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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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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與司樂在城中客棧歇了一宿,第二日起身並未著急離開,司樂借了客棧的後廚做了幾樣清淡的朝食,店中的夥計見司樂這般謫仙的人為夫君洗手作羹湯且手藝非凡,直誇她賢惠委實好廚藝

司樂起早被人誇,心情越發子好,不由自戀地想她確實愈發賢惠,於是樂滋滋地端著朝食回了房中,將吃食一一放在桌上,然後坐在墨淵面前一臉笑盈盈

“何事這般開心?”墨淵見著阿樂眉開眼笑心情頗佳的模樣,不由彎起嘴角

司樂托著腦袋,對著墨淵甜甜一笑:“墨淵,我深覺自個兒愈發賢惠,你可感動?”

墨淵聞言笑了,輕敲了她的額頭,假意調侃道:“我竟不知你有自戀地毛病,莫非腦袋生病腦子燒糊塗了不成?”

捂住額頭,知墨淵逗她,司樂撇嘴睇了他一眼,隨後為他盛了碗雞絲粳米粥,遞給他道:“你怎麽盡學小鳳凰潑我冷水,誇我一次很難?”

“不難”,墨淵微微搖頭,笑著接過碗,“那是從前沒覺著,如今才發覺逗著你瞧著你的模樣委實可愛”

“以前覺著你板正,結果還不是讓小鳳凰帶歪了”司樂攤手,狀似發出感慨

“是你們”,墨淵挑眉,好整以暇地瞧著阿樂點明更正,自小見阿樂與折顏互懟,到如今自然耳濡目染了不少“精髓”,“我從認識你們那時起就與你們在一處”

想起從前的歲月,她與折顏確實樹立了“好榜樣”,司樂對於這點自然是拒不承認,於是清了清嗓,瞥了他一眼道:“只怕你幼時記事不清記差了,我可不記得有這回事”

“好,是我記錯了”墨淵莞爾一笑,決定不再逗她

之後墨淵便說起了昨日未來及所說之事,夜華與淺淺的婚事已然定了下來,就在下月初二,司樂掐指細細一算,也深覺九月初二是個萬般皆宜的好日子,除了這事墨淵還提到夜華不日將授太子印,請他們上天觀禮,司樂自然是點頭應了,自家人的大事可不能馬虎,想著得回去趟昆侖墟置辦禮送上九重天,至於夜華繼任天君之位,暫時還未提上章程,一來夜華剛剛授了太子印需要緩沖,不好直接坐上天君位,再則天君繼禮繁覆容不得半點疏漏,需要好些日子去籌劃,二來淺淺還有孕在身,身子授不起八十一道荒火九道天雷的大業,於是綜合考慮只能暫且擱置,待淺淺產下麟兒養好身子再行事

交流完這些,司樂便與墨淵一同用食,才吃一半便聽到客棧夥計在外敲門,說是樓下大堂有城北蕭家命人來請,司樂與墨淵聞言停下用食,擡頭對視了一眼,想到昨日與蕭渝兩姐弟道別後,便發覺有人尾隨探知他們的落腳處,今日來請想必是為了那步搖

司樂本不想理會,便想讓客棧的夥計打發了,卻被墨淵阻了,說是去看看也無妨,此時的墨淵想到了些前塵往事,直覺他們是為這個而來,讓夥計傳話讓他們稍等,待用完膳食便會下樓

用完膳食,司樂與墨淵便下了樓,被蕭府的管家恭敬地請進馬車,隨後坐車不多時便到了蕭府,司樂被墨淵扶下車,握著折扇擡眼瞧著府第的規模,比之城東趙家也不差

接著蕭府管家引路,將司樂與墨淵迎入大堂,方進門管家便規矩地退了下去,著人奉上茶水,留二人在此稍後

司樂捧起茶盞,打開茶蓋輕吹,抿了一口道:“睿兒的後人過的不錯”

