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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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狗
房門外。
“……”
楊賦文站了一會兒, 還是轉身先離開。
給這兩兄妹一點相處的時間。
正好楊書意那邊打來電話，他走到樓梯才接聽。
“哥……”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有他們消息了嗎？”
阮辭和談少凜已經失蹤一天一夜, 到現在依舊沒有音訊, 看著網上亂糟糟的消息, 她實在太擔心了。
楊賦文回頭看一眼，猶豫過後才說, “小意，別看網上的消息，他們一向運氣好, 我們等消息就好。”
談少凜“失蹤”是為了制造輿論, 迫使警方不得不深.入調查談家。
這麽一看, 那小子是真的大膽，腦子轉得也快，在經歷槍殺後還能來這麽一出。
楊書意嗯了一聲。
楊賦文忽然問，“小意，還放不下過去嗎？”
小意是在楊家長大的，不管有沒有血緣關系, 他都將她當成妹妹來疼愛。
可是在阮樊離開後，小意便把自己給毀了。
她大概以為, 那樣糟踐自己, 阮樊就會跟從前那樣, 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她面前。
小意很固執, 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現在……
楊賦文糾結的是, 要不要將阮樊的事情告訴她。
可阮樊身上依舊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他不是適合小意的那個人。
“我早就沒事了……我挺喜歡這樣一個人不被打擾的日子。”
楊書意說。
楊賦文皺眉，她哪裏是喜歡？
她每天都是在折磨自己。
“我掛了, 有消息記得告訴我。”
“嗯。”
——
阮辭洗了個熱水澡，楊賦文給她送來一臺手機。
見她無精打采，神情懨懨的模樣，他打趣道，“這麽想著男朋友？怎麽不讓你哥把他一塊兒帶回來？”
“我沒有男朋友。”阮辭面無表情地回道。
“鬧分手了？”
“不分手等著把我氣死嗎？”
“第一次見你這麽生氣，我很好奇談少凜做了什麽。”
“別提他。”
“……”看來真是氣得不輕。
楊賦文搖搖頭離開。
阮辭馬上拿出手機，刷起實時新聞。
果然，她和阮樊的照片，都掛在各大媒體網站上。
經過一個白天的調查，談少凜和阮辭依舊下落不明。
事關兩條人命，而且他們在網上的名氣很大，所以網友也相當著急，一個個化身福爾摩斯，在網上探案。
還有很多網紅偷偷潛入事故現場，直播的直播，調查的調查。
殺手那邊昏迷不醒，暫時無法提供更多信息，根據他手裏的手.槍型號，可以判斷他背後可能牽扯到槍械走.私。
姚奕琛接受過詢問，雖然已經被解除了嫌疑，但依舊是網絡偵探們懷疑的對象之一。
另一邊，談少凜姐姐t吞藥自殺，並且留遺書承認是自己培養雇傭兵想要殺掉弟弟，結果轉頭她就在醫院裏受到不明人士的暗害。
接著網友開始懷疑是談舜策劃這一切，想要一次性除掉姐弟兩人。
眾說紛紜，幾乎跟談少凜和阮辭相關的人，都被扒了一遍。
直到談紫沅醒來，在柳律師直播間裏指控談德昌的惡行。
壓力一下子給到栗山公安局。
畢竟，栗山市的經濟是靠談家發展起來的。
談德昌是談家前任家主，因為身體問題，他並沒有掌管集團太久，很快就讓位年輕有為的獨子談舜。
這事影響太大，又沒有確切的證據，柳律師的直播間很快就被封禁了。
談紫沅也被帶回公安局問話。
全網沸騰。
