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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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對不起
林亦辰剛坐上車，李璟便立即啟動了車子。
“當時應該先讓他留個聯系方式的。”林亦辰道。
“有機會還會碰上的，他說了事發突然，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你想等他嗎？”
林亦辰搖了搖頭，他莫名地就很討厭醫院這個地方，所以，他並不想久留。
李璟垂下了眼皮，握著方向盤的力道重了些。
他沒有直接開回家，而是和林亦辰一起到了陸氏集團總部大樓。
“你好，我找陸安羽，麻煩幫我通報一聲，我叫林亦辰。”
前臺小姐面帶微笑，禮貌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陸總昨天剛出國，這邊可以先幫您做預約登記。”
“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前臺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陸總的出差時間是不確定的，我們沒法回答您。”
林亦辰蹙了蹙眉，隨後朝前臺拋了個媚眼，道，“那給一下他的聯系方式？”
前臺再次微笑著搖頭，“不好意思，陸總的私人號碼屬於隱私，如果您著急可以直接聯系他的秘書，這邊可以給您提供秘書的聯系方式。”
林亦辰臉色冷了下來，這接連三個不好意思讓他心頭十分不爽，居然連色誘都不好使。可他也知道為難一個前臺也是沒用，最後以收下了秘書的聯系方式收尾。
不過他也是懊惱，雖說他一向不喜歡這種高樓大廈，但作為陸安羽的好友，過去這麽久，竟然也沒來過陸氏集團混個臉熟？還真的是挺有原則。
回到車上，他便撥通了前臺給的電話號碼，但卻一直處於忙線中，他煩躁地將手機摁滅，心情更不好了。
“既然他不在，那便等他回來再說好了，這樣的事在電話裏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李璟視線往林亦辰臉上一瞥，收回來時暗含心虛。
如果不是特意打聽過，他又怎麽會陪林亦辰來。
林亦辰沈默著不作回應，只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夜晚，李璟悄悄地從床上翻身下床，躡手躡腳地將四個被角掖實了些，確認林亦辰應該不會醒，才出了門。
車子平緩地駛進了昏暗的小區樓下，就連路燈也有幾個是壞的，車燈熄滅，幾乎看不清道路。
不過，他卻是輕車熟路，只是摁亮了手機屏幕，靠著那一絲絲微弱的光源到了電梯門前。
電梯門開，到達九樓，他從兜裏掏出鑰匙，插進鎖裏擰了好幾下，門才打開。
帶著目的性地，他直接往右側房門走去，動作行雲流水地將餘下的畫作往外搬。
這是最後一批沒拿完的畫了。
他回來過好幾次，每次只拿畫，畢竟，除了畫，這個家裏，也沒什麽好拿走的。
來回了兩趟，終於把畫全搬上了車，車子啟動之際，剛下晚班回來的周理在看清車上的人時也立即啟動了發動機，跟在後面。
老天還真的是長眼，周理感嘆。
沒有任何壓力地，他一路跟到了那片高奢小區，看清了李璟所到的樓棟，但他也只能跟到這裏，畢竟他一個外來人並不能隨意出入。
他咬牙請了三天假，在外蹲守了兩天，但卻始終見不到林亦辰出入。第三天，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隔著大老遠他就看到了林亦辰從那棟樓裏出來。
但意料之中地，李璟也跟在他身旁。
不過，看著一臉暢然自在地林亦辰，周理也算是松了口氣，看起來，他並沒什麽事。
他看著兩人一同上了車出來，立即也開著車跟了上去，不過只是轉了兩個路口，他就被甩掉了。
竟然被發現了。
周理惱火地拍了拍方向盤，他自認為自己並不明顯，可還是被李璟發現了。這人的心思太深了，正常人誰會朝著一出門就被人跟蹤那方面想。
周理越想越焦躁，蹲守了兩天兩夜，他已經身心俱疲，只好掉頭回了家。
——
李璟看了眼後視鏡，確認那輛車沒再跟上來，才將車子駛回了正確的路線。
“這條路我們好像走過。”林亦辰道。
李璟從容笑道，“剛剛記錯路了，走錯了。”
林亦辰也沒多想，哦了一聲，繼續閉目養神。
半個小時後，兩人抵達一個獨立小院，寬敞的石徑蜿蜒向前，一顆顆鵝卵石鋪成一條小路，道路兩側陳列著兩排青蔥的富貴竹，環境十分清幽雅致。
兩人並肩沿著小路進入室內，林亦辰首先看到的是用白布蓋著的很多東西，不過從底下的腳架可以看出，大部分應該是畫。
室內分為了劃分為了好幾個區域，有茶水間，休息室，畫室，辦公室，展品區，看起來已經面面俱到，但林亦辰看起來總覺得有些空曠。
“是不是還少了些什麽啊？”
