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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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康妮感覺一陣寒意沿著背脊迅速躥了上去。
——才剛睡醒她就打了個寒顫。
怎麽回事？
自己看到什麽了？那是夢？？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分明她記得昨天坐在車上，現在怎麽好像是躺在床上了的？
“尼克……”
【早上好，主人！現在是亞特蘭蒂斯時間早上三點46分，埃利城時間九點08分。】
【主人今天比平時還起得晚呢！】
鉆石手鏈還帶手腕，衣服也還沒有換。
“我睡了一整晚嗎？”
【是的，主人！我都沒辦法叫你起來呢！】
“你叫我了嗎？”
【……】靜默了三秒，【叫過的！主人睡太沈了都沒起來！】
“昨天這裏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嗎？”
【格雷先生送你回臥室，之後就離開了。他留下留言，希望你好好休息，他會把工作做完再離開的。】
“我昨晚做噩夢了……”康妮跟尼克覆述著自己昨晚在漆黑的房裏夢到的東西，只是她故意忽略了她在夢裏荒唐地被強吻的事情。
想到這裏，康妮舔了舔嘴唇，唇上一絲淡淡的苦味。
【主人，這只是夢而已，怎麽可能有其他人進來房間而我不知道呢？】尼克起床醒腦音樂樂呵呵的，【這是不可能的！】
“……”
那到底是不是夢也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很清楚那感覺真不好。
“算了！”康妮一覺睡醒後昨天的疲勞感確實都消失了。
掀起被子，起身看著高處窗洞透進來淡淡的光。
她渾身覺得不算很冷，她看了看這床被子，衣服都沒換就上了床，指不定滿床的沙土，得清潔被子了。
“你確定沒有其他人？”
【主人，我的雷達系統一直都是開啟的，如果有其他人我會提醒你的。】
算了，生物學上說人會做夢說明精神活動正常，睡不著才是不正常的。
“昨天我被格雷先生送回來之後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並沒有的，只是把主人放下蓋上被子就走了。】
“門是你開的？”康妮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把那塊固態沈澱物拿起來看了看，心想昨天拿的那塊有這麽大嗎？
康妮抱著越大越好的心情，把它放在一個大一些的采樣袋裏。本來就是汙水處理後的沈澱物，所以也無所謂純度問題。
將它揉碎，用藥勺摳了一些粉末，其中一些加入到一個裝有蒸餾水的燒杯中，手腕旋轉搖勻後靜置讓沈澱物沈澱。她用吸管取出一些水分滴在pH試紙上，觀察顏色的變化。她記錄下結果，酸堿度適中。
她將另外一份幹燥的的樣本放在顯微鏡下觀察，尋找其中的顆粒節和微微小的礦物質，沒有發現微生物雖然讓她有些沮喪，但是其中是可以看到一些細胞結構。
想想也是，不管是在幹燥處理，還是夜晚低溫冷凍，哪還有什麽活物能在裏面啊。
康妮將燒杯中的混合物分離成幾個小份分別倒入試管中，倒入不同的試劑，放入自己帶來的簡易儀器。
由於自己能帶來的東西實在是有限，這臺設備還是林斐學生時期放在家裏做研究的，需要等待好幾個小時才能出結果，反正就是計算一下裏面的礦物質含量。
