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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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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禮

回到開封府時,月亮已經出來了,包拯尚未就寢,來到內堂與丁月華等人相見。

勝邪劍便被展昭拿去妥善藏好,丁月華他們則把如何與柳凝煙見面、如何救出北俠、又是如何拿到勝邪劍、如何被蒙面人埋伏的事告訴了包拯。

提及蒙面人手中持有趙泰阿的泰阿劍時,歐陽春難掩悲痛,說:“只可惜這次又讓他跑了,沒能給趙兄報仇雪恨。下次見他時,一定不能被他跑了。”

眾人安慰了歐陽春一番,歐陽春這才振作起來,繼續往下說。

包拯聽罷他的話,沈思了一會兒,說道:“他們果然開始行動了,好在我們行動得也不晚,所以趕在他們之前拿到了一把劍。”

天色已晚,他們便沒有多說,各自回去休息,歐陽春住在開封府內,丁月華等三人則照舊回了客棧。

韓彰與丁月華和白玉堂回到客棧,又聊了幾句之後就要回房睡覺,韓彰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月華妹妹,你大哥和二哥給你寄來了一封信,包大人讓我替你收著,等你回來後交給你。”

他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信封,將它交給丁月華。

丁月華不像白玉堂是不告而別,她從家離開的時候家裏人都知道,而且還是和韓彰一起來的,韓彰寫信認真又詳細,大哥二哥和姑媽能想到的要問的和想不到要問的事,韓彰寫去的信裏都有,所以聽說家裏來信後,丁月華一點兒也不緊張,以為信裏只是大哥二哥叮囑她註意安全而已。

她拆開信匆匆看完,信的內容和她想的差不多,無非就是讓她註意安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要逞強,還有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

不過信中有一件事是她沒想到的,就是她二哥丁兆蕙也要過來。

大哥丁兆蘭在信裏說,二哥丁兆蕙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是他冤枉了白玉堂,他當初不該懷疑是白玉堂偷走了湛盧劍,所以特意要來開封府見白玉堂,向他當面道歉,另外,丁兆蘭要管理蘆花蕩走不開,所以派丁兆蕙過來幫忙尋劍。

白玉堂知道丁兆蕙也要來後,眉毛一皺,道:“他也要來?他來能做什麽?他武功又不好,難道要靠他那張嘴把奪劍的歹人感化嗎?”

丁月華猜測,二哥要道歉這事,八成是大哥丁兆蘭逼著他做的,他自己未必心甘情願。丁兆蕙喜歡待在家裏,不喜歡出遠門,這次讓他跑來開封府幫忙,還要向白玉堂當面道歉,他的心情怕是好不到哪裏去。

“不然我寫封回信,讓我二哥不要來了。”丁月華道。

韓彰說:“恐怕來不及,這信是幾天前送到的,他很可能已經往這邊趕了。”

白玉堂“嘖”了一聲:“他來了京城,若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人家卻不喜歡他,他會不會又把這事怪我頭上?”

丁月華說:“按照我二哥的性子,很有可能。”

“信上還說他要向我當面道歉?”白玉堂道,“我能不接受他的道歉嗎?”

丁月華:“隨你,到時候你們兩個打起來,記得去城外打,開封城內禁止打架鬥毆。”

白玉堂道:“草民遵命,丁大人。丁大人,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草民告退。”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丁月華因為擔心丁兆蕙來了以後又要和白玉堂鬧不和,所以早早就醒了,站在客棧門口遠望,希望能在丁兆蕙到達的時候先勸他一番,讓他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丁兆蕙,卻等來了展昭。

“展大人,你怎麽來了?是不是其他幾把劍有線索了?”

展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北俠一大早就走了,說是要去尋那蒙面人,想為趙泰阿報仇。”

歐陽春與趙泰阿是多年的好友,趙泰阿死了,歐陽春十分悲痛,如今殺害趙泰阿的兇手忽然出現,偏偏又跑了,歐陽春氣不過,在開封府也待不下去,所以熬到天亮時就與展昭告別,騎馬匆匆走了。

丁月華道:“泰阿劍是歐冶子鑄造的八柄寶劍之一,龐吉願意把如此重要的劍交給那蒙面人使用,恐怕那蒙面人的身份不低。”

展昭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麽認為,不過那人行蹤隱秘,已經不知去向,希望北俠能找到他。”

丁月華道:“希望如此。”

展昭忽然清了清嗓子,說:“你……是在等人嗎?”

“哦,我二哥丁兆蕙寫信說要過來幫忙,我在等他。”

展昭:“他今天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丁月華道,“我只是……只是隨便等等。”

丁兆蕙和白玉堂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她不知道該怎麽同展昭解釋,又覺得這事有點丟人,所以不想說。

丁月華道:“展大人來找我們是有其他什麽事嗎?白玉堂和韓大哥都在,我去叫他們過來。”

展昭道:“不用麻煩了,其實我是來找你的。”

丁月華:“找我?”

展昭點點頭,說:“你的劍被那蒙面人砍斷之後,應該還沒找到合適的劍用吧?京城中有一家專賣刀劍的店鋪,名叫刀劍閣,我想若是你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刀劍閣看看。”

丁月華聽說要去買劍,立刻就把自家二哥拋到了九霄雲外:“好啊!現在就去嗎?那就走吧!”

刀劍閣的閣主是個面色紅潤的大嗓門,丁月華和展昭走進店裏的時候,她正坐在櫃臺前嗑瓜子。

閣主看到他們來了,忙把瓜子一丟,起身招呼道:“二位客官裏邊請。不知客官是要買劍還是買刀?”

