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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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看！前面就是我們龍居山的流星河了！”趙毅興致勃勃地一馬當先，沖在幾人最前面。自從得到了長老的命令，可以奉旨帶秦卿游玩之後，他每天都很開心，天天帶秦卿和趙亦奇他們去欣賞龍居山不同的景色。
美麗的流星河在長年累月充沛靈氣的滋潤下，漸漸誕生出一種流光溢彩、五色斑斕的手掌般大小的游魚，這種小魚極其靈活難抓，一動尾巴就消失不見。
“這是大自然的祥瑞。”趙毅樂呵呵地介紹，“這條河流因它們的存在，而被稱之為‘流星河’。”
小魚們確實挺好看的，不過可看不可吃，秦卿覺得有點可惜，“有沒有靈草之類的？我家兔子不吃魚。”
趙毅臉都快綠了，“這魚可不能吃，吃了要折壽。長老們也嚴禁弟子捕捉，被發現了可是要逐出師門的。”
“尚未誕生靈智的魚而已，哪裏那麽金貴。”秦卿不以為意。
趙亦奇如小大人一般，將手負在身後，搖搖頭不認同，“萬物皆有靈。為一時口饞，傷之性命，不妥。”
“我說說而已嘛。我們植...也不愛吃魚。”秦卿抱兔子抱出一身汗，幹脆將芽兒舉高，讓她騎著自己的脖子。芽兒高興地搖晃著長耳朵。
秦卿一行人一路走了許久，沿途見過的建築物或者出名的景觀都由趙毅進行主要講解，趙亦奇時而補充說明。眼見快到正午，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趙毅便提議休息會，得到了一致讚同。
枝繁葉茂的大樹，軀幹要好幾個人才能合抱，分叉的枝丫根根粗壯如成年手臂，交錯盤根，巨大的樹冠遮住了絕大部分太陽，只幾縷陽光透過樹葉中的細縫留下斑駁的光影。
秦卿幾乎是剛走到樹蔭下就感受到了涼爽，她將芽兒放在地上，擦了擦額間的汗，依舊興致勃勃，“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趙亦奇白嫩的臉上紅彤彤的，看起來有些疲累，哪怕是修仙者，也禁不住一大早起床就逛了大幾百裏路。他看見秦卿高興的模樣，微微一笑，“你想去哪裏？”
“不是吧！難道我老了嘛？你們不累的嗎？”趙毅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他熱得滿頭大汗，雖然已經修習辟谷之術，但此刻的他還是又渴又餓，“今天太熱了，下午回去吧！明天再玩。”
“不行。”秦卿一口否決，她掏出最後一根靈氣胡蘿蔔餵給芽兒。“芽兒快斷糧了，我得給芽兒找些靈草或者有靈氣的蘿蔔之類。”
趙毅翻了白眼，“我說你，這幾天每天出來玩都帶兔子。帶兔子幹什麽？累贅一個。”他將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上的藍天白雲，語氣幽幽，“不過是一只普通的兔子，什麽草不能吃？非要吃有靈氣的？之前逛了那麽多地方，看了那麽多靈果子，你都說不行。人家聚集那麽多靈氣也不容易啊，就被你家兔子一口吃了？”
你這個毫不留情摘花的人居然開始同情植物了？秦卿撇撇嘴，“我家兔子吃飽才是第一位。”不然她就得吃我了。秦卿悻悻地想著。
不過芽兒顯然誤會了秦卿的真實想法，她親昵地舔了舔秦卿的手掌，逗得秦卿咯咯笑，之前因秦卿丟下的怒氣徹底消散，皮毛也轉為粉白色。
