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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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過了元宵, 林希羽就回來了，還給小喬慕帶了禮物——一整套嬰兒服裝四季款。
喬思然當然是不肯收。
林希羽挽住喬思然，撒嬌似地說：“思然姐, 人家是送給小喬慕的, 你怎麽能拒絕我？”
“你老實告訴我，你花了多少錢？”衣服的牌子喬思然是知道的，嬰兒衣服質量上乘, 特別適合幼兒用，在媽媽們中口碑非常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價格貴, 非常非常貴。
林希羽家境不錯，她父親經營著一家小公司，在給零花錢方面出手大方，但這不是理由讓她占林希羽的便宜。
喬思然打開支付軟件，想把買衣服的錢轉給林希羽。
林希羽生氣地奪走喬思然的手機，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思然姐, 你是在跟我計較？我跟你說, 衣服是用抵用券買的，券是我媽單位發的。我媽有了好東西總喜歡藏著掖著，藏著藏著就忘了用了，等翻出來的時候, 都快過期了, 這不就便宜了我麽。”
話雖如此，喬思然還是覺得過意不去，糾結著要不要拒絕。林希羽板起臉, 佯裝生氣：“你真不許拒絕，大過年的, 沒有拒絕別人的道理。思然姐……”林希羽拖長了音，討好地笑笑，“我飛機上都沒怎麽吃，現在餓得要死，晚飯我們能吃熱乎乎的黃魚煨面嗎？”
喬思然最受不了林希羽這點。她起身，說：“行吧，我去做飯，你洗澡去。”
“我拿衣服去。”
進了自己的臥室，林希羽探出半個身子，見喬思然開冰箱拿食物，她摸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沒幾分鐘，對方回了句“知道了”。
林希羽松了口氣，把手機扔在書桌上充電，拿了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
過了幾天，林希羽從醫學院回來，看到喬思然第一句就問：“思然姐，我們後面那條街開了家托幼機構你看到了嗎？”
喬思然在給孩子餵烤蘋果，聽到林希羽說托幼機構的事，倒是感興趣：“哪條街？”
“就是我們常去的面包房對面不是有個有超大庭院的房子，你還記得嗎？”林希羽在沙發上坐下，從果盤裏捏了顆李子，咬了一大口。
李子稍微有點酸，她皺了皺眉，剩下的半顆捏在手裏沒吃了，“我進去問了問，他們有全日托管，還有半日托管。”
“那裏啊！”林希羽說有超大庭院的房子，喬思然就記起來了。她們路過那的時候總笑著說，在鬧市區，這樣的房子售價肯定不是她們能想像的。
“就是那裏。裏邊的一個小夥子看我在外面張望，便請我進去參觀了一下。”
喬思然：“你真進去參觀了？”
“參觀了呀。怎麽跟你說呢，反正超棒，有生態區、有攀巖區、沙水區、音樂廳……什麽都有。”
小喬慕吃了大半個蘋果就飽了，開始鬧騰起來，小手揮舞著，差點打翻了碟子。
將手中的碟子放在茶幾上，喬思然從茶幾上抽了一張紙巾擦幹凈了黏著糖漿的手。
“我明天下午沒課，要不你替我照顧一下小喬慕，我去看看。”
並不是嫌帶小喬慕辛苦，有月嫂幫著，其實一點不辛苦，但孩子總歸要適應群體生活。如果托幼機構真像林希羽說的那麽好，她倒是可以考慮送去托幼機構，半日托管的就好，孩子也不至於一下子不習慣，又能培養孩子的社交能力。
當然，前提是托幼機構得靠譜。
既然有了這個打算，喬思然第二天就去了趟林希羽說的托幼機構。
不誇張地說，托幼機構比林希羽誇的還要好。
接待喬思然的小夥子還跟她介紹，這裏的教師都是持證上崗，上崗前還要接受急救等知識和技能的專業培訓。
對此，喬思然感到很滿意。
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時間一晃便匆匆過去。
畢業後，喬思然選擇回國，去了四院的骨科科室工作。
上班第一天，就診患者不多。
五點鐘下班，喬思然換好衣服，才出更衣室，手機就響了。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低頭一看，是湯雯打過來的。
