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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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宮宴結束後, 眾人紛紛離場，若不出意外，謝明昭此時也應當坐在馬車上，行駛在回謝府的路上。
偏偏謝明昭方才一掀開馬車的車簾, 發現就在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這輛馬車謝明昭很眼熟, 是之前宮宴結束後蕭煜坐上的那輛馬車。
她順著車窗左顧右盼了會，發現這地方正好沒什麽行人, 也沒什麽路過的馬車。
想到宮宴上發生的事, 謝明昭立刻叫停了馬車, 扭頭沖同在馬車上的大姐姐交代了幾句, 便下了馬車，朝蕭煜那邊走過去。
謝曦若也沒有阻止她。
畢竟，誰讓謝明昭現在名義上是和寧王“兩情相悅”的未婚妻, 有什麽話想私下跟寧王說也實屬正常。
謝明昭一下馬車便直接沖著蕭煜的馬車走過去。
仿佛是在故意等著她一樣, 蕭煜的馬車也停在那兒一動不動。
在走向馬車的路上，謝明昭不禁回想起蕭煜先前在宮宴上的奇怪舉動。
天知道，當時蕭煜在大殿中央說出那句心悅自己的話時，她簡直嚇了一跳。
要不是知道自己說的全是瞎話, 謝明昭險些要以為自己和蕭煜真的是一對兩情相悅的愛t侶了。
更讓她感到震驚的是, 蕭煜竟然還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沖她露出了笑容。
這也太奇怪了吧！
蕭煜一向冷淡且不茍言笑。自己勉強可以算作他兩次的救命恩人, 但就算是這樣, 蕭煜對自己露出笑容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但偏偏，在之前那個荒唐又古怪的賜婚場合, 蕭煜居然對自己露出了可以稱作是溫柔的笑容。
這有點讓謝明昭不得不多想。
她在那種場合選蕭煜本就是無奈之舉。
梁武帝看樣子是鐵了心讓她在諸位皇子中選上一個, 可她是誰也不想選。
但若讓她說出一個心上人，她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
思來想去之下, 若非說一個，那也只能說是蕭煜了。
謝明昭此次回京，並沒有認識太多京中的適齡公子，她總不能隨隨便便說一個自己不太熟的人吧。
最關鍵的是，據謝明昭兩輩子所知，蕭煜一直獨來獨往，好像並沒有什麽心儀之人。
既然這樣，反正蕭煜還欠著她三個要求。
謝明昭想得很好，她在宮宴上可以拿蕭煜當作擋箭牌，正好可以還蕭煜欠她的人情。
但蕭煜卻在宮宴上做出了那樣古怪的舉動，這讓謝明昭心中有些不安了。
如果蕭煜真對自己有意的話，那麽這件事就不能這樣做了。
那她謝明昭不就成了個玩弄別人感情的壞人了嗎？
不過話是這樣說，蕭煜當時的舉動是不合常理，謝明昭也確實心中有所疑惑，但她還是認為蕭煜不太可能有意於自己。
因為蕭煜看自己的眼神。
在某些時刻，某些蕭煜情緒明顯外露的時刻，謝明昭是能夠感受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只不過，這種眼神並不是愛慕的眼神。
相反，那眼神太溫柔，溫柔得不像是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女人的眼神。
要不是蕭煜本人是皇家血脈，謝明昭簡直要懷疑他是自己同父異母或同母異父的兄長了。
但鑒於蕭煜的行為之古怪，謝明昭還是覺得有必要親自跟蕭煜交代一下。
———
謝明昭一走到寧王府的馬車前，便見李雲閑“嗖”地一下就從馬車裏竄出來，隨後沖她擠擠眼睛道：
“謝二小姐，王爺請你進去詳談一番。”
謝明昭沒有理會賤兮兮的李雲閑，徑直掀開了車簾走進了馬車內。
一進馬車，謝明昭便看見蕭煜半靠在座椅上。
明明是穿長衫的時候，蕭煜身後卻披著一層厚厚的狐裘。他半闔著雙目，整個人看上去比竟比先前宮宴中虛弱了不少。
謝明昭方才在宮宴上並沒有仔細打量蕭煜，如今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較圍獵之時竟是削瘦了許多。
他面色蒼白，略帶病容，周身氣勢不如先前凜冽，更顯出他秾麗的眉目來，仿佛雪中血梅般動人心魄。
謝明昭一下就想到了圍獵那日蕭煜的境況。
他，竟是傷得如此重嗎？
“蕭煜，你的傷還沒好嗎？你如今感覺怎麽樣？”
謝明昭不禁皺眉問道。
男人聽到這話，終於睜開了眼，擡眼望向眼前的少女，輕輕說道：
“......有些疼。”
有些疼？
這是當然了。
謝明昭想起那天探查蕭煜經脈的情況。
他的經脈殘破成那副模樣，所受的疼痛也不知比自己那天修補經脈時多上多少倍，用“有些”來形容說不定已經是修飾後的言辭了。
謝明昭看著蕭煜這副模樣，竟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拽向自己。
“你......”
