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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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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第 32 章

“你是說大姐姐送了一幅畫給齊王世子?”窈娘從繡繃中擡起頭來, 看著剛回來的青黛。

青黛急著點頭:“那日跟著大小姐出門的好幾位,若非她們說起, 奴婢哪裏知曉。”

窈娘倏地站起來:“我在家裏畫的這些畫,怎麽能夠傳到外面去呢?這個大姐姐怎麽回事兒啊,我還以為是她自己留作念想才送給她的。”

說罷,她按捺住自己的脾氣,讓下人去把顏寧馨請過來,先和本人核實一下到底是否有此事?

顏寧馨還不明所以,過來的時候還在想,是不是自己讓三妹妹畫了畫,沒給什麽謝禮, 所以她生氣了?可當時是三妹妹自己推辭,一直不要的啊。

但見到窈娘時,見她一如往昔, 她就放下心來, 還問道:“三妹妹, 你找我過來可是有事兒?”

窈娘笑道:“這幾日家學停了, 我有幾日沒見過大姐姐, 正好想起我之前畫給你的那幅畫上有一處瑕疵, 想拿回來改改?這不就把你請過來, 等會兒我改了,你再拿回去。”

顏寧馨一楞,這幅畫她早就送出去了, 沒想到窈娘還要,所以打了個哈哈:“三妹妹, 何必麻煩,我看挺好的, 沒什麽瑕疵。”

這話讓窈娘心更沈了,如果她是立馬認錯的人,窈娘還能說她不知者無罪,畢竟看的出來顏寧馨對男女大防不是很在意。可若是真的送人了,還佯裝不知,那就是撒謊,問題可就大了。

所以窈娘道:“大姐姐,我既然要改,肯定也是我發現有什麽了。又不麻煩,你讓人找出來就是了?”

顏寧馨當然沒有,她想再搪塞,但見窈娘打量她,所以才說了實話:“三妹妹,實不相瞞,我送給了我表哥,他此去封地,日後恐怕再無見面的機會,所以我才送給他的。”

“你送給齊王世子?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呢?”窈娘非常生氣。

顏寧馨攤手:“我若提前和你說了,你肯定不同意啊。”

雖然這也是事實,但窈娘對她已經不能再以禮相待了:“大姐姐,你找我畫,我從未推脫,畫了好些日子才送給你。你卻一聲不吭的就送給外人了,你這樣咱們姐妹日後也很難相處啊。”

她把外男改成外人,就是因為原本這府裏沒什麽人知曉自己的畫落入齊王世子手中,她若是嚷嚷出來了,反而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顏寧馨嘆了一口氣:“三妹妹,是我不好。”

窈娘看著她道:“行了行了,日後呢,你若是再借花獻佛,又不顧名節,那我必定會告訴大人的。”

顏寧馨保證:“三妹妹這事兒我做的不對,日後肯定不會再如此了。”

窈娘緩緩點頭。

這顏寧馨走出去的時候,金盞還道:“其實這畫送給您就是您的了,三姑娘何必計較那麽多,我看她是怕您沒說出她的名號來。”

“可我還是給外男了,也是我的不對吧。”顏寧馨自責。

金盞道:“若真的男女大防這麽重,三姑娘不也是和大爺還在一起彈奏曲子。”

“好了,金盞,我知道你是一心維護於我,但你的這些話若是被人聽了去,又將如何呢?再者,三妹妹的性子比起四妹妹來也是不遑多讓,只是她沒有四妹妹那樣刁蠻在明面上。”顏寧馨提醒。

其實三妹妹這個人比四妹妹更難對付,若不得已,她還真的不願意得罪。

尤其是大家都說顏景昭才智出眾,很擅長寫文章,若鄉試中了,就是舉人了,前途無量的很,作為顏景昭的親妹妹,下人現在多巴結她的。

還好,三妹妹剛剛說不會告訴爹和二夫人,她怎麽可能還會傻乎乎的四處嚷嚷。

實際上,當日窈娘就旁敲側擊的說了,正好顏應祁不忙,和她們一起用晚膳。

“爹,沒想到三姐姐把我送給她的畫送給齊王世子了?原本我還想有個地方沒畫好,想拿回來改下,這下可好了,都跟著去山東了。”窈娘嘟嘴。

顏應祁放下筷子,擰著眉頭道:“什麽?”

