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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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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

“陸鵠, 你膽敢在本公主的府邸,眾目睽睽之下,行如此茍且之事!”

一盆冷水狠狠地潑在陸鵠的臉上, 他頭暈腦脹, 全身疼痛, 瞬間清醒過來, 才發現自己衣衫淩亂,正被一個面色冷肅的侍衛五花大綁地壓制在地上。而周圍形形色色地圍滿了眾人,皆或鄙夷或震驚地對他指指點點。

“平日裏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沒想到酒後原形畢露,竟敢在長公主辦的詩會裏輕薄陳姑娘的婢女,真是膽大妄為,不知廉恥!”

“他是想輕薄陳姑娘,若非陳姑娘的婢女沖過去推開陳姑娘……”

“早就聽聞陸將軍的侄兒常流連青樓楚館,像這樣胸無點墨之人, 根本不配參加詩會……簡直是汙了我們的眼!”

“殿下, 請您一定要為茜嬌做主啊!嗚嗚嗚……”

淚眼汪汪哭訴的正是禮部尚書的小女兒陳茜嬌, 她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嬌生慣養, 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青梅是為了救主, 才被這個登徒子輕薄……您一定要狠狠地罰他!”

眾人的議論紛紛令陸鵠原本脹痛的腦袋更痛,方才模糊不清的記憶一點一滴地在腦中匯聚,就見自己身前陸宛姝臉色蒼白、滿臉驚恐地跪俯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哀求。

“殿下開恩!家兄實難抵禦酒力, 酒後神智迷糊, 所作所為並非出自本意……望殿下法外施仁,寬恕家兄無禮之罪……!”

“法外施仁?!既然不能勝酒, 何故飲之不休!”長公主怒發沖冠,咬牙切齒道,“方才,若非陳姑娘的婢女及時相救將她推開,這雙不安分的鹹手推開就落在了陳姑娘身上!如此品德敗壞,德行有失,還妄想本公主法外施仁?!來人,將陸鵠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以儆效尤!今後,若再有誰敢在本公主的府邸滋事,這就是他的下場!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阿兄體弱,五十大板恐要了他的命……”

沒過多久,院子裏便傳來陸鵠痛苦的慘叫聲。

遠處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地傳來,將頭從冷水裏擡起的南城目不斜視地用袖子擦幹了臉。

陸鵠敢親自對他下迷情散,身上必定有解藥,他便猜測解藥應當藏在他的身上。所以拿圍脖時故意撞了他一下,從酒醉的陸鵠身上偷得了解藥。

如今聽到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般醜惡行徑,便猜測那所謂的解藥恐怕是已經失效或者是帶錯了。

原本想用在他身上的惡毒計謀,沒想到竟是自己中招,只能說是罪有應得,自作自受。

也難怪他明明已經逼出了藥性,還服下了解藥,竟還在小姐面前露出這般可恥的神色……

思及小姐,心裏盼著陸鵠立刻杖斃的南城,驚慌地發現剛剛消退下去的滾燙浪潮又再度席卷而來,他不敢在人多口雜的地方逗留,步履匆匆地來到黑燈瞎火的湖邊,將自己整個人浸在了冰冷的湖水裏。

一炷香後,在房裏侍衛們紛紛詫異的側目中,南城拖著沈重的步子,全身濕透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任務失敗後該如何補救,憂心忡忡的陸今瑤在床上翻來覆去,正思考著要不要偷偷摸摸地去林知意的房前蹲守蕭令璟時,就見雲苓慌張地推門而入:“小姐!小姐不好了!”

還不等雲苓解釋發生了什麽事,下一刻,陸宛姝已失態般跌跌撞撞地闖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喊道:“今瑤姐姐,求你和長公主說說情,救救阿兄……阿t兄被長公主杖責五十大板……現已二十大板,氣息奄奄,生命垂危……”

“好端端的,長公主何以如此嚴懲阿兄?”

