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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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警局
車停在樓下, 司機神色如常靜待吩咐，車後座的男人則透過玻璃盯向亮光的窗口。
他仍是一副倦怠冷漠的神色，但此刻有多難受只有他自己知曉。
腦海中回蕩著林清然一句句難聽的話，江聞序微微呼著氣, 心臟疼得喘不上氣, 他皺著眉, 明明他沒想說那些威脅的話, 可一想到她會和別人在一起親密，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而她的態度，讓他覺得陌生和不安。
她從前總是撒著嬌喊他哥哥，又會因為不想喊哥哥只敢趁他醉酒打著商量, 她會用拙劣的演技騙他去做針灸，會為他送來精致可口的點心...
那時他只是覺得自己是在報恩，無所謂她怎麽樣, 他當然知道她喜歡自己, 那樣炙熱又熱烈的目光和愛意, 想要察覺不了都難。
這些年裏她總是用盡一切辦法的和他見上一面，即使兩人什麽都不說, 但她仍舊每次都能笑得很開心。
可正是那時候她的開心，他才知道她現在有多厭惡他。
他原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也不允許自己喜歡上任何人，因為感情是人生最大的累贅，他不允許也不願嘗試。
但他卻發現他早就瘋了般喜歡上了林清然, 而且是無法自拔、自取滅亡的地步。
這正是感情的可怕和恐怖，他又被感情不斷驅使著去做一些他不會做的事情, 他無法控制住自己，他像是一個無處漂泊的靈魂只能跟著痛苦的□□去尋找舒服的地方。
可那個舒服的地方並不歡迎他, 哪怕待在那說上一句話都會被趕跑，如果再早一點，他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
吳安昊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鐘芝也不愛搭理她，林清然決定忙完這段時間回南安一趟。
這段時間她的心思一直撲在《楚南朝》的錄制上，鐘姨突然打電話來說是噗噗有點不吃飯，於是迅速打車回家一趟。
回到家，剛進門便被鐘姨拉著她熱絡地往屋裏走去，故作責怪道：“然然你這孩子也不回家來，你媽都想你了。”
“鐘姨，我看那停了一輛車，誰來了？”林清然看著車庫內那輛黑色的車子，好奇問。
“哦！”鐘姨笑瞇瞇回覆道：“是江家的二兒子，叫裴周來著，帶著清清一起來看你媽媽。”
江裴周和林清清，他們之間怎麽會有關聯呢？
想到這，林清然之前雲裏霧裏的謎題瞬間恍然大悟地解開，但仍舊試探著問道：“他們之間認識嗎？”
鐘姨點點頭：“當然認識了，這裴周小時候就喜歡跟著清清後面跑來跑去，後來因為清清要走，他還拿出所有錢哭著不讓清清走。”
意識到話多了，而且林總和太太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在林清然面前提起關於清清的事情，鐘姨有些擔心道：“鐘姨老糊塗了。”
原來如此。
原來江裴周那時候的種種異常，主動要和她一起去留學，後來又攔著她不讓回國，其實是怕自己影響林清清和江聞序在一起。
所以不惜那麽對她。
真清高。
真高尚。
真了不起。
他們江家人真是惡心，他們真的不需要去祖墳那裏看看到底出沒出問題嗎？
她突然停下腳步，對鐘姨笑了笑道：“鐘姨，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就先不打擾他們了，你給我爸媽說，我改天再來看他們。”
“哎，你這孩子，不留下吃個飯再走嗎？”鐘姨意識到不對，連忙轉身看著她勸阻道。
林清然強擠出一個笑意，搖搖頭：“麻煩鐘姨你幫我照顧噗噗了。”
只要放假了，她就可以來接噗噗回家。
“欸好的好的。”鐘姨忙應道。
陣陣惡心在林清然胃部翻江倒海，她強撐鎮定回到宿舍之後倒頭就睡，他實在想不到有什麽比睡著更快擺脫煩惱的事情了。
林清然強迫自己把這件事情忘掉，但是心情剛剛輕松些，傍晚的路上就在學校大門口遇到了江裴周。
他一直知道江裴周當時也從國外回來，繼續在京大就讀，但是她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從來沒有遇見過江裴周。
看到江裴周那一刻，林清然面無表情地錯過他就要離開，江裴周也沒有神色，兩人身影錯過時，林清然伸腳絆了他一腳。
下一刻，江裴周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直直地單膝跪倒在地上。
“你...”他沒想到，林清然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報覆他，但是此刻的他卻該死得心虛。
林清然故作驚訝，轉過身冷聲道：“抱歉，不是故意的。”
江裴周站起身，氣定神閑地撣撣土，然後擡起頭盯著她：“怎麽想報覆我？”
林清然沒說話，一副隨他怎麽說的姿態。
江裴周笑笑，又是那一副拽的萬五八千的樣子，嘴上從不饒人：“你是不會從二樓跳下去腦子進水了？”
“我猜你現在一定想揍我一頓...”
