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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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人
頂流男友睡粉被狗仔拍到了。好消息，拍到的粉絲不是我，壞消息，睡的也不是我。
李夕顏微微走神，有點心疼池晴，她是真的很愛宋溪，掏心掏肺對他好。
一年前宋溪還是個糊豆，她砸錢給他置辦高定衣鞋，保姆車她買，司機她請，接機的粉絲她雇，確保他只要出現在人前就是風光無限，風頭無兩。
池晴總說，她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幫宋溪完成他的夢想，為此別說一點身外之物，就是她這個人，只要他需要，她也可以心甘情願地奉獻。
多傻一個姑娘。
多傻逼一男的。
以為李夕顏這呆樣是被震驚到，周二越發得意：“那宋溪還挺有反偵查意識，跟了幾次都跟丟，一看就平時沒少幹虧心事，好人家的愛豆一拍一個準，誰這麽高警惕性？”
說起這個，周二到現在都覺得走運：“這次也差點被他溜了，多虧那女的是個豬隊友，關鍵時刻拖後腿，要不是知道她是對方鐵粉，我都要以為是自己人了，哈哈哈。”
周一周三幾個跟著笑。
看照片就知道，女粉絲當時慌得不行，被拍時第一反應不是護著她家正主，反而推宋溪擋鏡頭，自己藏他身後。
沒十年腦殘經歷，幹不出這麽離譜的事。
池晴這個地下女友不白當，對所有情敵的情況了如指掌。盡管沒拍到女粉絲正臉，李夕顏還是輕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安語。
她是宋溪的新粉，山海市頂級富三代，有錢有人脈，短短數月來勢洶洶，經常挑釁池晴，一度對她地下女友的身份造成威脅。
周二也拿到了女方的資料，當笑話講：“這女的家裏有錢有勢，就是那種典型的豪門千金，被捧慣了，胸大無腦。她之前是王星野鐵粉，王星野跳樓，她傷心半年，扭頭又粉上了王星野隊友，嘖嘖，女人吶。”
“估計是移情，也難免，王星野那事是挺可惜，她愛屋及烏，轉投他隊友總比轉投他對家強。”周六說句公道話。
周四神秘兮兮壓低聲音：“其實，我一直有個大膽的猜測，就是還沒抓到證據。上個周五不是連著兩次被王星野的粉絲打斷兩條腿，逼得不敢出院，會不會就是這位安大小姐幹的好事？”
幾個人恍然大悟，上個周五脾氣暴躁還會打架，也就只有安家這種地頭蛇能把他治得死死的。
李夕顏跟著聽了一耳朵八卦，忽然問：“上個周五要是養好傷出院，我頂了他的位子，他回來算周幾？”
大家一靜，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周日幽幽道：“我要是他，碰到這麽兇殘愛記仇的粉絲，肯定趁對方不註意偷偷出院，然後立馬離開山海市，改名換姓，這輩子再也不回來。”
李夕顏勾了勾唇：“除非他換臉換指紋，不然跑哪兒去都能被找到，大數據時代牛馬沒有隱私。”
周三笑：“說起來，他今天好像又要出院了，不知道這次出不出得來？”
當當當，周二敲桌：“跑題了兄弟們，說宋溪呢說他幹嘛。你們說我是直接給這位頂流曝了，賺流量，還是給他個洗心革面的機會，要一筆封口費？”
周一周三異口同聲：“曝了他。”
周四譏笑：“他那鼻子和下巴明顯照著王星野整的，算盤珠子都崩到我臉上了。聽說王星野不少粉絲去了他家，眼下流量高到離譜。”
周六日沒開口反對，那就是默認，曝光比拿錢劃算。
他們七個雖然各負責一天，平時競爭激烈，但該合作時候也不含糊，畢竟爆一條新聞都有獎金拿。
李夕顏等他們說的差不多了，冷笑一聲：“成年狗仔，為什麽要做選擇？先拿辛苦錢，跟蹤偷拍這麽久多累，然後趁他放松警惕，狠狠爆他的菊──哦，曝他的光。”
不知道是不是她說這話時太有氣勢，眼底帶著股狠勁，整個人極有壓迫感，幾個大男人默默夾緊雙腿，飛快散開。
李夕顏回頭問元燦：“他們跑什麽，我說的哪裏不對？ ”
元燦笑得燦爛，搖頭：“ 姐姐說什麽都對，我全聽你的。”
說完拉開工位上的椅子讓她坐下，他站在一側輕輕給她捏肩，捏一會端起水杯，送到李夕顏嘴邊餵她喝一口，放下杯子換一邊繼續捏。
小奶狗真貼心，情緒價值拉滿。
李夕顏不管他是真心服務金主，還是單純想看她工作，她半分沒避諱，打開電腦點進工作文件夾，在一堆游戲圖標裏選一個，點進去開始做日常任務，中途還跟人pk一局。
元燦一點沒覺得工作時間摸魚有什麽不對，看著屏幕上出現ko字樣，開心拍手：“姐姐，你真棒。”
李夕顏淡淡一笑：“躺下的那個是我。”
元燦：“……”
那你還一臉狂拽，也是棒棒的。
**
周二最終還是采用了李夕顏的提議，既有錢還有流量，根本沒人能拒絕。至於一次性把宋溪得罪死，不是大問題，左右他們仇家多，不差這一個。
接下來就是編輯圖文，發模棱兩可的文案預熱，這些他們都拿手，很快搞定。
“現在還有最後一項任務，想要辛苦費，事情不能鬧大，首先咱們得聯系上宋溪的團隊，這個活，周五你來。”讓你給我備註大傻逼，周一笑呵呵公報私仇。
