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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實和理論上而言, 宋鏡歌的母親唐婉婷具有承擔她校考費用的責任。
雖說那次和唐婉婷在飯局上見面，她話中的幾分虛偽和真心都有待揣測，終究是抱著獲得最終定論的縝密性, 宋鏡歌計劃之後再打電話確認母親的態度。
“校考費用的事, 我還沒和家人商量好。”宋鏡歌說。
“你得快點商量了, 學校考點附近的酒店要提前訂好, 去外省的車票也要買到合適的時間。”
列舉出校考前所需要完成的事情，舞蹈老師無微不至地關心著她最器重的學生，吳夢倩談到了北都以外地方的條件。
“外省的氣候還有飲食習慣，和我們北都存在著差別，就拿南朔來舉例，那裏比較暖和, 最近幾天的氣溫比北都高十度左右。”
家庭條件不足以支持宋鏡歌坐飛機往返, 上周在舞院官網上查詢到校考的考試安排後，在購票軟件買了前去外省的長途火車票。
采取犧牲路程時長, 提前兩天動身去南朔的方式, 盡量減少她校考的路費支出。
“去外省的車票最早能提前半個月買，我也搶到了票。”提到住宿的落腳點，宋鏡歌傾向於金額較少，有性價比的地方，“酒店我還沒定, 我打算住在青年旅舍。”
“青旅選個環境好點的，你買了北都去哪些地方的車票？”吳夢倩好奇地問。
“南朔，東川和臨安。”宋鏡歌如實說出地名。
“這三個地方舞院的綜合排名都不錯，南朔舞蹈學院是你的目標院校, 南舞的古典舞專業是裏面最好的。”
吳夢倩沒有懷疑宋鏡歌擇校的眼光，將知道的院校實力和情況告知對方, 又反應過來她沒有報北都舞蹈學院。
“北舞的綜合實力和南舞不相上下，宋鏡歌，北都的舞蹈學院你考慮過嗎？”
“沒考慮過。”宋鏡歌詢問吳夢倩關於舞蹈創作的事情，“吳老師，大學的舞蹈專業會不會開設舞蹈創作的課程？”
“大學會開設相關的編舞課程，要是你想自己去編創一支古典舞，老師會支持你去試著編舞蹈動作，最後再串聯起來。”
不再談論校考相關的話題，吳夢倩見宋鏡歌對舞蹈創作感興趣，笑著引導學生說出自己的見解。
“宋鏡歌，你可以給老師講你對古典舞的看法。”
“中國古典舞的大致分為漢唐派、敦煌派，身韻派和昆舞派四類派別，它們都紮根和產生於中國的優秀傳統文化。”
說起中國古典舞的分類以及產生源頭，宋鏡歌的雙眼帶著零碎的星光，她對吳夢倩笑得清淺。
“雖然不同舞種的表現各異，但藝術存在著互通的共鳴點，如果可以接觸，並了解到不同民族的特色文化，或許能夠實現原有的舞蹈基礎上融合創新。”
“老師希望你能始終帶著，對古典舞的熱愛堅持下去，在未來去某個地方實踐你的觀點。”
吳夢倩理解了宋鏡歌傳達的意思，她並未對此做出評判，且鼓勵造夢者繼續前行。
“現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要在下周六參加大學的校考招生。”
各大高校進行校考招生的工作迫在眉睫，宋鏡歌考試的其餘費用問題急需解決。
兼職完青年宮的舞蹈助教，她回到家後，避開打擾奶奶趙蕙蘭，在小區的後街撥通了唐婉婷的電話。
首次撥出去的呼叫無人應答，打了第二通過去，手機忙音結束，唐婉婷接聽了宋鏡歌的電話。
撥電話者向她的母親直言目的：“下周六我要去外省校考。”
“你校考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又不去外地參加校考。”唐婉婷事不關己的態度掛起。
宋鏡歌的眸光轉冷，讓唐婉婷回憶起她自己說過的話：“我們和鄭叔叔包廂吃法那次，你說會給我校考出錢。”
“出什麽錢？”唐婉婷問，“你校考不都報名了嘛。”
女兒告知母親她金錢欠缺的方面：“我買了校考往返的車票，但是住宿和飲食花銷的錢還不夠用。”
仿佛聽到了超級好笑的笑話，電話那端唐婉婷的笑聲聽起來非常刺耳，她一毛不拔。
“我就知道你主動找我準沒好事，你自己比賽獲獎攢的那些錢，還有你奶奶開書店的錢不夠你校考嗎？”
“奶奶跨年住院治療的費用，後續定期檢查的錢和藥費都是我攢的錢出的，前兩個月開學，她給我交了學費。”
清楚詳細的家庭開銷條款，宋鏡歌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給唐婉婷好好地算起了收入和支出的賬單。
“書店盈利的錢只夠我和奶奶的日常開銷，你改嫁後，有一年多沒給我們營養費，以前給的那筆錢只有幾百塊。”
“現在家裏沒錢，你幹脆別去校考了，上個二本大學混文憑，出來結婚生子。”
毫不反思是否盡責宋鏡歌母親的身份，唐婉婷說出了解決經濟困境的另一種方法，又將這個方法的後路斷絕。
“鄭世傑想給你錢去校考，就算我不攔著他給你花錢，這錢你也不會要。”
唐婉婷和宋鏡歌畢竟是有血緣的母女關系，多年的相處讓她知道女兒的品性。
