狠戾啊。

“啊,看來趁著你不在的時候,這些家夥已經被幕後者處理掉了呢。”他擡起自己的六眼,絲絲縷縷的白霧在晶藍色的瞳仁內流轉,卻只在空氣中捕獲到了一絲屬於那惡毒的“詛咒”的咒力殘穢。

“……我剛剛應當將他們一並帶過來的。”魈的神色低沈了一瞬。

“不,不是你離開的原因,主使者依舊藏在幕後,我猜想這是他們的主人設置的保底機制,無論何時何地都一樣。”

“擺在這些詛咒師們的面前只有倆個選擇,要麽,將那個擁有召喚神明能力的女孩全須全尾的帶回去,要麽,就是被她擊敗俘獲,但是在這期間,根本不能透露出有關主使者的半點訊息……”

“讓亡命之徒前赴後繼的賣命試探,自己卻能明哲保身,全身而退,真是惡心的做法。”神子滿臉嫌惡的感慨了一句,他旋即又說道:“不過,我也大概率猜到了那些迫不及待想對她下手的,到底是哪些混賬了。”

……嘖,不正是上面那些屍位素餐的老家夥麽。

明明她只是展現出了片刻的實力,卻已經遭到了覬覦,那麽如若被那些混賬知道了有關她的連通著另一個世界的力量,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瘋魔的情況。

聞聽此言,魈握緊雙拳,手指的尖端深深刺入掌心。

“如若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她再度落入險境時……”

聽到夜叉少年的話語,五條悟這才終於看向了魈,在心中開始了思量。

面前這位少年仙君,他擁有著與表面上不近人間煙火的外表截然不同的細膩情感與內心,五條悟心想,其實這仙君也並非如第一印象那般不好相處,至少他對於悠依的緊張與愛護沒有半分作假。

而甚至於他的實力——又是六眼看不透的實力。

生來就強大到超出凡塵的神子,向來尊重強者。

於是五條悟咧齒輕輕一笑:“啊,放心吧,不論是我還是她的兄長,絕對都會保護好她。”

“因此,也麻煩魈上仙您……”

“喚我魈便可。”少年夜叉緩緩闔上眼:“我定會護她周全。”

以我的性命起誓。

金瞳裏斂過看不出的情緒,魈在心中暗暗補充了一句。



“那,那究竟是什麽力量?”

看著鏡中倒映回的畫面,此次率先出手的幕後的那位高層與他的心腹們一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面鏡子是一件一級咒具,價格不菲,可以實時將那些詛咒師的狀況傳遞回來,以方便他隨時應對。

起初在見到魈的時候,他們的反應其實與那些詛咒師們一般,是不屑一顧的,只當成了這是什麽意外闖入了商談現場的不自量力的小鬼。

那少年的面容看起來最多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雖然在這個年齡段,未來能夠有無限的可能性,但是如今撞破了他們的埋伏,那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

於是,高層長老對那些打頭陣的詛咒師們,毫不猶豫的下達了“殺了他”的命令。

在這之後發生的反轉,無論是誰都根本想不到。

只見那打扮的無比現代化的少年,手中忽然間憑空具現化了一把綠色纓槍,下一秒,那駭人的力量即便是隔著屏幕都能無比清晰的傳遞而來。

作為一級咒物的特質鏡子,只是抗住了最初的四秒,隨著“哢哢”幾聲脆響,它的表面出現了幾道裂紋,隨著少年那聲靖妖儺舞的落下,嘭的一聲炸了滿屋都是。

那是就連一級咒物都無法承載的恐怖力量,即便是隔著那樣遙遠的距離都威力不減。

“森藏大人!您沒事吧,森藏大人……”

“無礙!”

長老擡手狼狽的用衣袖擋住了崩裂的碎片,他搖頭制止了自己的心腹們想要上前的動作,即使如此好用的一級咒物就此損壞,他的眼眸中此刻也毫無憤怒與沮喪,而是閃爍著興奮過頭的赫然的光彩。

因為他已經試探到了,試探到了那個禪院悠依此時到底擁有著什麽樣超出尋常的力量——

“召喚神明”並非是虛言,神子之上即為神明,看來,在六眼的神子誕生之後,又出現了足矣震懾甚至改變整個咒術界的力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少年就是那個禪院悠依能夠召喚出來的神明,難怪如此的樣貌不俗,他甚至擁有著能夠對抗擁有宿儺手指力量特級咒靈的能力……”被喚作森藏大人的這位長老,他此刻的神情簡直就像發現了數以萬噸的金山一般狂喜,他喃喃自語著。

