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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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胤禟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早膳, 剛好青柳拿著丹蕊新做好的煎餅，進了屋子，交給了何玉柱。
下一瞬, 胤禟便起身，帶著何玉柱出門了。
胤禟走後，青柳輕手輕腳進了內室, 透過拔步床上垂下的帳幔, 瞧見董時寧還睡得香甜，便又小心翼翼的掩上門出去了。
左右今日也無事，福晉多睡會兒也無妨。
那廂, 康熙與太子並幾位大臣在清溪書屋議事, 幾位皇子便先到不遠處的水榭等著了。
待到康熙議完事，禦前伺候的小太監，自然會來通報。
經歷了昨晚狂風驟雨的洗禮，池塘裏的荷花花苞, 大多低垂著腦袋，卻還有幾朵荷花, 雖然掉了幾片花瓣兒，但依然挺立在水中央。
坐在廊椅上的胤俄，望著池塘裏有些雕零的景兒, 感覺有點無聊，便叫身旁的小太監, 撿了幾顆鵝卵石過來。
不一會兒，小太監快步走到胤俄面前, 雙手呈上自己撿好的鵝卵石。
胤俄見狀, 從小太監手裏拿過鵝卵石，隨即站起身來轉了個圈, 左腿彎膝放在廊椅上，左臂倚靠著欄桿，右手拿著鵝卵石，瞄向在荷葉上透氣的青蛙。
須臾，只聽得“撲通”一聲，青蛙跳進了水裏。
沒錯，鵝卵石砸到了荷葉上，卻沒有傷到青蛙一點兒。
青蛙是因為被嚇到，感受到周圍的環境有危險，才有下意識的求生動作——跳進水裏。
坐在胤俄身旁的胤禩，瞧見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老十，這麽大了，還這麽貪玩。
胤俄就是想找點樂子，所以鵝卵t石砸沒砸到青蛙，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不過，見著青蛙矯健的身姿，敏捷的跳水動作，胤俄還真來了興致，將目標轉移到，另一片在水中高高聳立的傘狀的荷葉上。
只因為這片荷葉上，有一大一小兩只青蛙。
胤俄的心蠢蠢欲動，手指不停摩挲著兩塊鵝卵石，眼前瞇起正欲瞄準，就聽見身後傳來胤禵的聲音。
“十哥，你這是拿青蛙練準頭呢。”
胤俄聽了這話，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昨日在射箭場，康熙訓斥他的話，一時沒了興致。
胤俄轉身將兩顆鵝卵石，扔向了胤禵的鞋面，“好你個老十四，笑話我是不是。”
他是文不成，武不就，面上嘻嘻哈哈無所謂，可並不代表他心裏真的不在意。
胤禵反應快，躲過了鵝卵石。
見胤俄有些動氣，胤禵忙笑嘻嘻哄道：“十哥，我開玩笑的，別生氣。”
胤禩見狀，也開口說和，“十弟，十四弟是無心之言，他的性子你是清楚的。”
胤禵見八哥為他說好話，趕忙順著話茬說下去，“就是，十哥，我哪能笑話你呢。”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胤俄的箭術差。
坐在胤禩對面廊椅上的胤禛，默默瞧著這一切，臉色未改，手指卻不停摩挲著玉扳指。
他的親弟弟，只會毫不遮掩的笑話他。
至於胤禵的性子，你們都清楚。
就他這個親哥哥，不清楚。
“說什麽呢，這麽熱鬧。”離得老遠，胤禟就聽見了吵鬧聲。
胤禩瞅準這個機會，三言兩語的解釋了方才的事。
胤禟聽罷，並未分給胤禩半個眼神，而是徑直走到胤俄面前，說道：“十弟，我給你帶了煎餅，就是有些涼了。”
胤禟說著，身旁的何玉柱，已然有眼色的將煎餅，遞到胤禟手裏。
胤俄身旁的胤禵聞言，不以為意道：“九哥，煎餅有什麽好吃的。”
胤禟沒理會胤禵的輕蔑，將手中的油皮紙打開，遞給胤俄。
看到煎餅的模樣，胤禵的眼神已然變了。
