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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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寶兒將手中的賬簿遞給掌櫃, 繼而朝外走去：“路上說。”
馬車上，丁香平覆著情緒，簡述府上發生的事：“大姑娘今日外出時, 與人起了沖突，當眾揚言, 說要退掉現有的親事, 這事鬧得很大，老太太都被驚動了。”
湯寶兒垂眸沈思片刻，斷言道：“此事不簡單，後面必定有人推波助瀾。”
丁香眉頭緊皺：“不管是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很多鋪子都受了影響，說咱們湯家言而無信，還有......”
她覷了一眼少女, 聲音低了許多：“還說咱們狗眼看人低。”
湯寶兒面色未改：“府上如今是什麽情形？老太太怎麽會知道這事？母親受叨擾沒有？”
丁香：“咱們府上也有很多人在議論, 老太太想不知道都難。”
“夫人已經知道了, 但有玲瓏姐姐和琉璃姐姐在, 沒人敢叨擾咱們夫人。”
“此事傳開後，二夫人立馬派人去將大姑娘捉回去了，聽說關柴房裏了。”
她面露苦色：“只是經此一事，咱們湯家必定更受影響，我聽說二老爺偷偷遣散了好幾名姬妾呢。”
湯寶兒有些驚訝：“當真？”
二伯湯弘沈迷女色，整日流連風月之地，這些年不知道納了多少姬妾, 如今竟開始遣散姬妾, 這是什麽緣
故？
若是因為今年各方產業不景氣，致使湯家要縮衣節食了, 湯寶兒是不信的，哪有人做生意是一帆風順的，起起落落很尋常。
湯弘在商道風雲中浸潤多年，哪裏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湯寶兒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去尋曹氏。
“二伯母，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擰著眉，語氣有些不太好：“外頭已經鬧翻天了，岑掌櫃怎麽說？”
岑掌櫃岑覆，便是湯植姝的未婚夫，廬州米鋪的東家。
曹氏嘆了口氣，她旋身落座，看向少女，愁眉苦臉道：“岑家還沒有信傳來，我已經派人去安撫了。”
“誰知道大丫頭突然發什麽瘋。”
她提起湯植姝就沒好氣：“早起她來同我說，吃了早飯要去從元五街那邊看首飾，讓我安排馬車送她去。”
“哪裏想得到，那丫頭去了五街，買首飾是假，撒潑發瘋是真！”
她一臉煩躁，語氣也重了許多：“早知道我就不放她出去了！就該把她關在府裏安心待嫁！”
湯寶兒也跟著坐下，她沈吟片刻後又問：“大姐姐的親事是在冬月吧？”
曹氏情緒有些激動：“是啊！也就幾個月的事了！大娘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你說我一天天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她什麽事都不用做，多清閑啊！偏她倒好，在這緊要關頭給我來這麽一出！真是有娘生沒娘教！”
湯寶兒眉頭蹙得更緊：“說便說，何必扯這麽多出來？讓人聽見了，像個什麽樣子？”
曹氏一楞，旋即訕訕一笑。等她反應過來，又在心中暗忖：明明自己才是長輩好不好！
“她現在人在哪裏？”
“被我關柴房裏了。”曹氏雙目一瞇，又聽她冷哼一聲：“那丫頭被我捉住後，依舊嚷個不停，我一怒之下，就將她關進了柴房，準備好好磋一磋她的脾性。”
這時，湯寶兒起身來：“岑家那裏，我以為，還是得咱們親自去一趟，二伯母，您收拾收拾，一會子我們一起去一趟，我這會子先去見見大姐姐。”
曹氏跟著起身來，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親自去？會不會......”
