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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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火樹銀花，熱鬧非凡。
宮裏也很熱鬧，相熟的人家湊在一起說說話, 等著煙火會開始。
梅氏看著旁邊的關淮序，面露心疼之色：“可是困乏了？去後殿歇一歇罷。”
關淮序搖頭：“娘, 我沒事, 還撐得住。”
他看著梅氏，猶豫片刻後，說道：“我想去外面逛逛。”
關國舅走了過來，聞言道：“大晚上這麽冷，逛什麽？”
梅氏瞪他：“胥回若想去，去便是了，只是要註意保暖，切莫受了涼, 氅衣帶上。”
殿外, 寒風呼嘯。
殿內燒著地龍, 還擺了好幾處炭盆, 上好的銀骨炭靜靜燃燒著，暖意彌漫，冷香氤氳。
“娘娘怎麽在那時開口了？”明慈垂眸看著棋盤，指尖有粒白子。
關皇後也觀察著棋盤上的局勢，聞言只笑：“你看了我好幾眼，我若還沒看出蹊蹺來，那我這皇後之位, 也該退位讓賢了。”
“娘娘和我母親是舊識嗎？”明慈提到了顏惜, 皇帝的舊愛。
關皇後眼皮未動，只看著棋局：“是, 幾分淺交。”
“她是個怎樣的人呢？”明慈不疾不徐道：“很多人都說我很像她。”
關皇後擡眸看了她一眼，繼而點點頭：“是很像，不過你太柔軟了，沒有你娘那樣的氣韻身姿。”
明慈笑：“或許是我從小被商賈養大的，所以一身銅臭味，沒有她那樣驚才絕艷，綽約多姿。”
“你輸了。”皇後落下最後一子，她看著對面的女子，眉目沈沈，鳳眸威儀：“明大姑娘想說什麽，不妨直言。”
明慈放下棋子，頷首笑著：“我想向娘娘打聽一個人。”
她擡眸，看著皇後，一字一句道：“淑貴妃，如今在哪裏。”
兩刻鐘前。
明慈鉗制著宮娥，帶著她去往一處更黑暗、偏僻的地方。
“翡翠是誰？我不認得，也沒有聽過。”宮娥捂著脖子，喉嚨發癢，不敢咳嗽。
明慈扭頭看她，眼眸明亮：“那我與你說說她。”
“她有一雙丹鳳眼，嘴唇薄，臉有骨無肉，下巴削尖，她太陽穴處有一顆痣，左眼眼下有一顆痣。”
“我這麽說，你可認得？”
宮娥神色驚疑：“她……你說的，該是淑貴妃？”
明慈拿起匕首，看著刀刃上的灼灼鋒芒，漫不經心道：“哦對了，三年前，她還去過廬州。”
“就……就是了！”脖子上的痛意未散，宮娥一直捂著脖子，神色有些覆雜：“三年前，陛下微服私訪，淑貴妃同行。”
“既是這麽說。”明慈望著她：“淑貴妃還挺得寵？那為何幾次宴上都沒有看見她？”
宮娥：“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好像是被打入冷宮了，但是是什麽由頭，我們也不知道，宮裏不許談論她。”
明慈沒有說話，只是把玩匕首的動作不停。
宮娥咽了咽口水：“或許，蕙才人知道。”
寒芒一頓，明慈放下手，她看著宮娥，輕聲問：“蕙才人……可是叫梁才蕙？”
且說回當下。
皇後看著明慈，忽而笑：“淑貴妃？明大姑娘打聽這個做什麽。”
明慈低眉：“淑貴妃原名翡翠，是湯家家奴，多年前，她因犯了錯被發賣，對此懷恨在心，於三年前卷土重來，同蕙才人、明家一起，滅我湯家六百五十餘人。”
她倏地擡起眼眸，眸中燦燦：“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炭盆裏的銀骨炭燒得好好兒的，突然“吧嗒”幾聲，在安靜的殿中，十分明顯。
關皇後面色未改：“你與我說這些，意欲何在？你以為，我會心疼你，替你報仇？”
明慈微微一笑：“殿外有我送來的籌碼，娘娘不妨派人去看看。”
關皇後看了她半晌，朝一旁的心腹使了個眼色。
這空隙，她悠悠端起茶杯，問：“我再問你一次，你意欲何為？”
“報仇。”明慈喟嘆一聲：“就這麽簡單，僅此而已。”
關皇後又問：“那為何與我說這些？”
“我以為，我t和娘娘都有共同的敵人。”明慈低低一笑：“那便是明家。”
“再說得大一些，還有趙國公府，還有嘉貴妃，還有……”
“二皇子。”
二皇子身後的嘉貴妃、趙國公府、乃至杜氏所在的明家，都全力支持他奪嫡。
皇後和太子和他們鬥了許多年，也沒有個結果。
“就憑你？”關皇後輕輕一笑，笑中並無鄙夷輕視，只是純粹在笑。
明慈：“就憑我。”
她微微側目，看著皇後的心腹擡著一個木箱子進了殿來。
“娘娘不妨去看看。”明慈笑著建議。
關皇後沈吟片刻後，起身來，朝下邊兒走去，明慈跟在她身後。
箱子被宮人打開，裏面是蜷著的、陷入昏迷的明意。
