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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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陸大夫抽出刀劍，以一人之力抵抗著前來的追兵，回頭對著她們大吼，“你們快走！”
柳怡湘回頭看著陸大夫揮舞著大刀，陸大夫大喊著，“快走，別管我！”
再不離開，誰也走不成，柳怡湘一咬牙領著小紅和秋姨娘向前狂奔。
陸大夫武藝再高也頂擋不住人數的優勢，用盡最後的力氣抵擋遼軍。其中有不知道陸大夫底細的人，見陸大夫漢人的模樣，直接下了死手，守門將看著倒地的陸大夫，恨不得將那不懂事的孫子踢走。
但，事已至此，陸大夫已經死了，不能再將她們放走。
奮力追趕逃跑的柳怡湘，三人在牢中受了驚嚇，沒有休息好，本就體力不佳，秋怡娘更是生了病，哪裏跑得過後面的追兵。
秋姨娘腳一崴，跪下來，拉著柳怡湘的手，氣喘籲籲地說道：“怡湘，你們先走，不要管我。”
“不行！”柳怡湘拼命拉起秋姨娘，後面的人已經快追上了，她伸手，幾枚袖箭發射，三四個人倒地，爭取了一點時間。
呼吸像拉破的風箱，撲哧撲哧作響，腳像是灌了水泥一樣沈重，她們幾乎就要絕望，後面的追兵腳步越來越近。
轉機出現，裴佑安領著一隊人殺過來，擊敗了身後的追兵。
許久沒見的裴佑安好好站在她面前，柳怡湘熱淚盈眶，被關了多日的恐懼害怕，對他的思念和擔憂眷戀一時間迸發出來，不顧一切地撲入他的懷中。
裴佑安抱著安然無恙的柳怡湘，感謝老天爺，她沒有事。
“小心！”
箭如閃電從高高的城樓上射出來，直對著裴佑安，千鈞一發之時，秋姨娘擋在裴佑安的身前，弓箭射穿秋姨娘的胸膛。
“娘親！”柳怡湘大喊，眼睜睜地看著秋姨娘倒在地上，不顧一切地抱住秋姨娘，手顫抖地捂住不斷流血的胸膛，眼淚不受控制地留下來。
士兵豎起盾牌抵禦弓箭手的攻擊，陸鐸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居高睥睨，風吹得他的衣袂翻飛，緊緊抿著唇，臉色鐵青，脖頸上有紅色的印記。
秋姨娘送到軍營中，軍醫對著焦急等待的柳怡湘眾人搖搖頭，箭刺中了重要的臟腑，一拔出來，會血流不止，性命不保，“我醫術有限，無能為力。”
柳怡湘腿一軟，險些跌倒，裴佑安扶住她，“去看看你娘親吧。”
柳怡湘和裴佑安坐到了秋姨娘的身邊，柳怡湘擦幹凈臉上的淚水，笑著面對秋姨娘，秋姨娘奄奄一息，此時似乎是回光返照，握住柳怡湘和裴佑安的手。
“你們兩個以後好好的，怡湘，是我對不住你，不是合格的母親，從小沒能保護你，讓你吃了那麽多的苦，佑安，你答應我以後好好照顧我女兒。”
“娘親！”柳怡湘的淚水低落在秋姨娘的手上。
“我會用我的餘生照顧好怡湘。”
得到了裴佑安的回答，秋怡娘心願已經了，眼中含淚，喃喃道，“湘兒、湘兒，娘親來了……”
秋姨娘的手無力垂下，眼睛合上。
哭聲久久回蕩在營帳中。
裴佑安忙於軍務，柳怡湘和小紅一起簡單料理了秋怡娘的後事。
她們將秋姨娘的屍體安葬在一處山上，山上風景很好，可以望見京城的方向，陸怡湘披麻戴孝，朝秋姨娘的墳前磕了三個頭。
希望秋姨娘在下面可以見到她的女兒。
她曾經覺得秋姨娘懦弱，因為自己的膽怯不敢打擾柳老爺柳夫人，自己的女兒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不治身亡，也因為她的固步自封，她小小年紀就要自己想辦法賺錢照顧她。
如今，柳怡湘想明白了一些，或許秋姨娘也是疼愛自己的孩子，可以舍身為裴佑安擋箭，臨終前叮囑好好照顧自己。
