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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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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二十九萬多年未曾踏出過昆侖墟,司樂去若水河畔的路上也是諸多波折,在幾次摸錯了路線與方向之後,幸而有隨後追來的皆尋引路,方才到了目的地

到若水河時,正值兩軍交戰白熱化的階段,白黑交錯隨處可聞廝殺聲,隨處可見血色慘烈,司樂對著皆尋點頭,摸出懷中的折扇,瞬間化出蟠龍槍,周身猶如一團烈火地投入交戰陣地,而皆尋因著魔君的身份也不便隨意插手,轉而飛向一處暗中看顧司樂

落入戰地之時,恰巧碰上令羽身中兩箭,司樂怒急之下將周遭的翼族誅殺,這一威嚇之下倒教又想圍過來的翼族停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司樂扶住令羽,餵下隨身攜帶的傷藥,用餘光時刻觀察著四周的戰局,關切道:“令羽,你可還好?”

令羽雖身中兩箭,但不在要害之處,仍難掩失血後的虛弱蒼白,忍著疼痛搖頭道:“幸而有姑姑及時趕到,令羽無事”

此時阿音眼見九師兄有難,獨自趕來營救,見到姑姑頗為驚訝,從姑姑身上接過九師兄道:“姑姑,你怎會過來?”

不遠處,墨淵騎在馬上,驟然發現阿樂的身影,握著韁繩的手不由一緊,驚於她怎能出山,忐忑於接下來怎麽面對阿樂

“我不放心”,司樂開口,餘光又見翼族圍攏過來,對著阿音吩咐道,“阿音,照顧好你九師兄”

見阿音點頭,司樂便設法開始為兩人開辟道路,讓他們伺機突出重圍

“你是何人?”離怨從包圍圈後走出,看著眼前人甚是陌生

“我倒想問你是誰,妄圖殺我昆侖墟弟子”司樂冷冷看著離怨,握著蟠龍槍的手隨時蓄勢待發

離怨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猜出了眼前人是誰,陰陰笑道:“原來是昆侖墟的司樂上神,在下翼族大皇子離怨,不過在翼族重重包圍之下,就算是上神也未必能將他們二人救出”

“你未免太過自信能將我們留下,也委實小看了本君,還不如先行擔心自己的小命”司樂冷哼,說著便已經使出蟠龍槍直取離怨性命

“上神,槍下留人”離鏡瞬間趕到將槍挑開,萬不能讓離怨死在此時,否則他父君功力勢必大漲

司樂見阻攔順勢一掃將他擊傷,離鏡心口一疼,趴在地上唇角落下幾滴血痕

“誰讓你多管閑事”,離怨被離鏡所救未生感激,反倒感到羞辱,餘光瞥向司音,彎起嘴角邪笑開始刺痛離鏡,“說來天族今日有如此慘烈,多虧你的玄女為你偷來昆侖墟陣法圖,讓你小子撿了一個便宜”

“你說什麽”,阿音驀然擡頭看著離鏡,咬牙切齒道,“離鏡,你竟讓玄女盜我昆侖墟陣法圖”

離鏡用劍支起身體,言語帶著慌亂:“不是這樣,阿音你聽我改日與你細說”

司樂聞言已是怒火中燒,當即對離鏡與玄女起了殺意,然而正在此時空中落下一人,見是真真只能強壓著怒氣,先行對著周遭進行清場,讓真真安然帶著阿音與令羽撤離,隨後便面向離鏡與離怨二人,危險地瞇著眼道:“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言罷,血絲溢出彌漫著壓迫之感,讓旁人看著不由覺著後怕,司樂身上的仙力洶湧,迅猛地化作數影而去,與二人交鬥在一處,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覺著離鏡並未回手,反倒是勉強支撐抵擋她的招式,反觀是離怨見招招不敵屢屢挫敗,只能召集一旁的翼軍過來掩護試圖掩護他撤離

見翼軍一層層密集地圍攏過來,司樂也知突入重圍甚是危險,只能對暫且放下二人的追殺,又見一旁天族戰局混亂,戰況已愈發危險,萬不能將他們折損此處,否則不利於接下來的戰事,思慮間偶然瞥見周遭的天族中人似乎有一些熟悉的面孔,當即吼道:“本君乃昆侖墟司樂上神,韶華族與韻召族何在?”

