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莊大道（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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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莊大道（七）
“我, ”宋星嘴唇微張，額間泌出細密的冷汗，“我……”
幾秒過後, 她捂嘴沖下車，半跪在路邊開始幹嘔。
溫念完全沒意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急急忙忙跟了上去，手腕卻被人抓住，往回扯去。
拉住她的人是段灼。他放開她，輕輕搖頭：“看上去像是應激反應, 先別過去，容易繼續刺激她。”
“……好。”溫念低聲道。
再無承載其他的車在空中隱去。
江遲月和宋星蹲在一處, 正輕輕順著對方的背。
溫響從一開始便不在意他們這方的談話, 見到宋星的反應後才表現出了有點兒興趣的模樣, 他走近, 說道：“看起來，你們交流的不是很好啊。”
“……”溫念不回應他，低頭用手機打字, 思緒卻不斷地往回飄。
宋星的反常還可以繼續向前追溯。
瑞緣酒店第一次見面時, 宋星曾無意間提到過：“我是在長景市訂的酒店。”
但——培英大學和她的家都在長景市。
她為什麽搬去酒店住？
還有在宜華。
為什麽她最痛苦的回憶會是和“朋友”有關？
家境優渥而雙商高的宋星, 怎麽看也不是那種會缺少朋友的類型啊。
宋星說她疾病纏身，但無論什麽煙酒，不管廉價劣質還是昂貴精致的，只要是在她手邊能拿到的，她來者不拒。
這根本不像是什麽病人。
幾段回憶和思考沒用溫念多長時間, 她編輯好信息發出去, 關了屏幕後眼眸低垂，看著地, 表情風平浪靜。
只是她兩手不停地旋轉翻倒著手機，像盤一串佛珠一般，動作浮躁異常。
段灼：“別太擔心，我過去看看宋星的情況。”
溫念又低低地應了聲好。
她狀態低迷，溫響在一旁對著手機長籲短嘆：“他們怎麽這樣子啊。”
“……什麽？”溫念不堪其擾，回覆道。
“在你說，可以通過感受風來判斷是不是進入【捉迷藏】的消息後面——”
【趙壽長】：然後呢？
【趙壽長】：眨眼算動嗎？
【趙壽長】：車怎麽找？怎麽出去？
溫響聲情並茂的念完後，笑瞇瞇道：“這塊兒我幫你回覆了。”
【溫響】：打打字就能出去啦~
溫念：“……”
溫響搖頭，繼續感慨道：“不過，這裏的聰明人還不止他。”
【曾成仁】：妹子，你在前面多試試，看看這不動不回答的範圍是多大，等下次我們車在前面的時候，我們幫你試，咱們有來有回！
溫響：“他人太好了，我只好趕快附和幾句。”
【溫響】：一定會幫忙嗎？
【曾成仁】：你覺得我會騙人？
【溫響】：不是啊，成仁哥，你誤會了。
【溫響】：我是怕你活不到給我們幫忙的時候呀。
【杜生生】：謝謝溫念姐姐！怪不得好久沒聽到你在對講機裏說話了~
【溫響】：你是什麽值得聯系的人嗎？
【杜生生】：……
溫念擺手制止他，頭疼扶額，“所以，我們待會兒就會和其他人見面，是麽？”
“……”溫響一噎。
果然。
下車後，道路布局沒有任何變化，這些多出的四條道不見得只是起個迷惑作用。
如果光憑這條推出“眾人即將會面”的結論還有些草率，那麽溫響在群聊中不斷挑釁，意欲將她和其他人的矛盾不斷放大的行為，幾乎可以讓這個推測板上釘釘。