江裴周的話還沒說完，左眼便結結實實挨了林清然一拳，不等他反應過來，林清然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他下意識捂著肚子，只覺腹部鉆心疼痛。
“林清然，別以為我不打女人。”江裴周猛地攥住她劈下來的右手，冷著臉地威脅道。
林清然緊緊抓住他的右手，不顧一切地咬了上去，此刻她一定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潑婦，但是在很早之前她就看江裴周不爽了。
江裴周吃痛地看著手上的咬痕，在劇痛中倒抽一口涼氣，有些怯懦的看著這個發瘋發癲的女人，瞬間心生膽寒。
從前被霸淩時，林清然也是用這招為自己報了仇，她把那個女孩的耳朵險些咬裂，雖然她耳朵差點被打聾，但至少不算吃虧。
在這場激烈的搏鬥，或者可以說是林清然單方面的輸出中，江裴周的整個手、耳朵連接處都被林清然咬出了傷痕。
也是在警察的到來後，江裴周才因此得救。
*
北區分局內，林清然和江裴周被關進警察局的拘留室，兩人坐在椅子上，中間隔了兩個位置。
林清然發絲淩亂地乖巧坐著，一位女警走過來端給她一杯熱水，並溫柔笑道：“快喝點熱水吧，看你手凍得通紅。”
一旁的江裴周頭發淩亂，看上去有些狼狽，看到不僅沒有熱水，反而大家都偏袒這個犯罪嫌疑人，他不滿道：
“警察姐姐，她手是揍我揍得，不是凍的。”
女警笑了笑，又考慮到自己是專業的，很快斂起表情：“等會兒你們家屬來了，就可以回去了。”
林清然乖巧應好，因為不想麻煩別人，她只好給謝朝川打了電話，好在他一口應下，想必等下就能到了。
江裴周抱臂大喇喇地坐在那裏，問道：“你為什麽打我？”
“江裴周，我們互不相欠。”林清然看了他一眼，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林清然知道今天自己沖動了，但這是江裴周欠她的，本來他就挺欠揍的，打了一頓也算是報了當初腿受傷的仇。
只是大冬天穿的太厚重，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得到便宜的方法就是咬他，反正當時糾纏時，手、耳朵以及下頜都被她侵襲過。
雖然有些不入流，但解恨就好，就是沒有想到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還手。
江裴周的眼眸驟然變得冷暗：“你...什麽意思？”
“當初攔住我就是怕我搶你女神喜歡的人？”林清然話音剛落，江裴周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沒去看她。
林清然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錯，繼續道：“之前一直看我不順眼，也一直是因為我讓你和你喜歡的人分隔兩地？”
“不是嗎？”江裴周索性把事情挑明了，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林清然點點頭：“是，沒錯。”
“你們明明可以一起生活，是你的到來讓她去了一個她不喜歡的地方，過著不喜歡的人生。”
江裴周其實也知曉自己並不占理，但是對於小時候就喜歡的人，他做不到看著原本恣意自由的她過成這樣。
林清然嗤笑一聲，她覺得很可笑，又覺得自己很可悲，到底認識了一群什麽樣的人，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麻煩你高高在上審判別人的時候，把事實搞清楚。”
“現在事情重回正軌，你們也算兩清了。”江裴周語調淡淡的，偏過頭去。
林清然打人沒忍住，罵人也沒忍住：“傻比吧你。”
江裴周心尖的火苗噌的一下熊熊燃燒，他鐵青著臉看著林清然，今天被打被罵不說，還被人報警抓緊警局真是丟死人了。
但是餘光瞥見她白皙的手上通紅一片，還有幾處擦傷，江裴周楞住，沒來由得心底湧起的不是生氣，反而是她疼不疼。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鬼使神差地他的目光往上瞧，女孩頭發散亂地掛在耳垂，捧著那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喝著，那模樣確實很像受害者。
意識到自己的反常和失態，他連忙轉移視線，卻不知道該落在何處。
正在這時，江聞序趕來警局，推開門進來時被拘留室內的兩人驚了一下，他怎麽也沒想到打江裴周的人竟會是林清然。
看到林清然坐在椅子上，頭發有些淩亂，他連忙走到她跟前，彎著腰上下將人打量了一番，確認沒問題才松了一口氣。
江裴周是真的害怕江聞序，連忙站起身低低喊了一聲“哥”，隨後很是丟人地垂下頭去。
江聞序隨意看了他一眼，竟然看到他脖子、耳朵上全是細微的紅痕，他冷聲道：“你那脖子怎麽回事？”
“她給我咬的，潑婦一個。”江裴周指著林清然叫囂，越想他越覺得丟人。
“別瞎講，我沒咬你脖子。”林清然當即反駁。
江裴周看向她，下一刻，他想起兩人打架時，她的氣息灌入脖頸時給他帶來的全身震顫的感覺，酥酥麻麻的，一種不明不白的東西在身體蔓延。
他心跳漏了一拍，大腦瞬間空白，他可以確認的是自己真的瘋了。
江聞序緊抿著唇，低沈的嗓音帶著幾分森冷的寒意：“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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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是一副倦怠冷漠的神色，但此刻有多難受只有他自己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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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態度，讓他覺得陌生和不安。
她從前總是撒著嬌喊他哥哥，又會因為不想喊哥哥只敢趁他醉酒打著商量, 她會用拙劣的演技騙他去做針灸，會為他送來精致可口的點心...