“上神,末將在”一聲聲應和由近而遠傳來,伴隨著奮力廝殺地嘶吼

司樂心下對人數大致有了了然,人數並不少,於是飛升上空,對他們大聲發令道:“韶華族與韻召族聽本君號令出列,隨本君結陣掩護其他各族撤退”

“末將領命”韶華族與韻召族大聲領命,隨後齊齊飛升上空圍攏過來,動作嫻熟地結起護山大陣

“上神,司樂上神此舉可好?”遠處天族三皇子連宋見如此,不禁詢問墨淵,其他人也齊齊望向墨淵

墨淵見阿樂在戰局之中游刃有餘地指揮,也是配合地揮手暗自調度兵馬後撤,眼中則是晦暗不明,一時間思緒萬千,面對他們的質疑淡笑道:“不必,阿樂此舉實乃為天族保存實力,你們可能有所不知,韶華族與韻召族原是昆侖墟守山二族,一直由阿樂麾下統領,承襲了護山大陣且彼此配合甚是默契,論陣法造詣守之一途上本君也不及阿樂”

墨淵對阿樂極為自信,或許阿樂在他處能力不顯,唯獨在武力與陣法上有著驚人領悟,武力自不必說,能在東華全力下游走能有幾人,而陣法攻守上本就天賦極佳,攻之一途他也是尚且匹敵,而守之一途上確實不及阿樂,二十多萬年的守山經驗賦予她極大的創意,連他至今也不能完全看透護山大陣

果真效力顯現,此陣布防頗為精妙,退守有度井然有序,就算大陣破了一角也能迅速補上改換陣型,並把蜂蛹而來的翼軍斬殺,將後方的各族牢牢護住保存有生力量,連宋等人見此也不覺露出笑意,連聲稱讚這位昆侖墟的姑奶奶巾幗不讓須眉

此時天色漸晚,兩方交戰翼族也並未得到更多的戰果,再下去只會保留不住戰果,更因著司樂的到來折損幾頭翼獸,惹得擎蒼暗恨不已,墨淵見大軍基本回撤,與擎蒼彼此默契地暫且鳴金收兵

司樂褪去周身的屠戮之氣,從半空中緩緩落下,領著韶華族與韻召族走近,身旁隨行的還有皆尋,連宋等人見此便圍了過來,禮數周全地對司樂行禮謝過,而對皆尋這身份不明之人不禁有些疑問

司樂點頭對他們還了半禮,嘆息道:“不必言謝,本君只嘆兩族人數不夠不能保全更多人”

見他們眼中對皆尋抱有疑問,司樂接著便為眾人介紹身旁之人:“此乃魔君皆尋”

天族人知曉皆尋身份後互相交換了眼色,央錯代表天族上前施禮,試探道:“不知魔君此次為何而來?”

皆尋自然明了天族的心思,淡淡地解釋了來意:“魔族不參與天族翼族之戰,本君此次來不過是為司樂上神引路”

見魔族無意插手此事,天族人心下安定了幾分

墨淵想到前日與司樂之事,或許皆尋已知曉,心思沈重地上前道:“皆尋,多謝”

皆尋背過身去,顯然不想受這一禮,或許也就他這般癡傻,苦笑明明滿心妒火,卻仍見不得樂兒傷心一路互送過來,於是冷淡道:“本君自願陪同樂兒過來,無須你多謝,你也知我與你之間本就不必見,你在此處本君只會生厭,本君還是自個兒尋個清凈地待著”

見魔君皆尋遠走,天族人眼光游離於墨淵與司樂身上,竟還有心思八卦些天族傳聞

墨淵對此並不惱,心底刺痛不敢去阿樂的神情,見皆尋離去,率眾人回營商討接下來的部署。司樂的到來雖護住了部分有生力量,但眼下形勢仍舊嚴峻,墨淵眉頭凝重看著沙盤,指著一處道:“我需一萬人送死將翼軍二十萬大軍引至此處”

素錦一族族長聞聲自動請纓,司樂見此也上前,對著墨淵認真道:“我來領軍誘敵”

墨淵見是阿樂當即否決,淡淡道:“你在行軍上尚且不足,我需經驗更為豐富的將領,容不得半點閃失,你是昆侖墟守將,還是回去鎮守昆侖墟”

“我已將昆侖墟交與疊風,更有折顏看護,眼下這裏更為重要”司樂咬牙不從,攥緊了手,難過於墨淵執意尋理由想將她趕回去,於是兩人便僵持了下來

瑤光見二人僵持不下,自動出列正色道:“司樂上神極善於陣法,不如統領韶華族與韻召族盡量保全各族,誘敵則是由我去,我願為天族獻上一顆人頭”

“司樂上神的去留,我心中主意已定,無須再說,至於誘敵之策就拜托於你了”墨淵毫不猶豫地否決了阿樂統領二族的建議,舉手鄭重地將任務交托於瑤光,便開始交代接下來的事宜,待一切商討完畢,其他人便退出了大帳,只留下墨淵與司樂

“你是如何出了昆侖墟?”,墨淵啟唇忍不住問道,方才對於阿樂的到來他著實心驚,本想著阿樂困於昆侖墟不得出,他便也未做防範阻止她過來,便規勸道,“阿樂,聽我的話,趕緊回去吧”

“一覺醒來便發覺能出來了”,司樂並未將真話告知墨淵,隨意搪塞了過去,見他又想將她趕回去,怒氣止不住上湧,憋著怒意忍不住冷哼道,“墨淵,既然你能在此處,為何我就來不得?”

