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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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尼克正放在控制臺的系統讀取面板上，而一旁的雷斯特快速敲擊鍵盤對系統進行修改。
遠在流水線邊上的康妮蹲在地上，摳下了一塊已經風幹打包好的固體沈澱物。
深褐色的硬塊用手指一揉捏，便會化成松軟的粉屑，對比現在每天清洗的沙土因為火星風華而以沙質為主，固態沈澱物手感上更像是土。
雷斯特只是擡頭看一眼機械臂，就瞄到康妮她正拖動面前這塊有箱子般大的固體沈澱物。
好有既視感的畫面。
“不許帶這個回去！”
雷斯特低下頭繼續敲擊鍵盤，想起了他的多功能小型操作機，說出來的話冷冰冰的。
康妮不理他，堅持要把它帶回去，“只要有這一塊，那我的第一期試驗田就不用擔心基肥了。”
“這塊東西要是上車，那你就得走路回去。”
這種威脅對康妮沒有用，她舉起自動傳送帶邊上的尼龍繩子：“你把它綁在車上。”
雷斯特擡眼正視康妮：“那背在你身上。”
“我就不信了！”康妮拉著那坨東西就往門外去。
雷斯特搖搖頭，繼續修改汙水處理廠的系統程序。
他切換數據傳輸終端，在鍵盤上敲打後推動控制桿
自動控制模式——測試，啟動。
機械臂運動路徑——寫入，讀取。
功率設置——最大，完整工序流程。
系統設定——選擇【其他】——選擇【遠程控制】——選擇【鎖定】。
完成。
機械臂按照程序指令進行工作，汙水流入高聳的銀色管道，偶爾排放氣體發出嗤嗤的聲音，離心機的轉速遠遠高於剛才他們剛進來的時候。
【D-I控制室已經接入系統完成，運行功率90%。】
雷斯特雙手盤在胸前，此時屏幕中快速彈出大量的彈窗。D-1控制室的肉雞對汙水處理廠的系統進行攻擊，成功綁架了這個10年前的老舊系統。
短暫的停頓後，一個稚嫩的聲音提問到：【核對，請授權進行後續的操作。】
雷斯特在鍵盤上熟練的敲擊輸入授權執行的密碼，敲擊回車鍵後，屏幕從藍色的畫面主題瞬間變成紅色主題，瘋狂彈窗後，只是幾秒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你能幫我看看嗎……”
雷斯特循聲回過頭，康妮正站在門口探出一個小頭。顯然她的執拗在現實意義上無法執行，只能尋求幫助。
雷斯特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去看看。”
康妮跟在雷斯特身後，想到剛才的她看到的滿是紅色警告的屏幕，猶豫了一下，問：“你修改系統了？”
“算是吧，待會回來看看能不能完成整個流程運作就行了。”
“你好厲害哦……你是理工學院學習軍事工程的？還是學習系統編程啊？”康妮試探地問著，“上次你都可以控制核反應堆，這次又是汙水處理廠的系統，感覺你好像什麽都可以控制。”
雷斯特看著被綁在摩托車尾部亂七八糟的沈澱物，搖了搖頭把繩子都拆了。“只不過是因為十年前的系統好操控罷了。”
“這樣嗎？是不是我下次自己也可以試試？”
雷斯特笑意漸深，意味深長的語氣道：“你可以讓AI幫助你。”
好大一塊固體沈澱物被雷斯特搬下車，繩子也被甩到地上。
“不許帶。下次找到車再來拿。”
康妮嘴角微微翹起：“早點帶回去就可以漚肥了。”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是傳到了雷斯特的耳朵裏。
“明天我去看人造河水庫的時候，會找一輛車來做運輸。可以了吧？”
“行吧！準假！”康妮走在前頭，還不忘差事別人，“把這塊東西搬進去，別浪費了。”
回到廠裏，尼克便向康妮傳達新的信息：【主人，第一種植園有了新的公開消息。】
康妮偏過臉，不急不緩地繼續道：“哦？是什麽？”
【第一種植園正式聘請傑弗遜·溫德爾教授為第一種植園及附屬研究所主任，今天是他的就任儀式。】