那時他只是覺得自己是在報恩，無所謂她怎麽樣, 他當然知道她喜歡自己, 那樣炙熱又熱烈的目光和愛意, 想要察覺不了都難。
這些年裏她總是用盡一切辦法的和他見上一面，即使兩人什麽都不說, 但她仍舊每次都能笑得很開心。
可正是那時候她的開心，他才知道她現在有多厭惡他。
他原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也不允許自己喜歡上任何人，因為感情是人生最大的累贅，他不允許也不願嘗試。
但他卻發現他早就瘋了般喜歡上了林清然, 而且是無法自拔、自取滅亡的地步。
這正是感情的可怕和恐怖，他又被感情不斷驅使著去做一些他不會做的事情, 他無法控制住自己，他像是一個無處漂泊的靈魂只能跟著痛苦的□□去尋找舒服的地方。
可那個舒服的地方並不歡迎他, 哪怕待在那說上一句話都會被趕跑，如果再早一點，他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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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安昊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鐘芝也不愛搭理她，林清然決定忙完這段時間回南安一趟。
這段時間她的心思一直撲在《楚南朝》的錄制上，鐘姨突然打電話來說是噗噗有點不吃飯，於是迅速打車回家一趟。
回到家，剛進門便被鐘姨拉著她熱絡地往屋裏走去，故作責怪道：“然然你這孩子也不回家來，你媽都想你了。”
“鐘姨，我看那停了一輛車，誰來了？”林清然看著車庫內那輛黑色的車子，好奇問。
“哦！”鐘姨笑瞇瞇回覆道：“是江家的二兒子，叫裴周來著，帶著清清一起來看你媽媽。”
江裴周和林清清，他們之間怎麽會有關聯呢？
想到這，林清然之前雲裏霧裏的謎題瞬間恍然大悟地解開，但仍舊試探著問道：“他們之間認識嗎？”
鐘姨點點頭：“當然認識了，這裴周小時候就喜歡跟著清清後面跑來跑去，後來因為清清要走，他還拿出所有錢哭著不讓清清走。”
意識到話多了，而且林總和太太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在林清然面前提起關於清清的事情，鐘姨有些擔心道：“鐘姨老糊塗了。”
原來如此。
原來江裴周那時候的種種異常，主動要和她一起去留學，後來又攔著她不讓回國，其實是怕自己影響林清清和江聞序在一起。
所以不惜那麽對她。
真清高。
真高尚。
真了不起。
他們江家人真是惡心，他們真的不需要去祖墳那裏看看到底出沒出問題嗎？
她突然停下腳步，對鐘姨笑了笑道：“鐘姨，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就先不打擾他們了，你給我爸媽說，我改天再來看他們。”
“哎，你這孩子，不留下吃個飯再走嗎？”鐘姨意識到不對，連忙轉身看著她勸阻道。
林清然強擠出一個笑意，搖搖頭：“麻煩鐘姨你幫我照顧噗噗了。”
只要放假了，她就可以來接噗噗回家。
“欸好的好的。”鐘姨忙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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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知道江裴周當時也從國外回來，繼續在京大就讀，但是她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從來沒有遇見過江裴周。
看到江裴周那一刻，林清然面無表情地錯過他就要離開，江裴周也沒有神色，兩人身影錯過時，林清然伸腳絆了他一腳。
下一刻，江裴周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直直地單膝跪倒在地上。
“你...”他沒想到，林清然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報覆他，但是此刻的他卻該死得心虛。
林清然故作驚訝，轉過身冷聲道：“抱歉，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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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裴周笑笑，又是那一副拽的萬五八千的樣子，嘴上從不饒人：“你是不會從二樓跳下去腦子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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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然，別以為我不打女人。”江裴周猛地攥住她劈下來的右手，冷著臉地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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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裴周吃痛地看著手上的咬痕，在劇痛中倒抽一口涼氣，有些怯懦的看著這個發瘋發癲的女人，瞬間心生膽寒。
