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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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竺霜和敖鉞的身形雙雙消失之後, 時博士踐行承諾，把松松提起來放在飛行板上。
松松新奇地在腦子裏默念“往上往上往上”，果然，飛行板隨著小崽崽的意願緩緩上升。
他忍不住“哇”了一聲, 一邊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一邊擡眼, 用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時博士, 小奶音很是興奮：“為森麽介個板板，幾道松松在、想往桑飛？”
時博士其實還是挺喜歡小孩的, 不然也不會接下這次任務——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找人來測試他的新作。
不過……
時博士狀似隨意地抱起松松，偷偷揉捏了兩把，隨後自己踩上飛行板，帶著小崽崽飛了一圈, 松松第一次用這個難免畏首畏尾, 時博士的操作可就絲滑了，抱著要在這麽可愛的幼崽面前秀一把的態度炫技，果然引得小崽崽笑哈哈地大呼好玩。
“這個是直接連接到駕駛人的大腦的。”
腦電波操作早就已經是很成熟的技術了，尤其是人類進化出精神體之後，精神力更進一步，按理說這項技術應該會發揚光大才對，但卻被五大星系聯合禁止使用了。
“為什麽？明明很方便。”一旁逐漸被吸引過來的烏葵不解道, “而且這樣直接腦部發出指令的話還能減少延遲時間, 大大提高反應速度。”
作為K星系的人, 烏葵對速度很是敏感。
時博士從來不吝嗇為好學的人解答疑惑，雖然他總說自己是個怪脾氣老頭, 但對許多人都受不了的幼崽卻又格外有耐心，溫聲解釋道：“因為人類的大腦沒辦法只進行一種活動, 孩子們，人體本身就是個非常精密的存在，就算我們東想西想，我們的四肢也能完美執行藏在覆雜思緒中的那條指令，但機械不行。”
“經過訓練的人工智能或許可以做到輔助腦控設備工作，但——誰來回答問題？為什麽不用人工智能？”
白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熟悉的停頓，熟悉的突發提問，白臻熟練地低下頭——胖胖小朋友和松松上的一對一課程不同，他從小就是被送到正常的學校上課的，面對老師的提問，哪怕大概知道答案也會下意識躲避。
還沒有被學校腌入味兒的松松小朋友則擡起了頭，露出清澈的眼神。
“我！我幾道！松松肥答！”松松積極地舉手，星星眼的程度讓時博士覺得自己若是不點他回答問題將會是一種罪過。
“好，那麽松松，你來說。”
“因為、因為人工字能，不可以學、人類思維噠！”松松記得解老師說過這個，但對於他來說要覆述還是有點困難，只能磕磕巴巴地說出了自己的理解，“要系把人類的腦子、學走了，就廢變層、新的、新的人類！我們就要、就要……”
後面想不起來了，小崽崽揪了揪頭發，抓耳撓腮具象化，可惜實在想不起來。
但這些已經夠了。
時博士點點頭：“說的很好，松松怎麽知道這些的？”
“老斯嗦噠！”
時博士肯定了松松的答案，之後又詳細解釋了兩句。
底下其餘幾只幼崽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時博士心下更加滿意，可惜現在他得把這幫小崽子們送走了。
節目組給他們準備了一個比賽，只有幼崽參加，大人們則會留在這裏熟悉機甲操作——畢竟是叫《我們星系的未來》，雖然小孩能做的事情很少，但為了自己的星系貢獻出一份力量也是他們的責任。
這裏還需要他盯著，時博士想了想，招呼來了自己的小助理：“你帶著他們去比賽場地吧。”
小助理便雞媽媽似的牽著五只小雞仔，一溜去了比賽場地。
【不是，好突然，怎麽就比賽了】
【有種趁著大人不在偷偷把娃拐跑的感覺】
【不要啊，小孩子比賽決定積分，這不是過家家嗎！】
【但是這是娃綜欸，按理說應該全都是幼崽比賽大人輔助才對，之後可能都會采取這樣的模式？】
【可是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這是關乎整個星系的大事，不是小孩子們的游戲！】
