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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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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對岸的閣樓內, 竟然隱藏著人影!

蕭令璟只見一抹粉色隱藏在閃爍著燈火的閣樓裏。樹木和黑色的人影雙重遮擋,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使得他無法看清具體是誰。

今日, 身著粉色的千金小姐多達六位, 陸今瑤便是其中之一。想到自己出來時, 陸今瑤確實不在殿內, 蕭令璟心頭一驚,立刻給林知意使了一個眼色,隨即裝作只是偶然路過假山,扭身離去。

目送蕭令璟撇下自己獨自離去,林知意心中湧起一股慌亂。她只能匆匆後退,躲藏於假山之後。

她身為相府千金,此刻竟有一種被人捉奸的驚慌感,一時間大腦當機,分不清自己為何要這樣躲躲藏藏……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單薄與無助。

沒想到下一瞬, 後退時竟不慎一腳踩空, 整個人足無措地向後跌去, 還未來得及發出尖叫,便“噗通”一聲跌入了湖水中。

“救……命……殿……殿下!”

冬日的湖水極為寒冷, 瞬間淹沒了林知意的口鼻。

這片人工湖的岸邊水深不過一米, 身材高挑的林知意只要站直身體就會發現湖水僅僅到她腰部,但嗆水後的慌張令她無法保持好身體重心,她驚恐地掙紮,一邊手腳並用試著向身後的水底支撐好讓自己站起來, 一邊掙紮努力地向上挺著上半身嘗試著把頭伸出水面呼吸。

冷涼的湖水浸濕著冬季厚重的衣服, 令她沈重地向湖裏墜去,說話的同時被湖水連連嗆了幾口, 整個人明明不斷努力地自救,試圖讓頭部露出水面呼吸,卻就是哆嗦得怎麽也站立不起來。

“小姐!小姐!”

幫小姐站崗的如意目睹此景,驚恐萬分。她不懂水性,更不知湖水的深淺。

見小姐不幸墜湖溺水,她驚恐著小姐的安危,卻也不敢大聲呼叫,生怕引來陌生男子影響到小姐的名聲。

六神無主下,她朝著同樣震驚還未走遠的蕭令璟跪了下來,淚眼婆娑道:“王爺,小姐不懂水性,求您救救小姐!”

然而,晉王的目光並未投向她們。

這才發現陸大小姐疾步走過來的如意面色慘白如紙,已然知曉了他猶豫未立刻上前施救的原因……

她不敢賭晉王會不會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將小姐從水裏救出,只知道小姐已然支撐不下去了,呼救聲越來越弱,如意含怨地看了陸今瑤一眼。

若非她突然出現,小姐又怎會不幸溺水?……她咬緊牙關,縱身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然而跳進湖裏後,一心救主的如意懵圈地發現,湖水竟僅僅到她們的腰部……小姐怎會在及腰的水深裏站不起來?

她後知後覺,莫非小姐是特意做戲給晉王看的?那自己是不是不該救小姐……

因一時的猶豫,如意便聽到岸邊傳來一道焦急的女聲,擡眼便見穿著一襲藕粉色披襖的陸今瑤已經撫著胸口,大口喘著氣站在了岸邊。

她俏麗的小臉面露焦急緊張之色,一路跑來額頭冒著細密冷汗,不顧自己喘氣的身軀,朝著她們大聲喊道:“林姑娘,湖水不深,只到你的腰部!你切莫驚慌,放松身體,用手撐著水底能站起來,切記用手撐的時候不要把頭伸出水面嘗試呼吸,兩邊同時進行的話身體無法站穩……”

第一時間跑過來的陸今瑤都快氣暈了。

在得知林知意意外墜湖後,陸今瑤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喊著雲苓和南城一同過去救人,也幾乎是第一時間沖出了閣樓。

一心救人地跑了幾步後發現南城慢悠悠地跟在自己身後,她才反應過來,林知意是未出閣的貴女,若被異性救援,恐怕會損害其名節。反而,應當是蕭令璟第一時間跳下去救她。

屆時,望著蕭令璟將林知意抱上岸的畫面,她也能勉勉強強完成望見兩人相擁的任務。

古代女子的名譽何其重要,男女授受不親,一旦被蕭令璟親自出手搭救,兩人的關系便也擺到了明面上。

於是,陸今瑤也不急著第一時間跑過去了,但她萬萬沒想到,眼尖的蕭令璟竟是在發現湖對岸的她後猶豫了!