康妮起身帶上面罩，更換了身上的空氣包，準備去看看種植園，順便找點沙土來做種植實驗。
她去到種植場，看著在昨天新堆的沒有漚肥的沙土堆變高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尼克說的，格雷先生先把工作做完了。
康妮從還有些濕漉漉的沙土堆裏，裝了一桶沙土提上了樓。
中間路過了公共浴室，康妮還進去看了看。一百間淋浴間都在噴水，過勞的水管顫動聲，大流量的水流聲，滿地如同血液一般的紅色廢水。
康妮卻一點也不覺得吵，反而覺得好安靜。
巡了一下場，離開後康妮又去超市。
有了在外面發現冰箱的經驗，她豪爽的掃了一車的罐頭，把果蔬貨架上的幹癟蔬菜全部都掃進了購物車。
接著回到了那個之前處理菜葉和沙丁魚罐頭的廚房，拿出那把被打垛得開刃的菜刀，以有規律平緩的節奏將蔬果都按照一定的大小切碎。
切碎的幹癟蔬果都被推進了洗菜池子裏面，加了一些水，倒上了從超市淘到的紅糖，一整包一整包地下。
不管是午餐肉，還是魚罐頭，還是水果罐頭，都被打開倒進了池子裏。
拿起掛在大鍋爐邊上的湯勺，伸進去了水池裏面攪拌。
霍霍勻了還是把塑料板給蓋上，創造一個無菌的環境。
新一輪漚肥開始。
康妮開口讓AI尼克記錄一下這次漚肥的時間，“這次東西多，可能要讓它們發酵得久一些。”
看著接下來要用的豪華有機肥已經安排好了，康妮提起裝沙土的桶子回了火鍋店。
火鍋店的自動門關上，康妮回頭看了看這一整面的自動玻璃門。
放下手裏的塑料桶，雙手扶上面罩。
靜靜地猶豫了三秒鐘，憋氣，雙手往右一轉，只聽到卡扣“哢噠”一聲，空氣面罩與活動服之間有了一條縫隙。
面罩慢慢地摘掉，康妮開始呼吸。
帶著淡淡灰塵味的空氣，沒有太大的氣壓差距。
康妮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來。
只要進入火鍋店大堂真的就可以摘下面罩。
康妮一手抱著面罩，一手提著沙土桶，回到了房間，把東西都放下。
她又離開自己的臥房，推開了與自己的臥室同在內側走道的其他幾件房間。
除了有一間房間堆滿了各種桌子椅子，其他的房間都被搬空了。
他到底是什麽時候做這些事情的……
康妮以大腦一壇漿糊的形式看著面前的一排包廂。
這兩天白天兩個人都在一起，他哪來的時間搬空這些房間？
難道是晚上的時候？晚上他又要回去住的車裏。
【主人，房間已經掃描完畢。】
“啊……哦，好……你按照我的計劃設計房間的功能和布置需要吧。”
【好的，主人！】稚嫩嬌氣的聲音提醒道，【主人，該吃飯和吃藥了。】
“嗯……”被提醒該吃藥的康妮回到房間，找出自己帶來的育苗杯。
現在沙土的準備已經有了一些基礎，甚至解下來可以嘗試啟用人工河加快進度。而肥料上又找到了汙水處理廠的固態沈澱物作為合適的有機肥，是時候該育苗開始種植了。
康妮已經有了第一批種植計劃，在一萬平方米的朝覲場，進行一畝的四年輪作。
而一些會成株結果，多年生的植物現在也可以開始進行育苗，方便以後移栽。
桌上已經碼放好育苗杯，康妮又拆了二十個土豆的外包裝，一起拿到衛生間沖水沾濕。
每個土豆上一般至少有五六個芽點，每個芽點都有可能長出綠芽。
只要土豆發芽，切下連帶芽點的莖塊放進土裏進行種植就可以了。
如果80%的芽點能發芽，那麽這二十個土豆應該也有進百株土豆苗可以期待了。
她把土豆碼放在一個之前找來的塑料矮盆裏，拿出了上次在服裝店淘到的掛在展架破損了的黑色衣服，蓋在了育苗土豆的矮盆上。
植物育苗喜陰，蓋上黑布可以保障透氣保濕的前提下，為新苗提供一個好的培育條件。
【主人，今年中午原定的午飯就是烤土豆片，不從裏面順便拿一個出來吃嗎？】