李夕顏身子往後一靠，一只腳搭在辦公桌上，翹著腳抖了抖。元燦條件反射般走上前給她捏腿，周一幾人嗤笑，看不上這個新來的小白臉助理。
周一問李夕顏：“怎麽不說話，你不行直說，我換別人。”他算七個人的小組長，一人之下六人之上，日常牛逼轟轟。
李夕顏伸手：“手機給我。”
周一一臉警惕：“幹什麽，這可是我新買的，摔壞賠我。”
“快點，別婆婆媽媽，拿來。”
周一瘦弱，皮膚白，就聽不了別人說他女裏女氣，立馬把手機往她掌心一拍：“我倒要看看你搞什麽鬼。”
李夕顏沒搞鬼，快速輸入一串數字撥出，接通後對面傳出好聽的男聲：“餵，你哪位，為什麽有我私人號碼？”
李夕顏打開功放和變聲器，冷笑：“我是你爹，睡粉的辣雞，別以為給錢能封口，我有照片，我要送你上熱搜揭穿你的虛偽嘴臉。”
“池晴，乖，別鬧了，你聽我解釋。”對面語氣似是無奈。
“瞎喊什麽，別跟老子套近乎。”
“池晴，這是跟你聯系的專屬號碼，我沒告訴過別人。”
詐你爹呢？李夕顏沒理他，直接發了他露臉的照片過去。
大晚上孤男寡女一起進酒店，他一個前兩天還在采訪裏自稱單身、為了粉絲暫時不會戀愛的愛豆，等著被女友粉撕碎吧。
想到這些，李夕顏心中一動，如果遺言是池晴留的，那宋溪的動機再明顯不過：一、他怕粉絲發現他有個地下女友。二、他想讓池晴給家大業大的安語讓路。
電話對面的人沈默片刻，某一瞬呼吸粗重，大概是看到照片，以及下方那個“零點見”的水印，終於相信這不是池晴和他開玩笑。
又過了會兒，低聲說：“這是個誤會，我和你們解釋不清，也沒必要。說吧，要多少？”
周一周二他們都裂開了，不愧是來得最晚業績卻最牛逼，滿樓道大爺大媽都幹不過的狠人，原來訛錢還能這樣？
繞過專業的公關團隊，避開經驗豐富的經紀人，直接找到正主頭上，隨便罵兩句，對方就讓說個數？
宋溪慫得這麽快，李夕顏半點不意外，她知道，他就是這麽識時務的人。
他們那個團隊當年七人一起出道，這幾年其他人要麽塌房要麽被雪藏，最慘的就是王星野，被曝了醜聞後墜樓，至今情況不明。
唯獨他，一路吸收了隊友們的粉絲，越混越好。
別人說他運氣好，命裏帶紅，李夕顏卻覺得，他是憑本事走到今天。就像池晴，到死還不放心他，留下遺言說要砸錢給他撕個大牌代言。
行，不就是個代言，撕就撕，保證是絕頂大牌，對家這輩子都拿不到那種。她這人就喜歡以德報怨，你綠我，我讓你紅，紅個夠。
電話那邊，宋溪遲遲沒等到對方開價，心越吊越高，擔心被獅子大開口，他拿不出那麽多，最後聲名掃地，多年經營毀之一旦。
他快要耐不住性子時，那個聽起來不男不女的怪聲再次響起：“錢的事不急，你剛才提到的池晴是誰，你女朋友？據我所知，照片裏這位叫安語，所以你是劈腿了？”
頓了頓，在宋溪開口否認之前，她貼心提醒：“開了全程錄音，你不承認也沒用，聽好了，這是另外的價錢。”
周二幾個一臉懵逼。
陳冰皎這是什麽狗屎運，他們拼死拼活搞消息，蹲草叢餓肚子餵蚊子，她坐那打一晚上游戲，逆天的爆料自己撞進懷裏了？
周二曝睡粉，周五曝劈腿，前者毫無疑問成了後者鋪墊，預熱效果拉滿，這不得大爆特爆名利雙收？
李夕顏朝同事們風輕雲淡一笑：“承讓。”
不用這麽崇拜我，姐狠起來連死掉的自己都不放過。
**
淩晨兩點半，李夕顏打著哈欠朝辦公室的監控攝像頭揮揮手，公然早退。
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沒說話，周一幾個面露失望。
眾所周知，他們老板脾氣極暴躁，開口必定把人噴個狗血淋頭體無完膚，連他都默許周五偷奸耍滑了，誰還能說什麽？
元燦好奇地擡頭看了眼，發現監控攝像頭轉動了一下方向，似乎也在看他。他沖鏡頭靦腆笑笑，恭敬地鞠個躬，快步追上李夕顏。
早不早退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才是他金主，他一定要跟著她，寸步不離。
走出居民樓，李夕顏伸伸胳膊抖抖腿，一路彈跳一路熱身。元燦捂嘴笑：“姐姐，你這樣看起來不像要回家睡覺，像是要跟人打架。”
李夕顏回頭挑眉：“這麽明顯？”
說完看了眼時間，轉身猛跑：“你不是長跑保送的嗎，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回去睡覺！”
元燦詫異，眼底閃過一抹異樣情緒，隨即笑得燦爛：“姐姐等我！”
他本來想讓李夕顏幾分鐘，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李夕顏速度太快了，別說幾分鐘，一分鐘她就要跑沒影。
他收起輕視，急追猛趕，終於成功綴在她身後百米左右。而後他崩潰發現，想繼續縮短這個距離，幾乎不可能。
該說不愧是七大狗仔之一，她逃命的本事簡直強到離譜。
兩人一前一後深夜狂奔，跑了二十多分鐘，前面的人速度終於減慢，即使這樣，元燦還是佩服不已，這耐力絕了。
他剛打算減速緩口氣，看似累得不行的人猛然提速，拐個彎消失不見。
元燦楞了下，以為要跟丟，下意識掏出手機要給一個號碼打電話時，李夕顏去而覆返，瘋了一樣朝他飛奔。
