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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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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的昆侖墟後,司樂先是為夜華授太子印的賀禮煩惱了一番,把庫房的物件搗騰了遍,眼見都是些奇珍異寶,不由看傻了眼,琢磨著想到原先覺著昆侖墟“古樸素雅”的可以,原來物件都收到了這處,不過只可惜都是些俗物,這叫她如何送的出去手?最後還是墨淵提醒夜華不會在意身外之物,心意到了便好,司樂一想也對,學著那小鳳凰送了酒,自家釀的梨花白她雖不敢自誇是最好的,但也是頂好的

接下來的日子,司樂照顧等等的同時,百無聊賴地打發時日,墨淵則是急急閉了關穩固修為,畢竟七萬年前生祭東皇鐘修為損傷得厲害,不是一日兩日便能好的

待墨淵出關時,夜華授太子印的日子到了,二人便上了九重天為他見禮,緊接著又是九月初二夜華與淺淺的大婚,不過此之前天族與青丘曾產生了分歧,對於昆侖墟的“歸屬”問題爭論不休,天族認為墨淵司樂既是太子夜華的胞兄與未來大嫂,自然歸屬迎親一隊,而青丘則是認為墨淵司樂是女君白淺的師父與姑姑,理所當然屬於送嫁一隊,於是爭論不下後只能來過問他們二人的意見

見青丘與天族兩方人在面前爭論,沒消停下來的跡象,聽著她腦仁直疼,司樂當即拍板決定,讓墨淵領一半弟子去迎親,自個兒領了另一半弟子去青丘送嫁

送嫁迎親那日,十裏紅妝好不壯觀,淺淺有四個兄長硬氣得很,夜華不免被刁難,這不剛應付完四個大舅哥,還要被三個嫂子為難,另外加一個舅哥夫折顏折騰,之後終於迎來了最後一道“關卡”司樂

天族這一對人馬“過五關斬六將”,早已身心俱疲,瞧著最一道竟是司樂聖尊,只見司樂聖尊抱手站在那處笑得好不開心,他們卻感受到了來自四海八荒深深的“惡意”

連宋與夜華對視一眼,堆起笑意,對著拱手求放過道:“聖尊,這局可否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也不無不可”,司樂勾起唇角意味深長地走近,把玩著折扇不時在手上打著節拍,打量著連宋故作唬人道,“本君這關並不難,琴棋書畫詩皆是不比,更何況本君也委實不擅長,不如比武,你覺著如何?只要你打得過就算你們贏了”

連宋咽了咽口水,猶疑地問道:“不會是聖尊您?”

“自然不是”,司樂內心憋笑,對著洞內勾了勾手,“成玉,你還不出來”

成玉從狐貍洞內探出頭來,深覺自個兒因失魂果一事被聖尊坑了,抱著折扇走近,撅嘴道:“聖尊,小仙以為您讓我將功折罪,哪知是這等事,你看小仙如此法力不濟,哪能是他的對手”

司樂摸著下巴,饒有深意地睇了她一眼,“你只需往那處一站,他哪敢打你?況且有本君哪能讓人欺負了你”,接著轉頭又對著連宋挑眉一笑,“連宋,你覺得我說的可對?”

成玉怎會承認自己吃味,想著那浪蕩公子成日裏招蜂引蝶,早看他不順眼許久,這不機會來了,有聖尊這尊上古神邸撐腰,成玉深敢自個兒“後盾”強大,擼起袖子插著腰對著連宋一臉挑釁,準備“大幹一場”

“對對”,連宋看了眼成玉,訕訕著連聲附和,雖是曾經的女人,但仍是心尖上的人,他哪敢傷她半分,於是認慫討好道,“聖尊可否換一種比試方式?”

“也可”,司樂略微思索片刻,好似想到了好主意,當即錘手道,“不如你想想如何能將本君與成玉挪走?”

連宋苦著臉,想著明明是夜華大婚,不折騰夜華折騰他作甚,這委實難辦,不由求助一旁作壁上觀許久的墨淵上神:“上神,您看?”

