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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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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在房門關上後不久,悠依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小腦袋覆上門框閉眼傾聽,眨了眨眼睛,確認二人的腳步已經遠遠的消失在了長廊盡頭以後,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呼,危機解除。

哥哥和悟,他們現在實在是太擔心她了,所以才會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無比的緊張,生怕她再次遇到危險。

“魈——”

回過頭時,她看到方才還縮在被子裏的少年夜叉已然探出頭來,少年墨綠漸變的發絲有些許淩亂,這時的他甚至比悠依初見他時更加的局促不安,手足無措。

看到剛剛身上覆蓋著的屬於女孩子的粉粉嫩嫩的床單與棉被,他的面頰一瞬間變得通紅,手腳也不知道往哪裏放才好,剛準備從床上使用風輪兩立遁到墻角,下一秒就被像樹袋熊一樣彈到他身上的女孩緊緊環抱住了。

“魈……”悠依的臉頰抵到了少年頸間的珠鏈掛飾,冰冷的體溫和清心的氣息近在咫尺,她的鼻翼一酸,淚水瞬間充盈了眼眶:“哥哥。”

曾經的悠依,根本不敢輕易的哭泣,因為她身處惡劣的環境中,那時的她啊,哪怕是多掉下一滴眼淚,都會成為他人變本加厲對她施虐的借口。

可是現在,明明獲得了比那個時候更多的,成百上千倍的,根本不敢想象的幸福,可是她在與面前的少年仙人重逢時,仍然會控制不住的流淚。

“我好想你。”她顫抖著聲音,輕聲說。

少年的緊張與無措在那一瞬間盡數消失,他擡手撫住女孩的長發,從後腦勺一路捋到脊背,感受到她像雪兔一般打了個哆嗦。

“嗯,我也是。”他回答道。

在世人的眼中,他是不近人間煙火的冰冷仙人。

在他自身的眼中,他是曾經因魔神的桎梏,背負過太多罪惡的夜叉。

可是在她的眼中——

自己永遠都是屬於璃月的英雄,能夠守護她的家人。

久別重逢,他並沒有提及自己曾經周游各國尋找她蹤跡的時光,也沒有提及前不久剛剛平息的凱瑞亞戰爭,年少的仙人似乎一直都是這般的沈默寡言,他不想讓女孩擔憂,他只是靜靜的拍撫著女孩的脊背,擡手拭去她的眼角掛上的淚花,就像曾經的女孩時常拽著他的衣擺不安的縮在他的身後,對外界懷揣著憧憬兼並畏懼,在夜晚時常身居夢魘時,耐心所做的一般。

順帶,在環抱之餘,感受了一下她現在的體型體重,想著她離開之後是否有吃飽穿暖,心道為何她身為本該生長迅速的人類幼崽,還是與其他人類不同,至今如此纖瘦嬌小。

等到悠依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以後,他才終於有時間抽出心神,環顧四周,思量現況。

這個時候的魈,意識到懷中的女孩正穿著他從未見過形制的卡通連體衣,大抵是出於好奇,他嘗試將女孩背後的連衣帽撫起來,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帽子噗的扣在了她的腦袋上。

此刻的魈上仙,望著懷中毛茸茸的小兔子一樣的女孩,他停止了思考,腦袋裏只回蕩著一個想法。

【好,好可愛。】

悠依揉著紅彤彤的眼角,她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真是的,魈哥哥,你在幹什麽啦。”

“……”魈微微抿了抿嘴唇,唇角大概上揚了三個像素點,而與魈相處了很長的時間,對他再了解不過的悠依,一眼就看出來他正在忍笑。

“真是的。”女孩像小河豚一樣鼓起了臉頰:“對了,魈哥哥,你是突然來到這裏的嗎?我記得我做夢的時候見到了你,下一秒你就出現了,你最近還好嗎?璃月還是有魔獸出沒嗎?摩拉克斯先生還有師父他們……”

“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緣何來到這裏,只是……我想我們大概做了同一個夢。”他隔著帽子輕輕揉著女孩的腦袋,金珀色的瞳孔溫和無波瀾:“原本我還以為你呼喚我的意思,是與帝君上次那般,你遇到了能夠左右自己生命的危機,因此,我甚至已經做好了上來就替你除妖祓魔的準備。”

