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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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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好吃——”

悠依將一塊炸雞送到了自己口中,她捧著臉頰左右搖晃,臉上浮現了幸福的笑容,背後也隨之飄起了小花。

在踏韝砂的這段時間,雖然可以靠海吃海,卻很難遇到高熱量的料理,頓頓烤堇瓜茶泡飯,因此,這塊炸雞當真是打開了她的味蕾,美食當前,讓她感動的淚眼汪汪,就連心中的憂愁都沖淡了幾分。

“悟,這個很好吃的,你嘗一嘗呀。”悠依一邊說著,一邊笑瞇瞇的將炸雞夾到了身邊少年的碗裏。

五條悟:“……”

察覺到源自禪院甚爾的激光掃射一般的視線後,他默默擦了把汗,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面前這個身材極其紮實,大概一拳可以打死一個禪院家的大撒比的青年,狠狠的洗刷了五條悟有關悠依哥哥是性轉版本長大的她的刻板印象。

這,這是親兄妹啊。

一,一看就很親呢。

那悠依之後在哥哥的保護下應該會很安全吧,啊哈,啊哈哈。

“感謝你對她之前的照顧。”禪院甚爾的忽然出聲,讓五條悟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抖:“在來這裏之前悠依已經和我提過了,多虧了你,那時的她才能在禪院家得以脫身。”

“……沒關系。”五條悟隨即回道:“我只是對那群混賬的做法看不下眼。”

一群成年咒術師,一齊為難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這句回應倒是讓禪院甚爾微微挑了挑眉,讓他對面前這小子無限趨近於零的好感度提高了一點,連帶著看著他都順眼了不少。

嗯,有品,還知道把那群禪院家的喊成混賬。

就在這個時候,悠依又親昵的把一塊炸雞送到了甚爾的嘴邊:“哥哥,啊——”

“……唔。”

看著面前舉著筷子巧笑嫣然的妹妹,那一刻甚爾的心都快化了。

於是,在小太陽的照耀下,晚餐在意外的有些和諧的氣氛中結束。

在最後一口味增湯下肚以後,悠依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她乖乖的把碗筷擺放好,擡起頭來,望向了自己現在在此世最信任的二人。

“哥哥,悟君。”

她輕聲說:“我想告訴你們一個故事。”

二人一聽,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幾乎是同時回覆她道:“悠依,你說。”

女孩輕輕咬緊了嘴唇,對於她而言,多托雷的那張面孔的出現還是數小時之前的事情,與阿奇的不告而別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稍作調整心態之後,半晌,她艱難的從面龐中擠出一縷笑容。

“這個故事有些長,需要……從那天晚上開始說起。”

她簡單的掠過了那個難以回首的雪夜,重在描述自己來到禪院家的大門時,名為提瓦特的大陸是如何在那一瞬間接納了她,她又是如何被大家救下了性命的。

雖然她已經將那個雪夜的遭遇簡略到了不能再簡略,禪院甚爾的拳頭卻暴起了青筋,他在想是否自己今天的下手還是太輕了一些,而六眼的神子的神色,也在此刻變得格外淩冽。

再後來,故事就變的輕快了許多,她的面龐浮現了更多的笑容。

一個名為璃月的國度也緩緩呈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而五條悟也總算明白了,那一日親自前來守護她的,確實是一位神明——她口中的巖神“摩拉克斯”先生,她在瀕臨死亡之後,不幸中的萬幸是,得到了神明與仙人們的出手相助,她終於得以像正常的孩童一般度過一段被悉心照料的時光。

“再後來……”在璃月的過去講述完畢之後,就輪到了稻妻。

即便踏韝砂並不似璃月一般,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但是她依舊幸運的在那裏遇到了很好很好的人,擁有了不可磨滅的羈絆。

甚爾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忍耐著。

尤其是在她提及那個假扮成工匠的面具男時,他已經攥緊了拳頭,在意識到妹妹在最後是拜他所賜才墜入爐心,倘若不是那一瞬間世界就發生了變化,她此刻恐怕真的已經被灼燒到屍骨無存時,他更是一拳鑿進了地面。