李璟淺笑，“你覺得少了什麽？”
林亦辰搖搖頭，說不上來。
“你以前的開的工作室是什麽樣的？”
李璟視線朝著遠處望去，被記憶拉扯著回到了過去。
從選擇這一條藝術的道路開始，他因為太過出色，成為重點培養對象，斬獲過不少大大小小的獎項，一路過關斬將。當然，最後他也不負眾望，成為很多人的楷模，名噪一時。
在大學畢業之後，他憑借自己的成績和名聲很順利地就將工作室開得有聲有色，還辦過幾次私人畫展。
做著自己喜歡的事，看著自己的作品被人欣賞，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這一生，好像也沒有那麽難過了，以為落下的每一筆都能繪制出未來的美好。
可事與願違，好景不長，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只是不到半年，他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支付高昂的治療費用了，照顧母親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情感和精力，他根本分不出一丁點的力氣去提起畫筆，工作室也就此關停。
他求遍了所有人，可卻沒有人能夠拉他一把，最後只能去求那所謂的親生父親，那個拋妻棄子男人。
好在，他憑借著他的頭腦和能力，讓那個男人心甘情願花錢吊著他母親的命，因為他在李氏集團創造的價值與為他母親花的那些錢相比，杯水車薪。
可是，最後，李氏集團沒了，所以，他母親也沒了。
他總以為努力就能看到希望，可命運再次告訴他，好像這一生，他註定要在黑暗裏度過。
在那之後，他的抑郁癥病重程度達到了從未有過的頂峰，差點就在那段時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因為恨，他又怎麽會撐到今天。
可是，在報覆完那所謂的罪魁禍首後，他並不覺得自己有所釋懷，相反，他痛苦到了極點，以至於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抑郁癥再次病發，甚至隱瞞了很久的分離性人格障礙也被發現了。
發現的人，正是林亦辰。
林亦辰伸手在李璟眼前晃了兩下，“餵，我問你問題呢，你發什麽呆。”
“以前的工作室，嗯……很大，我也很忙……”
“那好端端地，怎麽說關就關了。”
“因為……想做些別的事。”
林亦辰撇了撇嘴，嘆了口氣，“要我說，這裏環境不錯，可是，偏了些。而且你這一沒名聲二沒宣傳的，前期要想運作起來估計有些乏力。要不我……”
“你現在呢，最重要的是把自己養好，少琢磨煩心事，歇著。”李璟也能料想到林亦辰想要說什麽，無非就是要怎麽幫他，便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拉著他往真皮沙發上一放，在他臉頰上小啄了一口。
“我只是失憶而已，又不是殘廢了，三歲小孩都用不著這麽養吧。”林亦辰略顯不悅，將他推開了些，不吃他這一套，他是想要幫忙的，起碼可以幫他做一個好點的起步，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男友，現在他那句不識好歹就要罵出口了。
“你自己想一下，在G島那陣你是不是喝了杯冰飲吹了陣風就暈倒了，還有上次一個人偷跑出去，下一秒就進了醫院，能不讓人擔心嗎？”
林亦辰縮了下肩頭，一臉事不關己無所謂的模樣，他總覺得李璟總把事情看得太過嚴重，又不是什麽不治之癥，何必呢？
“你別不當回事，身體是自己的，好好愛護總歸是好的。”
林亦辰只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嘮叨讓他不勝其煩，原本的興致也就此被打破。
“我都說了不是什麽大事，我是個成年人了，自己什麽狀況我都感覺得到，你再這樣，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林亦辰不耐煩道。
他冷冷地看著李璟，只是，李璟那張一直以來都和顏悅色的面孔在他眼前慢慢變得陰沈，眼神隱隱透露著一股讓他脊背發涼的寒意，他征了征，起身就走，在他看來，林望是在和他擺臉色。
只是，他才走了兩步，身子就被一把拉了回來，他踉蹌了一下，倒到了李璟身前，下一秒，李璟的雙手便從腰後緊緊地環住了他。
“對不起……”
哽咽委屈的乞求聲在他耳畔響起，聲音低沈嘶啞，驚起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假意地想要扒開李璟雙手，卻感覺到禁錮他的力道又增添了幾分。
“對不起，別生我氣……”