在顏應祁看來想的就太多了,這個顏寧馨該不會是私下牽線做紅娘,想讓齊王世子和窈娘有私情吧。否則作為姐姐的,怎麽能隨便把妹妹閨閣之作,拿去外面呢?

窈娘覷見顏應祁的臉色,心中有一瞬間的痛快,她可不是好欺負的,和瑩娘一樣平日胡咧咧做什麽?像顏寧馨這種行為,就該讓能夠轄制她的人制她。

“爹,您怎麽了?”窈娘還佯裝不知。

顏應祁搖頭:“沒什麽。你大姐姐這樣做實在是欠妥當,等會兒我去問問她。”

窈娘反而幫顏寧馨說起話來:“爹,這事兒您就別和大姐姐說了,您要是說了,她準保知道是我說出去的,到時候我們姐妹之間反而生了嫌隙,反正日後我不送畫她就好了。”

“窈娘這件事情非比尋常,我且問你,你可有署名?”顏應祁問。

窈娘迅速搖頭:“我又不是什麽名家,也沒有名號,怎麽敢隨意署名呢?”

聽到女兒沒有署名,顏應祁松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窈娘,此事你也要放在心上,日後不能隨便贈畫給別人。”

“女兒明白。”窈娘笑道。

顏應祁很認真的和解氏道:“你要好好教導咱們女兒,對別人,無論這個人多麽親近,也都要有防備之心,不能太過純真善良,反而被人坑的賣了都不知道。”

解氏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好,我知道了。”

顏應祁忍不住戳了一下她:“你呀,你們母女若是沒有我在身邊怎麽行啊。”

窈娘趕緊別過臉。

聽聞過了幾日,顏寧馨那裏就送了兩個教引嬤嬤過去專門教導規矩,她已經不必再和妹妹們一起讀書了,而是多些規矩禮法。

在學堂裏,瑩娘說的繪聲繪色的:“那兩個嬤嬤都是五大三粗的,堵在門口,連金盞銀丹兩個丫頭都被罰了。”

窈娘內心有一絲愧疚劃過,但是想起顏寧馨那樣坑她,她又硬起心腸來。

散學之後,倩娘對窈娘道:“大哥哥明日就要下場了,我這做妹妹的也幫不上什麽忙,遂縫了一個辟邪的香袋,還托三妹妹替我轉交。”

“二姐姐真是有心了。”窈娘笑道。

走在後面的瑩娘卻是一驚,立馬上前問道:“二姐姐你何時做的我怎麽不知道?也不喊我一起。”

倩娘臉上倒是很平靜的道:“怎麽沒有,那日從馬球場回來我還專門和你說過,你自個兒沒放心上吧。”

瑩娘臉一熱,她當時因為陷入沈臨風的風姿之中,自然也不記得二姐說什麽了。

“四妹妹,我哥哥那裏什麽都不缺。”窈娘笑著。

顏景昭的考籃有解氏幫忙準備,關氏也在一旁協助,窈娘匆匆看了一眼,什麽筆、墨、硯、鎮紙、水註便罷了,甚至連卷布、油布門簾、號頂、蠟燭和燭臺、小凳、擱腳板、枕頭、面盆、衣竿、竹釘、錘子、水筒、小爐子都有。

瑩娘道:“我娘昨日還在小佛堂裏替大哥哥祝禱呢。”

甄氏當然在祈禱,她在祈禱顏景昭考不上,並且是非常虔誠的求著。

而顏景昭好整以暇,見解氏又把參片和剝好的桂圓肉放在書箱裏面,他還道:“娘,我也時常辟谷,您千萬別準備太多吃的,到時候全部糟蹋了。”

“三天可不好過啊,你不是愛吃娘做的鹵雞,明早我起來做了把它們都切好,免得被官兵翻的亂七八糟的。”解氏甚至不太放心關氏準備,都是她自個兒準備的。

窈娘笑道:“哥哥,你今天緊不緊張?”