“六眼”是整個咒術界又忌憚又渴求的力量,但是那很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他們這些高層就退而求其次,將目光放在了狗卷家的咒言師,夜蛾家的咒骸制作者等等上面,如今又從禪院家橫空出世了一個這般的“神明召喚者”,倒是顯得咒言與咒骸都遜色了許多。

已經從禪院家族中變相的分離出了一半,此時毫無家世背景依靠的小女孩,想要拿捏住也只是時間問題。

只不過,如今最大的威脅大概就是她的身邊有那個六眼以及天與束縛存在,所以難以迅速把控在手中。

“無妨……”

如今,即便面前有再大的阻礙,怕是都不能動搖他們的信念。

因為人類從古至今,都在妄想能夠抗衡甚至得到神明的力量化為己用,神明的力量對於他而言,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森藏大人,不過,關於那些可能能透露您的信息的蒼蠅,倘若真的被禪院悠依那邊的神明知道了些什麽……”

心腹們的表情顯露出了些許忌憚。

“蒼蠅”當然指的是那些為森藏大人賣命幹臟活的詛咒師們,有一些不便言說的“工作”,還是叫詛咒師去做最為方便一些。

“不是已經提前籌備好了應對措施麽。”既然已經探聽到了禪院悠依的真實能力,那麽這一波的詛咒師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森藏一臉無謂的擺了擺手,只輕飄飄的落下一句:“全部處理幹凈,莫要讓六眼發現蛛絲馬跡。”

語氣就像“去,把垃圾掃幹凈”一般平淡。

“是!”



孤獨的人偶獨自一人在廣袤無垠的提瓦特大陸上流浪了很久。

他去了很多的國家,也見過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這是一次屬於他的漫長而又孤獨的旅行。

在這其中,有予以他善意之人,也有對他惡言相向的截道麻匪之流。

予以他善意之人,他會回報一些善意,而試圖傷害他的人,他也會加倍奉還。

但他不曾再為了任何的存在而停留。

丹羽說的沒錯,在接下來的時日,身為人偶的他會擁有比任何人都更加漫長的壽命。

他想,如若他需要繼續駐足,建立羈絆,那麽就會為了未來的分別埋下一顆悲傷的種子。

人偶少年在流浪的期間,更像是一陣風,一陣自由自在的風。

而在他旅行的期間,興許是因為那個女孩多次提及過名為“璃月”的國度的關系,他在名為璃月的國度駐足了格外長久的時間。

那是一個非常和平且又熱鬧的國度,路邊的商販看他纖瘦過頭,會熱情的送給他一些特產蔬果,有好心的大叔大娘,憐惜他孤身一人,開口吆喝他一起回家吃趟便飯。

這是第一個,偶爾會讓他回憶起曾經和平時期踏韝砂的國度。

悠依告訴過他,有家人在的房子,才能是家,否則就僅僅是一個居所罷了。

那麽,璃月就是一個像“家”一般的國度。

他並沒有放棄打聽起死回生的方法。

璃月這個和平的國度,也會偶爾會有疾病纏身之人,生老病死才是人類的常態。而人偶少年聽聞這裏有一位不蔔廬的醫師,就像是擁有起死回生的仙術一般,可以將瀕死的患者從生死線上拉回來。

於是,他特意裝成患者的模樣,前去拜訪醫師。

醫師的樣貌俊朗,脖頸上有條白蛇的纏繞,他面露溫和的笑意,擡手為他把脈,結果發現他沒有脈搏,被嚇得夠嗆。

最後還是勉強化解了誤會。

醫師雖然能夠救死扶傷,擁有妙手回春的醫術,他本人的體質卻極其脆弱,時常咳嗽不斷,生命宛如風中搖晃不定的燭火。

在人偶少年表明了身份,以及他想要了解對方能夠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的來意時,醫師垂眸苦笑。

“人死不能覆生啊,少年。”

他擡手撫過將腦袋伸過來的白蛇,清朗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悲戚的神色:“我的這條性命,便是在絕癥瀕死時,我曾經的重要之人,為了能夠留住我,而用她的性命強行交換的。”

“她身死,換我存活。”

“但是這對生者而言,卻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生者需要日日夜夜活在自責中,被禁忌之法的代價折磨軀體,死者也付諸了生命的代價。”

“尋常人類想要扭轉生死,違逆天道,一定會需要付諸極其嚴苛的代價……我想,你也一定正在走一條艱辛的道路吧,少年?”