“……是我的錯。”

將妹妹環抱入懷,甚爾的聲音嘶啞,因為方才到現在為止接受的信息量太多,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但是還是第一時間向她道歉。

他顫抖著說:“都是因為做哥哥的沒能保護好妹妹,哪怕我在那天晚上就護住你……不,倘若我能更早一些……”

她也就不必再遭遇那些。

比起她現在能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在整個咒術界都聞所未聞的能力,甚爾倒是更願意妹妹從頭到尾都沒有瀕死的體驗過。

而身為五條家年輕少主的五條悟,則會通過那些傳達到自己耳中的訊息,想到更多。

“悠依。”他嚴肅的說道:“有關你能力的一切秘密,從今往後,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和任何不可相信的人提起,尤其是咒術界的高層,和你本家的那群家夥。”

倘若被那些瘋子們知道了她的能力並不止是“召喚神明”那樣簡單,她的本身甚至就是鏈接另一個廣袤無垠的豐饒世界的通道——那裏物產豐富,還有一種全新的力量體系,那麽所有人怕是都會瘋掉。

運氣好的話,他們會抓住她,洗腦她,抓住她的軟肋,逼迫她為了咒術界做出相對的貢獻,美其名曰為了全人類。

運氣不好的話,他們說不定會運用某種方法,想方設法的將她打造成真正的“通道”,方便他們也在倆個世界之間來回穿梭,要知道這些年來,咒術界收容的特級咒物,單是他知道的早已經數不勝數,其中就包括各種擁有詭譎能力的。

年少的五條悟,就早已經學會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某些該死的老橘子,他天生就比同齡人敏銳一些,善於發現那些藏汙納垢的事物骯臟面。

因此,悠依的真正能力,是無論如何也永遠也不能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之中的。

而他也在這一刻發誓了,未來無論發生了什麽……也一定要保護好她。

他無法不去細想在那個雪夜,她究竟遭遇了什麽,經歷了什麽;在她獨自一人應對強大的敵人,背負起整個島嶼的人們的生命時,被迫墜入爐心的那一刻,又是否會害怕。

女孩子望著他頻頻點頭,表情很乖很乖。

他仿佛被燙到了一般避開了她灼灼的目光,結結巴巴道。

“而且……”五條悟說道:“這種事情,其實你和自己的親生哥哥說就好了,你不應該告訴我的。”

“你要知道,我是五條家板上釘釘的未來家主,倘若我之後為了家族利益把你的秘密賣給高層,背刺了你的話……”

“不會的。”回應他的,是悠依搖的像撥浪鼓的小腦袋,和像小河豚似的鼓起來的臉頰:“悟是一定不會的,我知道悟絕對不可能是這樣子的人。”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因為悟是悠依值得信任的人呀!而且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答應過她的?

五條悟微微怔楞了一刻,下一秒,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為了將她連哄帶騙的帶出禪院家時,像開玩笑一樣說過的話語。

“那我就試著成為悠依你重要的人好了。”

“……是嗎。”

高居於天上的神子,曾經對於一切人或者事物都不以為意的神子,在霎那間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如擂鼓般加速。

“啊,真是沒辦法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為你保守這個秘密吧。”

他微微仰著頭,恰到好處的遮掩了自己泛紅的耳尖。

“好誒,謝謝你,悟——”

女孩正要順勢像小糖豆一樣biu的跳進神子的懷抱裏貼貼蹭蹭,就半路被一條胳膊截胡,被甚爾一把背對著自己攬進了懷中。

被完全鉗制在哥哥懷裏的悠依:“嚶。”

“雖然在這個年紀多與朋友交流沒錯,但是你今日經歷了太多,身心疲憊,也是時候該休息了。”甚爾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悠依的腦袋,作勢不以為意的問道:“她的房間呢?我送她回去。”