“思然，下班了嗎？”湯雯問。
喬思然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摁了下電梯下樓鍵：“剛下班。”
湯雯：“那一起吃飯呀。你回來大半個月了，我們還沒替你接風呢。”喬思然聽到手機那頭還有其他人的聲音，心想，大概是袁梓容她們。出國後，她和湯雯聯系的比較多，和其他同事僅限於在過年過節的時候發個祝福，算算倒有五年沒見面了。
“今天算了，我還要去接孩子。周末怎麽樣？時間、地點你們來定，我都可以。”喬思然說。
等電梯的人多了起來，有點喧囂吵鬧，喬思然往一旁讓了讓，避開人群。
湯雯好像在跟人商量，一時沒回答她。
電梯來了，一群人一擁而上，同事見喬思然不進電梯，便摁住HOLD鍵，問：“思然，坐電梯嗎？”
湯雯還沒回答她，想到電梯裏信號不好，喬思然微微搖頭：“你先下吧。”
“那明天見。”
“明天見。”
電梯門關上，喬思然想了想，進了樓梯間。
骨科科室在六樓，走下去也不累。
“思然，她們問周日可以嗎？”
“行啊！”
“那就周日，地址我晚點發給你。”
“好，那周日見。”收了手機，喬思然繼續往下走。
樓上某層樓的安全門被人推開，喬思然心裏正算著現在趕去幼兒園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就聽到樓上有人壓低了聲調說：“今晚要加班……我知道是孩子的生日……”
喬思然無意偷聽別人打電話，她稍微加快了步伐下樓。
“我也沒辦法……”那個人繼續說，喬思然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你知道的，就是許家那位，對，就是那個做過移植手術的……”
腳步下意識地放慢了些。
許家，做過移植手術的……
她想起來哪裏聽到過這個人的聲音了。
是許承嶼的主治醫生吳主任。
“他這兩年……”
吳主任推開了安全門，離開了樓梯間，喬思然沒聽清他後半句說了什麽。
她停下腳步，輕輕嘆了口氣，又快步下樓。
五點半幼兒園放學，她得快點。
她想喬慕一眼就能看到她。
***
“媽媽！”喬慕看到喬思然，朝她跑過來，跑得太快，背上的小書包一跳一跳的。
書包是喬慕自己挑的，藍色太空人款式。
喬慕似乎比同年齡的孩子要成熟。喬思然本以為孩子會喜歡動物款式的書包，喬慕卻指著貨架最上面t的太空人款式，說：“媽媽，我就要那個。”
書包的顏色也是喬慕自己選的，沒白色那般不耐臟，也沒黑色那麽死沈。
打開後座車門，喬慕坐了進去，喬思然塞給他一罐牛奶，還有一塊輕乳酪蛋糕。
五點半了，孩子肯定餓了，等回家做好飯起碼要六點多了，先給孩子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喬思然坐進駕駛座，將車啟動。
“今天在幼兒園乖不乖？”喬思然問，視線掃過後視鏡。
喬慕微微撅了撅嘴，狠狠地將吸管戳進牛奶罐裏。
“媽媽，我五歲了！”小家夥抗議道。
喬思然笑笑。男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齡就不喜歡大人們再把他們當小孩子，喬慕也是。他總覺得自己五歲了，是個大男孩了，媽媽不應該再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哄。
喬慕滿意地點點頭，撕開蛋糕的包裝紙，啃了起來。
“我今天看到小姑父了。”
“小姑父？”喬思然眉頭微皺。
喬慕叫談煙小姑姑，叫傅尋之小姑父。
談煙的女兒依依今年也到了入幼兒園的年齡了，小姑娘吵著要和喬慕哥哥同一個幼兒園，談煙什麽都依著她來，傅尋之可能是去辦入院手續的。
“那你和小姑父打招呼了嗎？”
喬慕小嘬一口牛奶才輕聲道：“沒有。小姑父在和院長說話，沒看到我。”
“小姑父大概是去辦依依妹妹的入院手續的。”趁著前面是紅燈，喬思然回過頭幫喬慕擦去了嘴邊的蛋糕渣。
“依依要去我們幼兒園嗎？”
“是啊。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妹妹，別讓別人欺負她，知道嗎？”
“知道了。”喬慕搗蒜似地點頭，又搖頭，“可是，媽媽……小姑父好像不是為了依依的事去幼兒園的。”
