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莊大道（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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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莊大道（十二）
高空上, 溫念定定地看著地下。
“她……她真的死了？”宋星臉色慘白，但還是上前問道，“你怎麽樣？”
溫念點頭, 又搖頭。
“她為什麽這樣？”宋星縮在座位，喃喃道。
“她在逼我做出選擇。”溫念沒說出心中所想，只拍拍她的肩，而後一個人又回到座艙窗邊。
她們間的關系恢覆到往常的樣子很容易——只要溫念在這輪第一個到達終點，選擇了某人的名字，讓一切重來, 江遲月便能在下一輪覆活。
而小隊四人，誰也不會記得她為了報仇, 曾害死那些無辜之人。
出了美德公t路, 只要方悠不主動過來洩密, 此事將永遠被埋在土裏, 不見天日。
很好的安排，不會讓其他人擔上任何心理負擔，他們還會是他們。
溫念目光沈沈。
無論她在終點說誰的名字, 江遲月都會再度自殺。
直到她的那些仇人被完全排除於輪回之外。
這是她在進來前便想好的做法嗎？
江遲月憑什麽確定, 她一定會照著她期待的方向行事？她們交情有多深麽！
倘若她就是狠心, 在終點直接選擇離開呢——
“溫念。”一節冰冷的指尖悄悄碰了碰她的右手，過渡了張紙巾給她，“底下有人來了。”
溫念側眸，段灼已然低下頭，好像全身心投入在對下面的觀察之中, 不再看她。
段灼的體溫向來低的驚人, 以至於有時候，溫念會懷疑, 他是不是某個混在人間的鬼。
她摩挲兩下柔軟幹燥的紙巾，擡手輕輕按在臉上。
紙巾顯出兩行濕痕來。
溫念收好紙巾，也向下看。
幾百米下，規則上提到的“黑色和淺藍色衣服”的黑藍夾雜一群人，正從游樂場的入口處朝他們急速靠近。
他們四散分開，三五成隊，似乎各自有各自的目標。
即使是俯視，這些人過於龐大的體型都格外引人矚目。
三個黑衣服的人靠近了摩天輪，溫念低聲道：“他們至少有兩個我高。”
她向著其他周圍看，才發現他們所處位置最高，而視線之內，不論是哪個隊伍，現今都幾乎處在游樂設施頂部，蹲縮在座位裏。
宋星和他們一樣蹲下，雙手捂住眼，小聲地說著什麽。
溫響收回盯著窗邊兩人的視線，蹲在宋星旁，笑眼問道：“在說什麽？”
宋星仍在小聲念叨。
溫響向她挪動幾厘米，更加湊近去聽。
她的聲音微弱，幾乎微不可察，當聽真切內容後，溫響的心臟幾乎停滯，“九十六、九十七……”
她在數數。
溫響一把拉起她的手腕站直，幾乎暴怒：“別數了！”
宋星緊閉雙眼，唇還在一張一合。
“一百零二、一百零三……”
溫念回身，一個箭步捂上宋星的臉，但手下人喉嚨顫動，竟還在含糊不清的計數。
溫念緊緊按住宋星的雙唇，空出的手摸出宋星身上手機，拋給段灼：“密碼是個'2'字，看看她的理智值。”
段灼劃開：“在降。”
怎麽會這樣？
溫念一面安撫宋星，一面飛速思考。
冷靜。
這是【捉迷藏】規則的第三條：“若在游玩中感到不適，不要大聲哭鬧，您可以閉眼蹲下數數，直到您感覺身體恢覆正常。”
所以……現在是要讓宋星哭出來？
這怎麽做？
溫念躊躇幾秒，低下頭挨著宋星腦袋，在她耳邊語帶猶豫道：“宋星……你的朋友都死了。”
宋星身體抖了抖。
溫念聲音愈加放輕，“我們是你的家人，我們不會害了你的。你和這些朋友交往沒好處……”
話的末尾，她的食指接到兩顆淚。
溫念放開宋星。