戲劇性的是，談氏集團前腳剛站出來澄清談紫沅是誹謗和誣陷，沒一會兒一段視頻就在網上火爆起來。
畫面裏拄著拐杖的談德昌正在跟身旁的男人談話，因為情緒激昂，聲音時不時就提起來。
“談總，談少凜一直想逃，已經讓人綁起來了。”
“還真是冥頑不靈，當初怎麽沒撞死他呢。”
“警察那邊來人了，是因為……夫人跳樓的事情。”
“人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好調查的，讓警局那邊消停點……”
“談總，談少凜那個小瘋子一直瞎嚷嚷，我怕對您影響不好。”
“等這事過去，我送那兩姐弟下去跟他們團聚。”
……
視頻仿佛是在門縫裏拍的，卻剛好將談德昌的臉拍得清清楚楚。
談德昌很小的時候傷了腿，經常需要拄著拐杖。
那根鑲金帶銀的拐杖，他至今還在用。
雖然他早早退休，讓位給談舜，不過他之前也是公開露過臉的，網友一比對，就能確認，那就是年輕時候的談德昌本人。
【要變天了】
【早就說要查一下談家的。】
【談德寧好像也是個傳奇人物，哥哥談德昌就遜色很多，是嫉妒作祟吧】
【這是好幾年前的視頻吧，所以真有人能對親人下殺手嗎？】
【這視頻沒頭沒尾的，也不能當做證據吧？】
【細思極恐，談家的地位背後是有人撐腰的吧，談紫沅到警察局裏還能活嗎？】
【這關頭，誰還敢動她啊？】
【不要小看人性的黑暗和兇殘】
【如果談紫沅在栗山公安手裏出事，那就說明一窩黑唄】
……
阮辭基本了解外界的情況後，去看了眼談德昌的人生電影。
他準備出國了！
她連忙問系統，【002，你把電影發到網上，應該沒人能追蹤你吧？】
002：【那當然！】
它瞥一眼彈幕，不確定地問道，【宿主還想著要幫談少凜嗎？】
阮辭抱著膝蓋，靠在床頭，憤憤道，“我幫的是他嗎？是正義！”
002：“……”這話你信麽。
阮辭破罐子破摔：“談德昌差點殺了我，我不弄死他我不爽，讓你發你就發，啰裏啰嗦！”
002：【哦。】
還說不要他了呢。
轉頭就忘記自己說啥了吧。
彈幕——
【啊啊啊女鵝怎麽變成戀愛腦了！】
【好氣啊！我恨不在現場】
【都分手了還管他死不死！】
【看不下去了，阮樊快帶妹妹回去打怪吧！】
【談狗還不如死了算了！】
【談狗洗不白】
【我想看女鵝弄死談狗】
阮辭瞟著彈幕，漂亮的臉蛋沒什麽表情。
002忽然跳出來，【觀眾說，宿主要跟談少凜分得幹幹凈凈，一個眼神都不要給他，讓他自己發爛發臭！完成觀眾懸賞任務即可獲得7000-10000功德！】
阮辭：“……”
“已分手，幹幹凈凈地分了，而且他人不在這兒，我算不算完成任務了？”
002：【……】
002：【……觀眾懸賞任務已完成，宿主功德+7000！】
阮辭：“……”
這簡直是給她送功德。
感謝。
她看出來了，觀眾被談少凜傷得很深……
這麽說有點怪怪的，但此時此刻的阮辭，顯然比觀眾要冷靜許多。
她只是氣談少凜，但卻沒懷疑他對自己的感情。
她覺得，他是故意那樣對她，演戲給觀眾看的。
002：【也有可能，宿主真的就是戀愛腦，如今正在給談少凜找各種理由……】
阮辭：【……】
她腳踹被子，鉆到被窩裏。
好氣啊。
但談少凜現在還在山頂露營，孤零零一個人對著漆黑連綿的山，晚上還會有小動物窸窸窣窣來串門的聲響……
在她看來，露營嘛，兩個人是情調，一個人就是孤單。
他也挺慘的。
阮辭翻來覆去，一顆心像是泡在酸水裏，已經被泡發了，總歸是會難受的。
002：【看看打賞。】
阮辭：“……”
嘻嘻。
002：“……”
憤怒中的觀眾，情緒被調動，代入感滿滿，打賞也多了。
換句話說，這場突兀的酣暢淋漓的分手戲，讓宿主攢到十萬功德，爭取多一天留下的時間。
談少凜起到重要作用。
他提分手，比宿主提分手更有看頭。
002分析完畢，爽歪歪地換了一套新皮膚。