“嗯,人丁想必也是興旺”墨淵端起茶盞也抿上了一口

正說著,一中年灰衣華服男子姍姍來遲,先是禮儀周到對司樂與墨淵作輯告罪,這才擡首看向二人的面容,一看之下不由錯愕,隨後神色愈發激動,命人將他書房的書畫取了過來

司樂與墨淵則是對視一眼,委實想不通他為何有這般神色

“不知蕭老爺命人請我們來此處所謂何事?”司樂與墨淵對於他們的目的心知肚明,於是司樂出聲明知故問道

“說來慚愧,此次請你們前來是為了夫人發間的步搖,此乃本族之物”蕭老爺坦言道

“若你想討回此物,你恐怕要失望了”司樂婉轉地拒絕,這是當年墨淵身為蕭墨時親手為她制作了這鏤空鎏金香雪步搖,作為定情之物,意義甚是不同,對墨淵和她都很是重要

“不不不”,蕭老爺見他們二人誤會,忙擺手解釋,“二位且聽我說,我並非是了步搖,而是為了帛書”

帛書?司樂不明所以,心說這帛書與步搖有何關聯,不由望向墨淵

果然,墨淵直覺並未出錯,說來帛書之事與他有關,自然知曉其中的來龍去脈

蕭老爺見他們不語,便接著說道:“當年先祖梁武帝蕭墨與鎮疆威遠將軍樂錚一直未成婚想來你們也有耳聞,其中緣由我也不便告知你們,但我族中一直流傳先輩的遺言,說是先祖二人曾留下過婚書,一直藏於鏤空鎏金香雪步搖之中,死後隨他們二人入了葬,不過後來因著皇陵被盜便這麽遺失了,先輩一直要我們子孫後代找尋”

“所以那帛書便是那婚書?”司樂問這話時,眼睛看的卻是墨淵,心說她當年在世時可不記得有這回事,這許是誤傳吧

“是”,蕭老爺點頭應聲,對著二人再次躬身,“望二位能將此物歸還本族”

墨淵並未向阿樂解釋其中的緣由,只是沈默地從她發間取下步搖,在步搖頂端輕擰旋開,花飾與簪身分離,簪身端口暴露出一小段物什,蕭老爺見此不由驚動萬分,而司樂卻是對著此物心生詫異

墨淵輕輕將它取出攤開眼前,只見那帛書薄如蟬翼,因著年代久遠略微顯得發黃。輕撫帛書,墨淵不由晃神,這字裏行間透露的情感仿佛又將他的記憶帶回了那段歲月

司樂觀察了墨淵的神色,接著又看了眼婚書,直覺此物背後定有她不知曉的發展,於是貼近墨淵身側,仔細觀其手中帛書的內容,頓時淚濕眼眶,她歸位後已斂去那一世的情感,但仍不難感受到這字眼背後濃重刻骨的思念,蕭墨向來寡言甚少表露情感,像這般直白的背後究竟是怎樣的心境與情感

司樂仔細閱讀了下去,待見到落款處卻是空白,濃重的情感迫使她鬼使神差變出桌案筆墨,拉著墨淵往桌邊去,拿過墨淵手中的婚書攤在桌上,研磨取過筆沾了墨汁,鄭重地寫下樂錚二字,隨後將筆遞與墨淵

墨淵見她如此,怎會不知她的想法,會意地接過筆,緊挨著樂錚二字落下蕭墨,並寫道“吾與卿有三世之約,生死相隨,終不相負”,這是他們二人做凡人時曾互許的承諾,到如今也亦然有效

