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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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桃花妖嫣語帶著秦卿逃出來的時候，特意又支了個結界，減少動靜，同時，選中本就偏遠的後院方向落下，以致黎明時分，龍居山無人發現此處突然多出了兩個人。
秦卿力竭地暈在嫣語懷裏，嫣語抱著她，一只手肆無忌憚地揉捏秦卿臉頰上的軟肉，嫉妒道，“這小不點現在就長得這麽精致好看，以後還得了了。要是帶她回家，我就不是桃林第一美了。”轉而她又笑嘻嘻地自語，“不過我能拐個這麽漂亮的小夥伴回家，一定嫉妒死那些小妖精了！”
然而還沒等她開心半刻鐘，她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討人厭的攔路虎。
嫣語皺眉，“怎麽又是你？”她嫌棄地掃視來人，“你實力竟然已經恢覆了大半，難道你把那老婦的靈魂吃掉了？”
陸織夢溫溫柔柔一笑，語氣恢覆了實力正常時候的平穩，“不，我只是為她編織了一個美夢，順便接收了她的報酬。”
“我管你幹了什麽呢！”嫣語換了只手抱著秦卿，一臉不高興，“讓開，好狗不擋道！”
陸織夢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立刻側過身子，“姑娘請便。”
嫣語懷疑地看向他，抱緊懷中的秦卿，正待離開之時——
一道黑光迎面而來！
嫣語猛地下腰躲過，卻因懷中抱著秦卿，手一沈，整個背摔在了地上。
她把掛在胸口處，還在昏迷中的秦卿放置一旁，就地一滾利落地站起來，直視男子，眉眼肅穆，“你欲何為？”
陸織夢悠然地吹滅食指上的黑火，“放下那個女孩，你可自行離去。”
“你要和我搶她？”嫣語捏了捏手指，淺粉色的桃花眼瞇起來，她勾起嘴角，露出森森白牙，“那便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陸織夢和嫣語爭鋒相對時，無人註意，一旁的矮灌木叢中突然竄出來一只粉白色小兔子，三步並作兩步，悄無聲地靠近秦卿躺著的地方。
小兔子長長的耳朵豎得直直的，她直立起身子，先用紅紅的眼睛瞪了瞪正打得昏天暗地兩人，然後施法讓秦卿化成原形，叼起殘缺的粉色薔薇花，一個起躍間消失不見。
等陸織夢和嫣語分出勝負後，兩人才發現秦卿不見了。
*
秦卿剛剛睜開眼睛，就被一道死亡凝視給石化了。
她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呃，芽兒，真好啊，我，剛睡醒就看見你了。”
芽兒一雙紅眼睛瞪得極大，憤怒中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你去哪裏了？做了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
秦卿頭疼地撫住額頭，她想了想，道，“我夜晚被奇異地令人難受的聲響吵醒，我本以為是龍居山的小秘密，故而去探查一番，當時你睡得正香，我就沒忍心吵醒你，不是故意撇下你的。”
芽兒不為所動，一雙紅眼定定地看著秦卿。
秦卿繼續道，“我沒想到，那異響是有妖族向我求救，更沒想到的是困住他們的是一個吃了蠱毒而未死的人類。”
芽兒磨了磨牙齒，“是不是一男一女？”
她略長的門牙磕著下牙，瞇起眼睛，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戾氣，一瞬間粉白色皮毛隱隱向灰色轉變，野性十足。