“在那邊臨近的宅院,我已經把你們的住所安排在一起了。”五條悟耳廓的紅暈散去,他強壯鎮定的回答道。

禪院甚爾的眉頭微微挑了挑。

原本他覺得悠依口中的與面前的神子關系良好不過是說說,更沒有想過五條家當真會接納從禪院家分割出來的,他這個天與暴君,燙手山芋。

沒想到啊……

這少年不止是接納了他的妹妹,也在嘗試著去接納他。

甚爾不由得回憶起了他第一次的與六眼神子的會面,那時的五條悟被侍者們簇擁著,幾乎一瞬間就敏銳的察覺到了毫無咒力甚至特意收斂了氣息的禪院甚爾,他看起來就像是神祇一般,不可觸及,充滿了神性。

而現在這個小鬼……

倒是變的更像一個貨真價實的小鬼了一些。

是拜他的妹妹所賜麽?

果然如此吧。

禪院甚爾輕輕在心中嘆了口氣,他將正在不安分的像薩卡班甲魚一樣撲騰的妹妹輕輕轉了個圈,好讓她以舒服的姿勢趴在自己的懷裏,又揉了揉她毛絨絨的小腦袋。

“好了,乖,去睡覺。”

悠依埋在哥哥寬闊的胸懷裏面只露了上半張臉,她艱難的對哥哥的愛之抱抱發出了細微的抗議:“歐尼醬,咕,這樣,好,好悶……喘不過氣了……”

五條悟聽聞此言,下意識的將目光瞄了過去,雖然這樣說可能不太好,但是從他現在所在的這個角度去看,甚爾先生他的兇顯得更大了。

甚爾:“……”

五條悟:“……”



對於禪院甚爾和五條悟而言,今日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而對於悠依而言,她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是此刻的精神卻實在是無法入眠。

她會控制不住的想很多。

阿奇還有丹羽他們,還好嗎?

踏韝砂的人們,現在是否已經平安無事了呢?開采晶化骨髓的罪惡裝飾,這個時候是否已經停止運轉了呢?

她好像在墜入爐心的最後一刻,清晰的聽到了身後傳來了阿奇他的聲音。

他……在自己離開以後,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吧,阿奇會不會誤會成她已經死掉了,就和之前的哥哥一樣?

可是阿奇的性格那麽綿軟,和棉花糖一樣,他就算萌生起為自己報仇的心態,也肯定會在這個過程裏面受到壞人的欺負,怎麽辦啊……

悠依的腦海裏面浮現出了“埃舍爾”的那張臉,她想如果再單純不過的阿奇碰到那個混蛋,肯定還是會被他騙,騙的骨頭渣都不剩。

嗚。

很擔心,可是擔心也無用。

至於自己的能力,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她開始在內心仔細的覆盤了起來,她心想,似乎有兩次的世界轉移,都與她的生命安全有關聯。

在她的性命遇到危機的時候,就像一種防護措施一般,強行跳轉了她那個時候所在的世界。

——而將摩拉克斯先生召喚到現世的那一次,也是她遭遇了咒靈的襲擊,避無可避之時,下意識的呼喚了先生的名字。

這是一種能為生命提供保障的力量……不,遠遠不止如此。

她對提瓦特的元素力仿佛具有天生的親和力,在她去往提瓦特時,身體就會停止成長變化。

悠依明白,自己的這份能力,就像悟對自己說的那樣,倘若現在就出現在咒術界眾人的眼中,怕是會引起巨大的動蕩。

可是,她現在也實在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擁有能夠將這份力量控制自如的能力,譬如穿越倆個世界,又譬如能呼喚大家在自己的身邊。

——她並不想變成什麽立於咒術世界頂端的強者,她只不過是想與自己的朋友們能夠時時刻刻的見面罷了。

“阿奇……”

“摩拉克斯先生……”

“留雲師父……”

困意席卷而來,悠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在心中輕輕呢喃了一句。

“魈哥哥。”



甚爾來到院落外踱步的時候,詫異的發現,五條家的小鬼也在。

……哦,現在寄人籬下,他應該在心裏默默的尊稱一句五條悟少爺。

在心中默默的腹誹了一句,他便假裝無謂的走上前,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五條少爺,好巧啊,是放心不下我家的那個幼妹,特意趁著夜深人靜來看看她的情況嗎?”