少女攏了攏衣袖，側目看她：“若是這門親事黃了，我娘的心血不就白費了？何況岑掌櫃實乃良人，我也不希望大姐姐毀了這門親。”
“你快些收拾，一會子在西角門會面。”
說完這話，她便提步離去。曹氏呆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看向自己的仆從，楞問：“到底她是長輩，還是我是長輩？”
柴房的門被打開，湯寶兒進了屋去。
湯植姝坐在窗邊，面無表情，也不知是在想什麽。
“好端端的，怎麽又鬧這一出？”湯寶兒走了過去，站在她身後：“一會兒我和二伯母準備去岑家，登門賠禮。”
湯植姝：“我不嫁了，索性把這樁婚事退了吧。”
“為何不嫁？”
“不想，不喜。”
湯寶兒走到桌邊，盯著她的面容，質問：“突然不想，突然不喜嗎？分明你以前，對那岑覆還是挺滿意的，你們還一起約著見了好幾回，怎麽眼下又變卦了？”
湯植姝擡眸看她，少頃，才緩緩開口：“人心易變，這不是很尋常的事嗎？”
“到底為什麽？”湯寶兒伸出手，指尖在桌上輕點：“你該是知道，我娘為了你的親事，愁得頭發都白了幾根。”
“她如今行動不便，又有郁結在心，她要是聽見了你的親事作罷，會如何？”
湯植姝睫毛輕輕顫著，她扭過頭去，看著屋裏的草垛木柴，緊抿著唇瓣，沒有說話。
“岑覆應當也是愛慕你的。”湯寶兒轉身，抵著桌沿，她看著灑進屋裏的金黃，語氣很淡：“你放著這樣一個人不要，你想要誰？”
她微微側頭，睨著對方：“井明玉嗎？”
湯植姝咬著唇瓣，睫羽顫抖得更厲害了，她臉色發白，放在桌上的手也在顫抖。
“你該知道，你接受了岑覆，就該一心一意想著他，再不能想著旁人。”
湯寶兒抵著桌沿，雙手環胸，目光出神：“你這樣做，對他不公平。”
湯植姝猛地起身來，淚眼婆娑看著她：“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感情的事難道我能控制嗎？是，我是覺得岑覆不錯，可是......可是我並不愛慕他，我愛慕......總之，我心不在他身上。”
湯寶兒：“那你打算怎麽辦？和岑覆退親，然後去尋你愛慕之人嗎？”
“你明明知道你們二t人之間沒有可能。”
“我知道。”湯植姝倔強地梗著脖子，雙目泛紅，眼裏晃著水光：“可我還是想要試一試。”
湯寶兒眉目一沈，她扭頭盯著對方，沒有接話。
被她莫名其妙地盯著，湯植姝心裏有些發怵：“你......你幹嘛這樣看我？”
“沒什麽。”
湯寶兒站直了身子，撣了撣衣裳：“我們準備去岑家，你一起吧。”
湯植姝拒絕得很迅速：“我不去。”
不多時，馬車裏的三人心思各異。
下馬車前，曹氏突然看向湯寶兒，說道：“要不還是請你娘來定奪吧？”
湯寶兒挑眉，看著她，直言不諱：“怎麽？二伯母是沒把握嗎？”
“你......！”曹氏氣得牙都咬碎了，她找補說道：“畢竟大娘的親事，是你母親親自定下的。”
“二伯母不必擔心沒把握，我會協助處理的，並且我相信岑掌櫃不是不講理的人。”湯寶兒說完這話，便率先下了馬車去。
曹氏坐著不動，她看著簾子下方垂墜的珠子，臉上掛著冷冷的笑：“真是牙尖嘴利，說話沒大沒小。”
湯植姝沈默著緊跟著也下了馬車去。
這下僅剩曹氏一人坐在馬車裏，她一臉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什麽，直到仆從上前催促，她才理理衣袖下了馬車去。
......
晚間吃飯的時候，慕氏問道：“岑家那邊怎麽說？”
湯寶兒看了她一眼，垂眸夾菜：“親事照舊。”
“也不知大娘是怎的。”慕氏食欲不太好，她放下筷子，幽幽嘆了口氣：“明明之前還好好兒的，眼下又這般胡鬧。”
“娘，我會多勸勸大姐姐的。”湯寶兒盛了一碗湯遞去：“娘為了她如此煞費苦心，我想，她一定是知道的，我會勸她好好冷靜冷靜。”
不好拂了她的意，慕氏伸手接過瓷碗，喝了兩口之後，她看著湯寶兒，又問：“鋪子上沒什麽事吧？”
“沒什麽事。”
慕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少頃，她放下手裏的瓷碗：“我聽說你二伯最近遣散了幾名妾室，也不知是什麽緣故。”
湯寶兒看她：“娘也知道？”
“二伯最愛女色。”少女也放下碗筷，一臉疑惑：“為何會這樣反常？”
“其中緣故，你我都不清晰。”慕氏語重心長道：“寶兒，你只管三房的產業，二房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湯寶兒驀地問道：“父親一直留宿在外，娘不難過嗎？”
慕氏一楞，旋即平靜說道：“難過如何，不難過又如何，若說十分在意，卻也不盡然，可若說一分也不在意，就更是唬人的話。”
“只是長路漫漫，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吃完飯後，見天色尚早，湯寶兒去了湯植姝院兒裏。
金烏西沈，半院漫金。
“去了岑家後，還不能改變你的想法嗎？”湯寶兒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她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湯植姝。
晚風陣陣，隱約帶著花香。
湯植姝坐在秋千旁的石凳上，她看著石桌上的青釉茶壺，沒有說話。
“讓我猜猜......湯植瑜和湯植珍，是誰慫恿的你？”湯寶兒這話一出，旁邊坐著的人猛地站起身來。
湯植姝神色有些淩厲：“你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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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寶兒將手中的賬簿遞給掌櫃, 繼而朝外走去：“路上說。”
馬車上，丁香平覆著情緒，簡述府上發生的事：“大姑娘今日外出時, 與人起了沖突，當眾揚言, 說要退掉現有的親事, 這事鬧得很大，老太太都被驚動了。”
湯寶兒垂眸沈思片刻，斷言道：“此事不簡單，後面必定有人推波助瀾。”
丁香眉頭緊皺：“不管是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很多鋪子都受了影響，說咱們湯家言而無信，還有......”