“還好吧,我並不是很緊張。”顏景昭自負也有自負的資本。

這一夜其實顏應祁也睡的不踏實,解氏已然如此,不少人因為科舉失利,甚至一蹶不振,更何況是景昭這樣的人。

天還未亮,顏家人就來送考,連窈娘也被下人搖起來,送哥哥出門。

女眷們送到二門止步,解氏扶著宋媽媽的手,對站在一旁的關氏道:“現在還早,你回去歇著吧,不必過來我這裏了。”

關氏行了一禮,倒是顯得很恭順:“是。”

因為顏景昭要下場,府中喧喧嚷嚷,連顏寧馨都知曉了。她這幾天過的都不好,和木偶人似的,那幾位教引嬤嬤不打她也不罵她,但是一遍遍重覆讓她學著枯燥無味的規矩,偏偏顏寧馨還沒辦法恨誰。

她大概知曉可能是窈娘下手的,畢竟是經過窈娘的事情,顏應祁才讓甄氏再給她兩個嬤嬤管教她。

這個三妹妹果真不好相與,和四妹妹吵嘴吵過也就過了,和這位三妹妹不對付,她是真的不會放過你的。因為她的名聲在父親那兒壞了,日後待遇一切可能都會降低。

這樣的手段可能是她一輩子都學不會的。

**

鄉試考三場,每一場考三日,這些日子無論是對考生還是對考生的家裏人都是煎熬,然而這個時候關夫人卻上門了。

關夫人本應該在中秋之前到的,但是因為路上船只出現點問題,所以延遲了數日才到。

這也是窈娘頭一次打量到關夫人,明明天氣並不涼快,她身上的青呢比甲還顯得那麽厚重。解氏還專門介紹自己給她:“親家夫人,這是小女窈娘。”

關夫人卻有些心不在焉:“哦,原來這就是三姑娘啊。”

“原本準備等景昭回來再接親家過來玩兒,沒想到親家你親自上門來了,不知安頓好沒有?”解氏寒暄著。

關夫人倒是很快調整過來,笑著道:“一切都好,原本我不應該上門的,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您家又是難得的慈善人家,有您這樣和氣的婆婆是她莫大的福分。但是我上京之前,貴府老太太讓我帶了不少東西上京,我又想著先送過來。”

解氏又連忙謝過後,讓人引著關夫人去關氏那裏說話,她可沒有攔著兒媳婦不和娘家人見面的癖好。

可窈娘就忍不住道:“上次您停了嫂子的補品,我看她必定要告狀的。”

“那就讓她告好了,她爹娘可比她明白。”解氏可不在意,關氏鬧的越大,對她而言就越不利。

窈娘支著下巴,忍不住道:“為何關家也是世代書香,怎麽嫂嫂的某些舉動令我覺得不可置信?”

解氏莞爾:“你大姐姐還是顏家大小姐呢,難道她就一定是貴女做派嗎?”

“也是。”窈娘恍然大悟。

解氏則道:“所以說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你可要牢牢記住。就像很多有學問的人,人品未必一定很好,像那日咱們出去,街上看到穿著長輩賜的飛魚服的紈絝子弟,那些人還不是勳貴出身。”