你……你怎麽還猶豫了啊!!!救人啊!!!這不是你的心上人嗎!!!

這個混蛋晉王不會就是擔心暴露兩人的關系才不下水救人吧!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在這麽寒冷的湖裏溺水,輕則可能導致風寒,病重數日,重則可能因此喪命。這麽至關重要的時刻,蕭令璟竟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救人,陸今瑤不免對他原本就糟糕的渣男印象更加咬牙切齒,只覺得他所謂的愛虛偽至極,當即焦急萬分地沖了過去。

“雲苓,你速速下去援手。林姑娘此刻意識朦朧,恐怕難以獨立站穩。她的婢女身形纖瘦,僅憑她一人之力,恐難將林姑娘從湖水裏扶上岸。若是在湖水裏泡久了,必會染病!”

人工湖雖表面清澈如鏡,實則潛藏著肉眼難見的微生物,如細菌、病毒、寄生蟲等。溺水時,這些微生物極易被吸入肺部,導致嚴重的肺部感染。

再加上冬日湖水冰冷刺骨,長時間浸泡其中極可能引發低溫休克。必須第一時間將人從湖水裏救出!

望著那僅至如意腰部的水深,雲苓雖心存疑慮,但仍迅速投入水中救人。

濕透的衣衫沈重如鉛,兩人一左一右,終於將意識模糊的林知意從湖水中托了起來。

小姐是真的溺水,不是做戲!

如意面色慘白,驚慌地呼喊下,林知意沈重的身子搖晃幾下,終於在水裏站穩了腳跟。

此刻的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身上濕透的衣服濕冷沈重地貼著皮膚, 濕漉漉的發髻如海藻般散亂,發飾也在掙紮中掉了大半,狼狽不堪得仿若已經去掉了半條命。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後,早已精疲力竭的林知意才將方才嗆的湖水咳了些許,然而周身的寒冷卻一點點滲入骨子裏,令她在湖水中止不住地顫抖。

見如意和雲苓將毫無血色、連連咳嗽的林知意一同扶到岸邊,陸今瑤連忙彎著身,伸長著手,想要將浸水後身體沈重t的林知意從河裏拉上來。

誰知,自己才剛剛伸出手,林知意已經被人拽著袖子一把從湖水裏提了上來,面色慘白、步伐踉蹌地摔在了地上。

在倒地的一瞬間,她又痛苦地嘔出了一口湖水。

“南城……你動作溫柔一點……”

還不等陸今瑤驚呼,南城已經如法炮制地把兩位婢女從湖水裏拉了上來。只有對待雲苓時,他沒有將人粗魯地甩在了一旁,而是輕輕地把她拉上了岸。

誰知,一回眸,竟見陸今瑤心急如焚地脫下自己最愛的藕粉色披襖,披在了林知意瑟瑟發抖、濕透得幾乎快不能遮蔽的身上,柔聲安慰道:“林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快快回房更換濕衣,切勿讓他人察覺。”

林知意眼睛一紅,千言萬語盡在一句“多謝陸姑娘”。

他知小姐最喜愛這件披襖,每次出門都愛穿這件。藕粉色就像是小姐的專屬顏色一般,也如同小姐溫和的性格,帶著一股清新淡雅的氣息。

所以見小姐心善地把自己最喜愛的披襖蓋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他呼吸一滯,覺得那女人糟蹋了小姐漂亮的披襖,也糟蹋著小姐善良的心意。

小姐真傻,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萬一感染了風寒……

他當即脫下自己的外袍,但已經有人先一步地將自己的大氅輕輕地披蓋在了陸今瑤的身上。

“雲苓,你幫忙扶著林姑娘一同過去,然後你也趕緊回房洗一把熱水澡。我這邊南城陪著,你莫要擔心,你也別凍著了。”