她也曾經無數個日夜中後悔自己的膽怯，悔恨自己當初為什麽不能豁出去，所以在佛法中尋找解脫的法子。
軍營中，陸鐸看著沈睡的陸瀟瀟，手撫摸她光滑的肩頭，父王一日三書，質問他為什麽攻不下徐州，若是援軍抵達前再攻不下徐州就卸下他的兵權。
他是遼人和漢人的結合，雖然有著一雙象征高貴血脈的藍色瞳孔，但是母親是漢人的事實，遼人都輕視他，認為他就是一個雜種，父王也不例外。
父王極寵愛母妃，但是十分討厭他這個混有漢人血統的孩子，母妃在世時，還可以庇護他，自從母妃去世後，父王認為是他克死了母妃，對他冷眼旁觀，仍由兄弟姊妹欺負他，以至於奴仆都可以欺淩他這個二皇子。
為了保命，也為了得到權勢，他自願來到涼州潛伏，以為他幹出功績，父王會認可他，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天家無情，派他來涼州原也是父王計謀的一部分。
他深知他這個兒子的能力，但是他的皇位絕對不能傳給有漢人血脈的他。
陸鐸拜陸大夫為師，名義上是父子，學習醫術，武藝，他的天資極高，早已經超過了陸大夫。
世人皆知，陸大夫和陸姑娘的醫術高明，卻不知陸鐸醫術不但了得，用毒也十分厲害。
柳怡湘逃跑那晚，他一進入營帳中就聞到了茶水和點心中的藥味道，陸瀟瀟原本以為將催人發情的藥一分為二，分別加入點心和茶水中他就不知道。
但他喝第一口茶水的時候，就已經識破了陸瀟瀟的計謀，但看見陸瀟瀟換上了新衣，自以為偽裝得毫無破綻，言笑嫣嫣地喊他哥哥，他沈淪了。
他喝下了混著藥的茶水，吃下點心。
一夜迷情，有了藥物的借口，早已經暗生情愫的兩人，毫無顧忌的宣洩著心中的情意和欲望。
每個夜晚，他們瘋狂地親吻交融……
陸大夫的死訊還是傳入了陸瀟瀟的耳中，不再陸鐸的預料中，陸瀟瀟表現得很平靜，似乎是早就要預感，只求陸鐸讓她去阿爹墓前祭拜。
那日，陸瀟瀟在跟隨著她的將士的酒中放了迷藥，祭拜過後的陸瀟瀟不見蹤影，只給陸鐸流下了一封書信。
信中沒有告訴陸鐸，她的去向，只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各自珍重。
陸鐸讀過陸瀟瀟的信，底下的人戰戰兢兢，等著將軍的雷霆之怒，但是陸鐸只是疊好信封，面無表情開始接下來的部署。
沒有怪罪任何人，也沒有去追查陸瀟瀟的下落。
他們心裏都很明白，陸瀟瀟是他的軟肋，無論是遼人也好，漢人也罷，都可以利用陸瀟瀟威脅陸鐸。
陸鐸如果攻不下徐州，面臨的很可能就是一個死。
陸瀟瀟的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哥哥不會為了她而選擇遠離，權勢於他而言是更為重要的東西。
在裴佑安的率領之下，北地軍和遼軍陷入相持之中。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局勢瞬息萬變，金國已經退兵，遞交了投降書，西北援軍正往徐州進發，南疆的援軍也快抵達了。
遼王震怒，耗費了十餘年的經營，最後還是不能撼動中原王朝的統治。
此事必須給朝臣一個交代，花費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最後落得一個這樣的結果，而陸鐸顯然就是那個被放棄的人。
駐守在涼州苦戰的遼軍的糧草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可是陸鐸一封封請求援軍和糧草的文書，通通壓在了最下面，沒有回信。