“所以這就是大夫人寧願嫁給爹做續弦的原因嗎?無論如何,爹是世家出身,才學一流,官位又高。”窈娘道。

解氏點頭:“的確如此,不過這也沒什麽。你不是喜歡歐陽修的文章嗎?那歐陽修第一任妻子胥氏,是開封府尹、翰林學士胥偃的女兒,十七歲月子還未坐完就死了,很快歐陽修又續娶了集賢院學士、諫議大夫楊大雅的女兒楊氏,楊氏生的美麗,但十八歲也去世了,接著又續娶了戶部侍郎薛奎的第三女。甚至歐陽修迎娶這位薛氏夫人,沒過幾年,薛氏也去世了,歐陽修又迎娶薛氏的四妹小薛氏。瞧,姐姐去世了,妹妹接著嫁過來的都有,蘇軾也是如此,娶的是姐姐,姐姐去世,續弦是妹妹。”

“您的意思是讓我別大驚小怪嗎?”窈娘道。

解氏笑道:“不,我的意思是你嫂嫂還沒有看清狀況,你哥哥明顯就是棟梁之材,不管她能不能生孩子,只要她在這個位置上,她就是正夫人,並且隨著你□□後前途若是大好,她亦是妻憑夫貴。胡亂隨便吃補藥,沒病也拼命的補,她年紀又不大,現下不擅自保養身體,怕是即便有身孕,日後也會變本加厲的補,自作聰明,我也懶得說她了。”

不知怎麽窈娘從中聽出了一絲玄機。

果然,關氏正跟關夫人告狀:“不過是因為我未有身孕,我也是為了夫君著想,不曾想婆婆還嫌棄我補品吃的多。娘,您總說顏家好,可我這個妾婆婆啊……”

“小心說話,不管外面的人認不認為她是你婆婆,實際上她現在就是。你不管是人前人後,都要做到無法讓人挑剔。我從金陵過來,三老太太還在金陵,她看起來老了不少,也管不了許多事情了,準確而言,你公公不是她的親兒子,你婆婆卻很得你公公寵愛,你不應該好做著進門就管家的美夢。”關夫人很快替女兒厘清了事實真相。

關氏驚訝:“娘,您讓我屈服嗎?”

關夫人年輕的時候因為家中只教《女訓》《女則》,總是事夫為天,但這樣和丈夫感情不好,所以把女兒養的性情剛強些,不能真的卑弱以對,甚至挑到顏家也正是因為顏景昭母親身份尷尬,沒法子真的擺婆婆款兒。

可到了婆家,問題也就來了,對女兒友好且頗有話語權的太婆婆失勢,反而是那個尷尬的婆婆當家,女兒卻還是以之前的想法,這實在是大錯特錯。

“你是兒媳婦,服侍長輩本來就是應該的,說什麽屈服不屈服?你若一直這樣,大房的人反而會看笑話,到時候你婆婆就會把這些怨氣發洩在你身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你在人家家裏怎麽過?別以為你的這些下人都向著你,她們現在的月例是顏家在發,份例是顏家在給。”關夫人點到了重點。

關氏原本想她娘回來之後,她的處境會好很多,但現在聽娘這麽說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沒有靠山了。

所以,關氏一下就偃旗息鼓了。

關夫人見女兒這般,也很是不忍:“這次上京,我也帶了不少補品過來,你好好保養身子,別讓你婆婆說閑話。”

關氏也只好同意。

顯然關夫人沒有昏了頭敲打解氏,反而把自己女兒敲打了一頓,關氏沒有了倚仗,反而開始晨昏定省。

解氏也知曉這位兒媳婦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對她的示好也不多說什麽,對於她私下吃補品也不細究,反正這是她娘家人送來的,她怎麽吃自己管不著。

第一場考了出來,顏景昭非常嫌棄自己,回到家就用熱湯沐浴,之後就是吃了一頓飯,睡了一覺,繼續奔赴考場。

解氏悄悄和窈娘道:“你哥哥的衣裳都嗖了,我讓人漿洗去,你哥哥說他不想穿了。洗了都不願意再穿了。”

“還有兩場呢,也不知道哥哥怎麽熬過來。不過,若是真的中了,哥哥就是舉人老爺了,倒也值得。”窈娘笑道。

解氏更有想法:“你哥哥若是中了舉子,以你父親如今的聲望,鹿鳴宴必定要參加的,到時候同窗舉子們往來,就都是在咱們三房了。”