其實，唐婉婷也心知肚明鄭世傑給錢的原因，所以她才把這件事情擺在明面上和自己的女兒說。
再婚的中年男子殷勤地資助非親非故的，與妻子長相相似，但更年輕貌美的女兒。
這背後隱藏的意味，宋鏡歌不願去想，更不敢去深究。
母親將自己的人生隨意支配，宋鏡歌的心裏生氣一股厭惡的情緒：“可是你……”
宋鏡歌未說完的話被唐婉婷中斷，她顛倒黑白，私吞宋昌恒去世後的遺產，欺負女兒不知情內幕：“可是你爸宋昌恒已經死了，他的遺產早被你學舞蹈掏空了！”
“我爸的錢究竟是不是，因為我要學跳舞掏空的。”
難得叫了對唐婉婷的稱呼，宋鏡歌加重了控訴母親的語氣。
“媽媽，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嗎？”
唐婉婷因宋鏡歌的質疑心虛了一下，她沈默須臾後打擊道：“宋鏡歌，你根本就不是學舞蹈的命！”
“難道你是一位合格的母親嗎？”宋鏡歌的聲色俱厲，眼部周圍的皮膚因情緒激烈，蹭上發燙的紅。
親口說出冷漠又涼心的現實，隔著手機，唐婉婷醜惡的嘴臉畢露，完全是不管宋鏡歌校考的樣子。
“現在唯一支持你學舞蹈的趙蕙蘭，很大可能會變成老年癡呆，她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又不能給你出錢。”
起初宋鏡歌給唐婉婷打電話，是為了獲得母親的經濟支持去參加校考，可照此般情形下去，事態已然偏離軌道。
理智告訴她要把事情拉回正軌，竭力將崩塌的情緒修覆完整。
“我們家能拿出錢的人只有你了。”宋鏡歌說。
掐斷宋鏡歌的最後一絲希望，那邊的唐婉婷並沒有保持冷靜：“答應鄭世傑給你出錢去校考的人是我，話是我說的又怎樣，我不給你錢，你又能怎樣！”未給宋鏡歌留下回話的時機，唐婉婷按下了通話的掛斷按鍵。
春寒料峭，小區後街的打電話者放下了接聽的手機。
自小學一年級伊始，宋鏡歌就開始接觸舞蹈，至今已經學習十二年了。
如今的不利境遇逼迫她放棄校考，宋鏡歌在心裏問自己，真的要放棄嗎？
可是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
天際烏雲黑沈，宋鏡歌驀然想到，她的父親宋昌恒送年幼的自己去學舞蹈時，似乎也是這樣的一個春季。
由於她的母親唐婉婷不讚同宋鏡歌學習跳舞，那天和她的父親宋昌恒大吵了一架。
同天，宋鏡歌從學校回來後，發了一場很嚴重的高燒。
以至於後來，隨著時間的湍飛流逝，父親宋昌恒的臉在她的灰白記憶中覆上了層層薄霧。
宋鏡歌只記得那天，眼前父母互不妥協的爭執，張狂揮舞的紛淩話語，還有在她頭腦間莽撞著的疼痛，以及難敵高燒暈倒後，模糊視線裏焦灼的面孔。
可最終昏暗中掙紮醒來，許久未見的光線令她不適地眨了眨眼睛，鼻腔間是消毒水的味道。
宋鏡歌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聲，也感覺到了手背上厚重的溫度。
在逐漸明晰的畫面中，總算看清了身旁緊握住她的手的男人，是她的父親宋昌恒。
宋昌恒那雙向來漂亮的眼此刻卻布滿了紅血絲，頑頑餘殘下來的記憶片段中，父親那平時整齊的儀表也不見了蹤影。
宋鏡歌的眼睛與宋昌恒很像，所以有的時候，唐婉婷始終無法直視她的那雙瞳眸。
擁有這雙眼的男人看見宋鏡歌醒來後，眸間黯淡的眸光漸漸地明麗。
與此同時，宋鏡歌的指腹間又傳來了冰涼的濕潤感，她這才看清，父親宋昌恒的眼眶早已濡濕。
像是失而覆得般的喜極而泣。
“幸好……幸好。”
宋昌恒的喉嚨因長時間未飲水而變得沙啞，尾聲還帶有著他難以自抑的哭腔，卻執著地將這兩個字反覆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但是宋鏡歌囁嚅了唇齒半會，最終仍舊是一個字節都發不出聲。
她只能擡起手指，在父親的手心輕輕地點了點。
感知到宋鏡歌的舉措，宋昌恒微微擡起了那本深深埋下的腦袋。
先是緘默地看了她一眼，好似讀懂了她的想法，接著安慰女兒般地，他朝宋鏡歌笑了起來。
“一切都過去了，鏡歌。”宋昌恒說，“有我在，你以後好好學跳舞吧。”
用伴隨溫度的手心揉了揉宋鏡歌的額頭，宋昌恒的聲音柔和進風中，欣喜地輕聲對她說。
“說不定，我們鏡歌未來能成為著名的舞蹈藝術家呢。”
躺在床上的宋鏡歌無力也無聲回應父親，只能靜靜地聽著宋昌恒的話，幹涸的眼睛裏突然間有了絲濕意。
灼白間唯一留下來的畫面，只有在充滿陽光的病房內，看見她蘇醒後，父親宋昌恒那雙喜悅地，滿目盛有溫柔的眼眸。
……
巷內的老舊路燈昏黃，青石板塊斑駁，少女似被冰霜凍在了手腳，遲遲沒有行動。
許野望在書店沒找到宋鏡歌，到小區後街尋找她時，便是眼前此幕。
“宋鏡歌。”許野望道。
緋紅的眼眶困住了凈瀲的雙瞳，宋鏡歌轉頭看向喚姓名者。
方才囿抑的未能參加校考的不甘，以及她愁眉未展的悲傷與奉浼，都因許野望的出現而失去約束。
