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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半夜上山,拍視頻,一些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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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半夜上山,拍視頻,一些回憶

逞能就是不換房間,還擺出一副無所謂架勢的是白忍冬,但是接下來,最先招架不住的還是白忍冬。

程有麒回來之後就先去洗澡了,浴室的玻璃人剛進去的時候是毛玻璃,根本看不清裏面,但是那玻璃神奇之處就在於,浴室裏溫度一升高,就變透明。

白忍冬把正在洗澡的程有麒都看光了,覺得尷尬,又不好意思提醒程有麒,只能想辦法假裝去陽臺吹風。

冬哥不是見不得裸男,是和想象中不一樣而覺得突兀。

本來景區的票上寫了,其中一個項目是泡溫泉,結果酒店擰開水龍頭出來的熱水就是溫泉的水,水摸起來滑滑的,一股硫磺味。浴室裏有一個貼了青石板紋路瓷磚的浴缸,泡澡就算泡溫泉了。

這與白忍冬頭腦裏的想象相去甚遠。

陽臺是封死的,白忍冬出不去。

白忍冬只好說,“小麒,我喉嚨痛,下樓買點潤喉糖,你有沒有要買的東西?”

程有麒說,“不用下樓,要潤喉糖,我包裏就有。你拉開拉鏈翻,找不到,我一會兒出來給你拿。”

白忍冬又說,“不是。那什麽…我突然想吃泡面,要下樓一趟…”

“房間裏就有泡面冬哥…”

“我想要另外的口味…”

“你打開櫃子,有四五種口味。”

程有麒總感覺哪裏不對,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白忍冬吃過泡面這種東西,大晚上的怎麽會突然想吃什麽泡面呢?

白忍冬說,“總之,我就是想下樓溜達一會兒。”

程有麒沒明白過來,只是小聲地應了一聲“哦。”

白忍冬實在是憋不住話,臨走前終於坦白了自己的局促不安,“浴室那玻璃是透明的,你先洗,洗完再叫我回來。”

說完白忍冬就拉上門走了,程有麒還在尋思,透明?怎麽可能?是不是自己耳朵背聽錯了。

他在浴室裏小聲地試探性地叫了幾聲“冬哥?冬哥——”房間裏,確實沒人應了。

程有麒才光著身子走出浴室,從房間裏往裏看,發現裏面看外面是朦朦朧朧的,但外面看裏面,那可是清清楚楚。

沒洗澡之前不覺得,現在在外面看,越有是水霧,越是看得清楚。

這酒店的設計真是一言難盡。

啊!難怪冬哥會覺得不自在呢。

程有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笑著小聲自言自語。

“哈哈。冬哥還挺愛害羞呢!”

感嘆完,程有麒又拐進浴室裏洗澡,微微耷拉著腦袋,在熱燙的洗澡水的沖刷中,突然變得也很難為情。

程有麒趕緊洗完,邊揉著頭發邊給白忍冬打電話,“冬哥,你快回來吧,我洗好了。”

白忍冬在電話裏說。

“你下樓。幫我錄個視頻。”

“好好好!馬上就來!!”

“拿上相機。拜托了小麒。”

程有麒也不問怎麽回事,裹上大衣服就往樓下沖下去,恰巧電梯門打開有人上來,他嗖地一下湧進電梯。

看著紅色你的樓層顯示,迫不及待地要奔跑到白忍冬的身邊。

真疑惑。白天時明明不讓我拍來著。

難道?難道是···想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才拍,留下只屬於我們的回憶?嘿嘿嘿。程有麒喜滋滋地在心裏偷著樂。

剛出酒店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白忍冬。

白忍冬把一條厚厚的長圍巾,戴在程有麒的脖子上說,“走!山上!!”

啊!聽到白忍冬的邀約,程有麒險些興奮地跳了起來,生怕自己聽錯了似的,再次追問,“冬哥,你說上哪?”