聲聲委屈的哀求讓林亦辰沒了火氣，與之而來的是自我反省，明明是被關心，自己卻要生氣，好像實在是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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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辰剛坐上車，李璟便立即啟動了車子。
“當時應該先讓他留個聯系方式的。”林亦辰道。
“有機會還會碰上的，他說了事發突然，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你想等他嗎？”
林亦辰搖了搖頭，他莫名地就很討厭醫院這個地方，所以，他並不想久留。
李璟垂下了眼皮，握著方向盤的力道重了些。
他沒有直接開回家，而是和林亦辰一起到了陸氏集團總部大樓。
“你好，我找陸安羽，麻煩幫我通報一聲，我叫林亦辰。”
前臺小姐面帶微笑，禮貌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陸總昨天剛出國，這邊可以先幫您做預約登記。”
“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前臺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陸總的出差時間是不確定的，我們沒法回答您。”
林亦辰蹙了蹙眉，隨後朝前臺拋了個媚眼，道，“那給一下他的聯系方式？”
前臺再次微笑著搖頭，“不好意思，陸總的私人號碼屬於隱私，如果您著急可以直接聯系他的秘書，這邊可以給您提供秘書的聯系方式。”
林亦辰臉色冷了下來，這接連三個不好意思讓他心頭十分不爽，居然連色誘都不好使。可他也知道為難一個前臺也是沒用，最後以收下了秘書的聯系方式收尾。
不過他也是懊惱，雖說他一向不喜歡這種高樓大廈，但作為陸安羽的好友，過去這麽久，竟然也沒來過陸氏集團混個臉熟？還真的是挺有原則。
回到車上，他便撥通了前臺給的電話號碼，但卻一直處於忙線中，他煩躁地將手機摁滅，心情更不好了。
“既然他不在，那便等他回來再說好了，這樣的事在電話裏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李璟視線往林亦辰臉上一瞥，收回來時暗含心虛。
如果不是特意打聽過，他又怎麽會陪林亦辰來。
林亦辰沈默著不作回應，只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夜晚，李璟悄悄地從床上翻身下床，躡手躡腳地將四個被角掖實了些，確認林亦辰應該不會醒，才出了門。
車子平緩地駛進了昏暗的小區樓下，就連路燈也有幾個是壞的，車燈熄滅，幾乎看不清道路。
不過，他卻是輕車熟路，只是摁亮了手機屏幕，靠著那一絲絲微弱的光源到了電梯門前。
電梯門開，到達九樓，他從兜裏掏出鑰匙，插進鎖裏擰了好幾下，門才打開。
帶著目的性地，他直接往右側房門走去，動作行雲流水地將餘下的畫作往外搬。
這是最後一批沒拿完的畫了。
他回來過好幾次，每次只拿畫，畢竟，除了畫，這個家裏，也沒什麽好拿走的。
來回了兩趟，終於把畫全搬上了車，車子啟動之際，剛下晚班回來的周理在看清車上的人時也立即啟動了發動機，跟在後面。
老天還真的是長眼，周理感嘆。
沒有任何壓力地，他一路跟到了那片高奢小區，看清了李璟所到的樓棟，但他也只能跟到這裏，畢竟他一個外來人並不能隨意出入。
他咬牙請了三天假，在外蹲守了兩天，但卻始終見不到林亦辰出入。第三天，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隔著大老遠他就看到了林亦辰從那棟樓裏出來。
但意料之中地，李璟也跟在他身旁。
不過，看著一臉暢然自在地林亦辰，周理也算是松了口氣，看起來，他並沒什麽事。
他看著兩人一同上了車出來，立即也開著車跟了上去，不過只是轉了兩個路口，他就被甩掉了。
竟然被發現了。
周理惱火地拍了拍方向盤，他自認為自己並不明顯，可還是被李璟發現了。這人的心思太深了，正常人誰會朝著一出門就被人跟蹤那方面想。
周理越想越焦躁，蹲守了兩天兩夜，他已經身心俱疲，只好掉頭回了家。
——
李璟看了眼後視鏡，確認那輛車沒再跟上來，才將車子駛回了正確的路線。
“這條路我們好像走過。”林亦辰道。
李璟從容笑道，“剛剛記錯路了，走錯了。”
林亦辰也沒多想，哦了一聲，繼續閉目養神。
半個小時後，兩人抵達一個獨立小院，寬敞的石徑蜿蜒向前，一顆顆鵝卵石鋪成一條小路，道路兩側陳列著兩排青蔥的富貴竹，環境十分清幽雅致。
兩人並肩沿著小路進入室內，林亦辰首先看到的是用白布蓋著的很多東西，不過從底下的腳架可以看出，大部分應該是畫。
室內分為了劃分為了好幾個區域，有茶水間，休息室，畫室，辦公室，展品區，看起來已經面面俱到，但林亦辰看起來總覺得有些空曠。
“是不是還少了些什麽啊？”
李璟淺笑，“你覺得少了什麽？”
林亦辰搖搖頭，說不上來。
“你以前的開的工作室是什麽樣的？”