康妮盯著在縱橫之間移動的機械臂，比起自己的位置被人取代了，明顯面前已經被設計按照程序循環執行的工作更加有趣。
她很無奈很無奈似地把手叉在腰間，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聯邦真的好心急啊……”
【主人，需要關註這個傑弗遜·溫德爾教授嗎？】
“不需要，老熟人了。你關註一下第三種植園的建設進度吧。”
【好的。】
雷斯特：“這樣你在聯邦眼中的價值就會降低，沒關系嗎？”
“難道他們要等我自己願意回去第一種植園，或者想辦法抓到我回去繼續第一種植園的工作嗎？”
雷斯特明白康妮的意思。
但是他沒理解的是，如果康妮可以被人替代，那麽為什麽現在懸賞搜尋李康妮的公告還沒撤下來呢？
可能，聯邦當心這個新上任的教授沒辦法勝任第一種植園的運營工作吧。
不管怎麽樣，李康妮現在還是A級科學家，是自己的配婚對象的事實並未改變，保障她的安全這個基本要求還是沒有改變。
雖然受限於交通工具沒辦法整塊搬回去，但是康妮想帶一點汙水處理廠的固體沈澱物回房裏進行分析檢驗，只能用之前用過的匕首從這塊巨大的沈澱物裏面砍出一小塊。
康妮看著手心裏的這一小塊東西，嘴巴都要變成小三角了，這對她確實太少了。
她擡頭，“格雷先生，別忘了前面你還答應我去別墅搬東西……”
雷斯特點點頭，“答應就會做到的，我們走吧。”
康妮跨上車，一手抓著那塊有些松軟的東西，一手抓住摩托車車架。
雷斯特回過頭：“抓緊！沙地顛簸。”
康妮不以為意，畢竟剛才她也是這麽抓著車架一路過來的，雖然顛簸但是也算是沒有被甩下去。
可是就在摩托車加大馬力碾過軟綿的沙土後沖上第一坡面時，康妮單手抓住車架還是差點被甩了下去。
“啊！”
康妮往沒有抓住車子的那一側傾斜，即將摔下的慌亂讓她馬上選擇更加可靠的憑依物，緊緊扣住前面的腰。
上半身無意識地撞上格雷先生的後背。
緊跟著的下坡康妮更是隨著慣性推擠著，傾身向前。
“抱……抱歉！”
回到坦途，康妮慌亂地拉開身體，手要從他的腰間離開。但是才剛離開，一只更大的手包裹著她的手往身上攬。
“抓緊，別摔下去！”
“哦……好……”
康妮只能讓上半身盡量往後仰，提高自己的坐力，反而變成了奇怪的姿勢。為了化解尷尬，康妮找點話題說。
“格雷先生，你不回亞特蘭蒂斯嗎？”
“暫時不回，在這裏種地挺好的，沒有煩惱。”
又是一個猛然上下顛簸，摩托車騎過連續的坑窪路面。
康妮放棄了與慣性的對抗，幹脆扣緊他的腰部，依靠在寬廣的後背上。
“做任何事情總需要理由，你不至於時間多到可以隨心所欲吧？”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確實挺多時間的。”雷斯特並沒有撒謊，“我有一年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年就是687個地球日，那還真的可以幹很多事情呢……”康妮很自然地開始喃喃自語起來，“一年夠長出蕪菁了，土豆也可以產至少三次，小麥可以雙產，枸杞葉可以全年收割…………”
經過了這段凹凸不平的路面，又經過了幾個緩坡，摩托車總算行駛在比較筆直的道路上。
雷斯特擡眼看了看天空，原本貼近穹頂開始變得紅蒙蒙的。雖然活動服限制了人對空氣流動的感知，但是雷斯特看著天色知道又要起風暴了，這是有強風進入埃利城的信號。
雷斯特提高馬力，還不忘提醒身後的人：“李教授，要有風暴了。我們要早點回去了，你抓緊。”
可是康妮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靠在他的身後。
雷斯特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康妮一直是一個聒噪的人。
他單手抓住康妮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但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晃晃康妮的手：“康妮？康妮？”
但是卻還是沒有反應。