這是什麽煎餅？
他怎麽沒見過？
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看到美食，胤俄受傷的心靈，一下子就被撫平了，言道：“還是九哥對我好。”
一口煎餅咬下去，胤俄含糊不清的說道：“涼了也好吃，多謝九哥。”
胤俄身旁的胤禵，眼巴巴瞧著胤俄咬下去了好幾口，才看到煎餅裏面的內容，竟然這般豐富，有肉有/蛋有菜有醬。
有點兒想吃，腫麽辦。
眼見何玉柱將另一個用油皮紙包裹的煎餅，遞給了胤禟。
胤禵以為自己有了品嘗的機會，正欲開口討要，就見胤禟徑直略過自己，走到了胤祺面前。
“五哥，這煎餅涼的快，味道怕是要打些折扣了。”胤禟笑著將煎餅遞給胤祺。
胤祺笑呵呵的接過煎餅，“不妨事，我就愛吃涼的。”
其他阿哥：……
胤祺吃著煎餅，心裏別提有多滿足了。
他就說嘛，老九有了好東西，怎麽會不給他分。
他可是老九的親哥哥。
你看看，老八就沒有。
要不是老十與老十四鬧起了別扭，這煎餅，老九一定會先給他。
不過老十年紀小，是他們兄弟的弟弟，可以理解。
胤禩見胤禟特意帶了兩個煎餅，卻分給了胤祺和胤俄，不免有些失落。
尤其他剛才故意搭話，已然是遞了臺階，胤禟卻直接忽略他。
難不成，胤禟真是要與他生分了。
胤禩思忖間，胤禟又拐了回來，撿起了地上老十扔掉的兩顆鵝卵石，夾在手指中間。
胤禟的動作，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隨後，胤禟擡步走到廊椅前，眼睛瞄向荷葉上的兩只青蛙。
片刻後，只聽得“嗖嗖”兩聲。
兩只青蛙被胤禟擲出的鵝卵石擊中，落進了水裏。
胤俄見狀，連嘴裏的煎餅，都忘了嚼，誇道：“九哥，你真厲害。”
而站在一旁的胤禵，臉色卻有些難看。
胤禟望著那片荷葉下，因為鵝卵石和青蛙掉落進水裏，而泛起的漣漪，嘴角微揚。
敢笑話胤俄的箭術，敢瞧不上他福晉想出的花樣煎餅，就別怪他不留情面。
胤禩的眼睛，盯著胤禟的背影，心裏有些費解。
兄弟間開個玩笑罷了，老十都不介意了，又何必如此計較。
而坐在對面廊椅上的胤禛，眼底變得深邃。
這局面，他著實有些看不懂了。
恰好，禦前小太監的來臨，打破了略有尷尬的局面，“各位爺，皇上召見。”
胤俄聽罷，將最後一口煎餅吞下。
胤禟跟著胤俄走了幾步，才發現不對，好像少了一個人。
“怎麽不見七哥？”
胤俄聞言，解釋道：“七哥昨夜淋了雨，半夜發了高熱，已經告假了。”
胤禟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
與此同時，雲涯館內室中的董時寧才剛剛醒來，只覺腰酸背痛。
吃了一個煎餅果子，喝了一碗豆漿後，董時寧才堪堪恢覆了些元氣。
不過身子還是乏累的緊，董時寧只不過在院子裏走了兩圈消消食，腿腳就發軟，便又回拔步床上補覺去了。
董時寧在心裏瘋狂控訴：都怪胤禟那家夥，貪起來沒完沒了。
害得她一上午，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清溪書屋內，胤禟突然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胤俄見狀，問道：“九哥，你該不會昨夜也淋雨了？”
“當然沒有。”胤禟壓低聲音回罷胤俄，便馬上站起來請罪，“汗阿瑪，兒臣禦前失儀了。”
看著胤禟，康熙想起昨晚，胤祐因為在外辦差，躲雨不及，才淋雨起了高熱，說話的聲音便溫和了許多，更無怪罪之意，“無妨，坐吧。”
“謝汗阿瑪。”胤禟謝恩後，便坐回了原處。
奇怪。
他好好的，剛才為什麽會打噴嚏。
胤禟費解的時候，康熙的聲音再次傳來，“昨夜的雨，來得突然，你們都要註意身子，可別貪涼。”
眾皇子聞言，皆起身道：“汗阿瑪教誨，兒臣謹記在心。”
與此同時的七阿哥處，氣氛遠沒有這麽輕松，似有一團烏雲籠罩，久久不散。
七福晉在床榻旁守了一夜，眼睛都熬紅了。