【說了這麽多，不就是不相信自家崽嗎？我可是覺得松松一定會贏的】
【前面的是不是傻啊，比起大人那邊被竺霜碾壓的局面，說不定幼崽這邊會有驚喜】
對於完全脫離家長的幼崽之間的比拼，觀眾焦慮了。
宇宙的作風就是不雞娃，但是現在所有人都恨不得從屏幕裏把自家殿下揪出來灌一腦袋知識，再順便增一下肌做點特訓。
幼崽們對此毫不知情。
但他們同樣很緊張。
比賽！他們知道，這場比賽會再次拉開不同名次之間的差距，因此必須慎重對待。
眼前的比賽場地說是場地，其實只是一間小房間而已。
主持人適時出現，公布了這次的比賽規則。
由剛才的話題引出來，這次的的比賽，叫做“專註力大比拼”！
*
唯二不知道幼崽已經展開了比賽的兩人進入駕駛艙二十分鐘後，才按照指示謹慎地按下了啟動鍵。
竺霜好像聽到了身旁有人緊張地滾了滾喉結。
他安慰道：“沒關系，只是試一下，不會有危險的……大概。”
也不排除機甲自爆這種危險性，遇到了就自認倒黴吧。
或許是因為語氣太過於猶豫，他的安慰好像沒有起到作用。
敖鉞只是低低應了一聲“好”，聽起來有點滯澀沙啞，顯然還是有點緊張。
竺霜不知道的是，敖鉞的緊張並不來自於這架全新的機甲，而來自於他。
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機甲空間，駕駛艙設計的大小堪堪夠他們兩個坐而已，竺霜的身形相對纖細因此沒什麽感覺，但對於敖鉞來說，這個座椅有些逼仄，逼仄到他左側已經完全和竺霜貼在一起了。
……好近。
敖鉞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因為長時間僵硬而失去感知的左半邊身子了，嗅覺卻又格外敏銳，他甚至能聞到竺霜身上的氣味，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味道，很淡，但在狹小的空間中，這太明顯了。
元帥大人連自己的呼吸都減弱了。
“……敖鉞？你記住了嗎？”
竺霜的聲音讓敖鉞回過神，一向雷厲風行的元帥難得說話含糊起來：“啊，記下了。”
“好，那我們就出發吧！”
在明亮的駕駛艙內，比起光屏和散發著冷光的燈，更耀眼的是竺霜金色的眼睛，落在敖鉞眼裏，比日月星辰都要燦爛。
好在戀愛腦也是腦子，元帥大人還沒有徹底丟失智商。
他迅速過了一邊操作面板的功能，確保自己真的記住了不會在竺霜面前丟臉或者害得竺霜受傷，隨後深深吸了口氣——
兩人同時開啟了精神力鏈接。
所謂精神力鏈接，就是把自己的精神力和機甲連在一起，可以近乎人機合一，從而達到1＋1＞2 的效果。
而如果他們二人都和這架機甲鏈接，這就相當於……
兩位駕駛員的精神力不可避免地會發生一點小小的接觸，當然了，由於雙方都是有自己思想的人類，想要像人和機甲那樣產生鏈接是完全不可能的，只是會有一點神奇的“心有靈犀”。
這對於普通的駕駛員來說可是好事，他們會更加默契，不需要言語就能相互打配合。
但如果兩位中有一位心懷不軌……
饒是敖鉞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在感受到屬於竺霜的精神力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鉆進了拳頭，試圖用深呼吸來平覆自己的心情。
精神力的雖然不像信息素那樣有氣味，但卻是比信息素還要隱私的存在，敖鉞收斂自己的思緒，努力把註意力放在機甲上——這樣他不至於總想著去觸碰竺霜的精神力，那實在太失禮了！
哪怕兩個人共同駕駛機甲，精神力上的接觸是在所難免、甚至有好處的，敖鉞也盡力克制自己，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若是在這個時候“光明正大”“合情合理”地觸碰了意中人的精神力，雖然對方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但對於敖鉞來說，這是越界的行為，是對竺霜的不尊重。
這不是一個正經追求者該做的。
沒有一個機甲駕駛員會不好奇新型機甲，敖鉞也不例外。
他催眠自己把所有註意力放在機甲上，竟然也就慢慢地沈浸了進去。
竺霜沒註意到敖鉞的掙紮。