“阿兄酒後失態,神志模糊中冒犯了陳茜嬌的貼身婢女……只不過是摟了一個低賤的婢女罷了,又不是摟了陳茜嬌……她竟以此事大做文章,向長公主告狀,致使阿兄遭受此重罰!”

陸宛姝和陳茜嬌素來不對盤,所以此時此刻,她都滿心覺得對方是故意借題發揮想要整死陸鵠,而非陸鵠冒犯了人家應當需要承擔後果。

“長公主竟如此冷酷無情,竟被陳茜嬌幾句挑撥,施以如此重罰……”

輕薄了陳茜嬌的婢女?!

一個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情,聽著陸宛姝哭哭啼啼夾帶著不滿的怨言,陸今瑤整個人有些暈乎乎的。

等她跟隨著陸宛姝折返時,已經被打了三十大板的陸鵠如同死魚般屁股開花地癱死在板凳上。

雖然陸今瑤覺得陸鵠實屬活該,但陸鵠畢竟是將軍府的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陸宛姝都已經找上門來,自己若對此事置若罔聞,連求情都不求情,實在有違原主善良的人設。

最重要的是,她怕陸鵠真被長公主打殘疾了,後面的劇情又要跟著亂了……她還等著這對兄妹兩對自己搞事情呢。

在陸今瑤跟著一同求情下,長公主看在陸將軍的情面上,暫停了杖刑,只不過轉頭命人將重傷昏迷的陸鵠及其侍從一同逐出府邸,並宣布陸鵠今後不得再參與她舉辦的任何活動。

哭哭啼啼的陸宛姝不知是心焦陸鵠的傷勢,還是自覺丟人,也跟著離開了長公主的賞心山莊。

面見長公主時,陸今瑤本想主動詢問一番長公主六年前死去的那個貼身侍女是否有一個弟弟,可話到嘴邊,瞥見長公主不怒而威的神色,陸今瑤一時之間膽小如鼠,不知該如何開口,所有的問題都仿佛瞬間卡在了喉嚨裏。

長公主此刻心情不佳,看上去甚兇……萬一自己說錯了話,惹怒了長公主……

就在陸今瑤躊躇不定時,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道道急促的機械音。

【滴滴——三級警告!三級警告!宿主行為嚴重偏離劇情,請宿主及時修正,以免升級為二級警告!】

一個月才上線一次的系統,竟提前半個月上線了!還對她發出了警告通知!

陸今瑤整個人懵了,就聽到剛剛上線的系統心急如焚道:【你任務全失敗了?怎麽這麽簡單的任務還能都失敗啊,還觸發了三級警告?!】

今日發生的種種讓陸今瑤瞬間委屈了起來。

她不再久留,在離開長公主的庭院後,立即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一都說了出來。

【今日,林知意來詩會根本沒有戴蕭令璟贈的梅花簪,我第一個任務根本就沒辦法完成……晚上,我蹲點兩人私會時,林知意許是聽到了南城的聲音,一時受到驚嚇腳滑掉進了湖水裏,我根本就沒機會見到兩人相擁的場景……落水後她就直接回房了……我甚至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陸鵠就惹惱了長公主……】

系統不敢置信:【按照劇情,林知意不可能沒戴蕭令璟贈的梅花簪。本該不存在的南城又怎麽跟在了你的身邊?劇情線為什麽會偏離這麽多……】

【還有上個月您的病弱值只增加了0.1%,未達到每月1%的標準。經主系統核實,並沒有出現BUG,的確只增加了0.1%……這個月若是還增長緩慢……】

翻閱任務狀態欄的系統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驚呼:【宿主,這個月您的病弱值怎麽也倒退了?!您到底有沒有認真喝藥?】

