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123章
張穎聽說莊楚寧找到記者為她們出頭了，立刻風風火火地過來了，手裏也帶著她能找到的所有證據。
可惜兩人能提供的證據都大同小異，而且最關鍵的裁員通知沒能打印出來。
遲記者面對兩張期盼的臉，嘆了口氣：“證據太少了，光是這些材料只能證明你們曾經是A航空公司的員工，但沒辦法跟你們被非法裁員聯系在一起。”
有點可惜，如果9個人都能湊齊，他拿到證據的把握還大一點。
莊楚寧跟張穎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無奈，沒有實質性的物證，光靠兩人的嘴，她們怎麽能說服人們相信她們的說法？
但遲記者還是把她們拿過來的資料覆印了一份帶走了，只是兩人都覺得希望渺茫。
兩人有點情緒低落地走在路上，張穎也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說實話，這年頭能當空姐的基本上都有非常出眾的外貌與身材，她嘆了口氣道：“聽說袁小惠已經當上了乘務長，威風得不得了。”袁小惠就是當時舉報莊楚寧偷東西的人，也是她們十人裏唯一留下來還升官了的。
莊楚寧臉色很難看：“你聽誰說的？”
張穎道：“周笑笑，我老鄉。”周笑笑才24歲，正值最美好的年華，沒有被這場風波波及，張穎跟她還有聯系，她會時不時告訴她一些內部消息，她沈默了一會兒，扔下另一個重磅炸彈：“唐一飛已經進了總部辦公室了，連升兩級。”裁員的通知發出來後，就是唐一飛上竄下跳地拍胸脯跟每一個在名單裏的空姐保證一定會盡全力跟公司周旋不讓她們離開，當時她們多信任他呀，對他掏心掏肺毫不設防，卻沒想到最後一力主張全部開除她們的人也是他。
跳梁小醜，卑鄙小人！九名空姐明白過來後恨死了他，天天罵他生兒子沒□□的也不在少數。
莊楚寧面無表情：“你還打聽這些人做什麽，不是越聽越生氣？”
張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才努力平覆了自己的心情：“你不愛聽，就不說這些了，對了，你現在怎麽樣？找到工作了嗎？”
莊楚寧道：“我現在在一家精品店當銷售員，老板人很好，這位記者就是她幫忙找的。”
雖然可能並沒有什麽用，但是張穎也覺得江楠人已經很好了，她羨慕道：“你還能進精品店，也挺好的，我去了一家會所當服務員，推銷酒水……”
莊楚寧轉頭看著她，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開頭，小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裏的地方挺正規的，如果不願意，領班不會勉強的……”
她見莊楚寧還是盯著她不放，聲音不由帶了哽咽：“那還有什麽辦法呢？總是要找份工作活下去啊。”她的情況跟莊楚寧一模一樣，離不開的B市，回不去的老家，接受不了的低薪收入，除了長了副好樣貌好身材，28歲的她一無所長。
她沈默了很久才道：“除了我們兩個，剩下的同事們幾乎全都回老家了，家裏起碼有丈夫孩子可以依靠，留在這裏，打擊太大了。”現實比想像的更加殘忍，那幾個年過三十的空姐，也嘗試在B市找了很久的工作，可服務生的工資她們看不上，保姆的工作做不來，想進辦公室又沒技能，眼高手低的，碰了兩三個月的壁後都悄悄離開了。
她擦了擦眼淚，忽然憧憬道：“你說如果我們真的拿到雙倍賠償了會怎麽樣？應該有三四萬塊錢吧，你準備拿這筆錢幹什麽呀？”
莊楚寧毫不猶豫道：“買房，就算只能買一間房，我也要買下來。”大冬天的深夜被房東趕到街上的教訓太慘痛了，從她重新工作的那一天起，她就立誓要在B市買一套房子定居下來，自己的房子，哪怕再小，也沒人能趕她出去了。
張穎笑道：“我也是，我也想在B市買房，這樣就算沒了工作，也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但兩人都知道希望很渺茫，此時不過是幻想一下罷了。
到了分離的路口，她們一個往東，一個往西，揮手告別。
莊楚寧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大聲道：“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被那燈紅酒綠所迷，更不要相信出入在會所裏那些臭男人的承諾。你要記住，我們曾經是最出色的空乘，我們接受過最頂尖的禮儀訓練，儀態笑容滿分，端莊又賢惠，你不要作賤了自己！”