他早就一頭紮在機甲操作中了。
這就像是難度很高的通關游戲，越是有挑戰性的關卡越能讓竺霜興奮。
需要兩個駕駛員是有原因的，這架機甲的操作難度非常大，按鈕幾乎布滿了整個駕駛艙，多到讓人犯密集恐懼癥，巨大的光屏在機甲啟動後浮現在兩人眼前，上面顯示了密密麻麻的數據，竺霜在耳邊時博士的講解下艱難地理解這些晦澀的專業用語。
時博士繼續指揮道：“頂部已經打開了，你們可以從那裏出去，我已經給她設定好了目的地，是近期檢測到的最有可能產生自然黑洞的地方，現在，請出發吧，兩位！”
隨著時博士話音落下，巨大的黑色機甲沖向了宇宙！
兩人的雙手飛快地在操作面板上舞動，在即將接近目的坐標的時候，機甲卻忽然停了下來。
竺霜的精神力更為強大，漸漸成為了主導機甲的那個人，他感知到附近的能量波動增強，即使還沒到達目的地，也強制停下了。
“這裏，制造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敖鉞毫不猶豫地相信了他的判斷，一直在圍觀的觀眾在經過幾次教訓之後竟然也都紛紛表示竺霜說的肯定有道理。
時博士沈吟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他只是制造者，實際操作上，或許更應該相信駕駛員。
無數人在關註人類歷史上第一次主動制造黑洞的大事件，直播間難得安靜下來，彈幕都跟著呼吸一起凝滯了。
被關註著的竺霜慎重地按下了第一個按鈕。
*
“大家輪流念光屏上出現的字，同時操作飛行板完成屏幕上出現的指定動作，其餘小朋友在挑戰者的身邊隨意搗亂，但不能有身體接觸，看看哪個小朋友註意力更集中，堅持的時間更久。”
主持人笑瞇瞇地宣讀完規則，問道：“誰要第一個來？”
問是這麽問，主持人的眼神卻瞟向了松松——小崽崽一直都是最活躍最積極的那個。
平時一定爭著搶著舉手的松松此刻看起來卻有點心神不寧。
很明顯在走神的小崽崽露出了一點焦躁的神色。
主持人心裏一緊：“怎麽了松松？不舒服嗎？”
“沒有……不對，有，也不對……好像、好像……”松松困惑地敲了敲腦袋，“腦袋裏，好像有森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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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霜和敖鉞的身形雙雙消失之後, 時博士踐行承諾，把松松提起來放在飛行板上。
松松新奇地在腦子裏默念“往上往上往上”，果然，飛行板隨著小崽崽的意願緩緩上升。
他忍不住“哇”了一聲, 一邊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一邊擡眼, 用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時博士, 小奶音很是興奮：“為森麽介個板板，幾道松松在、想往桑飛？”
時博士其實還是挺喜歡小孩的, 不然也不會接下這次任務——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找人來測試他的新作。
不過……
時博士狀似隨意地抱起松松，偷偷揉捏了兩把，隨後自己踩上飛行板，帶著小崽崽飛了一圈, 松松第一次用這個難免畏首畏尾, 時博士的操作可就絲滑了，抱著要在這麽可愛的幼崽面前秀一把的態度炫技，果然引得小崽崽笑哈哈地大呼好玩。
“這個是直接連接到駕駛人的大腦的。”
腦電波操作早就已經是很成熟的技術了，尤其是人類進化出精神體之後，精神力更進一步，按理說這項技術應該會發揚光大才對，但卻被五大星系聯合禁止使用了。
“為什麽？明明很方便。”一旁逐漸被吸引過來的烏葵不解道, “而且這樣直接腦部發出指令的話還能減少延遲時間, 大大提高反應速度。”
作為K星系的人, 烏葵對速度很是敏感。
時博士從來不吝嗇為好學的人解答疑惑，雖然他總說自己是個怪脾氣老頭, 但對許多人都受不了的幼崽卻又格外有耐心，溫聲解釋道：“因為人類的大腦沒辦法只進行一種活動, 孩子們，人體本身就是個非常精密的存在，就算我們東想西想，我們的四肢也能完美執行藏在覆雜思緒中的那條指令，但機械不行。”