【我、我發誓,我真的每天都有在喝……】系統一驚一乍的機械音把陸今瑤嚇得都口吃了起來,連忙緊張地反問,【倒退了很多嗎?真的不是BUG嗎?】

【肯定不是BUG!宿主,您都胖了!您的體重增加了整整五斤……您還覺得這是BUG?!】系統緊張道,【您現在的病弱值只有39%!!!39!!!您知不知道您現在劇情偏離了主線多少!偏離了整整25%!如果不是偏離了這麽多,也不至於收到三級警告的通知……您快認真想想,最近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麽影響劇情的事情嗎?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會引起巨大的蝴蝶效應。】

【對不起……可能是因為這一個半月的藥湯都是南城熬的原因……】將半夏雙手受傷的事情一一說出,陸今瑤猜測道,【後來,半夏的手都好了,南城還在幫她煎藥,還幫她做其他活。可能是因為南城幫她熬藥後,她不方便下毒所以沒有下毒?】

【這麽重要的事情,您怎麽現在才說!藥湯裏無毒,那就是大補之藥,難怪您的病弱值倒退到了39%。】

找到了根結所在後,系統冷靜地分析:【南城是個變數!原劇情裏,南城根本就不該出現在上元詩會。既然現在因為他的存在,導致林知意落水,劇情出現了一系列蝴蝶效應。為了防止再出現偏差,您不該將他繼續留在身邊。】

【林知意沒戴梅花簪參加詩會一事,總不可能和南城有關吧,你不能什麽都怪到南城頭上。】見系統把任務失敗的原因全歸結於南城頭上,陸今瑤為他打抱不平道,【半夏若是要繼續下毒,完全可以拒絕南城幫她熬藥,說不定是因為爹爹在府上,半夏才不敢下毒了呢。】

沒想到將軍府裏的劇情一團亂,甚至根本理不清劇情到底是從哪一個節點上崩盤,系統一陣亂碼,不覆冷靜的機械音幾乎抓狂道:【宿主啊,您到底做了什麽讓陸時濤把將軍府裏的護衛隊全部解散……還要在將軍府裏待到二月???】

【我真的沒做什麽……】陸今瑤的聲音越來越弱,似乎很是沮喪,【我也不知爹爹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我求過情,但沒用,他執意要解散護衛隊……】

【為何上個月發生的事情,沒有及時向我匯報?】

上個月擔心被罵而有所隱瞞的陸今瑤心虛道:【系統你別生氣,我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待爹爹兩月離府後,我就棒打鴛鴦,拉滿半夏對我的仇恨值,屆時,她肯定會繼續向我下毒的。】

【至於護衛隊的那段劇情,我也有了替代之法。南城不是陸家軍,並非爹爹的眼線,肯定不會像爹爹的親兵那樣為護我搏命。屆時躲避戰亂,必定大難臨頭各自飛。所以,還是要把南城留到那個時候。】

系統冷聲反駁:【你對南城有救命之恩,怎麽確保在最重要的死遁劇情發生時他不會舍命護你?你的計劃全是漏洞,還不如先把這次失敗的兩個任務補救上,盡快把錯誤的劇情圓回正確的軌道上。否則到最後,誤差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劇情越偏越嚴重,可能根本就走不到死遁這個劇情!】

陸今瑤大驚,立即低頭認錯:【是我考慮不周,我會找機會撞破兩人的私情,一定不影響到後面的任務!】

見宿主態度良好,被迫加班不得不上線的系統緩和了語氣:【那南城……】

【我一回府就棒打鴛鴦,不會讓他再留任我的侍衛一職。】陸今瑤萬分堅定道。

另一邊,為林知意洗漱完畢的如意驚呼道:“小姐,晉王送您的簪子不見了!可能遺落在了湖裏!”

在梅花簪摔碎後,如意便將斷成三節的簪子小心地包在了手帕裏,等著有朝一日拿去玲瓏閣修覆。誰知現在,懷裏的手帕空空如也,這麽重要的梅花簪,她竟是弄丟了!

如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奴婢回去尋找!”

