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48 章
“老板娘，今日鋪子還開嗎？”白虹問道。
“當然開，不開門大寶二寶吃什麽？”阿桑撂下一句話，臉上重新有了生氣，又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模樣，跑上樓看兩個小崽子。
一早上就有人來鬧事，吵醒寶寶，她忙著下樓應付，奶都沒來得及餵，肯定餓壞了。
阿桑進門，柳怡湘正逗得寶寶咯咯笑，桌上熱好的羊奶也空了。
“柳娘子你是客人，我本該好好招待你的，如今倒要你幫忙帶孩子。”
柳怡湘聞聲，擡頭見到阿桑進來，說道：“老板娘，忙完了嗎？”
“忙完了。”阿桑說道，“以後叫我嫂子就好，老板娘叫著怪生分的。”
“好的，嫂子。”
阿桑抱著孩子，眉眼溫柔，褪去了堅強的外殼，籠罩在母性的光輝裏，柳怡湘斟酌了一番，還是開口問道：“嫂子，剛才樓下的那些人是？”
阿桑臉上的笑容頓住了，沈默良久，說道：
“方才樓下哭喊老太太的兒子是木托吉商隊裏的，常年跟著我相公走商，死在徐州的那場火災裏，木托吉原本打算將那批貨運到京城，收回貨款賠些錢給死去的弟兄，沒想到，後來竟然杳無音訊。
那老太太原也是可憐人，死了兒子，兒媳婦卷錢跑了，扔下五個孩子給她。
多虧我繼承了阿爹的手藝，積攢的些銀子，賠了死去的弟兄和大部分的貨款。那天我開價高，不過是想多掙些銀子，外頭還欠著幾千兩銀子，不知何時才能還上。”
柳怡湘坐在一旁，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寶寶似乎是感受到了母親的悲傷，咿咿呀呀地哭起來，阿桑連忙抱起來哄，“寶寶乖，爹爹很快就會回來的，給你們買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白虹將柳怡湘送到的宋府，臨別前，柳怡湘把六十兩的銀票交給白虹，白虹不願意收，柳怡湘勸說道：
“六十兩銀子本該就是買匕首的錢，阿桑嫂子講義氣不收，但是我不能不給，阿桑要養兩個小孩不容易，我幫不上忙只能給些銀子。”
白虹還是有些猶豫，柳怡湘直接把錢硬塞在他手裏，“就當是我給兩個寶貝的見面禮。”
說完，柳怡湘轉身進了西南的角門，正好遇見芙蓉在等著她，語氣不善，
“柳怡湘你心野了不是，徹夜不歸，大早上的還跟個野男人回來，你相公知道你這麽不要臉嗎？”
“芙蓉你嘴巴給我放幹凈點！”
“怎麽，敢做還不敢當了？上趕著塞錢給情郎，夫人院子裏可容不下你這麽不幹凈的人！”
柳怡湘氣得冒煙，恨不得上前撕爛她的那張嘴，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氣憤，
“芙蓉你不要睜眼說瞎話，你給我聽好了，今天的那個人是鐵鋪的夥計，我給他銀子是我在鐵鋪買了一把匕首，昨天夜裏我沒回來，是因為時間去鐵鋪取東西，時間趕不及，天黑了就在鐵鋪休息了。”
芙蓉撇嘴，斜著眼說：“誰知道真假，說不定怕黑是假，想和野男人茍且是真。”
“昨晚的事情我自會去向夫人解釋，輪不到你來管，我沒這閑工夫在這裏聽你嚼舌根。”
柳怡湘越過芙蓉直接離開，芙蓉“嘖”了一聲，“心虛了是吧？”
柳怡湘猛地轉回頭，對上芙蓉的眼睛，氣笑了，對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芙蓉你的相好背著你亂來，不代表其他人，請你不要過度將你相好的事情聯想到其他人身上。”
柳怡湘的話戳中了芙蓉的痛腳，氣得跳腳，指著柳怡湘說不出話，“你、你、你給我回來！”
芙蓉早就過了婚嫁的年紀，不是因為不想，而是撞見了相好娶了其他的女子。
芙蓉與東街書鋪掌櫃的兒子一見鐘情，都已經定了親，原本打算過了年就成親，沒曾想，臨近婚期，那人竟然悔婚，說是傾慕春香樓的一位姑娘，此生非她不娶。
掌櫃的當然是不同意兒子娶那樣地方出來的女人，那人寧死不屈，竟然跟著那姑娘私奔了。
