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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我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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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我親妹妹

許元熵一路跑回去,回到蘭軒閣時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她一抹臉頰,濕噠噠的。

“元熵,你總算回來了。”華春聽了許元熵的話好好待著,這一等就是一天,好幾次華春都想去找她。

在許元熵被月衣帶走後,華春捏著那塊相爺給的翡翠想了很久,方才實在是太天真了。若是因為這塊翡翠惹惱了夫人,只怕元熵會更難辦。

“元熵你……”

“華春,我給你買了蝦餃,你還愛吃吧。”許元熵提起吃食,她笑著眼裏全是真誠。

“小姐,快去洗洗。”華春原本想說的話暫時咽回去,接過許元熵手裏的東西。

許元熵跟著回屋,說著二哥哥來了,帶她出去吃喝玩樂,還說在路上看見的新鮮物,“華春,改日我帶你出去。”

“小姐,你別只想著玩,還得學些東西才是。”華春輕輕嘆了口氣,來京城沒想著可以大富大貴,只是希望許元熵多見見世面多見見其他人,老夫人年紀大身子還不好——總有一天許元熵要一個人。

還以為相府這些人會好好待許元熵這個親人,現在看來,別弄死就不錯了。

“你怎麽唉聲嘆氣的。”許元熵已經換了幹凈衣裳,坐在屋子門口的矮桌旁拆開荷葉。

“華春,快來吃,這間酒樓做的可好吃了。”許元熵睜著圓眼睛,期待華春能夠喜歡。

“小姐吃了嗎。”華春坐在蒲團上。

“吃了吃了,華春你快吃吧,剩下的事情我去做就好。”許元熵擼起袖子,等華春吃下一個並誇讚味道不錯後,許元熵才樂呵呵地去把瑣事處理。

月灑清輝,合眼入睡一片漆黑。

國子監

西園書房裏,吳嚴忠和兩個同窗在偷喝酒,你一杯我一杯,醉眼迷離好不快活。

其中一人笑了幾聲,拿起酒杯對吳嚴忠說道,“你說那日看見的小娘子可是許二郎的四妹。”

“或許吧。”吳嚴忠醉的厲害,靠在柱子上隨口應答。

另一人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看見酒杯空了就給滿上。

“三郎,你不是要給你姐姐出氣嗎。”同窗好友微微瞇眼,笑笑道。

吳嚴忠拿著空酒杯,眨眨眼,“但許二郎不松口。”

聞言爆笑聲傳來,“哈哈哈——你莫不是忘了許慎寧一直惦記著你能幫他把那單生意簽了,我看啊……他們就是故意的。”

吳嚴忠盯著酒杯裏不知何時又滿的酒水,呵呵笑了兩聲,“我也覺得他是故意的。”眼前浮現出許四姑娘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吳嚴忠是真的喜歡,方才醉了在恍惚間還看見她了。

“你說的不錯,我該給姐姐出口惡氣。”吳嚴忠將酒杯和他的碰了碰,隨後一飲而盡。

“誒,沒酒了。”倒酒的同窗手裏拿著酒壇,睜著一只眼睛往裏頭看,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既然沒酒了,我也該回去了。”吳嚴忠起身有點站不穩險些摔倒,好在手扶住了柱子,搖晃幾下才勉強站住。

叩叩——

“誰啊。”許慎寧不耐煩從床上起來,一開門就被一股酒氣熏到他用胳膊擋住口鼻。

吳嚴忠撞開他,進到裏邊徑直走到床邊坐下,“你小子準備怎麽做。”

許慎寧皺眉,“發酒瘋到別處去,小心我叫夫子。”

“你們書香門第出來的都愛裝模作樣嗎。”吳嚴忠在來的路上吹了吹風,神智回籠幾分,但還是醉醺醺的,眼皮耷拉著。

見許慎寧不說話,吳嚴忠接著道,“你四妹惹我姐姐不快,這事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

“這件事到底錯在誰明眼人可都看得出。”許慎寧離吳嚴忠遠遠的,那身酒氣實在難聞。

“你的意思是錯在我姐姐?”吳嚴忠眼眸深邃,噗嗤笑了一聲,“你難道忘了你前些日子欠的錢還沒還上,也不知道令尊知不知道這件事。”

許慎寧臉色黑了許多,那個窟窿還不是眼前這個該死的人捅的,“你到底要做什麽。”

吳嚴忠雙手往後撐著床,微微擡起下巴,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

“不如把你四妹妹給我。”吳嚴忠忽的低頭看向許慎寧,兩個眼睛裏好似有興奮的火光。

許慎寧一聽就怒了,沖上去揪住吳嚴忠的衣領子,沖他低吼,“那可是我親妹妹。”

吳嚴忠冷笑一聲,慢慢吐出四個字,“裝,模,作,樣。”

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不如那份單子我幫你簽下來,這樣你也好還了賭債不被你父親責罰。”

許慎寧攥緊他衣領的手松了松,力氣儼然不如方才,“那是我親妹。”他看上去很糾結,眉頭緊鎖,眼睛飄忽不定,仿佛大難臨頭。

吳嚴忠推開他,起身活動筋骨,伴隨骨頭哢哢響的聲音,他慵懶說道,“別太貪心,就是和我的眼她也沒多值錢。”

腳步聲漸遠,許慎寧看看手掌又看看打開的大門,許元熵是妹妹啊,是會笑著叫二哥哥跟在後邊甩不掉的尾巴……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許慎寧的拳頭又攥緊起來,明日月底了恰好到了朽休沐回家的日子。

這個日子許元熵自然不會忘記,特地打扮一番提前去許慎寧回來必經的斷橋等他。

許慎寧獨自一人,許元熵於人群中一眼瞧見,提起裙裾朝他奔去,“二哥哥!”