她覷了一眼少女, 聲音低了許多：“還說咱們狗眼看人低。”
湯寶兒面色未改：“府上如今是什麽情形？老太太怎麽會知道這事？母親受叨擾沒有？”
丁香：“咱們府上也有很多人在議論, 老太太想不知道都難。”
“夫人已經知道了, 但有玲瓏姐姐和琉璃姐姐在, 沒人敢叨擾咱們夫人。”
“此事傳開後，二夫人立馬派人去將大姑娘捉回去了，聽說關柴房裏了。”
她面露苦色：“只是經此一事，咱們湯家必定更受影響，我聽說二老爺偷偷遣散了好幾名姬妾呢。”
湯寶兒有些驚訝：“當真？”
二伯湯弘沈迷女色，整日流連風月之地，這些年不知道納了多少姬妾, 如今竟開始遣散姬妾, 這是什麽緣
故？
若是因為今年各方產業不景氣，致使湯家要縮衣節食了, 湯寶兒是不信的，哪有人做生意是一帆風順的，起起落落很尋常。
湯弘在商道風雲中浸潤多年，哪裏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湯寶兒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去尋曹氏。
“二伯母，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擰著眉，語氣有些不太好：“外頭已經鬧翻天了，岑掌櫃怎麽說？”
岑掌櫃岑覆，便是湯植姝的未婚夫，廬州米鋪的東家。
曹氏嘆了口氣，她旋身落座，看向少女，愁眉苦臉道：“岑家還沒有信傳來，我已經派人去安撫了。”
“誰知道大丫頭突然發什麽瘋。”
她提起湯植姝就沒好氣：“早起她來同我說，吃了早飯要去從元五街那邊看首飾，讓我安排馬車送她去。”
“哪裏想得到，那丫頭去了五街，買首飾是假，撒潑發瘋是真！”
她一臉煩躁，語氣也重了許多：“早知道我就不放她出去了！就該把她關在府裏安心待嫁！”
湯寶兒也跟著坐下，她沈吟片刻後又問：“大姐姐的親事是在冬月吧？”
曹氏情緒有些激動：“是啊！也就幾個月的事了！大娘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你說我一天天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她什麽事都不用做，多清閑啊！偏她倒好，在這緊要關頭給我來這麽一出！真是有娘生沒娘教！”
湯寶兒眉頭蹙得更緊：“說便說，何必扯這麽多出來？讓人聽見了，像個什麽樣子？”
曹氏一楞，旋即訕訕一笑。等她反應過來，又在心中暗忖：明明自己才是長輩好不好！
“她現在人在哪裏？”
“被我關柴房裏了。”曹氏雙目一瞇，又聽她冷哼一聲：“那丫頭被我捉住後，依舊嚷個不停，我一怒之下，就將她關進了柴房，準備好好磋一磋她的脾性。”
這時，湯寶兒起身來：“岑家那裏，我以為，還是得咱們親自去一趟，二伯母，您收拾收拾，一會子我們一起去一趟，我這會子先去見見大姐姐。”
曹氏跟著起身來，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親自去？會不會......”