溫暖寬大的大氅裹在了陸今瑤的身上,陌生的男性氣息幾乎將她整個人籠在其中,正叮囑雲苓的陸今瑤一怔,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邊的蕭令璟。

他們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蕭令璟此舉雖略顯親密,但並無不妥和冒犯之意,反而透露出一絲關心。

可在林知意轉身後,他這才走了過來,將自己的大氅溫柔地蓋在她的身上,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林知意的身上……他在林知意和她之間,還是選擇了她……

又或者是擔心她發現,心虛地想要彌補和掩蓋。

面對虛偽的蕭令璟和還未走出幾步的林知意,任務完全搞砸的陸今瑤也演起了戲,憂心忡忡道:“殿下,為了林姑娘的聲譽著想,方才林姑娘落水一事還請殿下保密。”

蕭令璟觀察著陸今瑤的神色,小心措辭地解釋道:“男女授受不親,我也是考慮到林姑娘的聲譽,想到湖水甚淺,她應該能自己站起來,方才沒有第一時間施救。沒想到林姑娘會出這樣的意外……”

蕭令璟知曉湖水不深,理所當然地覺得林知意自己能站起來,沒想到林知意竟會溺水這般嚴重……他這番話也是想解釋給匆匆離去卻還未走遠的林知意聽的。

但他還沒來得及觀察兩人的神色,就感覺站在陸今瑤身側戴著面具的年輕侍衛凜冽地瞪了他一眼,他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大膽地瞪他,眼白之處盡顯譏諷之色。

但這一刻,蕭令璟不是惱怒,而是莫名得感覺有些心虛,仿佛對方的這一眼冷冽地戳穿了他的偽裝和謊言。

陸今瑤如此心善地向林知意伸出援手,還處處為林知意考慮應當是沒有看見湖對面他與林知意見面的場景,就是不知這個侍衛有沒有發現……

聽聞他是陸今瑤的貼身侍衛,已經被陸時濤收為麾下,成為了陸家軍一員。陸家軍皆是陸時濤千挑萬選的精兵,各個武藝高強、身手非凡,五感應當也比常人敏銳。

“小姐……”

見對方突然出聲,蕭令璟表情微斂,心裏卻有些駭然,仿佛害怕對方嘴裏會崩出一些陸今瑤不能知的真相。

“這湖水才剛剛及腰,林小姐在這種湖裏溺水實屬蹊蹺……”她不值得您如此。

蕭令璟鳳眸微瞇。

陸今瑤不傻,聽到南城的這一番話,她便聯想到了他剛剛慢悠悠救人的態度和將林知意拽上來的粗魯動作,不禁有些猜測。

莫非南城剛剛看到了他們幽會的場景才故意大聲地喊她?他是認為林知意在蕭令璟面前故意演一出溺水的戲碼?

意識到破壞她任務的始作俑者很可能是因為擔心她才故意攪局,陸今瑤緩和了剛剛對他板著臉兇巴巴的態度,輕聲地解釋:“即便是在僅至腰際的淺水區,也存在溺水的風險。林姑娘驚慌下的姿勢是造成溺水的原因,所以不能看湖水淺就疏忽大意。”

陸今瑤清楚地知道,林知意是真的溺水了。

淺水區有一個著名的死亡的杠桿之力。從齊臀到齊腰深的水中都有可能,當腳下一滑身體向後倒的時候,身體會本能地用手去探尋並支撐水底以圖站穩,同時嘗試將頭伸出水面進行呼吸,雙腳也會奮力下踩試圖立足。在三者同時進行時這會形成一種無解的溺水姿勢。

這種情況下,除非能抓到旁邊的人或者物體重新建立一個新的支點,才能破解這個死亡杠桿。所以林知意並非在蕭令璟面前故意演戲,而是真的遭遇了險情。

“殿下,原本與您約好飯後散步,但現在,今瑤有些疲憊,想先回去休息了。”陸今瑤說著,欲解下身上的大氅還給蕭令璟,他卻按住了她的動作,溫柔道:“夜風甚大,我送你回去。”