一旁的丫鬟看不下去，勸七福晉前去休息，七福晉連連搖頭，又拿了一塊沾了涼水的帕子，疊成方塊，將胤祐額頭那塊已經變熱的帕子，替換下來。
丫鬟見勸不動七福晉，便忙將那塊替換下來的熱帕子接過來，又換了一盆涼水來洗。
七福晉瞧著床榻上滿是憔悴的胤祐，心揪的厲害。
若非為了她們母子，胤祐何必在汗阿瑪面前，攬下那趟苦差事，偏偏還遇上了急雨……
半夜裏，整個人渾身滾燙，像是那竈臺上的火爐。
如今，這藥湯也喝了，涼帕子也一直換，怎麽就是不見人醒呢。
一滴淚從眼角流了出來，七福晉低下頭，正要拿起手旁的錦帕去擦，卻瞧見胤祐的手指在動。
七福晉一怔，視線上移，瞧見胤祐緩緩睜開了眼睛。
“爺，你醒了。”七福晉激動的握住胤祐的手。
胤祐感覺腦袋昏沈沈的，似有千斤頂壓著一樣，眼睛好不容易睜大瞧清楚了，最先看到的卻是福晉滿臉的淚痕。
“怎麽，哭了？”胤祐的聲音有氣無力，還帶著幾分沙啞，卻還是用盡全身的力，擡高手臂，去擦七福晉臉頰上的淚。
胤祐還不忘安慰自家的福晉：“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爺剛醒，先別說話了。”七福晉對著胤祐說完，又擡頭朝著外間喊道：“爺醒了，快去傳太醫來。”
清溪書屋那邊，康熙說完正事，便讓眾人散了。
胤俄邁出了門檻，見胤禟走的快，趕忙攆上去喊道：“九哥，九哥。”
胤禟停了步子，等著胤俄過來。
“九哥，今個兒午膳，我去你那兒用吧。”胤俄滿臉堆著笑的看著胤禟說道。
胤禟哭笑不得，“老十，該不會是早上那煎餅，將你的饞蟲勾起來了吧。”
胤俄憨笑：“還是九哥了解我。”
“行啊。”胤禟答應下來時，正好瞧見胤祺從他身邊走過，便道：“五哥也一起吧，午膳去我那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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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早膳, 剛好青柳拿著丹蕊新做好的煎餅，進了屋子，交給了何玉柱。
下一瞬, 胤禟便起身，帶著何玉柱出門了。
胤禟走後，青柳輕手輕腳進了內室, 透過拔步床上垂下的帳幔, 瞧見董時寧還睡得香甜，便又小心翼翼的掩上門出去了。
左右今日也無事，福晉多睡會兒也無妨。
那廂, 康熙與太子並幾位大臣在清溪書屋議事, 幾位皇子便先到不遠處的水榭等著了。
待到康熙議完事，禦前伺候的小太監，自然會來通報。
經歷了昨晚狂風驟雨的洗禮，池塘裏的荷花花苞, 大多低垂著腦袋，卻還有幾朵荷花, 雖然掉了幾片花瓣兒，但依然挺立在水中央。
坐在廊椅上的胤俄，望著池塘裏有些雕零的景兒, 感覺有點無聊，便叫身旁的小太監, 撿了幾顆鵝卵石過來。
不一會兒，小太監快步走到胤俄面前, 雙手呈上自己撿好的鵝卵石。
胤俄見狀, 從小太監手裏拿過鵝卵石，隨即站起身來轉了個圈, 左腿彎膝放在廊椅上，左臂倚靠著欄桿，右手拿著鵝卵石，瞄向在荷葉上透氣的青蛙。
須臾，只聽得“撲通”一聲，青蛙跳進了水裏。
沒錯，鵝卵石砸到了荷葉上，卻沒有傷到青蛙一點兒。
青蛙是因為被嚇到，感受到周圍的環境有危險，才有下意識的求生動作——跳進水裏。
坐在胤俄身旁的胤禩，瞧見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老十，這麽大了，還這麽貪玩。
胤俄就是想找點樂子，所以鵝卵t石砸沒砸到青蛙，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不過，見著青蛙矯健的身姿，敏捷的跳水動作，胤俄還真來了興致，將目標轉移到，另一片在水中高高聳立的傘狀的荷葉上。
只因為這片荷葉上，有一大一小兩只青蛙。
