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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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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娘子

毒娘子將先前取的墨兮的血用完了,這次毒娘子又來牢裏取血。毒娘子來到牢裏,這次毒娘子沒有戴黑絲帷帽,而是用黑紗蒙面,毒娘子看見墨兮面容憔悴,還是虛弱,沒有精神,但還是依舊和上次一樣沒有說話,照常取血,取完血後替她包紮好。墨兮終於擡頭瞟了毒娘子一眼,看到了毒娘子的眼睛,毒娘子的眼睛是好看的丹鳳眼,但眼裏卻充滿了絕情。浩舟在遠處看著毒娘子取墨兮的血,雖心疼但無可奈何。毒娘子取血出來,看到浩舟,叮囑他:“別讓她死了。”

浩舟恭敬答應:“是。”後浩舟拿著棉被和食盒走進了牢房,墨兮知道是他來了,但她並沒有看他,也沒有與他說話,依舊坐在墻角蜷縮著自己的身體,抱緊自己。

浩舟:“夜裏冷,知道你怕冷,給你帶了棉被。”說完將棉被放在床上,並打開食盒:“這些菜都是你喜歡吃的,你不吃身體怎麽會好?”

浩舟把飯菜端到墨兮旁邊,浩舟小心翼翼地擺好菜,這幾個菜都是以前墨兮在繕堂的時候教浩舟做的,也是浩舟親手做的。浩舟端起飯碗,用筷子夾起,準備餵給墨兮。墨兮看都不想看,將頭偏向一邊,一把將飯碗打翻。墨兮惡狠狠地說:“不需要你可憐我。”

浩舟沒有回應,默默收拾著打翻的碗筷,待把碗筷收拾好,浩舟看著墨兮:“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墨兮不懂他為什麽會這麽問,平靜地說:“你還想怎麽樣?你騙了我,利用我,難道還想讓我原諒你嗎?”

浩舟解釋:“我也是不得已,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

墨兮:“你騙我就已經是在傷害我,你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浩舟低頭,無奈:“那並非出自我本願,你相信我。”

墨兮冷笑:“相信你,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浩舟:“我跟你提過我義父,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家人拋棄在街頭,受盡磨難,吃不飽也穿不暖,是義父收留了我,給了我一個家,還教我武功,教我道理,我的義父就是萬花門的堂主左翎峰。”浩舟停頓了一會,繼續說:“我受了我義父的恩,我就要替他辦事報恩,有些事也並非我可以選擇的,義父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背叛他。”

墨兮:“抱恩?可是你的義父他不是善人,萬花門草菅人命,你為何要為他效力?”

浩舟:“如果沒有義父,我早就死了。”

墨兮依舊在怪他:“可你也不該害了這麽多人的性命,你義父教了你道理,你就應當明辨是非。”

浩舟:“我回不了頭了。”

墨兮知道自己講再多也是無用,把頭撇過去,不再看他,也不理他。

浩舟:“我去叫人再準備一份飯菜,你吃了吧。”

墨兮只把頭撇過去,不再看他,也不理他。

浩舟知道自己必須采取激將法才能讓墨兮吃飯,於是假裝對墨兮說狠話:“你恨我,對吧?那我等你,等你向我覆仇。”

墨兮擡頭,惡狠狠地盯著浩舟:“我一定會殺了你。”

浩舟堅定地說:“我等你。”

浩舟繼續說:“對了,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我刺了藍溪一劍,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浩舟停頓了一會,繼續說:“如果他死了,那我等你殺了我。”浩舟說完就走了。

墨兮聽到藍溪受傷,馬上起身,雙手扒在牢房門口,還想問浩舟為什麽要對藍溪動手,但浩舟離開地很快。墨兮忍不住哭泣,但墨兮拼命忍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墨兮站在牢房房間門口,擔心藍溪的安危,對著浩舟大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浩舟聽到了墨兮所說,但他並沒有停下來,也沒有放慢腳步。

浩舟走了幾步,走到墨兮看不見的地方停了下來,聽到墨兮哭泣,浩舟內心也很痛苦,很心疼,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攥緊拳頭。

牢房守衛過來送菜,墨兮看到後立馬大口吃起來,把嘴裏塞的滿滿的,墨兮心裏想著得活著才有希望。

破廟。藍溪緩緩醒過來,昭昭很開心:“你醒了,你感覺怎麽樣?”