秦卿感覺到芽兒的怒火越來越旺盛，她剛剛那番話不僅沒有熄火，反而還助長了火焰似的，這讓她遲疑了一會才點頭，“是的。他們怎麽樣了？”
“他們還能怎麽樣？”芽兒看向秦卿的目光冰冷，“你想他們怎麽樣？”
秦卿被問得有點懵，“啊，不咋樣呀。”
芽兒撲到秦卿懷裏，用爪子巴拉住秦卿的臉，調整方向，直到秦卿也認真回望她，將兔子整個身子全部落入秦卿的瞳孔中，她才道，“卿，你要記住，你是我的！”
秦卿哭笑不得，揉了揉兔子的腦袋，笑著答應，“是是是，我的兔子冕下。”
兔子這時候目光才柔和點，她道，“那麽，我也是你的。”
兩人談話間，晨光透過薄而透明的窗紗照了進來，清脆悠遠的鳥鳴充滿神聖與安寧的味道。
秦卿有些晃神，突然一陣“咚咚”聲將她思緒拉回。
一只用靈氣勾勒出來的黃色小鳥禮貌地用長喙叩響了距離秦卿不遠處的窗戶，秦卿抱著兔子起身拉開窗戶。
她下床時，左腿依然很痛，但是她與生俱來的強大自愈能力已經讓左腿表面上恢覆如初。
她表情如常地將黃鳥放進來。
黃鳥靈動地繞著秦卿轉了一圈，發出銀鈴般嬌俏女聲，“若...青，你是叫李若青吧？哎呀！可真是讓我一路好找，你怎麽睡在這裏呢？”
秦卿不解，“這是李堂主給我安排的住宿。”
“瞎說，李堂主怎麽會把你一位客人安排到這麽偏遠無人的院子裏。”黃鳥轉了轉眼珠，又高興地咯咯笑起來，“不管了不管了，找到了你就好。哦？還有一只小兔子？”黃色線條勾勒出的靈氣黃鳥轉動著一雙鏤空的眼珠，驚喜道，“這只兔子好可愛，可以賣給我嗎？”
秦卿摟緊懷裏怒氣值逐漸攀升的兔子，嘻嘻一笑，“姐姐，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哦哦哦！”黃鳥快速地轉圈，長長羽尾拉出虛幻的線條，“我們指引堂的李堂主邀請你去參加岳明峰的早練。全門派的年輕修仙者都在哪裏呢。”
“好。這便隨姐姐前去。”
黃鳥歡快地煽動翅膀，“不急不急，既然暫居龍居山，不如換上龍居山弟子服，與他們一道修煉學習吧。”
秦卿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兔毛，她現在明面上是虎踞山門派之人，這突然穿其他門派的衣服是不是不符合規矩？
她佯裝悲傷，“不知道可有我師兄們的消息？”
黃鳥吐出一件白色長袍，漂浮於空，“若青你別擔心，你的師兄們一定平安無事。我們的人才出發，還沒有這麽快有消息傳回來。”
黃鳥又道，“因為我派弟子修煉講究一個整體性，你穿白袍更容易融入我們。放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這件白袍上沒有我門派的門徽呢，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衣服。”
“好，多謝姐姐。”秦卿從善如流，換上白衣，和黃鳥一起前往岳明峰。
黃鳥又多看了幾眼因身著白衣而更顯仙氣的女孩，身子陡然膨大，駕起秦卿和芽兒騰飛而起。
龍居山，位於貫苗國東南方位的一處平原地帶，此處常年土地肥沃、繁榮昌盛。數百年前，此地因飛升了一位上位神而受到百姓向往，移居此地的、為其上位神建廟者不計其數。
秦卿又一次被動地穿梭雲間，輕若無物的白雲滑過臉龐，秦卿享受著這種俯瞰天下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姐姐，如今的龍居山看起來人煙稀少，山腳下的村莊也沒什麽人，這是為什麽？”
黃鳥鳴叫一聲，身子又膨脹幾分，速度加快，“那是因為庇佑這裏的上位神失蹤了。”
“神仙也會失蹤？神仙是怎樣的？”秦卿擡頭望了望天，雲層之上，還是雲層。
黃鳥：“聽別人說是失蹤了，可能是不願意承認他隕落了吧。總之，咱們這塊地沒人罩著了，這不魑魅魍魎就容易找上門了。”她頓了頓，道，“神仙，我也沒見過。但大概是慈悲為懷，善良大度又法術高超，能翻雲覆雨，為百姓牟利的那種吧。”