“但你為什麽對【捉迷藏】了解這麽多？”溫念側過臉看他，自顧自地繼續說，“是三嬸在【高草叢】裏和你說的吧。溫響，用別人身份騙來的信息，就那麽好用嗎？”
對面沈默幾秒後，發出“嗤”的一聲笑。
“溫念，我的妹妹。”溫響臉上的笑意加深，用憐惜的口吻道：“你什麽時候才會承認，我就是溫響呢？”
“等你死了。”溫念冷冷道。
多麽不近人情的一句話啊。溫響嘆息道。
不過沒關系，他會把她變成和他一樣的人，也只有到那時，溫念才會成為她真正的妹妹。
他可以等。
*
劉琛感到奇怪。
車窗大開，他半個手臂搭在邊沿上，風吹打在他的衣袖上。
他瞅天瞅地，還是按捺不住增長的不解，“01 ，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
“嗯？”方悠朝他看。
“那個女生為什麽說，‘論壇裏說過，沒有駕車經驗的人不能報名’？這不是一場誰都能報名的【試煉】嗎？”
他坐在副駕駛上說著，完全沒註意到身後方悠略顯陰沈的臉。
“而且……那個不會開車的小女孩也不解釋。”劉琛撓撓頭，又去戳旁邊的人，“顧千帆，你也覺得奇怪吧？”
顧千帆伸左手摸了一把風，搖頭道：“雖然風速小了些，但可能和我們只有20的時速有關系。”
“你在說什麽？”劉琛楞住。
顧千帆轉回頭看他，耐心勸道：“知道你想為人民服務。不過這回的按鈕是你按的，也就別太不服氣了吧。”
“不是啊！”劉琛張大嘴，身子向後扭動，震驚地呼喊其他人的名字，“01，顧千帆是不是瘋了？”
“用戶8912號。”方悠點下播放鍵，平靜道，“閉上眼。”
“……”劉琛動作凝固，雙眼卻是在瞬間閉上了。時間的流逝停滯於周身之外，世界似乎只剩下方悠的聲音。
方悠跟著音頻的節奏，低聲循循善誘道：“還記得【規則】嗎？”
一、執行，聽從管理員的指示，思考是無用的浪費時間。
二、只有管理員的行為有意義，和TA行為相悖的規則，以管理員的思考方式為先。
“你不需要思考，你的思考無意義。”
“你奉行管理員認可的信息，你禁止危害管理員的行為。”
方悠盯著劉琛，直到他臉上的茫然和困惑完全消失，才停止重覆念誦規則。
她緊咬牙齒，給03發消息。
【方悠】：我懷疑，溫念有影響你規則的能力。
【03】：不會影響什麽的。
【方悠】：……
她禮貌地對手機罵了幾分鐘，引來旁邊人的戰戰兢兢，“您，您怎麽了？”
“……沒事。”方悠笑了笑。
之前她覺得此人總是唯唯諾諾，略感心煩。不過現在看著確實比其他人順眼多了。
尤其是那個有“蘇醒”苗頭的劉琛。
方悠意味深長地說，“章良，我希望你的這份尊敬一直保持下去。”
“我會遵循管理員的所有指令。”章良拘謹地小聲回覆道。
他的聲音很輕，說話低著頭，朝著方悠手機的方向。
*
宋星從混沌中恢覆過來後，面對溫念說話都打著顫，然而她堅持靠著溫念。
“你不用太擔心。”宋星艱難道，“我會自己想辦法。”
她不是不想開口，只是一旦冒出說出真相的念頭，那些痛苦的求饒聲便重新在她耳邊叫喊，說著恨她。
宋星勾住溫念的手，輕輕搖了搖。
她擡頭看天，說：“雲的數量增加了，會不會是其他的車也進到【捉迷藏】裏了？”
我在思考。宋星隱晦傳達道。所以不用擔心。
溫念遲緩的“嗯”了聲，說：“我在群裏問問吧。”
實際上已經不需要了。
隔壁跑道上，兩個男人站在一處，滿眼警惕的往他們的方向打量，其中一個粗聲粗氣道：“你們……”
話還沒說完，另一個男人用力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他閉嘴。
江遲月回頭看一眼溫念，說這不是老熟人嗎。