張穎不敢回頭，兩行淚刷地流下。
莊楚寧大步地離開。
江楠知道了事情的結果後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安燃被她吵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抱住她：“怎麽了？睡不著？”
江楠抱歉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吵著你了？不然我去隔壁睡吧。”
安燃放在她腰間的手就緊了緊，呢喃道：“胡說什麽呢？”
江楠的手就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一遍又一遍，像給貓順毛。
這樣的愛撫實在太舒服了，安燃很想眼一閉就睡過去，但他的女人有心事，他又不能不管。他坐起身，打開了小夜燈，半靠在床上，把她也扶起來靠在他身上，握著她的手：“為什麽睡不著？遇到什麽困難了嗎？”他擡眼一看床前的鬧鐘，已經快兩點了。
江楠就把找記者的事告訴了他，嘆息道：“我還以為遲記者在報紙上發篇報道，引起他們公司的重視，就能幫那幾個被非法開除的員工討點賠償金的，沒想到過去太久了，人都湊不齊了，沒有足夠的人指控，只怕硬把文章發出來，只怕會被反告誣陷，給報社惹麻煩。”
安燃就問：“你寫了什麽文章？讓我看一眼。”
江楠就爬起來走到書房，重新打印了一份遞給他看。
安燃本來還半瞇著眼看，看到一半眼睛越睜越大，最後坐了起來看完了整篇文章，他的瞌睡全跑光了。
他眼深如墨：“這是你寫的？”
江楠點了點頭，安燃就嘆了口氣：“你這篇文章如果發布出去，你知道會惹出什麽亂子嗎？”
江楠不解道：“什麽亂子？我又沒有亂扣那航空公司帽子，我寫的都是事實啊。而且我寫的是給遲記者看的，又沒說要發表……”
安燃打斷她：“那遲記者是不是看了你的文章後，就立即應下要去調查事實真相了？”
江楠遲疑道：“是沒錯，可是……”
安燃就指了指她自以為誇大其辭的地方：“我覺得你胡編亂造的理由，很可能誤打誤撞說中了一大部分事實，所以遲記者才會那麽鄭重其事地答應去調查真相。記者麽，特別是他這種管社會性新聞的主編，他們知道的消息往往會比普通人更早，也更容易通過一些現象去看本質，如果你的猜測都屬實，那只要他找到證據，這個就能成為轟動全國的大新聞，他有可能會靠揭露這一件事聞名全國，成為當之無愧的名記。”其實取消福利分房與下崗計劃他也透過內部消息隱約知道了一些，雖然還有些人在極力阻止它們提前發生，但反對的力量在現實的面前已經潰不成軍了，該知道的人早就有了準備，而不該知道的人依然蒙在鼓裏。
江楠瞪大眼，特別無辜：“我是真怕他對這事不感興趣，故意寫得這麽嚴重嚇唬他的。”
他伸手敲了下她額頭：“就你這道行，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他要是嗅覺不敏銳，怎麽當新聞版的主編？你要真是胡說八道，他絕對掉頭就走了，還要給你臉？”
江楠慢慢興奮了：“你是說他沒有放棄追查事實？”
安燃白了她一眼：“當然沒有，否則他覆印那些資料幹嘛，直接扔回去給她們不就好了？笨！”
江楠捂著頭委屈地看著他。
安燃把她抱住，摸了摸剛剛被他敲過的地方：“雖然他沒有放棄，但是如你所見，這件事查證的難度極大，你們連證人都找不齊，所以你就別指望能多快有結果了。”
江楠懵懵道：“那要多久啊？”
安燃打了個哈欠：“三五個月是快的了，一兩年也正常。”
江楠呼地一聲坐了起來：“一兩年？”
安燃嚇了一跳：“你詐屍啊反應這麽大？”
江楠氣呼呼的，明年就開始取消福利分房了，下崗大潮緊跟其後，她們要是不能搶在下崗大潮前拿到賠償，等全國都在下崗、都在裁員，她們這點小水花還有什麽人註意？還賠償，一兩年後黃花菜都涼了。
她忽然就好生氣啊，拉了被子躺下，背對著安燃不理他。
安燃莫名其妙，拉了幾下被子她都不動，無奈只好連人帶被地把她抱住翻到自己身上：“好了，又不關你的事，你這麽生氣幹嘛？”
江楠閉著眼睛裝死，任他怎麽扒拉都不肯睜眼。
安燃無奈一笑：“好吧，你明天把那失聯的幾個人的名單交給我，我幫你把她們找出來。”
江楠立刻睜大了眼睛：“你有辦法？”
安燃揚了揚眉：“我估計比那遲記者好點吧。”
江楠立刻松開被子，撲上去狠狠親了他一口。
安燃邪魅一笑：“精神那麽好？那我們幹點別的吧……”張嘴把她的驚叫全數吞了進去。