綠燈亮起，喬思然重新啟動車。
“為什麽這麽說？”她問。
“我聽見院長跟小姑父說：‘許先生不能來真是太遺憾了！’”喬慕扒著駕駛座的椅背，換了話題，“媽媽，我聽依依說，小姑父允許她養寵物了，她說她要挑一只漂亮的貓咪。媽媽，我也想養寵物，我能有只小狗嗎？”
小朋友語氣小心翼翼的，大概是怕她不同意。
她倒沒有不同意。
以前她也想過領養一只年紀大了、瞎了一只眼，很乖很乖的狗狗。
出國前，最後一次去蘇寒那的時候，蘇寒告訴她馬卡龍被人領養了，她有點遺憾沒有見到馬卡龍。
後來，蘇寒給她發過幾次領養者反饋過來的馬卡龍近照。
馬卡龍看上去很精神，領養馬卡龍的好心人把它養得很好。
“可以是可以，但是，喬慕，你是看到依依妹妹要養貓咪了才想養小狗狗，還是因為你自己喜歡？”
養寵物需要耐心和愛心，小喬慕如果只是看樣學樣，那她是不會答應他養寵物的。
喬慕用手指戳著椅背，可憐巴巴地咕噥：“才不是因為依依妹妹呢，我就是想有只小狗狗。媽媽，我保證，我會好好養它的，我會讓它睡我的床，我的零食全讓給它吃，還有我的玩具，也都給它玩。媽媽，我能有只小狗狗嗎？”
喬思然抿唇笑了下：“寶貝，狗狗不能亂吃零食的。”
“哦。”喬慕垂下頭，聲音裏滿是失望。
喬思然最看不得孩子失望的樣子，她用力握了握方向盤，語氣輕松：“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養狗狗的話，喬慕，你能做到每天溜狗、每天餵食、幫它梳毛，清理耳朵，訓練它嗎？”
喬慕瘋狂點頭：“媽媽，我可以的。”
“小狗回家的時候它什麽都不懂，它可能會亂拉亂尿，可能會亂叫，可能會拆家，你能有耐心訓練它嗎？”
“我能的，媽媽？”
“喬慕，你要知道，你有媽媽，有依依妹妹，有朋友，可是狗狗它只有你，你能一直對它好嗎？”
喬慕搗蒜似的連連點頭：“我能的，媽媽，求你了，讓我養只小狗吧！”
喬思然將車開進小區，把車停好，回過頭來看著喬慕。
孩子一臉的期待。她想起了那個時候，她也是這般乞求某人同意她領養馬卡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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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實告訴我，你花了多少錢？”衣服的牌子喬思然是知道的，嬰兒衣服質量上乘, 特別適合幼兒用，在媽媽們中口碑非常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價格貴, 非常非常貴。
林希羽家境不錯，她父親經營著一家小公司，在給零花錢方面出手大方，但這不是理由讓她占林希羽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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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羽生氣地奪走喬思然的手機，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思然姐, 你是在跟我計較？我跟你說, 衣服是用抵用券買的，券是我媽單位發的。我媽有了好東西總喜歡藏著掖著，藏著藏著就忘了用了，等翻出來的時候, 都快過期了, 這不就便宜了我麽。”
話雖如此，喬思然還是覺得過意不去，糾結著要不要拒絕。林希羽板起臉, 佯裝生氣：“你真不許拒絕，大過年的, 沒有拒絕別人的道理。思然姐……”林希羽拖長了音，討好地笑笑，“我飛機上都沒怎麽吃，現在餓得要死，晚飯我們能吃熱乎乎的黃魚煨面嗎？”
喬思然最受不了林希羽這點。她起身，說：“行吧，我去做飯，你洗澡去。”
“我拿衣服去。”
進了自己的臥室，林希羽探出半個身子，見喬思然開冰箱拿食物，她摸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沒幾分鐘，對方回了句“知道了”。
林希羽松了口氣，把手機扔在書桌上充電，拿了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