蕭煜顯然沒想到謝明昭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雙目微微睜大，有些震驚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蕭煜本打算問謝明昭想幹些什麽，卻在看到她的行為時驀然止住了話頭。
少女低著頭，正專註地用內力探查著他的經脈。
從蕭煜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的眉頭微皺，長長的眼睫宛如蝴蝶翩飛的翅膀一樣輕輕顫動。
好一會，謝明昭才擡起頭，對蕭煜正色道：“你的經脈內力被暫時封住了，這可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你為何要這樣做？”
謝明昭很疑惑蕭煜為何會用這種法子。
經脈殘破後最好的辦法便是及時修補，像暫封經脈這樣的辦法只能是治標不治本，情況還是會繼續惡化下去的。
蕭煜本不欲告訴謝明昭實情，可看著少女清澈的眼神，他竟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才能瞞住她。
於是，他只能垂眸避開她的眼神，淡淡道：
“是毒。”
“什麽毒這麽厲害，竟能使人經脈受損到如此地步？”
“是....是南郡的一種蠱毒。”
蕭煜一筆帶過，然後輕描淡寫道：“我已遣人去找解藥，不日便可尋回。”
“是嗎？”
謝明昭看著蕭煜這副神情，心頭有所疑惑，剛想開口詳細問問，卻被蕭煜直接打斷了。
“方才宮宴之上，不過是權宜之計，對嗎？”
謝明昭面對這直接了當的一問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明明是蕭煜口中說著“權宜之計”，謝明昭卻感覺自己在他的目光下像個背信棄義的渣女。
但還沒等謝明昭回答，蕭煜就收回了目光，仿佛剛才不過是她的錯覺。
“我這也算是完成你第一個要求了吧？”
蕭煜主動移開目光，狀似輕松地開口道。
只要謝明昭說是，那麽這件事便可以無足輕重地輕易略過去了。
只不過，謝明昭卻硬生生地重新擠入蕭煜的視線，開口問道：
“餵，那你是怎麽想的？”
“什，什麽？”
蕭煜沒料到謝明昭竟會反問自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謝明昭看到一向殺伐果斷的男人難得一副楞楞的樣子，只能再次有些無奈地開口：
“我是說，蕭煜，你對於這件事是怎麽想的呢？”
說著，謝明昭用手指了指蕭煜和自己，補充道：
“就是說，我們兩人被賜婚這件事。”
離得有點近了。
只要再近一點，少女的吐息都能夠噴灑在他的頸間。
從蕭煜的視角甚至可以看到少女臉頰處的細小絨毛。
蕭煜一時僵住了，吶吶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謝明昭看到面前男人瓷玉般的耳廓迅速變紅，連忙眨了好幾下雙眼，遲疑道：
“蕭煜，你這是......”
