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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的校花女配(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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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的校花女配(三十二)

在聽見陸央這些質問似的的話以後, 周景淮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眼神似有些覆雜。

看起來像是默認。

陸央不由有些生氣, 不只是因為他這樣以身犯險的行為, 也是因為他對別人狠, 對自己更狠, 就好像為了達成目的什麽都能做似的。

她知道他並不是表面這麽循規蹈矩的優等生, 但有心機到這個地步也未免有些可怕了。

如果他連他自己都能拿來當做算計別人的籌碼。

那會不會有一天她也會成為他手裏達成目的的一枚棋子被他舍棄?

這一刻, 她心底有些發寒,也有些失望,因為她認識的周景淮並不是這樣心性涼薄又不擇手段的人。

他表面看著冷淡不好接近,但也有他溫暖的一面。

他會在她被祁遇蒙騙時提醒她,也會在她生病時送她去醫院,就連她學習不好他也會幫忙。

不僅僅是對她, 在班上時, 他對其他同學的求助也大多都不會拒絕,或者是解答難題,或者是幫忙做些其他小事。

就算他說他是處心積慮接近她,但他是好意還是惡意, 她能分辨得出來, 他幫她的時候並沒有想過她能回報他什麽,只是單純地在對她好而已,雖然他自己沒有承認過這一點。

他的手骨折算計祁遇那次, 她以為只是他的一時沖動, 畢竟他平時再沈穩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而已, 會意氣用事也正常。

但現在看來……

說不定心機又涼薄的他才是他的本性也不一定。

陸央接受不了他會是這樣的,

但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 周景淮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了懷裏。

她跌坐在了他的腿上,想推開他,胳膊肘碰到他腹部的時候,卻聽見他悶哼了一聲,她一楞,就看見他腹部的位置隱隱有血滲透了雪白的病服。

陸央一楞,下意識拉開了他的衣服,就看見了他腹部纏著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你……”怎麽會傷成這樣?

她忽然想到,不管是不是他故意被人綁架的,他被綁架都是事實,綁架他的還是對他恨之入骨的仇人,又怎麽可能會善待他?

陸央的心情有些覆雜,但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又收回了手。

但就在這時,周景淮握住了她的手。

陸央想推開,又怕再碰到他什麽傷口,語氣很兇:“你松手!”

周景淮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環著她的腰將她圈在懷裏,低眸看向她,說:“只是一點兒小傷,被捅了一刀,但傷口不深,養養就好了。”

陸央一楞,別過臉:“和我又沒關系!”

看出她在生他的氣,周景淮輕嘆了口氣,說:“央央,我之前答應過你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又怎麽可能做你說的這些事?”

聞言,陸央轉頭看向他,對上了他漆黑平穩的眼眸,看不出半點兒撒謊的痕跡,她沒有立刻相信,問:“那你都有了防備,身邊還有那麽多保鏢,為什麽還會被綁架?”

“在楚原出獄後,我爸也有派人盯著他,最近察覺到他加入了一個犯罪團夥以後,才發現盯著他的人還有警方的人,本來打算收集好罪證將他再送進去就可以了。”周景淮說著,語氣微頓,“但……他找上了祁遇,這一點是我沒料到的,祁遇將我騙了出去。”

陸央難以置信看他,懷疑他在騙她:“你和祁遇都已經沒有聯系了,他能怎麽把你騙出去?”

周景淮的目光看著她,似乎也有點懊惱,低聲說:“他說他想和我見一面,只要我能打得過他,他就不會再纏著你。”

“……”陸央眼神奇怪看他,“可我沒見過他……”

周景淮打斷她說:“那是因為我給你安排了保鏢,將他攔住了。”

陸央還是感覺不對:“你也太相信他了吧?”

“他的話不一定可信,但我想總要和他見一面解決掉麻煩,不能讓他纏著你。”周景淮看著她,“但我沒想到他會和楚原有所勾結,我以為他是不屑和楚原這種人打交道的。”

陸央微微蹙眉,不理解地問:“祁遇就算恨你,也不至於幫著楚原綁架你吧?”

以祁遇那種沖動又倔強的個性,他也沒那種搞陰謀詭計的腦子,估計直接找周景淮打架更符合他的行事作風,也是這樣,周景淮才會信他的話?