“姐姐，怎麽了？”
李夕顏沖他吹聲口哨：“寶貝，戴上這個黑絲，讓姐看看實力。”
她將剛從自己頭上摘下來的黑絲襪一把套在元燦頭上，手裏鐵棍桄榔一扔，踩著旁邊的垃圾桶帥氣地翻上墻，頭也不回地跳下去，一溜煙跑遠。
片刻後，兩個巡邏民警舉著手電追過來，呼哧帶喘，強光照在元燦臉上：“別動，舉起手！”
元燦傻眼，老老實實把雙手舉高。
其中一個民警上前兩步，看看人看看地：“頭戴黑絲襪，兇器是鐵棍，沒錯，打人的就是他。”
另一個民警已經打電話通知局裏來抓人，放下手機後看著元燦搖頭：“你就是王星野那個腦殘粉？”
元燦：“啊？我不認識王星野，我不追星。”
民警無語：“行了，還裝什麽裝，報案人腿都被你打斷了，你說說，這是第幾次？”
元燦想起不久前在工作室聽到的八卦，心裏有個難以置信的猜測，下意識回答：“第三次？”
民警冷笑：“還說不是你？每次半夜打完人就跑，專鉆監控死角，除了受害者，就只有兇手本人才知道得這麽清楚了。”
“行了，別跟他廢話，先拷上帶回局裏再說。”
元燦恍然，姐姐說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是乖乖被帶走，還是讓她看看長跑健將的實力？考慮到萬一去警局被認出來之後的麻煩，他毫不猶豫地選了後者。
“哥哥，真不是我打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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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晴總說，她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幫宋溪完成他的夢想，為此別說一點身外之物，就是她這個人，只要他需要，她也可以心甘情願地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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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周二到現在都覺得走運：“這次也差點被他溜了，多虧那女的是個豬隊友，關鍵時刻拖後腿，要不是知道她是對方鐵粉，我都要以為是自己人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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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十年腦殘經歷，幹不出這麽離譜的事。
池晴這個地下女友不白當，對所有情敵的情況了如指掌。盡管沒拍到女粉絲正臉，李夕顏還是輕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安語。
她是宋溪的新粉，山海市頂級富三代，有錢有人脈，短短數月來勢洶洶，經常挑釁池晴，一度對她地下女友的身份造成威脅。
周二也拿到了女方的資料，當笑話講：“這女的家裏有錢有勢，就是那種典型的豪門千金，被捧慣了，胸大無腦。她之前是王星野鐵粉，王星野跳樓，她傷心半年，扭頭又粉上了王星野隊友，嘖嘖，女人吶。”
“估計是移情，也難免，王星野那事是挺可惜，她愛屋及烏，轉投他隊友總比轉投他對家強。”周六說句公道話。
周四神秘兮兮壓低聲音：“其實，我一直有個大膽的猜測，就是還沒抓到證據。上個周五不是連著兩次被王星野的粉絲打斷兩條腿，逼得不敢出院，會不會就是這位安大小姐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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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靜，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周日幽幽道：“我要是他，碰到這麽兇殘愛記仇的粉絲，肯定趁對方不註意偷偷出院，然後立馬離開山海市，改名換姓，這輩子再也不回來。”
李夕顏勾了勾唇：“除非他換臉換指紋，不然跑哪兒去都能被找到，大數據時代牛馬沒有隱私。”
周三笑：“說起來，他今天好像又要出院了，不知道這次出不出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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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周三異口同聲：“曝了他。”