關皇後哼笑一聲：“所以，這就是你送的大禮？難道不是麻煩？”
她倏然轉了臉色，面上冰冷一片，怒意勃發：“明家二姑娘在我殿中昏迷不醒，難道我還要謝謝你？”
“她昏迷了。”明慈沒有在意她的怒火：“娘娘想把她送往哪裏，她就能去哪裏。”
“想讓她在哪裏出現，她就能在哪裏出現。”
明慈始終笑意盈盈，而關皇後早已斂了怒火，一臉深思地看著她。
“區區一個明意。”皇後意味深長道：“就能撼動他們？”
明慈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明意，淺笑：“第一個是明朗，第二個是明意，下一個，該會是誰呢？”
她含笑望去：“娘娘覺得該是誰？”
明意此人，心高氣傲，脾性不好，疑心重。
明慈在之前去換衣裳時，對其說的那番話，不過是一個誘餌，她知道，明意一定會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未盡的話是什麽。
皇後看著她，突然往前走了兩步，擡手理了理她頰邊的發絲，笑吟吟道：“依我看，不如就你母親吧，如何？”
“我看很好。”
……
煙火會還未開始，主殿便起了一陣騷亂。
眾人聞聲而去，只見主殿殿門緊閉，明家二姑娘明意衣衫不整坐在殿門口，神色驚惶，像是被人扔出來的。
眾人對著她議論紛紛，神色鄙夷。
主殿裏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明家二姑娘這番舉動，更是讓人瞧不上眼：你姨母已經在宮裏了，你怎麽還要進宮和你姨母爭寵？
聞訊趕來的嘉貴妃見狀，臉色也扭曲了一瞬。
而她身側的杜氏更是眼前一黑，差點兒栽倒。
杜氏趕緊上前去，拿著披風將明意裹著，將她扶著，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母女倆走出了人群。
嘉貴妃沒走，她很快整理好情緒，銳利的目光掃向人群：“明二姑娘神色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身邊無人跟著，可見是被人構陷，待本宮……”
“明二舉止不端，行事荒唐，簡直放肆！”呈豐帝沈著臉朝殿門走去，怒不可遏，他看向人群中的明德雙：“依忠遠伯看，該怎麽處置？”
明德雙後背起了一身冷汗，他走出人群，躬身行禮：“即刻將明意送往城外莊子上，命教養嬤嬤嚴厲管教，為期一年。”
嘉貴妃上前，急道：“陛下！明二姑娘是被陷害的！”
呈豐帝看她：“有誰陷害她？”
“她！”嘉貴妃冷著臉，指向人群中的明慈。
明慈神色驚恐，她連忙出了人群，跪在地上：“陛下明鑒。”
呈豐帝睨著嘉貴妃：“可有證據？”
嘉貴妃囁嚅著開口，臉色蒼白：“……暫無。”
呈豐帝上前兩步，垂眸看著明慈。
眾人屏氣凝神，等待雷霆落下。
“荒唐。”帝王聲音平靜，他看向嘉貴妃：“嘉貴妃毫無證據誣陷他人，禁閉三月。”
煙火會按時開始。
明慈坐在角落裏，看著天上簇簇煙火，不禁莞爾一笑。
真是意外之喜。
她沒想到，呈豐帝竟然查也不查，就這樣將此事揭過了。
不過也是，不管如何，明意的的確確是躺在主殿的床榻上，被宮人發現，又丟出去了。
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她是不是被人構陷，好像皇帝並不關心。
想到這裏，明慈眼眸一瞇……
宴散，有人歡喜有人愁。
“她很像顏大姑娘。”關皇後正坐在鏡前，卸著妝發。
身後沒有聲響傳來，她從鏡中看去——
呈豐帝就坐在她身後的床榻上，目光沈沈地看著她，不知看了多久。
關皇後心裏頓起涼意，她撇開宮人的手，連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
宮人不知發生了何事，也趕緊跪了下來，伏著身子，瑟瑟發抖。
呈豐帝站起身來，走到關皇後身前，停了片刻，繼而將她扶了起來。
“夜深了，歇下吧。”
明家。
府上一團亂，明意這兒出了事，明朗那兒又生了亂子。
聽說明朗把明煦的腿給打斷了。
姨娘正在和明德雙哭訴。
杜氏就是想找明德雙，也插不進嘴。
她是想問問他，為何要把明意送去莊子上？還要在莊子上待一年！
明意是被人陷害的，明明她什麽都不知道，一睜眼卻要面臨這莫名的處罰。
她們亂成什麽樣子明慈不管，她現在聽說了明煦腿被打斷一事，心裏很是高興。
剛想睡覺就有人遞來枕頭。