“上山。我們去拍些夜景。風大,給你買了條圍巾。”

程有麒把暗紅色的圍巾輕輕地搓在臉上,蒙在眼睛上,眼前一片暖色,心裏一陣暖意,柔軟的圍巾真暖和,好開心呀。

“好軟!!謝謝你冬哥。你真好。”

白忍冬咂咂嘴,擺擺手說。

“沒什麽,東西不貴,買個開心。”

程有麒忽閃湳諷忽閃著眼睛,有些皮地學著林妹妹的語氣問道,“這圍巾是單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別的姑娘都有?”

白忍冬知道他在講《紅樓夢》的臺詞,還學人家林妹妹講話,只不過這四大名著看的是合訂本,不是黛玉葬花那個林黛玉而是倒拔垂楊柳那個林黛玉。

白忍冬說,“一百塊三條,你一條,我一條,龍飛天一條,沒給我妹妹買。”

說著白忍冬就打開了另外兩只牛皮紙購物袋。

“你先挑,不喜歡現在脖子上這紅色,還可以換另外的。一條藏藍,一條米白。款式一樣,只是顏色不一樣。”

程有麒點點頭說,“喜歡的。”

程有麒自作多情地想,冬哥親手給我戴上的圍巾,就是挑好給我的,才不換!

白忍冬說,“真不好意思,大晚上把你叫下來。我妹妹說,湖邊有個亭子夜景很美,讓我去給她錄個視頻。說是想在比賽時用作大屏幕背景。但你知道我不擅長拍東西,所以想勞煩勞煩你…”

聽了白忍冬的解釋,程有麒並沒有感到失落,反而有種“終於可以在冬哥面前好好表現表現了”的激動。

程有麒拍著胸脯說,“拍視頻這個好說。但是我不記得山上哪有亭子。”

白忍冬說,“我剛剛打聽了,亭子在人工湖另一面的小島嶼上。我們白天時逛了湖邊的霧凇林之後,是坐纜車下來酒店的,所以錯過了那個景點。我問好了路,說是有直達的纜車。”

程有麒歡快地說,“好呀!那方便太多,不用黑漆漆地還要爬山。”

白忍冬帶程有麒去坐纜車,晚上的風比白天時大,空氣也更潮濕。

程有麒穿著白忍冬的羽絨服,又帶著白忍冬送的紅圍巾,今天明明沒喝過酒,但微醺的感受卻浮上了臉頰。

空氣發緊,程有麒心神蕩漾得想躲藏,於是乎,小腦袋突然就縮進了帽檐裏。

坐在纜車上,白忍冬看著腳下黑色的山,白色的霧凇,和流螢般的燈火。

程有麒拿出手機問。

“冬哥。合張影可以嗎?”

白忍冬回過神來,扯了扯衣服,又拉了拉卷曲的手袖說,點頭說,“嗯。”

在纜車上合照,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拘謹,連拍了好幾張姿勢都很不自然。

程有麒對拍出來的照片不滿意,總覺得照片來的兩個人看起來關系太過於疏遠,完全不像平時相處的狀態。

白忍冬有些遺憾地看著手機屏幕,剛剛拍的照片全被程有麒給刪除了。

程有麒擡起頭來,笑著看向白忍冬,拿著紅色圍巾的流蘇輕輕地掃白忍冬的臉,白忍冬覺得臉上癢癢的,心裏也癢癢的。

程有麒抓拍下了白忍冬看向自己時,露出暧昧神色的瞬間。

程有麒反覆打量著照片裏的白忍冬,心裏像是抓住了什麽小秘密似的狂喜。如果心裏不是對我有一些不可言說的情緒,又怎麽會露出這麽暧昧的神色。

程有麒一時間,得意得不得了。

終於從纜車上下來,又繞了一圈路,看到了白天時錯過的那個亭子。遠遠望去,燈火輝煌,但人煙寥寥。興許是夜深,又在山上,游客比起白天少。

程有麒拿出吃飯的家夥就開始拍。

連續錄了好幾條,放給白忍冬看。

白忍冬感嘆程有麒拍攝的技術頂呱呱,明明自己眼睛也能看到的場景,但是從鏡頭裏看到,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程有麒說,“拍到的視頻很高清的,投到大屏幕上當背景應該沒有問題。”

白忍冬問,“你這套設備很貴吧?”