話還沒說完，蕭煜又恢覆了往日矜貴冷淡的神色，淡淡道：
“我看你不願嫁給那幾個皇子，所以幫了你一把。更何況，你不也是拿我做了擋箭牌嗎？”
蕭煜容色淡然，坦坦蕩蕩，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個好心幫謝明昭一把的人而已。
“所以說，你不喜歡我吧？”
聽到這話，蕭煜的神色再次僵住了，半晌才開口道：
“....嗯，沒錯。”
謝明昭看蕭煜神色無異，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去，可緊接著，她又像想起什麽，接著問道：
“那你應當也沒有喜歡其他人吧？”
“.......沒有。”
“那就好。”
聽到這，謝明昭總算徹底放下心，對著蕭煜開口道：
“那就讓我們來想想這個婚約該怎麽辦吧？”
“什麽怎麽辦？”
蕭煜有些不明白謝明昭在說些什麽。
謝明昭對於蕭煜的不開竅顯然是有些無奈，於是只能將道理掰開揉碎了講給他聽。
“你看，你不喜歡我；而我，也無意嫁入皇家，但我們二人偏偏有了婚約。
所以，讓我們倆來討論一下到底該拿這婚約怎麽辦吧？
是先成婚再和離，還是先拖著這婚約，之後再做打算呢？”
“先拖著。”
蕭煜一下便給出了答案。
不論謝明昭是否在意，但和離對女子來說總歸是個不太好的名聲。
“那也行。”
謝明昭有些遺憾，她本以為可以選成親後再和離這條路的。
畢竟和離後，京中大概率不會再有婚約找上她。父親那時也不一定可以管住自己，那她不是可以想去哪游歷就去哪兒嗎？
但成婚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既然蕭煜想先拖著，那她也得考慮蕭煜的意見。
就在謝明昭以為萬事都商討完成後，蕭煜仿佛想起了什麽，又開口問道：
“你說你不願嫁入皇家？”
“當然。”
謝明昭點點頭，理所當然繼續道：
“老實講，若非我爹娘都在京城，我甚至不想留在京城。”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兒了，謝明昭索性自賣自誇起來。
“你看我，武功雖不說是出神入化，但顯然也能擔得起一句不錯吧。待在京城未免太浪費我的才華了。
若有一日，能縱行於天地，行俠仗義，扶弱濟貧，那才是我之所願。”
蕭煜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談起這件事，她的眼神就亮晶晶的，充滿了對她所描t述的未來的憧憬。
於是，他頷首應聲道：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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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馬車謝明昭很眼熟, 是之前宮宴結束後蕭煜坐上的那輛馬車。
她順著車窗左顧右盼了會，發現這地方正好沒什麽行人, 也沒什麽路過的馬車。
想到宮宴上發生的事, 謝明昭立刻叫停了馬車, 扭頭沖同在馬車上的大姐姐交代了幾句, 便下了馬車，朝蕭煜那邊走過去。
謝曦若也沒有阻止她。
畢竟，誰讓謝明昭現在名義上是和寧王“兩情相悅”的未婚妻, 有什麽話想私下跟寧王說也實屬正常。
謝明昭一下馬車便直接沖著蕭煜的馬車走過去。
仿佛是在故意等著她一樣, 蕭煜的馬車也停在那兒一動不動。
在走向馬車的路上，謝明昭不禁回想起蕭煜先前在宮宴上的奇怪舉動。
天知道，當時蕭煜在大殿中央說出那句心悅自己的話時，她簡直嚇了一跳。