淚滴在宋鏡歌轉來的瞬間甩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的喉間微哽，仿佛下一秒便會殆盡無倪。
“許野望，我不去參加舞院的校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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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那次和唐婉婷在飯局上見面，她話中的幾分虛偽和真心都有待揣測，終究是抱著獲得最終定論的縝密性, 宋鏡歌計劃之後再打電話確認母親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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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朔，東川和臨安。”宋鏡歌如實說出地名。
“這三個地方舞院的綜合排名都不錯，南朔舞蹈學院是你的目標院校, 南舞的古典舞專業是裏面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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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舞的綜合實力和南舞不相上下，宋鏡歌，北都的舞蹈學院你考慮過嗎？”
“沒考慮過。”宋鏡歌詢問吳夢倩關於舞蹈創作的事情，“吳老師，大學的舞蹈專業會不會開設舞蹈創作的課程？”
“大學會開設相關的編舞課程，要是你想自己去編創一支古典舞，老師會支持你去試著編舞蹈動作，最後再串聯起來。”
不再談論校考相關的話題，吳夢倩見宋鏡歌對舞蹈創作感興趣，笑著引導學生說出自己的見解。
“宋鏡歌，你可以給老師講你對古典舞的看法。”
“中國古典舞的大致分為漢唐派、敦煌派，身韻派和昆舞派四類派別，它們都紮根和產生於中國的優秀傳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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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同舞種的表現各異，但藝術存在著互通的共鳴點，如果可以接觸，並了解到不同民族的特色文化，或許能夠實現原有的舞蹈基礎上融合創新。”
“老師希望你能始終帶著，對古典舞的熱愛堅持下去，在未來去某個地方實踐你的觀點。”
吳夢倩理解了宋鏡歌傳達的意思，她並未對此做出評判，且鼓勵造夢者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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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職完青年宮的舞蹈助教，她回到家後，避開打擾奶奶趙蕙蘭，在小區的後街撥通了唐婉婷的電話。
首次撥出去的呼叫無人應答，打了第二通過去，手機忙音結束，唐婉婷接聽了宋鏡歌的電話。
撥電話者向她的母親直言目的：“下周六我要去外省校考。”
“你校考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又不去外地參加校考。”唐婉婷事不關己的態度掛起。
宋鏡歌的眸光轉冷，讓唐婉婷回憶起她自己說過的話：“我們和鄭叔叔包廂吃法那次，你說會給我校考出錢。”
“出什麽錢？”唐婉婷問，“你校考不都報名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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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聽到了超級好笑的笑話，電話那端唐婉婷的笑聲聽起來非常刺耳，她一毛不拔。
