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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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頭疼？！”
不光主持人嚇了一跳, 其餘幼崽們也紛紛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關心起松松來。
“松松不舒服？”
“很疼嗎？是一陣一陣的還是持續不斷的？”
“先、先帶著松松去躺下吧！醫生呢，醫生來了嗎？”
現場亂作一團。
彈幕上也慌成一團。
【怎麽了怎麽了，我剛剛從霜霜那邊切屏過來, 這是咋了啊】
【一直守在這邊的也不知道, 松松生病了嗎】
【突然就說不舒服欸, 難道是水土不服？小孩子身體又沒有大人那麽耐造】
【所以醫生呢？？怎麽還不來？】
千催萬催的，醫生終於帶著治療倉過來了。
主持人即使在這種恒溫環境下也已經一腦門汗了, 她迅速讓開了松松臨時病床旁邊的位置，並且將圍著的幼崽們都疏散開，讓醫生有足夠的診治空間。
看到眾人如臨大敵的模樣，醫生也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
這得是生了什麽大病啊……他還得在全宇宙面前給這位尊貴的小嘉賓治療，要是一個不好, 他的職業生涯啊……
而被關心著的對象——松松小朋友眨巴著大眼睛, 歪著小腦袋和一臉嚴肅的醫生對視。
白嫩的小臉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圓潤又有光澤，嘴巴也紅潤潤的，再加上這敦實的小身板……怎麽看也不像個病患啊。
醫生扶了扶眼鏡：“小朋友，你是頭疼對嗎？具體是怎麽疼呢？”
松松搖頭：“不系噠，不疼，就系、有東西。”
小崽崽自己也很困惑, 他努力向醫生表達——但是事實上, 翻來覆去也只是說腦子裏有東西。
異物感, 但是不疼。
在詢問了松松出現異物感之前做了什麽吃了什麽之後，依然沒發現任何問題。
現在輪到醫生頭疼了, 最後他只能說：“……總之先做個檢查吧。”
松松被小心地抱進了駕駛艙，醫生對待他的態度好像在對待什麽易碎品。
報告很快就出現在醫生的光腦上, 覆雜的身體數據被醫生一項項仔細查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不是因為數值有什麽不對，相反，數值太正常了，這意味著小崽崽非常健康，比起很多亞健康狀態的大人來說，這只幼崽簡直壯得能打死一頭牛！
現在醫療技術非常發達，只要能找對病癥基本上都可以治愈，最棘手的就是眼下這種情況——不知道病因在哪裏。
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場的眾人都因為醫生的沈默不語而緊張起來。
【到底什麽病啊誒喲急死我了】
【和大腦有關的都不是小問題，看醫生眉頭皺得那麽緊我有點害怕……】
【不是，鏡頭跑那麽遠幹嘛，讓我也看看報告啊！我是醫生讓我看看！】
【看不清，但是好像都是標綠的？看松松崽的樣子也不像生病啊】
突然，安靜的房間裏響起啜泣聲，眾人回頭一看，是施焱，平時看人喜歡用鼻孔的暴躁幼崽此刻憋著嘴，聲音帶著哭腔：“不要啊，我不要大哥生病嗚哇哇哇哇——”
雖然之前對松松敵意最大的就是他，但是被松松折服之後也是最真情實感給松松當小弟的那個。
松松：“……”
小崽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陣仗，呆滯地看著忍不住嚎啕大哭的施焱，手足無措，他想起身拉住施焱的手讓他別哭啦。
但一邊一只手把松松按回了床上。
姬嵐一把糊住了施焱的嘴，雖然隔著紙，但還是嫌棄地皺了皺眉。
白臻則在施焱腦袋上敲了敲：“呸呸呸，醫生還沒說什麽呢你先哭上了，住嘴，哭什麽。”
兩人如此默契，對視一眼又迅速轉開了頭。
都是為了松松。