她搖搖擺擺的坐在座位上，雙眼睜開，仍是楞楞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的落，最終嗚咽出聲。
段灼遞過手機：“不降了。”
理智值停在60，溫念松口氣，還好她的話真的有效。
重視朋友，和家人關系疏遠，在江遲月跳下去後反應如此應激……
綜上考慮，溫念說了那番話語刺激。
溫響面無表情的站在窗口旁，吐出來的話生硬而冰冷：“你們處理好了麽？底下人都要走光了。”
座艙外，本龜縮在頂上的隊伍不知何時一個個下了設施，從動作來看，好像完全心甘情願。
裏面甚至有方悠。
是受了蠱惑嗎？
底下江遲月的屍體不翼而飛，只剩下她屍體邊緣的白圈，勉強能看出個人型。
這是……
似心有靈犀，方悠和溫念的視線對上，很用力地沖她搖搖手。他們跟著那群“巨人”，已經快要行至游樂場出口處了。
四個淺藍色“巨人”分別守在前後出口。
不對！
有什麽不對！
黑色，淺藍色……這是警察的制服！
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只有找車，而警車，很大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車。
【捉迷藏】的規則其實很簡單，它的設立者是某個小孩的父母。
所有的規則都在暗指：遠離工作人員，遠離警察，遠離所有問你來處的人——遠離想幫助你的人。
如果難受，便數數忍著——避免你的哭鬧引來其他人。
藏好，別被找到，躲進危險的地方，放棄安全帶——最好摔下去，死在某處。
借著捉迷藏的名頭，實際為遺棄孩童。
溫念回過頭：“我們得下去！”
“怎麽下去？難道要順著這些支架爬下去？”溫響諷刺笑笑，“就宋星這個狀態，不直接跳下去我都算她頭腦冷靜了。”
溫念當機立斷，“好，我先爬下去運行摩天輪，你們找時機跳下去。”
溫響冷臉：“你盡管去試，在那之前，我一定帶著宋星一並跳下去。”
“……你瘋了？”溫念難以置信，“段灼，按住他。”
段灼楞了下，真的朝溫響伸出手。
溫響無奈道：“溫念，再想想你下去的理由，再想想。”
溫念手腕上幾顆冰涼的珠子如燙火般灼熱。
她恍惚了一瞬，兩個字在舌尖打轉：“哥哥？”
段灼叫她：“溫念？”
溫念心中一驚。
她在座艙內踱步，將所做的推論細致說出，只是胸中卻越說越悶。
宋星此時大半神智甚至，揉眼說道：“挺正確的啊……”
溫念苦笑：“走失的兒童會得到妥善照顧，被捕的罪犯可不一定了。”
有江遲月的“罪案現場”在，他們就算下去，也只能是監獄十年游。
溫響冷哼一聲。
無從可解。
溫念突然擡頭：“不對，警察走了，我正好可以先下去啊！”
這麽一直被定在高空中，總歸不是個辦法。
溫響黑臉：“你覺得那些警察是看不到你往下爬，還是看不到摩天輪在動？”
宋星奇怪地看他，“溫響，你怎麽這麽兇啊？”
溫響失神幾秒。
溫念低頭看手串，黑色珠子停止曼延，剩下的茶色珠子晶瑩剔透，一如往日那般。
溫響再開口時，已恢覆到了笑吟吟的模樣，聲音是溺死人的溫柔：“抱歉。”
宋星：“……”為什麽突然講話帶氣泡音。
溫念面不改色的放下衣袖，蓋住手腕，一錘定音道：“還是得爬！”
溫響拍手：“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廣播又是一聲“嗡”響，座艙竟開始緩緩向下。
“好像不用了。”段灼說。
他們的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游樂設施都在運轉，幾個淺藍色制服警察在場地內奔跑，好像在追趕什麽人。