人偶少年告別了醫師,卻也不知道是否有將他最後的那番勸告聽進耳中。

在那之後,他還來到了象征著自由的風之國度蒙德,行過了人人都以知識為榮耀的國度須彌,路過了水之國度至冬。

他始終沒有尋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心,是什麽?

他想,身為人偶的自己實在是太愚鈍了,所以他至今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在女孩在他的面前墜入爐心之後,在親自送走了自己最後一位重要的朋友以後,他的左胸口的空洞處,就無時無刻的傳來絲絲縷縷的鈍痛。

他親眼見過了女孩子心心念念的說過的海燈節,在萬千燈火在他的面前升起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身側,剎那間仿佛捕獲到了她開心的蹦跳,牽著他的手呼喚阿奇的身影,轉瞬即逝。

明明那是相當熱鬧又美麗的場景,可是不知為何,胸口的痛感反倒在那個時候變的更加強烈了。

“悠依,我太笨了,我不明白心是什麽。”

他在荒廢的廟宇過夜,他聽著廟宇外的風聲與雨聲,他躺在冰冷的地板角落,將整個人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可是……自從你離開之後,這個地方,每一天每一天都很疼很疼。”

他喃喃的說道。

人偶走過了晴天與雨夜,最後他來到了一個一年四季的大雪都未曾停歇的國度。

這裏是至冬。

人偶的皮膚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他好奇的環顧四周,四處打量著這個冰天雪地的陌生國度,擡手接住了一片落在自己掌心的細小雪花。

“你好。”

人偶少年回過頭,他看到了一位戴著半截面具,穿著白色長袍,打扮極其華麗的臉生青年。

他的記憶中,並沒有任何有關這樣一張面孔的印象,因此他下意識的保持了警惕,將頭上的鬥笠下壓,並不回應男人的問候,轉身打算徑直離開。

“別那麽著急啊,少年。”那男人輕輕一笑:“我只是想要詢問你,是否對力量有所興趣而已。”

“沒……”

“孩子,別那麽著急否認。”男人打斷了人偶想要否決的話語,他圍繞著面前的人偶少年,緩緩的踱步起來:“擁有力量之後,興許就可以比肩神明,或許超越神明,也許我能夠明白你內心最渴求的是什麽……”

“沒有興趣。”

對於那位拋棄了他的造物主,雷電的神明,人偶少年的內心在如今也並沒有多大的波瀾,興許他曾經還萌生過與那位神明有關的願望,但是如今在漫長的旅途中,他早已經淡忘了那個念頭。

人偶淡淡的回答道:“你這裏,並沒有我所想要的東西。”

“是嗎。”男人低低一笑:“那實在是可惜,明明成為神明之後,興許能擁有著逆轉時空,將時間玩弄與掌握在手中的能力。”

“……?!”人偶少年猛然回過頭。

見魚兒上鉤,男人隱藏在面具下的眼眸,緩緩瞇起。

“神明能夠做到這些……?”

“神明什麽都能做到。”

風雪漸漸的大了,覆蓋過了男人變的有些詭譎的語氣。

“或許你曾經聽過,時間之魔□□諱……”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選擇面對悠依隱藏了那些波濤暗湧的骯臟事情。

原因無他,他們想要讓這個終於獲得了幸福的孩子,能夠無憂無慮的,平安寧靜的渡過之後的時光。

在他們去往的那個世界,他們對她的身上會發生什麽都是那樣的無力,也根本沒有辦法保護她。

但是至少,在這個世界中,他們會為她鏟平一切的障礙。

把用完了的禪院直哉扔街上踹回家以後,禪院甚爾帶著剩下的三個“孩子”……魈大概也算孩子,總之帶著三人一同去了趟游樂場,當然,他們最主要的還是想讓悠依感受一下正常的孩子的玩樂方式。

悠依玩的很開心,她一點都不害怕過山車和一類高空的刺激的游戲,張開雙臂在空中歡快的笑著,因為之前她乘著留雲借風真君的仙鳥原型游山玩水時,失重感和推背感可比現在要強的多,可是她已然習慣了。