趙亦奇見著，奇道，“這只兔子很有靈氣，它能聽懂我們說話？有時候我覺得她好乖巧，有時候卻有種猛獸般的惡意。”
秦卿點頭，“芽兒很聰明的，她能從我們的神態語氣中判斷是不是喜歡她。如果你不喜歡她，她也不會喜歡你哦。”
芽兒咂吧咂吧嘴，回味剛剛一下子就吃完了的胡蘿蔔的美好滋味。她還沒吃飽，好餓...可是她答應了秦卿，在龍居山不能吃薔薇花。
芽兒瞪著圓圓的紅眼睛，有些幽怨地瞟一眼秦卿。
秦卿立馬接收到芽兒的暗示，她站起來，拉扯躺在地上的趙毅，“趙毅，毅哥哥！走吧走吧，我們找到靈草就回去！”
趙亦奇也站起來幫忙拉扯趙毅，“師兄，快起來。”
“哪有什麽靈草啊...”趙毅頭疼得哀嚎，但是拗不過兩個小蘿蔔頭癡纏，他嘆口氣站了起來。
“服了你們了。這些地方確實沒有靈草。要知道，草木修靈可比我們人類難多了。如果真有靈草，早就被人拔光了。”
秦卿露出失望之色。
趙亦奇想了想，“不如我們去源之森看看吧，聽說那裏有一處靈氣濃郁的水潭，說不定會誕生靈草。”
趙毅驚異地瞪大眼睛，“瞧瞧，這是我那個謹慎小心的師弟能說出的話嗎？源之森是我們能去的地方嗎？那裏被稱為‘禁地’！”
趙亦奇思忖道，“只在源之森外圍應該沒有危險，李清師兄不也經常去那裏修煉嗎？他說從沒有在那裏遇見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秦卿聽見‘禁地’兩個字眼睛一亮，她現在對趙亦奇身上的危機毫無頭緒，這所謂禁地或許是個突破口。
秦卿：“源之森是什麽？森林嗎？為什麽是禁地？你們長老不讓你們進去是不是裏面藏了什麽好寶貝？”
“你以為誰都和李清那個奇葩一樣？也不看看他姓什麽。”趙毅小大人似的拍拍趙亦奇的腦袋，轉頭看向秦卿，“源之森是一處偏遠陰暗的森林，裏面強大的靈獸有很多，所以長老們把那塊地方列為禁地，不允許普通弟子前去。”
“不對吧。”秦卿左看一眼趙亦奇，右看一眼趙毅，“就你們這驚訝中帶點恐懼的表情，怎麽可能是因為實力強大的靈獸而不敢去。”
趙亦奇反駁，“可不是我不敢，是師兄不敢。”
趙毅叉腰大叫，“好啊，用激將法是吧？”他頓了頓，解釋道，“因為有幾個膽子大的師兄弟去那裏玩過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系著他們一魄的魂石還亮著，但是翻遍整個龍居山都找不到人。故而，源之森太過詭異，無人再敢去。而且...”
趙毅頓了頓，沒有說下去，似乎想到什麽，一時氣不過敲了趙亦奇一個爆栗，“這麽可怕的地方，你居然還敢去。”
秦卿本能地皺眉，她想起‘疫莊’那個怪物，那種已經死亡卻還充滿攻擊性的怪物是不是屬於魂石亮著的情況？“而且什麽？你快說啊！”她催促道。
趙毅無奈道：“你這小丫頭，好奇心真重！好吧好吧，聽我細細道來，滿足你的好奇心。”
雖然源之森位於龍居山範圍內，但是它的古怪之處最先是被山腳下居住的村民們發現的。
村民們生活艱難，而偏遠的源之森物產豐富，有很多野菜藥材，也有很多野豬野兔，是獵戶經常光顧的地方。而龍居山的修仙者體恤百姓不易，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森林的中心地帶有一汪小水潭，獵戶們宣稱那水潭可以讓人看見自己前世的模樣。於是引來很多膽子大且好奇心重的村民爭先恐後地去看，有人從水潭中看見了一頭豬，有人看見的是一條狗，有人看見穿著前朝時期華麗衣衫的歌女，有人看見的是衣衫襤褸的難民。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有人從水潭中看見了一只精致小巧的夢蝶....
