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第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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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第3天
夏琰掃碼上車，這個點車上幾乎是滿的，他上了臺階，擠到最後一排最裏側靠窗的位置。
長手長腳的，縮在那裏多少看起來有些委屈。
他垂著頭，耳邊又回想起江沁湉罵他的那句話。
“夏琰你怎麽總是那麽無聊！你真的很討厭！”
——又被說討厭了啊。
這句話她真的是從小說到大，他不就揪了下她的辮子，捏了下她的臉，開了個無關緊要的玩笑？
至於發那麽大脾氣？
可是圍觀的路人，影院的工作人員也用譴責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在說他是個不稱職的小男友，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那視線看得他自責到不行。
原來她這麽期待這次約會？
特地畫了濃妝，頂著大太陽，臉上被曬紅了一片，還穿著可以做武器的高跟鞋。
說實話，他都不知道她有什麽好期待的，他既不是她的真男友，更不是她喜歡的人，她到底期待什麽？
他只是實驗用的小白鼠，不要對他抱這麽大的期待哇。
就連約會禮物他都買的是整蠱玩具，希望她盡快放棄模擬情侶練習，沒想到真的嚇到她，惹她生氣了。
現在一想到她坐在地上，眼尾紅紅地望著自己，他的良心就開始抽痛。
還是老老實實按照她發過來的戀愛指南，挑了一句不那麽肉麻的晚安問候發過去。
說實話，她的品味真的不敢恭維。
喜歡的類型是年紀大、穿的像賣保險的西裝老男人，準備的情話也一個比一個油。
早上他鉆研了半天，楞是沒挑出來一個看著順眼的。
這種情話由他發過去，她看到不會感到別扭惡心嗎？
想到這裏，他再次拿起手機，打開Q Q，想要看看她看到那句晚安問候語的反應。
可惜文字的右下角用小字提示著“信息未讀”。
之前她回覆信息可是很及時的，現在該不會受挫想放棄了吧？
也好，只有這樣她才不會一直纏著自己。
不過……她會不會真的把他逃課的事情告到他媽那裏去？
他都老老實實出來赴約了，她可不能這樣言而無信，直接出賣革命同志的！
回想起他們相識的這麽多年，他都不知道被她坑過多少回，因她挨過多少次罵了。
夏琰預感這次也逃不過去，提心吊膽的，總覺得下一秒母親就要和他秋後算賬。
第二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機，點開Q Q看江沁湉有沒有回信息。
別說回覆了，她連看都沒看。
他煩躁地抓抓頭發，站起身，走到陽臺邊。
兩道欄桿後是江沁湉房間外的小陽臺，那裏掛著他們昨日約會穿的裙子，微風拂過，淡淡的水蜜桃洗衣液香味飄過來。
他不好意思探頭去看她在不在，拿著手機在房間裏轉了兩圈。
最後還是挑了一個不那麽油膩的情話發過去。
【寶貝早安，昨晚有沒有夢到我？】
還是未讀未回覆。
夏琰深深吸了一口氣，依舊不暢快。
那種感覺就好似胸前被她裝了定時炸彈，還是看不到倒計時的那種款式。
他拼命發出無聲的呼救，她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只能乖乖地、不定期地繼續給她發情話，盡管她再沒看過。
他們的情侶Q Q是她新註冊的，Q Q列表上的好友只有彼此，她生氣了不登錄，沒看到他發過去的信息也是有可能的。
但更有可能是，她對他隱身。
因為她的頭像換掉了！
有時間換頭像，沒時間看情話是吧？
他退出Q Q，切換到微信。
微信幾乎時時都在用，她找不出任何理由裝作沒看見，實在不行他還可以打語音電話，在電話裏問清楚，她這樣不上不下的到底想做什麽。
不過，夏琰也就想想。