要不是知道自己說的全是瞎話, 謝明昭險些要以為自己和蕭煜真的是一對兩情相悅的愛t侶了。
更讓她感到震驚的是, 蕭煜竟然還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沖她露出了笑容。
這也太奇怪了吧！
蕭煜一向冷淡且不茍言笑。自己勉強可以算作他兩次的救命恩人, 但就算是這樣, 蕭煜對自己露出笑容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但偏偏，在之前那個荒唐又古怪的賜婚場合, 蕭煜居然對自己露出了可以稱作是溫柔的笑容。
這有點讓謝明昭不得不多想。
她在那種場合選蕭煜本就是無奈之舉。
梁武帝看樣子是鐵了心讓她在諸位皇子中選上一個, 可她是誰也不想選。
但若讓她說出一個心上人，她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
思來想去之下, 若非說一個，那也只能說是蕭煜了。
謝明昭此次回京，並沒有認識太多京中的適齡公子，她總不能隨隨便便說一個自己不太熟的人吧。
最關鍵的是，據謝明昭兩輩子所知，蕭煜一直獨來獨往，好像並沒有什麽心儀之人。
既然這樣，反正蕭煜還欠著她三個要求。
謝明昭想得很好，她在宮宴上可以拿蕭煜當作擋箭牌，正好可以還蕭煜欠她的人情。
但蕭煜卻在宮宴上做出了那樣古怪的舉動，這讓謝明昭心中有些不安了。
如果蕭煜真對自己有意的話，那麽這件事就不能這樣做了。
那她謝明昭不就成了個玩弄別人感情的壞人了嗎？
不過話是這樣說，蕭煜當時的舉動是不合常理，謝明昭也確實心中有所疑惑，但她還是認為蕭煜不太可能有意於自己。
因為蕭煜看自己的眼神。
在某些時刻，某些蕭煜情緒明顯外露的時刻，謝明昭是能夠感受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只不過，這種眼神並不是愛慕的眼神。
相反，那眼神太溫柔，溫柔得不像是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女人的眼神。
要不是蕭煜本人是皇家血脈，謝明昭簡直要懷疑他是自己同父異母或同母異父的兄長了。
但鑒於蕭煜的行為之古怪，謝明昭還是覺得有必要親自跟蕭煜交代一下。
———
謝明昭一走到寧王府的馬車前，便見李雲閑“嗖”地一下就從馬車裏竄出來，隨後沖她擠擠眼睛道：
“謝二小姐，王爺請你進去詳談一番。”
謝明昭沒有理會賤兮兮的李雲閑，徑直掀開了車簾走進了馬車內。
一進馬車，謝明昭便看見蕭煜半靠在座椅上。
明明是穿長衫的時候，蕭煜身後卻披著一層厚厚的狐裘。他半闔著雙目，整個人看上去比竟比先前宮宴中虛弱了不少。
謝明昭方才在宮宴上並沒有仔細打量蕭煜，如今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較圍獵之時竟是削瘦了許多。
他面色蒼白，略帶病容，周身氣勢不如先前凜冽，更顯出他秾麗的眉目來，仿佛雪中血梅般動人心魄。
謝明昭一下就想到了圍獵那日蕭煜的境況。
他，竟是傷得如此重嗎？
“蕭煜，你的傷還沒好嗎？你如今感覺怎麽樣？”
謝明昭不禁皺眉問道。
男人聽到這話，終於睜開了眼，擡眼望向眼前的少女，輕輕說道：
“......有些疼。”
有些疼？
這是當然了。
謝明昭想起那天探查蕭煜經脈的情況。
他的經脈殘破成那副模樣，所受的疼痛也不知比自己那天修補經脈時多上多少倍，用“有些”來形容說不定已經是修飾後的言辭了。
謝明昭看著蕭煜這副模樣，竟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拽向自己。
“你......”