“好吧……”
康妮重新掀開黑布，拿出了一個土豆。
挑了一個小的，回去洗了洗，卻不急著切片烤熟，而是拿在手上把玩。
尼克見康妮並無動作，直接提醒：【主人，菜刀放在了箱子裏。】
“我知道。”康妮給固定放在貨架上的烤箱插上電，直接把土豆放了進去，轉動旋鈕。“直接烤吧，一個人吃懶得費工夫了。”
康妮把上次在服裝店拿到的衣服都拆開了包裝，用被單床罩裹上抱著衣服離開了店裏，找到洗衣房。
她檢查洗衣機的電源是不是插上，試著按動洗衣機的按鍵，終於找到一部能夠順利放出水的洗衣機。
就是這水因為沙土堵塞著水管，一開始流出來的都是紅色的充滿沙土的汙水。
這樣洗衣桶裏面會有很多沙土，會弄壞洗衣機。
康妮任由洗衣機防水，隨意找了一件衣服吸水包裹洗衣機裏的沙土帶出來，希望盡量手工把洗衣機裏的汙水清除一些。
把頭鉆進洗衣桶裏，又彎腰出來擰幹衣服，折騰了好久，才讓洗衣機裏面的水變得稍微幹凈一些。
衣服都丟進洗衣機，康妮才想起沒有準備洗滌劑，又跑去超市找了一瓶洗滌劑加進洗衣機裏。
只是她並沒有多少洗衣服的經驗，洗滌劑加多了，第一輪洗滌的時候滾筒裏面都是白白紅紅的泡泡。
最後泡泡甚至都從滾筒門和粉盒裏門“嘔吐”出來，留了一地。
康妮嘆了一口氣，把濕漉漉的衣服都扯了出來，站在洗衣機對面的洗手臺一件件的過水瀝除泡沫。
身後的洗衣機則開始空轉，純粹地洗洗衣機自己，發出咕嚕嚕地聲音。
既然如此，康妮決定趁著洗衣機清洗自己的時候把所有能用的洗衣機都洗一下。
有了第一次的失敗，後面就簡單很多了。用小盆接上洗衣機剛吐出來的水，直到出了清水，然後加上一點洗滌劑讓洗衣機自己先走一遍流程就好。
等著洗衣機完成清洗的時間，康妮坐在地上規劃接下來種植場的地下灌溉線路。
反正待會她也想順便穿著活動服把自己洗洗，也就這麽隨意地坐在一堆泡泡裏。
等到衣服床褥都洗凈烘幹，康妮也把自己洗了洗，找了一輛幹凈的購物車把東西運回了房間。
今天的所有戶外活動結束，康妮一進房間就換上了新衣服。
收拾好床鋪後，康妮坐在桌前對小麥進行實驗性育苗。
康妮覺得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太過安靜了，讓尼克打開電視搞點聲音出來。電視裏播放著幾百年前的古董級電影，桌面上土豆皮已經層層疊疊堆在一起，邊上是一瓶空了的口服藥劑。
排列整齊的育苗杯裝滿了土，按照育苗杯上插的標簽卡上所寫的固體沈澱物比例，與洗凈的沙土調配成營養土，埋上小麥種子澆透水。
桌子還擺著本子，記錄了今天種植試驗的初始數據。繪制成表格，方便接下來每天記錄澆水、生長情況、發育進度等等的信息。
電影中莊園千金因為女兒的去世，穿著黑色的長裙奔向自己的愛人，傾述自己內心的痛苦與愛意。
看似簡單的一天，其實康妮做了很多事情。
檢查了種植場和居住的火鍋店，洗了衣服床單，畫好了灌溉規劃圖紙，還檢測了固態沈澱物，漚新肥，做了育苗實驗。
現在就這樣不用因為搬搬擡擡而沒有工作，身心休息的下午，康妮坐在沙發上專註地為這古老的愛情所感動。
哐哐。
房間門傳來敲門聲。
電視的聲音逐漸變小，門外傳來低沈的聲音。
“康妮，是我。”
康妮簡單應了一句“來了”，趕忙起身開門。
雷斯特單手抱著面罩站在門口，神情還是那麽的淡。
“怎麽樣？怎麽樣？”康妮興奮地問著，把人往房間裏面引。
“挺順利的。”雷斯特隨手抓起桌上的土豆皮和空試劑，“下次給你找個垃圾桶吧……”