要怎麽對付杜氏呢？她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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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梅氏，猶豫片刻後，說道：“我想去外面逛逛。”
關國舅走了過來，聞言道：“大晚上這麽冷，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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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怎麽在那時開口了？”明慈垂眸看著棋盤，指尖有粒白子。
關皇後也觀察著棋盤上的局勢，聞言只笑：“你看了我好幾眼，我若還沒看出蹊蹺來，那我這皇後之位, 也該退位讓賢了。”
“娘娘和我母親是舊識嗎？”明慈提到了顏惜, 皇帝的舊愛。
關皇後眼皮未動，只看著棋局：“是, 幾分淺交。”
“她是個怎樣的人呢？”明慈不疾不徐道：“很多人都說我很像她。”
關皇後擡眸看了她一眼，繼而點點頭：“是很像，不過你太柔軟了，沒有你娘那樣的氣韻身姿。”
明慈笑：“或許是我從小被商賈養大的，所以一身銅臭味，沒有她那樣驚才絕艷，綽約多姿。”
“你輸了。”皇後落下最後一子，她看著對面的女子，眉目沈沈，鳳眸威儀：“明大姑娘想說什麽，不妨直言。”
明慈放下棋子，頷首笑著：“我想向娘娘打聽一個人。”
她擡眸，看著皇後，一字一句道：“淑貴妃，如今在哪裏。”
兩刻鐘前。
明慈鉗制著宮娥，帶著她去往一處更黑暗、偏僻的地方。
“翡翠是誰？我不認得，也沒有聽過。”宮娥捂著脖子，喉嚨發癢，不敢咳嗽。
明慈扭頭看她，眼眸明亮：“那我與你說說她。”
“她有一雙丹鳳眼，嘴唇薄，臉有骨無肉，下巴削尖，她太陽穴處有一顆痣，左眼眼下有一顆痣。”
“我這麽說，你可認得？”
宮娥神色驚疑：“她……你說的，該是淑貴妃？”
明慈拿起匕首，看著刀刃上的灼灼鋒芒，漫不經心道：“哦對了，三年前，她還去過廬州。”
“就……就是了！”脖子上的痛意未散，宮娥一直捂著脖子，神色有些覆雜：“三年前，陛下微服私訪，淑貴妃同行。”
“既是這麽說。”明慈望著她：“淑貴妃還挺得寵？那為何幾次宴上都沒有看見她？”
宮娥：“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好像是被打入冷宮了，但是是什麽由頭，我們也不知道，宮裏不許談論她。”
明慈沒有說話，只是把玩匕首的動作不停。
宮娥咽了咽口水：“或許，蕙才人知道。”
寒芒一頓，明慈放下手，她看著宮娥，輕聲問：“蕙才人……可是叫梁才蕙？”
且說回當下。
皇後看著明慈，忽而笑：“淑貴妃？明大姑娘打聽這個做什麽。”
明慈低眉：“淑貴妃原名翡翠，是湯家家奴，多年前，她因犯了錯被發賣，對此懷恨在心，於三年前卷土重來，同蕙才人、明家一起，滅我湯家六百五十餘人。”
她倏地擡起眼眸，眸中燦燦：“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炭盆裏的銀骨炭燒得好好兒的，突然“吧嗒”幾聲，在安靜的殿中，十分明顯。
關皇後面色未改：“你與我說這些，意欲何在？你以為，我會心疼你，替你報仇？”
明慈微微一笑：“殿外有我送來的籌碼，娘娘不妨派人去看看。”
關皇後看了她半晌，朝一旁的心腹使了個眼色。
這空隙，她悠悠端起茶杯，問：“我再問你一次，你意欲何為？”
“報仇。”明慈喟嘆一聲：“就這麽簡單，僅此而已。”
關皇後又問：“那為何與我說這些？”
“我以為，我t和娘娘都有共同的敵人。”明慈低低一笑：“那便是明家。”
“再說得大一些，還有趙國公府，還有嘉貴妃，還有……”
“二皇子。”
二皇子身後的嘉貴妃、趙國公府、乃至杜氏所在的明家，都全力支持他奪嫡。
皇後和太子和他們鬥了許多年，也沒有個結果。
“就憑你？”關皇後輕輕一笑，笑中並無鄙夷輕視，只是純粹在笑。
明慈：“就憑我。”
她微微側目，看著皇後的心腹擡著一個木箱子進了殿來。
“娘娘不妨去看看。”明慈笑著建議。
關皇後沈吟片刻後，起身來，朝下邊兒走去，明慈跟在她身後。
箱子被宮人打開，裏面是蜷著的、陷入昏迷的明意。
關皇後哼笑一聲：“所以，這就是你送的大禮？難道不是麻煩？”
她倏然轉了臉色，面上冰冷一片，怒意勃發：“明家二姑娘在我殿中昏迷不醒，難道我還要謝謝你？”
“她昏迷了。”明慈沒有在意她的怒火：“娘娘想把她送往哪裏，她就能去哪裏。”
“想讓她在哪裏出現，她就能在哪裏出現。”