他從一開始便與阿樂約定不參與婚鬧,其一是為了不讓這迎親隊將他的小徒弟輕易迎走,其二就是為了等到此刻與阿樂配合,墨淵勾起唇角,緩步在連宋身側站定,淡淡一笑:“其實此事說來並不難”

墨淵說著上前,彎腰將阿樂攬身抱起,之後轉身欲走,隨即頓了頓,提示道:“還不將你的女人帶走?”

司樂窩在墨淵懷中一臉坦然,絲毫不見扭捏,對著連宋玩味一笑:“這好似不難吧?”

成玉聞言卻是傻了,說好的揚眉吐氣大快人心呢?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這當真是坑,而且躺在坑底起不來,起初就不該答應聖尊摻和這事

周遭的視線紛紛投註了過來,只差搖著他說吉時已到讓他趕緊動作,連夜華也不例外,連宋會意,嘆著氣無奈用折扇拍了拍額頭,硬著頭皮將別別扭扭不情不願的成玉扛走

從青丘到九重天,前方神鳥盤旋引路,仙樂起奏,仙娥捧物兩側隨行,仙官身挑十裏紅妝緊隨其後,就這樣一路浩浩蕩蕩上了天。席間觥籌交錯,仙人間互敬,酒量淺的腳下虛浮已摸不著北,酒量好的則是興致高昂地逢人拼酒,司樂與墨淵等人因著階品最高,坐的位置位於最為上首,基本無人敢來敬酒,偶有膽子大的也不過是來問候一聲

知阿樂愛吃蝦卻不耐煩剝蝦,墨淵自覺地為她剝蝦,將剝好的蝦仁放入阿樂的食碟中,司樂立馬下筷將蝦仁塞入嘴中,手上一直在動作,腮幫子也一直沒消停過,吃得一臉歡快好不自在,眾人見他們如此也好似習以為常

而一旁的等等瞧著自家父君與娘親濃情蜜意,早已習慣被忽略,於是自顧自地埋頭猛吃,那吃貨的小模樣倒是與他娘親如出一轍

司樂覺著口中有些膩味,摸過一旁的酒壺準備為自個兒斟上一杯,卻被墨淵按住了手,擡眼見墨淵不讚同的神色,於是甚是無語道:“不過喝杯水酒罷了,這樣也得攔著”

“我恐你醉酒後酒品不佳”墨淵將酒壺拿到一旁,顯然沒得商量

“你怎知我酒品不佳,我好似從未醉過酒”司樂深感被冤枉,撇嘴一臉控訴

墨淵失笑,阿樂顯然不記得那回事,似笑非笑地瞧著她,好心提示道:“那年你出關倒是讓我一通好找,記得那一日我險些將昆侖墟翻了個頂朝天”

那年出關?司樂仔細回想,不正是淺淺被瑤光擄走那日,正巧碰上墨淵照顧淺淺,誤會他對淺淺動情,落寞之下拎著酒在梨園裏頭買醉

“那日你將我撿了回去,我好似沒幹什麽吧”記憶瞬間回籠,司樂挨近墨淵,摸了摸鼻尖,心下不確定道

“你覺得呢?”墨淵眼底盡是調侃,好整以暇地反問

她不會半夜高歌?瘋癲跳舞?亦或者哭哭啼啼?司樂細數了一萬種可能,臉一陣紅一陣青,委實得不出結論,於是湊近墨淵壓低了聲音,偷偷問道:“我幹了何事?”

“其實也沒什麽”墨淵瞥了眼阿樂,取起酒盞欲喝,卻被她奪了過去

墨淵本是不預備說的,見她如此起了戲弄的心思,於是彎起嘴角,半真半假道:“不過是醉後愛抱著人耍賴,胡亂親人罷了”

心中一陣草泥馬呼嘯而過,可以想象她當時有多丟人,於是到口的酒盡數送了地,眼見眾人的眼光匯聚的過來,司樂裝作嗆酒,若無其事地抹了摸嘴,內心則是想捂臉,向著墨淵確認道:“當真?可有親到?”