白臻教訓完施焱，又看向沈默了很久的醫生：“醫生叔叔，松松倒是怎麽了？”
醫生終於硬著頭皮開口：“或許我們需要對腦部進行更進一步的詳細檢查……”
“啊！”
醫生還沒說完，在病床上躺著的松松忽然驚呼了一聲。
眾人擔憂的目光瞬間投註在了小崽崽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突然——
一只胖胖短短的小蛇憑空出現，掉在了松松的懷裏。
對上眾人的視線，它悠閑地吐了吐蛇信子，像是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這是……
松松的精神體？！
*
竺霜謹慎地按下了幾個按鈕。
他額頭隱隱滲出了汗水，一直註意著機甲周邊的能量波動和環境，即便是竺霜這樣可以被喊做怪物的精神力，也有點吃力。
但他不得不維持住。
黑洞隨時都可能在機甲的動作下產生，他必須控制好機甲輸出的能量和特殊物質，並及時發現黑洞是否已經產生，一旦制造成功，他得第一時間跑掉。
畢竟這玩意兒和開盲盒似的，時博士說了，只能保證開出來的是個傳送用黑洞不會讓駕駛員出現傷亡，但是目前還沒法確定會把人傳送到哪裏去。
被吸進去的話，誰知道會被送到哪個犄角旮旯。
敖鉞也同樣集中註意力，這種時候，什麽旖旎心思都得被放到一邊，他得對自己和竺霜的安全負責。
一時間，狹小的駕駛艙內沒人說話，只剩下兩人緊繃著的呼吸聲。
終於，感受到巨大能量波動的時候，竺霜緊繃了很久的神經狠狠跳了一下。
成功了。
“走！”
敖鉞沒有竺霜那麽敏銳的感知，但他毫不猶豫地執行了竺霜的指令。
這是非常好的數據，時博士一邊看竺霜這邊的情形一邊記錄各種數據，看到竺霜果斷抽身的時候眼睛都在發亮。
精神力足夠強大的駕駛員竟然可以在黑洞完全形成之前感知到，這個能量數值可以作為閾值，一旦到達，機甲必須即刻撤離，能大大減小駕駛員出事的風險。
這次讓嘉賓進行試驗簡直是賺大了！時博士在竺霜和敖鉞真正啟動機甲之前都沒有對這次試驗抱任何希望。
自從被他制造出來，這架機甲還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顆星球——曾經找來的試駕員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了，沒有一個人的精神力足以支撐她飛越大氣，哪怕是時博士從軍隊裏申請的精英也遺憾地止步於大氣層。
沒想到啊，竟然是一個外星系的嘉賓成功了！
彈幕也很激動。
【成了？？！我靠，我竟然見證了第一個人造黑洞的產生，合影留念】
【教科書這下要緊急改版了，沒想到啊，看個綜藝竟然還能看到這種驚天動地大事的第一現場】
【這本來就不是普通的綜藝，但是這也確實是這個綜藝上第一次出現這種大事，以前那些星系打架都有點太小兒科了，這屆才是真的頂】
【竺霜是不是有什麽系統啊，收集觀眾的震驚值之類的……我真的有點被震驚到了，第一個人造黑洞在他手下誕生欸！】
【而且除了他，應該沒人能駕駛這架機甲了……雖然敖鉞也在，但是顯然竺霜才是主導者，敖鉞輔助而已】
【天呢，X星系研發的機甲，結果駕駛員竟然被限定在了S星系的人身上】
時博士、竺霜敖鉞人造黑洞的相關詞條都被送上了星網高位熱搜，整個星網幾乎都在關註這件事，成功的這一幕被瘋狂轉發。
來自一檔綜藝的這個視頻，將來或許會在各大星系的課堂上反覆播出。
這是人類在對宇宙天體的探索中非常重要的一步。
竺霜和敖鉞作為駕駛員，高度緊張的精神讓他們沒空去深思這次成功意味著什麽。
但時博士知道。
他
只是很快，時博士嘴角的笑容剛揚起來就僵住了。
機甲在撤離上遇到了困難。
黑洞的引力大得超乎了竺霜想象。
他甚至感覺自己所有對機甲的操作都毫無意義——即使在操縱著機甲遠離已經初具雛形的黑洞，他們好像依然在原地踏步、不，他們甚至在緩緩接近那個黑洞的誕生地！
一滴汗水緩緩從他臉側劃過，竺霜很少露出這樣緊繃的神情，眉頭狠狠擰著，嘴唇抿到發白，卻還是阻止不了機甲在朝著黑洞靠近——動力系統馬力不足，時博士雖然預估了黑洞的引力，但是在實際操作的時候，這場拔河顯然還是黑洞更勝一籌。