江爸爸是個女兒控，覺得全世界的男孩子都暗戀他家寶貝。
住在一墻之隔的自己更是重點防控對象，如果被江爸爸發現他們微信上聊一些有的沒的，估計下次見面又會用奇怪的眼神瞪著他。
這也是江沁湉偷偷註冊Q Q的原因。
所以到底要不要給她發微信？發什麽才不會讓江爸爸發現他們之前偷偷約會過的事情？
“小琰，你這幾天你抱著手機看什麽呢？”
夏母看到兒子吃飯的時候也捧著手機，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整日魂不守舍的。”
“沒什麽。”他熄滅屏幕把手機倒扣在桌上。
低頭猛幹飯的同時，忍不住偷瞄了下母親。
她的面目柔和，看著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江沁湉應該還沒有把他逃課的事情說出去吧？
他真的很討厭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恨不得直接給她發信息，讓她想告狀想報仇趕緊和她媽說了算了，最糟糕也不過是一頓揍，他也不怕。
但這種等待定時炸彈爆炸的心理折磨他是一分鐘都不想體驗了。
“媽……”他揀了一塊可樂雞翅放在母親碗裏，“我有事想和您說。”
“什麽？”夏母放下筷子，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你談戀愛了？”
“我好端端地談什麽戀愛！”十八歲的少年臉皮薄，聽到母親的猜疑臉上立刻就紅了，他輕咳了一聲，“我想提前認錯，高考前的那幾天，壓力實在太大了，有幾次晚自習我就和張鳴滔他們溜出去……”
說到這裏，他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偷偷觀察母親的表情。
她老人家面無表情，是發飆前的預兆。
“我們偷溜出去打游戲。我本來想瞞著您的，但實在受不了內心的譴責。”
主要還是怕被人打小報告，不如先下手自爆。
夏母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然後重新端起碗，“就這事？”
“嗯。”
“這有什麽，高考都過去了，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好好享受出假期吧。”
“您真的不生氣？”
“不生氣啊。”因為她早就從老師那裏知道了，氣都氣完了。
“媽，您真的好偉大，像您這樣豁達大度的人將來必成大事。”夏琰決定從現在開始仰視母親。
“別貧了，快吃飯。”
飯後，夏琰打掃幹凈廚房，又拿起手機，頗有些得意。
【我媽已經知道我逃課的事情了，但完全諒解我，你沒得威脅我咯。】
江沁湉依舊未讀未回覆。
他的得意無處宣洩，點到她的新頭像看了幾秒，不小心按多了幾下，頭像被放大了。
是之前她喜歡的可愛系頭像，圖片放小時看不出來，其實這應該也是情侶頭像，相互擁抱的小熊手臂被截掉一部分。
他有些不確定，將頭像下載下來，比對搜圖。
還真是，完整的圖片是緊緊依偎相互擁抱的小熊寶寶，江沁湉用的是左側粉色的那只熊，右邊藍色的那只估計是另個情侶Q Q在用。
她和別人用情侶頭像？
他都一直沒換頭像，還用著骷髏比心圖呢，她居然換頭像和別人組CP？
夏琰知道他們只是模擬情侶，但男生天性中的占有欲還是讓他不爽，活脫脫有種戴綠帽的憋屈感。
他當即換掉了Q Q頭像。
還不解氣，又切到他們常用的Q Q，把列表中他們可能共同認識的人的頭像都看了個遍，沒找到那頭藍色的熊。
他們的常用Q Q只加了好友，沒說過話，又不是同個班級的，共同認識的人兩只手都能數完，完全無法鎖定嫌疑人。
他把藍色熊的頭像發給張鳴滔，他和江沁湉同班。
【你看看你們班級群，有沒有人用這個頭像的，尤其是男生。】
【什麽情況？你在找什麽？】
【別問，找就是了。】
【好好好，我就問一句和校花有關嗎？偷笑.gif】
夏琰皺起眉，直接發了條語音過去。
【都說了幾百遍了，我和她沒關系。】
好友聽出來他的語氣不善，不敢再亂開玩笑，回了個“遵命”的表情包就不見了。