溫念站著跟他們一道搜尋，正專註時，忽地外套被宋星一扯，“要碰到頭了。”
座艙的在變小……或是說變回正常的尺寸。
——他們在這些警察的眼裏不再是小孩。
但這些設施為什麽突然啟動呢？
“是群裏有什麽消息麽？”溫念問道。
宋星：“我看看……啊啊，還真有！溫響，你還回覆了！”
溫響聳聳肩，反正也不是他回覆的。
宋星激動道：“是方悠號召了群裏人來救我們！有杜生生、成新、顧千帆、周逢之、王麗芳……”
他們同時啟動了游樂設施，繞場地跑，讓警察沒辦法先鎖定某一處。
而他們即使被抓到也還是“孩童”模樣，不會受到懲罰、
宋星心潮澎湃，自進來以後，除了方悠發布的規則有點用處外，她從沒指望過群裏的其他人幫過忙。
她幾乎習慣有了辦法後再打開群聊，而如今……！
可謂，人間處處有真情。
“小孩”自然跑不過“巨人”，四人下座艙沒多久，他們便全被抓住遣返回了警車。
【方悠】：他們並非是什麽不死的怪談，並且具有感情。
【方悠】：我們已經回到自己車上了，你們時間的時間不多了，多加小心。
【段灼】：好的，謝謝你。
段灼收起手機，任由黑制服的警察為他戴上手銬。他旁邊的七八人收起槍，推著他往警車上走。
那警車上沒有車牌。
與此同時，宋星也被同時抓獲，而溫響不知所終。
“立即送回局裏。”唯一在車裏的指揮者拿起傳呼機，吩咐道。
他的後車門被個黑色警員敲了敲，指揮者隨意瞥了眼，按開了車門開關。
“什麽事？”他問。
一只手從後座伸出。
指揮者剛剛做出反應，喉口便被扣住，太陽t穴也被什麽東西抵了住——
“別動。”溫念舉著槍，心裏暗道了聲抱歉，“現在，用正常的語氣，讓他們帶著那些人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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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真的死了？”宋星臉色慘白，但還是上前問道，“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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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麽這樣？”宋星縮在座位，喃喃道。
“她在逼我做出選擇。”溫念沒說出心中所想，只拍拍她的肩，而後一個人又回到座艙窗邊。
她們間的關系恢覆到往常的樣子很容易——只要溫念在這輪第一個到達終點，選擇了某人的名字，讓一切重來, 江遲月便能在下一輪覆活。
而小隊四人，誰也不會記得她為了報仇, 曾害死那些無辜之人。
出了美德公t路, 只要方悠不主動過來洩密, 此事將永遠被埋在土裏, 不見天日。
很好的安排，不會讓其他人擔上任何心理負擔，他們還會是他們。
溫念目光沈沈。
無論她在終點說誰的名字, 江遲月都會再度自殺。
直到她的那些仇人被完全排除於輪回之外。
這是她在進來前便想好的做法嗎？
江遲月憑什麽確定, 她一定會照著她期待的方向行事？她們交情有多深麽！
倘若她就是狠心, 在終點直接選擇離開呢——
“溫念。”一節冰冷的指尖悄悄碰了碰她的右手，過渡了張紙巾給她，“底下有人來了。”
溫念側眸，段灼已然低下頭，好像全身心投入在對下面的觀察之中, 不再看她。
段灼的體溫向來低的驚人, 以至於有時候，溫念會懷疑, 他是不是某個混在人間的鬼。
她摩挲兩下柔軟幹燥的紙巾，擡手輕輕按在臉上。
