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幻境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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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幻境42
那間屋子房門大開，陶裏音見來者是楚焰，還覺得奇怪。
楚焰沒作聲，默默去拿窗邊的劍。
其實簡單一點，他可以從屋外伸手取得。
——要點巧勁，卻非難事。
陶裏音猜他另有想法：“你要走了？”
楚焰停下腳步，與她目光相匯。
她沒有聽到陶中聲的喊聲嗎？
——陶裏音的狀態比楚焰預想得要糟糕。
楚焰笑著搖頭：“不是，你好好休息吧。”
“你也想斷了我們之間的從權蠱嗎？”陶裏音哀傷的問道。
“別想了，好好休息。”
楚焰說完，順便吹滅了房間裏的燭燈。
陶中聲見楚焰出來輕掩房門時猶豫了片刻，他勝負心更強了。
他不想把姐姐拱手於人。
他們才是血緣之親，絕不能弱於禁術之情。
楚焰走到陶中聲對面時，看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的樣子，越發不能理解。
別人的畢生理想，親人的故友新知，也要當做自己的分內之事嗎？
——就像是楚焰不理解從前的自己一樣。
楚焰到了寡島之後，早就有了新的追求，也有了新的圈子。
還差一點，都還差一點，就可以和自己的過往割舍。
“來吧。”
楚焰想讓個先手。
以前的自己可不會舍棄每一個進攻的機會。
楚焰也能共情陶中聲此時迫切要贏的心情。
可是，新人勝舊人，新我勝舊我。
楚焰終於明白了讓步的樂趣。
他躲過了陶中聲的幾招幾式，還聽到了陶中聲的嘲笑。
楚焰轉而使用武道會上他用過的妖術，剛有起勢，陶中聲便中計。
陶中聲越往後躲閃，越容易被藤蔓絆倒。
還好啦，還好啦，陶中聲也沒那麽傻。
他跟元師父學過武道會必用招數——
幻形。
他假想自己是一條蛇，立馬就從層出不窮並越來越密的藤蔓裏脫出。
楚焰見狀，自行斬斷了藤蔓。
陶中聲便朝他撲過去。
“停手！”
陶裏音不知何時從房間裏跑出來，對著他們喊道。
陶中聲和楚焰真的停了下來。
“音姐，只要我贏了，你不用再受從權蠱的困擾了。”
陶中聲只停下來一句話的工夫。
“別犯傻了！”陶裏音朝他喊道，“我……”
沒等陶裏音說完，陶中聲接連出招，引得楚焰不得不反擊。
楚焰有點好奇陶裏音的態度，見空插針地偷瞄她。
陶裏音明顯越來越擔心，她聽出來陶中聲誓要將楚焰置於死地才行。
誰聽到陶裏音和楚焰之間有母子蠱，都會以為當時病危的楚焰身上的是子蠱吧。
他們偏偏是反的。
子蠱可以為母蠱承傷，當時楚焰的靈力不需要變得更多，只需要減少傷痛，便能活命。
即將前往東海茶宗的楚焰，好好療養，不會再遇到致命的險境了。更何況，東海靈氣充沛，也可以讓承傷的陶裏音早日恢覆。
起初，都同計劃好的那般順利。
但後來陶裏音掛念自己的弟弟，不知是命裏犯沖，還是運氣如此，之後她常常受傷，連累楚焰。
楚焰記得她的恩情。
留在寡島閉關，也能多一點靈力讓她傷後恢覆得快一些。
甚至每次楚焰出關見陶裏音，寡宗弟子也覺得是陶裏音來了，他心情才好起來的。
——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楚焰懶得解釋。
陶裏音對自己曉暮寨聖女的身份，本來就自覺不配，若是再讓人發現自己暗用禁術，更是愧疚難當。