“她們也在說話，別這麽膽小行嗎？”男人鄙夷地t看捂自己嘴的另一人。
他邁步跨過分割馬路的泥土地，走到五人面前，說：“介紹一下，我是孫福貴，那位膽小如鼠的是趙壽長，你們罵過，應該記得。”
“……”連宋星都不知道該接什麽話了。
“是，我們之前是有點兒誤會，但前面【高草叢】裏，我們也是靠著你們的規則走出來的，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孫福貴臉上露出個憨厚的笑來。
“誤會？”江遲月懷疑道，“我殺了你們老大。”
“什麽老大！”孫福貴擺手，像聽到什麽不幹凈的東西一樣，“我們關系差得很，要不是他比我大幾歲，我都不會管他叫哥！”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宋星稀裏糊塗地聽著，末了還是質疑道：“但你們是一隊的……”
“誰是這裏面真正厲害的人，我還能分不清嗎？”孫福貴誠懇道，“再說了，我們兩個過來的時候，你們看見我們的位置也不驚訝，這不說明你們早就知道我們車在哪兒條道上了嘛！但你們也沒在群裏說，所以我當時就說，你們人還是挺好的，就是咱們鬧了點兒誤會！”
宋星了然，這人是想來抱大腿。
溫念勾唇笑了笑：“嗯，多一個朋友總不會是什麽壞事。冒昧問一下，您那位死去的朋友，名字叫什麽？”
“沒事，不用這麽尊敬，咱們都是成年人，平輩。而且，他哪兒是我朋友啊。”孫福貴老實笑道。
溫念不作聲，繼續等著。
“哎，那個自以為是非要上車的家夥，叫劉承安。”孫福貴說。
他一拍大腿，“噢，還有過【高草叢】的時候，孫彪和馬思哲也都沒挺過去，可能體力方面差點兒意思。”
“總之，”他討好笑著，“我們還得多靠你們，在這種鬼地方，有你們這樣的人，我們才好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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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過後, 她捂嘴沖下車，半跪在路邊開始幹嘔。
溫念完全沒意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急急忙忙跟了上去，手腕卻被人抓住，往回扯去。
拉住她的人是段灼。他放開她，輕輕搖頭：“看上去像是應激反應, 先別過去，容易繼續刺激她。”
“……好。”溫念低聲道。
再無承載其他的車在空中隱去。
江遲月和宋星蹲在一處, 正輕輕順著對方的背。
溫響從一開始便不在意他們這方的談話, 見到宋星的反應後才表現出了有點兒興趣的模樣, 他走近, 說道：“看起來，你們交流的不是很好啊。”
“……”溫念不回應他，低頭用手機打字, 思緒卻不斷地往回飄。
宋星的反常還可以繼續向前追溯。
瑞緣酒店第一次見面時, 宋星曾無意間提到過：“我是在長景市訂的酒店。”
但——培英大學和她的家都在長景市。
她為什麽搬去酒店住？
還有在宜華。
為什麽她最痛苦的回憶會是和“朋友”有關？
家境優渥而雙商高的宋星, 怎麽看也不是那種會缺少朋友的類型啊。
宋星說她疾病纏身，但無論什麽煙酒，不管廉價劣質還是昂貴精致的，只要是在她手邊能拿到的，她來者不拒。
這根本不像是什麽病人。
幾段回憶和思考沒用溫念多長時間, 她編輯好信息發出去, 關了屏幕後眼眸低垂，看著地, 表情風平浪靜。
只是她兩手不停地旋轉翻倒著手機，像盤一串佛珠一般，動作浮躁異常。