關燈，和諧的夜晚。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張穎聽說莊楚寧找到記者為她們出頭了，立刻風風火火地過來了，手裏也帶著她能找到的所有證據。
可惜兩人能提供的證據都大同小異，而且最關鍵的裁員通知沒能打印出來。
遲記者面對兩張期盼的臉，嘆了口氣：“證據太少了，光是這些材料只能證明你們曾經是A航空公司的員工，但沒辦法跟你們被非法裁員聯系在一起。”
有點可惜，如果9個人都能湊齊，他拿到證據的把握還大一點。
莊楚寧跟張穎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無奈，沒有實質性的物證，光靠兩人的嘴，她們怎麽能說服人們相信她們的說法？
但遲記者還是把她們拿過來的資料覆印了一份帶走了，只是兩人都覺得希望渺茫。
兩人有點情緒低落地走在路上，張穎也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說實話，這年頭能當空姐的基本上都有非常出眾的外貌與身材，她嘆了口氣道：“聽說袁小惠已經當上了乘務長，威風得不得了。”袁小惠就是當時舉報莊楚寧偷東西的人，也是她們十人裏唯一留下來還升官了的。
莊楚寧臉色很難看：“你聽誰說的？”
張穎道：“周笑笑，我老鄉。”周笑笑才24歲，正值最美好的年華，沒有被這場風波波及，張穎跟她還有聯系，她會時不時告訴她一些內部消息，她沈默了一會兒，扔下另一個重磅炸彈：“唐一飛已經進了總部辦公室了，連升兩級。”裁員的通知發出來後，就是唐一飛上竄下跳地拍胸脯跟每一個在名單裏的空姐保證一定會盡全力跟公司周旋不讓她們離開，當時她們多信任他呀，對他掏心掏肺毫不設防，卻沒想到最後一力主張全部開除她們的人也是他。
跳梁小醜，卑鄙小人！九名空姐明白過來後恨死了他，天天罵他生兒子沒□□的也不在少數。
莊楚寧面無表情：“你還打聽這些人做什麽，不是越聽越生氣？”
張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才努力平覆了自己的心情：“你不愛聽，就不說這些了，對了，你現在怎麽樣？找到工作了嗎？”
莊楚寧道：“我現在在一家精品店當銷售員，老板人很好，這位記者就是她幫忙找的。”
雖然可能並沒有什麽用，但是張穎也覺得江楠人已經很好了，她羨慕道：“你還能進精品店，也挺好的，我去了一家會所當服務員，推銷酒水……”
莊楚寧轉頭看著她，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開頭，小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裏的地方挺正規的，如果不願意，領班不會勉強的……”
她見莊楚寧還是盯著她不放，聲音不由帶了哽咽：“那還有什麽辦法呢？總是要找份工作活下去啊。”她的情況跟莊楚寧一模一樣，離不開的B市，回不去的老家，接受不了的低薪收入，除了長了副好樣貌好身材，28歲的她一無所長。
她沈默了很久才道：“除了我們兩個，剩下的同事們幾乎全都回老家了，家裏起碼有丈夫孩子可以依靠，留在這裏，打擊太大了。”現實比想像的更加殘忍，那幾個年過三十的空姐，也嘗試在B市找了很久的工作，可服務生的工資她們看不上，保姆的工作做不來，想進辦公室又沒技能，眼高手低的，碰了兩三個月的壁後都悄悄離開了。
她擦了擦眼淚，忽然憧憬道：“你說如果我們真的拿到雙倍賠償了會怎麽樣？應該有三四萬塊錢吧，你準備拿這筆錢幹什麽呀？”
莊楚寧毫不猶豫道：“買房，就算只能買一間房，我也要買下來。”大冬天的深夜被房東趕到街上的教訓太慘痛了，從她重新工作的那一天起，她就立誓要在B市買一套房子定居下來，自己的房子，哪怕再小，也沒人能趕她出去了。
張穎笑道：“我也是，我也想在B市買房，這樣就算沒了工作，也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但兩人都知道希望很渺茫，此時不過是幻想一下罷了。
到了分離的路口，她們一個往東，一個往西，揮手告別。
莊楚寧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大聲道：“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被那燈紅酒綠所迷，更不要相信出入在會所裏那些臭男人的承諾。你要記住，我們曾經是最出色的空乘，我們接受過最頂尖的禮儀訓練，儀態笑容滿分，端莊又賢惠，你不要作賤了自己！”