芙蓉還在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婚禮，與心上人白頭偕老，最後卻淪為了徹徹底底的笑柄。
一向心氣高的芙蓉如何能接受得了，此後任憑夫人如何撮合都決定此生不再嫁人。
府中上下都知道這件事情，但，從來沒有人敢在芙蓉面前揭短，芙蓉盯著柳怡湘遠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怨毒。
一直在旁邊的看戲的常媽媽此時出來挑火，“芙蓉姑娘，柳怡湘也太不給你臉了吧，如此奚落你，芙蓉你可是在夫人身邊伺候了十多年了，府中上下誰人不敬重姑娘，就算是三位公子也沒同姑娘說過重話。”
芙蓉冷笑道：“她不就仗著有點本事，夫人用得上她嗎？”
“我聽說鋪子不都重新換了人，生意不挺好的嗎，鋪子裏面有掌櫃夥計看著，用得著她什麽事兒，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就單單她一個人嗎？”
芙蓉不說話，眼中的火焰越燒越深。
柳怡湘回到小院子裏面就立馬去見了夫人，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
夫人不願聽她解釋那麽多，直接罰她負責一個月院中的灑掃，就趕她出去了，柳怡湘此時心裏堵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退出去。
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夫人知不知道裴佑安的情況，昨日烏興的話，相公應該是傷得很重，冷兵器時代，落後的醫療條件，可能小小的一個傷口就要了性命，她很擔心裴佑安怎麽樣了，傷得嚴不嚴重。
拿著掃把，心不在焉。
夫人心中歸罪與她們夫妻二人，問了估計也是白問。
李夫人昨日終於脫娘家的大哥，得以見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宋聿衡挨了三十軍棍，躺在床上動不了，李夫人見了心疼地直掉眼淚，想帶幺兒回家養傷，奈何不許，她娘家在軍中無甚關系，讓她進軍營見兒子已然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回去找宋千戶，宋千戶自然是不許，宋聿衡受了罰還可以回家中養傷，讓其他將士如何看待，再說也不利於聿衡以後的路。
李夫人想到兒子傷得那麽重還得擠在十幾個人的營帳中養傷，晚上是睡了睡不好。
她大體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依舊是遷怒於裴佑安，我兒待他如此好，一同前去的兩人，怎麽就自己在敵軍中探明了軍情，拿了軍功，自己兒子先回來受了罰。
其中一定有貓膩。
李夫人愛子心切，忽略了裴佑安身負重傷，差點丟了性命。
回府後看見柳怡湘，難免遷怒，是一刻也不想看見她。
柳怡湘擔心裴佑安的傷勢，吃不好也睡不安穩，看賬本也老是看錯數，按捺不住，趁著沒人註意跑到了駐紮軍營的外面。
日落黃昏，天地間一派蕭索之色，十幾個身著盔甲的士兵把守著，柳怡湘一靠近將被趕走了，手裏提的那壺酒也沒有派上用場。
柳怡湘遠遠地站在大樹底下，朝軍營張望著，期盼著能有人從軍營中出來，問問知不知道裴佑安的情況。
等了良久，沒看見有人出來，柳怡湘洩氣地蹲在地面上，數著地上的螞蟻，太陽越來越低，實在不行只能無功而返了。
但，她實在是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柳怡湘提著酒，打算再過去試試，此時，軍營門口出現了一名白衣女子，姿容秀麗，提著一個箱子。
柳怡湘連忙追上去，喊道：“姑娘，等等。”
陸瀟瀟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焦急的人，眼中有一絲警惕，“有什麽事嗎？”