秦卿不認同，“人有好壞，神仙怎麽就一定是善良的了？”
“小孩子你不懂。”黃鳥對神仙有種莫名的崇敬，不允許秦卿說一絲有關神仙的壞話。“神仙這種群體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離開了肉體凡胎，再無七情六欲，當然只剩下崇高的理想了。就比如，拯救大地蒼生之類了。”
又拿年齡這種事來反駁她，這是遇上的第幾個了？秦卿覺得有些好笑，倒也沒再說出神仙也可能不善良這種話。
黃鳥帶著秦卿落在一處小山坡上，從小山坡往下望去，可以看見整整齊齊五行八列的龍居山內門弟子，正在下方的一塊大石板上揮舞長劍，認真修習劍術。
黃鳥體型重新縮小，化作手掌大小，正要落在秦卿肩膀上，一只兔爪突然拍上來。
黃鳥咯咯一笑飛起來避過，“小兔子還挺護主。”
秦卿再次緊緊摟住芽兒，“姐姐說笑了。我家芽兒可記仇了，姐姐不要拿它開玩笑了。”
黃鳥圍著秦卿轉了兩圈，有些遺憾道，“行吧。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我的靈力不足以再維持這只傳信鳥了，你自己走下去吧。”
秦卿懂事地點頭，“好，謝謝姐姐一路護送，請問姐姐大名？”
黃鳥展翅鳴叫一聲“我叫李莓。”之後，黃鳥化為點點星光消散於空中。
秦卿望著下方，看起來不遠，但實際上起碼半個山腰的距離，嘆口氣，“芽兒，你自己下來走？”
芽兒的回答是把頭埋入秦卿懷裏深處。
“好吧。”秦卿知道芽兒還在生氣她晚上丟下她一只兔獨自出去，只好任命地一步一步，拖著傷殘的身子抱著越發顯重的兔子往下走。
等到她走到寬廣的修煉場時，晨練的弟子們早已走了大半，只剩下三兩人還在勤加練習。
秦卿一眼便看見了其中那個穿著白衣的趙亦奇，她三兩步走到他跟前，望著比她高一點的，此刻十六歲的他，笑瞇瞇道，“我叫若青，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白衣勝雪，眉黛如山，仙氣飄逸的嬌俏女孩，站在趙亦奇五步開外，有些別扭地執劍行禮。
他覺得有些新奇，伸手虛扶，“你便是從龍踞山過來學習的修仙者？你好，我叫趙亦奇。”
秦卿眼神灼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他臉色不由自主飛上一抹紅霞，移開視線，“若青，你來晚了，等你的長老已經離開此處。”
秦卿笑道，“不妨不妨。”
趙亦奇：“…我帶你去尋他？”
秦卿提議道：“不用，老頭子多沒意思。現在時間還早，不如你帶我逛一逛龍居山吧。我昨天剛來，還沒有好好看過你們龍居山的樣子。諾，我家小兔子也想看看有沒有靈氣十足的綠草可以給她吃。”她笑意溫柔，淺褐色的瞳孔在朝陽的折射下閃閃發光。
她懷裏的芽兒面無表情，甚是不爽。
趙毅此刻才發現正相談甚歡的兩人，一臉笑容地湊過來，“小師弟，這麽快就認識了龍踞山的人？”他轉眼看向秦卿，十五歲的他身子開始抽條，比當初摘花時高了不少。“唷，還帶了只兔子呢！你長途跋涉，還有精力養兔子玩？”
芽兒瞇起眼睛，危險地咧嘴。
“哈哈。”秦卿摸了摸芽兒的腦袋，幹笑兩聲，“路上遇見的，師兄們見我喜歡得緊，就同意我養了。”
“唉。我也聽說了你師兄們的事情。”趙毅嚴肅了表情，看了一眼身旁專註地看著兔子，柔和笑意的趙亦奇，低下聲音，“別擔心，他們一定平安無事。”
秦卿乖巧點頭，接受了趙毅的安慰。
除了秦卿三人，剩下的留下練習的兩三人也逐一離開了，修仙之人，日常尤其註重清心寡欲，大都沒什麽好奇心。對於不會影響他們一心求道的身外之事，多半不予理會，就和龍居山守山人睿雷一樣。