跟在兩人身後的南城,視線隨著那搖搖晃晃的寬大外袍移動。

入目所及之處,小姐整個嬌小的身軀被那負心人的衣服緊緊地包裹著,就像是臟東西汙染了聖潔的白袍。

南城看得牙根癢,眉頭越蹙越緊,緊攥的手指緊緊地捏著,恨不得一掌將這件臟衣服拍碎。

來到客房前,蕭令璟與陸今瑤分別。

見那件又臟又臭的大氅遠離了小姐的身軀,如影隨形跟在陸今瑤身後盯著的南城俯身低頭,主動代替婢女一職,將她衣袍上沾染的細碎霜花和泥塵一一撣凈。

以及,那人的氣息……

然而,視線一觸到衣袍下盈盈一握的芊芊玉足,他的臉立刻倏的一下紅到耳根,不由心跳如鼓,慌張且飛速地移開了視線,仿若婢女般低頭默默地為房間燃上了炭。

進屋後,陸今瑤才覺得那陣透骨的寒意消散了些。她扯開脖頸處的圍脖,有些疲倦地找了椅子落座休息。

“南城,你剛剛有看見林姑娘是怎麽落水的嗎?”

正在思考如何挽救任務的陸今瑤並未發現南城的異樣,甚至連他輕手輕腳地在她背後為她拂去塵埃也不知。

她側過身,只見南城半彎著腰,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盞熱乎乎的茶水遞到她的面前。

一如往日般恭敬,嗓音卻比往日更低,帶著些許啞意。

“奴當時在為小姐擋風,並未註意對岸。”

陸今瑤有些不死心。

對林知意如此粗暴,對蕭令璟冷眼相待,怎麽可能什麽都沒看見呢。

她親眼目睹的任務已經失敗,但若是南城看見了什麽,跟她說出蕭令璟與林知意幽會的實情,至少她還能彌補地完成後半段‘心痛落淚、心悸發作’的劇情。

於是,陸今瑤一邊用熱茶暖手,一邊故作困惑地套話:“就是覺得她有些奇怪,怎麽會去假山那裏呢……倘若那時,我們和晉王都不在場,那可就糟糕了……哎呀,該不會是因為你當時突然出聲,把她嚇到了吧……”

聽她主動提及晉王,南城凝眸註視著她。

剛才,他以為小姐已經目睹到兩人眉來眼去的場景,但見小姐對林知意的態度又似乎並不知情。

纖細潔白的柔荑染上了暖色,他輕聲回道:“奴擔心小姐感染風寒,急於回殿內為小姐取來圍脖保暖,未留意到旁人的行蹤……”

小姐有心疾,他不想親口說出讓小姐傷心的事情,至少要先報告給將軍。

所以婉轉地騙她:“奴若知曉還有旁人,定然不會大聲喧嘩,是奴之過失,驚擾到了林小姐。”

他手指輕蜷,輕聲道。

望著南城一如往日般低頭認錯,陸今瑤惟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南城誠實守信,對她從未說過一句謊話。若是真的瞧見,沒理由處處撒謊瞞著她這個主子。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南城似乎對蕭令璟從來沒好臉色過,對其他人也冷眼相待,應該就是他的脾性如此。

在意識到是自己想錯後,陸今瑤失望地t揮揮手,示意南城可以退下了。

可在南城起身之際,她眼尖地瞧見了他衣袖上一抹鮮紅的血色。

她立刻上前掀開他的衣袖,卻見他好不容易恢覆如初的小臂上竟再度出現了數條猙獰的血痕。

“你的手怎麽了!什麽時候受傷的?!”

夜色繚繞著幾縷微風拂過,烏黑的碎發伴隨著少女清甜的氣息隨風而來,飄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心突然慢了一拍,隨後突然加速,一種奇怪的感覺再度油然而生,甚至這一刻,他竟能清晰地感知到,陸今瑤說話時在他手臂上噴灑的呼吸,帶著灼熱的燙意和一股細微的電流,他幾乎是驚慌地睜圓了眼眶,立刻過電般地抽回了手。

“奴無礙。”

他的呼吸已變得有些灼熱,有著一種無法控制的喘促,往日的清冷凜冽早已不覆存在,只是因為一直戴著面具,陸今瑤根本察覺不到他神色的轉變。

她只是擔心地盯著他傷痕累累的手臂,質問道:“還說無礙,這麽多傷痕,都流血了!怎麽受傷的?怎麽這麽多劃痕?是陸鵠幹的嗎!!”