柳怡湘跟在軍中的大夫身旁，替受傷的將士醫治，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看著從戰場上不斷擡下來的人，柳怡湘心裏充滿了悲涼，戰爭永遠是殘酷的，受傷最大的只有百姓。
徐州的百姓為了保衛家園，青壯年入了軍營抗擊遼軍，女人和孩子則是洗衣做飯，運送糧草藥品等後勤工作。
當霍將軍領著霍家軍抵達徐州的時候，戰事迎來了轉機，有了驍勇善戰的霍家軍，遼軍潰敗。
霍將軍看著曾經混不吝的外甥，已經長成了能獨當一面，成熟穩重的將軍，欣慰地拍了他的肩膀。
裴佑安開始還維持著將軍的穩重，一進入營帳，立馬抱住霍將軍，“小舅！”
霍將軍哈哈哈大笑，“剛想誇你成熟穩重，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裴佑安在一年的時間裏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面對著巨大的壓力，承受著沈重的責任，如今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心中仿佛有了靠山，輕松了許多。
兩人交換著各自的信息，部署接下來的方案。
遼軍現在不過是強弩之弓，擊潰只是時間的問題。
霍將軍望著自己的外甥問道，“不愧是霍家的血脈，你此次立了大功，聖上一定會大力嘉獎你，你可想好如何面對聖上和滿朝文武官員嗎？”
霍家駐守南疆，聖上已經有了忌憚，如今，外甥又在北地軍中立了大功。
北地軍損失了許多大將，正是用人之際，裴佑安平叛有功，當是不二人選。
但他和霍將軍沾親帶故，關系很好，他的父親曾經權傾朝野，又參與了謀逆案，聖上如何能容他們把持軍權，危及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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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夫抽出刀劍，以一人之力抵抗著前來的追兵，回頭對著她們大吼，“你們快走！”
柳怡湘回頭看著陸大夫揮舞著大刀，陸大夫大喊著，“快走，別管我！”
再不離開，誰也走不成，柳怡湘一咬牙領著小紅和秋姨娘向前狂奔。
陸大夫武藝再高也頂擋不住人數的優勢，用盡最後的力氣抵擋遼軍。其中有不知道陸大夫底細的人，見陸大夫漢人的模樣，直接下了死手，守門將看著倒地的陸大夫，恨不得將那不懂事的孫子踢走。
但，事已至此，陸大夫已經死了，不能再將她們放走。
奮力追趕逃跑的柳怡湘，三人在牢中受了驚嚇，沒有休息好，本就體力不佳，秋怡娘更是生了病，哪裏跑得過後面的追兵。
秋姨娘腳一崴，跪下來，拉著柳怡湘的手，氣喘籲籲地說道：“怡湘，你們先走，不要管我。”
“不行！”柳怡湘拼命拉起秋姨娘，後面的人已經快追上了，她伸手，幾枚袖箭發射，三四個人倒地，爭取了一點時間。
呼吸像拉破的風箱，撲哧撲哧作響，腳像是灌了水泥一樣沈重，她們幾乎就要絕望，後面的追兵腳步越來越近。
轉機出現，裴佑安領著一隊人殺過來，擊敗了身後的追兵。
許久沒見的裴佑安好好站在她面前，柳怡湘熱淚盈眶，被關了多日的恐懼害怕，對他的思念和擔憂眷戀一時間迸發出來，不顧一切地撲入他的懷中。
裴佑安抱著安然無恙的柳怡湘，感謝老天爺，她沒有事。
“小心！”
箭如閃電從高高的城樓上射出來，直對著裴佑安，千鈞一發之時，秋姨娘擋在裴佑安的身前，弓箭射穿秋姨娘的胸膛。
“娘親！”柳怡湘大喊，眼睜睜地看著秋姨娘倒在地上，不顧一切地抱住秋姨娘，手顫抖地捂住不斷流血的胸膛，眼淚不受控制地留下來。