“經過訓練的人工智能或許可以做到輔助腦控設備工作，但——誰來回答問題？為什麽不用人工智能？”
白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熟悉的停頓，熟悉的突發提問，白臻熟練地低下頭——胖胖小朋友和松松上的一對一課程不同，他從小就是被送到正常的學校上課的，面對老師的提問，哪怕大概知道答案也會下意識躲避。
還沒有被學校腌入味兒的松松小朋友則擡起了頭，露出清澈的眼神。
“我！我幾道！松松肥答！”松松積極地舉手，星星眼的程度讓時博士覺得自己若是不點他回答問題將會是一種罪過。
“好，那麽松松，你來說。”
“因為、因為人工字能，不可以學、人類思維噠！”松松記得解老師說過這個，但對於他來說要覆述還是有點困難，只能磕磕巴巴地說出了自己的理解，“要系把人類的腦子、學走了，就廢變層、新的、新的人類！我們就要、就要……”
後面想不起來了，小崽崽揪了揪頭發，抓耳撓腮具象化，可惜實在想不起來。
但這些已經夠了。
時博士點點頭：“說的很好，松松怎麽知道這些的？”
“老斯嗦噠！”
時博士肯定了松松的答案，之後又詳細解釋了兩句。
底下其餘幾只幼崽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時博士心下更加滿意，可惜現在他得把這幫小崽子們送走了。
節目組給他們準備了一個比賽，只有幼崽參加，大人們則會留在這裏熟悉機甲操作——畢竟是叫《我們星系的未來》，雖然小孩能做的事情很少，但為了自己的星系貢獻出一份力量也是他們的責任。
這裏還需要他盯著，時博士想了想，招呼來了自己的小助理：“你帶著他們去比賽場地吧。”
小助理便雞媽媽似的牽著五只小雞仔，一溜去了比賽場地。
【不是，好突然，怎麽就比賽了】
【有種趁著大人不在偷偷把娃拐跑的感覺】
【不要啊，小孩子比賽決定積分，這不是過家家嗎！】
【但是這是娃綜欸，按理說應該全都是幼崽比賽大人輔助才對，之後可能都會采取這樣的模式？】
【可是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這是關乎整個星系的大事，不是小孩子們的游戲！】
【說了這麽多，不就是不相信自家崽嗎？我可是覺得松松一定會贏的】
【前面的是不是傻啊，比起大人那邊被竺霜碾壓的局面，說不定幼崽這邊會有驚喜】
對於完全脫離家長的幼崽之間的比拼，觀眾焦慮了。
宇宙的作風就是不雞娃，但是現在所有人都恨不得從屏幕裏把自家殿下揪出來灌一腦袋知識，再順便增一下肌做點特訓。
幼崽們對此毫不知情。
但他們同樣很緊張。
比賽！他們知道，這場比賽會再次拉開不同名次之間的差距，因此必須慎重對待。
眼前的比賽場地說是場地，其實只是一間小房間而已。
主持人適時出現，公布了這次的比賽規則。
由剛才的話題引出來，這次的的比賽，叫做“專註力大比拼”！
*
唯二不知道幼崽已經展開了比賽的兩人進入駕駛艙二十分鐘後，才按照指示謹慎地按下了啟動鍵。
竺霜好像聽到了身旁有人緊張地滾了滾喉結。
他安慰道：“沒關系，只是試一下，不會有危險的……大概。”
也不排除機甲自爆這種危險性，遇到了就自認倒黴吧。
或許是因為語氣太過於猶豫，他的安慰好像沒有起到作用。
敖鉞只是低低應了一聲“好”，聽起來有點滯澀沙啞，顯然還是有點緊張。
竺霜不知道的是，敖鉞的緊張並不來自於這架全新的機甲，而來自於他。
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機甲空間，駕駛艙設計的大小堪堪夠他們兩個坐而已，竺霜的身形相對纖細因此沒什麽感覺，但對於敖鉞來說，這個座椅有些逼仄，逼仄到他左側已經完全和竺霜貼在一起了。
……好近。
敖鉞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因為長時間僵硬而失去感知的左半邊身子了，嗅覺卻又格外敏銳，他甚至能聞到竺霜身上的氣味，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味道，很淡，但在狹小的空間中，這太明顯了。
元帥大人連自己的呼吸都減弱了。
“……敖鉞？你記住了嗎？”
竺霜的聲音讓敖鉞回過神，一向雷厲風行的元帥難得說話含糊起來：“啊，記下了。”
“好，那我們就出發吧！”