但竺霜也算不上多麽慌亂，最差的結局也就是被傳送到鳥不拉屎的地方等待救援，只要不會死，他就沒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還有轉機呢。
竺霜迅速撤離了自己的精神力，這種時候顧不上什麽冒犯不冒犯的，他的精神力在撤離的同時，伸出觸須一把扯住了安安分分守在一旁的，屬於敖鉞的精神力。
之所以一直沒有這麽做，是擔心敖鉞的精神力不如他強，作為主導者可能會出現頭疼眩暈甚至陷入昏迷的癥狀。
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一旁的敖鉞立刻明白竺霜想要做什麽，雖然精神海裏還在為竺霜的觸碰而發燙，但他的動作絲毫沒有因此遲疑，接手了主導權之後，立刻咬緊牙，試圖和黑洞博弈。
敖鉞的力量比竺霜強太多，竟然真的隱隱停住了。
下一秒，竺霜的精神力直接纏上了敖鉞的——這是為了減輕敖鉞的操控機甲上的負擔，也能減少延遲。
敖鉞的精神力畢竟不如他，這種時候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被卷走。
敖鉞：“！”
機甲一下子朝著黑洞滑了一截，驚得竺霜忍不住看了敖鉞一眼。
好在很快穩住了，兩人開始慢慢撤離黑洞的範圍，終於，那股撕扯著機甲的力量消失了。
這次任務才算徹底安全完成。
竺霜松了口氣，渾身卸了力氣，往駕駛座上一癱，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時博士說他會派人把機甲帶回來，他們二人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竺霜懶懶應了一聲，就真的不再動彈。
他的精神力則在主人的指示下慢吞吞地撤離敖鉞的精神海。
這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入侵的，既然事情結束了，再待下去就不禮貌了。
因此哪怕很累，竺霜還是閉上眼睛，小心地控制著自己的精神力，他怕不小心傷到敖鉞。
這種精神層面的傷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竺霜沒覺得這有什麽，一切都是為了安全，他相信敖鉞會理解他這有點魯莽的行為的——唯一奇怪的點是敖鉞的精神海竟然如此暢通無阻，這樣可不行。
作為好友，竺霜關心地問道：“敖鉞，你的精神海太薄弱了……我完全沒有感受到阻力，這很危險，你是不是得加一些訓練了？”
而此時的敖鉞：“……咳。”
他不動聲色地翹起了二郎腿，甚至不敢說話回答問題，他怕自己沙啞的嗓音被竺霜察覺到什麽，因此只是胡亂點點頭。
剛才在高度緊張下腦子裏只有自己一定要勝過“引力”，現在……
一切都那麽清晰，慢慢抽離的感覺讓元帥大人渾身發麻。
竺霜還那樣關心地看著他，對上那雙溫柔的金色眼睛，敖鉞只覺得——他大概真的徹底完蛋了。
這種時候，他想的竟然不是這樣的醜態被觀眾看到了怎麽辦，而是如果竺霜發現了，他是不是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直到機甲被拉回去，敖鉞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
竺霜落地之後，才知道松松竟然出了點意外。
一時間，他也顧不上似乎有什麽話想說的敖鉞了，急匆匆地趕到了松松身邊。
卻發現小崽崽已經活蹦亂跳地贏下了比賽，正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
頭上還頂著個盤成“便便”狀的小蛇。
竺霜：“！”
這是……松松的精神體？！
