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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棧門口,丁月華又向展昭道了一次謝,便與他道了別,展昭回了開封府,她則轉身進了客棧。

進了客棧,她看到白玉堂就在客棧一樓靠近窗戶的桌前坐著,正在吃早飯。

白玉堂看到丁月華進來,便道:“一大早你去哪兒了?吃飯了沒?過來一起吃啊。”

丁月華走了過去,道:“我早就吃過飯了,韓大哥還沒起嗎?”

白玉堂道:“他不在屋裏,估計是去開封府幫忙去了。我們不在的這些天,他一直在開封府待著,跟裏面的人都混熟了。你還沒說你剛才做什麽去了。”

丁月華道:“我的劍不是被蒙面人砍斷了嗎?我買劍去了。”

“買到了嗎?”

丁月華把深藏不露地靈人傑堅韌不拔劍從腰間解下,放到桌上:“喏。”

白玉堂放下筷子,拿起劍,把劍從劍鞘裏拔出來看了一番,說:“這劍不錯啊,在哪兒買的?改天我也去那兒看看。”

丁月華說賣劍的地方叫刀劍閣,又開始說閣主多麽熱情、那裏賣的劍分為好看的和好用的兩種。

其實她完全可以用幾句話就把這些事全部說完的,但她故意把這些事說得很詳細,詳細到白玉堂覺得她啰嗦,在她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打斷她,讓她說重點。

等她把能想到的拖延時間的話都說完了以後,白玉堂又問了一個問題:“這劍要多少錢?至少得二三十兩吧?”

丁月華道:“三十兩,劍鞘是送的,如果要單獨買劍鞘的話是二兩,所以閣主是賠本把劍和劍鞘賣給我——”

“你不覺得你今天說話的時候很啰嗦嗎?”白玉堂擡眼看她,她緊張起來。

“沒有啊。”

白玉堂瞇了瞇眼睛:“你是不是有事不想讓我知道?”

“沒有啊。”

“你絕對有事。”

丁月華無奈,他是怎麽看出來的?她剛才的行為就那麽反常嗎?

白玉堂看出她神情有變,得意道:“我就知道你有事,老實交代吧。”

丁月華:“沒什麽,跟你沒關系。”

白玉堂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劍,道:“跟這把劍有關?”

丁月華認輸。與其被他猜出來,還不如她自己說呢。

“我今天早上本來在客棧門口等我二哥,正巧展大人來了,問起我劍斷了的事,他說刀劍閣賣的劍不錯,就帶我去了。”

白玉堂挑了挑眉:“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看中了這把劍,正要付錢的時候,展大人說,我的劍是被蒙面人砍斷的,所以劍是因為要幫開封府的忙才斷的,理應由開封府付錢——”

“所以是展大人用開封府的錢送了你這把劍?”白玉堂問。

丁月華想了想,說:“好像不是,這劍好像是展大人自己掏錢買的,說是謝禮。”

白玉堂道:“那這跟開封府有什麽關系?不就是他自己想送你劍,擔心你不收,所以才搬出開封府來嗎?”

哦,原來是這樣,她就說剛才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你怎麽一副剛明白過來的樣子啊?”白玉堂皺了皺眉,“說你笨你還真笨。展大人既然給了你這把劍作為謝禮,我也幫忙了,我的謝禮呢?”

丁月華忙道:“我給你買。”

白玉堂看著她,看著她,繼續看著她。

“你怎麽這麽慌啊?”

“沒有啊。”

“有。”

“沒有。”

“有。”

丁月華無奈:“的確有。我這不是擔心你知道這事以後,以後你要埋怨我的時候,就更有理由了嗎?畢竟我都收了人家的謝禮了。”

白玉堂道:“我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嗎?”

丁月華道:“不是,絕對不是!所以這事就過去了,白大人您吃好喝好,草民先回房間去了,再見!”

“等等。”

丁月華就等等。“白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白玉堂放下筷子,站起身,說:“你不是要給我買謝禮嗎?走吧,帶我去看看刀劍閣,正巧我想要把新刀。”

*

在往刀劍閣走的路上,丁月華還在心裏嘀咕,自己為什麽要給白玉堂送謝禮,於情於理都沒理由啊。

但送謝禮這話的確是她說的,推脫不了,只能應下。

閣主一如既往地熱情,挑出了好幾把刀介紹給白玉堂,嘴皮子也和剛才一樣利索,繞口令一樣的刀名被她像唱歌一樣唱出來。

丁月華都沒有耐心聽下去了,但白玉堂卻一反常態地聽了下去,沒有打斷閣主的話,似乎還有點樂在其中。

他察覺到了丁月華疑惑的目光,對她笑了笑,說:“幹嘛?花你的錢,我高興還不行?”