胤俄的心蠢蠢欲動，手指不停摩挲著兩塊鵝卵石，眼前瞇起正欲瞄準，就聽見身後傳來胤禵的聲音。
“十哥，你這是拿青蛙練準頭呢。”
胤俄聽了這話，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昨日在射箭場，康熙訓斥他的話，一時沒了興致。
胤俄轉身將兩顆鵝卵石，扔向了胤禵的鞋面，“好你個老十四，笑話我是不是。”
他是文不成，武不就，面上嘻嘻哈哈無所謂，可並不代表他心裏真的不在意。
胤禵反應快，躲過了鵝卵石。
見胤俄有些動氣，胤禵忙笑嘻嘻哄道：“十哥，我開玩笑的，別生氣。”
胤禩見狀，也開口說和，“十弟，十四弟是無心之言，他的性子你是清楚的。”
胤禵見八哥為他說好話，趕忙順著話茬說下去，“就是，十哥，我哪能笑話你呢。”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胤俄的箭術差。
坐在胤禩對面廊椅上的胤禛，默默瞧著這一切，臉色未改，手指卻不停摩挲著玉扳指。
他的親弟弟，只會毫不遮掩的笑話他。
至於胤禵的性子，你們都清楚。
就他這個親哥哥，不清楚。
“說什麽呢，這麽熱鬧。”離得老遠，胤禟就聽見了吵鬧聲。
胤禩瞅準這個機會，三言兩語的解釋了方才的事。
胤禟聽罷，並未分給胤禩半個眼神，而是徑直走到胤俄面前，說道：“十弟，我給你帶了煎餅，就是有些涼了。”
胤禟說著，身旁的何玉柱，已然有眼色的將煎餅，遞到胤禟手裏。
胤俄身旁的胤禵聞言，不以為意道：“九哥，煎餅有什麽好吃的。”
胤禟沒理會胤禵的輕蔑，將手中的油皮紙打開，遞給胤俄。
看到煎餅的模樣，胤禵的眼神已然變了。
這是什麽煎餅？
他怎麽沒見過？
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看到美食，胤俄受傷的心靈，一下子就被撫平了，言道：“還是九哥對我好。”
一口煎餅咬下去，胤俄含糊不清的說道：“涼了也好吃，多謝九哥。”
胤俄身旁的胤禵，眼巴巴瞧著胤俄咬下去了好幾口，才看到煎餅裏面的內容，竟然這般豐富，有肉有/蛋有菜有醬。
有點兒想吃，腫麽辦。
眼見何玉柱將另一個用油皮紙包裹的煎餅，遞給了胤禟。
胤禵以為自己有了品嘗的機會，正欲開口討要，就見胤禟徑直略過自己，走到了胤祺面前。
“五哥，這煎餅涼的快，味道怕是要打些折扣了。”胤禟笑著將煎餅遞給胤祺。
胤祺笑呵呵的接過煎餅，“不妨事，我就愛吃涼的。”
其他阿哥：……
胤祺吃著煎餅，心裏別提有多滿足了。
他就說嘛，老九有了好東西，怎麽會不給他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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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老十與老十四鬧起了別扭，這煎餅，老九一定會先給他。
不過老十年紀小，是他們兄弟的弟弟，可以理解。
胤禩見胤禟特意帶了兩個煎餅，卻分給了胤祺和胤俄，不免有些失落。
尤其他剛才故意搭話，已然是遞了臺階，胤禟卻直接忽略他。
難不成，胤禟真是要與他生分了。
胤禩思忖間，胤禟又拐了回來，撿起了地上老十扔掉的兩顆鵝卵石，夾在手指中間。
胤禟的動作，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隨後，胤禟擡步走到廊椅前，眼睛瞄向荷葉上的兩只青蛙。
片刻後，只聽得“嗖嗖”兩聲。
兩只青蛙被胤禟擲出的鵝卵石擊中，落進了水裏。
胤俄見狀，連嘴裏的煎餅，都忘了嚼，誇道：“九哥，你真厲害。”
而站在一旁的胤禵，臉色卻有些難看。
胤禟望著那片荷葉下，因為鵝卵石和青蛙掉落進水裏，而泛起的漣漪，嘴角微揚。
敢笑話胤俄的箭術，敢瞧不上他福晉想出的花樣煎餅，就別怪他不留情面。
胤禩的眼睛，盯著胤禟的背影，心裏有些費解。