紙巾顯出兩行濕痕來。
溫念收好紙巾，也向下看。
幾百米下，規則上提到的“黑色和淺藍色衣服”的黑藍夾雜一群人，正從游樂場的入口處朝他們急速靠近。
他們四散分開，三五成隊，似乎各自有各自的目標。
即使是俯視，這些人過於龐大的體型都格外引人矚目。
三個黑衣服的人靠近了摩天輪，溫念低聲道：“他們至少有兩個我高。”
她向著其他周圍看，才發現他們所處位置最高，而視線之內，不論是哪個隊伍，現今都幾乎處在游樂設施頂部，蹲縮在座位裏。
宋星和他們一樣蹲下，雙手捂住眼，小聲地說著什麽。
溫響收回盯著窗邊兩人的視線，蹲在宋星旁，笑眼問道：“在說什麽？”
宋星仍在小聲念叨。
溫響向她挪動幾厘米，更加湊近去聽。
她的聲音微弱，幾乎微不可察，當聽真切內容後，溫響的心臟幾乎停滯，“九十六、九十七……”
她在數數。
溫響一把拉起她的手腕站直，幾乎暴怒：“別數了！”
宋星緊閉雙眼，唇還在一張一合。
“一百零二、一百零三……”
溫念回身，一個箭步捂上宋星的臉，但手下人喉嚨顫動，竟還在含糊不清的計數。
溫念緊緊按住宋星的雙唇，空出的手摸出宋星身上手機，拋給段灼：“密碼是個'2'字，看看她的理智值。”
段灼劃開：“在降。”
怎麽會這樣？
溫念一面安撫宋星，一面飛速思考。
冷靜。
這是【捉迷藏】規則的第三條：“若在游玩中感到不適，不要大聲哭鬧，您可以閉眼蹲下數數，直到您感覺身體恢覆正常。”
所以……現在是要讓宋星哭出來？
這怎麽做？
溫念躊躇幾秒，低下頭挨著宋星腦袋，在她耳邊語帶猶豫道：“宋星……你的朋友都死了。”
宋星身體抖了抖。
溫念聲音愈加放輕，“我們是你的家人，我們不會害了你的。你和這些朋友交往沒好處……”
話的末尾，她的食指接到兩顆淚。
溫念放開宋星。
她搖搖擺擺的坐在座位上，雙眼睜開，仍是楞楞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的落，最終嗚咽出聲。
段灼遞過手機：“不降了。”
理智值停在60，溫念松口氣，還好她的話真的有效。
重視朋友，和家人關系疏遠，在江遲月跳下去後反應如此應激……
綜上考慮，溫念說了那番話語刺激。
溫響面無表情的站在窗口旁，吐出來的話生硬而冰冷：“你們處理好了麽？底下人都要走光了。”
座艙外，本龜縮在頂上的隊伍不知何時一個個下了設施，從動作來看，好像完全心甘情願。
裏面甚至有方悠。
是受了蠱惑嗎？
底下江遲月的屍體不翼而飛，只剩下她屍體邊緣的白圈，勉強能看出個人型。
這是……
似心有靈犀，方悠和溫念的視線對上，很用力地沖她搖搖手。他們跟著那群“巨人”，已經快要行至游樂場出口處了。
四個淺藍色“巨人”分別守在前後出口。
不對！
有什麽不對！
黑色，淺藍色……這是警察的制服！
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只有找車，而警車，很大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車。
【捉迷藏】的規則其實很簡單，它的設立者是某個小孩的父母。
所有的規則都在暗指：遠離工作人員，遠離警察，遠離所有問你來處的人——遠離想幫助你的人。
如果難受，便數數忍著——避免你的哭鬧引來其他人。
藏好，別被找到，躲進危險的地方，放棄安全帶——最好摔下去，死在某處。
借著捉迷藏的名頭，實際為遺棄孩童。
溫念回過頭：“我們得下去！”
“怎麽下去？難道要順著這些支架爬下去？”溫響諷刺笑笑，“就宋星這個狀態，不直接跳下去我都算她頭腦冷靜了。”
溫念當機立斷，“好，我先爬下去運行摩天輪，你們找時機跳下去。”