程有麒說,“五哥送我的。很寶貴。”

“在西班牙那個五哥?”

“嗯。我五哥他在建築公司做工程。給你看一張之前修橋的照片。”

“不說西班牙我還以為是在國內。”

“五哥說,華人的建築公司現在把西班牙的道路,修得很像中國了呢…你看這張,帶著白帽子的就是我五哥。”

程有麒很大方地把手機上的照片拿給白忍冬看,白忍冬看到照片,頓時感到一陣唏噓,畢竟他曾經也戴過類似的白色安全帽。只不過那些記憶遙遠了。

白忍冬覺得視頻拍得很好,不想麻煩,打算第二天再把視頻發給妹妹,免得她不滿意,還要重拍。第二天再發過去,想重拍也是過了那村,早沒那店了。

但程有麒卻自信滿滿地催著白忍冬。

冬哥,快把視頻發過去讓妹妹看看。

還說如果她沒看到視頻的話,就打個電話提醒一下她。

白忍冬把視頻發過去之後,自豪地打了幾行字,“怎麽樣?這可是我們公司最專業的攝影師拍出來的視頻!”

程有麒在湖邊欣賞霧凇,時不時用手去摸摸晶瑩剔透的冰晶,幾分鐘之後,白忍冬的妹妹白青芝興奮地打來電話。

“哥!你們公司攝影師也太牛了吧!!簡直美死我了。啊啊啊!到時候拿了獎,我一定得給他包個紅包!”

白忍冬並沒有跟妹妹說他們是周末調休三人組隊出行來看霧凇,妹妹還以為公司團隊都在,他們是出差拍外景。

妹妹想自己這是利用哥哥的人情,占到了公司攝影師的便宜了。所以就說拿了獎,要給攝影師紅包之類的話。

“認真排舞了嗎?就想著拿獎。”

“你老妹我是誰,民族舞王者ok?我給你打包票,就是能拿獎!”

白忍冬笑著說,“小樣!你提前賄賂評委了嗎?現在就敢打包票?”

“嗐。我不就是給自己找點自信嘛。人家主辦方要取五個名次呢!前三得不了,至少也得混個鼓勵獎吧。”

“比賽什麽時候?”

“告訴你什麽時候有什麽用,你又不可能來看,你一點兒都不關心我,平時我出過多少節目,你一次都沒來看過…”

“我看得你還少?從小看到大,以前你去排練,我天天等你一起回家。”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啊!”

白忍冬說,“別廢話,快告訴我,你什麽時候比賽,我要帶朋友去看。”

妹妹問,“你要帶男朋友來看?”

程有麒在湖邊又拍了些視頻,白忍冬本來在亭子裏接電話,但是明明問出靈魂一擊的時候,白忍冬立馬躲得遠遠的。

像是怕被程有麒聽到他和妹妹的對話似的,一下子從燈火輝煌的亭子,鉆進了黑漆漆的樹林裏,白忍冬踩在枯枝敗葉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悶響。

白忍冬在電話裏說,“我要帶些「家夥」去,去敲打你男朋友一頓!”

白青芝之前和白忍冬說過他找了一個部隊裏的男朋友,白忍冬先前受過痞子兵的“坑害”,對部隊的家夥非常警惕。

白青芝聽到白忍冬說要“收拾”自己的男朋友,不樂意地說。

“哥。你能不能別這麽霸道?”

“我哪裏霸道?”