結果,在世界跨越的那一刻,全身上下都無比緊繃之時,他忽然仰躺在了一個柔軟舒適宛如棉花的床上,有個小生物像小豬崽……小團子一樣咕嚕咕嚕拱進了他的懷中。

這些年來累積的業障,就在那一瞬間被跌宕弭散,那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終於又是來到了她的身邊。

“帝君大人與留雲真君他們一切都好,而且大家都相當掛念你。”

“如今璃月的周邊,妖魔的動蕩倒是比以往小了不少,也有留雲真君所建造的仙法機關提供幫助,因此我也不許像之前一樣,日日夜夜保持警惕。”

魈一口氣說了許多的話,一字一句的對悠依方才的問題予以了回應,而少年仙人其實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說過這樣多的話了,他在這之前,已經沈默寡言了很久。

他擡起眼眸,詢問道:“這裏是——”

“這裏就是悠依出生的世界。”

魈:“果然如此。”

她松開了環住少年仙人的手,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一般,開口說了一句“等等”,就吭哧吭哧的跳下床,轉過身跑向了房間的冰箱。

魈上仙望著女孩穿著白色毛茸茸連體睡衣,小小一只搖搖擺擺的背影發呆,在心裏想到:……還有兔子尾巴。

五條家並沒有禪院家那般的迂腐,禪院家覺得非術師的那些發明都是麻瓜,瞧不起現代的一切科技,但是五條家早已經在他們少主的竭力倡導下,推廣了電子設備,通了電,連了網。

就比方說悠依現在所待的房間,其中的環境其實並不是覆古的那種,雖從建築外看起來比較古色古香,內裏卻是精心布置與裝修過的,頗為適合女生的套房,而且簡單的電器,也配置的一應俱全。

悠依打開冰箱尋找,魈的眼神跟隨著她搖搖晃晃的耳朵,和背後的那一小團尾巴左右搖晃。

至於那個打開就會散發出光芒和些許冷氣的仙法機關……

一定是悠依這個世界的產物吧,換成留雲真君怕是會對此相當感興趣,但是此時的魈只是乖乖巧巧的正襟危坐在她的床沿,沒有經過允許絕不亂碰任何一樣東西,就連和璞鳶都靠著墻角,規規矩矩的放好。

“這個,鐺鐺~魈哥哥你看,是杏仁豆腐!”有了現代的廚具與食材配料加成,再加上她跟著望舒客棧的大廚學過的技術,制作杏仁豆腐的手藝已經爐火純青,經過冰箱冷藏恰到好處的保鮮,杏仁豆腐口感綿密如雲,幾乎入口計劃。

再度將她親手制作的杏仁豆腐送到口中時,魈習慣性冷硬的目光放的柔軟了一些,又柔軟了一些。

“很好吃。”他說。

“是吧是吧~”她拖著自己的臉頰,左右來回搖擺搖擺,笑容像陽光一樣璀璨奪目:“你再試試這個呢?”

“這個?”

魈用勺子輕輕戳了戳面前盒子裏雪白的食物,入口時微涼,卻很快就化作蜂蜜牛乳一般的液體融入口中,甜入肺腑。

是一種從未接觸過的食物類型。

“這個算是我們世界的甜食吧,叫冰淇淋……之前璃月的時候,其實拜托甘雨師姐一起幫忙做過,但是最後都凍的和冰塊一樣,沒能做出成品。”悠依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擡眼看著他:“如果魈喜歡的話,我可以經常做給魈哥哥吃,所以……”

“所以,就算在冬天的話,也不要再吃積起來的雪了呀。”

她很認真的說道。

“我們吃冰淇淋。”

“魈哥哥喜歡的話,我可以做牛奶味的冰淇淋,還有甜甜花味的,清心味的,甚至杏仁豆腐味的,所以……”

下一秒,她又被緊緊的抱住了。

他感覺到了魈哥哥的身體在這時有些顫抖,他終於呈現出了些許失態。

悠依聽到了他近在咫尺的呢喃,一句又一句。

“……悠依,幸好。”他說:“幸好……能夠再度與你相見。”

幸好,沒有在那一日真的失去你。



禪院甚爾很明顯的發現了,今日的妹妹不太對勁。

她在早餐的時候,會很自然的黏著自己,在他和五條家的那小子的勸導下也會吃上不少餐食,可是最後卻會端著一整盤各式各樣的早餐點心,說了一句自己還餓,想去房間接著吃,就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悠依她……”禪院甚爾眼眸深邃。

“悠依她,今天不太對勁。”五條悟一臉羈定的說道。

禪院甚爾掃了一眼身側的六眼小鬼,即便他將自己此時此刻的心中所想說出來了,他也不甚愉悅。

“這話怎麽說?”甚爾挑眉問道。

“我之前偷偷在房間裏面養寵物的時候,也會這樣連吃帶拿的,最後堅持了兩天就被我老媽發現了,揪著我的耳朵好好訓了一頓,寵物也被處理掉了。”

甚爾微微一楞:“什麽,堂堂五條家的少爺,也會不被家人允許養寵物?