藍溪還是有些虛弱:“我好些了。”

昭昭扶起藍溪:“我擔心別處有埋伏,所以就一直在這裏,這裏的條件確實簡陋了一些。”

藍溪看著四周:“沒事,能保命就夠了。”

藍溪有些自責自己又拖累了昭昭:“怪我這次又拖累你了,我武力不濟,這兩次暗殺都險些喪命。”

昭昭:“我們是一路同行的好夥伴,你怎麽能算連累我呢?”

昭昭:“這已經是我們第二次遇到暗殺了,我以為這次我們的喬裝打扮天衣無縫,怎麽會?他們是山匪嗎?”

藍溪:“不太像,如果是山匪只是為了求財,可他們並不是為了我們的錢財,反而刀刀很辣,就是為了要我們的命。”

昭昭:“那,會是萬花門的人嗎?”

藍溪:“上一次是萬花門的人,這一次……”

昭昭:“這一次,我看又是萬花門的人。”

藍溪仔細回想那天那個人的身影和眼睛:“那個黑衣人我有些熟悉。”

昭昭:“誰?”

藍溪:“那天刺我一劍的黑衣人。”

昭昭也在回想:“我和你有一樣的感覺,我和他交過手,我總覺得他的招式,動作,身影都有些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藍溪:“我和他的眼睛對視過,這個人我們可能都認識。”

昭昭驚訝:“誰?誰的武功那麽好?”

藍溪:“浩舟。”

昭昭大吃一驚:“浩舟?怎麽可能?”昭昭回想著浩舟的身影和武功,確實很像那天的黑衣人。

藍溪:“一開始我也不願意懷疑她,可是從他的身形來判斷,刺向我的時候,我與他的眼睛對視,只能是浩舟,錯不了。”

昭昭也懷疑是浩舟。

昭昭難以置信:“如果真的是他,他平常對我們都很好,怎麽會……”

藍溪:“如果墨兮知道了,一定會難受。”

昭昭嘆氣:“只怕墨兮姐早就知道了。”

藍溪:“他一直都在利用墨兮,利用我們。”

昭昭:“如果他真的是萬花門的人,那墨兮姐會不會有危險?”

藍溪:“暫時不會,他們要的是墨兮的血,我們抓緊,一定要早日把墨兮救出來。”

昭昭:“好。”

藍溪:“如今形勢緊張,敵在暗,我在明,萬花門幾次對我們下殺手,情況對我們很不利,這段時間我們不妨隱藏自己的行蹤,萬花門找不到我們的蹤跡,說不定會亂了陣腳。”

昭昭:“嗯,好。”

藍溪:“雖然他們每次暗殺都沒有成功,但我確實險些喪命。”

昭昭:“怪就怪他們太狡詐,這次我們躲起來,定要他們措手不及。”

牢裏,毒娘子又來了,一身黑紗衣,戴著黑色面紗。墨兮擡頭看著她:“你又要來取血嗎?”

毒娘子:“今日來我不是取血,我是來看你的。”

墨兮根本不相信:“你會有那麽好心?”

毒娘子笑笑,沒說話。

墨兮:“我的血被你用來救誰?”

毒娘子:“給我們門主用,你該慶幸。”

墨兮驚訝:“萬花門門主武功超群,他生病了?”

毒娘子:“告訴你無妨,你的血是用來救門主夫人的。”

墨兮:“門主夫人?”墨兮無奈地笑笑:“看來你們門主也是一個癡情的人啊。”

墨兮:“人救活了嗎?”

毒娘子:“快了。”毒娘子突然眼神狠狠地盯著墨兮:“你的血可還真是有用,我真想把你全身的血都放了,讓我看看究竟是因為什麽你的血才能救人。”

墨兮冷笑:“呵,你殺了我你就再也取不了血了。”

毒娘子:“你放心,我暫時不會殺你,你還有用。”

毒娘子看著墨兮憔悴的樣子:“你不吃不喝又是鬧給誰看呢?世間男兒多薄幸,你如此作踐自己又是何必?”

墨兮無奈笑笑:“是啊,我這又是何必呢?我心裏都明白,我只是放不下。”

墨兮盯著毒娘子:“你究竟是誰?”

毒娘子:“我是萬花門的人。”

墨兮:“我早就猜到了,上次看你那麽會使用毒藥,你該不會是毒門的人吧?”