隔壁房間，楊賦文將平板遞給阮樊，語氣裏難掩震驚，“這些視頻，你知道是誰弄的嗎？怎麽跟電影一樣？”
阮樊掃一眼，心中已有定論。
是系統提供的【人生電影】，由它散播的話，沒人能找到出處。
“不是我。”阮樊搖搖頭，“你把我當神仙了？”
楊賦文：“反正比我牛。”
阮樊：“……”
楊賦文又不是傻的，阮樊肯定知道視頻來源唄，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那種。
所以他也沒多問。
沒多久，保姆阿姨敲了敲門，說外面有個叫溫巖的小夥子要見楊賦文。
楊賦文下意識看阮樊。
阮樊眼底有著幾分了然，“就告訴他，暫時沒問題。”
楊賦文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麽啞謎，點點頭，走出去。
這邊溫巖得到答案後，回到出租車，打出一通電話。
“楊總說，暫時沒問題。”
那邊沈默著，溫巖聽到呼呼的風聲，“所以，她沒事的，對嗎？”
兩人出事的時候，作為他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溫巖也被找去問話了。
但他一無所知。
他忐忑許久，不久前收到一個陌生電話。
談少凜打來的。
他讓他來找楊賦文要一個答案。
所以溫巖出現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謝謝。”那邊回了一句，便掛掉了電話。
溫巖看著手機，神情擔憂。
他想了想，又走下車，再次按響門鈴。
——
談家。
“還不趕緊撤下來？！”
書房裏充斥著談德昌粗噶的聲音，他憤怒地將辦公桌上的東西掃落，面目猙獰。
管家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怎麽撤？
輿論太兇，還是針對談家的。
這時候，錢不好使了。
而且，網上不單單是一個視頻，是無數個視頻。
詭異的是，剛剛出來的那些視頻什麽角度都有，仿佛談德昌的生活中有一百八十個鏡頭對著他一樣。
據透露，警方手裏還掌握著更關鍵的證據。
至於從哪裏來的證據，誰也不知道。
“是不是你？”談德昌陰狠的目光忽然刺向管家，“你到底裝了多少攝像頭？”
管家一個哆嗦，連忙搖頭，“不是我。”
談德昌隨手將博古架上的花瓶朝他砸過去！
管家沒敢躲，就這麽被砸中腦袋，馬上就見血了。
鋒利的瓷片在他臉上也劃出一道口子，疼得他連連後退。
而談德昌疑神疑鬼地幾乎將架子上珍藏的寶物都掃落，嘴裏還喊著，“不應該的，怎麽會沒有，誰裝的！到底是誰？！”
一想起那個視頻，他就渾身顫抖發麻，背後升起一陣陣寒意。
他的整個人生，都被監控著。
光是這樣想著，就不寒而栗。
咆哮聲和重物落地的哐當聲打破夜的寂靜，整個談家卻比往常還要冷肅，聽到動靜的傭人都不敢露面，就怕自己被殃及池魚。
談舜走進書房時，只見地板亂七八糟，卻不見談德昌人影。
他自小沒有母親，和父親也很少親近，沒感受過他們的愛，也沒體會過正常的家庭氛圍。
隱約記得小時候，二叔一家總是很熱鬧，很溫馨。
談舜總會避開看到他們相聚的場面，因為相比之下，顯得他好像一無所有。
談舜神情很覆雜，但眼神卻是決絕的。
但該當機立斷的時候，他絲毫不手軟。
談氏集團不能出事。
談舜揮手讓傭人進來打掃，而他只是安靜坐在椅子上等著。
沒多久，他就收到消息。
談德昌在機場被警察攔了下來。
“知道了，讓律師好好準備。”但談舜深知，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他t擡眸，細細打量著這書房。
