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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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烏興案的真兇自殺，烏家老夫人聽聞噩耗，直接病倒，臥床不起。
烏千總恨不得將徐大名挖出來鞭屍，奈何烏興案鬧得滿城風雨，老百姓茶餘飯後都在談論此事，甚至傳到了大將軍的耳中，烏千總只能收斂。
徐大名最後安葬在了妻女的墓旁。
十日之後，一封記錄滿烏興的罪行以及的烏千總包庇的信，並一本賬冊送達監察禦史的桌前。
監察禦史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暗中調查情況屬實，快馬將千總的罪證快馬送往京城，呈遞到聖上面前。
烏千總掌控采石場和伐木場一十八年，累計貪汙七萬三千兩白銀，幾乎可以頂上涼州城三年的稅賦，皇上下令徹查，犯事官員嚴懲不貸。
查抄烏家，共得兩五一千兩，剩餘的五萬兩千兩白銀不見蹤影，烏千總在獄中拒不交代錢財的去處，供出的都是一些小小嘍啰。
某一夜，獄卒醉酒疏忽之時，烏千總咬舌自盡，案件的線索就這樣斷了，最後也沒弄清烏千總貪汙的銀兩去了何處，最後與烏千總關聯的一幹人等受了責罰，掌管軍奴營的守備大人因失察之責降職，朝廷新派了守備管理軍奴營。
宋千戶雖也受到了牽連，罰了半年的俸祿，更為重要的是失去了最大的競爭對手，人逢喜事精神爽，給宋家上下都漲了月銀。
自柳怡湘牽扯入獄後，宋聿衡為了她的案子忙前跑後，李夫人深覺得柳怡湘是個麻煩，加上有人在旁邊煽風點火，李夫人想尋個由頭將柳怡湘送回軍奴營。
宋聿衡趁著他爹高興，提了讓柳怡湘到莊子裏看管他種的兩棵樹，由此，柳怡湘相當於一個自由人，有了許多時間。
莊子裏的人更看不慣柳怡湘，做飯時忘了柳怡湘的那份是常有的事情。
一來二去，柳怡湘待得也不開心，時常去阿桑的鐵鋪蹭飯，幫忙看阿桑的兩個小孩。
今日，阿桑鋪子門口又圍了一圈人，上次見到的老太太又領著五個小孩坐在門口哭訴。
“你這老太好生無賴，我家老板一月前剛給了你二十兩銀子，怎麽都夠你一年的家用了，不到一個月你就又來要，是欺負我家老板心軟嗎？”白虹道。
“我老了不中用，生了場大病就花光了銀子，還欠十兩銀子，孩子們兩天都沒有吃飯，只能挖野菜填飽肚子，要是我兒孩子還在，何至於此。當初為娘就不該讓你跟那木托吉走商，沒了性命。
我的兒啊！你當初就不該為了義氣借錢給兄弟，不要工錢跟著兄弟去走商，若是泉下有知，你怎麽會安心，你兄弟就是個白眼狼，你看看你兄弟一家住著那麽好的宅子，經營一家那麽大的鋪子，每日不知道賺多少金銀，可憐你的五個孩子連飯都吃不起了。”
許是周圍的人見慣了老太太的行徑，圍觀的人明顯變少了，但，老太太的行為影響鋪子的生意，裏面的人見如此情形，紛紛出去，長此以往，很影響鋪子的生意。
柳怡湘撥開人群，走到白虹旁邊小聲問道：“阿桑嫂子呢？”
“在樓上，大寶小寶發燒，哭得不行，阿桑昨晚哄了一夜未睡。”白虹道，“柳娘子，你先上去喝杯茶，這裏人太亂了。”
柳怡湘搖搖頭，道：“沒事兒，我來處理。”
“老太太，快起來，地上臟，日頭又大的，先領著孩子到裏間坐，吃些東西。”柳怡湘走到老太太旁邊說道。
“你是誰，給我讓開，我要見阿桑！”老太太推了一把柳怡湘，力氣挺大的，不像是重病初愈的樣子。
柳怡湘不惱，和顏悅色地說道：“阿桑的兩個孩子病了，去看大夫，我是阿桑的妹子，有什麽事情跟我說就行。”
老太太哼了一聲，說：“我跟你說有什麽用嗎？你能做得了主嗎？”
“老板孩子病了，正著急上火呢，白虹只是一個夥計，我當然比他說話管用。”
老太太將頭扭到另一邊，不再說話。