不過熱情洋溢的趙毅和溫柔多情的趙亦奇明顯是整個修仙弟子中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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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妖嫣語帶著秦卿逃出來的時候，特意又支了個結界，減少動靜，同時，選中本就偏遠的後院方向落下，以致黎明時分，龍居山無人發現此處突然多出了兩個人。
秦卿力竭地暈在嫣語懷裏，嫣語抱著她，一只手肆無忌憚地揉捏秦卿臉頰上的軟肉，嫉妒道，“這小不點現在就長得這麽精致好看，以後還得了了。要是帶她回家，我就不是桃林第一美了。”轉而她又笑嘻嘻地自語，“不過我能拐個這麽漂亮的小夥伴回家，一定嫉妒死那些小妖精了！”
然而還沒等她開心半刻鐘，她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討人厭的攔路虎。
嫣語皺眉，“怎麽又是你？”她嫌棄地掃視來人，“你實力竟然已經恢覆了大半，難道你把那老婦的靈魂吃掉了？”
陸織夢溫溫柔柔一笑，語氣恢覆了實力正常時候的平穩，“不，我只是為她編織了一個美夢，順便接收了她的報酬。”
“我管你幹了什麽呢！”嫣語換了只手抱著秦卿，一臉不高興，“讓開，好狗不擋道！”
陸織夢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立刻側過身子，“姑娘請便。”
嫣語懷疑地看向他，抱緊懷中的秦卿，正待離開之時——
一道黑光迎面而來！
嫣語猛地下腰躲過，卻因懷中抱著秦卿，手一沈，整個背摔在了地上。
她把掛在胸口處，還在昏迷中的秦卿放置一旁，就地一滾利落地站起來，直視男子，眉眼肅穆，“你欲何為？”
陸織夢悠然地吹滅食指上的黑火，“放下那個女孩，你可自行離去。”
“你要和我搶她？”嫣語捏了捏手指，淺粉色的桃花眼瞇起來，她勾起嘴角，露出森森白牙，“那便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陸織夢和嫣語爭鋒相對時，無人註意，一旁的矮灌木叢中突然竄出來一只粉白色小兔子，三步並作兩步，悄無聲地靠近秦卿躺著的地方。
小兔子長長的耳朵豎得直直的，她直立起身子，先用紅紅的眼睛瞪了瞪正打得昏天暗地兩人，然後施法讓秦卿化成原形，叼起殘缺的粉色薔薇花，一個起躍間消失不見。
等陸織夢和嫣語分出勝負後，兩人才發現秦卿不見了。
*
秦卿剛剛睜開眼睛，就被一道死亡凝視給石化了。
她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呃，芽兒，真好啊，我，剛睡醒就看見你了。”
芽兒一雙紅眼睛瞪得極大，憤怒中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你去哪裏了？做了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
秦卿頭疼地撫住額頭，她想了想，道，“我夜晚被奇異地令人難受的聲響吵醒，我本以為是龍居山的小秘密，故而去探查一番，當時你睡得正香，我就沒忍心吵醒你，不是故意撇下你的。”
芽兒不為所動，一雙紅眼定定地看著秦卿。
秦卿繼續道，“我沒想到，那異響是有妖族向我求救，更沒想到的是困住他們的是一個吃了蠱毒而未死的人類。”
芽兒磨了磨牙齒，“是不是一男一女？”
她略長的門牙磕著下牙，瞇起眼睛，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戾氣，一瞬間粉白色皮毛隱隱向灰色轉變，野性十足。
秦卿感覺到芽兒的怒火越來越旺盛，她剛剛那番話不僅沒有熄火，反而還助長了火焰似的，這讓她遲疑了一會才點頭，“是的。他們怎麽樣了？”