在明亮的駕駛艙內，比起光屏和散發著冷光的燈，更耀眼的是竺霜金色的眼睛，落在敖鉞眼裏，比日月星辰都要燦爛。
好在戀愛腦也是腦子，元帥大人還沒有徹底丟失智商。
他迅速過了一邊操作面板的功能，確保自己真的記住了不會在竺霜面前丟臉或者害得竺霜受傷，隨後深深吸了口氣——
兩人同時開啟了精神力鏈接。
所謂精神力鏈接，就是把自己的精神力和機甲連在一起，可以近乎人機合一，從而達到1＋1＞2 的效果。
而如果他們二人都和這架機甲鏈接，這就相當於……
兩位駕駛員的精神力不可避免地會發生一點小小的接觸，當然了，由於雙方都是有自己思想的人類，想要像人和機甲那樣產生鏈接是完全不可能的，只是會有一點神奇的“心有靈犀”。
這對於普通的駕駛員來說可是好事，他們會更加默契，不需要言語就能相互打配合。
但如果兩位中有一位心懷不軌……
饒是敖鉞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在感受到屬於竺霜的精神力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鉆進了拳頭，試圖用深呼吸來平覆自己的心情。
精神力的雖然不像信息素那樣有氣味，但卻是比信息素還要隱私的存在，敖鉞收斂自己的思緒，努力把註意力放在機甲上——這樣他不至於總想著去觸碰竺霜的精神力，那實在太失禮了！
哪怕兩個人共同駕駛機甲，精神力上的接觸是在所難免、甚至有好處的，敖鉞也盡力克制自己，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若是在這個時候“光明正大”“合情合理”地觸碰了意中人的精神力，雖然對方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但對於敖鉞來說，這是越界的行為，是對竺霜的不尊重。
這不是一個正經追求者該做的。
沒有一個機甲駕駛員會不好奇新型機甲，敖鉞也不例外。
他催眠自己把所有註意力放在機甲上，竟然也就慢慢地沈浸了進去。
竺霜沒註意到敖鉞的掙紮。
他早就一頭紮在機甲操作中了。
這就像是難度很高的通關游戲，越是有挑戰性的關卡越能讓竺霜興奮。
需要兩個駕駛員是有原因的，這架機甲的操作難度非常大，按鈕幾乎布滿了整個駕駛艙，多到讓人犯密集恐懼癥，巨大的光屏在機甲啟動後浮現在兩人眼前，上面顯示了密密麻麻的數據，竺霜在耳邊時博士的講解下艱難地理解這些晦澀的專業用語。
時博士繼續指揮道：“頂部已經打開了，你們可以從那裏出去，我已經給她設定好了目的地，是近期檢測到的最有可能產生自然黑洞的地方，現在，請出發吧，兩位！”
隨著時博士話音落下，巨大的黑色機甲沖向了宇宙！
兩人的雙手飛快地在操作面板上舞動，在即將接近目的坐標的時候，機甲卻忽然停了下來。
竺霜的精神力更為強大，漸漸成為了主導機甲的那個人，他感知到附近的能量波動增強，即使還沒到達目的地，也強制停下了。
“這裏，制造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敖鉞毫不猶豫地相信了他的判斷，一直在圍觀的觀眾在經過幾次教訓之後竟然也都紛紛表示竺霜說的肯定有道理。
時博士沈吟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他只是制造者，實際操作上，或許更應該相信駕駛員。
無數人在關註人類歷史上第一次主動制造黑洞的大事件，直播間難得安靜下來，彈幕都跟著呼吸一起凝滯了。
被關註著的竺霜慎重地按下了第一個按鈕。
*
“大家輪流念光屏上出現的字，同時操作飛行板完成屏幕上出現的指定動作，其餘小朋友在挑戰者的身邊隨意搗亂，但不能有身體接觸，看看哪個小朋友註意力更集中，堅持的時間更久。”
主持人笑瞇瞇地宣讀完規則，問道：“誰要第一個來？”
問是這麽問，主持人的眼神卻瞟向了松松——小崽崽一直都是最活躍最積極的那個。
平時一定爭著搶著舉手的松松此刻看起來卻有點心神不寧。
很明顯在走神的小崽崽露出了一點焦躁的神色。
主持人心裏一緊：“怎麽了松松？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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