在那些足以媲美名導佳作的視頻出現之前，他可以肯定，談家上上下下，不可能有隱藏的攝像頭。
可那視頻卻又分明是偷拍的……
所以那些拍攝的鏡頭，到底是藏在哪兒？
真的是人為嗎？
談舜沈思間，手心已經是一片冷汗。
他這樣的無神論者，此時此刻，都有些動搖了。
網上都說，這次是老天在收拾談家。
【這些視頻不像偷拍的，竟然還會切換機位！】
【就好像在看什麽犯罪電影，談德昌幹的這些事情，惡心死我了！】
【談少凜姐弟兩人是真慘】
【問題是這些視頻是從哪裏來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真是談德昌親自上演的電影吧？】
【哪有人會演這玩意，不是說他要逃出國被抓了嗎？審一下就知道了。】
【調查組要來了，會水落石出的。】
【阮辭和談少凜還沒消息嗎？真的急死了】
【每天都在祈禱，讓好人平安吧嗚嗚嗚】
【我嗑的cp一定要好好的！】
……
“你嗑的cp已經死了，死了死了！”阮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新聞。
知道談德昌被抓，她也沒有多大反應。
畢竟一切還沒有定論呢。
但談德昌的人生電影，是真的火了，哪怕最後沒有證據制裁他，他餘生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見她在刷新聞，觀眾不樂意了。
——她還愛談狗！
002也在她耳邊惡魔低語，【宿主快點賺功德，賺功德，賺功德！】
阮辭把手機丟到一邊，“真是愛死了這醒來就欠功德的日子！”
002：【……宿主再堅持完六天，人氣都在排行第一的話，就能許願了！宿主不心動嗎？！】
阮辭看著鏡子裏喪喪的女生，機械般刷牙，【沒有願望，不心動。】
002還沒放棄，【宿主沒有願望，就你哥哥呢？】
阮辭吐掉牙膏沫子，眼皮耷拉著，問道，【002，你更愛我還是更愛哥哥？】
002：【……】
它被問住了。
糾結。
選擇困難癥。
還有，它這是不是修羅場了？
002扭扭捏捏：【更愛宿主。】
阮辭卻開始秋後算賬，【你在我腦子裏，但總是不聽我話，還跟哥哥一起欺騙我。】
002噤聲了。
阮辭耳根清凈，洗一把臉，走出房間。
阮樊就住在隔壁客房，她門也沒敲就推門進去，恰好看到阮樊低著頭，在解肩上沁血的繃帶。
她當即小跑過去，“哥哥，我幫你！”
阮樊沒有拒絕。
她的動作過於熟練，阮樊看著，眸色更重，“小辭有沒有受過槍傷？”
阮辭搖頭，“沒有被打中過，但有擦傷，在小腿上，像灼燒一樣的疤，但現在好像看不太出來了，那個用槍打我的是一個肥豬男，他喜歡我，我沒搭理他，他惱羞成怒想打傷我，他醜死了，後來我就進靳奇的隊……”
由於她小時候被霸淩卻選擇隱瞞著他的行為，阮樊後來耳提面命，讓她學會了告狀。
阮樊安靜聽著，阮辭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一直罵罵咧咧的。
像一只在外面被人踹了一腳的貓貓，回到家後一直口吐芬芳，委屈得不行。
最後她說，“哥，我一點都不慫，你別看那破漫畫，談少凜故意抹黑我。”
阮樊看著她濕潤的眼，彎唇笑了笑，“我知道，小辭最勇敢，末世來了，我都活不過一天，但小辭一直堅持到現在，真的很棒。”
阮辭又想哭了。
她哥真的是世界第一好。
“哥哥也很厲害。”她說。
反正她能看得出來，系統很崇拜他。
002：……
哪有？哪有？？
不可避免的，阮辭想起了談少凜。
某種程度上來說，哥哥能順利回到她身邊，是因為談少凜。
他改變了她和哥哥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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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