段灼：“別太擔心，我過去看看宋星的情況。”
溫念又低低地應了聲好。
她狀態低迷，溫響在一旁對著手機長籲短嘆：“他們怎麽這樣子啊。”
“……什麽？”溫念不堪其擾，回覆道。
“在你說，可以通過感受風來判斷是不是進入【捉迷藏】的消息後面——”
【趙壽長】：然後呢？
【趙壽長】：眨眼算動嗎？
【趙壽長】：車怎麽找？怎麽出去？
溫響聲情並茂的念完後，笑瞇瞇道：“這塊兒我幫你回覆了。”
【溫響】：打打字就能出去啦~
溫念：“……”
溫響搖頭，繼續感慨道：“不過，這裏的聰明人還不止他。”
【曾成仁】：妹子，你在前面多試試，看看這不動不回答的範圍是多大，等下次我們車在前面的時候，我們幫你試，咱們有來有回！
溫響：“他人太好了，我只好趕快附和幾句。”
【溫響】：一定會幫忙嗎？
【曾成仁】：你覺得我會騙人？
【溫響】：不是啊，成仁哥，你誤會了。
【溫響】：我是怕你活不到給我們幫忙的時候呀。
【杜生生】：謝謝溫念姐姐！怪不得好久沒聽到你在對講機裏說話了~
【溫響】：你是什麽值得聯系的人嗎？
【杜生生】：……
溫念擺手制止他，頭疼扶額，“所以，我們待會兒就會和其他人見面，是麽？”
“……”溫響一噎。
果然。
下車後，道路布局沒有任何變化，這些多出的四條道不見得只是起個迷惑作用。
如果光憑這條推出“眾人即將會面”的結論還有些草率，那麽溫響在群聊中不斷挑釁，意欲將她和其他人的矛盾不斷放大的行為，幾乎可以讓這個推測板上釘釘。
“但你為什麽對【捉迷藏】了解這麽多？”溫念側過臉看他，自顧自地繼續說，“是三嬸在【高草叢】裏和你說的吧。溫響，用別人身份騙來的信息，就那麽好用嗎？”
對面沈默幾秒後，發出“嗤”的一聲笑。
“溫念，我的妹妹。”溫響臉上的笑意加深，用憐惜的口吻道：“你什麽時候才會承認，我就是溫響呢？”
“等你死了。”溫念冷冷道。
多麽不近人情的一句話啊。溫響嘆息道。
不過沒關系，他會把她變成和他一樣的人，也只有到那時，溫念才會成為她真正的妹妹。
他可以等。
*
劉琛感到奇怪。
車窗大開，他半個手臂搭在邊沿上，風吹打在他的衣袖上。
他瞅天瞅地，還是按捺不住增長的不解，“01 ，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
“嗯？”方悠朝他看。
“那個女生為什麽說，‘論壇裏說過，沒有駕車經驗的人不能報名’？這不是一場誰都能報名的【試煉】嗎？”
他坐在副駕駛上說著，完全沒註意到身後方悠略顯陰沈的臉。
“而且……那個不會開車的小女孩也不解釋。”劉琛撓撓頭，又去戳旁邊的人，“顧千帆，你也覺得奇怪吧？”
顧千帆伸左手摸了一把風，搖頭道：“雖然風速小了些，但可能和我們只有20的時速有關系。”
“你在說什麽？”劉琛楞住。
顧千帆轉回頭看他，耐心勸道：“知道你想為人民服務。不過這回的按鈕是你按的，也就別太不服氣了吧。”
“不是啊！”劉琛張大嘴，身子向後扭動，震驚地呼喊其他人的名字，“01，顧千帆是不是瘋了？”
“用戶8912號。”方悠點下播放鍵，平靜道，“閉上眼。”
“……”劉琛動作凝固，雙眼卻是在瞬間閉上了。時間的流逝停滯於周身之外，世界似乎只剩下方悠的聲音。
方悠跟著音頻的節奏，低聲循循善誘道：“還記得【規則】嗎？”
一、執行，聽從管理員的指示，思考是無用的浪費時間。
二、只有管理員的行為有意義，和TA行為相悖的規則，以管理員的思考方式為先。
“你不需要思考，你的思考無意義。”
“你奉行管理員認可的信息，你禁止危害管理員的行為。”