夏琰抱著手機等。
【找到了嗎？】
【沒有，大男生誰用這種頭像哇，你到底想找誰？】
【沒事了，你退下吧。】
【你小子？？？算了，本王今日心情極佳，不與愛卿計較。這周日打球去不去？】
周日？夏琰記得他們原本計劃周日第二次約會模擬的，但現在——
【去，怎麽不去？】
【行，到時候我來找你，我爸給我買了超酷的山地自行車，必須給你開開眼。】
夏琰回了句【好】，然後將手機扔到一邊。
總算是擺脫江沁湉了。
到周日下午，夏琰再次登錄看了眼Q Q，之前的信息還是未讀，而且她也沒有發第二次約會的地址。
那就不要怪他爽約去打球了。
他握著門把手準備出發，“我出門了，晚上在外邊解決，不用等我回來吃飯。”
“好。”夏母答應著，將桃子放在紙箱中，也準備出門的架勢。
“您也要出去？”
“不出去，就給隔壁送點吃的，老家寄過來水蜜桃，我挑了些甜的脆的出來，湉湉喜歡。”
聽到“湉湉”二字，夏琰又轉回來。
“我順手拿給他們。”
“你去？你之前不是說不喜歡去他們家嗎？”
“沒事，我剛好要出門，順路而已。”
夏琰抱著那箱桃子，敲響鄰居的門。
江母笑吟吟地打開門，“是小琰呀，好久不見。”
“我老家寄桃子過來，我媽讓我拿給你們。”
“哎呀，實在是太感謝了。”
夏琰偷偷朝房裏瞄，今天周末江父也在，坐在餐桌旁舉著報紙擋住了臉，江沁湉……沒看到她的身影。
“阿姨，這箱桃子挺重的，我幫你搬去廚房。”
“這怎麽好意思，讓你江叔叔來搬就好了。”她朝屋裏招呼，“老江快來幫忙。”
“不用，順手的事情。”夏琰執拗地抱著箱子往裏走。
江母也就沒有堅持，“等下要出去？”
“對，等下和同學打籃球。”
“那我給你拿兩瓶飲料，路上喝。”江母轉過身，打開冰箱門。
夏琰借著這個機會，連忙轉頭朝江沁湉的房間瞄了一眼，房門敞開著，裏邊沒有人影，她好像真的不在家。
臨到門口，實在忍不住了。
“那個阿姨，江……湉湉呢？”好久沒有這麽稱呼她，有些張不開口。
“湉湉一早和朋友出去玩了，你找她有事？要不要我把她的電話號碼發你，你直接打電話。”
“沒事，不用了。”夏琰做賊心虛，臉上一層層的熱浪翻滾，“我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說完逃一樣地出了門。
江父這才放下報紙，腦袋探過來，瞇起眼盯著少年遠去的背影。
有貓膩！這兩個孩子有貓膩啊！
下了樓，張鳴滔已經在等了。
他興致勃勃地介紹山地車的酷炫，夏琰全無心思，越想越不對勁。
她不是說好朋友都去旅游了，沒人陪她玩嗎？怎麽忽然多出個可以一起約出去玩的朋友？是旅游回來了？
不對，這才幾天啊。
突然換掉的情侶頭像，突然被放鴿子的模擬約會，突然多出來的好友。
頭頂的蟬鳴聲一聲比一聲響。
種種疑惑在此刻連成清晰的脈絡：她是不是背著他找新的模擬情侶了？
夏琰心裏咯噔一下，立即摸出手機。
之前江沁湉發過來Q Q賬號密碼時，讓他截圖保存後，她那邊撤回以免被父母發現，現在方便他輕松地登錄上她的Q Q。
列表中除了他，還多了只藍色熊。
他熱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點開他們的聊天，是她更換頭像的那天加的好友。
他無意偷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快速翻過，果然在最後找到了他們相約的時間地點。
“餵，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張鳴滔轉過身，發現夏琰沒在看他的寶貝山地車，就低頭抱著個手機，額頭全是豆大的汗水。
“你中暑了？”他好心想要拉他到樹蔭下休息。
誰知他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車把，飛身上車。
“你幹什麽！那是我的車！”