明慈始終笑意盈盈，而關皇後早已斂了怒火，一臉深思地看著她。
“區區一個明意。”皇後意味深長道：“就能撼動他們？”
明慈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明意，淺笑：“第一個是明朗，第二個是明意，下一個，該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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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慈在之前去換衣裳時，對其說的那番話，不過是一個誘餌，她知道，明意一定會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未盡的話是什麽。
皇後看著她，突然往前走了兩步，擡手理了理她頰邊的發絲，笑吟吟道：“依我看，不如就你母親吧，如何？”
“我看很好。”
……
煙火會還未開始，主殿便起了一陣騷亂。
眾人聞聲而去，只見主殿殿門緊閉，明家二姑娘明意衣衫不整坐在殿門口，神色驚惶，像是被人扔出來的。
眾人對著她議論紛紛，神色鄙夷。
主殿裏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明家二姑娘這番舉動，更是讓人瞧不上眼：你姨母已經在宮裏了，你怎麽還要進宮和你姨母爭寵？
聞訊趕來的嘉貴妃見狀，臉色也扭曲了一瞬。
而她身側的杜氏更是眼前一黑，差點兒栽倒。
杜氏趕緊上前去，拿著披風將明意裹著，將她扶著，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母女倆走出了人群。
嘉貴妃沒走，她很快整理好情緒，銳利的目光掃向人群：“明二姑娘神色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身邊無人跟著，可見是被人構陷，待本宮……”
“明二舉止不端，行事荒唐，簡直放肆！”呈豐帝沈著臉朝殿門走去，怒不可遏，他看向人群中的明德雙：“依忠遠伯看，該怎麽處置？”
明德雙後背起了一身冷汗，他走出人群，躬身行禮：“即刻將明意送往城外莊子上，命教養嬤嬤嚴厲管教，為期一年。”
嘉貴妃上前，急道：“陛下！明二姑娘是被陷害的！”
呈豐帝看她：“有誰陷害她？”
“她！”嘉貴妃冷著臉，指向人群中的明慈。
明慈神色驚恐，她連忙出了人群，跪在地上：“陛下明鑒。”
呈豐帝睨著嘉貴妃：“可有證據？”
嘉貴妃囁嚅著開口，臉色蒼白：“……暫無。”
呈豐帝上前兩步，垂眸看著明慈。
眾人屏氣凝神，等待雷霆落下。
“荒唐。”帝王聲音平靜，他看向嘉貴妃：“嘉貴妃毫無證據誣陷他人，禁閉三月。”
煙火會按時開始。
明慈坐在角落裏，看著天上簇簇煙火，不禁莞爾一笑。
真是意外之喜。
她沒想到，呈豐帝竟然查也不查，就這樣將此事揭過了。
不過也是，不管如何，明意的的確確是躺在主殿的床榻上，被宮人發現，又丟出去了。
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她是不是被人構陷，好像皇帝並不關心。
想到這裏，明慈眼眸一瞇……
宴散，有人歡喜有人愁。
“她很像顏大姑娘。”關皇後正坐在鏡前，卸著妝發。
身後沒有聲響傳來，她從鏡中看去——
呈豐帝就坐在她身後的床榻上，目光沈沈地看著她，不知看了多久。
關皇後心裏頓起涼意，她撇開宮人的手，連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
宮人不知發生了何事，也趕緊跪了下來，伏著身子，瑟瑟發抖。
呈豐帝站起身來，走到關皇後身前，停了片刻，繼而將她扶了起來。
“夜深了，歇下吧。”
明家。
府上一團亂，明意這兒出了事，明朗那兒又生了亂子。
聽說明朗把明煦的腿給打斷了。
姨娘正在和明德雙哭訴。
杜氏就是想找明德雙，也插不進嘴。
她是想問問他，為何要把明意送去莊子上？還要在莊子上待一年！
明意是被人陷害的，明明她什麽都不知道，一睜眼卻要面臨這莫名的處罰。
她們亂成什麽樣子明慈不管，她現在聽說了明煦腿被打斷一事，心裏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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