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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一下還怪心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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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一下還怪心動的

[惡鬼!猶如追魂~~鎖]樓下的唱戲聲傳到樓上,隔了距離,別有一味道。

“你這賤人要去哪?”

[吾心不怕但情~咿咿~已斷!]

許元熵頭也不回,手指摳進木板縫裏,試圖借力可以逃出魔掌。

[噔噔噔——噌!]

惡鬼:[此處不是你家鄉,你乃山野無根人]

[故人就在眼前,故地何不是故鄉?!]

“跟我走。”驀然一片橘黃色闖入許元熵的視線,衣角撩起露出黑色布鞋,少年的眉眼如星河,濃眉鳳眼璀璨奪目。

許元熵死死抓住他伸過來的手,沒時間想他是誰,他要做什麽……他就是救命稻草!

[我的妻啊就在這片雲霧之後。]

“你小子……”吳嚴忠手上一空,頓時怒目圓睜猛擡頭,定睛一瞧,這人身上穿的是秦王世子手下標準的橘黃色圓領袍,腰間蹀躞,足下黑靴。

傳聞秦王世子是個怪人,行為舉止異於常人故秦王不讓其入宮,恐驚擾皇上;生得俊美無雙,本應紅顏無數可因其有怪癖,女子恐避之不及。

吳嚴忠斯哈一聲,被咬的耳朵還在隱隱作痛,奇怪的是居然不生那許四姑娘的氣,緩了疼痛後,心裏可惜剛剛沒能得手。

[咚咚咚——]鼓聲驟然響起又突然停下,原是恨歸別第二場夜夢還鄉落幕。

“我,我跑不動了。”許元熵慢慢松開這人的手無力地滑落下去。

誰知這人反手握住,拉著許元熵朝他身上靠,“那登徒子沒追上。”

驀地,許元熵整個人的力氣仿佛被抽走,她靠著少年移步,扶著欄桿。

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許元熵才發現到了樓頂,這裏唯有她與少年二人。

“多謝。”許元熵緩緩擡眼,不識眼前何人也。

“你記不記得我。”少年滿眼期待,與許元熵隔著兩米之距。

許元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不太記得見過你。”

“也是,你總是走的匆匆忙忙……”盛忘小聲說著,隨後一笑,又道:

“我叫盛忘,懷安來的。”

許元熵微微張口,盯著這張生了半張臉麻子的人想了好久,“巷子裏那個是你?”

“是我。”盛忘眼睛亮起來,朝許元熵走進兩步。

“看你現在過得很好啊,沒再餓肚子吧。”許元熵覺得好奇妙,與他交談如飲水般舒坦自如,好似多年老友。

盛忘盯著許元熵看了一會,半晌才開口道,“我以為你會大哭特哭,咒罵那個該死的登徒子。”

“我沒有餘力去咒罵他或是恨他。”許元熵扶著欄桿陷入沈默,盛忘在一旁坐下,牽起嘴角,“我分明看見你要哭了。”

“那是嚇的,我……不想哭。”許元熵撇著嘴,糾正盛忘的想法。

“憋在心裏可是會傷肝傷元氣讓邪氣入體,你這小身板怕是容易得病。”盛忘不明所以,說著許元熵摸不著頭腦的話。

怎麽聽著那麽像……“你是在關心我嗎。”許元熵呆楞地低頭看他,顯然許元熵是在認真思考盛忘說的話。

盛忘與之對視,圓溜溜的眼睛裏不摻雜任何其他情緒,“哈哈哈……”噗嗤一聲沒忍住,盛忘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模樣實在是好玩。”盛忘笑得捧腹,擦擦眼角的淚,“就當我是在關心吧,你可以信我。”

盛忘說完覺得不對,思考一下補充一句,“信我可以,別人不行。”

許元熵似懂非懂,“我叫許元熵,或許,日後我們能常常見面。”

“是你想見我嗎。”盛忘站起來,慵懶地靠在欄桿上,眼皮松松搭著,睫毛如蒲扇,微微瞇起眼睛凝視著許元熵。

“不是。”許元熵蹙眉,這人怎麽有點不著調,招惹上他會不會惹了麻煩。

“我走了,你別跟著。”

分手來的猝不及防,盛忘欲說還休,許元熵人一溜煙已然不見。

盛忘眼裏是難掩的失落,“……這時間不是還早嗎。”

日頭慢慢上爬,影子漸漸變小,半日已過去。

許元熵匆匆下樓,險些踩到裙擺,忽然聽見一聲小姐,華春疾步上前扶住下樓的許元熵。

“你到哪去了?身上可有傷?”華春買完東西回來,既找不著二公子也找不到自家小姐,還想著二人在一塊,卻看見二公子與他人結伴。

“華春,我沒什麽事……快回去吧。”許元熵身心俱疲,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麽。

華春看許元熵有些雜亂的鬢發,滿眼心疼不說,攥起來的手在手掌上留下深深的印子。

“我不該離開的。”