沒有任何招呼語直接切入主題，康妮好像期待了很久。無論誰都好，等著有人在這一個人的塔廟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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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妮感覺一陣寒意沿著背脊迅速躥了上去。
——才剛睡醒她就打了個寒顫。
怎麽回事？
自己看到什麽了？那是夢？？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分明她記得昨天坐在車上，現在怎麽好像是躺在床上了的？
“尼克……”
【早上好，主人！現在是亞特蘭蒂斯時間早上三點46分，埃利城時間九點08分。】
【主人今天比平時還起得晚呢！】
鉆石手鏈還帶手腕，衣服也還沒有換。
“我睡了一整晚嗎？”
【是的，主人！我都沒辦法叫你起來呢！】
“你叫我了嗎？”
【……】靜默了三秒，【叫過的！主人睡太沈了都沒起來！】
“昨天這裏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嗎？”
【格雷先生送你回臥室，之後就離開了。他留下留言，希望你好好休息，他會把工作做完再離開的。】
“我昨晚做噩夢了……”康妮跟尼克覆述著自己昨晚在漆黑的房裏夢到的東西，只是她故意忽略了她在夢裏荒唐地被強吻的事情。
想到這裏，康妮舔了舔嘴唇，唇上一絲淡淡的苦味。
【主人，這只是夢而已，怎麽可能有其他人進來房間而我不知道呢？】尼克起床醒腦音樂樂呵呵的，【這是不可能的！】
“……”
那到底是不是夢也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很清楚那感覺真不好。
“算了！”康妮一覺睡醒後昨天的疲勞感確實都消失了。
掀起被子，起身看著高處窗洞透進來淡淡的光。
她渾身覺得不算很冷，她看了看這床被子，衣服都沒換就上了床，指不定滿床的沙土，得清潔被子了。
“你確定沒有其他人？”
【主人，我的雷達系統一直都是開啟的，如果有其他人我會提醒你的。】
算了，生物學上說人會做夢說明精神活動正常，睡不著才是不正常的。
“昨天我被格雷先生送回來之後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並沒有的，只是把主人放下蓋上被子就走了。】
“門是你開的？”康妮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把那塊固態沈澱物拿起來看了看，心想昨天拿的那塊有這麽大嗎？
康妮抱著越大越好的心情，把它放在一個大一些的采樣袋裏。本來就是汙水處理後的沈澱物，所以也無所謂純度問題。
將它揉碎，用藥勺摳了一些粉末，其中一些加入到一個裝有蒸餾水的燒杯中，手腕旋轉搖勻後靜置讓沈澱物沈澱。她用吸管取出一些水分滴在pH試紙上，觀察顏色的變化。她記錄下結果，酸堿度適中。
她將另外一份幹燥的的樣本放在顯微鏡下觀察，尋找其中的顆粒節和微微小的礦物質，沒有發現微生物雖然讓她有些沮喪，但是其中是可以看到一些細胞結構。
想想也是，不管是在幹燥處理，還是夜晚低溫冷凍，哪還有什麽活物能在裏面啊。
康妮將燒杯中的混合物分離成幾個小份分別倒入試管中，倒入不同的試劑，放入自己帶來的簡易儀器。
由於自己能帶來的東西實在是有限，這臺設備還是林斐學生時期放在家裏做研究的，需要等待好幾個小時才能出結果，反正就是計算一下裏面的礦物質含量。
康妮起身帶上面罩，更換了身上的空氣包，準備去看看種植園，順便找點沙土來做種植實驗。