“阿樂,這裏確實是你不該來的地方”,墨淵沈澱下心緒,擡首望著阿樂隱含痛楚,“倘若你若是為前日之事恨我,待一切結束後我隨你處置”

“何必騙我,你執意赴死根本沒想活著回來”,司樂眼眶泛紅覺得忍夠了,憤然地攥緊他的前襟,直視著他雙眼,“墨淵,你可知我為何而來?今日我只想要一句話,確切地說是一個答案”

司樂見墨淵沈默不語,似是默認了她的問話,心中顫動帶著絲忐忑地問道:“墨淵,你心中可有我?”

墨淵見阿樂眼中凝動的水光,似在傾訴情意,內心隱隱有某種答案呼之欲出,激蕩著靈魂深處,讓他抑制不住聲調道:“是”

“我真傻,我以為你心中只會是他人”司樂笑了,猶如最明亮璀璨的星辰,頃刻間淚雨傾瀉而下,司樂笑中含淚,心頭飽脹甜酸皆有,帶著這二十多萬的心酸與煎熬,以及得知心意相通後的欣喜

“我愛你,墨淵”,傾身一吻,短暫分離,唇齒間吐露出深藏的情感,司樂環抱住墨淵,將自己依偎他的懷中,神情堅定,深深地凝望著墨淵,眼中皆是愛意,“既然你要了我,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不要留我獨自一人”

滾燙的淚水滑落在墨淵的手背,也灼燒著他的心,下一秒柔軟馨香的吻落於唇畔,仿佛應證了他的猜想,墨淵的眼光驀然放亮,散發出別樣的生機,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悅與得償所願的欣喜

用顫抖地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淚,不可置信地將阿樂收進懷中,這一切仿佛不真實好似在夢中,讓墨淵止不住去確定,下一刻亟不可待地奪去她的紅唇,勾起她的紅舌,用著激烈地交纏宣洩著激動,更是為了驗證彼此的心

墨淵喘息著放開她,指尖溫柔地描繪著她清麗的容顏,最終停留在嬌艷欲滴的紅唇摩挲,滿足地笑了:“阿樂,我愛的是你,怎會是他人”

“你對阿音這般寵溺,也怪不得我會誤會”司樂帶笑努嘴舉例,佯裝怪嗔

“你待小十七猶如自家女兒,我給的自然是父愛”,墨淵輕刮了她的鼻尖,含笑寵溺,“我放在心尖上寵的是你,不過你從來無甚自覺”

墨淵的話看似調侃,卻讓她體味到墨淵一直以來的心酸,司樂握住墨淵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內疚之情溢滿心房:“是我的錯,太過沈溺於自己的傷感無法自拔,反倒忽略了你,看不清你對我的不同,我欠你良多”

除此以外,她不堪的身世,看透父親生母養母三人糾葛的她告誡自己不能陷入情愛的糾纏,在加之她的自卑與怯懦,估定墨淵只會喜歡他人,讓她不敢去奢望可望不可即的人,這才是最為根本的原因

“阿樂,你總是習慣將責任過錯攬上自身,我們只是錯過,幸而沒有永遠錯過”,墨淵嘆息,隨即想到彼此能互通心意的事由,低低笑了,“我從未有那麽一刻感謝擎蒼,他的算計反倒成全了你我”

“嗯”,司樂本是想笑,但因提及擎蒼,心卻不由沈了下去,臉色尤為認真,“墨淵,答應我一定要活著”

墨淵,生祭東皇鐘萬不能讓你去的,那便由她承下吧

“好”墨淵點頭,東皇鐘是阿樂的劫數,倘若由他承下至少還能設法歸來,而阿樂只有身死魂消,如若此生沒了阿樂,那樣的日子他不敢想象

剛卸下心頭的些許不安,一夜未眠的困頓隨即襲上心頭,再加之兼程趕來經歷一場大戰後的勞累,讓司樂乖順地窩進他懷中,忍不住合上眼簾,疲憊地嘟囔道:“墨淵,我累了”

“好,睡吧,我陪你”彎身將困乏的阿樂抱起,溫柔地置於榻上,墨淵隨後褪去胄甲躺於她身側,自然地將她摟入懷中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墨淵與司樂兩人是各懷心事與秘密 又暗自為對方打算

話說我有寫微微一笑很傾城的同人 不過沒寫完也沒放上來 有想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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