這種夢蝶渾身亮燦如銀，但是長而卷的觸角和瘦長的腹部是純黑色，它腹部上的銀色條紋酷似一張微笑的人面，被稱之為“人面寄生夢蝶”。
傳說中，這種黑白交疊的蝴蝶，穿梭死靈與生者之間，帶來厄運和災難。
從水潭中看見自己前世是夢蝶的村民回到家中，看似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安安穩穩的和家人相處了一個月，但在這一個月中，天天睡在他枕邊的妻子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丈夫總對著妻子用同一個語調說著同一句話，你好香，好想你的溫暖...
直到有天，這句話的後面加上了一句：我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別忍了。”妻子以為丈夫是在調情，正含羞低頭，雙手搭在了丈夫的脖子上，一擡頭，就見丈夫嘴巴變成了巨大而恐怖的蝴蝶口器，如一柄黑色利劍，正向她脖子襲擊而來——
“然後呢？然後呢？”秦卿連連追問。
趙毅聳聳肩，“然後那水潭就被列為禁地了，連帶著之後連接在一處的‘源之森’，也被列為禁地了。”
“其餘的村民還活著嗎？”秦卿不解，“這水潭，這夢蝶就是‘疫莊’如此古怪的原因嗎？”
趙毅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知道‘疫莊’？！”
就連安靜聽他們說話的趙亦奇也豁然擡頭，眼裏是不可掩飾的驚訝。
地上打著瞌睡的芽兒被這兩個男孩的奇怪模樣給驚醒了，抱住了秦卿的腿。秦卿不知道他們為何反應如此激動，“怎麽了，這麽大驚小怪？這不就是你們山腳下的村子嗎？你們難道不知道？”
趙亦奇和趙毅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沈寂半晌，還是趙毅率先開口，他完全收斂了嬉鬧的神情，變得嚴肅無比，隱隱間有些修仙者的威嚴，“我們來了龍居山兩年多，和這裏的師兄們處好了關系後，才隱隱聽他們說，龍居山的山腳下有這麽一個怪異村莊存在。但是這個村莊早在五年前就被掌門強力封印了。你剛來龍居山，又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你是如何知道的？”
“被封印了是什麽意思？我穿過這個村子過來的，還是村門口的婦女指路我才找到你們門派的守門人呢。這村裏還有人養狗養雞，炊煙裊裊的。”秦卿更是不解了，這兩人的戒備與沈默好像不是對著奇怪的村莊，而是對著她本人來的。
此言一出，趙毅和趙亦奇都默默地退後幾步，遠離了秦卿。
“你們怎麽了？有話直說行不行。”秦卿初入人世，為人處世懂得不多，在龍居山那些掌門長老面前還能勉強克制心性，裝裝樣子，在她信任的二個趙面前，她就沒有多少耐心了。
望著二個趙臉上相同的猶疑之情，秦卿有點不被信任的不高興。她細細思考，疫莊的存在是不是龍居山的另一個“禁地”？所以，那村婦還能悄悄藏起自己的怪物兒子不為人知。怪不得龍居山還是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原來是有人將危險都“封禁”了。
良久，趙亦奇才道，他望著秦卿的眼神有種難以名狀的奇異之色，“聽師兄們說，‘疫莊’百年前飛升的那位上位神是位不祥之神，他身為神祗，卻只是利用百姓的信仰之力。百年前，‘疫莊’突然爆發瘟疫，他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幫助百姓解了疫毒，他也因此順利飛升。百姓們以為他能庇佑此地，因而為他鑄金身，修廟立祠。但誰知，‘疫莊’日後越發淒涼，裏面的村民遭受一代又一代的疾病殘害，代代不息。後來，這種疾病危害性減少，不至於暴斃，但傳染性卻越來越強，到了我們這一代，龍居山的掌門聯合其餘長老就把此村封印了。”