“白虹，你去廚房拿點吃的給幾個小孩。”
白虹點點頭，柳怡湘關切地問道：“老太太前個兒生的是什麽病，吃的是什麽藥？”
“關你什麽事？”老太太語氣不善。
柳怡湘笑了一下，道：“我見老太太起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不像是生了重病，許是大夫為了錢坑騙你生了重病，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麽病要一月要花三十兩銀子。”
老太太噎了一下，眼神躲閃，“你是不是不想給錢，欺我年老，尋個理由推脫。”
“自然不是，我喊木托吉一聲大哥，他不在，他的兄弟我自然是要管，若是有人欺負老太太年老，欺負孩子年幼無依仗，我自是不依，老太太你去的是哪家醫館，看的是那位大夫，我今日非得為你討個公道不可。”
“你、你……”老太太指著柳怡湘說不出話，索性閉嘴，開始哭喊自己可憐。
恰逢此時，白虹端了一盆饅頭回來，柳怡湘接過，對白虹說道：“白虹，你去縣衙報官，說有大夫坑騙老人。”
白虹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說：“好！”
老太太此時急了，拉住白虹不讓走，“我記錯了，不是三十兩銀子，是十兩。”
白虹仍是要走，“不對，是五兩，對，我年紀大了，記不清楚。”
周圍人見此場景議論紛紛，“這老太太不說實話。”
柳怡湘笑了一下，看向旁邊站著的五個小孩子，和上次一樣，臟兮兮的臉，破舊的衣服和，嗯，和鞋子。
“老太太年紀大了，記錯了也是有的，回去好好找一找銀子放哪裏，如果老太太信得過我，我去幫你找也是可以的。”
柳怡湘無視老太太的目光，將饅頭拿到小孩子前面，“肚子餓了吧，快吃一點，不夠姐姐再給你們拿。”
柳怡湘面前的小男孩稍顯遲疑，柳怡湘直接塞到他們手裏，小男孩看了一眼旁邊的姐姐，才開始吃起來。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小五。”
柳怡湘摸摸頭，說道：“真乖，腳上的鞋子是你娘親做的嗎？”
小男孩剛想回答，老太太一把扯過孩子，一巴掌拍在小孩子的孩子的屁股上，罵道：“就知道吃，人家吃的是山珍海味，你啃個大白饅頭。”說完，拉著孩子就要離開。
這娘子是個厲害的，不是好相與的。
柳怡湘直起身，“白虹，送一下老太太和孩子。”
“我不要你們送，我們自己會走，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老太太搶著說道，一手拉著一個小孩就離開了。
看熱鬧的人群跟著散了，柳怡湘對白虹耳語了幾句，白虹楞了怡一下，隨即立馬答應下來。
“柳娘子又麻煩你了。”阿桑下樓。
“大寶二寶好些了嗎。”
“退燒了，剛睡下。”阿桑說道，“我知道老太太是想訛錢，但他兒子是個好人，木托吉開始走商的時候是他一直跟在身邊，不計較錢多錢少，如今他走了，留下他的老母親和五個小孩，我不能不管。”
“是要管，但是升米恩鬥米仇，過猶不及。”
阿桑無奈地笑了，眼下青黑，眼中疲倦，“這生意真的不知道怎麽做下去，三天兩頭的有人來討債，客人擔心我收了錢跑了都不過來。”
柳怡想欲說些什麽，看到阿桑眼角的細紋，閉上嘴。
阿桑上樓補覺，柳怡湘在樓下看店，真的如阿桑所說的，真的沒有一個客人上門。
“柳娘子。”白虹氣喘籲籲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那個，那個人的娘子沒跑，我親眼看見她們一家圍在一起吃飯。”
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五個小孩雖和上次一樣穿得破舊，但是腳上的鞋子卻是新的，柳怡湘看了一眼，鞋子很合腳，幾個小孩都是一樣的新鞋，針腳細密，是用了心的，那老太眼神不好，斷然是縫不出來的。