半個時辰後,半身濕透的如意氣餒地低頭:“小姐,那裏黑漆漆的,奴婢沒能找到……”

林知意胸口發悶:“找不到就罷了……先前被我摔碎,可能就是和那根簪子沒緣分……”

“小姐,您不能這麽說,奴婢明早天一亮就去找!”見小姐情緒低落,如意猶豫再三,開口道,“小姐,您有沒有覺得剛剛特別的巧,陸大小姐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不會是跟蹤了您吧……陸大小姐會不會已經發現您和晉王……”

“若陸姑娘已經發現,又怎麽可能不怨恨我。她救了我,還讓她的婢女護送我回來,對我有恩,你不可胡亂猜測。剛才若非陸姑娘及時出現,我恐怕是不行了……”

一想到剛才溺水時痛苦和無助的掙紮,腳底下軟綿綿得完全使不上t勁,冰冷的湖水不停地灌入口中,絕望地無法呼吸,林知意再也忍不住,眼睛一紅,淚如雨下。

“小姐您別哭,是奴婢的錯,未能第一時間救小姐……”

“殿下也未在第一時間救我……”

林知意傷心之極地哽咽,沙啞的聲仿若藏著難言的哀愁與苦澀。

“當時,陸大小姐在場,晉王肯定是有所顧慮……外加,湖水較淺,晉王肯定是沒想到小姐您會真的溺水……”

條件反射不是救人,已經說明了自己在蕭令璟心中真正的地位。何況還目睹了蕭令璟給陸今瑤披大氅的親昵舉動,林知意心裏不難過那是假的,那一刻她的心口仿佛被人重重敲了下,所以回房後越想越傷心。

哪怕如意講著陸鵠被長公主杖責的八卦,林知意的思緒仍是沈浸在悲傷中。

直到,如意激動道:“小姐,晉王給您傳了信!”

傳來的書信,字裏行間皆是對她的關心和解釋。往日無法見面時,他們就是以信會友,以筆傳情,互訴相思之情。

可今日,看著眼前洋洋灑灑的文字,林知意頭一扭,心裏並沒有因此舒坦,也不想給蕭令璟回信。直到,低頭送信的小廝上前一步,輕聲道:“知意,對不起……是我錯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望見日日夜夜相思之人,“殿下”兩個字在她喉間翻滾,顆顆晶瑩的淚珠兒不覺再度濕透了衣裳。

“您何錯之有……您和陸姑娘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婦,而我只是個外人……”

低聲的嘟噥宛如醋壇子翻了陰陽怪氣,明顯是埋怨極了,蕭令璟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擁抱住了默默流淚的林知意。

見她沒有掙紮和抗拒,他用力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自責道:“都怪我!我不知你是真的溺水,以為你能站起……見陸今瑤過來,所以止住了步伐。”

他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捶著自己的胸口:“是我膽小如鼠,是我貪得無厭,不想失去陸將軍的支持,所以在陸今瑤面前逢場作戲,因此傷透了你的心……都是我的錯!全怪我!”

本來有所埋怨的林知意瞬間心疼不已:“殿下,不要再打了……我並沒有責怪殿下……”

“知意,我真的很想現在就告訴陸今瑤實情,我早已心有所屬,只想求娶心慕之人。可屆時,父皇和陸將軍必將怪罪於我,我無力承擔他們的怒火。為了能登上帝位,我才不得不與她虛與委蛇。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對她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可這樣欺瞞著陸姑娘,陸姑娘太可憐了……今日我與陸姑娘初見,陸姑娘心地善良,令我不禁產生了負罪感……殿下,真的沒有兩全其美之策嗎?”