少年的身影已經像是一條筆直的白線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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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掃碼上車，這個點車上幾乎是滿的，他上了臺階，擠到最後一排最裏側靠窗的位置。
長手長腳的，縮在那裏多少看起來有些委屈。
他垂著頭，耳邊又回想起江沁湉罵他的那句話。
“夏琰你怎麽總是那麽無聊！你真的很討厭！”
——又被說討厭了啊。
這句話她真的是從小說到大，他不就揪了下她的辮子，捏了下她的臉，開了個無關緊要的玩笑？
至於發那麽大脾氣？
可是圍觀的路人，影院的工作人員也用譴責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在說他是個不稱職的小男友，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那視線看得他自責到不行。
原來她這麽期待這次約會？
特地畫了濃妝，頂著大太陽，臉上被曬紅了一片，還穿著可以做武器的高跟鞋。
說實話，他都不知道她有什麽好期待的，他既不是她的真男友，更不是她喜歡的人，她到底期待什麽？
他只是實驗用的小白鼠，不要對他抱這麽大的期待哇。
就連約會禮物他都買的是整蠱玩具，希望她盡快放棄模擬情侶練習，沒想到真的嚇到她，惹她生氣了。
現在一想到她坐在地上，眼尾紅紅地望著自己，他的良心就開始抽痛。
還是老老實實按照她發過來的戀愛指南，挑了一句不那麽肉麻的晚安問候發過去。
說實話，她的品味真的不敢恭維。
喜歡的類型是年紀大、穿的像賣保險的西裝老男人，準備的情話也一個比一個油。
早上他鉆研了半天，楞是沒挑出來一個看著順眼的。
這種情話由他發過去，她看到不會感到別扭惡心嗎？
想到這裏，他再次拿起手機，打開Q Q，想要看看她看到那句晚安問候語的反應。
可惜文字的右下角用小字提示著“信息未讀”。
之前她回覆信息可是很及時的，現在該不會受挫想放棄了吧？
也好，只有這樣她才不會一直纏著自己。
不過……她會不會真的把他逃課的事情告到他媽那裏去？
他都老老實實出來赴約了，她可不能這樣言而無信，直接出賣革命同志的！
回想起他們相識的這麽多年，他都不知道被她坑過多少回，因她挨過多少次罵了。
夏琰預感這次也逃不過去，提心吊膽的，總覺得下一秒母親就要和他秋後算賬。
第二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機，點開Q Q看江沁湉有沒有回信息。
別說回覆了，她連看都沒看。
他煩躁地抓抓頭發，站起身，走到陽臺邊。
兩道欄桿後是江沁湉房間外的小陽臺，那裏掛著他們昨日約會穿的裙子，微風拂過，淡淡的水蜜桃洗衣液香味飄過來。
他不好意思探頭去看她在不在，拿著手機在房間裏轉了兩圈。
最後還是挑了一個不那麽油膩的情話發過去。
【寶貝早安，昨晚有沒有夢到我？】
還是未讀未回覆。
夏琰深深吸了一口氣，依舊不暢快。
那種感覺就好似胸前被她裝了定時炸彈，還是看不到倒計時的那種款式。
他拼命發出無聲的呼救，她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只能乖乖地、不定期地繼續給她發情話，盡管她再沒看過。
他們的情侶Q Q是她新註冊的，Q Q列表上的好友只有彼此，她生氣了不登錄，沒看到他發過去的信息也是有可能的。
但更有可能是，她對他隱身。
因為她的頭像換掉了！
有時間換頭像，沒時間看情話是吧？
他退出Q Q，切換到微信。
微信幾乎時時都在用，她找不出任何理由裝作沒看見，實在不行他還可以打語音電話，在電話裏問清楚，她這樣不上不下的到底想做什麽。
不過，夏琰也就想想。
江爸爸是個女兒控，覺得全世界的男孩子都暗戀他家寶貝。
住在一墻之隔的自己更是重點防控對象，如果被江爸爸發現他們微信上聊一些有的沒的，估計下次見面又會用奇怪的眼神瞪著他。
這也是江沁湉偷偷註冊Q Q的原因。