她將饅頭遞給幾個小孩子，眼中並不急切，可見是吃飽的，並且對於饅頭之類的是吃慣了的。
於是，她便讓白虹跟去看看，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碰見了。
“要不要去報官，那家人太貪得無厭了。”
……
周氏燒了一桌子的菜，給婆婆夾菜，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娘，要不就算了，這些錢夠我們家人過一輩子了。”
“你懂什麽，一把劍就賣幾十兩銀子，我兒子要不是跟著她相公去走商也不會死於非命，她就算是把家底全賠給我們都不夠。”
“娘，這生意不是天天有……”
“閉嘴，現在沒你說話的份！吃完就趕緊回鄉下，別被人看見了。”
周氏欲言又止，她不想走，她的孩子還那麽小，婆婆只顧著自己，她上次回來一看，孩子都餓成什麽樣了，難道為了這點銀子，她就這樣躲著嗎”
周氏鼓起勇氣，道：“娘，我們一起回鄉下去，自己種的田地，夠孩子吃……”
周氏話還沒說完，老太太用力把筷子扔到桌上，瞪著她，周氏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老太太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外傳來敲門聲，一桌人驚得不敢出聲。
敲門聲停止了，她們正要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巨大的撞擊聲，啪的一聲，門板摔在地上。
一桌人睜大雙眼，震驚不已，筷子掉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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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興案的真兇自殺，烏家老夫人聽聞噩耗，直接病倒，臥床不起。
烏千總恨不得將徐大名挖出來鞭屍，奈何烏興案鬧得滿城風雨，老百姓茶餘飯後都在談論此事，甚至傳到了大將軍的耳中，烏千總只能收斂。
徐大名最後安葬在了妻女的墓旁。
十日之後，一封記錄滿烏興的罪行以及的烏千總包庇的信，並一本賬冊送達監察禦史的桌前。
監察禦史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暗中調查情況屬實，快馬將千總的罪證快馬送往京城，呈遞到聖上面前。
烏千總掌控采石場和伐木場一十八年，累計貪汙七萬三千兩白銀，幾乎可以頂上涼州城三年的稅賦，皇上下令徹查，犯事官員嚴懲不貸。
查抄烏家，共得兩五一千兩，剩餘的五萬兩千兩白銀不見蹤影，烏千總在獄中拒不交代錢財的去處，供出的都是一些小小嘍啰。
某一夜，獄卒醉酒疏忽之時，烏千總咬舌自盡，案件的線索就這樣斷了，最後也沒弄清烏千總貪汙的銀兩去了何處，最後與烏千總關聯的一幹人等受了責罰，掌管軍奴營的守備大人因失察之責降職，朝廷新派了守備管理軍奴營。
宋千戶雖也受到了牽連，罰了半年的俸祿，更為重要的是失去了最大的競爭對手，人逢喜事精神爽，給宋家上下都漲了月銀。
自柳怡湘牽扯入獄後，宋聿衡為了她的案子忙前跑後，李夫人深覺得柳怡湘是個麻煩，加上有人在旁邊煽風點火，李夫人想尋個由頭將柳怡湘送回軍奴營。
宋聿衡趁著他爹高興，提了讓柳怡湘到莊子裏看管他種的兩棵樹，由此，柳怡湘相當於一個自由人，有了許多時間。
莊子裏的人更看不慣柳怡湘，做飯時忘了柳怡湘的那份是常有的事情。