蕭煜顯然沒想到謝明昭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雙目微微睜大，有些震驚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蕭煜本打算問謝明昭想幹些什麽，卻在看到她的行為時驀然止住了話頭。
少女低著頭，正專註地用內力探查著他的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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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謝明昭才擡起頭，對蕭煜正色道：“你的經脈內力被暫時封住了，這可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你為何要這樣做？”
謝明昭很疑惑蕭煜為何會用這種法子。
經脈殘破後最好的辦法便是及時修補，像暫封經脈這樣的辦法只能是治標不治本，情況還是會繼續惡化下去的。
蕭煜本不欲告訴謝明昭實情，可看著少女清澈的眼神，他竟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才能瞞住她。
於是，他只能垂眸避開她的眼神，淡淡道：
“是毒。”
“什麽毒這麽厲害，竟能使人經脈受損到如此地步？”
“是....是南郡的一種蠱毒。”
蕭煜一筆帶過，然後輕描淡寫道：“我已遣人去找解藥，不日便可尋回。”
“是嗎？”
謝明昭看著蕭煜這副神情，心頭有所疑惑，剛想開口詳細問問，卻被蕭煜直接打斷了。
“方才宮宴之上，不過是權宜之計，對嗎？”
謝明昭面對這直接了當的一問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明明是蕭煜口中說著“權宜之計”，謝明昭卻感覺自己在他的目光下像個背信棄義的渣女。
但還沒等謝明昭回答，蕭煜就收回了目光，仿佛剛才不過是她的錯覺。
“我這也算是完成你第一個要求了吧？”
蕭煜主動移開目光，狀似輕松地開口道。
只要謝明昭說是，那麽這件事便可以無足輕重地輕易略過去了。
只不過，謝明昭卻硬生生地重新擠入蕭煜的視線，開口問道：
“餵，那你是怎麽想的？”
“什，什麽？”
蕭煜沒料到謝明昭竟會反問自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謝明昭看到一向殺伐果斷的男人難得一副楞楞的樣子，只能再次有些無奈地開口：
“我是說，蕭煜，你對於這件事是怎麽想的呢？”
說著，謝明昭用手指了指蕭煜和自己，補充道：
“就是說，我們兩人被賜婚這件事。”
離得有點近了。
只要再近一點，少女的吐息都能夠噴灑在他的頸間。
從蕭煜的視角甚至可以看到少女臉頰處的細小絨毛。
蕭煜一時僵住了，吶吶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謝明昭看到面前男人瓷玉般的耳廓迅速變紅，連忙眨了好幾下雙眼，遲疑道：
“蕭煜，你這是......”
話還沒說完，蕭煜又恢覆了往日矜貴冷淡的神色，淡淡道：
“我看你不願嫁給那幾個皇子，所以幫了你一把。更何況，你不也是拿我做了擋箭牌嗎？”
蕭煜容色淡然，坦坦蕩蕩，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個好心幫謝明昭一把的人而已。
“所以說，你不喜歡我吧？”
聽到這話，蕭煜的神色再次僵住了，半晌才開口道：
“....嗯，沒錯。”
謝明昭看蕭煜神色無異，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去，可緊接著，她又像想起什麽，接著問道：
“那你應當也沒有喜歡其他人吧？”
“.......沒有。”
“那就好。”
聽到這，謝明昭總算徹底放下心，對著蕭煜開口道：
“那就讓我們來想想這個婚約該怎麽辦吧？”
“什麽怎麽辦？”
蕭煜有些不明白謝明昭在說些什麽。
謝明昭對於蕭煜的不開竅顯然是有些無奈，於是只能將道理掰開揉碎了講給他聽。
“你看，你不喜歡我；而我，也無意嫁入皇家，但我們二人偏偏有了婚約。
所以，讓我們倆來討論一下到底該拿這婚約怎麽辦吧？
是先成婚再和離，還是先拖著這婚約，之後再做打算呢？”
“先拖著。”
蕭煜一下便給出了答案。
不論謝明昭是否在意，但和離對女子來說總歸是個不太好的名聲。
“那也行。”
謝明昭有些遺憾，她本以為可以選成親後再和離這條路的。
畢竟和離後，京中大概率不會再有婚約找上她。父親那時也不一定可以管住自己，那她不是可以想去哪游歷就去哪兒嗎？
但成婚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既然蕭煜想先拖著，那她也得考慮蕭煜的意見。
就在謝明昭以為萬事都商討完成後，蕭煜仿佛想起了什麽，又開口問道：
“你說你不願嫁入皇家？”
“當然。”
謝明昭點點頭，理所當然繼續道：
“老實講，若非我爹娘都在京城，我甚至不想留在京城。”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兒了，謝明昭索性自賣自誇起來。
“你看我，武功雖不說是出神入化，但顯然也能擔得起一句不錯吧。待在京城未免太浪費我的才華了。
若有一日，能縱行於天地，行俠仗義，扶弱濟貧，那才是我之所願。”
蕭煜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談起這件事，她的眼神就亮晶晶的，充滿了對她所描t述的未來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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