雷斯特抓緊了康妮的手，“尼克！匯報情況！”
【中將，主人她失去意識了。由於艙外活動服阻隔，無法收集生命體征數據。】
在引擎聲和呼嘯的風聲中，摩托車全速開往塔廟。
-------------------------------------
康妮做了一個夢。
——好冷的夢。
夢裏的她閉著眼睛趴在床上，生硬的床板擱著她受傷的肋骨，一種微微的酸疼感在心口蔓延。
除了這可以被忽略的疼痛感，她感覺自己置身於一整片的黑暗中。
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感覺不到。
只有耳邊微微的風聲，可以證明自己還活著。
不，這時候多了一個聲音。
“疲勞過度加上感冒，吃藥休息一晚就好。最近就別讓公主太辛苦了。”
又是一個淺淺的開門聲。
“噓……”
越來越遠的好幾個不同腳步聲。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下又什麽都沒有了。
這次沒有了聲音，溫熱的鼻息在耳邊拂過。
“康妮……”
夢囈般的聲音低語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康妮分不清這究竟是誰。
她只感到非常地疲倦，呼吸困難如同燙紅鐵塊一般紅熱。
有人給她翻了個身，那是一種漂浮感，周圍的寒冷中似是點燃了一根蠟燭。
溫暖，不多，但是讓康妮本能地想要靠近。
可是她就像迷了路，在夢境中迷路一般，抓不到這股溫暖。
從剛才就覺得頭部很沈重，現在可以自由順暢地呼吸，也算是舒服了一些。
接著又有了聲音，輕微的腳步聲來來去去，摻雜著一些東西碰撞的細微聲音。
頭微微懸空，苦澀的液體從口中流入。
她沒有辦法吞咽，難受得皺起了眉。
但是很快，唇舌攪動下，她貪戀口中的甜，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這真是一個詭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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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正放在控制臺的系統讀取面板上，而一旁的雷斯特快速敲擊鍵盤對系統進行修改。
遠在流水線邊上的康妮蹲在地上，摳下了一塊已經風幹打包好的固體沈澱物。
深褐色的硬塊用手指一揉捏，便會化成松軟的粉屑，對比現在每天清洗的沙土因為火星風華而以沙質為主，固態沈澱物手感上更像是土。
雷斯特只是擡頭看一眼機械臂，就瞄到康妮她正拖動面前這塊有箱子般大的固體沈澱物。
好有既視感的畫面。
“不許帶這個回去！”
雷斯特低下頭繼續敲擊鍵盤，想起了他的多功能小型操作機，說出來的話冷冰冰的。
康妮不理他，堅持要把它帶回去，“只要有這一塊，那我的第一期試驗田就不用擔心基肥了。”
“這塊東西要是上車，那你就得走路回去。”
這種威脅對康妮沒有用，她舉起自動傳送帶邊上的尼龍繩子：“你把它綁在車上。”
雷斯特擡眼正視康妮：“那背在你身上。”
“我就不信了！”康妮拉著那坨東西就往門外去。
雷斯特搖搖頭，繼續修改汙水處理廠的系統程序。
他切換數據傳輸終端，在鍵盤上敲打後推動控制桿
自動控制模式——測試，啟動。
機械臂運動路徑——寫入，讀取。
功率設置——最大，完整工序流程。
系統設定——選擇【其他】——選擇【遠程控制】——選擇【鎖定】。
完成。
機械臂按照程序指令進行工作，汙水流入高聳的銀色管道，偶爾排放氣體發出嗤嗤的聲音，離心機的轉速遠遠高於剛才他們剛進來的時候。
【D-I控制室已經接入系統完成，運行功率90%。】
雷斯特雙手盤在胸前，此時屏幕中快速彈出大量的彈窗。D-1控制室的肉雞對汙水處理廠的系統進行攻擊，成功綁架了這個10年前的老舊系統。
短暫的停頓後，一個稚嫩的聲音提問到：【核對，請授權進行後續的操作。】