再說了,他們之間的仇怨也沒大到要綁架人的地步,祁遇渣是渣,但作為校園小說男主最基本的不違法犯罪的底線還是有的。

聽見她的問題,周景淮的神情有了點覆雜,說:“楚原一直在監視我,想要伺機下手,在知道祁遇和我鬧翻以後,就冒充了我的保鏢在他去找你時將他綁走了,又裝作好人去搭救他讓他降低戒心,騙他染上了毒品。”

說著,周景淮微嘆了口氣,說:“祁遇是被逼著騙我出去的,那是一種新型毒品,他……上癮了,別人恐怕叫他跪下他都不會不聽的。”

陸央聽得沈默了,雖然知道失去氣運後男主不會有什麽好運,被犯罪團夥盯上也不奇怪,但他這也太容易上當受騙了吧?

慘得都有些荒謬了。

周景淮低頭看著她,將她抱在懷裏,臉上帶著傷,唇色也有白,低聲說:“央央,你現在相信我了嗎?”

陸央擡眸看向他,他漆黑的眼底看起來十分坦蕩澄澈,毫無心機的樣子,但她也清楚他的確是有他自己的心機在的,此刻都有些賣慘的嫌疑。

但他說的這些話,也的確不是騙她,她看得出他說的是真話。

那就顯得她之前說的那些話有些傷人了,他剛從罪犯手裏被救出來,傷都沒好,反倒被她好一通質疑。

陸央輕咳一聲,說:“對不起,我不該那麽說你。”

說著,她看了一眼他衣服上的血:“我去找醫生,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周景淮抱著她不放,還將頭都埋在了她的頸間,說:“讓我抱抱,央央,這些天我很想你。”

陸央感覺他的呼吸灑在脖頸的肌膚上,酥酥麻麻的,那塊兒肌膚都在發燙似的,她有些不自在地僵住身子,問:“你還受了什麽傷嗎?”

周景淮回答得很快:“沒有了。”

陸央不信:“別騙我了,你是被綁架,又不是去做客,人家都捅你刀子了,還能輕易放過你?”

周景淮擡眸看向她,有些無奈:“央央,別問了,要是我說我被揍得很慘,不丟臉嗎?”

陸央一聽就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好像在檢查他還有哪裏受傷了:“這種時候你還在意丟不丟臉?”

周景淮卻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說:“很在意,央央,你得忘掉我受傷的樣子。”

陸央推開了他的手,看向他似乎真有些在意的表情,有些詫異:“也不醜啊。”

不看的話她還沒發現,他在病床上居然連病服扣子都扣得一絲不茍,頭發也幹凈清爽,離譜的是發型都絲毫不亂,面容英俊,好像精心打理過了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拍偶像劇裏的病人男主。

周景淮看向她,沈默了下,竟然難得有一絲消沈,薄唇微抿,說:“但也不帥,是不是?”

陸央:“……”

你夠了,又不是明星,為什麽要有這麽重的偶像包袱!

*

祁氏集團的大少爺吸毒的事情連霸了幾天熱搜,連帶著他在學校打架鬧事被開除的事兒也爆了出來,被他欺負過的人也冒了出來在底下評論。

祁遇是被誘騙吸毒,又是未成年,被送進了戒毒所,等戒毒以後就被送進了少管所。

祁氏的風評受損,股價大跌,這對本就發展不太順利的祁氏來說是雪上加霜。

但祁氏家業龐大,也不至於傷筋動骨,直到祁母發現了祁父竟然在外面養了小三,連私生子都已經有十歲了,祁母一怒之下直接就回了娘家,鬧起了離婚,還瓜分走了一大部分財產。

祁父能做到如今這樣的產業除了自身能力,依仗的就是妻子的娘家和嫁妝,如今一離婚,祁氏內部也是人心動蕩,那些對家公司立刻趁機打壓,和祁氏搶奪資源。

沒支撐到三個月,祁氏集團的資金鏈就斷了,很快就被破產清算,祁父又成了多年以前來到這座城市時一般的孑然一身。

陸央聽說這些消息的時候,還是從她爸那裏聽說的,因為她爸在祁氏破產的時候也出了點兒力,祁父出軌的消息就是他派人收集以後傳給祁母的。

祁母嫁給祁父為的就是愛情,當發現這份愛情已經不存在的時候,也毅然離了婚,至於兒子的撫養權倒是很輕易就爭取了過來。

可能在祁父眼裏,祁遇這個大號已經養廢了,還不如培養小號。

陸央也沒有過多關註祁家的消息,高三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迎來了高考。

*

高考結束,高三畢業典禮這一天,碧空如洗,金色的陽光暖暖地灑落整個校園。

大禮堂裏,坐滿了學生,還有家長也參加了。

周景淮作為高考狀元上臺發表感言,在要結束發言下臺時,底下卻有人大著膽子開口問他:“周同學,高中三年,不知道你的紐扣有沒有想送的人?沒有的話,可以留給我做個紀念嗎?好歹我們也同學三年了。”

陸央看過去,認出竟然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她沒少來找周景淮問題,看起來很認真嚴謹的模樣,沒想到竟然……對周景淮還有別的心思?