那可是六眼的神子,站在咒術界頂峰,能夠一己之力改變世界現況的男人啊……雖然他現在出於私心覺得能夠改變世界格局的人應當屬於自己的妹妹才是。

可是為何這樣的神子,不被允許養育寵物?

莫非……是因為他強大到出類拔萃的力量,害怕會危害到小生命麽?還是說身為強大到神子,從小就被訓誡不能沈溺於這些會讓人變軟弱的情感之中……但是這樣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不是實在有些決絕與殘忍了?

“是啊。”五條悟聳了聳肩:“要知道,老媽那個時候可是發了很大的火,就算是神子,也會有神子的老媽來克他嘛。”

禪院甚爾在這個時候忽然覺得,那個傳聞中的六眼,其實也只是個孩子罷了。

他放下碗筷,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哦,順帶一提,你之前不被允許養過的是什麽動物?流浪貓?柴犬?花枝鼠?”

“一只醜的很可愛的小咒靈。”年少的神子想起了年紀更小時的悲傷往事,他仰頭,一邊回憶一邊回答道。

禪院甚爾:“……”

收回前言,如果他是神子的老媽的話,應該不止揪著耳朵訓一頓那麽簡單。

“欸——幹嘛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啦,因為那只咒靈確實很有特色長的蠻可愛啦,我是在一趟任務裏面把它帶回來的,它像小鼻涕蟲史萊姆似的,還有很卡通的兩只眼睛,不管我餵什麽食物它都會嘰嘰呱呱的吃下去,我就養著玩了。”

“那後來呢?”

“後來老媽對它甩了一個咒術,它還沒一個手掌大小的小小的身體像無底洞一樣yue的吐出來了一堆馬賽克淹沒了半個房間,裏面好像還夾雜了一些人體骨骼和骷髏頭,我就只好把它人道毀滅了。”五條悟擡手拭去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在那天,我與我生命中第一個重要的朋友完成了訣別。”

“你不要用這種看似青春疼痛悲傷的語氣說著像恐怖片場景一樣的話,說到底那天的情況是你一手造成的吧!”

“人類與咒靈的和平共處,果然是不可能實現的夙願麽。”

“揍你哦。”

戲精附體釋放完畢的五條悟恢覆了神色淡然的神子狀態,他不緊不慢的提出自己的結論:“總而言之,我舉了自己的例子,只是在類比分析出結果。”

“嗯,你說。”

“悠依她……”五條悟蹙起眉頭:“應當是在房間裏面養了個什麽吧?”

“推理的不錯,但是我想我的妹妹應該不至於像你一樣神經大條的養吃人的鼻涕蟲咒靈。”

“呀討厭,甚爾先生說的好直白。”五條悟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但是就在昨日,她才剛剛對我們說過那麽多有關她的經歷。”

他也已經在昨日,與甚爾一齊出手,通過家族與裏世界的各種渠道,四處發掘著時空咒術的術師消息,很遺憾,暫時一無所獲。

“今日她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多加詢問,畢竟女孩子總會有自己的小秘密的,我們這些做家長的,應該用自己的方式放松她的心防,讓她對我們敞開心扉。”

“……誰跟你是我們做家長的。”

甚爾的額角蹦上了井字符號,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這位五條少爺並不是自己擅長應付的對象。

“嘛,總而言之,我們興許可以試試這樣做……”

五條悟示意禪院甚爾側耳過來,跟他如此這般的解釋了一趟,後者微微挑眉,疑惑問道:“你確定這個方式可行?”