“有,輕薄了我好一陣還不撒手”墨淵繼續誆她,從她手中取回酒盞,事實上是他順勢而為偷香竊玉了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墨淵“下手”,這麽說來她還真是酒品奇差,司樂臉上一陣火辣,默默慶幸好在對方是墨淵,不至於丟了臉面又被他人占了便宜

墨淵心情頗佳地飲下一杯酒,瞧著杯盞頓了頓,想到那日的場景,不禁彎起嘴角,眼中是止不住笑意與溫柔,突然道:“其實我很是開心”

司樂聞言一楞,腦袋一下子沒轉過彎來,隨即回過味來睇了他一眼,可不是嘛,平白得了便宜,墨淵能不開心?

“娘親,給”等等將一物塞入自家娘親手中,滿臉地求誇讚

司樂眼見手中之物,頓時樂了,讚賞地摸了摸自家孩兒的頭:“還是等等懂娘親”

見墨淵作勢又想故技重施,司樂當即死死抱在懷中躲過一劫,對著墨淵得意一笑,“墨淵,好歹今日是淺淺與你胞弟的大喜之日,就讓我喝上一口,再說酒這東西還是得練上一練,不至於沾酒後輕易出醜”,隨即掀開封蓋豪飲一口,砸砸嘴回味道,“這酒雖比不上我釀的梨花白,但也算尚可”

墨淵失笑,挑眉好整以暇地問道:“倘若醉了呢?”

“不是有你嗎,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喝,醉了酒品上來了,你豈不是正中下懷?”司樂調皮地對著墨淵眨眨眼,饒有深意道

墨淵會意輕咳,感嘆阿樂有的方面面子薄得很,有的地方又直白得什麽都敢說,隨即招呼了等等過來,拍了拍等等的小肩膀:“你盡會討你娘親開心,酒是何處拿的?”

“從成玉那處拿的”等等指著不遠處的一桌,他向來老實交代,爭取坦白從寬

墨淵順著等等的手,瞧著不遠處的那一對,那成玉元君不情不願地坐在三殿下連宋身側,也不知為了何事一個勁數落連宋,懟得連宋啞口無言,那連宋倒是好脾氣,被如此對待還一個勁陪笑

轉過頭,墨淵對著阿樂笑道:“按著成玉元君的階品與身份,本不該在這處,可是你特意安排的?”

“我特意找了夜華”,司樂點頭承認,就著瓶口又喝上一口,興致盎然地看好戲,在他耳畔道,“不覺得這兩人很是有趣?”

墨淵搖頭,聯想到迎親的那一出與現在的這一幕,哪能不明白阿樂在做什麽,輕敲了她的額頭道:“你何時有了做紅娘的毛病?先是夜華與淺淺,這會子又是連宋與成玉”

“你只當我好心吧,情最是折磨人,我體味過這種苦,便見不得他人糾糾纏纏互相折磨”

司樂對著連宋與成玉的前世今生也所耳聞,成玉嘴上說已緣盡卻又見不得連宋花心,連宋看似留戀花叢卻是片葉未曾沾過,明明相互將對方放在心上,卻總不肯跨出那一步,那就由她適時推上一把

想到她與墨淵從一開始便是波折重重,如今仍要面對不確定的未來,眼見夜華與淺淺的婚期定下接著大婚已成,而她與墨淵的婚期卻是遲遲未定,她心中愈發不安,她曾試探著問過墨淵此事,墨淵卻說欽天監事多或許一下子無法騰出空來便這麽擱置了下來,隨後司樂大約也猜到了緣由,只是故作不知,她知墨淵有心瞞著她,倘若她點破此事,只會徒增墨淵的壓力

“阿樂,我們以後只甜不苦”這句話對著阿樂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見阿樂點頭,墨淵握住她的手,思及前陣子欽天監所稟之事,心中一陣揪心與疼痛,每當測算吉時便會有天雷落下折斷蔔算盤,寓意大道不許,天書姻緣簿上他的一側署不上阿樂之名,寓意大道不允,哪一樣不是重重打在心頭,讓他喘息不得,只能責令欽天監不得透露此事,更不能讓阿樂知曉

大道的意志,當真無法違背嗎?此時的他心中多了一絲不確定

作者有話要說: 欽天監與姻緣簿是我自己的設定 電視劇裏沒有這回事 欽天監專門蔔卦測吉 天書姻緣簿類似神話中月老的姻緣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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