周四譏笑：“他那鼻子和下巴明顯照著王星野整的，算盤珠子都崩到我臉上了。聽說王星野不少粉絲去了他家，眼下流量高到離譜。”
周六日沒開口反對，那就是默認，曝光比拿錢劃算。
他們七個雖然各負責一天，平時競爭激烈，但該合作時候也不含糊，畢竟爆一條新聞都有獎金拿。
李夕顏等他們說的差不多了，冷笑一聲：“成年狗仔，為什麽要做選擇？先拿辛苦錢，跟蹤偷拍這麽久多累，然後趁他放松警惕，狠狠爆他的菊──哦，曝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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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顏回頭問元燦：“他們跑什麽，我說的哪裏不對？ ”
元燦笑得燦爛，搖頭：“ 姐姐說什麽都對，我全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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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顏身子往後一靠，一只腳搭在辦公桌上，翹著腳抖了抖。元燦條件反射般走上前給她捏腿，周一幾人嗤笑，看不上這個新來的小白臉助理。
周一問李夕顏：“怎麽不說話，你不行直說，我換別人。”他算七個人的小組長，一人之下六人之上，日常牛逼轟轟。
李夕顏伸手：“手機給我。”
周一一臉警惕：“幹什麽，這可是我新買的，摔壞賠我。”
“快點，別婆婆媽媽，拿來。”
周一瘦弱，皮膚白，就聽不了別人說他女裏女氣，立馬把手機往她掌心一拍：“我倒要看看你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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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顏打開功放和變聲器，冷笑：“我是你爹，睡粉的辣雞，別以為給錢能封口，我有照片，我要送你上熱搜揭穿你的虛偽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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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喊什麽，別跟老子套近乎。”
“池晴，這是跟你聯系的專屬號碼，我沒告訴過別人。”
詐你爹呢？李夕顏沒理他，直接發了他露臉的照片過去。
大晚上孤男寡女一起進酒店，他一個前兩天還在采訪裏自稱單身、為了粉絲暫時不會戀愛的愛豆，等著被女友粉撕碎吧。
想到這些，李夕顏心中一動，如果遺言是池晴留的，那宋溪的動機再明顯不過：一、他怕粉絲發現他有個地下女友。二、他想讓池晴給家大業大的安語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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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會兒，低聲說：“這是個誤會，我和你們解釋不清，也沒必要。說吧，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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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慫得這麽快，李夕顏半點不意外，她知道，他就是這麽識時務的人。
他們那個團隊當年七人一起出道，這幾年其他人要麽塌房要麽被雪藏，最慘的就是王星野，被曝了醜聞後墜樓，至今情況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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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說他運氣好，命裏帶紅，李夕顏卻覺得，他是憑本事走到今天。