所以到底要不要給她發微信？發什麽才不會讓江爸爸發現他們之前偷偷約會過的事情？
“小琰，你這幾天你抱著手機看什麽呢？”
夏母看到兒子吃飯的時候也捧著手機，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整日魂不守舍的。”
“沒什麽。”他熄滅屏幕把手機倒扣在桌上。
低頭猛幹飯的同時，忍不住偷瞄了下母親。
她的面目柔和，看著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江沁湉應該還沒有把他逃課的事情說出去吧？
他真的很討厭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恨不得直接給她發信息，讓她想告狀想報仇趕緊和她媽說了算了，最糟糕也不過是一頓揍，他也不怕。
但這種等待定時炸彈爆炸的心理折磨他是一分鐘都不想體驗了。
“媽……”他揀了一塊可樂雞翅放在母親碗裏，“我有事想和您說。”
“什麽？”夏母放下筷子，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你談戀愛了？”
“我好端端地談什麽戀愛！”十八歲的少年臉皮薄，聽到母親的猜疑臉上立刻就紅了，他輕咳了一聲，“我想提前認錯，高考前的那幾天，壓力實在太大了，有幾次晚自習我就和張鳴滔他們溜出去……”
說到這裏，他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偷偷觀察母親的表情。
她老人家面無表情，是發飆前的預兆。
“我們偷溜出去打游戲。我本來想瞞著您的，但實在受不了內心的譴責。”
主要還是怕被人打小報告，不如先下手自爆。
夏母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然後重新端起碗，“就這事？”
“嗯。”
“這有什麽，高考都過去了，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好好享受出假期吧。”
“您真的不生氣？”
“不生氣啊。”因為她早就從老師那裏知道了，氣都氣完了。
“媽，您真的好偉大，像您這樣豁達大度的人將來必成大事。”夏琰決定從現在開始仰視母親。
“別貧了，快吃飯。”
飯後，夏琰打掃幹凈廚房，又拿起手機，頗有些得意。
【我媽已經知道我逃課的事情了，但完全諒解我，你沒得威脅我咯。】
江沁湉依舊未讀未回覆。
他的得意無處宣洩，點到她的新頭像看了幾秒，不小心按多了幾下，頭像被放大了。
是之前她喜歡的可愛系頭像，圖片放小時看不出來，其實這應該也是情侶頭像，相互擁抱的小熊手臂被截掉一部分。
他有些不確定，將頭像下載下來，比對搜圖。
還真是，完整的圖片是緊緊依偎相互擁抱的小熊寶寶，江沁湉用的是左側粉色的那只熊，右邊藍色的那只估計是另個情侶Q Q在用。
她和別人用情侶頭像？
他都一直沒換頭像，還用著骷髏比心圖呢，她居然換頭像和別人組CP？
夏琰知道他們只是模擬情侶，但男生天性中的占有欲還是讓他不爽，活脫脫有種戴綠帽的憋屈感。
他當即換掉了Q Q頭像。
還不解氣，又切到他們常用的Q Q，把列表中他們可能共同認識的人的頭像都看了個遍，沒找到那頭藍色的熊。
他們的常用Q Q只加了好友，沒說過話，又不是同個班級的，共同認識的人兩只手都能數完，完全無法鎖定嫌疑人。
他把藍色熊的頭像發給張鳴滔，他和江沁湉同班。
【你看看你們班級群，有沒有人用這個頭像的，尤其是男生。】
【什麽情況？你在找什麽？】
【別問，找就是了。】
【好好好，我就問一句和校花有關嗎？偷笑.gif】
夏琰皺起眉，直接發了條語音過去。
【都說了幾百遍了，我和她沒關系。】
好友聽出來他的語氣不善，不敢再亂開玩笑，回了個“遵命”的表情包就不見了。
夏琰抱著手機等。
【找到了嗎？】
【沒有，大男生誰用這種頭像哇，你到底想找誰？】
【沒事了，你退下吧。】
【你小子？？？算了，本王今日心情極佳，不與愛卿計較。這周日打球去不去？】