周景淮的聲音清冷平靜:“不好意思,我已經有想送的人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透過話筒傳遞到了整個禮堂,眾人的神情都難免有些震驚。

周景淮可是學校裏出了名的高嶺之花啊,跟他表白的女生不計其數,他都說他不早戀的,看起來就是循規蹈矩的優等生,甚至被大家以為是性冷淡,但他竟然……說他有想送的人了?

眾人難免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卻完全沒想到陸央身上去,畢竟陸央和校霸的那段過去太“轟轟烈烈、人盡皆知”了,雖然她和周景淮走得近,但她和楚頌他們也走得近啊。

大家只當他們是朋友,沒想過他們會有什麽朋友之外的關系。

因此,當周景淮走下臺以後,大家都忍不住看著他,關註他到底要把紐扣送給誰。

周景淮走到了第二排的位置時,大家沒有多想,還有些失望,因為他的座位就在那裏。

但就在大家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卻看見他竟然沒有在自己的位置坐下,而是看向了他座位旁邊的一個女生,朝著對方伸出了手,微微彎腰,帶了點笑意,問:“陸大小姐,你願意接受我的第二顆紐扣嗎?”

眾人:“……!!!”

眾所周知,第二顆紐扣是距離心臟最近的位置,在畢業禮上當眾送出自己的第二顆紐扣,那就等於是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在表白,告訴對方,我喜歡你。

而被他表白的對象……竟然是陸央?

常年混跡論壇的女生們激動起來。

“啊啊啊啊我磕的cp是真的,我早看他們不對勁了!除了大小姐,周景淮身邊哪兒還有別的女生?”

“不愧是年級第一的學神,連表白都這麽高調,老師家長都看著呢,不對,他爸媽居然也在!”

“沒人記得嗎,大小姐喜歡的可是前校霸,這要是被拒絕……”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陸央接過了他手裏的紐扣,沒說什麽,但明顯就是接受了的意思。

在她要收回手的時候,周景淮做了一個出乎眾人意料的舉動,竟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了懷裏,給了她一個擁抱。

這個擁抱將原本就熱烈的畢業氛圍瞬間推到了高潮。

原本就激動吃瓜的學生們這下驚得瓜都要掉了,就連老師都有些愕然,倒是雙方的父母看起來很鎮定,還能微笑註視他們。

“啊啊啊啊啊這就是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官宣了吧,是吧是吧?”

“從沒想過,校服居然還能穿出結婚禮服的效果,磕死我了,他倆原地結婚算了!”

“最性冷淡的高嶺之花居然和最不好惹的大小姐在一起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麽不可能,我又相信愛情了!”

聽著四周震驚激動的驚呼聲,楚頌表情淡定,淡定之下還有些驕傲,有什麽好震驚的,他一年前就知道了。

*

畢業典禮結束以後,圍上來追問他們怎麽會在一起的人太多了,吵得人腦袋都嗡嗡的,同學們的好奇心都非常旺盛,還不懼怕大小姐在外的“惡名”了,恨不得將她堵在原地問得一清二楚。

沒辦法,陸央就拉著周景淮回了教室躲清靜,大家都還在外面忙著拍照,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

看著空空蕩蕩的教室,陸央莫名還有點感傷,明明前幾天還在和同學們一起上課,現在就要徹底分離了,就連楚頌都要出國讀書了,許謙也要去很遙遠的城市讀法律系。

周景淮伸手抱住了她,低頭看著她,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只是帶了些溫柔的語氣輕聲說:“高三一班的陸央同學,畢業快樂。”

陸央擡頭看向他,也對,畢業總歸是開心要多過感傷的。

她的眼眸帶了些笑意,說:“高三一班的周景淮同學,畢業快樂。”

周景淮抱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目光落在她嫣紅柔軟的唇上,眸光意味深長:“畢業了,就不算早戀,所以……我可以吻你了嗎,央央?”

聽見他的話,陸央怔了下,都交往了,那應該是……“可、可以吧?”