丁月華說:“買劍。”

閣主道:“那客官您是要好看的,還是要好用的?”

“啊?”

閣主以為她沒聽清,又說:“我說客官您是想買好看的劍,還是好用的劍?”

丁月華道:“當然是好用的了,劍不就是拿來用的嗎?光好看有什麽用?”

閣主笑了笑,說:“有不少客人專程在我這兒買好看的劍呢。”她說著轉身從身後的貨架上抽出一把劍,說道:“看看這把,此劍名為青琉璃飄飛彩絲意重留情劍,劍長三尺,重六兩,劍鞘上飾有彩色琉璃,劍柄處懸掛青色劍穗,把這麽一把好看的掛在腰間,豈不比掛玉佩好看?”

丁月華說:“好不好看無所謂,可這劍才六兩重,實在太輕了,怕是不好用。”

閣主道:“客官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這劍不是拿來用的,只是掛在腰間做裝飾的。我瞧著這青琉璃飄飛彩絲意重留情劍與客官您極為相配,所以特意拿來給您,您要不要將這劍掛到腰間看看效果?”

丁月華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不必了,我不要這種花裏胡哨的劍,你給我找一把好用的就行。”

“好嘞!”閣主放下劍,一個靈活的轉身,又從貨架上抽出一把劍,說:“客官看看這把,此劍名為深藏不露地靈人傑堅韌不拔劍,劍長二尺八寸,重二斤八兩,您別看這劍看上去其貌不揚,但既堅硬又有韌性,揮、劈、砍、刺是樣樣都好,戳、挑、點、斬是招招都靈,誰用了都說好!”

丁月華接過劍試了試,雖然閣主話說得誇張,但這劍倒真是把好劍,而且做得也低調,不容易引人註意。

“這劍賣多少錢?”她問。

閣主笑了笑:“本店最近正好打折,所有劍都便宜買,我看客官您說話爽快,咱們交個朋友,這劍我就不賺你的錢了,三十兩拿去。”

“三十兩?!”

這也太貴了,她平時用的劍,十把劍加起來都不到三十兩。

閣主說:“客官啊,我要你三十兩已經是不賺錢了,而且買劍我還送劍鞘,其實已經是做虧本買賣,再便宜的話,我就破產了。”

丁月華不解:“什麽叫買劍送劍鞘?難道劍鞘不是和劍一起賣的嗎?”

閣主道:“當然不是啦,不同劍鞘的工藝不同,價錢自然也不同,像剛才那把青琉璃飄飛彩絲意重留情劍的劍鞘,值二十兩銀子,像客官您手中的這把深藏不露地靈人傑堅韌不拔劍,劍鞘不是最主要的,就便宜一些,但也值個二兩銀子,我把這劍賣給客官您,不僅不賺錢,還倒貼您二兩銀子吶!”

丁月華聽她說得天花亂墜,但三十兩就是三十兩,不管她怎麽說,這劍都不便宜,所以仍有些猶豫,便道:“還有沒有其他適合我用的劍?”

閣主道:“有有有,我這就去取!”

閣主一口氣又擺出來了七把劍,可丁月華一一試了一遍,還是覺得那把三十兩的劍最好用。

她想著出門在外和在家裏不同,身邊有把好用的劍還是很有必要的,貴點就貴點吧,便道:“我要剛才那把叫那個什麽深藏不露寧折不彎——”

“客官是不是想說深藏不露地靈人傑堅韌不拔劍?”閣主問。

“對,就那把。”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這就把劍和劍鞘給您包起來!”

“不必包,我立刻就要用。”

“好嘞客官!”

閣主轉身去拿深藏不露地靈人傑堅韌不拔劍,丁月華正要掏銀子,展昭忽然道:“買劍的錢由我來出吧。”

這劍要價三十兩,她自己掏錢買都要猶豫再三,更別說讓展昭掏錢給她買了,丁月華道:“這怎麽行?”

展昭道:“你是為了幫開封府的忙才斷了劍,理應由我送你一把新的。閣主,錢我放在這裏了。”

閣主對“錢”字最敏感,立刻拿著劍來了,她將深藏不露地靈人傑堅韌不拔劍雙手交到丁月華手上,然後收起了銀子。

丁月華說:“這可不行,我不能收。”

展昭道:“收下吧,就當這是謝禮了。”

丁月華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展昭今天特意來找她,不止是為了給她帶路,而是早就想好了要送她一把劍。

“這太貴重了,我——”

“丁姑娘,”展昭道,“八柄寶劍如今開封府內只有兩柄,以後怕是還要勞煩你許多,你就不要推辭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丁月華再拒絕,就好像她以後不幫忙了一樣,而且這麽推三阻四的也不爽利,她便說:“那好,這劍我收下了,多謝展大人了。”

劍主道:“本店還有刻字、雕畫服務,客官要不要在劍上刻幾個字?雕一副畫?”

刻字雕畫在丁月華看來也都是花裏胡哨那一套的,便道:“不必了,不用刻字。”

劍她雖然收下了,但這事還沒完。畢竟三十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這劍又是謝禮,丁月華想著,自己怎麽也得送個回禮才行。

可是送什麽做回禮好呢?展昭有巨闕寶劍,那可是歐冶子鑄造的八柄寶劍之一,她送什麽劍都比不上的,所以送劍不是個好選擇。

丁月華和展昭一路走回客棧,她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來該送展昭什麽禮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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