雷斯特在鍵盤上熟練的敲擊輸入授權執行的密碼，敲擊回車鍵後，屏幕從藍色的畫面主題瞬間變成紅色主題，瘋狂彈窗後，只是幾秒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你能幫我看看嗎……”
雷斯特循聲回過頭，康妮正站在門口探出一個小頭。顯然她的執拗在現實意義上無法執行，只能尋求幫助。
雷斯特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去看看。”
康妮跟在雷斯特身後，想到剛才的她看到的滿是紅色警告的屏幕，猶豫了一下，問：“你修改系統了？”
“算是吧，待會回來看看能不能完成整個流程運作就行了。”
“你好厲害哦……你是理工學院學習軍事工程的？還是學習系統編程啊？”康妮試探地問著，“上次你都可以控制核反應堆，這次又是汙水處理廠的系統，感覺你好像什麽都可以控制。”
雷斯特看著被綁在摩托車尾部亂七八糟的沈澱物，搖了搖頭把繩子都拆了。“只不過是因為十年前的系統好操控罷了。”
“這樣嗎？是不是我下次自己也可以試試？”
雷斯特笑意漸深，意味深長的語氣道：“你可以讓AI幫助你。”
好大一塊固體沈澱物被雷斯特搬下車，繩子也被甩到地上。
“不許帶。下次找到車再來拿。”
康妮嘴角微微翹起：“早點帶回去就可以漚肥了。”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是傳到了雷斯特的耳朵裏。
“明天我去看人造河水庫的時候，會找一輛車來做運輸。可以了吧？”
“行吧！準假！”康妮走在前頭，還不忘差事別人，“把這塊東西搬進去，別浪費了。”
回到廠裏，尼克便向康妮傳達新的信息：【主人，第一種植園有了新的公開消息。】
康妮偏過臉，不急不緩地繼續道：“哦？是什麽？”
【第一種植園正式聘請傑弗遜·溫德爾教授為第一種植園及附屬研究所主任，今天是他的就任儀式。】
康妮盯著在縱橫之間移動的機械臂，比起自己的位置被人取代了，明顯面前已經被設計按照程序循環執行的工作更加有趣。
她很無奈很無奈似地把手叉在腰間，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聯邦真的好心急啊……”
【主人，需要關註這個傑弗遜·溫德爾教授嗎？】
“不需要，老熟人了。你關註一下第三種植園的建設進度吧。”
【好的。】
雷斯特：“這樣你在聯邦眼中的價值就會降低，沒關系嗎？”
“難道他們要等我自己願意回去第一種植園，或者想辦法抓到我回去繼續第一種植園的工作嗎？”
雷斯特明白康妮的意思。
但是他沒理解的是，如果康妮可以被人替代，那麽為什麽現在懸賞搜尋李康妮的公告還沒撤下來呢？
可能，聯邦當心這個新上任的教授沒辦法勝任第一種植園的運營工作吧。
不管怎麽樣，李康妮現在還是A級科學家，是自己的配婚對象的事實並未改變，保障她的安全這個基本要求還是沒有改變。
雖然受限於交通工具沒辦法整塊搬回去，但是康妮想帶一點汙水處理廠的固體沈澱物回房裏進行分析檢驗，只能用之前用過的匕首從這塊巨大的沈澱物裏面砍出一小塊。
康妮看著手心裏的這一小塊東西，嘴巴都要變成小三角了，這對她確實太少了。
她擡頭，“格雷先生，別忘了前面你還答應我去別墅搬東西……”
雷斯特點點頭，“答應就會做到的，我們走吧。”
康妮跨上車，一手抓著那塊有些松軟的東西，一手抓住摩托車車架。
雷斯特回過頭：“抓緊！沙地顛簸。”
康妮不以為意，畢竟剛才她也是這麽抓著車架一路過來的，雖然顛簸但是也算是沒有被甩下去。
可是就在摩托車加大馬力碾過軟綿的沙土後沖上第一坡面時，康妮單手抓住車架還是差點被甩了下去。
“啊！”
康妮往沒有抓住車子的那一側傾斜，即將摔下的慌亂讓她馬上選擇更加可靠的憑依物，緊緊扣住前面的腰。
上半身無意識地撞上格雷先生的後背。
緊跟著的下坡康妮更是隨著慣性推擠著，傾身向前。
“抱……抱歉！”
回到坦途，康妮慌亂地拉開身體，手要從他的腰間離開。但是才剛離開，一只更大的手包裹著她的手往身上攬。
“抓緊，別摔下去！”
“哦……好……”