“姑娘你是從軍營裏出來的嗎？”
“是的。”陸瀟瀟點頭，“我是軍營的醫女。”
柳怡湘眼睛一亮。
醫女？
太好了，肯定知道裴佑安。
“你認識先鋒營中一個叫裴佑安的人？”
陸瀟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柳怡湘繼續說道：“他是我相公，我聽說他受傷了，不知道他傷得怎麽樣？”
“原來你就是裴佑安的娘子。”陸瀟瀟笑著說道，“我趕著回家，阿爹再家等著我，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柳怡湘和陸瀟瀟剛好順路，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得知裴佑安沒有性命之憂，柳怡湘懸著心立馬就放下來，但是知道裴佑安受了這麽中的傷，依舊很擔心。
她知道戰場上刀劍無眼，受傷或是丟了性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第一次切身體會到，柳怡湘還是很難受。
是不是她一直勸說裴佑安參軍才會如此的？
陸瀟瀟家就在東街的陸家醫館，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倒是志趣相投，相談甚歡。
陸瀟瀟身為一名女子，縱使涼州民風開放，她醫術再高，在軍營裏給一幫男人看病，還是存在很多的閑言碎語，連一向開明的阿爹都讓她回醫館坐診。
唯有柳怡湘真誠地誇她醫者仁心，佩服她醫術厲害。
“醫者面前本無男女，人生不過短短幾十載，活得有價值、開心便好，顧忌太多世人的看法會活得很累的。”柳怡湘說道。
有價值？
柳怡湘走後，陸瀟瀟細細琢磨這句話，會心地笑了。
“瀟瀟洗洗手手，開飯了。”阿爹端著菜說道，“今天遇到什麽好事了？這麽高興。”
“遇到一個很有趣的姑娘。”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老板娘，今日鋪子還開嗎？”白虹問道。
“當然開，不開門大寶二寶吃什麽？”阿桑撂下一句話，臉上重新有了生氣，又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模樣，跑上樓看兩個小崽子。
一早上就有人來鬧事，吵醒寶寶，她忙著下樓應付，奶都沒來得及餵，肯定餓壞了。
阿桑進門，柳怡湘正逗得寶寶咯咯笑，桌上熱好的羊奶也空了。
“柳娘子你是客人，我本該好好招待你的，如今倒要你幫忙帶孩子。”
柳怡湘聞聲，擡頭見到阿桑進來，說道：“老板娘，忙完了嗎？”
“忙完了。”阿桑說道，“以後叫我嫂子就好，老板娘叫著怪生分的。”
“好的，嫂子。”
阿桑抱著孩子，眉眼溫柔，褪去了堅強的外殼，籠罩在母性的光輝裏，柳怡湘斟酌了一番，還是開口問道：“嫂子，剛才樓下的那些人是？”
阿桑臉上的笑容頓住了，沈默良久，說道：
“方才樓下哭喊老太太的兒子是木托吉商隊裏的，常年跟著我相公走商，死在徐州的那場火災裏，木托吉原本打算將那批貨運到京城，收回貨款賠些錢給死去的弟兄，沒想到，後來竟然杳無音訊。
那老太太原也是可憐人，死了兒子，兒媳婦卷錢跑了，扔下五個孩子給她。
多虧我繼承了阿爹的手藝，積攢的些銀子，賠了死去的弟兄和大部分的貨款。那天我開價高，不過是想多掙些銀子，外頭還欠著幾千兩銀子，不知何時才能還上。”
柳怡湘坐在一旁，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寶寶似乎是感受到了母親的悲傷，咿咿呀呀地哭起來，阿桑連忙抱起來哄，“寶寶乖，爹爹很快就會回來的，給你們買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白虹將柳怡湘送到的宋府，臨別前，柳怡湘把六十兩的銀票交給白虹，白虹不願意收，柳怡湘勸說道：