“……”
楊賦文站了一會兒, 還是轉身先離開。
給這兩兄妹一點相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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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有他們消息了嗎？”
阮辭和談少凜已經失蹤一天一夜, 到現在依舊沒有音訊, 看著網上亂糟糟的消息, 她實在太擔心了。
楊賦文回頭看一眼，猶豫過後才說, “小意，別看網上的消息，他們一向運氣好, 我們等消息就好。”
談少凜“失蹤”是為了制造輿論, 迫使警方不得不深.入調查談家。
這麽一看, 那小子是真的大膽，腦子轉得也快，在經歷槍殺後還能來這麽一出。
楊書意嗯了一聲。
楊賦文忽然問，“小意，還放不下過去嗎？”
小意是在楊家長大的，不管有沒有血緣關系, 他都將她當成妹妹來疼愛。
可是在阮樊離開後，小意便把自己給毀了。
她大概以為, 那樣糟踐自己, 阮樊就會跟從前那樣, 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她面前。
小意很固執, 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現在……
楊賦文糾結的是, 要不要將阮樊的事情告訴她。
可阮樊身上依舊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他不是適合小意的那個人。
“我早就沒事了……我挺喜歡這樣一個人不被打擾的日子。”
楊書意說。
楊賦文皺眉，她哪裏是喜歡？
她每天都是在折磨自己。
“我掛了, 有消息記得告訴我。”
“嗯。”
——
阮辭洗了個熱水澡，楊賦文給她送來一臺手機。
見她無精打采，神情懨懨的模樣，他打趣道，“這麽想著男朋友？怎麽不讓你哥把他一塊兒帶回來？”
“我沒有男朋友。”阮辭面無表情地回道。
“鬧分手了？”
“不分手等著把我氣死嗎？”
“第一次見你這麽生氣，我很好奇談少凜做了什麽。”
“別提他。”
“……”看來真是氣得不輕。
楊賦文搖搖頭離開。
阮辭馬上拿出手機，刷起實時新聞。
果然，她和阮樊的照片，都掛在各大媒體網站上。
經過一個白天的調查，談少凜和阮辭依舊下落不明。
事關兩條人命，而且他們在網上的名氣很大，所以網友也相當著急，一個個化身福爾摩斯，在網上探案。
還有很多網紅偷偷潛入事故現場，直播的直播，調查的調查。
殺手那邊昏迷不醒，暫時無法提供更多信息，根據他手裏的手.槍型號，可以判斷他背後可能牽扯到槍械走.私。
姚奕琛接受過詢問，雖然已經被解除了嫌疑，但依舊是網絡偵探們懷疑的對象之一。
另一邊，談少凜姐姐t吞藥自殺，並且留遺書承認是自己培養雇傭兵想要殺掉弟弟，結果轉頭她就在醫院裏受到不明人士的暗害。
接著網友開始懷疑是談舜策劃這一切，想要一次性除掉姐弟兩人。
眾說紛紜，幾乎跟談少凜和阮辭相關的人，都被扒了一遍。
直到談紫沅醒來，在柳律師直播間裏指控談德昌的惡行。
壓力一下子給到栗山公安局。
畢竟，栗山市的經濟是靠談家發展起來的。
談德昌是談家前任家主，因為身體問題，他並沒有掌管集團太久，很快就讓位年輕有為的獨子談舜。
這事影響太大，又沒有確切的證據，柳律師的直播間很快就被封禁了。
談紫沅也被帶回公安局問話。
全網沸騰。