一來二去，柳怡湘待得也不開心，時常去阿桑的鐵鋪蹭飯，幫忙看阿桑的兩個小孩。
今日，阿桑鋪子門口又圍了一圈人，上次見到的老太太又領著五個小孩坐在門口哭訴。
“你這老太好生無賴，我家老板一月前剛給了你二十兩銀子，怎麽都夠你一年的家用了，不到一個月你就又來要，是欺負我家老板心軟嗎？”白虹道。
“我老了不中用，生了場大病就花光了銀子，還欠十兩銀子，孩子們兩天都沒有吃飯，只能挖野菜填飽肚子，要是我兒孩子還在，何至於此。當初為娘就不該讓你跟那木托吉走商，沒了性命。
我的兒啊！你當初就不該為了義氣借錢給兄弟，不要工錢跟著兄弟去走商，若是泉下有知，你怎麽會安心，你兄弟就是個白眼狼，你看看你兄弟一家住著那麽好的宅子，經營一家那麽大的鋪子，每日不知道賺多少金銀，可憐你的五個孩子連飯都吃不起了。”
許是周圍的人見慣了老太太的行徑，圍觀的人明顯變少了，但，老太太的行為影響鋪子的生意，裏面的人見如此情形，紛紛出去，長此以往，很影響鋪子的生意。
柳怡湘撥開人群，走到白虹旁邊小聲問道：“阿桑嫂子呢？”
“在樓上，大寶小寶發燒，哭得不行，阿桑昨晚哄了一夜未睡。”白虹道，“柳娘子，你先上去喝杯茶，這裏人太亂了。”
柳怡湘搖搖頭，道：“沒事兒，我來處理。”
“老太太，快起來，地上臟，日頭又大的，先領著孩子到裏間坐，吃些東西。”柳怡湘走到老太太旁邊說道。
“你是誰，給我讓開，我要見阿桑！”老太太推了一把柳怡湘，力氣挺大的，不像是重病初愈的樣子。
柳怡湘不惱，和顏悅色地說道：“阿桑的兩個孩子病了，去看大夫，我是阿桑的妹子，有什麽事情跟我說就行。”
老太太哼了一聲，說：“我跟你說有什麽用嗎？你能做得了主嗎？”
“老板孩子病了，正著急上火呢，白虹只是一個夥計，我當然比他說話管用。”
老太太將頭扭到另一邊，不再說話。
“白虹，你去廚房拿點吃的給幾個小孩。”
白虹點點頭，柳怡湘關切地問道：“老太太前個兒生的是什麽病，吃的是什麽藥？”
“關你什麽事？”老太太語氣不善。
柳怡湘笑了一下，道：“我見老太太起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不像是生了重病，許是大夫為了錢坑騙你生了重病，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麽病要一月要花三十兩銀子。”
老太太噎了一下，眼神躲閃，“你是不是不想給錢，欺我年老，尋個理由推脫。”
“自然不是，我喊木托吉一聲大哥，他不在，他的兄弟我自然是要管，若是有人欺負老太太年老，欺負孩子年幼無依仗，我自是不依，老太太你去的是哪家醫館，看的是那位大夫，我今日非得為你討個公道不可。”
“你、你……”老太太指著柳怡湘說不出話，索性閉嘴，開始哭喊自己可憐。
恰逢此時，白虹端了一盆饅頭回來，柳怡湘接過，對白虹說道：“白虹，你去縣衙報官，說有大夫坑騙老人。”
白虹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說：“好！”
老太太此時急了，拉住白虹不讓走，“我記錯了，不是三十兩銀子，是十兩。”
白虹仍是要走，“不對，是五兩，對，我年紀大了，記不清楚。”
周圍人見此場景議論紛紛，“這老太太不說實話。”
柳怡湘笑了一下，看向旁邊站著的五個小孩子，和上次一樣，臟兮兮的臉，破舊的衣服和，嗯，和鞋子。
“老太太年紀大了，記錯了也是有的，回去好好找一找銀子放哪裏，如果老太太信得過我，我去幫你找也是可以的。”
柳怡湘無視老太太的目光，將饅頭拿到小孩子前面，“肚子餓了吧，快吃一點，不夠姐姐再給你們拿。”
柳怡湘面前的小男孩稍顯遲疑，柳怡湘直接塞到他們手裏，小男孩看了一眼旁邊的姐姐，才開始吃起來。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小五。”