“……四妹妹。”許慎寧眼裏閃過一抹意外,“你怎麽在這。”

“二哥哥,我想來接你。”許元熵笑道。

許慎寧輕笑一聲,“我一個人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回去。”

華春跟在兄妹二人身後,見他們相談甚歡由衷地勾起嘴角。

嘶……好像有人跟著,華春扭頭看了看,人來人往沒什麽奇怪的。

躲到巷子裏去的魁梧大漢屏氣凝神一口氣憋在肺裏,確定沒被發現才慢慢呼出來。

“四妹妹,上次沒帶你去聽曲,現在正好天色早,我也沒什麽要緊事。”許慎寧彎起眼角,眼神回到第一次見面在飯桌上的神色,“我帶你去聽曲如何,正巧今日是倚春樓的老師傅作角。”

“好啊,唱的可是恨歸別。”許元熵從小跟著許老夫人,府裏有個戲班子專門唱給老夫人聽。許元熵沾了祖母的福聽戲,對戲曲頗有研究。

“你愛聽戲?”許慎寧意外地挑了挑眉,垂眸看向只到自己肩膀的妹妹。

許元熵認真點頭,“祖母常常帶我聽戲,時間久了也就喜歡上了。”

許慎寧收回目光,好像沒了方向,低聲說,“……這樣啊。”

噔噔噔嗆——

[怨他提起長槍離家園]

[恨他拋妻棄子心,不,念~~]

[世道惡,人情無……]

臺上的角痛心入骨,唱詞延綿不絕,鑼鼓聲如疾風驟雨,咚咚咚——

臺下聽課多有潸然淚下者,許元熵便是其中之一。

許慎寧的心思根本不在聽戲上,通過餘光一直留意許元熵和她那個侍女。

“你過來。”許慎寧對華春招了手,低聲道。

“二公子有何吩咐。”華春微微低頭。

“四妹妹看得入迷,你去方才路過的糖鋪買些糕點來。”許慎寧拿出一小袋銀兩,吩咐下去。

華春面露為難,那糖鋪隔了兩條街,這一去一回只怕是要話花費不少時間。

許慎寧看出華春在為難什麽,於是又說道,“這出戲要唱一個時辰。”

華春這次才拿過桌上的銀兩出去,臨走前還拍拍許元熵的肩膀,“小姐,我去去就回。”

許元熵忙裏抽空,眼睛望向戲臺,手拿著帕子擦眼淚,對華春敷衍的點點頭。

華春不過轉身,許慎寧偷瞄一眼,似試探地對許元熵問,“四妹妹,二哥去給你提壺熱茶來。”

許元熵點點頭,沒有細想許慎寧為什麽要自己去,“二哥你快去快回。”

熱茶在茶壺裏,茶葉被堵在出水口,茶水滴滴答答從茶壺尖嘴流出來。

許元熵哭也哭累了,“多謝二哥哥。”拿起茶杯慢慢喝起來。

才入口,又澀又苦的味道在嘴裏迅速蔓延,惹得許元熵眉頭一皺。

“二哥哥,這什麽茶?”許元熵皺著小臉,移目看向本應該坐在身旁的許慎寧。定睛一看,卻是吳嚴忠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吳嚴忠這句話算是狠狠紮了許元熵的心,她其實大概猜到了許慎寧做了什麽,為什麽這個人會在這。

若不是許慎寧默許,怕是怎麽也說不過去,有可能許慎寧還與他串通一氣狼狽為奸呢!

許元熵眼裏漸漸從憤怒變成淡淡的死意,前世姐姐騙她,今生哥哥騙她。

到底什麽是真的呢?

“這戲真是無聊透頂……好妹妹,我帶你去樓上廂房歇息如何。”吳嚴忠抱著癱|軟如泥的許元熵,露出淫|笑。

許元熵含淚的眼眶怒瞪了吳嚴忠一眼,用盡為數不多的力氣咬牙切齒吐出一個滾字。

藥效上來,許元熵就是用盡渾身解數怒說“滾”,也毫無威懾力,反倒別有感覺,恰好符合這個登徒子的喜好。

吳嚴忠心情很好,呵呵笑了笑,隨即湊近許元熵耳邊低聲道,“別鬧,或許你把我伺候好了你就是吳夫人了。”

許元熵也不知道是被吳嚴忠氣的還是許慎寧氣的,一口氣堵在胸口呼出呼進越來越重,“你,你個狗*養的!”

吳嚴忠原以為一口迷魂藥足以撂倒一個柔弱姑娘,不曾想許元熵還有餘力狠狠咬了他的耳朵。

此時吳嚴忠已經將許元熵抱到二的長廊拐角處,被突然這麽一咬,吳嚴忠眉毛眼睛擠在一起,疼的彎了身子被迫放下許元熵。

許元熵一著地就朝著拐角那邊爬去,雙腿尚未有力氣只能用上半身的力氣拖著。

緩過來的吳嚴忠周身散發著吃人的寒意,兩步上前去拉住許元熵的右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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