少女攏了攏衣袖，側目看她：“若是這門親事黃了，我娘的心血不就白費了？何況岑掌櫃實乃良人，我也不希望大姐姐毀了這門親。”
“你快些收拾，一會子在西角門會面。”
說完這話，她便提步離去。曹氏呆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看向自己的仆從，楞問：“到底她是長輩，還是我是長輩？”
柴房的門被打開，湯寶兒進了屋去。
湯植姝坐在窗邊，面無表情，也不知是在想什麽。
“好端端的，怎麽又鬧這一出？”湯寶兒走了過去，站在她身後：“一會兒我和二伯母準備去岑家，登門賠禮。”
湯植姝：“我不嫁了，索性把這樁婚事退了吧。”
“為何不嫁？”
“不想，不喜。”
湯寶兒走到桌邊，盯著她的面容，質問：“突然不想，突然不喜嗎？分明你以前，對那岑覆還是挺滿意的，你們還一起約著見了好幾回，怎麽眼下又變卦了？”
湯植姝擡眸看她，少頃，才緩緩開口：“人心易變，這不是很尋常的事嗎？”
“到底為什麽？”湯寶兒伸出手，指尖在桌上輕點：“你該是知道，我娘為了你的親事，愁得頭發都白了幾根。”
“她如今行動不便，又有郁結在心，她要是聽見了你的親事作罷，會如何？”
湯植姝睫毛輕輕顫著，她扭過頭去，看著屋裏的草垛木柴，緊抿著唇瓣，沒有說話。
“岑覆應當也是愛慕你的。”湯寶兒轉身，抵著桌沿，她看著灑進屋裏的金黃，語氣很淡：“你放著這樣一個人不要，你想要誰？”
她微微側頭，睨著對方：“井明玉嗎？”
湯植姝咬著唇瓣，睫羽顫抖得更厲害了，她臉色發白，放在桌上的手也在顫抖。
“你該知道，你接受了岑覆，就該一心一意想著他，再不能想著旁人。”
湯寶兒抵著桌沿，雙手環胸，目光出神：“你這樣做，對他不公平。”
湯植姝猛地起身來，淚眼婆娑看著她：“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感情的事難道我能控制嗎？是，我是覺得岑覆不錯，可是......可是我並不愛慕他，我愛慕......總之，我心不在他身上。”
湯寶兒：“那你打算怎麽辦？和岑覆退親，然後去尋你愛慕之人嗎？”
“你明明知道你們二t人之間沒有可能。”
“我知道。”湯植姝倔強地梗著脖子，雙目泛紅，眼裏晃著水光：“可我還是想要試一試。”
湯寶兒眉目一沈，她扭頭盯著對方，沒有接話。
被她莫名其妙地盯著，湯植姝心裏有些發怵：“你......你幹嘛這樣看我？”
“沒什麽。”
湯寶兒站直了身子，撣了撣衣裳：“我們準備去岑家，你一起吧。”
湯植姝拒絕得很迅速：“我不去。”
不多時，馬車裏的三人心思各異。
下馬車前，曹氏突然看向湯寶兒，說道：“要不還是請你娘來定奪吧？”
湯寶兒挑眉，看著她，直言不諱：“怎麽？二伯母是沒把握嗎？”
“你......！”曹氏氣得牙都咬碎了，她找補說道：“畢竟大娘的親事，是你母親親自定下的。”
“二伯母不必擔心沒把握，我會協助處理的，並且我相信岑掌櫃不是不講理的人。”湯寶兒說完這話，便率先下了馬車去。
曹氏坐著不動，她看著簾子下方垂墜的珠子，臉上掛著冷冷的笑：“真是牙尖嘴利，說話沒大沒小。”
湯植姝沈默著緊跟著也下了馬車去。
這下僅剩曹氏一人坐在馬車裏，她一臉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什麽，直到仆從上前催促，她才理理衣袖下了馬車去。
......
晚間吃飯的時候，慕氏問道：“岑家那邊怎麽說？”
湯寶兒看了她一眼，垂眸夾菜：“親事照舊。”
“也不知大娘是怎的。”慕氏食欲不太好，她放下筷子，幽幽嘆了口氣：“明明之前還好好兒的，眼下又這般胡鬧。”
“娘，我會多勸勸大姐姐的。”湯寶兒盛了一碗湯遞去：“娘為了她如此煞費苦心，我想，她一定是知道的，我會勸她好好冷靜冷靜。”
不好拂了她的意，慕氏伸手接過瓷碗，喝了兩口之後，她看著湯寶兒，又問：“鋪子上沒什麽事吧？”
“沒什麽事。”
慕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少頃，她放下手裏的瓷碗：“我聽說你二伯最近遣散了幾名妾室，也不知是什麽緣故。”
湯寶兒看她：“娘也知道？”
“二伯最愛女色。”少女也放下碗筷，一臉疑惑：“為何會這樣反常？”
“其中緣故，你我都不清晰。”慕氏語重心長道：“寶兒，你只管三房的產業，二房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湯寶兒驀地問道：“父親一直留宿在外，娘不難過嗎？”
慕氏一楞，旋即平靜說道：“難過如何，不難過又如何，若說十分在意，卻也不盡然，可若說一分也不在意，就更是唬人的話。”
“只是長路漫漫，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吃完飯後，見天色尚早，湯寶兒去了湯植姝院兒裏。
金烏西沈，半院漫金。
“去了岑家後，還不能改變你的想法嗎？”湯寶兒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她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湯植姝。
晚風陣陣，隱約帶著花香。
湯植姝坐在秋千旁的石凳上，她看著石桌上的青釉茶壺，沒有說話。
“讓我猜猜......湯植瑜和湯植珍，是誰慫恿的你？”湯寶兒這話一出，旁邊坐著的人猛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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