毒娘子:“你猜的不錯,我就是毒娘子。”

墨兮先前都沒有仔細看過毒娘子,這一次墨兮仔細的端詳著毒娘子,雖然黑紗遮面,但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一看就是個大美人,只是不知她為何用黑紗遮面,墨兮問毒娘子:“你的面紗?”

毒娘子舒了一口氣,緩緩取下面紗,露出了自己臉上像樹枝一般的裂痕。

墨兮沒想到毒娘子臉部受傷:“你這……傷……”

毒娘子年輕的時候就容貌絕美,以前是一名大夫,心地善良。她有一個深愛的丈夫,兩個人很恩愛,是民間最普通的小夫妻,日子過得雖然不富裕,但很幸福,村裏人都知道他們很恩愛。後來她的丈夫被奸人所害中毒。中的毒前所未見,毒娘子雖然是大夫,但她自己卻無法解毒,其他大夫也沒有辦法解毒,毒娘子只能用湯藥吊著丈夫的性命,日夜照顧,給自己研制解藥爭取了一些時間,但好在毒娘子她深谙藥理,於是便自己親手嘗試配置解藥,在配置解藥的過程當中自己卻中了毒,傷了容貌,且容貌無法恢覆,從此便用面紗遮住面容。她的丈夫因為解藥逐漸好起來,毒娘子很開心,怕自己的丈夫會嫌棄自己的容貌,她不敢看他,總是低著頭,低垂著眼眸。

可她的丈夫卻說並不嫌棄她,會一直愛她:“你我是攜手一生的人,你更是救了我的命,你是因為救我才受傷,我怎麽會嫌棄你呢?我會一直愛你。”說完她的丈夫握住她的手,毒娘子靠在丈夫身邊,很開心。

在丈夫的安慰和呵護下,毒娘子逐漸自信起來,摘下了面紗,沒再戴了,丈夫帶她出門的時候,街上的人看著她都在指指點點,毒娘子不懼他人的指指點點,只是她的丈夫開始低頭,不敢看眾人。時間久了,丈夫便開始嫌棄他了。丈夫也變了,開始夜不歸宿,總是說自己忙,毒娘子也清楚丈夫不再愛自己了,一天晚上,她跟著丈夫,發現丈夫根本就不是忙,而是留戀青樓,和其他的女子鶯鶯燕燕。毒娘子發現之後心灰意冷,覺得自己被拋棄,看著鏡子裏面猙獰的面容,最終還是戴上了面紗,整天待著屋子,也不再出門。她想過自殺,她將白綾掛在樹上,想吊死自己,但卻沒有死成,門主路過被門主所救:“尋死做什麽?”

毒娘子被救後痛苦不已,摸著自己的臉:“我丈夫因為我的臉不再愛我。”

門主:“那也不是你的錯,你自殺幹什麽?”

毒娘子痛苦。

門主:“他負了你,你該殺了他,而不是在這裏尋死,你死了,你的丈夫依舊在外面逍遙快活,還能娶一個比你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子。”

毒娘子覺得門主說的有道理,雙手緊緊的捏著自己的衣裙,眼神也變得不再溫柔:“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毒娘子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回到家裏,把家裏收拾的整整齊齊。丈夫回來後,看到家裏十分整潔,非常驚訝:“今天收拾的這麽幹凈?”

毒娘子:“還不是看在你辛苦了的份上。”

毒娘子走向丈夫,迎著他:“過來坐下,我給你按按。”

丈夫沒有多想:“好。”丈夫坐在梳妝臺前面,閉上了眼睛。毒娘子開始給他按摩肩膀。丈夫只覺得很舒服。毒娘子溫柔地看著鏡子中的丈夫,問他:“怎麽樣,舒服吧?”

丈夫很享受,沒有睜眼:“對,這個力道正好。”

毒娘子看著面前的丈夫,眼裏含著淚水:“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丈夫沒聽到,也沒回答,享受著毒娘子的按摩。

毒娘子:“我很愛你。”

丈夫聽到了這句話,笑了,敷衍的說:“我也是。”

毒娘子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拉下了自己的面紗,看著自己殘缺的容貌,眼淚滑落。毒娘子低頭,再擡頭,眼神變得狠厲,雙手拿著白綾,纏在丈夫的脖子上,雙手用力拉緊,丈夫被嚇到,突然睜開眼睛,掙紮著:“你……要……要……幹什麽……放手……你……”