就像池晴，到死還不放心他，留下遺言說要砸錢給他撕個大牌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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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宋溪遲遲沒等到對方開價，心越吊越高，擔心被獅子大開口，他拿不出那麽多，最後聲名掃地，多年經營毀之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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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在宋溪開口否認之前，她貼心提醒：“開了全程錄音，你不承認也沒用，聽好了，這是另外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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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冰皎這是什麽狗屎運，他們拼死拼活搞消息，蹲草叢餓肚子餵蚊子，她坐那打一晚上游戲，逆天的爆料自己撞進懷裏了？
周二曝睡粉，周五曝劈腿，前者毫無疑問成了後者鋪墊，預熱效果拉滿，這不得大爆特爆名利雙收？
李夕顏朝同事們風輕雲淡一笑：“承讓。”
不用這麽崇拜我，姐狠起來連死掉的自己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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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半，李夕顏打著哈欠朝辦公室的監控攝像頭揮揮手，公然早退。
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沒說話，周一幾個面露失望。
眾所周知，他們老板脾氣極暴躁，開口必定把人噴個狗血淋頭體無完膚，連他都默許周五偷奸耍滑了，誰還能說什麽？
元燦好奇地擡頭看了眼，發現監控攝像頭轉動了一下方向，似乎也在看他。他沖鏡頭靦腆笑笑，恭敬地鞠個躬，快步追上李夕顏。
早不早退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才是他金主，他一定要跟著她，寸步不離。
走出居民樓，李夕顏伸伸胳膊抖抖腿，一路彈跳一路熱身。元燦捂嘴笑：“姐姐，你這樣看起來不像要回家睡覺，像是要跟人打架。”
李夕顏回頭挑眉：“這麽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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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燦詫異，眼底閃過一抹異樣情緒，隨即笑得燦爛：“姐姐等我！”
他本來想讓李夕顏幾分鐘，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李夕顏速度太快了，別說幾分鐘，一分鐘她就要跑沒影。
他收起輕視，急追猛趕，終於成功綴在她身後百米左右。而後他崩潰發現，想繼續縮短這個距離，幾乎不可能。
該說不愧是七大狗仔之一，她逃命的本事簡直強到離譜。
兩人一前一後深夜狂奔，跑了二十多分鐘，前面的人速度終於減慢，即使這樣，元燦還是佩服不已，這耐力絕了。
他剛打算減速緩口氣，看似累得不行的人猛然提速，拐個彎消失不見。
元燦楞了下，以為要跟丟，下意識掏出手機要給一個號碼打電話時，李夕顏去而覆返，瘋了一樣朝他飛奔。
“姐姐，怎麽了？”
李夕顏沖他吹聲口哨：“寶貝，戴上這個黑絲，讓姐看看實力。”
她將剛從自己頭上摘下來的黑絲襪一把套在元燦頭上，手裏鐵棍桄榔一扔，踩著旁邊的垃圾桶帥氣地翻上墻，頭也不回地跳下去，一溜煙跑遠。
片刻後，兩個巡邏民警舉著手電追過來，呼哧帶喘，強光照在元燦臉上：“別動，舉起手！”
元燦傻眼，老老實實把雙手舉高。
其中一個民警上前兩步，看看人看看地：“頭戴黑絲襪，兇器是鐵棍，沒錯，打人的就是他。”
另一個民警已經打電話通知局裏來抓人，放下手機後看著元燦搖頭：“你就是王星野那個腦殘粉？”
元燦：“啊？我不認識王星野，我不追星。”
民警無語：“行了，還裝什麽裝，報案人腿都被你打斷了，你說說，這是第幾次？”
元燦想起不久前在工作室聽到的八卦，心裏有個難以置信的猜測，下意識回答：“第三次？”
民警冷笑：“還說不是你？每次半夜打完人就跑，專鉆監控死角，除了受害者，就只有兇手本人才知道得這麽清楚了。”
“行了，別跟他廢話，先拷上帶回局裏再說。”
元燦恍然，姐姐說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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