“六十兩銀子本該就是買匕首的錢，阿桑嫂子講義氣不收，但是我不能不給，阿桑要養兩個小孩不容易，我幫不上忙只能給些銀子。”
白虹還是有些猶豫，柳怡湘直接把錢硬塞在他手裏，“就當是我給兩個寶貝的見面禮。”
說完，柳怡湘轉身進了西南的角門，正好遇見芙蓉在等著她，語氣不善，
“柳怡湘你心野了不是，徹夜不歸，大早上的還跟個野男人回來，你相公知道你這麽不要臉嗎？”
“芙蓉你嘴巴給我放幹凈點！”
“怎麽，敢做還不敢當了？上趕著塞錢給情郎，夫人院子裏可容不下你這麽不幹凈的人！”
柳怡湘氣得冒煙，恨不得上前撕爛她的那張嘴，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氣憤，
“芙蓉你不要睜眼說瞎話，你給我聽好了，今天的那個人是鐵鋪的夥計，我給他銀子是我在鐵鋪買了一把匕首，昨天夜裏我沒回來，是因為時間去鐵鋪取東西，時間趕不及，天黑了就在鐵鋪休息了。”
芙蓉撇嘴，斜著眼說：“誰知道真假，說不定怕黑是假，想和野男人茍且是真。”
“昨晚的事情我自會去向夫人解釋，輪不到你來管，我沒這閑工夫在這裏聽你嚼舌根。”
柳怡湘越過芙蓉直接離開，芙蓉“嘖”了一聲，“心虛了是吧？”
柳怡湘猛地轉回頭，對上芙蓉的眼睛，氣笑了，對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芙蓉你的相好背著你亂來，不代表其他人，請你不要過度將你相好的事情聯想到其他人身上。”
柳怡湘的話戳中了芙蓉的痛腳，氣得跳腳，指著柳怡湘說不出話，“你、你、你給我回來！”
芙蓉早就過了婚嫁的年紀，不是因為不想，而是撞見了相好娶了其他的女子。
芙蓉與東街書鋪掌櫃的兒子一見鐘情，都已經定了親，原本打算過了年就成親，沒曾想，臨近婚期，那人竟然悔婚，說是傾慕春香樓的一位姑娘，此生非她不娶。
掌櫃的當然是不同意兒子娶那樣地方出來的女人，那人寧死不屈，竟然跟著那姑娘私奔了。
芙蓉還在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婚禮，與心上人白頭偕老，最後卻淪為了徹徹底底的笑柄。
一向心氣高的芙蓉如何能接受得了，此後任憑夫人如何撮合都決定此生不再嫁人。
府中上下都知道這件事情，但，從來沒有人敢在芙蓉面前揭短，芙蓉盯著柳怡湘遠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怨毒。
一直在旁邊的看戲的常媽媽此時出來挑火，“芙蓉姑娘，柳怡湘也太不給你臉了吧，如此奚落你，芙蓉你可是在夫人身邊伺候了十多年了，府中上下誰人不敬重姑娘，就算是三位公子也沒同姑娘說過重話。”
芙蓉冷笑道：“她不就仗著有點本事，夫人用得上她嗎？”
“我聽說鋪子不都重新換了人，生意不挺好的嗎，鋪子裏面有掌櫃夥計看著，用得著她什麽事兒，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就單單她一個人嗎？”
芙蓉不說話，眼中的火焰越燒越深。
柳怡湘回到小院子裏面就立馬去見了夫人，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
夫人不願聽她解釋那麽多，直接罰她負責一個月院中的灑掃，就趕她出去了，柳怡湘此時心裏堵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退出去。
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夫人知不知道裴佑安的情況，昨日烏興的話，相公應該是傷得很重，冷兵器時代，落後的醫療條件，可能小小的一個傷口就要了性命，她很擔心裴佑安怎麽樣了，傷得嚴不嚴重。
拿著掃把，心不在焉。
夫人心中歸罪與她們夫妻二人，問了估計也是白問。