士兵豎起盾牌抵禦弓箭手的攻擊，陸鐸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居高睥睨，風吹得他的衣袂翻飛，緊緊抿著唇，臉色鐵青，脖頸上有紅色的印記。
秋姨娘送到軍營中，軍醫對著焦急等待的柳怡湘眾人搖搖頭，箭刺中了重要的臟腑，一拔出來，會血流不止，性命不保，“我醫術有限，無能為力。”
柳怡湘腿一軟，險些跌倒，裴佑安扶住她，“去看看你娘親吧。”
柳怡湘和裴佑安坐到了秋姨娘的身邊，柳怡湘擦幹凈臉上的淚水，笑著面對秋姨娘，秋姨娘奄奄一息，此時似乎是回光返照，握住柳怡湘和裴佑安的手。
“你們兩個以後好好的，怡湘，是我對不住你，不是合格的母親，從小沒能保護你，讓你吃了那麽多的苦，佑安，你答應我以後好好照顧我女兒。”
“娘親！”柳怡湘的淚水低落在秋姨娘的手上。
“我會用我的餘生照顧好怡湘。”
得到了裴佑安的回答，秋怡娘心願已經了，眼中含淚，喃喃道，“湘兒、湘兒，娘親來了……”
秋姨娘的手無力垂下，眼睛合上。
哭聲久久回蕩在營帳中。
裴佑安忙於軍務，柳怡湘和小紅一起簡單料理了秋怡娘的後事。
她們將秋姨娘的屍體安葬在一處山上，山上風景很好，可以望見京城的方向，陸怡湘披麻戴孝，朝秋姨娘的墳前磕了三個頭。
希望秋姨娘在下面可以見到她的女兒。
她曾經覺得秋姨娘懦弱，因為自己的膽怯不敢打擾柳老爺柳夫人，自己的女兒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不治身亡，也因為她的固步自封，她小小年紀就要自己想辦法賺錢照顧她。
如今，柳怡湘想明白了一些，或許秋姨娘也是疼愛自己的孩子，可以舍身為裴佑安擋箭，臨終前叮囑好好照顧自己。
她也曾經無數個日夜中後悔自己的膽怯，悔恨自己當初為什麽不能豁出去，所以在佛法中尋找解脫的法子。
軍營中，陸鐸看著沈睡的陸瀟瀟，手撫摸她光滑的肩頭，父王一日三書，質問他為什麽攻不下徐州，若是援軍抵達前再攻不下徐州就卸下他的兵權。
他是遼人和漢人的結合，雖然有著一雙象征高貴血脈的藍色瞳孔，但是母親是漢人的事實，遼人都輕視他，認為他就是一個雜種，父王也不例外。
父王極寵愛母妃，但是十分討厭他這個混有漢人血統的孩子，母妃在世時，還可以庇護他，自從母妃去世後，父王認為是他克死了母妃，對他冷眼旁觀，仍由兄弟姊妹欺負他，以至於奴仆都可以欺淩他這個二皇子。
為了保命，也為了得到權勢，他自願來到涼州潛伏，以為他幹出功績，父王會認可他，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天家無情，派他來涼州原也是父王計謀的一部分。
他深知他這個兒子的能力，但是他的皇位絕對不能傳給有漢人血脈的他。
陸鐸拜陸大夫為師，名義上是父子，學習醫術，武藝，他的天資極高，早已經超過了陸大夫。
世人皆知，陸大夫和陸姑娘的醫術高明，卻不知陸鐸醫術不但了得，用毒也十分厲害。
柳怡湘逃跑那晚，他一進入營帳中就聞到了茶水和點心中的藥味道，陸瀟瀟原本以為將催人發情的藥一分為二，分別加入點心和茶水中他就不知道。
但他喝第一口茶水的時候，就已經識破了陸瀟瀟的計謀，但看見陸瀟瀟換上了新衣，自以為偽裝得毫無破綻，言笑嫣嫣地喊他哥哥，他沈淪了。
他喝下了混著藥的茶水，吃下點心。
一夜迷情，有了藥物的借口，早已經暗生情愫的兩人，毫無顧忌的宣洩著心中的情意和欲望。
每個夜晚，他們瘋狂地親吻交融……
陸大夫的死訊還是傳入了陸瀟瀟的耳中，不再陸鐸的預料中，陸瀟瀟表現得很平靜，似乎是早就要預感，只求陸鐸讓她去阿爹墓前祭拜。