哪怕她的弟弟今日知曉從權蠱一事，她也不想再多解釋半句。
她望著窮追不舍的陶中聲，不得不對楚焰出手相助。
兩人比試，多出來第三人幫忙，不合規矩。
按理說，陶中聲該停手了。
陶中聲絲毫沒有退下的陣勢，反而進攻愈漸猛烈。
楚焰沒法再用初級劍招應付他了，只得稍稍使用一點真本事。
若在武道會的比試場上，受傷的陶中聲已經算是判輸出局。
但陶中聲不肯罷休，非要接著拼個你死我活。
元師父看不下去了。
他空手出招，兩位徒弟都受了傷。
陶裏音因為承擔楚焰的傷勢，也站不住了。
元坐言宣判：“陶中聲勝。”
他扶起陶中聲，並邀他們到身邊來坐。
“你心緒亂了，”元師父對楚焰說道，“三招兩式，你用了多少次，在武道會上，觀眾可會覺得沒意思。”
楚焰擡眼看元師父，低頭一笑。
以前的他，會即刻回答“是，師父。”
之後再每天專門騰出一個時辰，練習靈活的劍招和銜接的方式。
他現在覺得這樣挺好的。
對方開心啊，輸了比試，但自己的心境更上一層。
——過去的楚焰，和現在的楚焰，終究不一樣了。
隨後他的目光停留在陶家姐弟身上。
陶中聲勉勉強強地為陶裏音運功療傷。元坐言和楚焰想去幫忙，他也甩手拒絕。
陶中聲誓不罷休。
他覺得陶裏音插手，他才贏的。
他想要屬於自己的勝利。
“三局兩勝，師父，您說行不行？”陶中聲提議。
陶裏音先答道：“不行！”
陶中聲瞬間眉眼向下，望著姐姐：“只要我贏了，你就不會受血契之困。”
陶裏音嘆氣：“我本來也不介意。你能我好好聽我的想法嗎？若你輸了，你能不能別再惦記著為我解除異蠱了嗎？”
“好，我保證。”
元師父叫他正事要緊。
楚焰卻認為比試可以提高實力，陪他兩局自是沒問題。
元坐言一聽，心裏暗喜。
楚焰難得願意久留。
“提高實力，”元師父一本正經，“不止武道會比試如此簡單，餘下兩關，我們多些花樣吧。”
“師父，請講。”
陶中聲和楚焰洗耳恭聽。
隔過幾重山脈，谷家一行人終於到了曉暮寨。
谷禾禾為了在谷家家主面前證明自己是個落落大方的大姑娘，主動跟著家主去給曉暮寨的人送見面禮。
付銀朱和陸星熾走在後面。
“其實，剛才谷家家主也說了，”付銀朱一邊張望曉暮寨的景致一邊問陸星熾，“他覺得你可以走了。”
“嗯，我自己想來。”陸星熾對曉暮寨也很好奇，“《魔族炮灰》裏面，似乎沒寫過這些啊……”
付銀朱不好意思。
幻境之前，她來采風，卻被攔在曉暮寨的外面。
去過大大小小的苗寨之後，她便照貓畫虎，寫了曉暮寨這個場景。
不論如何，都是對楚焰至關重要的一個地方。
一筆帶過，她也覺得不好意思。
她當時拿初稿問過楚焰，楚焰也沒挑出毛病。
這讓眼前的景象更令她感到震驚。
曉暮寨正中有一棵大樹，一面枯，一面抽出新芽。
枯面掛著紅線連著每家每戶。
從遠看，這棵大樹和付銀朱本子裏寫的沒什麽不同。
但是稍微用心聽，那些紅線傳出隱隱聲響。
再向前走幾步，陸星熾會被紅線上密密麻麻的蟲子嚇得轉身就走。
“你們可真專註。”不遠處傳來白熒的聲音。
陸星熾眼睛一亮：“你在這兒等我？”
“你想多了，”白熒可不會承認，“谷家那邊說你們離開山莊，沒告訴我去哪兒。我在這裏守著陶中聲，他早晚回家，總能碰到。”
“你的傷還好嗎？”
“小事一樁。”
“不來救我？”
“你不是出來了嗎？”白熒湊近他，“我還想著你要是被關這裏就好了，住個一年半載，不愁功勞嘉獎，倘若撞上陶家姐弟，更好不過。”
陸星熾立馬搖頭。
滿寨子的蟲子，他可受不了。
“從何處學來的？”陸星熾問他，“守株待兔？一石二鳥？放長線掉大魚？”
白熒得意地笑著說：“還用問嗎？這三個詞都是跟你學的。”
“你之前還仗著年長，叫我少些天真的想法呢。”