“我就知道你主動找我準沒好事，你自己比賽獲獎攢的那些錢，還有你奶奶開書店的錢不夠你校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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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婷和宋鏡歌畢竟是有血緣的母女關系，多年的相處讓她知道女兒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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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叫了對唐婉婷的稱呼，宋鏡歌加重了控訴母親的語氣。
“媽媽，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嗎？”
唐婉婷因宋鏡歌的質疑心虛了一下，她沈默須臾後打擊道：“宋鏡歌，你根本就不是學舞蹈的命！”
“難道你是一位合格的母親嗎？”宋鏡歌的聲色俱厲，眼部周圍的皮膚因情緒激烈，蹭上發燙的紅。
親口說出冷漠又涼心的現實，隔著手機，唐婉婷醜惡的嘴臉畢露，完全是不管宋鏡歌校考的樣子。
“現在唯一支持你學舞蹈的趙蕙蘭，很大可能會變成老年癡呆，她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又不能給你出錢。”
起初宋鏡歌給唐婉婷打電話，是為了獲得母親的經濟支持去參加校考，可照此般情形下去，事態已然偏離軌道。
理智告訴她要把事情拉回正軌，竭力將崩塌的情緒修覆完整。
“我們家能拿出錢的人只有你了。”宋鏡歌說。
掐斷宋鏡歌的最後一絲希望，那邊的唐婉婷並沒有保持冷靜：“答應鄭世傑給你出錢去校考的人是我，話是我說的又怎樣，我不給你錢，你又能怎樣！”未給宋鏡歌留下回話的時機，唐婉婷按下了通話的掛斷按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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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她的母親唐婉婷不讚同宋鏡歌學習跳舞，那天和她的父親宋昌恒大吵了一架。
同天，宋鏡歌從學校回來後，發了一場很嚴重的高燒。
以至於後來，隨著時間的湍飛流逝，父親宋昌恒的臉在她的灰白記憶中覆上了層層薄霧。
宋鏡歌只記得那天，眼前父母互不妥協的爭執，張狂揮舞的紛淩話語，還有在她頭腦間莽撞著的疼痛，以及難敵高燒暈倒後，模糊視線裏焦灼的面孔。
可最終昏暗中掙紮醒來，許久未見的光線令她不適地眨了眨眼睛，鼻腔間是消毒水的味道。
宋鏡歌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聲，也感覺到了手背上厚重的溫度。
在逐漸明晰的畫面中，總算看清了身旁緊握住她的手的男人，是她的父親宋昌恒。
宋昌恒那雙向來漂亮的眼此刻卻布滿了紅血絲，頑頑餘殘下來的記憶片段中，父親那平時整齊的儀表也不見了蹤影。
宋鏡歌的眼睛與宋昌恒很像，所以有的時候，唐婉婷始終無法直視她的那雙瞳眸。
擁有這雙眼的男人看見宋鏡歌醒來後，眸間黯淡的眸光漸漸地明麗。
與此同時，宋鏡歌的指腹間又傳來了冰涼的濕潤感，她這才看清，父親宋昌恒的眼眶早已濡濕。
像是失而覆得般的喜極而泣。
“幸好……幸好。”
宋昌恒的喉嚨因長時間未飲水而變得沙啞，尾聲還帶有著他難以自抑的哭腔，卻執著地將這兩個字反覆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但是宋鏡歌囁嚅了唇齒半會，最終仍舊是一個字節都發不出聲。
她只能擡起手指，在父親的手心輕輕地點了點。
感知到宋鏡歌的舉措，宋昌恒微微擡起了那本深深埋下的腦袋。
先是緘默地看了她一眼，好似讀懂了她的想法，接著安慰女兒般地，他朝宋鏡歌笑了起來。
“一切都過去了，鏡歌。”宋昌恒說，“有我在，你以後好好學跳舞吧。”
用伴隨溫度的手心揉了揉宋鏡歌的額頭，宋昌恒的聲音柔和進風中，欣喜地輕聲對她說。
“說不定，我們鏡歌未來能成為著名的舞蹈藝術家呢。”
躺在床上的宋鏡歌無力也無聲回應父親，只能靜靜地聽著宋昌恒的話，幹涸的眼睛裏突然間有了絲濕意。
灼白間唯一留下來的畫面，只有在充滿陽光的病房內，看見她蘇醒後，父親宋昌恒那雙喜悅地，滿目盛有溫柔的眼眸。
……
巷內的老舊路燈昏黃，青石板塊斑駁，少女似被冰霜凍在了手腳，遲遲沒有行動。
許野望在書店沒找到宋鏡歌，到小區後街尋找她時，便是眼前此幕。
“宋鏡歌。”許野望道。
緋紅的眼眶困住了凈瀲的雙瞳，宋鏡歌轉頭看向喚姓名者。
方才囿抑的未能參加校考的不甘，以及她愁眉未展的悲傷與奉浼，都因許野望的出現而失去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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