原來如此。

白玉堂認真挑刀,丁月華嫌他慢,想出去等,白玉堂道:“別走啊,你走了我找誰付賬去?”

丁月華道:“我不走,去門口等你,挑好了叫我。”

她踱步到門口,跨過門檻,站在街邊曬太陽。

街上人來人往,有幾個人勾肩搭背地從她面前走過,還扭頭招呼身後的人:“快走快走,去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旁邊有好奇的人問:“怎麽了?是要去看戲嗎?”

這些人答道:“比看戲還精彩呢!城外有人比武招親,那可是真刀真槍地打,可不比看戲過癮?”

“真的?就在城外?”

“就在城外!”

“那我也去!”

“我也去!”

在街上走的人立刻少了一大半,都往城外走。

丁月華聽他們說城外有人比武招親,也想去看看熱鬧,便回到店內道:“挑好了沒有啊?”

“好了好了,”白玉堂手中有一把刀,他對閣主說,“就要這把。這刀是丁大小姐送的,多少錢您管她要,不用打折。”

閣主笑得像朵花,沖著丁月華比了個“二”。

丁月華道:“二十兩?行,我買了。”

她掏出荷包付錢,閣主道:“您二位稍等,我把這刀給包起來,這位公子,您想用什麽樣式的紙包?”

白玉堂道:“不用包,我立刻就用。”

閣主一副“這話我今天是第二次聽”的表情,但沒說出來,道:“好嘞,那客官您拿好這把開天辟地黑夜中的殺手至尊殺人於無形刀!”

白玉堂笑道:“您這兒賣的刀,名字都這麽長嗎?”

閣主說:“不止是刀,本店的劍名字也都很長。對了客官,本店還提供刻字、雕畫服務,不知客官要不要在劍上刻幾個字、雕幾幅畫?”

白玉堂道:“好啊,就刻我的名字吧,萬一以後丟了,也容易找。”

丁月華看他竟然還要刻字,只好耐著心煩繼續等。

好不容易等閣主派人給刻完了字,丁月華付完了錢,刻字費用也不便宜,刻三個字要一兩銀子,所以總共花了她二十一兩白銀。

付完錢後,她就拽著白玉堂匆匆從店裏出來了。

白玉堂道:“你走這麽快幹嘛?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丁月華道:“我也有話跟你說。你先吧,你要跟我說什麽?”

白玉堂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若是真心喜歡那個展大人——”

“你胡說什麽呢?”丁月華道。

白玉堂說:“你先別生氣,你啊,是典型的當局者迷,我呢,則是旁觀者清。你聽我說完。你若是真心喜歡那位展大人,我這個做朋友的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有一點要提醒你。”

丁月華道:“哪一點?”

白玉堂說:“丁兆蕙就要來了,他和我可不一樣,你在他面前可得收著點,別表現得太明顯,我不想聽他嘮叨。”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因為丁兆蕙此人有前科。

那還是在丁月華十歲那年,她那時很崇拜隔壁村的一個小男孩,那小孩是方圓幾十裏內爬樹最快的,而且特別擅長掏鳥窩。

十歲的丁月華對這位仁兄十分崇拜,說長大後要嫁給他,以後夫妻兩個一起掏鳥窩。

這本是孩子說的話,大人聽了也沒放在心上,但是丁兆蕙聽聞此事後卻大為擔憂,特地找到丁月華對她進行一番思想教育,說什麽婚姻是人生大事,不能兒戲,找夫婿得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地對對方展開調查,把對方調查透了以後才能有下一步打算,可不能因為別人會掏鳥窩就以身相許。

丁兆蕙說了很久,說得丁月華煩不勝煩,直到她說她不嫁那位擅長掏鳥窩的仁兄,丁兆蕙才罷休,閉了嘴。

白玉堂是擔心丁兆蕙知道丁月華對展昭有好感之後,又跟唐僧一樣嘮叨個沒完,擔心這、擔心那的,很容易搞得大家都尷尬。

但丁月華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便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我對展大人又不是那種感情。”

白玉堂的表情介於想笑和想皺眉之間,他說:“那就退一萬步說,萬一丁兆蕙誤以為你對展大人有意思,擔心你受傷害,所以跑去找展大人,讓他別傷你的心,那時候你怎麽辦?”

怎麽辦?她指定能羞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丁月華道:“我知道了。不管怎麽說,謝謝你提醒。”

白玉堂道:“不用謝。謝謝你送的刀。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麽?”

丁月華就把剛才她聽說城外有人比武招親的事說了。她道:“我想去看看,你去不去?”

白玉堂道:“去啊,為什麽不去?走。我正愁著開封城裏太無聊,沒熱鬧可看呢。”

開封城內嚴禁打架鬥毆,自然也不允許搭臺子比武招親,所以比武招親只能在城外進行。

他們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就往城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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