“搭檔啊，平等嘛，互相學習不也是正常的嗎？”白熒招手叫陸星熾和付銀朱跟著自己躲起來。
付銀朱疑惑地看著他，隨即見他指了指樹冠。
曉暮寨正中的大樹從頂開始閃閃發光。
轉眼間，“綠葉”如瀑布一般落下。
樹上又開出“白花”。
付銀朱倒吸一口涼氣。
陸星熾已經背過身去。
“念出它的名字。”白熒註視著付銀朱。
付銀朱其實拿不太準：“情蠱。”
“太多了，也不怕賣不出去爛手裏。”白熒轉頭問陸星熾，“你猜？”
“蠱蟲的食餌。”陸星熾平淡地回答他。
“學學人家，裝裝傻嘛。”
付銀朱小聲說：“我第一次來。”
白熒一驚：“你不跟著谷家一起？莫不是……”
“她來谷家救了我。”陸星熾堵住他的推斷。
“和谷家有過節……”白熒說著自己的看法，“不是什麽大事，谷家的讖言太多太廣，一時害不到你身上。”
付銀朱未曾這麽想過。
被白熒搞得反而開始擔心起來。
陸星熾要和她接著逛一逛。
他一路上換不同的角度讓付銀朱莫要為此焦慮。
谷禾禾笑瞇瞇地面向付銀朱和陸星熾站著。
她一手拎著一個小茶壺，一手抓著三個茶杯。
眼看付銀朱越走越近，她問：“剛才的那個呢？明明看你們是三個人。”
“太累了，重影了吧。”陸星熾回答道。
谷禾禾舉起小茶壺：“遇到點兒事，讓我們先歇一歇。給你們拿了壺這裏的特產——蟲茶。”
付銀朱本來口幹舌燥，如今感覺一下子好了。
她抿了下嘴唇：“站外面不太好吧，我們能進去坐嗎？”
谷禾禾點點頭。
陸星熾方才觀察來往的人，其實有點猜出曉暮寨的異樣。
“聖女走了？”他入座後，小聲問谷禾禾。
“嗯，聖女不在。”谷禾禾見付銀朱一臉詫異，只好補充道，“活著好好的呢。他們就是說好昨夜趕回來，目前尚未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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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焰沒作聲，默默去拿窗邊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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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點巧勁，卻非難事。
陶裏音猜他另有想法：“你要走了？”
楚焰停下腳步，與她目光相匯。
她沒有聽到陶中聲的喊聲嗎？
——陶裏音的狀態比楚焰預想得要糟糕。
楚焰笑著搖頭：“不是，你好好休息吧。”
“你也想斷了我們之間的從權蠱嗎？”陶裏音哀傷的問道。
“別想了，好好休息。”
楚焰說完，順便吹滅了房間裏的燭燈。
陶中聲見楚焰出來輕掩房門時猶豫了片刻，他勝負心更強了。
他不想把姐姐拱手於人。
他們才是血緣之親，絕不能弱於禁術之情。
楚焰走到陶中聲對面時，看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的樣子，越發不能理解。
別人的畢生理想，親人的故友新知，也要當做自己的分內之事嗎？
——就像是楚焰不理解從前的自己一樣。
楚焰到了寡島之後，早就有了新的追求，也有了新的圈子。
還差一點，都還差一點，就可以和自己的過往割舍。
“來吧。”
楚焰想讓個先手。
以前的自己可不會舍棄每一個進攻的機會。
楚焰也能共情陶中聲此時迫切要贏的心情。
可是，新人勝舊人，新我勝舊我。
楚焰終於明白了讓步的樂趣。
他躲過了陶中聲的幾招幾式，還聽到了陶中聲的嘲笑。