趙亦奇擡眸，第一次認真審視秦卿，“該村封印極其強大，堪比龍居山護山之陣，你沒有絲毫靈力，怎麽可能破封印而入？”
趙毅喘口氣接著趙亦奇的話道，“如果你真的穿過‘疫莊’而來，那你一定也染上了他們的傳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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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前面就是我們龍居山的流星河了！”趙毅興致勃勃地一馬當先，沖在幾人最前面。自從得到了長老的命令，可以奉旨帶秦卿游玩之後，他每天都很開心，天天帶秦卿和趙亦奇他們去欣賞龍居山不同的景色。
美麗的流星河在長年累月充沛靈氣的滋潤下，漸漸誕生出一種流光溢彩、五色斑斕的手掌般大小的游魚，這種小魚極其靈活難抓，一動尾巴就消失不見。
“這是大自然的祥瑞。”趙毅樂呵呵地介紹，“這條河流因它們的存在，而被稱之為‘流星河’。”
小魚們確實挺好看的，不過可看不可吃，秦卿覺得有點可惜，“有沒有靈草之類的？我家兔子不吃魚。”
趙毅臉都快綠了，“這魚可不能吃，吃了要折壽。長老們也嚴禁弟子捕捉，被發現了可是要逐出師門的。”
“尚未誕生靈智的魚而已，哪裏那麽金貴。”秦卿不以為意。
趙亦奇如小大人一般，將手負在身後，搖搖頭不認同，“萬物皆有靈。為一時口饞，傷之性命，不妥。”
“我說說而已嘛。我們植...也不愛吃魚。”秦卿抱兔子抱出一身汗，幹脆將芽兒舉高，讓她騎著自己的脖子。芽兒高興地搖晃著長耳朵。
秦卿一行人一路走了許久，沿途見過的建築物或者出名的景觀都由趙毅進行主要講解，趙亦奇時而補充說明。眼見快到正午，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趙毅便提議休息會，得到了一致讚同。
枝繁葉茂的大樹，軀幹要好幾個人才能合抱，分叉的枝丫根根粗壯如成年手臂，交錯盤根，巨大的樹冠遮住了絕大部分太陽，只幾縷陽光透過樹葉中的細縫留下斑駁的光影。
秦卿幾乎是剛走到樹蔭下就感受到了涼爽，她將芽兒放在地上，擦了擦額間的汗，依舊興致勃勃，“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趙亦奇白嫩的臉上紅彤彤的，看起來有些疲累，哪怕是修仙者，也禁不住一大早起床就逛了大幾百裏路。他看見秦卿高興的模樣，微微一笑，“你想去哪裏？”
“不是吧！難道我老了嘛？你們不累的嗎？”趙毅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他熱得滿頭大汗，雖然已經修習辟谷之術，但此刻的他還是又渴又餓，“今天太熱了，下午回去吧！明天再玩。”
“不行。”秦卿一口否決，她掏出最後一根靈氣胡蘿蔔餵給芽兒。“芽兒快斷糧了，我得給芽兒找些靈草或者有靈氣的蘿蔔之類。”
趙毅翻了白眼，“我說你，這幾天每天出來玩都帶兔子。帶兔子幹什麽？累贅一個。”他將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上的藍天白雲，語氣幽幽，“不過是一只普通的兔子，什麽草不能吃？非要吃有靈氣的？之前逛了那麽多地方，看了那麽多靈果子，你都說不行。人家聚集那麽多靈氣也不容易啊，就被你家兔子一口吃了？”
你這個毫不留情摘花的人居然開始同情植物了？秦卿撇撇嘴，“我家兔子吃飽才是第一位。”不然她就得吃我了。秦卿悻悻地想著。