她去到種植場，看著在昨天新堆的沒有漚肥的沙土堆變高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尼克說的，格雷先生先把工作做完了。
康妮從還有些濕漉漉的沙土堆裏，裝了一桶沙土提上了樓。
中間路過了公共浴室，康妮還進去看了看。一百間淋浴間都在噴水，過勞的水管顫動聲，大流量的水流聲，滿地如同血液一般的紅色廢水。
康妮卻一點也不覺得吵，反而覺得好安靜。
巡了一下場，離開後康妮又去超市。
有了在外面發現冰箱的經驗，她豪爽的掃了一車的罐頭，把果蔬貨架上的幹癟蔬菜全部都掃進了購物車。
接著回到了那個之前處理菜葉和沙丁魚罐頭的廚房，拿出那把被打垛得開刃的菜刀，以有規律平緩的節奏將蔬果都按照一定的大小切碎。
切碎的幹癟蔬果都被推進了洗菜池子裏面，加了一些水，倒上了從超市淘到的紅糖，一整包一整包地下。
不管是午餐肉，還是魚罐頭，還是水果罐頭，都被打開倒進了池子裏。
拿起掛在大鍋爐邊上的湯勺，伸進去了水池裏面攪拌。
霍霍勻了還是把塑料板給蓋上，創造一個無菌的環境。
新一輪漚肥開始。
康妮開口讓AI尼克記錄一下這次漚肥的時間，“這次東西多，可能要讓它們發酵得久一些。”
看著接下來要用的豪華有機肥已經安排好了，康妮提起裝沙土的桶子回了火鍋店。
火鍋店的自動門關上，康妮回頭看了看這一整面的自動玻璃門。
放下手裏的塑料桶，雙手扶上面罩。
靜靜地猶豫了三秒鐘，憋氣，雙手往右一轉，只聽到卡扣“哢噠”一聲，空氣面罩與活動服之間有了一條縫隙。
面罩慢慢地摘掉，康妮開始呼吸。
帶著淡淡灰塵味的空氣，沒有太大的氣壓差距。
康妮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來。
只要進入火鍋店大堂真的就可以摘下面罩。
康妮一手抱著面罩，一手提著沙土桶，回到了房間，把東西都放下。
她又離開自己的臥房，推開了與自己的臥室同在內側走道的其他幾件房間。
除了有一間房間堆滿了各種桌子椅子，其他的房間都被搬空了。
他到底是什麽時候做這些事情的……
康妮以大腦一壇漿糊的形式看著面前的一排包廂。
這兩天白天兩個人都在一起，他哪來的時間搬空這些房間？
難道是晚上的時候？晚上他又要回去住的車裏。
【主人，房間已經掃描完畢。】
“啊……哦，好……你按照我的計劃設計房間的功能和布置需要吧。”
【好的，主人！】稚嫩嬌氣的聲音提醒道，【主人，該吃飯和吃藥了。】
“嗯……”被提醒該吃藥的康妮回到房間，找出自己帶來的育苗杯。
現在沙土的準備已經有了一些基礎，甚至解下來可以嘗試啟用人工河加快進度。而肥料上又找到了汙水處理廠的固態沈澱物作為合適的有機肥，是時候該育苗開始種植了。
康妮已經有了第一批種植計劃，在一萬平方米的朝覲場，進行一畝的四年輪作。
而一些會成株結果，多年生的植物現在也可以開始進行育苗，方便以後移栽。
桌上已經碼放好育苗杯，康妮又拆了二十個土豆的外包裝，一起拿到衛生間沖水沾濕。
每個土豆上一般至少有五六個芽點，每個芽點都有可能長出綠芽。
只要土豆發芽，切下連帶芽點的莖塊放進土裏進行種植就可以了。
如果80%的芽點能發芽，那麽這二十個土豆應該也有進百株土豆苗可以期待了。
她把土豆碼放在一個之前找來的塑料矮盆裏，拿出了上次在服裝店淘到的掛在展架破損了的黑色衣服，蓋在了育苗土豆的矮盆上。
植物育苗喜陰，蓋上黑布可以保障透氣保濕的前提下，為新苗提供一個好的培育條件。
【主人，今年中午原定的午飯就是烤土豆片，不從裏面順便拿一個出來吃嗎？】
“好吧……”
康妮重新掀開黑布，拿出了一個土豆。