“對了哥。這麽多年,你究竟處沒處過男朋友?”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我怎麽就不能關心了?還是說,你之前一直都是騙我的,實際上你根本就不是同,所以也不可能有男朋友?你就是不想結婚,才騙我說你是同。”

白忍冬用教訓的口吻說道,“你怎麽也變得這麽煩。你都不跟我一條心了,說的話也那麽冷酷無情,你這樣跟外面那些妖魔鬼怪有什麽區別。”

“哼。就煩你!誰讓你看不上我男朋友呢!有本事你也把你男朋友帶來給我瞧瞧,看看我們究竟誰眼光好。”

“我沒男朋友。但你有。所以到時候一定要把你男朋友也叫來看比賽。這次我非得跟他好好battle battle,讓他知道想和我妹妹在一起,沒那麽容易!”

“為什麽總盯著我男朋友不放,難不成你想搶我男朋友?他可是直男…”

“白青芝!你怎麽說話呢!”

“明明就是你不好好跟我說話。你是哥哥,你非但不關心我,你還欺負我!”

白忍冬用手扣著樹皮,數落妹妹,“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就會叨叨我!我不關心你?不關心你會大晚上的爬這上山吹冷風,就為了給你拍那破視頻?”

“哼!視頻也不是你拍的。拍得好,湳諷那都是你們公司攝影師的功勞!”

白忍冬用腳踢樹,不服氣地說,“人家攝影師可是看在我面子上,才幫你拍。不然你上哪找這麽會拍的攝影師。”

“我又沒說讓他白忙活,把攝影師微信給我,到時候拿了獎,我親自謝他!”

“行行行。沒什麽事我掛了。”

“哥。你早點睡。”

“少說我,我作息比你規律。”

“哥。你別忘了讓攝影師加我微信,現在就去,我等著呢!”

“好好好。掛了。”

“你真是我的親哥。”

白忍冬手叉著腰說,“那當然。我不你親哥誰是,就這樣。掛了。”

掛了電話,白忍冬從樹林裏走出來,到湖邊去尋拿著相機,沈迷於拍攝的程有麒。白忍冬用手拍了拍他的背。

“冬哥。你們聊完了。”

“嗯。視頻很好。我們回去吧。”

程有麒還想和白忍冬再單獨待會兒,有些戀戀不舍地說,“冬哥。難得出來。我們能不能再稍在這坐坐,你看那邊的冰晶,有很多種形狀,亮亮的也很好看,我們去那邊再看一會兒吧。”

說著程有麒就拉起白忍冬的手胳膊,領著他往湖邊走,白忍冬顧不上欣賞風景,剛走兩步,白忍冬就說。

“小麒。我妹妹說,要加你的微信。”

加微信?怎麽突然來這麽一出,程有麒連連擺手說,“啊不…不用了…”

該死!冬哥該不會是想把他妹妹介紹給我處對象。啊。別!難怪冬哥似乎對我有某種好感呢,原來是想當我的大舅哥,真糟糕,怎麽跟冬哥解釋呢。

剛才冬哥怎麽和妹妹聊了那麽久,該不會就是在聊讓我跟他妹妹相親的事?

程有麒吞吞吐吐地說,“就是…那個…冬哥。我可不可以…不加。”

白忍冬不知道程有麒已經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還想著妹妹的紅包的事,所以就意味深長地看著程有麒笑著說。

“加嘛!不加可是你的損失。”

白忍冬這蒙娜麗莎似的“神秘”一笑,讓程有麒的誤會更深了。程有麒堅持說,“冬哥。我真不想加。”

白忍冬說,“加個微信有什麽?”

“冬哥。有什麽話,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不要彎彎繞繞。我繞不來。”

白忍冬心裏想,誰要繞你了。我只是不想讓你錯失一個大紅包,你不加她微信,我怕她贏了比賽又耍賴,我到時候也又不好替你開口。但是白忍冬並不想提前承諾程有麒,擔心妹妹拿不了獎。

白忍冬伸手跟程有麒要手機。

“手機拿來,我幫你加。”

程有麒不給,白忍冬就上手搶,程有麒逃避著說,“都說了我不要加!!”