司樂見此誓言,與他對視一眼,不禁彎起嘴角,溫柔地握住他的手,無聲回應著墨淵的情感

“你們……”蕭老爺早在司樂變幻出桌案筆墨時便已驚嚇住了,接著愕然地見他們在婚書落字,壓根來不及阻止,只能哆哆嗦嗦從口中幾字

司樂與墨淵聞聲,這才回神看向仍在此處的蕭老爺,司樂在心底直說壞了,方才太過激動暴露了身份,懊惱竟忘了此處還有蕭老爺,墨淵則是淡定自若,安撫的拍了拍阿樂的手背,對著蕭老爺道:“不必害怕,這份婚書好生收著,算是為這段緣畫上圓滿”

蕭老爺想問你們是仙還是妖,心下卻是膽怯,躊躇著問不出口

他們方才已暴露非凡人,司樂見墨淵淡定沒想著把這狀況圓回去,便施法將婚書交到蕭老爺手上,並附上一本典籍道:“曾聽令公子蕭逸提起蕭氏曾受大難,家族武學只剩得殘缺幾頁,這本典籍務必保管好,莫要再失去了”

蕭老爺看過婚書的落款,目露驚愕地又去看了典籍,這一看之下再是吃驚,這本典籍儼然是本族武學的完本,正在此時下人將吩咐的畫卷送到,想到畫卷中的面容,有種猜想在心頭落成,致使他趕緊攤開畫卷去對比,他們二人與畫卷中人的面容極為相似,接著又瞥見畫卷的右下角落款,覆聯想到婚書的落字,一模一樣的筆跡,頓時讓他確定了下來,心頭激動萬分,抖動著雙唇想喊先祖

司樂輕輕搖頭,後指了指天,示意他不要再說下

蕭老爺似是明白了,會意地點頭,對著二人的態度異常恭敬,見事了墨淵與司樂隨後齊齊化作青煙在他眼前消失,蕭老爺當即跪了下去,行大禮送別先祖,暗暗想到原來先祖並未逝去,而是羽化登仙了

司樂與墨淵相攜在飛回昆侖墟的路上,司樂握住墨淵的手緊了緊,不禁問道:“婚書可是你在我死後寫的?”

“是,你我生時不能成婚,便想著死後將它帶入輪回之地補全此物,再續三生之緣”,墨淵想到那時起念的緣由,摟住阿樂的肩,將她帶入懷中,隨後帶著絲愧疚道,“我並未告訴過你,你當年之死並非老死,而是有心人刻意下了慢性毒藥,我並未在最後護住你”

他雖已斂去了那一世的情感,但仍記得那時的場景,感觸到那時的絕望與自責,倘若帶入那樣的場景,現在的阿樂在他懷中死去,他想必會更為瘋狂而絕望,所以他必不會眼睜睜讓阿樂應劫而去

“我竟不知還有這般後續,怪不得婚書字裏行間字字是情意,句句都是相思與悔恨”,所以婚書才會這般濃重壓抑的情感,司樂想通了關竅,又暗暗惋惜被忘川水斂去的這段情感,接著佯裝嗔怪道,“你當時歸位怎的不告之我此事”

當時她也感自己突然去的蹊蹺,但並未深究過此事,其實她大概也能猜測到此事是何人所為

“我倒是想說此事,某人卻不給我機會,躲在房中生生閉關了百年”墨淵睇了她一眼,笑著點名了過往

確實如此,司樂訕訕地摸了摸鼻尖,之後堆起笑意神神秘秘道:“你可知當年我為何躲你?”

“願聞其詳”墨淵挑眉,饒有興趣道

“我原以為是尷尬地無法面對你,後來才明白過來我當時只不過躁得慌”司樂低低一笑,坦言道

“所以說你的心思難猜,有時竟連你自個兒也看不清自己”墨淵嘆氣,捏了捏她的鼻尖,不禁發出感慨

司樂撇嘴,心想難猜又不是她一個,似乎女人的心思都難猜,女人心海底針可不就是這麽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吐槽句度娘抽風把我的整個文樓貼都刪沒了 特麽真太狠了o(╥﹏╥)o各種求安慰

話說我在B站看了墨夜視頻 突然想入冷CP 有沒有跟我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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