李璟視線朝著遠處望去，被記憶拉扯著回到了過去。
從選擇這一條藝術的道路開始，他因為太過出色，成為重點培養對象，斬獲過不少大大小小的獎項，一路過關斬將。當然，最後他也不負眾望，成為很多人的楷模，名噪一時。
在大學畢業之後，他憑借自己的成績和名聲很順利地就將工作室開得有聲有色，還辦過幾次私人畫展。
做著自己喜歡的事，看著自己的作品被人欣賞，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這一生，好像也沒有那麽難過了，以為落下的每一筆都能繪制出未來的美好。
可事與願違，好景不長，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只是不到半年，他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支付高昂的治療費用了，照顧母親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情感和精力，他根本分不出一丁點的力氣去提起畫筆，工作室也就此關停。
他求遍了所有人，可卻沒有人能夠拉他一把，最後只能去求那所謂的親生父親，那個拋妻棄子男人。
好在，他憑借著他的頭腦和能力，讓那個男人心甘情願花錢吊著他母親的命，因為他在李氏集團創造的價值與為他母親花的那些錢相比，杯水車薪。
可是，最後，李氏集團沒了，所以，他母親也沒了。
他總以為努力就能看到希望，可命運再次告訴他，好像這一生，他註定要在黑暗裏度過。
在那之後，他的抑郁癥病重程度達到了從未有過的頂峰，差點就在那段時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因為恨，他又怎麽會撐到今天。
可是，在報覆完那所謂的罪魁禍首後，他並不覺得自己有所釋懷，相反，他痛苦到了極點，以至於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抑郁癥再次病發，甚至隱瞞了很久的分離性人格障礙也被發現了。
發現的人，正是林亦辰。
林亦辰伸手在李璟眼前晃了兩下，“餵，我問你問題呢，你發什麽呆。”
“以前的工作室，嗯……很大，我也很忙……”
“那好端端地，怎麽說關就關了。”
“因為……想做些別的事。”
林亦辰撇了撇嘴，嘆了口氣，“要我說，這裏環境不錯，可是，偏了些。而且你這一沒名聲二沒宣傳的，前期要想運作起來估計有些乏力。要不我……”
“你現在呢，最重要的是把自己養好，少琢磨煩心事，歇著。”李璟也能料想到林亦辰想要說什麽，無非就是要怎麽幫他，便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拉著他往真皮沙發上一放，在他臉頰上小啄了一口。
“我只是失憶而已，又不是殘廢了，三歲小孩都用不著這麽養吧。”林亦辰略顯不悅，將他推開了些，不吃他這一套，他是想要幫忙的，起碼可以幫他做一個好點的起步，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男友，現在他那句不識好歹就要罵出口了。
“你自己想一下，在G島那陣你是不是喝了杯冰飲吹了陣風就暈倒了，還有上次一個人偷跑出去，下一秒就進了醫院，能不讓人擔心嗎？”
林亦辰縮了下肩頭，一臉事不關己無所謂的模樣，他總覺得李璟總把事情看得太過嚴重，又不是什麽不治之癥，何必呢？
“你別不當回事，身體是自己的，好好愛護總歸是好的。”
林亦辰只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嘮叨讓他不勝其煩，原本的興致也就此被打破。
“我都說了不是什麽大事，我是個成年人了，自己什麽狀況我都感覺得到，你再這樣，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林亦辰不耐煩道。
他冷冷地看著李璟，只是，李璟那張一直以來都和顏悅色的面孔在他眼前慢慢變得陰沈，眼神隱隱透露著一股讓他脊背發涼的寒意，他征了征，起身就走，在他看來，林望是在和他擺臉色。
只是，他才走了兩步，身子就被一把拉了回來，他踉蹌了一下，倒到了李璟身前，下一秒，李璟的雙手便從腰後緊緊地環住了他。
“對不起……”
哽咽委屈的乞求聲在他耳畔響起，聲音低沈嘶啞，驚起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假意地想要扒開李璟雙手，卻感覺到禁錮他的力道又增添了幾分。
“對不起，別生我氣……”
聲聲委屈的哀求讓林亦辰沒了火氣，與之而來的是自我反省，明明是被關心，自己卻要生氣，好像實在是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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