白忍冬想不行,我答應妹妹的事一定要做到,今天這微信,你不加也得加。

白忍冬雖然搶到了手機,但是程有麒不給他解鎖,他也沒轍。白忍冬疑惑不解地看著程有麒,程有麒為難地說。

“冬哥。可不可以別為難我,我不想處女朋友…我不喜歡…冬哥。我不是,我也不是故意不給你面子,我只是…”

程有麒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在解釋些什麽,白忍冬聽到這裏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是誤會我了,嗐!我就說呢!

白忍冬樂哈哈哈地笑出聲。程有麒以為白忍冬又是在笑話自己的忸怩作態,一時解釋不清,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

這樣想想,剛才確實是把小狗給繞進去了呢,白忍冬終於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妹妹她有男朋友。青芝可能比你大六七歲,你們也不合適哈。我呢也不是那個意思。是她說你視頻拍得好,有機會想謝謝你。所以想加你微信。”

“啊!原來是這樣。”

程有麒恍然大悟,又開始詢問白忍冬,“那冬哥。我究竟該不該加她微信?”

“加啊!幹嘛不加。”

“哦。那好吧。我加。”

說完這些,程有麒終於點頭加上了妹妹的微信,剛加上微信,免不了要好奇對方朋友圈。妹妹朋友圈是很坦蕩的風格,十來年的朋友圈情況一覽無餘。

大都是些演出比賽時的鮮花掌聲。

是被鮮花和掌聲圍繞著長大的女孩呢,究竟是什麽的人,能追求到她呢?

程有麒免不了會好奇,但是朋友圈裏卻沒有任何一個疑似她男朋友的身影。

程有麒翻到了幾張全家的溫馨合影,看起來富足而豐盛的家宴,還有幫家裏幹活的一段短視頻。視頻裏白忍冬被劃傷了手,妹妹邊數落他,邊給他包紮。

原來冬哥家裏有這麽大一個苗圃園呢!冬哥的爸爸還直播賣花。冬哥樣子長得好像他媽媽,但膚色卻是隨爸爸。

有一張冬哥穿著一件毛衣,裝成大老虎的模樣,嘴巴裏鼓著氣,把腮幫子鼓得圓圓的,兩只手五指分開,露出“爪子”扮作老虎要抓人的樣子,朝著站在一旁的妹妹做出嚇唬人的動作。

一看照片的時間,是去年妹妹過生日的時候。原來冬哥在家人面前,還有這麽活潑有趣的一面,還以為冬哥不太愛說話,人又很古板呢。哈哈。

前面好像也有一張生日的照片,程有麒看到配圖上寫的是,“祝老哥十八歲生日快樂,年年十八呢!”但是程有麒仔細地數了數俯拍角度的蛋糕上的蠟燭,已經插的滿滿當當的,整整三十根。

啊。冬哥和他妹妹的關系真好呢。

程有麒刷著白青芝的朋友圈暗自慶幸,多虧加上了妹妹的微信,可以借此機會,多了解冬哥一些,冬哥的朋友圈裏,從來不發他的家人和家庭生活。

明明過著令人羨慕的幸福生活呢,卻從來不在朋友圈裏發出來,也許冬哥的性格就是這樣低調,且不喜歡張揚吧。

晚上回去之後,白忍冬沒洗澡,一句話不說,閉上眼睛倒頭就睡。程有麒見白忍冬沈默寡言,想冬哥也許累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乖乖入睡。

第二天回去時,程有麒開心地圍著他的紅圍巾下樓,白忍冬把另外一條藏藍色的圍巾給了龍飛天。

龍飛天收到圍巾,覺得很吃驚。

但又看到程有麒脖子上也圍了一條,瞬間一切又變得合理起來了。

龍飛天感動地說,“冬哥,你怎麽那麽好,還給我買圍巾。嗚嗚嗚。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收到有人給我送圍巾…心裏暖暖的,冬哥。這也太棒了!我以後和導師去俄羅斯一定用得上!”