戲劇性的是，談氏集團前腳剛站出來澄清談紫沅是誹謗和誣陷，沒一會兒一段視頻就在網上火爆起來。
畫面裏拄著拐杖的談德昌正在跟身旁的男人談話，因為情緒激昂，聲音時不時就提起來。
“談總，談少凜一直想逃，已經讓人綁起來了。”
“還真是冥頑不靈，當初怎麽沒撞死他呢。”
“警察那邊來人了，是因為……夫人跳樓的事情。”
“人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好調查的，讓警局那邊消停點……”
“談總，談少凜那個小瘋子一直瞎嚷嚷，我怕對您影響不好。”
“等這事過去，我送那兩姐弟下去跟他們團聚。”
……
視頻仿佛是在門縫裏拍的，卻剛好將談德昌的臉拍得清清楚楚。
談德昌很小的時候傷了腿，經常需要拄著拐杖。
那根鑲金帶銀的拐杖，他至今還在用。
雖然他早早退休，讓位給談舜，不過他之前也是公開露過臉的，網友一比對，就能確認，那就是年輕時候的談德昌本人。
【要變天了】
【早就說要查一下談家的。】
【談德寧好像也是個傳奇人物，哥哥談德昌就遜色很多，是嫉妒作祟吧】
【這是好幾年前的視頻吧，所以真有人能對親人下殺手嗎？】
【這視頻沒頭沒尾的，也不能當做證據吧？】
【細思極恐，談家的地位背後是有人撐腰的吧，談紫沅到警察局裏還能活嗎？】
【這關頭，誰還敢動她啊？】
【不要小看人性的黑暗和兇殘】
【如果談紫沅在栗山公安手裏出事，那就說明一窩黑唄】
……
阮辭基本了解外界的情況後，去看了眼談德昌的人生電影。
他準備出國了！
她連忙問系統，【002，你把電影發到網上，應該沒人能追蹤你吧？】
002：【那當然！】
它瞥一眼彈幕，不確定地問道，【宿主還想著要幫談少凜嗎？】
阮辭抱著膝蓋，靠在床頭，憤憤道，“我幫的是他嗎？是正義！”
002：“……”這話你信麽。
阮辭破罐子破摔：“談德昌差點殺了我，我不弄死他我不爽，讓你發你就發，啰裏啰嗦！”
002：【哦。】
還說不要他了呢。
轉頭就忘記自己說啥了吧。
彈幕——
【啊啊啊女鵝怎麽變成戀愛腦了！】
【好氣啊！我恨不在現場】
【都分手了還管他死不死！】
【看不下去了，阮樊快帶妹妹回去打怪吧！】
【談狗還不如死了算了！】
【談狗洗不白】
【我想看女鵝弄死談狗】
阮辭瞟著彈幕，漂亮的臉蛋沒什麽表情。
002忽然跳出來，【觀眾說，宿主要跟談少凜分得幹幹凈凈，一個眼神都不要給他，讓他自己發爛發臭！完成觀眾懸賞任務即可獲得7000-10000功德！】
阮辭：“……”
“已分手，幹幹凈凈地分了，而且他人不在這兒，我算不算完成任務了？”
002：【……】
002：【……觀眾懸賞任務已完成，宿主功德+7000！】
阮辭：“……”
這簡直是給她送功德。
感謝。
她看出來了，觀眾被談少凜傷得很深……
這麽說有點怪怪的，但此時此刻的阮辭，顯然比觀眾要冷靜許多。
她只是氣談少凜，但卻沒懷疑他對自己的感情。
她覺得，他是故意那樣對她，演戲給觀眾看的。
002：【也有可能，宿主真的就是戀愛腦，如今正在給談少凜找各種理由……】
阮辭：【……】
她腳踹被子，鉆到被窩裏。
好氣啊。
但談少凜現在還在山頂露營，孤零零一個人對著漆黑連綿的山，晚上還會有小動物窸窸窣窣來串門的聲響……
在她看來，露營嘛，兩個人是情調，一個人就是孤單。
他也挺慘的。
阮辭翻來覆去，一顆心像是泡在酸水裏，已經被泡發了，總歸是會難受的。
002：【看看打賞。】
阮辭：“……”
嘻嘻。
002：“……”
憤怒中的觀眾，情緒被調動，代入感滿滿，打賞也多了。
換句話說，這場突兀的酣暢淋漓的分手戲，讓宿主攢到十萬功德，爭取多一天留下的時間。
談少凜起到重要作用。
他提分手，比宿主提分手更有看頭。
002分析完畢，爽歪歪地換了一套新皮膚。