兄弟間開個玩笑罷了，老十都不介意了，又何必如此計較。
而坐在對面廊椅上的胤禛，眼底變得深邃。
這局面，他著實有些看不懂了。
恰好，禦前小太監的來臨，打破了略有尷尬的局面，“各位爺，皇上召見。”
胤俄聽罷，將最後一口煎餅吞下。
胤禟跟著胤俄走了幾步，才發現不對，好像少了一個人。
“怎麽不見七哥？”
胤俄聞言，解釋道：“七哥昨夜淋了雨，半夜發了高熱，已經告假了。”
胤禟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
與此同時，雲涯館內室中的董時寧才剛剛醒來，只覺腰酸背痛。
吃了一個煎餅果子，喝了一碗豆漿後，董時寧才堪堪恢覆了些元氣。
不過身子還是乏累的緊，董時寧只不過在院子裏走了兩圈消消食，腿腳就發軟，便又回拔步床上補覺去了。
董時寧在心裏瘋狂控訴：都怪胤禟那家夥，貪起來沒完沒了。
害得她一上午，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清溪書屋內，胤禟突然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胤俄見狀，問道：“九哥，你該不會昨夜也淋雨了？”
“當然沒有。”胤禟壓低聲音回罷胤俄，便馬上站起來請罪，“汗阿瑪，兒臣禦前失儀了。”
看著胤禟，康熙想起昨晚，胤祐因為在外辦差，躲雨不及，才淋雨起了高熱，說話的聲音便溫和了許多，更無怪罪之意，“無妨，坐吧。”
“謝汗阿瑪。”胤禟謝恩後，便坐回了原處。
奇怪。
他好好的，剛才為什麽會打噴嚏。
胤禟費解的時候，康熙的聲音再次傳來，“昨夜的雨，來得突然，你們都要註意身子，可別貪涼。”
眾皇子聞言，皆起身道：“汗阿瑪教誨，兒臣謹記在心。”
與此同時的七阿哥處，氣氛遠沒有這麽輕松，似有一團烏雲籠罩，久久不散。
七福晉在床榻旁守了一夜，眼睛都熬紅了。
一旁的丫鬟看不下去，勸七福晉前去休息，七福晉連連搖頭，又拿了一塊沾了涼水的帕子，疊成方塊，將胤祐額頭那塊已經變熱的帕子，替換下來。
丫鬟見勸不動七福晉，便忙將那塊替換下來的熱帕子接過來，又換了一盆涼水來洗。
七福晉瞧著床榻上滿是憔悴的胤祐，心揪的厲害。
若非為了她們母子，胤祐何必在汗阿瑪面前，攬下那趟苦差事，偏偏還遇上了急雨……
半夜裏，整個人渾身滾燙，像是那竈臺上的火爐。
如今，這藥湯也喝了，涼帕子也一直換，怎麽就是不見人醒呢。
一滴淚從眼角流了出來，七福晉低下頭，正要拿起手旁的錦帕去擦，卻瞧見胤祐的手指在動。
七福晉一怔，視線上移，瞧見胤祐緩緩睜開了眼睛。
“爺，你醒了。”七福晉激動的握住胤祐的手。
胤祐感覺腦袋昏沈沈的，似有千斤頂壓著一樣，眼睛好不容易睜大瞧清楚了，最先看到的卻是福晉滿臉的淚痕。
“怎麽，哭了？”胤祐的聲音有氣無力，還帶著幾分沙啞，卻還是用盡全身的力，擡高手臂，去擦七福晉臉頰上的淚。
胤祐還不忘安慰自家的福晉：“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爺剛醒，先別說話了。”七福晉對著胤祐說完，又擡頭朝著外間喊道：“爺醒了，快去傳太醫來。”
清溪書屋那邊，康熙說完正事，便讓眾人散了。
胤俄邁出了門檻，見胤禟走的快，趕忙攆上去喊道：“九哥，九哥。”
胤禟停了步子，等著胤俄過來。
“九哥，今個兒午膳，我去你那兒用吧。”胤俄滿臉堆著笑的看著胤禟說道。
胤禟哭笑不得，“老十，該不會是早上那煎餅，將你的饞蟲勾起來了吧。”
胤俄憨笑：“還是九哥了解我。”
“行啊。”胤禟答應下來時，正好瞧見胤祺從他身邊走過，便道：“五哥也一起吧，午膳去我那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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