白忍冬覺得龍飛天的性格竟然和妹妹有點像,明明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也可以說得那麽十拿九穩。

龍飛天還沒上研究生,就想著去俄羅斯,妹妹還沒去比賽,就想著拿獎。這樣有自信的家夥,真是沒法比。

白忍冬說,“一百塊三條,我們剛好一人一條。我的是白色,如果你不喜歡藍色,我們可以換一換。”

龍飛天笑著,討巧又賣乖地說,“啊!喜歡冬哥。喜歡呢。算命先生之前說藍色是我的幸運色,太巧了。”

龍飛天開心地收下圍巾,還湊上來,拍拍自己的胸脯說,“冬哥。回去也讓我開你的車吧。你好好休息。平時你們工作辛苦,我平時盡是摸魚,嘻嘻。”

程有麒也附和著說。

“冬哥你休息一會兒吧。我看你晚上好像沒睡好,翻來覆去好幾次。”

白忍冬不記得自己什麽睡相了,回來之後覺得困,就睡下了。沒覺得自己沒睡好,只是模模糊糊地做了一晚上的夢。

後半夜先是夢到妹妹找的男朋友,不是照片裏的那個年輕的士官了。

而是變成了當年在礦區戲弄白忍冬,把白忍冬關在庫房裏的三個痞子兵。

那三個痞子兵綁了妹妹,把妹妹關在庫房裏,要脫妹妹的衣服。

白忍冬踹開門,沖進去,撿起地上的磚頭對著那三個家夥就是一陣砸。

鮮血模糊了歹徒的面容,三個人突然扭成了一股繩,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那個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褲,白色的襯衫,襯衫上全是紅色的血,毫無還手之力地癱倒在地。

但是白忍冬卻是發了狂似的不停地攻擊著他,直到警察把銀亮的手銬,拷到了白忍冬的手上,這場攻擊才停止。

一直在做夢,醒後白忍冬覺得疲憊。

白忍冬夢到的是他人生中,最不願意和別人提起的兩件事。一件事發生在他二十出頭的時候,在邊區挖礦時。

那時白忍冬就常常因為外表長得清秀而被人調侃打趣。單位裏的大都是長輩,調侃時最多說他是沒吃過苦的“細皮嫩肉”的大學生,太重的體力活也不舍得讓他幹,好不容易來個工程師就怕熬不住邊區挖礦的苦,都愛惜他來著。

而是當時被臨時征去,駐邊的幾個家夥對白忍冬不懷好意。他們一部分人初中沒畢業,本來是社會上的閑散人士,但應政策需要,就有了這臨時的飯碗。

旁邊鄉鎮上的人都叫他們是“放牛兵”,說他們進部隊從來不參與訓練,本來就是來“放牛”的。鎮上人說的放牛,實際上是指兵團生產,他們是生產隊的,與嚴格意義上的兵的確不同,只不過要求要軍隊化管理,所以大家也只能把他們當成“兵”來看待了。

白忍冬本來不知道是那麽回事,還以為他們是保家衛國的戰士,多去幾次鎮上聽人講生產隊,又聽人講生產隊的事情是很覆雜的,人也是很難管的。

聽多了鎮上的人的議論,白忍冬才知道遇到有些家夥,是得繞著道走的。

生產隊駐紮的地方,就在白忍冬他們工地旁邊,用的還是一口井裏的水。

平時和他們免不了有些小摩擦。

有天晚上,白忍冬去庫房找東西,就撞破了幾個家夥的“好事”。

這庫房本來算他們的,單位說是借來堆東西,但也是給了租金的。

看到兩個人,也情有可原,頂多算行為不太檢點,發起情來不挑地方。但偏偏白忍冬當時看到的是三個家夥交疊在一起,那場面…著實把他給震驚到了。

再後來,就是白忍冬無法忍受,又無法對人說的,受到的“打擊報覆”了。

閻西越雖然沒偶遇到白忍冬,但也和廖開歆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好家夥,廖開歆嘴上說著是要來景點,為畢業作品取景,結果風景過不上看,忙著去看來拍短視頻的“小網紅”。