若是有青年才俊,亦可以考察一番。

像她這個兒媳婦就給了解氏很大的教訓,不是她找的,因此關氏除了家世還不錯,其餘一概都不和,所以選女婿,她是一定要好好替女兒挑,不能大意了。

家世倒是其次,可人才品行是一定要合適。

窈娘看著解氏:“娘,您總算也是熬出來了。”

但母女二人也就自己在家說幾句,在外面,即便下人得意一些,解氏也會立馬道:“如今公子都沒考完,你們得意什麽,退一萬步說,大公子真的中舉,也要平心靜氣,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顏景昭在第二場出來時,是顏景璋和顏景文親自接的他,顏景昭是提前考完出來的,他胸有成竹讓顏景璋佩服不已:“大哥,你這次考的如何?”

“法乎其上,得乎其中,順天府的解元非我莫屬。”顏景昭輕搖折扇,說不出的得意,甚至還請兩位弟弟去春風滿月樓吃酒,到晚上才回去。

關氏讓丫鬟伺候顏景昭梳洗,她則發現顏景昭衣服上有脂粉的香味,關氏瞬間有些不悅,但是她甚至都管不了顏景昭,顏景昭可不像解氏那般脾氣溫和,是講道理的人,且和自己的關系並不親近。

看到了也要裝作沒看到。

顏景昭精力很是旺盛,在第三場考了出來,聽到窈娘在彈琴,他還指點幾句,甚至知道顏寧馨把窈娘的話轉送給齊王世子之後,發表了一番“不得體”的言論。

這讓窈娘很震驚:“哥哥,你這次真的是解元嗎?要不要先等貼榜之後再說?”

“不可能錯的,我三歲發蒙,五歲識千字,七歲倒背如流,九歲就參加縣試,十二歲若非我生病,也不會拖到十四歲才進學。今日第一場或許有些許疲累,但越考我手感越好,所以非我莫屬。”顏景昭和解氏窈娘都不同,他的確非常自信。

窈娘還是勸道:“哥哥,還是等張榜出來再說吧,畢竟你現在宣布,萬一到時候有所偏差,豈不是半場就辦升學宴,容易遭人恥笑,我知曉哥哥的才華一流,所以一切都要等塵埃落定之後,咱們光明正大的慶賀。”

顏景昭則用扇子虛點了一下窈娘:“這麽說起來,你不相信哥哥?”

窈娘白了他一眼:“我若是不相信哥哥,還會給哥哥做步步高升的鞋子嗎?我可是頭一次做鞋呢。只不過就是想著世事無常,登高跌重,連唐寅當年何等人物,那可是我們應天府的解元,最後又如何呢?哥哥要做姚崇宋景那樣的名相,為何不學他們善於機變呢?大夫人對娘和你素來忌憚,你這樣在家如此,豈不是招怨?”

顏景昭被妹妹說了一頓,反而略沈下心來。

揭榜那日,幾乎是全家出動,連甄氏都去了,和解氏挽著手站在一旁,顏景昭佇立一旁胸有成竹。

這裏看榜的人摩肩擦踵,人聲鼎沸,窈娘和姐妹們一起踮著腳看榜。

“出來了,出來了……”

數百人的目光都看著那一張榜,窈娘都覺得自己雙腿發顫,站不穩了,還好在榜上看到了哥哥的名字。

顏景昭貫錦衣衛官籍直隸南京府建鄴人,治書經,字伯英,行一年十九。曾祖父錦衣衛千戶,祖父河南布政使,父吏部侍郎,前母臨淄郡主,母甄氏,生母解氏,中順天府鄉試第二名。

“哥哥,你中了亞元。”窈娘歡喜異常。

顏景昭卻滿臉不悅:“為何我只是亞元?解元卻名不見經傳,赫赫有名的才子沈臨風連五經魁都不是,我要查看試卷。”

在一旁的甄氏差點暈過去,得了第二名還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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