過了幾天，林希羽從醫學院回來，看到喬思然第一句就問：“思然姐，我們後面那條街開了家托幼機構你看到了嗎？”
喬思然在給孩子餵烤蘋果，聽到林希羽說托幼機構的事，倒是感興趣：“哪條街？”
“就是我們常去的面包房對面不是有個有超大庭院的房子，你還記得嗎？”林希羽在沙發上坐下，從果盤裏捏了顆李子，咬了一大口。
李子稍微有點酸，她皺了皺眉，剩下的半顆捏在手裏沒吃了，“我進去問了問，他們有全日托管，還有半日托管。”
“那裏啊！”林希羽說有超大庭院的房子，喬思然就記起來了。她們路過那的時候總笑著說，在鬧市區，這樣的房子售價肯定不是她們能想像的。
“就是那裏。裏邊的一個小夥子看我在外面張望，便請我進去參觀了一下。”
喬思然：“你真進去參觀了？”
“參觀了呀。怎麽跟你說呢，反正超棒，有生態區、有攀巖區、沙水區、音樂廳……什麽都有。”
小喬慕吃了大半個蘋果就飽了，開始鬧騰起來，小手揮舞著，差點打翻了碟子。
將手中的碟子放在茶幾上，喬思然從茶幾上抽了一張紙巾擦幹凈了黏著糖漿的手。
“我明天下午沒課，要不你替我照顧一下小喬慕，我去看看。”
並不是嫌帶小喬慕辛苦，有月嫂幫著，其實一點不辛苦，但孩子總歸要適應群體生活。如果托幼機構真像林希羽說的那麽好，她倒是可以考慮送去托幼機構，半日托管的就好，孩子也不至於一下子不習慣，又能培養孩子的社交能力。
當然，前提是托幼機構得靠譜。
既然有了這個打算，喬思然第二天就去了趟林希羽說的托幼機構。
不誇張地說，托幼機構比林希羽誇的還要好。
接待喬思然的小夥子還跟她介紹，這裏的教師都是持證上崗，上崗前還要接受急救等知識和技能的專業培訓。
對此，喬思然感到很滿意。
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時間一晃便匆匆過去。
畢業後，喬思然選擇回國，去了四院的骨科科室工作。
上班第一天，就診患者不多。
五點鐘下班，喬思然換好衣服，才出更衣室，手機就響了。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低頭一看，是湯雯打過來的。
“思然，下班了嗎？”湯雯問。
喬思然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摁了下電梯下樓鍵：“剛下班。”
湯雯：“那一起吃飯呀。你回來大半個月了，我們還沒替你接風呢。”喬思然聽到手機那頭還有其他人的聲音，心想，大概是袁梓容她們。出國後，她和湯雯聯系的比較多，和其他同事僅限於在過年過節的時候發個祝福，算算倒有五年沒見面了。
“今天算了，我還要去接孩子。周末怎麽樣？時間、地點你們來定，我都可以。”喬思然說。
等電梯的人多了起來，有點喧囂吵鬧，喬思然往一旁讓了讓，避開人群。
湯雯好像在跟人商量，一時沒回答她。
電梯來了，一群人一擁而上，同事見喬思然不進電梯，便摁住HOLD鍵，問：“思然，坐電梯嗎？”
湯雯還沒回答她，想到電梯裏信號不好，喬思然微微搖頭：“你先下吧。”
“那明天見。”
“明天見。”
電梯門關上，喬思然想了想，進了樓梯間。
骨科科室在六樓，走下去也不累。
“思然，她們問周日可以嗎？”
“行啊！”
“那就周日，地址我晚點發給你。”
“好，那周日見。”收了手機，喬思然繼續往下走。
樓上某層樓的安全門被人推開，喬思然心裏正算著現在趕去幼兒園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就聽到樓上有人壓低了聲調說：“今晚要加班……我知道是孩子的生日……”
喬思然無意偷聽別人打電話，她稍微加快了步伐下樓。
“我也沒辦法……”那個人繼續說，喬思然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你知道的，就是許家那位，對，就是那個做過移植手術的……”
腳步下意識地放慢了些。
許家，做過移植手術的……
她想起來哪裏聽到過這個人的聲音了。
是許承嶼的主治醫生吳主任。
“他這兩年……”
吳主任推開了安全門，離開了樓梯間，喬思然沒聽清他後半句說了什麽。
她停下腳步，輕輕嘆了口氣，又快步下樓。
五點半幼兒園放學，她得快點。
她想喬慕一眼就能看到她。