道不同不相為謀,閻西越不打算和他一路了,打算撇下他,自己一個人去看風景,一心想著要快些偶遇白忍冬。

結果白天的山道上,人又擠,路又滑,廖開歆拉著閻西越,說閻西越個子小,千般求萬般求,說是讓閻西越鉆進去人群裏幫忙拍張照,還說對方是出名的coser,能拍到外景多麽多麽不容易。

被圍得水洩不通的coser,的確是一個帥氣非凡的小姐姐。廖開歆審美從小到大就沒變過,一直就是“姬佬”審美。

廖開歆捂著胸口子求閻西越去幫忙拍一張,閻西越怎麽鉆得進去,廖開歆就把閻西越扛在肩膀上,讓閻西越趕緊拍。

在擁擠的人群中,費盡力氣,終於拍到了一些好看的coser小姐姐的照片。

但是廖開歆激動過度,把閻西越從肩膀上給顛下來了。廖開歆反應敏捷地迅速要伸出手接住他,眼看沒法接住,又躺倒當他的人肉墊子。

從肩膀上摔下來,閻西越也嚇了一大跳,好在身子軟軟的跌倒在廖開歆的身上沒受什麽傷,頭也及時被廖開歆的手給護住了,真是有驚無險。

就在閻西越以為自己沒事的時候,腳下一陣一陣地開始抽痛,原來剛剛頭是被接住了,但是一只腳卻撞到了旁邊的石頭上。閻西越氣惱地咒罵著廖開歆。

“都是你…我的腳!啊!好痛!!”

廖開歆拉開他的褲腿看到閻西越白皙纖細的小腿已經紫一塊青一塊。

廖開歆把他背下了山,第二天回去之後,又送他去醫院。醫生開了幾瓶噴劑說,沒大礙,沒幾天就好了。

說實話,這一趟周末出游,閻西越一點兒都不開心。風景沒好好看,人沒偶遇,還摔傷了腿。倒黴呢。

真是的。如果和小春一起來看霧凇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無語的事情了。

還能和小春一起拍一些美美的照片。

回去之後,廖開歆幾次問閻西越腿有沒有好一些,閻西越都說,沒好。

有一天廖開歆提著一籃子的水果,在上班時間,出現在公司樓下。前臺通知閻西越說,有人找他。閻西越下去。

有幾個愛看熱鬧的同事在二樓拉開窗簾,看兩個年輕的男人在樓下推推搡搡一籃子包裝的水果。

閻西越說,不用。

廖開歆非給他,讓他留下。

兩個人拉拉扯扯,閻西越問他,你煩不煩。廖開歆說,你收下我就不煩你了。

閻西越終於,把廖開歆打發走了。

然後提著一籃水果上樓,同事都好奇地圍著他水果籃打轉,他只好當場拆了包裝,把水果分給同事吃。

同事吃著獼猴桃,調侃道,“西越。你男朋友這麽有趣,上班給你送水果。”

閻西越眉毛擰在一起,一臉嫌棄地說,“他是倒黴鬼,才不是我男朋友。”

“哈哈。小兩口,鬧別扭。”

“真不是。”

“那也是想追你的。”

同事你一言我一語地調侃個沒完。

閻西越對那家夥沒那種意思,更受不了同事們捏造出來的暧昧氛圍,索性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他是我孫子。臭小子這是,來看望他爺爺來了!”

同事一臉疑惑,閻西越繼續編排,在嘴上占著他的便宜,“我們是表親,他在附近讀大學,說是來看看我。輩分上,我是他爺爺。小孩子規矩,知道看望長輩要送水果,只是我不好意思收,就和他推拒了幾下,但耐不住他一片孝心,只好收下。所以請你們別亂說。”

同事聽閻西越說得這麽正經,不像有假,既然是爺孫關系,那送水果也變得合理了起來。同事不再拿閻西越取笑,回了工位,繼續去忙手上的工作。

閻西越觀察仔細,自從周末看霧凇回來,龍飛天和程有麒的脖子上都多了一條圍巾,還是一紅一藍。

自古紅藍出cp,好家夥!秀恩愛都秀得這麽明目張膽了,還敢說沒一腿!