方悠盯著劉琛，直到他臉上的茫然和困惑完全消失，才停止重覆念誦規則。
她緊咬牙齒，給03發消息。
【方悠】：我懷疑，溫念有影響你規則的能力。
【03】：不會影響什麽的。
【方悠】：……
她禮貌地對手機罵了幾分鐘，引來旁邊人的戰戰兢兢，“您，您怎麽了？”
“……沒事。”方悠笑了笑。
之前她覺得此人總是唯唯諾諾，略感心煩。不過現在看著確實比其他人順眼多了。
尤其是那個有“蘇醒”苗頭的劉琛。
方悠意味深長地說，“章良，我希望你的這份尊敬一直保持下去。”
“我會遵循管理員的所有指令。”章良拘謹地小聲回覆道。
他的聲音很輕，說話低著頭，朝著方悠手機的方向。
*
宋星從混沌中恢覆過來後，面對溫念說話都打著顫，然而她堅持靠著溫念。
“你不用太擔心。”宋星艱難道，“我會自己想辦法。”
她不是不想開口，只是一旦冒出說出真相的念頭，那些痛苦的求饒聲便重新在她耳邊叫喊，說著恨她。
宋星勾住溫念的手，輕輕搖了搖。
她擡頭看天，說：“雲的數量增加了，會不會是其他的車也進到【捉迷藏】裏了？”
我在思考。宋星隱晦傳達道。所以不用擔心。
溫念遲緩的“嗯”了聲，說：“我在群裏問問吧。”
實際上已經不需要了。
隔壁跑道上，兩個男人站在一處，滿眼警惕的往他們的方向打量，其中一個粗聲粗氣道：“你們……”
話還沒說完，另一個男人用力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他閉嘴。
江遲月回頭看一眼溫念，說這不是老熟人嗎。
“她們也在說話，別這麽膽小行嗎？”男人鄙夷地t看捂自己嘴的另一人。
他邁步跨過分割馬路的泥土地，走到五人面前，說：“介紹一下，我是孫福貴，那位膽小如鼠的是趙壽長，你們罵過，應該記得。”
“……”連宋星都不知道該接什麽話了。
“是，我們之前是有點兒誤會，但前面【高草叢】裏，我們也是靠著你們的規則走出來的，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孫福貴臉上露出個憨厚的笑來。
“誤會？”江遲月懷疑道，“我殺了你們老大。”
“什麽老大！”孫福貴擺手，像聽到什麽不幹凈的東西一樣，“我們關系差得很，要不是他比我大幾歲，我都不會管他叫哥！”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宋星稀裏糊塗地聽著，末了還是質疑道：“但你們是一隊的……”
“誰是這裏面真正厲害的人，我還能分不清嗎？”孫福貴誠懇道，“再說了，我們兩個過來的時候，你們看見我們的位置也不驚訝，這不說明你們早就知道我們車在哪兒條道上了嘛！但你們也沒在群裏說，所以我當時就說，你們人還是挺好的，就是咱們鬧了點兒誤會！”
宋星了然，這人是想來抱大腿。
溫念勾唇笑了笑：“嗯，多一個朋友總不會是什麽壞事。冒昧問一下，您那位死去的朋友，名字叫什麽？”
“沒事，不用這麽尊敬，咱們都是成年人，平輩。而且，他哪兒是我朋友啊。”孫福貴老實笑道。
溫念不作聲，繼續等著。
“哎，那個自以為是非要上車的家夥，叫劉承安。”孫福貴說。
他一拍大腿，“噢，還有過【高草叢】的時候，孫彪和馬思哲也都沒挺過去，可能體力方面差點兒意思。”
“總之，”他討好笑著，“我們還得多靠你們，在這種鬼地方，有你們這樣的人，我們才好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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