兩歲半的幼崽有精神體，這是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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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主持人嚇了一跳, 其餘幼崽們也紛紛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關心起松松來。
“松松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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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先帶著松松去躺下吧！醫生呢，醫生來了嗎？”
現場亂作一團。
彈幕上也慌成一團。
【怎麽了怎麽了，我剛剛從霜霜那邊切屏過來, 這是咋了啊】
【一直守在這邊的也不知道, 松松生病了嗎】
【突然就說不舒服欸, 難道是水土不服？小孩子身體又沒有大人那麽耐造】
【所以醫生呢？？怎麽還不來？】
千催萬催的，醫生終於帶著治療倉過來了。
主持人即使在這種恒溫環境下也已經一腦門汗了, 她迅速讓開了松松臨時病床旁邊的位置，並且將圍著的幼崽們都疏散開，讓醫生有足夠的診治空間。
看到眾人如臨大敵的模樣，醫生也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
這得是生了什麽大病啊……他還得在全宇宙面前給這位尊貴的小嘉賓治療，要是一個不好, 他的職業生涯啊……
而被關心著的對象——松松小朋友眨巴著大眼睛, 歪著小腦袋和一臉嚴肅的醫生對視。
白嫩的小臉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圓潤又有光澤，嘴巴也紅潤潤的，再加上這敦實的小身板……怎麽看也不像個病患啊。
醫生扶了扶眼鏡：“小朋友，你是頭疼對嗎？具體是怎麽疼呢？”
松松搖頭：“不系噠，不疼，就系、有東西。”
小崽崽自己也很困惑, 他努力向醫生表達——但是事實上, 翻來覆去也只是說腦子裏有東西。
異物感, 但是不疼。
在詢問了松松出現異物感之前做了什麽吃了什麽之後，依然沒發現任何問題。
現在輪到醫生頭疼了, 最後他只能說：“……總之先做個檢查吧。”
松松被小心地抱進了駕駛艙，醫生對待他的態度好像在對待什麽易碎品。
報告很快就出現在醫生的光腦上, 覆雜的身體數據被醫生一項項仔細查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不是因為數值有什麽不對，相反，數值太正常了，這意味著小崽崽非常健康，比起很多亞健康狀態的大人來說，這只幼崽簡直壯得能打死一頭牛！
現在醫療技術非常發達，只要能找對病癥基本上都可以治愈，最棘手的就是眼下這種情況——不知道病因在哪裏。
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場的眾人都因為醫生的沈默不語而緊張起來。
【到底什麽病啊誒喲急死我了】
【和大腦有關的都不是小問題，看醫生眉頭皺得那麽緊我有點害怕……】
【不是，鏡頭跑那麽遠幹嘛，讓我也看看報告啊！我是醫生讓我看看！】
【看不清，但是好像都是標綠的？看松松崽的樣子也不像生病啊】
突然，安靜的房間裏響起啜泣聲，眾人回頭一看，是施焱，平時看人喜歡用鼻孔的暴躁幼崽此刻憋著嘴，聲音帶著哭腔：“不要啊，我不要大哥生病嗚哇哇哇哇——”
雖然之前對松松敵意最大的就是他，但是被松松折服之後也是最真情實感給松松當小弟的那個。
松松：“……”
小崽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陣仗，呆滯地看著忍不住嚎啕大哭的施焱，手足無措，他想起身拉住施焱的手讓他別哭啦。
但一邊一只手把松松按回了床上。
姬嵐一把糊住了施焱的嘴，雖然隔著紙，但還是嫌棄地皺了皺眉。
白臻則在施焱腦袋上敲了敲：“呸呸呸，醫生還沒說什麽呢你先哭上了，住嘴，哭什麽。”
兩人如此默契，對視一眼又迅速轉開了頭。