柳怡湘摸摸頭，說道：“真乖，腳上的鞋子是你娘親做的嗎？”
小男孩剛想回答，老太太一把扯過孩子，一巴掌拍在小孩子的孩子的屁股上，罵道：“就知道吃，人家吃的是山珍海味，你啃個大白饅頭。”說完，拉著孩子就要離開。
這娘子是個厲害的，不是好相與的。
柳怡湘直起身，“白虹，送一下老太太和孩子。”
“我不要你們送，我們自己會走，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老太太搶著說道，一手拉著一個小孩就離開了。
看熱鬧的人群跟著散了，柳怡湘對白虹耳語了幾句，白虹楞了怡一下，隨即立馬答應下來。
“柳娘子又麻煩你了。”阿桑下樓。
“大寶二寶好些了嗎。”
“退燒了，剛睡下。”阿桑說道，“我知道老太太是想訛錢，但他兒子是個好人，木托吉開始走商的時候是他一直跟在身邊，不計較錢多錢少，如今他走了，留下他的老母親和五個小孩，我不能不管。”
“是要管，但是升米恩鬥米仇，過猶不及。”
阿桑無奈地笑了，眼下青黑，眼中疲倦，“這生意真的不知道怎麽做下去，三天兩頭的有人來討債，客人擔心我收了錢跑了都不過來。”
柳怡想欲說些什麽，看到阿桑眼角的細紋，閉上嘴。
阿桑上樓補覺，柳怡湘在樓下看店，真的如阿桑所說的，真的沒有一個客人上門。
“柳娘子。”白虹氣喘籲籲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那個，那個人的娘子沒跑，我親眼看見她們一家圍在一起吃飯。”
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五個小孩雖和上次一樣穿得破舊，但是腳上的鞋子卻是新的，柳怡湘看了一眼，鞋子很合腳，幾個小孩都是一樣的新鞋，針腳細密，是用了心的，那老太眼神不好，斷然是縫不出來的。
她將饅頭遞給幾個小孩子，眼中並不急切，可見是吃飽的，並且對於饅頭之類的是吃慣了的。
於是，她便讓白虹跟去看看，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碰見了。
“要不要去報官，那家人太貪得無厭了。”
……
周氏燒了一桌子的菜，給婆婆夾菜，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娘，要不就算了，這些錢夠我們家人過一輩子了。”
“你懂什麽，一把劍就賣幾十兩銀子，我兒子要不是跟著她相公去走商也不會死於非命，她就算是把家底全賠給我們都不夠。”
“娘，這生意不是天天有……”
“閉嘴，現在沒你說話的份！吃完就趕緊回鄉下，別被人看見了。”
周氏欲言又止，她不想走，她的孩子還那麽小，婆婆只顧著自己，她上次回來一看，孩子都餓成什麽樣了，難道為了這點銀子，她就這樣躲著嗎”
周氏鼓起勇氣，道：“娘，我們一起回鄉下去，自己種的田地，夠孩子吃……”
周氏話還沒說完，老太太用力把筷子扔到桌上，瞪著她，周氏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老太太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外傳來敲門聲，一桌人驚得不敢出聲。
敲門聲停止了，她們正要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巨大的撞擊聲，啪的一聲，門板摔在地上。
一桌人睜大雙眼，震驚不已，筷子掉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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