閻西越猜,這兩個家夥肯定在一起了!

但是中午吃飯又聽到他們在吵架,程有麒霸道地說,“不準你戴那個圍巾!”

龍飛天不服氣地說,“我偏要戴!”

程有麒說,“你去俄羅斯再戴!”

“萬一我去不了俄羅斯呢!你嫌棄和我同款,你就別戴!你嫌棄你就別戴!算命先生說了,藍色是我的幸運色,我要天天戴,把幸運積攢起來!”

龍飛天這老直男一點兒都沒察覺到白忍冬和程有麒之間若有若無的暧昧,更不可能想到自己是大電燈泡,還以為冬哥是想和自己要好,才送自己圍巾。

兩個人憤憤不平地去扯對方的圍巾,不一會兒又扭做一團,白忍冬在一旁,很無奈地看著兩個幼稚鬼的爭執。

幾天後,閻西越才知道,原來那兩條圍巾是白忍冬送他們的。好啊。冬哥。竟然還幹起了“月老牽線”的活兒。

他們倆天天一紅一藍地圍著“一對兒”圍巾,又知道那圍巾是白忍冬送他們的,漸漸的周圍的同事都在傳,白忍冬是萌龍飛天和程有麒的“神獸cp”。

“神獸cp?誰給起的名啊?”

“肯定是米莉姐。米莉不是喜歡洛麗塔嘛,一看就是老二次元了,也很有同人女的氣質。是不是米莉姐?”

“別瞎說。不是我。是錢導!!”

“錢導?錢導那個老古董?哈哈哈!”

“古董配神獸,別說還真…”

“誰說地中海就不能萌cp了?”

錢導摸著自己光潔的腦袋說道,“答應拍生發液廣告,都試用了多少產品了,這頭發是一點兒也沒長出來。”

“這就叫做,既白嫖又白嫖了。”

公司裏樂子不斷,沒過幾天,閻西越又給大家,帶來了新的樂子。

那天閻西越買了花,在辦公室給白忍冬送花,還當著一群人的面,非常大膽地說,“冬哥。我想追你。”

生怕白忍冬沒聽明白似的,故意說的很大聲,在坐的同事全都聽到了,空氣裏先是一陣安靜,接著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白忍冬當時正喝著水,水噴出來時,直接嗆進了鼻子裏。閻西越連忙抽了紙巾,幫白忍冬擦噴在臉上的水。

大家都圍著白忍冬看,閻西越把花放在白忍冬的桌子上,然後笑著看著他。好尷尬,這場面白忍冬從來沒見過。

白忍冬被嚇得楞住,還以為沒睡醒。

“冬哥。你別害怕哈。之所以告訴你呢。就是想光明正大地追求。”

“大家都看著,我是坦坦蕩蕩的,愛意也是明明白白的,喜歡更是…”

白忍冬說,“不是…你找錯人了…”

閻西越氣勢很足地說,“沒找錯。我就是喜歡你。冬哥。我喜歡你。”

雖然公司裏的氛圍活潑,但畢竟是新公司,誰也沒見過有人“明目張膽”地像宣誓一樣告訴大家,他要搞辦公室戀情了,而且還是在當今互聯網沖浪時,極具消遣和娛樂意味的“boys love”。

辦公室裏的人都一副“互聯網段子就在我身邊”的愉快表情,太drama了!

閻西越的直球,讓一群人都樂開了花,同時也炸開了鍋,有八卦誰不看,一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跟著拍手起哄。

喊著那句,“冬哥,我要追求你!!”

白忍冬都懷疑自己這是在做夢,但哪怕是自戀情節最嚴重的青春期,都不敢做這種一群人嚷嚷著跟自己告白的夢。

白忍冬知道他們只是在開玩笑,在胡鬧,但是一向拘謹正經慣了的白忍冬,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臉紅得不得了。

不愧是全是年輕人的新媒體公司…

公司氛圍過於歡樂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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