張穎不敢回頭，兩行淚刷地流下。
莊楚寧大步地離開。
江楠知道了事情的結果後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安燃被她吵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抱住她：“怎麽了？睡不著？”
江楠抱歉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吵著你了？不然我去隔壁睡吧。”
安燃放在她腰間的手就緊了緊，呢喃道：“胡說什麽呢？”
江楠的手就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一遍又一遍，像給貓順毛。
這樣的愛撫實在太舒服了，安燃很想眼一閉就睡過去，但他的女人有心事，他又不能不管。他坐起身，打開了小夜燈，半靠在床上，把她也扶起來靠在他身上，握著她的手：“為什麽睡不著？遇到什麽困難了嗎？”他擡眼一看床前的鬧鐘，已經快兩點了。
江楠就把找記者的事告訴了他，嘆息道：“我還以為遲記者在報紙上發篇報道，引起他們公司的重視，就能幫那幾個被非法開除的員工討點賠償金的，沒想到過去太久了，人都湊不齊了，沒有足夠的人指控，只怕硬把文章發出來，只怕會被反告誣陷，給報社惹麻煩。”
安燃就問：“你寫了什麽文章？讓我看一眼。”
江楠就爬起來走到書房，重新打印了一份遞給他看。
安燃本來還半瞇著眼看，看到一半眼睛越睜越大，最後坐了起來看完了整篇文章，他的瞌睡全跑光了。
他眼深如墨：“這是你寫的？”
江楠點了點頭，安燃就嘆了口氣：“你這篇文章如果發布出去，你知道會惹出什麽亂子嗎？”
江楠不解道：“什麽亂子？我又沒有亂扣那航空公司帽子，我寫的都是事實啊。而且我寫的是給遲記者看的，又沒說要發表……”
安燃打斷她：“那遲記者是不是看了你的文章後，就立即應下要去調查事實真相了？”
江楠遲疑道：“是沒錯，可是……”
安燃就指了指她自以為誇大其辭的地方：“我覺得你胡編亂造的理由，很可能誤打誤撞說中了一大部分事實，所以遲記者才會那麽鄭重其事地答應去調查真相。記者麽，特別是他這種管社會性新聞的主編，他們知道的消息往往會比普通人更早，也更容易通過一些現象去看本質，如果你的猜測都屬實，那只要他找到證據，這個就能成為轟動全國的大新聞，他有可能會靠揭露這一件事聞名全國，成為當之無愧的名記。”其實取消福利分房與下崗計劃他也透過內部消息隱約知道了一些，雖然還有些人在極力阻止它們提前發生，但反對的力量在現實的面前已經潰不成軍了，該知道的人早就有了準備，而不該知道的人依然蒙在鼓裏。
江楠瞪大眼，特別無辜：“我是真怕他對這事不感興趣，故意寫得這麽嚴重嚇唬他的。”
他伸手敲了下她額頭：“就你這道行，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他要是嗅覺不敏銳，怎麽當新聞版的主編？你要真是胡說八道，他絕對掉頭就走了，還要給你臉？”
江楠慢慢興奮了：“你是說他沒有放棄追查事實？”
安燃白了她一眼：“當然沒有，否則他覆印那些資料幹嘛，直接扔回去給她們不就好了？笨！”
江楠捂著頭委屈地看著他。
安燃把她抱住，摸了摸剛剛被他敲過的地方：“雖然他沒有放棄，但是如你所見，這件事查證的難度極大，你們連證人都找不齊，所以你就別指望能多快有結果了。”
江楠懵懵道：“那要多久啊？”
安燃打了個哈欠：“三五個月是快的了，一兩年也正常。”
江楠呼地一聲坐了起來：“一兩年？”
安燃嚇了一跳：“你詐屍啊反應這麽大？”
江楠氣呼呼的，明年就開始取消福利分房了，下崗大潮緊跟其後，她們要是不能搶在下崗大潮前拿到賠償，等全國都在下崗、都在裁員，她們這點小水花還有什麽人註意？還賠償，一兩年後黃花菜都涼了。
她忽然就好生氣啊，拉了被子躺下，背對著安燃不理他。
安燃莫名其妙，拉了幾下被子她都不動，無奈只好連人帶被地把她抱住翻到自己身上：“好了，又不關你的事，你這麽生氣幹嘛？”
江楠閉著眼睛裝死，任他怎麽扒拉都不肯睜眼。
安燃無奈一笑：“好吧，你明天把那失聯的幾個人的名單交給我，我幫你把她們找出來。”
江楠立刻睜大了眼睛：“你有辦法？”
安燃揚了揚眉：“我估計比那遲記者好點吧。”
江楠立刻松開被子，撲上去狠狠親了他一口。
安燃邪魅一笑：“精神那麽好？那我們幹點別的吧……”張嘴把她的驚叫全數吞了進去。
關燈，和諧的夜晚。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