都是為了松松。
白臻教訓完施焱，又看向沈默了很久的醫生：“醫生叔叔，松松倒是怎麽了？”
醫生終於硬著頭皮開口：“或許我們需要對腦部進行更進一步的詳細檢查……”
“啊！”
醫生還沒說完，在病床上躺著的松松忽然驚呼了一聲。
眾人擔憂的目光瞬間投註在了小崽崽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突然——
一只胖胖短短的小蛇憑空出現，掉在了松松的懷裏。
對上眾人的視線，它悠閑地吐了吐蛇信子，像是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這是……
松松的精神體？！
*
竺霜謹慎地按下了幾個按鈕。
他額頭隱隱滲出了汗水，一直註意著機甲周邊的能量波動和環境，即便是竺霜這樣可以被喊做怪物的精神力，也有點吃力。
但他不得不維持住。
黑洞隨時都可能在機甲的動作下產生，他必須控制好機甲輸出的能量和特殊物質，並及時發現黑洞是否已經產生，一旦制造成功，他得第一時間跑掉。
畢竟這玩意兒和開盲盒似的，時博士說了，只能保證開出來的是個傳送用黑洞不會讓駕駛員出現傷亡，但是目前還沒法確定會把人傳送到哪裏去。
被吸進去的話，誰知道會被送到哪個犄角旮旯。
敖鉞也同樣集中註意力，這種時候，什麽旖旎心思都得被放到一邊，他得對自己和竺霜的安全負責。
一時間，狹小的駕駛艙內沒人說話，只剩下兩人緊繃著的呼吸聲。
終於，感受到巨大能量波動的時候，竺霜緊繃了很久的神經狠狠跳了一下。
成功了。
“走！”
敖鉞沒有竺霜那麽敏銳的感知，但他毫不猶豫地執行了竺霜的指令。
這是非常好的數據，時博士一邊看竺霜這邊的情形一邊記錄各種數據，看到竺霜果斷抽身的時候眼睛都在發亮。
精神力足夠強大的駕駛員竟然可以在黑洞完全形成之前感知到，這個能量數值可以作為閾值，一旦到達，機甲必須即刻撤離，能大大減小駕駛員出事的風險。
這次讓嘉賓進行試驗簡直是賺大了！時博士在竺霜和敖鉞真正啟動機甲之前都沒有對這次試驗抱任何希望。
自從被他制造出來，這架機甲還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顆星球——曾經找來的試駕員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了，沒有一個人的精神力足以支撐她飛越大氣，哪怕是時博士從軍隊裏申請的精英也遺憾地止步於大氣層。
沒想到啊，竟然是一個外星系的嘉賓成功了！
彈幕也很激動。
【成了？？！我靠，我竟然見證了第一個人造黑洞的產生，合影留念】
【教科書這下要緊急改版了，沒想到啊，看個綜藝竟然還能看到這種驚天動地大事的第一現場】
【這本來就不是普通的綜藝，但是這也確實是這個綜藝上第一次出現這種大事，以前那些星系打架都有點太小兒科了，這屆才是真的頂】
【竺霜是不是有什麽系統啊，收集觀眾的震驚值之類的……我真的有點被震驚到了，第一個人造黑洞在他手下誕生欸！】
【而且除了他，應該沒人能駕駛這架機甲了……雖然敖鉞也在，但是顯然竺霜才是主導者，敖鉞輔助而已】
【天呢，X星系研發的機甲，結果駕駛員竟然被限定在了S星系的人身上】
時博士、竺霜敖鉞人造黑洞的相關詞條都被送上了星網高位熱搜，整個星網幾乎都在關註這件事，成功的這一幕被瘋狂轉發。
來自一檔綜藝的這個視頻，將來或許會在各大星系的課堂上反覆播出。
這是人類在對宇宙天體的探索中非常重要的一步。
竺霜和敖鉞作為駕駛員，高度緊張的精神讓他們沒空去深思這次成功意味著什麽。
但時博士知道。
他
只是很快，時博士嘴角的笑容剛揚起來就僵住了。
機甲在撤離上遇到了困難。
黑洞的引力大得超乎了竺霜想象。
他甚至感覺自己所有對機甲的操作都毫無意義——即使在操縱著機甲遠離已經初具雛形的黑洞，他們好像依然在原地踏步、不，他們甚至在緩緩接近那個黑洞的誕生地！
一滴汗水緩緩從他臉側劃過，竺霜很少露出這樣緊繃的神情，眉頭狠狠擰著，嘴唇抿到發白，卻還是阻止不了機甲在朝著黑洞靠近——動力系統馬力不足，時博士雖然預估了黑洞的引力，但是在實際操作的時候，這場拔河顯然還是黑洞更勝一籌。