“甚爾先生,您說笑了。”五條悟雙手揣在浴衣的廣袖裏,纖長的白色睫毛闔起,眼眸輕輕彎了彎:“我只是在借著月色,賞薄荷。”

禪院甚爾眼角抽搐。

不是,你說你這大晚上的賞薄荷,誰信啊,能不能用個別的借口,比方說賞月什麽的?

五條悟微微一個側身,身後的花壇裏碼放的整整齊齊的花盆便出現在了他的眼中,在這其中有一株像樹立起來的瑩藍色狗尾巴草的神奇植物正在開放,在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亮芒。

“這是悠依之前給我的種子,我們一起播種出的成果,所有的花裏面,也就這株薄荷它的生命力最頑強,成長的速度最快。”五條悟若有所思的感慨:“之前我還在奇怪為什麽這薄荷和我想象中的薄荷並不一樣,現在想來,興許也是她從那個世界帶回來的花種吧。”

禪院甚爾垂眸看了一眼面前奇特的植物,他忽然間開口道:“如果她之後再突然去往那個世界,遇到了危險人物,而最後卻沒能及時回來,應該怎麽做?”

他的妹妹和小笨蛋似的性格,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她可以把母親留給她的救命藥物在那日夜晚送給自己,她也可以為了全島人的性命獨自應對上一個危險的瘋狂科學家。

如今知道了她擁有著這樣的能力,禪院甚爾其實並不放心。

在咒術界,無論是怎樣的存在膽敢觸碰她,染指她,傷害她,他都絕對會保護她,將那些混蛋追殺到天涯海角,物理意義上將他們祓除。

那個埃什麽舍爾的,如果真敢出現在他的面前,以天與暴君的名義發誓,扔進爐心這個做法已經是妹妹的仁慈了,他絕不會讓對方那麽輕松。

可是,隔著一個世界,一切都顯得那麽無力。

五條悟沒有回答。

但是五條悟沈默了許久,他突然開口說道:“如果說,她能夠將那個世界的朋友帶到這邊的話……”

“也許,我是說也許,在這之後,她也許也能夠將我們帶到那邊。”

“等到那個時候……”

少年神子忽然擡眸淺笑,他的容貌生的極其精致,更襯托出他的笑容如沐春風,純粹無暇,但是他口中所說的卻是:

“倘若那個叫埃舍爾的還能留有後手,或者再繼續來千千萬萬個埃舍爾,那我也一定會將他挫骨揚灰……”

禪院甚爾:“……”

呵,雖然這個小鬼說的就是他此刻的心中所想,但是他最好不要在悠依的面前提到這些打打殺殺的話語,他的妹妹性格乖巧,溫柔靦腆,可聽不得這些。

不過就在此刻,感官比平常人要靈敏許多的“六眼”,與五感超脫常人的“天與束縛”,幾乎同時聽到了悠依房間內傳來的一聲驚呼。

他們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一齊以急速沖上前去,生怕悠依/妹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遇到了什麽麻煩。



悠依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回到了璃月,還恰好是海燈節伊始的那日。

天上是緩緩升起的宵燈與紙鳶,悠依走在木橋邊看著天空的萬千燈火,她下意識的牽住了周身有熟悉氣息那人的手。

後者的身軀一顫。

他的手有些涼,常年的業障伴身早已經導致少年夜叉的體溫不似常人,他被自己牽住的掌心微微顫抖了一下,他驀然蹲下,身後那雙無意識展露的翅膀由延展到收斂,飛羽紛紛揚揚了漫天,他將女孩緊緊的抱住,墨綠漸變的雙翅收斂,像是禽鳥將自己的珍寶死死護住。

“悠依……”不茍言笑的上仙擡手,他在此刻全然失去了臨危不亂,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顫抖著用手指去描摹此刻女孩的面容:“你……是你回來了嗎?”