“我只愛慕你一人,必定會辜負她,又怎麽可能有兩全其美之策。況且,她體弱多病,我也心憂她一時間受不住打擊,又犯了心悸……他日進宮後,至少我能保證她榮華富貴一生。”

“好了,我們難得一見,莫要再提那些煩心之事了。知意你呢,身上有哪裏受傷嗎?一定嚇壞了吧……”

“南城……”

南城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陸今瑤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輕弱的聲音夾雜著委屈和哽咽,他瞬間驚慌地睜開眼,擡眼就對上少女眼眶通紅,滿臉淚痕,站在自己面前默默地流淚。

“我看見殿下和林姑娘抱在一起……殿下,原來喜歡林姑娘……嗚嗚嗚……”

少女哽咽的哭聲令南城思緒一片混亂,萬萬沒想到蕭令璟和林知意的私情還是被小姐撞破了。

“小姐,求您別哭……他不值得您為他這麽傷心……”

詞窮語拙的南城笨拙地上前安慰,眼底深處則猩紅欲裂,透著濃濃的血光,恨不得把這對傷了小姐心的奸夫□□千刀萬剮,給小姐惡狠狠地出口氣。

“小姐想怎麽懲罰他們,奴這就為小姐出氣!”

南城惟命是從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哭得暴雨梨花的少女突然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他猝不及防,下意識地伸手保護住她。少女柔軟溫暖的身體猛地撲了個滿懷,單薄嬌弱的肩膀貼在他胸口,露出了白皙修長、優美如天鵝般的脖頸,和鎖骨處若有似無的一顆小痣。

少女清甜的體香竄入鼻尖,她俯身貼上他的心口,雙臂緊緊地攬著他腰側,幾乎是委身地倚在了他的身上。

“小、小姐……”

寬闊的胸膛混亂地起伏,反應過來自己竟鬥膽抱住小姐的南城,幾乎是慌不擇路地將縮回了手,當即後退一步,跪了下來,耳根卻止不住地有些發熱。

“奴大不敬,請小姐嚴懲……”

“不……南城,只有你真心對我好……我為何要嚴懲你……”

纖纖玉手宛如羊脂白玉,慢慢地撫上了他的臉龐。

她伸手掀去了遮擋的面具,一寸一寸向上,極致溫柔地撫摸著他的五官,滾燙的撫摸隨著她手指所到之處,仿若星火燎原一般燒了起來。

“那麽好看的一張臉,怎麽總是戴著面具呢……”

近在咫尺的距離,令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柔軟的呼吸,伴隨著嘴裏無意間呼出的熱氣,一個字一個字地灑在他早已通紅一片的臉上,燒得他大腦發燙,仿佛被直接定了身般,面紅不已地僵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小姐,不可……”他喉嚨有些幹熱,瞳孔顫抖地不知該落在何處。

“為何不可……”白膩纖細的手指隔著一層布料在他的心口處輕輕地點了點,她眨巴眨巴眼,不滿地嘟著水潤的紅唇,音色綿軟,“摸摸你的臉怎麽了?你討厭我嗎……”

“沒、沒有……奴怎麽會討厭小姐……”他聲如蚊蚋。

“那為何拒絕我?”

棱角分明的臉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冷竣,被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瞧著,低聲撒嬌般的語調,一種滿溢而出的思緒,幾乎要堵塞胸口。

“奴,不能觸犯小姐……”

他輕聲央求,想捂住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她卻如一株嬌弱的菟絲花般緊緊地地攀附在他的身上,將他的一只手不容分說地牽住。

“為何不能?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不應該聽從我的命令嗎……”

那股奇妙的電流頓時從她撫過的每寸地方彌漫而開,讓他渾身都跟著顫了顫。

他瞬間丟盔棄甲,全身癱軟地倒在床上。

眼前都仿佛晃出了一片茫茫的白。

“你比所有人都好看……比晉王更豐神俊朗……本小姐,想要寵幸你……”

少女雙眉彎彎,甜膩的誇讚比先前還要黏糊,親昵的貼貼猶如燎原之火,再次令他整個人灼燒而來。

就見陸今瑤朝著自己笑了笑,甜美的笑容比靚麗的春景還要惑人,漂亮的紅唇透著瑩潤透亮的光澤,誘惑般地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對我主動點呀,你不是……也喜歡我嗎?”

他的呼吸驀地窒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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