但竺霜也算不上多麽慌亂，最差的結局也就是被傳送到鳥不拉屎的地方等待救援，只要不會死，他就沒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還有轉機呢。
竺霜迅速撤離了自己的精神力，這種時候顧不上什麽冒犯不冒犯的，他的精神力在撤離的同時，伸出觸須一把扯住了安安分分守在一旁的，屬於敖鉞的精神力。
之所以一直沒有這麽做，是擔心敖鉞的精神力不如他強，作為主導者可能會出現頭疼眩暈甚至陷入昏迷的癥狀。
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一旁的敖鉞立刻明白竺霜想要做什麽，雖然精神海裏還在為竺霜的觸碰而發燙，但他的動作絲毫沒有因此遲疑，接手了主導權之後，立刻咬緊牙，試圖和黑洞博弈。
敖鉞的力量比竺霜強太多，竟然真的隱隱停住了。
下一秒，竺霜的精神力直接纏上了敖鉞的——這是為了減輕敖鉞的操控機甲上的負擔，也能減少延遲。
敖鉞的精神力畢竟不如他，這種時候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被卷走。
敖鉞：“！”
機甲一下子朝著黑洞滑了一截，驚得竺霜忍不住看了敖鉞一眼。
好在很快穩住了，兩人開始慢慢撤離黑洞的範圍，終於，那股撕扯著機甲的力量消失了。
這次任務才算徹底安全完成。
竺霜松了口氣，渾身卸了力氣，往駕駛座上一癱，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時博士說他會派人把機甲帶回來，他們二人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竺霜懶懶應了一聲，就真的不再動彈。
他的精神力則在主人的指示下慢吞吞地撤離敖鉞的精神海。
這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入侵的，既然事情結束了，再待下去就不禮貌了。
因此哪怕很累，竺霜還是閉上眼睛，小心地控制著自己的精神力，他怕不小心傷到敖鉞。
這種精神層面的傷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竺霜沒覺得這有什麽，一切都是為了安全，他相信敖鉞會理解他這有點魯莽的行為的——唯一奇怪的點是敖鉞的精神海竟然如此暢通無阻，這樣可不行。
作為好友，竺霜關心地問道：“敖鉞，你的精神海太薄弱了……我完全沒有感受到阻力，這很危險，你是不是得加一些訓練了？”
而此時的敖鉞：“……咳。”
他不動聲色地翹起了二郎腿，甚至不敢說話回答問題，他怕自己沙啞的嗓音被竺霜察覺到什麽，因此只是胡亂點點頭。
剛才在高度緊張下腦子裏只有自己一定要勝過“引力”，現在……
一切都那麽清晰，慢慢抽離的感覺讓元帥大人渾身發麻。
竺霜還那樣關心地看著他，對上那雙溫柔的金色眼睛，敖鉞只覺得——他大概真的徹底完蛋了。
這種時候，他想的竟然不是這樣的醜態被觀眾看到了怎麽辦，而是如果竺霜發現了，他是不是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直到機甲被拉回去，敖鉞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
竺霜落地之後，才知道松松竟然出了點意外。
一時間，他也顧不上似乎有什麽話想說的敖鉞了，急匆匆地趕到了松松身邊。
卻發現小崽崽已經活蹦亂跳地贏下了比賽，正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
頭上還頂著個盤成“便便”狀的小蛇。
竺霜：“！”
這是……松松的精神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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