隔壁房間，楊賦文將平板遞給阮樊，語氣裏難掩震驚，“這些視頻，你知道是誰弄的嗎？怎麽跟電影一樣？”
阮樊掃一眼，心中已有定論。
是系統提供的【人生電影】，由它散播的話，沒人能找到出處。
“不是我。”阮樊搖搖頭，“你把我當神仙了？”
楊賦文：“反正比我牛。”
阮樊：“……”
楊賦文又不是傻的，阮樊肯定知道視頻來源唄，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那種。
所以他也沒多問。
沒多久，保姆阿姨敲了敲門，說外面有個叫溫巖的小夥子要見楊賦文。
楊賦文下意識看阮樊。
阮樊眼底有著幾分了然，“就告訴他，暫時沒問題。”
楊賦文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麽啞謎，點點頭，走出去。
這邊溫巖得到答案後，回到出租車，打出一通電話。
“楊總說，暫時沒問題。”
那邊沈默著，溫巖聽到呼呼的風聲，“所以，她沒事的，對嗎？”
兩人出事的時候，作為他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溫巖也被找去問話了。
但他一無所知。
他忐忑許久，不久前收到一個陌生電話。
談少凜打來的。
他讓他來找楊賦文要一個答案。
所以溫巖出現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謝謝。”那邊回了一句，便掛掉了電話。
溫巖看著手機，神情擔憂。
他想了想，又走下車，再次按響門鈴。
——
談家。
“還不趕緊撤下來？！”
書房裏充斥著談德昌粗噶的聲音，他憤怒地將辦公桌上的東西掃落，面目猙獰。
管家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怎麽撤？
輿論太兇，還是針對談家的。
這時候，錢不好使了。
而且，網上不單單是一個視頻，是無數個視頻。
詭異的是，剛剛出來的那些視頻什麽角度都有，仿佛談德昌的生活中有一百八十個鏡頭對著他一樣。
據透露，警方手裏還掌握著更關鍵的證據。
至於從哪裏來的證據，誰也不知道。
“是不是你？”談德昌陰狠的目光忽然刺向管家，“你到底裝了多少攝像頭？”
管家一個哆嗦，連忙搖頭，“不是我。”
談德昌隨手將博古架上的花瓶朝他砸過去！
管家沒敢躲，就這麽被砸中腦袋，馬上就見血了。
鋒利的瓷片在他臉上也劃出一道口子，疼得他連連後退。
而談德昌疑神疑鬼地幾乎將架子上珍藏的寶物都掃落，嘴裏還喊著，“不應該的，怎麽會沒有，誰裝的！到底是誰？！”
一想起那個視頻，他就渾身顫抖發麻，背後升起一陣陣寒意。
他的整個人生，都被監控著。
光是這樣想著，就不寒而栗。
咆哮聲和重物落地的哐當聲打破夜的寂靜，整個談家卻比往常還要冷肅，聽到動靜的傭人都不敢露面，就怕自己被殃及池魚。
談舜走進書房時，只見地板亂七八糟，卻不見談德昌人影。
他自小沒有母親，和父親也很少親近，沒感受過他們的愛，也沒體會過正常的家庭氛圍。
隱約記得小時候，二叔一家總是很熱鬧，很溫馨。
談舜總會避開看到他們相聚的場面，因為相比之下，顯得他好像一無所有。
談舜神情很覆雜，但眼神卻是決絕的。
但該當機立斷的時候，他絲毫不手軟。
談氏集團不能出事。
談舜揮手讓傭人進來打掃，而他只是安靜坐在椅子上等著。
沒多久，他就收到消息。
談德昌在機場被警察攔了下來。
“知道了，讓律師好好準備。”但談舜深知，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他t擡眸，細細打量著這書房。
在那些足以媲美名導佳作的視頻出現之前，他可以肯定，談家上上下下，不可能有隱藏的攝像頭。