從前被霸淩時，林清然也是用這招為自己報了仇，她把那個女孩的耳朵險些咬裂，雖然她耳朵差點被打聾，但至少不算吃虧。
在這場激烈的搏鬥，或者可以說是林清然單方面的輸出中，江裴周的整個手、耳朵連接處都被林清然咬出了傷痕。
也是在警察的到來後，江裴周才因此得救。
*
北區分局內，林清然和江裴周被關進警察局的拘留室，兩人坐在椅子上，中間隔了兩個位置。
林清然發絲淩亂地乖巧坐著，一位女警走過來端給她一杯熱水，並溫柔笑道：“快喝點熱水吧，看你手凍得通紅。”
一旁的江裴周頭發淩亂，看上去有些狼狽，看到不僅沒有熱水，反而大家都偏袒這個犯罪嫌疑人，他不滿道：
“警察姐姐，她手是揍我揍得，不是凍的。”
女警笑了笑，又考慮到自己是專業的，很快斂起表情：“等會兒你們家屬來了，就可以回去了。”
林清然乖巧應好，因為不想麻煩別人，她只好給謝朝川打了電話，好在他一口應下，想必等下就能到了。
江裴周抱臂大喇喇地坐在那裏，問道：“你為什麽打我？”
“江裴周，我們互不相欠。”林清然看了他一眼，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林清然知道今天自己沖動了，但這是江裴周欠她的，本來他就挺欠揍的，打了一頓也算是報了當初腿受傷的仇。
只是大冬天穿的太厚重，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得到便宜的方法就是咬他，反正當時糾纏時，手、耳朵以及下頜都被她侵襲過。
雖然有些不入流，但解恨就好，就是沒有想到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還手。
江裴周的眼眸驟然變得冷暗：“你...什麽意思？”
“當初攔住我就是怕我搶你女神喜歡的人？”林清然話音剛落，江裴周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沒去看她。
林清然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錯，繼續道：“之前一直看我不順眼，也一直是因為我讓你和你喜歡的人分隔兩地？”
“不是嗎？”江裴周索性把事情挑明了，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林清然點點頭：“是，沒錯。”
“你們明明可以一起生活，是你的到來讓她去了一個她不喜歡的地方，過著不喜歡的人生。”
江裴周其實也知曉自己並不占理，但是對於小時候就喜歡的人，他做不到看著原本恣意自由的她過成這樣。
林清然嗤笑一聲，她覺得很可笑，又覺得自己很可悲，到底認識了一群什麽樣的人，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麻煩你高高在上審判別人的時候，把事實搞清楚。”
“現在事情重回正軌，你們也算兩清了。”江裴周語調淡淡的，偏過頭去。
林清然打人沒忍住，罵人也沒忍住：“傻比吧你。”
江裴周心尖的火苗噌的一下熊熊燃燒，他鐵青著臉看著林清然，今天被打被罵不說，還被人報警抓緊警局真是丟死人了。
但是餘光瞥見她白皙的手上通紅一片，還有幾處擦傷，江裴周楞住，沒來由得心底湧起的不是生氣，反而是她疼不疼。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鬼使神差地他的目光往上瞧，女孩頭發散亂地掛在耳垂，捧著那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喝著，那模樣確實很像受害者。
意識到自己的反常和失態，他連忙轉移視線，卻不知道該落在何處。
正在這時，江聞序趕來警局，推開門進來時被拘留室內的兩人驚了一下，他怎麽也沒想到打江裴周的人竟會是林清然。
看到林清然坐在椅子上，頭發有些淩亂，他連忙走到她跟前，彎著腰上下將人打量了一番，確認沒問題才松了一口氣。
江裴周是真的害怕江聞序，連忙站起身低低喊了一聲“哥”，隨後很是丟人地垂下頭去。
江聞序隨意看了他一眼，竟然看到他脖子、耳朵上全是細微的紅痕，他冷聲道：“你那脖子怎麽回事？”
“她給我咬的，潑婦一個。”江裴周指著林清然叫囂，越想他越覺得丟人。
“別瞎講，我沒咬你脖子。”林清然當即反駁。
江裴周看向她，下一刻，他想起兩人打架時，她的氣息灌入脖頸時給他帶來的全身震顫的感覺，酥酥麻麻的，一種不明不白的東西在身體蔓延。
他心跳漏了一拍，大腦瞬間空白，他可以確認的是自己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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