真要算起來的話,他們現在才開始正式交往,高三這一年都忙著學習和玩兒去了,根本顧不上談戀愛,要是在高三談了又分手還很影響學習的。

所以,當周景淮低頭湊近要吻她的時候,她還有些緊張,當他的唇瓣貼上來的時候,她更是連呼吸都屏住了,拉著他衣角的手指都攥緊了。

忽然,她的目光掃過了教室角落的攝像頭,驚了下,就要推開他:“有攝像頭,會被看見……”

周景淮的聲音有些低啞,帶了點笑意:“那就被看見吧,又不會被處分。”

他將她抵在課桌前,摟著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瓣,溫柔親吻,啟開唇齒時,吻得就有些激烈了,好像要將她的呼吸都掠奪似的。

陸央感覺缺氧,臉都紅了,靠在他懷裏,呼吸也有點急促:“停……停下……”

周景淮手指拂過她的頭發,低笑:“連換氣都不會,央央,你怎麽這麽可愛?”

陸央臉更紅了:“你……”

沒等她說出完整的詞句,他又低頭吻了過來,打斷了她的話。

教室裏都只有兩人接吻時的呼吸聲,暧昧的水聲。

陸央被他親吻著,迷迷糊糊間想到,他接吻怎麽這麽熟練?

她拉住他的衣服,看著他:“你是不是和別的女孩子也親過?”

周景淮:“沒有別人。”

陸央:“那你怎麽會……”

周景淮在她唇瓣輕咬,聲音低啞:“沒親過,還不準我多想想嗎?”

陸央楞了下,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臉紅了。

你是變態嗎,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居然幻想這種事!

*

番外。

上大學以後的國慶假期,分別了好幾個月的幾個朋友又重新聚在了一起,在一家飯店的包廂裏吃飯。

楚頌看了看從見面以後就各自坐在一邊不說話的陸央和周景淮,眼神震驚又疑問地看向身邊的許謙,低聲問:“他倆……吵架了?”

許謙也微微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陸央和周景淮,周景淮神色如常,陸央看起來對他們的態度也很正常,只是他們彼此之間都沒說過一句話。

許謙微微挑眉,倒是不信他們能吵起來,高中的時候他倆在一起前周景淮倒是還會和她鬥嘴吵幾句,但在一起以後周景淮就差把這位大小姐寵上天了,哪兒會舍得和她吵架?

許謙還沒說話,陸央就已經聽見了楚頌的話,立刻反駁說:“誰和他吵架了,你別胡說。”

楚頌:“……”

你這語氣聽起來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他不由激動起來,看了一眼神色還是淡定平靜的周景淮,嘖,他就說吧,誰和周景淮這種冷淡挑剔的性子交往鐵定得鬧崩,他倆在一起這才幾個月啊,就吵起來了?

*

等到一頓飯吃完,大小姐出門去廁所的時候,周景淮也跟出去了。

留在包廂裏的楚頌就有些憂心忡忡:“他倆這頓飯吃完,彼此都沒說過一個字啊,看來吵得挺厲害,咱不管管?”

許謙瞥他一眼,人家話是沒說,兩人眼神交流也沒少啊,周景淮給大小姐又是盛飯又是夾菜的,大小姐也沒拒絕啊。

因此,他只是淡淡說:“我勸你別管,小情侶的情趣罷了。”

楚頌卻看他一眼,說:“你個單身狗,懂什麽?”

說著,他已經不放心地站了起來,見他們還沒回來,就打算出去找找,別是在外頭就吵起來了吧?

大小姐那脾氣可不是好惹的,周景淮說話也不饒人,他倆真吵起來當場就得分手吧?

楚頌還沒走到洗手間那邊,就在樓梯的拐角處看見了周景淮的背影。

他加快腳步,正要走過去,就看見周景淮正將大小姐摟在懷裏,低頭親得人臉都紅了,聲音低柔:“下次我一定控制住不留痕跡,別生氣了,嗯?”

大小姐推開他不讓親,語氣帶著抱怨,卻又有種戀人間的親昵:“我都跟你說不準親脖子了,都怪你,害我都不能穿我新買的的那條露肩裙子出來玩,我很喜歡那條裙子的。”

周景淮:“好,我的錯,回家怎麽罰我都行,好不好?”

他低頭又親了親大小姐,這回大小姐倒是沒推開他,還摟住了他的脖子,兩人在僻靜的樓梯拐角處吻得難舍難分。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的楚頌:“……”

只有單身狗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他心情覆雜地默默掉頭原路返回,差點酸成檸檬精。

還勸什麽勸啊,分手,秀恩愛的情侶統統都給我原地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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