楚焰轉而使用武道會上他用過的妖術，剛有起勢，陶中聲便中計。
陶中聲越往後躲閃，越容易被藤蔓絆倒。
還好啦，還好啦，陶中聲也沒那麽傻。
他跟元師父學過武道會必用招數——
幻形。
他假想自己是一條蛇，立馬就從層出不窮並越來越密的藤蔓裏脫出。
楚焰見狀，自行斬斷了藤蔓。
陶中聲便朝他撲過去。
“停手！”
陶裏音不知何時從房間裏跑出來，對著他們喊道。
陶中聲和楚焰真的停了下來。
“音姐，只要我贏了，你不用再受從權蠱的困擾了。”
陶中聲只停下來一句話的工夫。
“別犯傻了！”陶裏音朝他喊道，“我……”
沒等陶裏音說完，陶中聲接連出招，引得楚焰不得不反擊。
楚焰有點好奇陶裏音的態度，見空插針地偷瞄她。
陶裏音明顯越來越擔心，她聽出來陶中聲誓要將楚焰置於死地才行。
誰聽到陶裏音和楚焰之間有母子蠱，都會以為當時病危的楚焰身上的是子蠱吧。
他們偏偏是反的。
子蠱可以為母蠱承傷，當時楚焰的靈力不需要變得更多，只需要減少傷痛，便能活命。
即將前往東海茶宗的楚焰，好好療養，不會再遇到致命的險境了。更何況，東海靈氣充沛，也可以讓承傷的陶裏音早日恢覆。
起初，都同計劃好的那般順利。
但後來陶裏音掛念自己的弟弟，不知是命裏犯沖，還是運氣如此，之後她常常受傷，連累楚焰。
楚焰記得她的恩情。
留在寡島閉關，也能多一點靈力讓她傷後恢覆得快一些。
甚至每次楚焰出關見陶裏音，寡宗弟子也覺得是陶裏音來了，他心情才好起來的。
——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楚焰懶得解釋。
陶裏音對自己曉暮寨聖女的身份，本來就自覺不配，若是再讓人發現自己暗用禁術，更是愧疚難當。
哪怕她的弟弟今日知曉從權蠱一事，她也不想再多解釋半句。
她望著窮追不舍的陶中聲，不得不對楚焰出手相助。
兩人比試，多出來第三人幫忙，不合規矩。
按理說，陶中聲該停手了。
陶中聲絲毫沒有退下的陣勢，反而進攻愈漸猛烈。
楚焰沒法再用初級劍招應付他了，只得稍稍使用一點真本事。
若在武道會的比試場上，受傷的陶中聲已經算是判輸出局。
但陶中聲不肯罷休，非要接著拼個你死我活。
元師父看不下去了。
他空手出招，兩位徒弟都受了傷。
陶裏音因為承擔楚焰的傷勢，也站不住了。
元坐言宣判：“陶中聲勝。”
他扶起陶中聲，並邀他們到身邊來坐。
“你心緒亂了，”元師父對楚焰說道，“三招兩式，你用了多少次，在武道會上，觀眾可會覺得沒意思。”
楚焰擡眼看元師父，低頭一笑。
以前的他，會即刻回答“是，師父。”
之後再每天專門騰出一個時辰，練習靈活的劍招和銜接的方式。
他現在覺得這樣挺好的。
對方開心啊，輸了比試，但自己的心境更上一層。
——過去的楚焰，和現在的楚焰，終究不一樣了。
隨後他的目光停留在陶家姐弟身上。
陶中聲勉勉強強地為陶裏音運功療傷。元坐言和楚焰想去幫忙，他也甩手拒絕。
陶中聲誓不罷休。
他覺得陶裏音插手，他才贏的。
他想要屬於自己的勝利。
“三局兩勝，師父，您說行不行？”陶中聲提議。
陶裏音先答道：“不行！”
陶中聲瞬間眉眼向下，望著姐姐：“只要我贏了，你就不會受血契之困。”
陶裏音嘆氣：“我本來也不介意。你能我好好聽我的想法嗎？若你輸了，你能不能別再惦記著為我解除異蠱了嗎？”
“好，我保證。”
元師父叫他正事要緊。
楚焰卻認為比試可以提高實力，陪他兩局自是沒問題。
元坐言一聽，心裏暗喜。
楚焰難得願意久留。
“提高實力，”元師父一本正經，“不止武道會比試如此簡單，餘下兩關，我們多些花樣吧。”
“師父，請講。”
陶中聲和楚焰洗耳恭聽。