他低聲問道。

悠依睜開眼,眼角仍有淚痕。

在踏韝砂的時候,她做了很多很多的夢,夢境的內容絕大多數都是哥哥,璃月,修習,杏仁豆腐,海燈節。

她在雷暴停滯的時候,確實曾有機會回到璃月,可是最後為了能力所能及的幫助踏韝砂的人們,還是選擇了留在那裏做些什麽,沒有經歷漫長的航行回去璃月。

就像璃月港的說書先生,曾經說過的話語。

“帝君出征時,曾言道……我雖無意逐鹿,卻知蒼生苦楚。”

她是摩拉克斯先生帶過的孩子,也許在不知不覺之間,也學會了一些先生的性格,不忍見到發生在自己面前的苦難。

悠依還以為這次又是一場美麗卻帶著遺憾的幻夢,只是她有些奇怪,為什麽夢裏的魈哥哥能夠生得一雙遮天蔽日的帥氣翅膀——雖然留雲師父之前與她提過,魈哥哥的本體是金翅大鵬,可是她可從來沒有機會見過,也沒有好意思開口提過自己想看。

悠依轉了個身,她下意識的往正環住自己的懷抱裏面拱了拱,近在咫尺的熟悉的氣息,帶著清心的香氣,沈醉的,冰涼的,讓她非常非常安心。

被她無意識當作抱枕的對象渾身一顫,從喉嚨裏發出了欲言又止的細微聲音,但是還是收斂了下來,甚至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撫。

……不對。

“魈?!”

她楞楞的仰起頭,與緩緩睜開金瞳的夜叉面面相覷,那雙漂亮的像流淌著金珀的眼眸近在咫尺,驚呼聲已經先思想一步,從唇齒間遺漏而出,而幾乎下一秒,悠依便聽到了一大一小兩道疾馳到房間門口的腳步,甚爾更是急吼吼的嘩啦一聲拉開房門——他生怕再晚一步,妹妹又會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而悠依則是眼疾手快的對魈擺了一個噓的手勢,迅速蹬開被子團成團將自己身邊的少年仙人完全覆蓋進其中。

“哥,哥哥?還有悟君?”悠依擡起手,揉了揉眼睛,擺出一副剛剛被吵醒的模樣:“你們怎麽在這裏,唔……出什麽事情了嗎?”

房間內一切安好,夜叉少年更是在剛剛瞬間理解了女孩的意思,收斂屏蔽了自己身為仙人的氣息,業障也早就被她自身跌宕凈化。

就連五條悟的那雙六眼都沒看出什麽異樣——當然,在他見到女孩睡眼惺忪的模樣,和粉粉嫩嫩的卡通連體睡衣時,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趕緊避開目光,也沒敢亂看。

“我們剛剛聽到了你的聲音,還以為你在求救。”甚爾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無妨,可能是因為最近你身上危險的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多,我今日有些緊張過頭了。”

悠依的餘光不留痕跡的瞥了一眼乖巧的團在被子裏面的夜叉少年——她確實很想把魈介紹給哥哥還有悟君,但是今天的時間和地點都不大對勁,她還是想給魈哥哥留一個非常非常好的第一印象的,比方說和摩拉克斯先生一樣帥氣又可靠……總之現在不能暴露出來。

於是她輕聲換了一個話題:“那個,所以,哥哥和悟君,為什麽這麽晚了,你們還一起在外面呀?”

五條悟:“……”

禪院甚爾搶答道:“是這樣的,我們在賞薄荷。”

聞聽此言,魈和悠依的大腦同時啟機了一下。

五條悟咳嗽兩聲,他只能硬著頭皮順著甚爾先生的話茬往下說去:“是,是啊,這薄荷可真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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