周日？夏琰記得他們原本計劃周日第二次約會模擬的，但現在——
【去，怎麽不去？】
【行，到時候我來找你，我爸給我買了超酷的山地自行車，必須給你開開眼。】
夏琰回了句【好】，然後將手機扔到一邊。
總算是擺脫江沁湉了。
到周日下午，夏琰再次登錄看了眼Q Q，之前的信息還是未讀，而且她也沒有發第二次約會的地址。
那就不要怪他爽約去打球了。
他握著門把手準備出發，“我出門了，晚上在外邊解決，不用等我回來吃飯。”
“好。”夏母答應著，將桃子放在紙箱中，也準備出門的架勢。
“您也要出去？”
“不出去，就給隔壁送點吃的，老家寄過來水蜜桃，我挑了些甜的脆的出來，湉湉喜歡。”
聽到“湉湉”二字，夏琰又轉回來。
“我順手拿給他們。”
“你去？你之前不是說不喜歡去他們家嗎？”
“沒事，我剛好要出門，順路而已。”
夏琰抱著那箱桃子，敲響鄰居的門。
江母笑吟吟地打開門，“是小琰呀，好久不見。”
“我老家寄桃子過來，我媽讓我拿給你們。”
“哎呀，實在是太感謝了。”
夏琰偷偷朝房裏瞄，今天周末江父也在，坐在餐桌旁舉著報紙擋住了臉，江沁湉……沒看到她的身影。
“阿姨，這箱桃子挺重的，我幫你搬去廚房。”
“這怎麽好意思，讓你江叔叔來搬就好了。”她朝屋裏招呼，“老江快來幫忙。”
“不用，順手的事情。”夏琰執拗地抱著箱子往裏走。
江母也就沒有堅持，“等下要出去？”
“對，等下和同學打籃球。”
“那我給你拿兩瓶飲料，路上喝。”江母轉過身，打開冰箱門。
夏琰借著這個機會，連忙轉頭朝江沁湉的房間瞄了一眼，房門敞開著，裏邊沒有人影，她好像真的不在家。
臨到門口，實在忍不住了。
“那個阿姨，江……湉湉呢？”好久沒有這麽稱呼她，有些張不開口。
“湉湉一早和朋友出去玩了，你找她有事？要不要我把她的電話號碼發你，你直接打電話。”
“沒事，不用了。”夏琰做賊心虛，臉上一層層的熱浪翻滾，“我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說完逃一樣地出了門。
江父這才放下報紙，腦袋探過來，瞇起眼盯著少年遠去的背影。
有貓膩！這兩個孩子有貓膩啊！
下了樓，張鳴滔已經在等了。
他興致勃勃地介紹山地車的酷炫，夏琰全無心思，越想越不對勁。
她不是說好朋友都去旅游了，沒人陪她玩嗎？怎麽忽然多出個可以一起約出去玩的朋友？是旅游回來了？
不對，這才幾天啊。
突然換掉的情侶頭像，突然被放鴿子的模擬約會，突然多出來的好友。
頭頂的蟬鳴聲一聲比一聲響。
種種疑惑在此刻連成清晰的脈絡：她是不是背著他找新的模擬情侶了？
夏琰心裏咯噔一下，立即摸出手機。
之前江沁湉發過來Q Q賬號密碼時，讓他截圖保存後，她那邊撤回以免被父母發現，現在方便他輕松地登錄上她的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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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熱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點開他們的聊天，是她更換頭像的那天加的好友。
他無意偷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快速翻過，果然在最後找到了他們相約的時間地點。
“餵，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張鳴滔轉過身，發現夏琰沒在看他的寶貝山地車，就低頭抱著個手機，額頭全是豆大的汗水。
“你中暑了？”他好心想要拉他到樹蔭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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