果真是吃一鍋飯出來的人,打心眼裏就是壞的,她家小姐造了什麽孽要給相府這幫衣冠禽獸欺負。

偏又不得不回去,不得不在他們掌骨之間。

許元熵沈默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蘭軒閣,她一把將華春抓到臥房裏,確定沒有人後光上門。

“華春,你先別生氣。”許元熵搖了搖水壺,聽見水聲便給華春倒了杯水。

華春有點懵,許元熵怎麽這個樣子,不像被人欺負,可以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許元熵見華春點頭,便娓娓道來,說道吳嚴忠時什麽臟話都飈出來。

“小姐,你應該記得老夫人讓你別學後街的大娘說話吧。”華春微微汗顏,許元熵這是真的氣急了。

“可是那登徒子太猖狂了,華春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惡心。”許元熵盡量表現地很生氣,華春如她所料給她倒水,“小姐,別生氣了,你人沒事就好。至於那登徒子,來日有的是時間教訓他。”

許元熵順勢長籲,“他們怎麽有臉做這種事情?尤其是二哥哥。”

提及許慎寧,許元熵心裏煩躁,心裏的某一處在隱隱作痛,真希望他是被逼的,或者是不知情的。

當事實擺在許元熵面前時,她那一點點的僥幸被一盆冷水潑了個完全。

“四姑娘,隨我去大院一趟。”月衣依舊是高傲的,輕擡著眼睛蔑視蘭軒閣的一草一木。

“你們又要來欺負人?”華春手裏還拿著水壺,用力握著的手指泛白,真想砸過去,砸他個頭破血流。

“還請勞煩說說是什麽事。”相比之下許元熵冷靜許多,摁住炸毛的華春。

“你不必過問,只需同我走就是。”月衣慢慢掃了一眼許元熵,發生那種事情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月衣收了目光,邁出大門,自信許元熵會跟在身後。

“華春,誰來你都不要理會,誰說什麽你也都不要信。”許元熵拍拍華春的手背,眼神尖銳與平常判若兩人。

華春怔楞許久,回過神來時屋裏只剩她一個人了——許元熵怎麽變了,她還是她嗎。

這次去大院許元熵擡著頭,一步步走的十分穩妥。

該說不說那個登徒子,經歷這麽一次,許元熵想起了些事情,記起了所謂對她好的二哥哥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許元熵心中有氣,她不明白為何骨肉相連卻算計為先,相府當真是一個好人都沒有?

“夫人,四姑娘到了。”月衣在門口提了嗓音,說話的態度與方才簡直是天泥之別。

“到了就進來。”柳春扶的聲音平平淡淡的,少了許多刺。

許元熵跨過門檻,眼底一抹詫異轉瞬即逝,照例屈身行禮。

“你坐到邊上去。”柳春扶擡了擡左邊的眉毛,許元熵會意,“是。”

“你說說吧,都做了些什麽。”柳春扶端坐著,雙手交疊在大腿上,冷眼註視跪在廳房中間許慎寧。

許慎寧在看見許元熵時,一雙眼裏全是不滿,攥緊的拳頭咆哮內心的憤怒。

“兒子沒做什麽。”許慎寧到現在還在嘴硬,這件事情如何傳到母親耳朵裏他尚且不知道,現在只想著找許元熵算賬。

柳春扶給了一側站著的月衣,月衣立即繞到後面取來鞭子。

咻——

一鞭子下去,許慎寧的後背瞬間皮開肉綻。

許元熵看著肉疼,不由蹙眉,這許慎寧也是夠能忍的,竟然一聲不吭抗著。

柳春扶拿起茶盞,茶蓋劃過茶葉,只聽又一聲辮子抽下去的響聲,柳春扶輕輕吹了吹一點不受影響。

“兒子錯了!”抽了三下,許慎寧受不住了,大喊道。

許元熵偷偷看了一眼許慎寧的後背——血肉模糊。嘖,遲早要說幹嘛一開始不說,白白挨了三下。

“兒子不該去賭,不該……不該……”許慎寧斜目看向許元熵,目光何其兇狠沒有任何悔改之意,“兒子不該讓四妹妹涉險。”

許元熵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這是母親在給自己討公道???

許元熵進來之後第一次看向柳春扶,只是柳春扶在喝茶沒註意到她。

“女兒家的清白是何等大事,你在國子監那麽久還不知道嗎。”柳春扶擡眼時殺氣側漏,許慎寧頓時脊背發涼飛速低下頭,“是兒子糊塗,還請母親責罰。”

“你回去之後張大人會罰你,年前你就別回來了。”柳春扶將茶盞放下,許慎寧擦擦額頭的細汗,嘴上回道,“兒子這就回去領罰。”

許元熵看著這一幕甚是好笑,前世也是這樣,許慎寧為了填他那個爛攤子所以來哄騙。

前世真是愚蠢,要不是那個翰林院編修程大人出手相助,只怕是要給吳嚴忠那小子得逞。

誒……翰林院編修……程大人……他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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