那日，陸瀟瀟在跟隨著她的將士的酒中放了迷藥，祭拜過後的陸瀟瀟不見蹤影，只給陸鐸流下了一封書信。
信中沒有告訴陸鐸，她的去向，只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各自珍重。
陸鐸讀過陸瀟瀟的信，底下的人戰戰兢兢，等著將軍的雷霆之怒，但是陸鐸只是疊好信封，面無表情開始接下來的部署。
沒有怪罪任何人，也沒有去追查陸瀟瀟的下落。
他們心裏都很明白，陸瀟瀟是他的軟肋，無論是遼人也好，漢人也罷，都可以利用陸瀟瀟威脅陸鐸。
陸鐸如果攻不下徐州，面臨的很可能就是一個死。
陸瀟瀟的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哥哥不會為了她而選擇遠離，權勢於他而言是更為重要的東西。
在裴佑安的率領之下，北地軍和遼軍陷入相持之中。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局勢瞬息萬變，金國已經退兵，遞交了投降書，西北援軍正往徐州進發，南疆的援軍也快抵達了。
遼王震怒，耗費了十餘年的經營，最後還是不能撼動中原王朝的統治。
此事必須給朝臣一個交代，花費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最後落得一個這樣的結果，而陸鐸顯然就是那個被放棄的人。
駐守在涼州苦戰的遼軍的糧草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可是陸鐸一封封請求援軍和糧草的文書，通通壓在了最下面，沒有回信。
柳怡湘跟在軍中的大夫身旁，替受傷的將士醫治，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看著從戰場上不斷擡下來的人，柳怡湘心裏充滿了悲涼，戰爭永遠是殘酷的，受傷最大的只有百姓。
徐州的百姓為了保衛家園，青壯年入了軍營抗擊遼軍，女人和孩子則是洗衣做飯，運送糧草藥品等後勤工作。
當霍將軍領著霍家軍抵達徐州的時候，戰事迎來了轉機，有了驍勇善戰的霍家軍，遼軍潰敗。
霍將軍看著曾經混不吝的外甥，已經長成了能獨當一面，成熟穩重的將軍，欣慰地拍了他的肩膀。
裴佑安開始還維持著將軍的穩重，一進入營帳，立馬抱住霍將軍，“小舅！”
霍將軍哈哈哈大笑，“剛想誇你成熟穩重，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裴佑安在一年的時間裏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面對著巨大的壓力，承受著沈重的責任，如今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心中仿佛有了靠山，輕松了許多。
兩人交換著各自的信息，部署接下來的方案。
遼軍現在不過是強弩之弓，擊潰只是時間的問題。
霍將軍望著自己的外甥問道，“不愧是霍家的血脈，你此次立了大功，聖上一定會大力嘉獎你，你可想好如何面對聖上和滿朝文武官員嗎？”
霍家駐守南疆，聖上已經有了忌憚，如今，外甥又在北地軍中立了大功。
北地軍損失了許多大將，正是用人之際，裴佑安平叛有功，當是不二人選。
但他和霍將軍沾親帶故，關系很好，他的父親曾經權傾朝野，又參與了謀逆案，聖上如何能容他們把持軍權，危及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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