可那視頻卻又分明是偷拍的……
所以那些拍攝的鏡頭，到底是藏在哪兒？
真的是人為嗎？
談舜沈思間，手心已經是一片冷汗。
他這樣的無神論者，此時此刻，都有些動搖了。
網上都說，這次是老天在收拾談家。
【這些視頻不像偷拍的，竟然還會切換機位！】
【就好像在看什麽犯罪電影，談德昌幹的這些事情，惡心死我了！】
【談少凜姐弟兩人是真慘】
【問題是這些視頻是從哪裏來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真是談德昌親自上演的電影吧？】
【哪有人會演這玩意，不是說他要逃出國被抓了嗎？審一下就知道了。】
【調查組要來了，會水落石出的。】
【阮辭和談少凜還沒消息嗎？真的急死了】
【每天都在祈禱，讓好人平安吧嗚嗚嗚】
【我嗑的cp一定要好好的！】
……
“你嗑的cp已經死了，死了死了！”阮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新聞。
知道談德昌被抓，她也沒有多大反應。
畢竟一切還沒有定論呢。
但談德昌的人生電影，是真的火了，哪怕最後沒有證據制裁他，他餘生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見她在刷新聞，觀眾不樂意了。
——她還愛談狗！
002也在她耳邊惡魔低語，【宿主快點賺功德，賺功德，賺功德！】
阮辭把手機丟到一邊，“真是愛死了這醒來就欠功德的日子！”
002：【……宿主再堅持完六天，人氣都在排行第一的話，就能許願了！宿主不心動嗎？！】
阮辭看著鏡子裏喪喪的女生，機械般刷牙，【沒有願望，不心動。】
002還沒放棄，【宿主沒有願望，就你哥哥呢？】
阮辭吐掉牙膏沫子，眼皮耷拉著，問道，【002，你更愛我還是更愛哥哥？】
002：【……】
它被問住了。
糾結。
選擇困難癥。
還有，它這是不是修羅場了？
002扭扭捏捏：【更愛宿主。】
阮辭卻開始秋後算賬，【你在我腦子裏，但總是不聽我話，還跟哥哥一起欺騙我。】
002噤聲了。
阮辭耳根清凈，洗一把臉，走出房間。
阮樊就住在隔壁客房，她門也沒敲就推門進去，恰好看到阮樊低著頭，在解肩上沁血的繃帶。
她當即小跑過去，“哥哥，我幫你！”
阮樊沒有拒絕。
她的動作過於熟練，阮樊看著，眸色更重，“小辭有沒有受過槍傷？”
阮辭搖頭，“沒有被打中過，但有擦傷，在小腿上，像灼燒一樣的疤，但現在好像看不太出來了，那個用槍打我的是一個肥豬男，他喜歡我，我沒搭理他，他惱羞成怒想打傷我，他醜死了，後來我就進靳奇的隊……”
由於她小時候被霸淩卻選擇隱瞞著他的行為，阮樊後來耳提面命，讓她學會了告狀。
阮樊安靜聽著，阮辭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一直罵罵咧咧的。
像一只在外面被人踹了一腳的貓貓，回到家後一直口吐芬芳，委屈得不行。
最後她說，“哥，我一點都不慫，你別看那破漫畫，談少凜故意抹黑我。”
阮樊看著她濕潤的眼，彎唇笑了笑，“我知道，小辭最勇敢，末世來了，我都活不過一天，但小辭一直堅持到現在，真的很棒。”
阮辭又想哭了。
她哥真的是世界第一好。
“哥哥也很厲害。”她說。
反正她能看得出來，系統很崇拜他。
002：……
哪有？哪有？？
不可避免的，阮辭想起了談少凜。
某種程度上來說，哥哥能順利回到她身邊，是因為談少凜。
他改變了她和哥哥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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