“他們還能怎麽樣？”芽兒看向秦卿的目光冰冷，“你想他們怎麽樣？”
秦卿被問得有點懵，“啊，不咋樣呀。”
芽兒撲到秦卿懷裏，用爪子巴拉住秦卿的臉，調整方向，直到秦卿也認真回望她，將兔子整個身子全部落入秦卿的瞳孔中，她才道，“卿，你要記住，你是我的！”
秦卿哭笑不得，揉了揉兔子的腦袋，笑著答應，“是是是，我的兔子冕下。”
兔子這時候目光才柔和點，她道，“那麽，我也是你的。”
兩人談話間，晨光透過薄而透明的窗紗照了進來，清脆悠遠的鳥鳴充滿神聖與安寧的味道。
秦卿有些晃神，突然一陣“咚咚”聲將她思緒拉回。
一只用靈氣勾勒出來的黃色小鳥禮貌地用長喙叩響了距離秦卿不遠處的窗戶，秦卿抱著兔子起身拉開窗戶。
她下床時，左腿依然很痛，但是她與生俱來的強大自愈能力已經讓左腿表面上恢覆如初。
她表情如常地將黃鳥放進來。
黃鳥靈動地繞著秦卿轉了一圈，發出銀鈴般嬌俏女聲，“若...青，你是叫李若青吧？哎呀！可真是讓我一路好找，你怎麽睡在這裏呢？”
秦卿不解，“這是李堂主給我安排的住宿。”
“瞎說，李堂主怎麽會把你一位客人安排到這麽偏遠無人的院子裏。”黃鳥轉了轉眼珠，又高興地咯咯笑起來，“不管了不管了，找到了你就好。哦？還有一只小兔子？”黃色線條勾勒出的靈氣黃鳥轉動著一雙鏤空的眼珠，驚喜道，“這只兔子好可愛，可以賣給我嗎？”
秦卿摟緊懷裏怒氣值逐漸攀升的兔子，嘻嘻一笑，“姐姐，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哦哦哦！”黃鳥快速地轉圈，長長羽尾拉出虛幻的線條，“我們指引堂的李堂主邀請你去參加岳明峰的早練。全門派的年輕修仙者都在哪裏呢。”
“好。這便隨姐姐前去。”
黃鳥歡快地煽動翅膀，“不急不急，既然暫居龍居山，不如換上龍居山弟子服，與他們一道修煉學習吧。”
秦卿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兔毛，她現在明面上是虎踞山門派之人，這突然穿其他門派的衣服是不是不符合規矩？
她佯裝悲傷，“不知道可有我師兄們的消息？”
黃鳥吐出一件白色長袍，漂浮於空，“若青你別擔心，你的師兄們一定平安無事。我們的人才出發，還沒有這麽快有消息傳回來。”
黃鳥又道，“因為我派弟子修煉講究一個整體性，你穿白袍更容易融入我們。放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這件白袍上沒有我門派的門徽呢，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衣服。”
“好，多謝姐姐。”秦卿從善如流，換上白衣，和黃鳥一起前往岳明峰。
黃鳥又多看了幾眼因身著白衣而更顯仙氣的女孩，身子陡然膨大，駕起秦卿和芽兒騰飛而起。
龍居山，位於貫苗國東南方位的一處平原地帶，此處常年土地肥沃、繁榮昌盛。數百年前，此地因飛升了一位上位神而受到百姓向往，移居此地的、為其上位神建廟者不計其數。
秦卿又一次被動地穿梭雲間，輕若無物的白雲滑過臉龐，秦卿享受著這種俯瞰天下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姐姐，如今的龍居山看起來人煙稀少，山腳下的村莊也沒什麽人，這是為什麽？”
黃鳥鳴叫一聲，身子又膨脹幾分，速度加快，“那是因為庇佑這裏的上位神失蹤了。”
“神仙也會失蹤？神仙是怎樣的？”秦卿擡頭望了望天，雲層之上，還是雲層。
黃鳥：“聽別人說是失蹤了，可能是不願意承認他隕落了吧。總之，咱們這塊地沒人罩著了，這不魑魅魍魎就容易找上門了。”她頓了頓，道，“神仙，我也沒見過。但大概是慈悲為懷，善良大度又法術高超，能翻雲覆雨，為百姓牟利的那種吧。”
秦卿不認同，“人有好壞，神仙怎麽就一定是善良的了？”