挑了一個小的，回去洗了洗，卻不急著切片烤熟，而是拿在手上把玩。
尼克見康妮並無動作，直接提醒：【主人，菜刀放在了箱子裏。】
“我知道。”康妮給固定放在貨架上的烤箱插上電，直接把土豆放了進去，轉動旋鈕。“直接烤吧，一個人吃懶得費工夫了。”
康妮把上次在服裝店拿到的衣服都拆開了包裝，用被單床罩裹上抱著衣服離開了店裏，找到洗衣房。
她檢查洗衣機的電源是不是插上，試著按動洗衣機的按鍵，終於找到一部能夠順利放出水的洗衣機。
就是這水因為沙土堵塞著水管，一開始流出來的都是紅色的充滿沙土的汙水。
這樣洗衣桶裏面會有很多沙土，會弄壞洗衣機。
康妮任由洗衣機防水，隨意找了一件衣服吸水包裹洗衣機裏的沙土帶出來，希望盡量手工把洗衣機裏的汙水清除一些。
把頭鉆進洗衣桶裏，又彎腰出來擰幹衣服，折騰了好久，才讓洗衣機裏面的水變得稍微幹凈一些。
衣服都丟進洗衣機，康妮才想起沒有準備洗滌劑，又跑去超市找了一瓶洗滌劑加進洗衣機裏。
只是她並沒有多少洗衣服的經驗，洗滌劑加多了，第一輪洗滌的時候滾筒裏面都是白白紅紅的泡泡。
最後泡泡甚至都從滾筒門和粉盒裏門“嘔吐”出來，留了一地。
康妮嘆了一口氣，把濕漉漉的衣服都扯了出來，站在洗衣機對面的洗手臺一件件的過水瀝除泡沫。
身後的洗衣機則開始空轉，純粹地洗洗衣機自己，發出咕嚕嚕地聲音。
既然如此，康妮決定趁著洗衣機清洗自己的時候把所有能用的洗衣機都洗一下。
有了第一次的失敗，後面就簡單很多了。用小盆接上洗衣機剛吐出來的水，直到出了清水，然後加上一點洗滌劑讓洗衣機自己先走一遍流程就好。
等著洗衣機完成清洗的時間，康妮坐在地上規劃接下來種植場的地下灌溉線路。
反正待會她也想順便穿著活動服把自己洗洗，也就這麽隨意地坐在一堆泡泡裏。
等到衣服床褥都洗凈烘幹，康妮也把自己洗了洗，找了一輛幹凈的購物車把東西運回了房間。
今天的所有戶外活動結束，康妮一進房間就換上了新衣服。
收拾好床鋪後，康妮坐在桌前對小麥進行實驗性育苗。
康妮覺得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太過安靜了，讓尼克打開電視搞點聲音出來。電視裏播放著幾百年前的古董級電影，桌面上土豆皮已經層層疊疊堆在一起，邊上是一瓶空了的口服藥劑。
排列整齊的育苗杯裝滿了土，按照育苗杯上插的標簽卡上所寫的固體沈澱物比例，與洗凈的沙土調配成營養土，埋上小麥種子澆透水。
桌子還擺著本子，記錄了今天種植試驗的初始數據。繪制成表格，方便接下來每天記錄澆水、生長情況、發育進度等等的信息。
電影中莊園千金因為女兒的去世，穿著黑色的長裙奔向自己的愛人，傾述自己內心的痛苦與愛意。
看似簡單的一天，其實康妮做了很多事情。
檢查了種植場和居住的火鍋店，洗了衣服床單，畫好了灌溉規劃圖紙，還檢測了固態沈澱物，漚新肥，做了育苗實驗。
現在就這樣不用因為搬搬擡擡而沒有工作，身心休息的下午，康妮坐在沙發上專註地為這古老的愛情所感動。
哐哐。
房間門傳來敲門聲。
電視的聲音逐漸變小，門外傳來低沈的聲音。
“康妮，是我。”
康妮簡單應了一句“來了”，趕忙起身開門。
雷斯特單手抱著面罩站在門口，神情還是那麽的淡。
“怎麽樣？怎麽樣？”康妮興奮地問著，把人往房間裏面引。
“挺順利的。”雷斯特隨手抓起桌上的土豆皮和空試劑，“下次給你找個垃圾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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