***
“媽媽！”喬慕看到喬思然，朝她跑過來，跑得太快，背上的小書包一跳一跳的。
書包是喬慕自己挑的，藍色太空人款式。
喬慕似乎比同年齡的孩子要成熟。喬思然本以為孩子會喜歡動物款式的書包，喬慕卻指著貨架最上面t的太空人款式，說：“媽媽，我就要那個。”
書包的顏色也是喬慕自己選的，沒白色那般不耐臟，也沒黑色那麽死沈。
打開後座車門，喬慕坐了進去，喬思然塞給他一罐牛奶，還有一塊輕乳酪蛋糕。
五點半了，孩子肯定餓了，等回家做好飯起碼要六點多了，先給孩子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喬思然坐進駕駛座，將車啟動。
“今天在幼兒園乖不乖？”喬思然問，視線掃過後視鏡。
喬慕微微撅了撅嘴，狠狠地將吸管戳進牛奶罐裏。
“媽媽，我五歲了！”小家夥抗議道。
喬思然笑笑。男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齡就不喜歡大人們再把他們當小孩子，喬慕也是。他總覺得自己五歲了，是個大男孩了，媽媽不應該再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哄。
喬慕滿意地點點頭，撕開蛋糕的包裝紙，啃了起來。
“我今天看到小姑父了。”
“小姑父？”喬思然眉頭微皺。
喬慕叫談煙小姑姑，叫傅尋之小姑父。
談煙的女兒依依今年也到了入幼兒園的年齡了，小姑娘吵著要和喬慕哥哥同一個幼兒園，談煙什麽都依著她來，傅尋之可能是去辦入院手續的。
“那你和小姑父打招呼了嗎？”
喬慕小嘬一口牛奶才輕聲道：“沒有。小姑父在和院長說話，沒看到我。”
“小姑父大概是去辦依依妹妹的入院手續的。”趁著前面是紅燈，喬思然回過頭幫喬慕擦去了嘴邊的蛋糕渣。
“依依要去我們幼兒園嗎？”
“是啊。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妹妹，別讓別人欺負她，知道嗎？”
“知道了。”喬慕搗蒜似地點頭，又搖頭，“可是，媽媽……小姑父好像不是為了依依的事去幼兒園的。”
綠燈亮起，喬思然重新啟動車。
“為什麽這麽說？”她問。
“我聽見院長跟小姑父說：‘許先生不能來真是太遺憾了！’”喬慕扒著駕駛座的椅背，換了話題，“媽媽，我聽依依說，小姑父允許她養寵物了，她說她要挑一只漂亮的貓咪。媽媽，我也想養寵物，我能有只小狗嗎？”
小朋友語氣小心翼翼的，大概是怕她不同意。
她倒沒有不同意。
以前她也想過領養一只年紀大了、瞎了一只眼，很乖很乖的狗狗。
出國前，最後一次去蘇寒那的時候，蘇寒告訴她馬卡龍被人領養了，她有點遺憾沒有見到馬卡龍。
後來，蘇寒給她發過幾次領養者反饋過來的馬卡龍近照。
馬卡龍看上去很精神，領養馬卡龍的好心人把它養得很好。
“可以是可以，但是，喬慕，你是看到依依妹妹要養貓咪了才想養小狗狗，還是因為你自己喜歡？”
養寵物需要耐心和愛心，小喬慕如果只是看樣學樣，那她是不會答應他養寵物的。
喬慕用手指戳著椅背，可憐巴巴地咕噥：“才不是因為依依妹妹呢，我就是想有只小狗狗。媽媽，我保證，我會好好養它的，我會讓它睡我的床，我的零食全讓給它吃，還有我的玩具，也都給它玩。媽媽，我能有只小狗狗嗎？”
喬思然抿唇笑了下：“寶貝，狗狗不能亂吃零食的。”
“哦。”喬慕垂下頭，聲音裏滿是失望。
喬思然最看不得孩子失望的樣子，她用力握了握方向盤，語氣輕松：“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養狗狗的話，喬慕，你能做到每天溜狗、每天餵食、幫它梳毛，清理耳朵，訓練它嗎？”
喬慕瘋狂點頭：“媽媽，我可以的。”
“小狗回家的時候它什麽都不懂，它可能會亂拉亂尿，可能會亂叫，可能會拆家，你能有耐心訓練它嗎？”
“我能的，媽媽？”
“喬慕，你要知道，你有媽媽，有依依妹妹，有朋友，可是狗狗它只有你，你能一直對它好嗎？”
喬慕搗蒜似的連連點頭：“我能的，媽媽，求你了，讓我養只小狗吧！”
喬思然將車開進小區，把車停好，回過頭來看著喬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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