隔過幾重山脈，谷家一行人終於到了曉暮寨。
谷禾禾為了在谷家家主面前證明自己是個落落大方的大姑娘，主動跟著家主去給曉暮寨的人送見面禮。
付銀朱和陸星熾走在後面。
“其實，剛才谷家家主也說了，”付銀朱一邊張望曉暮寨的景致一邊問陸星熾，“他覺得你可以走了。”
“嗯，我自己想來。”陸星熾對曉暮寨也很好奇，“《魔族炮灰》裏面，似乎沒寫過這些啊……”
付銀朱不好意思。
幻境之前，她來采風，卻被攔在曉暮寨的外面。
去過大大小小的苗寨之後，她便照貓畫虎，寫了曉暮寨這個場景。
不論如何，都是對楚焰至關重要的一個地方。
一筆帶過，她也覺得不好意思。
她當時拿初稿問過楚焰，楚焰也沒挑出毛病。
這讓眼前的景象更令她感到震驚。
曉暮寨正中有一棵大樹，一面枯，一面抽出新芽。
枯面掛著紅線連著每家每戶。
從遠看，這棵大樹和付銀朱本子裏寫的沒什麽不同。
但是稍微用心聽，那些紅線傳出隱隱聲響。
再向前走幾步，陸星熾會被紅線上密密麻麻的蟲子嚇得轉身就走。
“你們可真專註。”不遠處傳來白熒的聲音。
陸星熾眼睛一亮：“你在這兒等我？”
“你想多了，”白熒可不會承認，“谷家那邊說你們離開山莊，沒告訴我去哪兒。我在這裏守著陶中聲，他早晚回家，總能碰到。”
“你的傷還好嗎？”
“小事一樁。”
“不來救我？”
“你不是出來了嗎？”白熒湊近他，“我還想著你要是被關這裏就好了，住個一年半載，不愁功勞嘉獎，倘若撞上陶家姐弟，更好不過。”
陸星熾立馬搖頭。
滿寨子的蟲子，他可受不了。
“從何處學來的？”陸星熾問他，“守株待兔？一石二鳥？放長線掉大魚？”
白熒得意地笑著說：“還用問嗎？這三個詞都是跟你學的。”
“你之前還仗著年長，叫我少些天真的想法呢。”
“搭檔啊，平等嘛，互相學習不也是正常的嗎？”白熒招手叫陸星熾和付銀朱跟著自己躲起來。
付銀朱疑惑地看著他，隨即見他指了指樹冠。
曉暮寨正中的大樹從頂開始閃閃發光。
轉眼間，“綠葉”如瀑布一般落下。
樹上又開出“白花”。
付銀朱倒吸一口涼氣。
陸星熾已經背過身去。
“念出它的名字。”白熒註視著付銀朱。
付銀朱其實拿不太準：“情蠱。”
“太多了，也不怕賣不出去爛手裏。”白熒轉頭問陸星熾，“你猜？”
“蠱蟲的食餌。”陸星熾平淡地回答他。
“學學人家，裝裝傻嘛。”
付銀朱小聲說：“我第一次來。”
白熒一驚：“你不跟著谷家一起？莫不是……”
“她來谷家救了我。”陸星熾堵住他的推斷。
“和谷家有過節……”白熒說著自己的看法，“不是什麽大事，谷家的讖言太多太廣，一時害不到你身上。”
付銀朱未曾這麽想過。
被白熒搞得反而開始擔心起來。
陸星熾要和她接著逛一逛。
他一路上換不同的角度讓付銀朱莫要為此焦慮。
谷禾禾笑瞇瞇地面向付銀朱和陸星熾站著。
她一手拎著一個小茶壺，一手抓著三個茶杯。
眼看付銀朱越走越近，她問：“剛才的那個呢？明明看你們是三個人。”
“太累了，重影了吧。”陸星熾回答道。
谷禾禾舉起小茶壺：“遇到點兒事，讓我們先歇一歇。給你們拿了壺這裏的特產——蟲茶。”
付銀朱本來口幹舌燥，如今感覺一下子好了。
她抿了下嘴唇：“站外面不太好吧，我們能進去坐嗎？”
谷禾禾點點頭。
陸星熾方才觀察來往的人，其實有點猜出曉暮寨的異樣。
“聖女走了？”他入座後，小聲問谷禾禾。
“嗯，聖女不在。”谷禾禾見付銀朱一臉詫異，只好補充道，“活著好好的呢。他們就是說好昨夜趕回來，目前尚未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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