康妮只能讓上半身盡量往後仰，提高自己的坐力，反而變成了奇怪的姿勢。為了化解尷尬，康妮找點話題說。
“格雷先生，你不回亞特蘭蒂斯嗎？”
“暫時不回，在這裏種地挺好的，沒有煩惱。”
又是一個猛然上下顛簸，摩托車騎過連續的坑窪路面。
康妮放棄了與慣性的對抗，幹脆扣緊他的腰部，依靠在寬廣的後背上。
“做任何事情總需要理由，你不至於時間多到可以隨心所欲吧？”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確實挺多時間的。”雷斯特並沒有撒謊，“我有一年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年就是687個地球日，那還真的可以幹很多事情呢……”康妮很自然地開始喃喃自語起來，“一年夠長出蕪菁了，土豆也可以產至少三次，小麥可以雙產，枸杞葉可以全年收割…………”
經過了這段凹凸不平的路面，又經過了幾個緩坡，摩托車總算行駛在比較筆直的道路上。
雷斯特擡眼看了看天空，原本貼近穹頂開始變得紅蒙蒙的。雖然活動服限制了人對空氣流動的感知，但是雷斯特看著天色知道又要起風暴了，這是有強風進入埃利城的信號。
雷斯特提高馬力，還不忘提醒身後的人：“李教授，要有風暴了。我們要早點回去了，你抓緊。”
可是康妮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靠在他的身後。
雷斯特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康妮一直是一個聒噪的人。
他單手抓住康妮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但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晃晃康妮的手：“康妮？康妮？”
但是卻還是沒有反應。
雷斯特抓緊了康妮的手，“尼克！匯報情況！”
【中將，主人她失去意識了。由於艙外活動服阻隔，無法收集生命體征數據。】
在引擎聲和呼嘯的風聲中，摩托車全速開往塔廟。
-------------------------------------
康妮做了一個夢。
——好冷的夢。
夢裏的她閉著眼睛趴在床上，生硬的床板擱著她受傷的肋骨，一種微微的酸疼感在心口蔓延。
除了這可以被忽略的疼痛感，她感覺自己置身於一整片的黑暗中。
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感覺不到。
只有耳邊微微的風聲，可以證明自己還活著。
不，這時候多了一個聲音。
“疲勞過度加上感冒，吃藥休息一晚就好。最近就別讓公主太辛苦了。”
又是一個淺淺的開門聲。
“噓……”
越來越遠的好幾個不同腳步聲。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下又什麽都沒有了。
這次沒有了聲音，溫熱的鼻息在耳邊拂過。
“康妮……”
夢囈般的聲音低語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康妮分不清這究竟是誰。
她只感到非常地疲倦，呼吸困難如同燙紅鐵塊一般紅熱。
有人給她翻了個身，那是一種漂浮感，周圍的寒冷中似是點燃了一根蠟燭。
溫暖，不多，但是讓康妮本能地想要靠近。
可是她就像迷了路，在夢境中迷路一般，抓不到這股溫暖。
從剛才就覺得頭部很沈重，現在可以自由順暢地呼吸，也算是舒服了一些。
接著又有了聲音，輕微的腳步聲來來去去，摻雜著一些東西碰撞的細微聲音。
頭微微懸空，苦澀的液體從口中流入。
她沒有辦法吞咽，難受得皺起了眉。
但是很快，唇舌攪動下，她貪戀口中的甜，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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