五條家的少爺介紹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解決方案——英雄救美,先由人來假扮接到懸賞來襲擊她的術師,隨後他們出手相助,在她的情緒松弛時套出口中答案,再為她解決煩惱。

雖然聽起來不是很靠譜,但是仔細琢磨一下,卻又確實可行。

尤其是他們如今聽風就覺會有雨,在她的身邊有風吹草低時就害怕她會再度面臨自己能力本身的危險,還是想搞清楚她如今的一反常態,究竟是怎麽回事。

“悠依在房間裏藏了個咒靈在養事小。”禪院甚爾眉頭擰緊:“倘若她遭受了什麽異世界的胃口變大的詛咒,惡靈附身一類,那就不好了。”

五條悟表示,悠依她哥哥的腦洞實在真大,但是這也恰恰是他心中所擔憂的。

那麽,計劃籌謀好了,誰來當那個假扮壞人的咒術師呢?

換成他們倆的任意一個,就算是通過術式怎麽偽裝,恐怕都會被女孩耿直的詢問:“悟,哥哥,你們在玩cospy嗎。”

那樣場面就會變的十分尷尬。

正在對視思考之際,門外響起了侍者的匯報。

“少主,禪院家的那位直哉少爺又來了,他說無論如何也想再見一眼悠依小姐,有些話想要當面對她說。”侍者頓了頓:“他甚至把姿態放的很低,說,想要他做什麽都可以。”

直哉少爺?

甚爾費力的從腦袋裏面扒拉出了一個隱隱約約的小堂弟的面孔,是有這麽個人的印象,那小子之前經常縮在樹叢和墻角偷偷看他,只是眼裏並不是那種術師對非術師的鄙夷,而是一種讓他摸不著頭腦的狂熱視線,看的甚爾直發毛,他不想多事,只當沒見過。

如今那小少爺,究竟有什麽話想與悠依說?

沒想到五條悟展顏一笑,他意味深長的摩挲著下巴:“原來如此……什麽都願意做呀。”

他招手示意侍者:“去吧,把那位直哉少爺先帶到我們這邊,記住,切莫聲張,我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直哉少爺商議。”

禪院甚爾與神子相處了短短的一日,卻也能通過他的腦回路推測出了他想做什麽,頓時瞪大了些眼睛。

門口正在徘徊等待著的禪院直哉,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



“雖然五條家這邊的生活用品很齊全,不過我想先帶魈哥哥一起去買一些日常能夠用的到的東西。”

就比方說契合這個世界,能夠方便出行的衣服。

魈哥哥現在這身降魔大聖的打扮可太酷了,周身都是華麗的掛飾,甚至還有夜叉儺面,在與仙人同行的璃月,仙人做這身打扮其實算得上低調,可是換作現世,就實在是引人註目了些。

魈哥哥一向是不喜歡引人註目的性格,所以悠依想先同他一起去采購一些生活用品,然後再想個理由,將魈與悟君還有哥哥介紹,比方說路遇危險,魈上仙從天而降,這位就是在璃月照顧了我很久的好心仙人哥哥……

“這,不必如此,這實在是太耗你心神……”少年仙人望著掰著手指認真為他規劃著的女孩,他趕緊連連擺手:“就像你說的,下一次我能夠回到璃月,也不知道會是何時,也許是一周後,也也許是今日。你甚至不必為我準備房間,我無需睡眠,最多只在樹上歇息即可……我只要能夠在這期間足矣守護你平安無事就好。”

悠依鼓成了包子臉。

“魈。”她用有些不開心的語氣,柔柔的,糯糯的喊了一句。

“我初到璃月,不習慣那邊的民俗民風,是魈哥哥努力的照顧著我,一邊守衛著璃月港,一邊還仔細的準備了我的飲食起居,還教了我防身之法。”

“我怎麽可能放心你呆在樹上風餐露宿,只是守護我的平安呀。”

她雙手叉腰:“而且,我,我現在已經不是最初那個小孩子啦,我已經有所成長啦,現在在我的世界,我也要試著照顧你!”

這句話從一個穿著毛絨卡通睡衣的小豆丁口中說出來,沒什麽說服力。

但是魈沒有笑,他思索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神色柔和的回答:

“好。”

“如,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有機會的話,悠依也想好好照顧大家,就像曾經大家努力的照顧我一樣。”

“……好。”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獨自踏足禦三家以外的廣袤世界,但是這一次的出行對於悠依來說,實在是意義非凡。

因為她可是能牽著魈哥哥的手,一齊走在她所在的這個世界呀!

