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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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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

趙三應聲止步,轉過身來嬉皮笑臉說道:“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以後別幹這種事了,這次只是挨一頓板子,你若是說的話再嚴重些,衙門不會這麽輕易繞過你的,到時候不僅你要受罰,很可能會連累家裏人。”

趙三聽她只是在規勸自己,便松了一口氣,道:“多謝大人提點,我以後必定不敢了!”

“少嬉皮笑臉的,跟你說正事呢。”

“是。”

還是嬉皮笑臉的。

丁月華嘆了口氣:“你走吧。”

“大人再見!”

趙三捂著屁股跑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敢了還是假的不敢了。

走邪門歪道一旦嘗到了甜頭,就很可能執迷不悟。雖然這次被開封府給捉來教訓了一頓,但難保他下次更謹慎小心,繼續坑蒙拐騙。

可是又不能整天跟著他確保他不會再犯。

丁月華正在犯愁,展昭走到她身邊,仿佛能聽到她心裏在想什麽一樣,說:“若是他再犯,就再把他捉回來,打一頓。”

展昭笑得很溫和,他的笑和他說出口的話組合在一起,就有種怪怪的違和感。

丁月華思索了一下,覺得這種怪怪的違和感可以換成更準確的說法,比如……

可愛?

她被這個忽然出現在腦袋裏的詞嚇了一跳,急忙壓下這奇怪的想法,說:“對,不聽勸的人,就多打幾頓。”

衙門雖然也處理殺人放火等大案重案,但像趙三這樣的小案子才是衙門平時處理得最多的案件,趙三若是再犯,就把他捉回來,再教訓一頓!

與此同時,捂著屁股往家跑的趙三忽然連打三個噴嚏,心想自己怕不是夜裏辛苦賺錢才染了風寒。

第二天,臨近中午,丁月華頻頻往客棧門口看。

就在丁月華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向門口的時候,白玉堂道:“你在等人嗎?”

丁月華先是驚訝,我竟然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然後掩蓋驚訝,以表示自己才沒有在等人。

再佯裝驚訝,好像是真心求教一般:“沒有啊,怎麽這麽問?”

說完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笑了笑。

白玉堂皺了皺眉,是“我知道你又有事瞞著我,但我暫時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的那種皺眉:“我猜猜,今天中午有人要來蹭飯?”

丁月華對他的用詞非常不滿:“怎麽能叫蹭飯!”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明明我昨天……”

他昨天也用了“蹭飯”這個詞,但當時只有丁兆蕙一個人不滿,丁月華可是什麽都沒說。

白玉堂忽然笑了笑:“我知道了。”

這下丁月華是真的驚訝了:“你知道什麽了?”

“我知道今天中午誰要來。”

丁月華震驚。

他是怎麽知道的?

她什麽也沒說啊?

但白玉堂看起來十分自信,他甚至問既然中午要多一個人吃飯,要不要再添幾道菜。

她能說什麽呢?當然是說“好”了。

於是白玉堂又點了一條魚。

不多時,瞿影扶著樓梯扶手下樓來了,看見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兩條魚,她下樓的步子一頓,仿佛已經預見到這頓飯又是一次漫長的折磨。

瞿影還沒下完樓,展昭就跨過客棧的門檻進來了,他今天穿著紅色的官服,所以很引人註目,其他桌上本來正在吃飯聊天的人都紛紛扭頭看他。

“喲,這不是展大人嗎?真巧啊,你也來這兒吃飯?”白玉堂說著站起身,“不如一起吧。”

白玉堂本來挨著丁月華坐,他起身之後,韓彰也跟著站了起來,瞿影見他們兩個都站了,於是也站了起來。

如此一來,丁兆蕙和丁月華也只好站了起來。

展昭道:“那就叨擾了。其實不是湊巧,我是專程來找你們的。”

韓彰心想,既然是吃飯的時候來找他們,估計是有什麽急事,便說:“大人盡管說,有我們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盡力。”

展昭笑了笑,說:“不是特別重要的事,大家無需緊張。”

白玉堂道:“既然不是特別重要,可以邊吃飯邊說吧?”

展昭:“當然。”

白玉堂把自己的位子讓了出來,展昭沒有推辭,坐在了丁月華身邊,白玉堂則繞過韓彰要去坐韓彰旁邊空著的位子。

但丁兆蕙不想和白玉堂坐一起,就繞到了韓彰身邊避開白玉堂,韓彰見狀也開始繞,他們三個人換來換去,最後變成了白玉堂和瞿影坐一起,韓彰和丁兆惠坐一起。

瞿影緊張得臉都白了,本來今天飯桌上有兩條魚,對她來說就是個不小的沖擊,現在白玉堂又坐在她旁邊,她怕是要更加手足無措了。

落座以後,韓彰最先開口問道:“不知大人找我們有什麽事?”