毒娘子根本不聽他的呼喊,反而雙手更用力拉扯白綾,丈夫無法呼吸,嘴裏咕噥著,但是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眼淚滑落,毒娘子閉上眼睛,雙手更用力了,等到丈夫不再動彈,毒娘子松開了雙手,毒娘子看到丈夫的樣子,害怕,她用手去探他的鼻息,已經死了,毒娘子嚇得縮回了雙手,過了一會,毒娘子逐漸平靜下來,看著鏡子裏的丈夫:“你不要怪我,是你對不起我。”

自毒娘子殺了自己的負心漢丈夫之後,從此封心鎖愛,跟在門主身邊,專心研制毒藥,手段毒辣,最煩負心漢。

毒娘子以第三人的身份給墨兮講了這個故事,講到丈夫變心那裏,墨兮問:“後來呢?”

毒娘子:“後來那名女子殺了這個負心漢。”

墨兮:“他真的能狠下心來殺了他嗎?”

毒娘子:“怎麽不行?本就是她丈夫負了她。”毒娘子惡狠狠:“他該死。”

墨兮也變得激動:“他確實該死。”

毒娘子看到墨兮居然讚同她殺了丈夫,毒娘子看她的眼神變得不一樣:“這世上的負心漢都該死。”毒娘子發現自己情緒不對,連忙控制住自己:“我跟你說那麽多,只是不想你為情所困罷了。”隨後,毒娘子離開了牢房。

墨兮拿下自己頭發上的桃花發簪,摩挲著,想著之前浩舟的種種承諾,墨兮只覺得好笑。墨兮瀟灑地用手抹掉臉上的眼淚,將桃花發簪重新戴在自己的頭上,大聲喊著:“我要吃飯。”

萬花門,左翎峰:“目前籌備祭天大典就是最重要的事,我打算在祭天大典上動手殺了門主。奪了萬花門和聖女,萬花門都是我的,大典之前不容有失。”

左翎峰:“藍溪和昭昭抓到了嗎?”

浩舟心虛:“暫時還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這兩個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左翎峰:“一切關註他們二人,千萬別讓他壞事,盡全力除掉他們二人。”

浩舟:“是。”

錦繡:“這事不如交給我去做,我一定會完成的漂漂亮亮。”

左翎峰答應了。

左翎峰暗地裏將殺手運到洪城,為祭天大典做準備,毒娘子的人發現了蹊蹺:“屬下最近發現洪城來了不少人,看樣子都是有功夫的人。”

毒娘子:“看來他要準備動手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會在祭天大典上動手。”

下屬:“那該如何是好?”

毒娘子:“那就和他比比吧,這些年殺門和毒門一直在暗地裏較勁,殺門武功確實很強,但我們用毒也是一絕,他左翎峰暗地裏培養了不少人,可我也暗地裏培養了不少人,就等著他了。”

下屬:“屬下去安排我們的人進城布防。”

毒娘子:“去吧,順便攔截左翎峰的人進城,摸清楚他們的人所在的位置,找準時期一擊擊中。”

下屬:“是。”

洪城的城防的人手裏既有殺門的人也有毒門的人,要想攔截他們在城外,很難,索性放他們兩邊的人入城,入了城再解決。

就這樣,左翎峰的人和毒娘子的人都進了城。城裏的形式開始緊張起來,毒門和殺門的人暗地裏較勁,但殺門的人優勢在於人多。毒娘子為了不引起左翎峰的懷疑,讓自己培養的人裝成山匪,襲擊殺門的人。殺門的人被殺了不少,左翎峰知道後很生氣。

左翎峰:“誰幹的?”

錦繡:“是一群山匪。”

左翎峰覺得荒謬:“怎麽可能,萬花門的地盤怎麽會有山匪,除非他們不想活了。”

錦繡分析:“應該不是普通的山匪,他們的武功了得訓練有素,應該不是山匪,只是裝成山匪的樣子。”

左翎峰:“在這裏敢動我的人就只有……毒門和門主。”

錦繡:“堂主,莫非是毒娘子發現了我們的計劃?”

左翎峰絲毫不怕:“我們的計劃遲早被發現。如今萬事俱備,只等祭天大典了,既然他們裝作山匪的樣子,那我們就把他們認作山匪,殺了就是。”

錦繡:“那現如今怎麽辦?”

左翎峰:“我的人死了也不能聲張,畢竟是我私下培養的人,這件事不能被門主知道。”

左翎峰想了想:“那就安排我的人去大牢吧,大牢是我們的人控制,隨便按個罪名讓我們的人先進牢中。”

錦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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