“其實我最近一種在苦惱一件事情,就是關於,悠依她之後是否要去做咒術師……”

在悠依與魈坐在前排時,五條悟正在神色凝重的與甚爾互相交流一些嚴肅向的問題。

嘛,那些咒術界的骯臟事情暫時按下不表,因為他們一人一拳都能把那些雜魚打的不能再死,甚爾首先考量的其實是妹妹的未來。

“關於悠依,要不要做咒術師?”五條悟擡眸看著這位面冷心細的兄長。

“雖然我很不願意讓她時時刻刻都涉足於相當危險的環境…

…”禪院甚爾雙手環胸,蹙眉道:“但是她的性格我再清楚不過,她一定是希望能盡力拯救更多的人。”

“……那個丫頭就是那樣傻的人。”甚爾回憶起了她給自己餵藥的那晚,喃喃道。

“我同意。”五條悟想起了她以身作餌引開特級咒靈的那次。

二人同步的嘆了口氣。

“不過啊,甚爾哥哥,不管悠依她選擇了未來做什麽,只需要她以最快樂,最幸福的方式過下去,那就足夠了吧。”五條悟聳肩微笑:“至於我們,就負責給她鏟除前行的障礙好了。”

“啊,說的不錯,只是,還有一件事。”

“嗯?”

“別趁機喊我哥哥,嘖。”

“誒嘿。”

神子托腮望著正在左右來回奔跑的女孩,她今天也換了一身雪白的連衣裙,純白色的長裙,銀白色的長發,正在往嘴裏塞白花花棉花糖的女孩像翩翩起舞的雪花,又像雪的精靈。

下一秒,她就閃現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把牽住了他與甚爾二人的手。

“快來快來,悟君,哥哥,我和魈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

悠依的口中很有趣的地方是一個可以自動拍大頭貼的小小自助照相室,因為禪院甚爾現在的個頭實在是太高的關系,他甚至需要稍微彎一下腰才能進入小小的照相室。

悠依選了一個非常非常公主夢幻的泡泡濾鏡,順便從背後的道具墻上,一人取了一個貓耳頭箍,自己先戴好了,再笑吟吟的分給了三人。

五條悟望著手中的白色貓耳,望著那邊笑容亮眼的女孩,面頰微紅:“……真是的,悠依你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個男生,怎麽可以戴這種非常女孩子氣的——”

他話音未落,那邊的魈上仙已經將墨綠色的貓耳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面對這超凡脫俗的飾品,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別扭之意,仍舊是一副不近人間煙火的淡漠模樣,認真的詢問身邊的女孩:“如何?”

悠依:“哦呼。”

五條悟:“……”

魈上仙,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魈上仙!

被卷到的五條悟將貓耳戴的飛快。

最後,由甚爾在身後揉著女孩的腦袋,兩位少年一左一右的呆在女孩的身側,神子笑容不羈,仙人眉眼柔和,四人在一起,拍出了這張大頭貼。

照片裏的悠依面對鏡頭笑的很開心,她的眼眸裏仿佛盛滿了萬千星火與星辰大海,一切的溫柔都被斂進了眼睛,晶藍色的雙眼波光粼粼。

“謝謝你們。”她輕聲說:“我現在真的……真的很幸福。”



但是,在悠依註視不到的角落中。

在那段時間內,甚爾幾乎踏平了咒術界的整個黑暗面,一時間,不論是詛咒師還是二道販子,在聽到天與暴君的名號以後,都會嚇到連滾帶爬,瑟瑟發抖,天知道那尊大神,近期到底搭錯了哪根神經。

六眼的神子在一次咒術師高層的會議之中,毫不避諱的徑直闖入了會議場所之內,他用不屑一顧的神情瞥過這幫老橘子,說出了一些足矣讓他們當場氣到高血壓和腦血栓的話語。

可是礙於對方的神子身份,他們根本就無法發作。

禪院家的主宅,今日還沒有風平浪靜過一些時日,就有一位周身上下都是黑色打扮的少年沒打一聲招呼的從正門闖入。

面對一臉警惕的圍攏住他的禪院族人,少年銳利的金瞳掃視過了在場的所有人,他擡手淩空握住了和璞鳶,破空之聲獵獵作響。

“你們就是禪院一族麽?”他冰冷的問。

——在悠依註視不到的角落中,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熾熱的守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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