溫響冷臉：“你盡管去試，在那之前，我一定帶著宋星一並跳下去。”
“……你瘋了？”溫念難以置信，“段灼，按住他。”
段灼楞了下，真的朝溫響伸出手。
溫響無奈道：“溫念，再想想你下去的理由，再想想。”
溫念手腕上幾顆冰涼的珠子如燙火般灼熱。
她恍惚了一瞬，兩個字在舌尖打轉：“哥哥？”
段灼叫她：“溫念？”
溫念心中一驚。
她在座艙內踱步，將所做的推論細致說出，只是胸中卻越說越悶。
宋星此時大半神智甚至，揉眼說道：“挺正確的啊……”
溫念苦笑：“走失的兒童會得到妥善照顧，被捕的罪犯可不一定了。”
有江遲月的“罪案現場”在，他們就算下去，也只能是監獄十年游。
溫響冷哼一聲。
無從可解。
溫念突然擡頭：“不對，警察走了，我正好可以先下去啊！”
這麽一直被定在高空中，總歸不是個辦法。
溫響黑臉：“你覺得那些警察是看不到你往下爬，還是看不到摩天輪在動？”
宋星奇怪地看他，“溫響，你怎麽這麽兇啊？”
溫響失神幾秒。
溫念低頭看手串，黑色珠子停止曼延，剩下的茶色珠子晶瑩剔透，一如往日那般。
溫響再開口時，已恢覆到了笑吟吟的模樣，聲音是溺死人的溫柔：“抱歉。”
宋星：“……”為什麽突然講話帶氣泡音。
溫念面不改色的放下衣袖，蓋住手腕，一錘定音道：“還是得爬！”
溫響拍手：“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廣播又是一聲“嗡”響，座艙竟開始緩緩向下。
“好像不用了。”段灼說。
他們的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游樂設施都在運轉，幾個淺藍色制服警察在場地內奔跑，好像在追趕什麽人。
溫念站著跟他們一道搜尋，正專註時，忽地外套被宋星一扯，“要碰到頭了。”
座艙的在變小……或是說變回正常的尺寸。
——他們在這些警察的眼裏不再是小孩。
但這些設施為什麽突然啟動呢？
“是群裏有什麽消息麽？”溫念問道。
宋星：“我看看……啊啊，還真有！溫響，你還回覆了！”
溫響聳聳肩，反正也不是他回覆的。
宋星激動道：“是方悠號召了群裏人來救我們！有杜生生、成新、顧千帆、周逢之、王麗芳……”
他們同時啟動了游樂設施，繞場地跑，讓警察沒辦法先鎖定某一處。
而他們即使被抓到也還是“孩童”模樣，不會受到懲罰、
宋星心潮澎湃，自進來以後，除了方悠發布的規則有點用處外，她從沒指望過群裏的其他人幫過忙。
她幾乎習慣有了辦法後再打開群聊，而如今……！
可謂，人間處處有真情。
“小孩”自然跑不過“巨人”，四人下座艙沒多久，他們便全被抓住遣返回了警車。
【方悠】：他們並非是什麽不死的怪談，並且具有感情。
【方悠】：我們已經回到自己車上了，你們時間的時間不多了，多加小心。
【段灼】：好的，謝謝你。
段灼收起手機，任由黑制服的警察為他戴上手銬。他旁邊的七八人收起槍，推著他往警車上走。
那警車上沒有車牌。
與此同時，宋星也被同時抓獲，而溫響不知所終。
“立即送回局裏。”唯一在車裏的指揮者拿起傳呼機，吩咐道。
他的後車門被個黑色警員敲了敲，指揮者隨意瞥了眼，按開了車門開關。
“什麽事？”他問。
一只手從後座伸出。
指揮者剛剛做出反應，喉口便被扣住，太陽t穴也被什麽東西抵了住——
“別動。”溫念舉著槍，心裏暗道了聲抱歉，“現在，用正常的語氣，讓他們帶著那些人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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