“小孩子你不懂。”黃鳥對神仙有種莫名的崇敬，不允許秦卿說一絲有關神仙的壞話。“神仙這種群體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離開了肉體凡胎，再無七情六欲，當然只剩下崇高的理想了。就比如，拯救大地蒼生之類了。”
又拿年齡這種事來反駁她，這是遇上的第幾個了？秦卿覺得有些好笑，倒也沒再說出神仙也可能不善良這種話。
黃鳥帶著秦卿落在一處小山坡上，從小山坡往下望去，可以看見整整齊齊五行八列的龍居山內門弟子，正在下方的一塊大石板上揮舞長劍，認真修習劍術。
黃鳥體型重新縮小，化作手掌大小，正要落在秦卿肩膀上，一只兔爪突然拍上來。
黃鳥咯咯一笑飛起來避過，“小兔子還挺護主。”
秦卿再次緊緊摟住芽兒，“姐姐說笑了。我家芽兒可記仇了，姐姐不要拿它開玩笑了。”
黃鳥圍著秦卿轉了兩圈，有些遺憾道，“行吧。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我的靈力不足以再維持這只傳信鳥了，你自己走下去吧。”
秦卿懂事地點頭，“好，謝謝姐姐一路護送，請問姐姐大名？”
黃鳥展翅鳴叫一聲“我叫李莓。”之後，黃鳥化為點點星光消散於空中。
秦卿望著下方，看起來不遠，但實際上起碼半個山腰的距離，嘆口氣，“芽兒，你自己下來走？”
芽兒的回答是把頭埋入秦卿懷裏深處。
“好吧。”秦卿知道芽兒還在生氣她晚上丟下她一只兔獨自出去，只好任命地一步一步，拖著傷殘的身子抱著越發顯重的兔子往下走。
等到她走到寬廣的修煉場時，晨練的弟子們早已走了大半，只剩下三兩人還在勤加練習。
秦卿一眼便看見了其中那個穿著白衣的趙亦奇，她三兩步走到他跟前，望著比她高一點的，此刻十六歲的他，笑瞇瞇道，“我叫若青，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白衣勝雪，眉黛如山，仙氣飄逸的嬌俏女孩，站在趙亦奇五步開外，有些別扭地執劍行禮。
他覺得有些新奇，伸手虛扶，“你便是從龍踞山過來學習的修仙者？你好，我叫趙亦奇。”
秦卿眼神灼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他臉色不由自主飛上一抹紅霞，移開視線，“若青，你來晚了，等你的長老已經離開此處。”
秦卿笑道，“不妨不妨。”
趙亦奇：“…我帶你去尋他？”
秦卿提議道：“不用，老頭子多沒意思。現在時間還早，不如你帶我逛一逛龍居山吧。我昨天剛來，還沒有好好看過你們龍居山的樣子。諾，我家小兔子也想看看有沒有靈氣十足的綠草可以給她吃。”她笑意溫柔，淺褐色的瞳孔在朝陽的折射下閃閃發光。
她懷裏的芽兒面無表情，甚是不爽。
趙毅此刻才發現正相談甚歡的兩人，一臉笑容地湊過來，“小師弟，這麽快就認識了龍踞山的人？”他轉眼看向秦卿，十五歲的他身子開始抽條，比當初摘花時高了不少。“唷，還帶了只兔子呢！你長途跋涉，還有精力養兔子玩？”
芽兒瞇起眼睛，危險地咧嘴。
“哈哈。”秦卿摸了摸芽兒的腦袋，幹笑兩聲，“路上遇見的，師兄們見我喜歡得緊，就同意我養了。”
“唉。我也聽說了你師兄們的事情。”趙毅嚴肅了表情，看了一眼身旁專註地看著兔子，柔和笑意的趙亦奇，低下聲音，“別擔心，他們一定平安無事。”
秦卿乖巧點頭，接受了趙毅的安慰。
除了秦卿三人，剩下的留下練習的兩三人也逐一離開了，修仙之人，日常尤其註重清心寡欲，大都沒什麽好奇心。對於不會影響他們一心求道的身外之事，多半不予理會，就和龍居山守山人睿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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