而魈安靜的站在女孩的身側,他望著車上來來往往行駛過的四輪機械,察覺到這座城市某種意義上,似乎與楓丹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一座看起來十分和平的城市。

只是,在和平的表象之餘,似有暗潮湧動。

在牽著女孩的手時,魈還能平靜的觀察她生活的世界,最開始還好,時間久了,他便察覺到了越來越多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駐足,並且本體就是金鵬夜叉的他的聽力極佳,可以清晰的聽到那些女性的竊竊私語。

周邊是趁著周末一齊出來玩的女高中生,她們的目光頻頻落向前面那對引人註目的“兄妹”,第一反應是少年牽著小小的女孩,二人看起來氣氛無比和諧,第二反應是——

那位少年的打扮奇異但好看,模樣更是十萬分的精致,甚至畫風都與周身割裂開來,有一種不染凡塵之感,叫人頻頻側目。

“快,快看那個男生。”

“欸,欸?cospy?沒見過的角色呢。”

“不止是這樣,快看他的臉,簡直就是帥氣與可愛於一身還非常的具有少年感對吧!”

“不知道能不能上去要個合影呢。”

“旁邊那個是妹妹嗎?天啊,他們站在一起實在是賞心悅目……”

魈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第一反應就是想逃跑。

即便是在須彌的沙漠地帶那樣熱情的地區,他也沒有遇到過會用如此誇張說法,直白的誇獎他的樣貌的人類,這實在是……

是……有些不敬仙師……可是她們的話語又分明是讚賞。

“是害羞了嗎?”

“總覺得更可愛了。”

身後的話語讓少年仙人的耳廓瞬間變的微紅,而悠依擡起頭,很明顯她也完全將那些話聽在耳中,她開口就是不遺餘力的繼續誇獎:“可是,我覺得那些姐姐說的沒錯,魈哥哥確實非常非常的好看呀。”

“……”

回應她的,是少年更紅的耳廓。

在下一個街道的轉角,魈說了一句“我在暗處繼續守著你”,就一個風輪兩立的瞬身,趁所有人沒有防備時一瞬間離開。

從馬路另一頭追過來的女高中生們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身影,只好遺憾作罷合影計劃。

但是她們臨走前,一人rua了一把小妹妹的腦袋瓜。

悠依:“咕。”

終究是悠依為了哥哥扛下了一切.jpg

好叭,差點忘記了,用現在的話來說,魈哥哥他就是個究極i人。

但是沒關系,她可以去商場給他挑衣服,買到了適合他的尺寸的衣服並且換上以後,就算是用強來的也不能讓他動不動就用風輪兩立逃走啦。

思至此,悠依就幹脆抄了近路想要快些去往商城,可是,在橫穿一條小巷時,她被一個瞬身過來的黑衣人半路攔截。

只見對方蒙著面,一身黑衣,靴子高的有些像踩高蹺,說話時的語調結結巴巴,帶著些顫抖:“你,你就是,禪院悠依?”

“我是。”她有些疑惑,同時覺得對方雖然遮的嚴嚴實實,但是看起來分外眼熟。

“咳,我,我是接到懸賞,來活捉你的詛咒師。”

悠依有些擔心的問道:“可是,這位小哥,你沒關系嗎?我覺得你抖的有些厲害。”

他可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詛咒師吧?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不熟練。

“……住口!”對面的“詛咒師”興許是因為惱羞成怒,導致了有些破音,聲音險些沒有夾住,透露出端倪:“覺,覺悟吧!禪院悠依!”

悠依深吸了一口氣。

她仰頭,笑吟吟的朗聲道:“莫要出手,讓我來就好。”

腳踩路燈上隱著身形的夜叉收回了自己的動作,他當然看出了面前抖得和骰子一樣,自稱詛咒師的黑衣人少年,此刻的威脅程度可能連剛入門的盜寶團都夠不到。

也好,正好可以看到這孩子現在的身法狀態,進步如何。

只是,此刻,在另一頭,縮在道路盡頭墻後的五條悟和禪院甚爾對視一眼。

五條悟做出口型:……她發現我們了?這麽敏銳,什麽時候?

禪院甚爾一臉驕傲:真不愧是我的妹妹。

五條悟:……先別你的妹妹了,我覺得我們再不出手阻攔,你家小堂弟要被從禪院直哉打成禪院橫哉了。

二人視線一齊望向那邊的少女,只見她從袖裏乾坤裏憑空抽出了一把快一人高的重劍,就那麽輕飄飄的往地上一放,一砸一個窟窿。

禪院直哉的眼淚滋兒的一下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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