不過芽兒顯然誤會了秦卿的真實想法，她親昵地舔了舔秦卿的手掌，逗得秦卿咯咯笑，之前因秦卿丟下的怒氣徹底消散，皮毛也轉為粉白色。
趙亦奇見著，奇道，“這只兔子很有靈氣，它能聽懂我們說話？有時候我覺得她好乖巧，有時候卻有種猛獸般的惡意。”
秦卿點頭，“芽兒很聰明的，她能從我們的神態語氣中判斷是不是喜歡她。如果你不喜歡她，她也不會喜歡你哦。”
芽兒咂吧咂吧嘴，回味剛剛一下子就吃完了的胡蘿蔔的美好滋味。她還沒吃飽，好餓...可是她答應了秦卿，在龍居山不能吃薔薇花。
芽兒瞪著圓圓的紅眼睛，有些幽怨地瞟一眼秦卿。
秦卿立馬接收到芽兒的暗示，她站起來，拉扯躺在地上的趙毅，“趙毅，毅哥哥！走吧走吧，我們找到靈草就回去！”
趙亦奇也站起來幫忙拉扯趙毅，“師兄，快起來。”
“哪有什麽靈草啊...”趙毅頭疼得哀嚎，但是拗不過兩個小蘿蔔頭癡纏，他嘆口氣站了起來。
“服了你們了。這些地方確實沒有靈草。要知道，草木修靈可比我們人類難多了。如果真有靈草，早就被人拔光了。”
秦卿露出失望之色。
趙亦奇想了想，“不如我們去源之森看看吧，聽說那裏有一處靈氣濃郁的水潭，說不定會誕生靈草。”
趙毅驚異地瞪大眼睛，“瞧瞧，這是我那個謹慎小心的師弟能說出的話嗎？源之森是我們能去的地方嗎？那裏被稱為‘禁地’！”
趙亦奇思忖道，“只在源之森外圍應該沒有危險，李清師兄不也經常去那裏修煉嗎？他說從沒有在那裏遇見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秦卿聽見‘禁地’兩個字眼睛一亮，她現在對趙亦奇身上的危機毫無頭緒，這所謂禁地或許是個突破口。
秦卿：“源之森是什麽？森林嗎？為什麽是禁地？你們長老不讓你們進去是不是裏面藏了什麽好寶貝？”
“你以為誰都和李清那個奇葩一樣？也不看看他姓什麽。”趙毅小大人似的拍拍趙亦奇的腦袋，轉頭看向秦卿，“源之森是一處偏遠陰暗的森林，裏面強大的靈獸有很多，所以長老們把那塊地方列為禁地，不允許普通弟子前去。”
“不對吧。”秦卿左看一眼趙亦奇，右看一眼趙毅，“就你們這驚訝中帶點恐懼的表情，怎麽可能是因為實力強大的靈獸而不敢去。”
趙亦奇反駁，“可不是我不敢，是師兄不敢。”
趙毅叉腰大叫，“好啊，用激將法是吧？”他頓了頓，解釋道，“因為有幾個膽子大的師兄弟去那裏玩過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系著他們一魄的魂石還亮著，但是翻遍整個龍居山都找不到人。故而，源之森太過詭異，無人再敢去。而且...”
趙毅頓了頓，沒有說下去，似乎想到什麽，一時氣不過敲了趙亦奇一個爆栗，“這麽可怕的地方，你居然還敢去。”
秦卿本能地皺眉，她想起‘疫莊’那個怪物，那種已經死亡卻還充滿攻擊性的怪物是不是屬於魂石亮著的情況？“而且什麽？你快說啊！”她催促道。
趙毅無奈道：“你這小丫頭，好奇心真重！好吧好吧，聽我細細道來，滿足你的好奇心。”
雖然源之森位於龍居山範圍內，但是它的古怪之處最先是被山腳下居住的村民們發現的。
村民們生活艱難，而偏遠的源之森物產豐富，有很多野菜藥材，也有很多野豬野兔，是獵戶經常光顧的地方。而龍居山的修仙者體恤百姓不易，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森林的中心地帶有一汪小水潭，獵戶們宣稱那水潭可以讓人看見自己前世的模樣。於是引來很多膽子大且好奇心重的村民爭先恐後地去看，有人從水潭中看見了一頭豬，有人看見的是一條狗，有人看見穿著前朝時期華麗衣衫的歌女，有人看見的是衣衫襤褸的難民。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有人從水潭中看見了一只精致小巧的夢蝶....