陸今瑤緊蹙眉頭,嚴重懷疑,是不是陸鵠趁著她不在時欺負人了,才讓南城逃出來找她。

少女因茶水的暖意而溫熱的指尖緊張地點了點他沒受傷的空隙,南城咬著唇壓住喉頭癢意。但那股癢意仍是帶電般沿著脊柱攀升,令他的脊背僵硬如木。

他低頭不敢看她,變得越來越滾燙的身體略微退開,才讓他擠出些正常的聲音,輕聲解釋:“小姐誤會了,是奴方才覺得手臂極癢,自己抓的……”

的確是被他抓撓出來的傷痕,但並非是因為癢。

“是今天吃的什麽東西過敏了嗎?還是被蚊蟲叮咬?”眉頭依舊緊皺,陸今瑤嘆了一口氣擔心道,“如果是過敏就不能亂抓,越抓會越癢,撓破了還會紅腫發炎……你現在手臂都被抓破了,要盡快上藥處理,否則很容易引發感染。到時候化膿了,就糟糕了……”

少女清甜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她的臉龐微低,專註著看著他手臂上的抓痕,被發絲細軟滑膩的觸感摩挲得滾燙的手臂僵硬地無法動彈,仿佛根本沒辦法做出任何推拒的動作。

“你等等啊,我幫你上藥……”

思及此,南城呼吸一滯,仿佛才恢覆些理智,再度過電般地縮回手:“小姐,奴回去自己上藥……”

他面頰通紅地咬著唇,聲線帶著嗡啞的顫抖。

“奴不打擾小姐,先退下了!”

陸今瑤都來不及阻攔,就見南城如一陣龍卷風般跑了出去。她對著他風風火火的背影,小聲喊道:“若是不舒服的話,就早點休息呀。”

少女清甜的氣息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氣溫驟降的晚風。冷風淩厲撲面,一路飛奔的南城僵硬緊繃的身體才慢慢地松弛下來。

但他沒有就此掉以輕心,而是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水池前,直接取下面具就將腦袋整個紮進了水裏,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加的冷靜。

在陸鵠遞給他胸針時,他便發現了胸針上沾染著細碎的白色粉末。

他不知這些白色粉末有沒有毒,甚至在鬥獸場三年,時不時就被餵藥的南城對少量的毒藥都有一定的抗性。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南城在第一時間就很小心地清洗了胸針並且洗了手。

直到他當時急著想跟上陸今瑤,被陸鵠用指甲死死地掐著他的手背,他才註意到陸鵠的指甲裏藏著的粉末。

南城並不覺得自己會中招,一心只想盡快追上陸今瑤。

但事實證明,他低估了陸鵠給他下的毒。尤其是陸今瑤和他說話時,他就心跳如鼓,頭暈眼花,耳邊全是自己心臟跳動的怦怦聲。

所以那時,他才會順著陸今瑤的話折返回殿內為她拿取圍脖,實則狠狠地用力抓撓自己的手臂,想讓自己清醒過來,並使用內力把體內的毒逼出來。

回殿內拿圍脖的期間,他留了一個心眼,就見陸鵠和陸宛姝這對兄妹的目光一直偷偷地落在他的身上,見他沒有任何異樣,兩人小聲耳語,皆被耳力好的他全部聽到,也終於清楚了兄妹兩的毒計。

陸鵠給他下的不是毒而是迷情散!中此藥者會迷失心智、喪失理智,還有催情的效果。他們想讓他當眾犯下錯事!

若非他意識堅定,他剛剛差一點就……

強行咽下口中的腥甜,南城眸中寒冰越演越烈,勾起冷冽的的殺意。

直到不遠處的大殿內傳來喧鬧聲,只聽到一聲少女驚恐的尖叫,接著就見陸鵠衣衫淩亂地追了過去。

他臉上浮現著淫邪的表情,癡笑地一把摟住一個面色慘白的婢女。

“不要逃嘛,去爺的房間,爺保你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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