展昭道:“實不相瞞,最近開封城中時常有人提起黃河水泛濫是兇兆的謠言,不知各位可曾聽聞?”

白玉堂:“丁月華前天在茶館聽人說起過。前天我們去開封府就是要說這事的。”

丁月華點點頭:“我昨天已經把這件事告訴展大人了。昨天晚上……”

她忽然想起自己昨晚跟白玉堂說的是自己要在開封府內值守,沒有跟他說實話,就閉了嘴。

丁兆蕙察覺到了不對勁,道:“昨天晚上怎麽了?有人夜闖開封府?你沒受傷吧?”

丁月華:“不是,其實……其實昨天晚上我和展大人去了城外一趟。”

丁兆蕙:“啊?去城外幹嘛?”

丁月華看向展昭,昨晚去城外捉趙三,審問出了孫田是傳播謠言的背後主謀,眼下瞿影的嫌疑尚未洗清,可以把昨晚的事透露給她嗎?

展昭猜出她想問自己什麽,微微點了點頭。

丁兆蕙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丁月華,然後撓了撓頭:“你們這是在打啞謎嗎?我怎麽看不懂啊?”

丁月華說:“昨晚我們在城外捉到一個散播謠言的天師。”

雖然展昭沒有讓她隱瞞,但她覺得瞿影畢竟還沒有排除是暗探的嫌疑,所以就沒說這個天師是受孫田指使的。

“這麽說,你們昨天晚上是抓人去了?”丁兆蕙忽然一扭頭,瞇起眼睛看著白玉堂:“你昨天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白玉堂也驚訝:“可我跟你說的和她跟我說的是一樣的呀。”

“真的?”

“我騙你幹嘛?”

丁月華清了清嗓子:“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所以想著等回來以後再說的。”

丁兆蕙捂住胸口,一副吾妹叛逆傷透吾心的神情。

“行吧,無所謂,”白玉堂道,“抓到那個天師以後呢?問出什麽沒有?”

接下來的話丁月華不確定能不能說,正在猶豫時,展昭開口道:“是孫田在背後搞鬼,他雇人四處散播謠言,自己卻不露面。”

“又是這個孫田,”白玉堂一拳打在桌上,桌上盤子裏的魚都跟著顫了顫,“上次被他給耍了,這次他又搞什麽‘禍事將至’的傳言,等抓到他以後一定得讓他吃點兒苦頭!”

瞿影不知道他們與孫田的恩怨,看白玉堂這麽激動,她有些無措,皺著眉看向丁月華尋求幫助。

丁月華正要開口安慰她幾句,她身旁的展昭忽然道:“這位是?”

瞿影似乎有些怕生,低下頭,垂下了眼睛。

“這位是瞿影姑娘,她是來找月華的,”丁兆蕙自來熟地介紹道,“瞿姑娘,這位是開封府的展大人。”

展昭揚了揚嘴角,說:“方才不曾引見,怠慢了姑娘,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瞿影微微頷首,既是打招呼,也算是對展昭的話做出回應。

丁月華本以為展大人會問瞿影幾個問題,比如她是哪裏人、家在何處之類的,但展昭卻立刻把話題轉回了孫田身上,令丁月華有些疑惑。

只是像這樣見了面、說句話就試探完了?可是瞿影甚至都沒說話,她只是點了點頭而已啊!

但既然展大人覺得問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丁月華選擇相信他的判斷。

桌上的兩條魚瞿影都沒動,其他的菜也沒吃多少,丁兆蕙問她是不是胃口不好,要不要酸梅湯,瞿影說是昨晚沒睡好,所以今天沒什麽精神。

丁月華看瞿影的臉色的確比較差,如果她昨晚沒睡好的話,今天又坐在白玉堂身邊,肯定緊張得更沒胃口了。

吃過午飯,丁月華送展昭出客棧,剛出了客棧的門,她就迫不及待問道:“展大人,剛才你什麽都沒問瞿影,她是不是沒有問題?”

展昭道:“她有些古怪,她剛看到我的時候,神情就不太對勁,之後我同她說話,她也有些不敢看我。”

“她有點怕生,在客棧裏除了跟我說幾句話以外,她和別人都不怎麽說話。”

況且今天展大人是穿著官服來的,一般人看見官差多多少少會緊張,所以丁月華覺得瞿影的反應並不很反常。

展昭:“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對了,昨晚我查了開封府內所有人的戶籍,姓瞿的人家中沒有叫瞿影的人。”

昨晚他們去城外捉趙三,捉完趙三後把他帶回開封府審問了一番,之後丁月華就回客棧休息了,但展大人竟然還連夜查了城中住戶的戶籍。

也太辛苦了,難道展大人真的不用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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