這種夢蝶渾身亮燦如銀，但是長而卷的觸角和瘦長的腹部是純黑色，它腹部上的銀色條紋酷似一張微笑的人面，被稱之為“人面寄生夢蝶”。
傳說中，這種黑白交疊的蝴蝶，穿梭死靈與生者之間，帶來厄運和災難。
從水潭中看見自己前世是夢蝶的村民回到家中，看似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安安穩穩的和家人相處了一個月，但在這一個月中，天天睡在他枕邊的妻子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丈夫總對著妻子用同一個語調說著同一句話，你好香，好想你的溫暖...
直到有天，這句話的後面加上了一句：我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別忍了。”妻子以為丈夫是在調情，正含羞低頭，雙手搭在了丈夫的脖子上，一擡頭，就見丈夫嘴巴變成了巨大而恐怖的蝴蝶口器，如一柄黑色利劍，正向她脖子襲擊而來——
“然後呢？然後呢？”秦卿連連追問。
趙毅聳聳肩，“然後那水潭就被列為禁地了，連帶著之後連接在一處的‘源之森’，也被列為禁地了。”
“其餘的村民還活著嗎？”秦卿不解，“這水潭，這夢蝶就是‘疫莊’如此古怪的原因嗎？”
趙毅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知道‘疫莊’？！”
就連安靜聽他們說話的趙亦奇也豁然擡頭，眼裏是不可掩飾的驚訝。
地上打著瞌睡的芽兒被這兩個男孩的奇怪模樣給驚醒了，抱住了秦卿的腿。秦卿不知道他們為何反應如此激動，“怎麽了，這麽大驚小怪？這不就是你們山腳下的村子嗎？你們難道不知道？”
趙亦奇和趙毅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沈寂半晌，還是趙毅率先開口，他完全收斂了嬉鬧的神情，變得嚴肅無比，隱隱間有些修仙者的威嚴，“我們來了龍居山兩年多，和這裏的師兄們處好了關系後，才隱隱聽他們說，龍居山的山腳下有這麽一個怪異村莊存在。但是這個村莊早在五年前就被掌門強力封印了。你剛來龍居山，又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你是如何知道的？”
“被封印了是什麽意思？我穿過這個村子過來的，還是村門口的婦女指路我才找到你們門派的守門人呢。這村裏還有人養狗養雞，炊煙裊裊的。”秦卿更是不解了，這兩人的戒備與沈默好像不是對著奇怪的村莊，而是對著她本人來的。
此言一出，趙毅和趙亦奇都默默地退後幾步，遠離了秦卿。
“你們怎麽了？有話直說行不行。”秦卿初入人世，為人處世懂得不多，在龍居山那些掌門長老面前還能勉強克制心性，裝裝樣子，在她信任的二個趙面前，她就沒有多少耐心了。
望著二個趙臉上相同的猶疑之情，秦卿有點不被信任的不高興。她細細思考，疫莊的存在是不是龍居山的另一個“禁地”？所以，那村婦還能悄悄藏起自己的怪物兒子不為人知。怪不得龍居山還是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原來是有人將危險都“封禁”了。
良久，趙亦奇才道，他望著秦卿的眼神有種難以名狀的奇異之色，“聽師兄們說，‘疫莊’百年前飛升的那位上位神是位不祥之神，他身為神祗，卻只是利用百姓的信仰之力。百年前，‘疫莊’突然爆發瘟疫，他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幫助百姓解了疫毒，他也因此順利飛升。百姓們以為他能庇佑此地，因而為他鑄金身，修廟立祠。但誰知，‘疫莊’日後越發淒涼，裏面的村民遭受一代又一代的疾病殘害，代代不息。後來，這種疾病危害性減少，不至於暴斃，但傳染性卻越來越強，到了我們這一代，龍居山的掌門聯合其餘長老就把此村封印了。”
趙亦奇擡眸，第一次認真審視秦卿，“該村封印極其強大，堪比龍居山護山之陣，你沒有絲毫靈力，怎麽可能破封印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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