李夫人昨日終於脫娘家的大哥，得以見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宋聿衡挨了三十軍棍，躺在床上動不了，李夫人見了心疼地直掉眼淚，想帶幺兒回家養傷，奈何不許，她娘家在軍中無甚關系，讓她進軍營見兒子已然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回去找宋千戶，宋千戶自然是不許，宋聿衡受了罰還可以回家中養傷，讓其他將士如何看待，再說也不利於聿衡以後的路。
李夫人想到兒子傷得那麽重還得擠在十幾個人的營帳中養傷，晚上是睡了睡不好。
她大體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依舊是遷怒於裴佑安，我兒待他如此好，一同前去的兩人，怎麽就自己在敵軍中探明了軍情，拿了軍功，自己兒子先回來受了罰。
其中一定有貓膩。
李夫人愛子心切，忽略了裴佑安身負重傷，差點丟了性命。
回府後看見柳怡湘，難免遷怒，是一刻也不想看見她。
柳怡湘擔心裴佑安的傷勢，吃不好也睡不安穩，看賬本也老是看錯數，按捺不住，趁著沒人註意跑到了駐紮軍營的外面。
日落黃昏，天地間一派蕭索之色，十幾個身著盔甲的士兵把守著，柳怡湘一靠近將被趕走了，手裏提的那壺酒也沒有派上用場。
柳怡湘遠遠地站在大樹底下，朝軍營張望著，期盼著能有人從軍營中出來，問問知不知道裴佑安的情況。
等了良久，沒看見有人出來，柳怡湘洩氣地蹲在地面上，數著地上的螞蟻，太陽越來越低，實在不行只能無功而返了。
但，她實在是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柳怡湘提著酒，打算再過去試試，此時，軍營門口出現了一名白衣女子，姿容秀麗，提著一個箱子。
柳怡湘連忙追上去，喊道：“姑娘，等等。”
陸瀟瀟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焦急的人，眼中有一絲警惕，“有什麽事嗎？”
“姑娘你是從軍營裏出來的嗎？”
“是的。”陸瀟瀟點頭，“我是軍營的醫女。”
柳怡湘眼睛一亮。
醫女？
太好了，肯定知道裴佑安。
“你認識先鋒營中一個叫裴佑安的人？”
陸瀟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柳怡湘繼續說道：“他是我相公，我聽說他受傷了，不知道他傷得怎麽樣？”
“原來你就是裴佑安的娘子。”陸瀟瀟笑著說道，“我趕著回家，阿爹再家等著我，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柳怡湘和陸瀟瀟剛好順路，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得知裴佑安沒有性命之憂，柳怡湘懸著心立馬就放下來，但是知道裴佑安受了這麽中的傷，依舊很擔心。
她知道戰場上刀劍無眼，受傷或是丟了性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第一次切身體會到，柳怡湘還是很難受。
是不是她一直勸說裴佑安參軍才會如此的？
陸瀟瀟家就在東街的陸家醫館，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倒是志趣相投，相談甚歡。
陸瀟瀟身為一名女子，縱使涼州民風開放，她醫術再高，在軍營裏給一幫男人看病，還是存在很多的閑言碎語，連一向開明的阿爹都讓她回醫館坐診。
唯有柳怡湘真誠地誇她醫者仁心，佩服她醫術厲害。
“醫者面前本無男女，人生不過短短幾十載，活得有價值、開心便好，顧忌太多世人的看法會活得很累的。”柳怡湘說道。
有價值？
柳怡湘走後，陸瀟瀟細細琢磨這句話，會心地笑了。
“瀟瀟洗洗手手，開飯了。”阿爹端著菜說道，“今天遇到什麽好事了？這麽高興。”
“遇到一個很有趣的姑娘。”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