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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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隨著皇帝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萎靡, 朝堂上的氣氛也顯得格外的肅穆。
皇帝掃過殿上這些人，忍著嗓間的異感，冷聲道：“從今日起, 著邵陽長公主入殿參與朝堂議事。”
朝堂上下，頓時嘩然。
“陛下，此事不可啊！”一翰林老學士首先站出來。
“陛下, 邵陽長公主乃一介女子如何能夠登入朝堂？”若非這是朝堂，而面前是皇帝，t左丞怕是要破口大罵。
“陛下, 邵陽長公主從未有參與過政事，如何能夠踏入朝堂參與政務？”這位則是從閱歷上說是，卻是無視了那些入朝的皇子起先也是從無開始。
“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
幾位皇子一系的朝臣們此時同氣連枝跪倒一片, 面上都是一副天塌地陷的淒然之色。
“陛下英明！”李渺站在那些跪在殿上的朝臣面前, 拱手高聲說道。
“燕郡王, 你……”不等為首的左丞開罵，就聽又有人站出來附議。
“陛下英明。”剛剛就任吏部尚書的張賢通, 像是沒有看到左丞想要咬下自己一塊肉的模樣，垂目立在殿中。
“邵陽長公主貴為嫡皇長女, 聰慧機敏。臣當初有幸同殿下說過幾句話, 知曉殿下雖未在朝，卻對很多事情有自己的見解, 讓臣茅塞頓開。且燕郡王自幼在邵陽長公主身邊長大, 郡王殿下這些年來無論在朝堂還是在民間都是讚譽有加，其中邵陽長公主功不可沒。左丞因長公主殿下是女子, 便不能登入朝堂？歷朝歷代不乏有入朝參政之女子，左丞難道不知？還是因為左丞僅僅針對邵陽長公主一人！”
“我啟越自開國以來未有此例, 這讓天下人如何看……”左丞氣的大聲道。
“即便是我啟越開國以來並未有欽定某一女子登殿參政，然今次有了，又有何妨！”張賢通向皇帝拱手道：“陛下胸懷寬廣，啟越自然比前朝更為開明。”
孫疇也走上前來。“張大人所言極是，讓邵陽長公主入朝參政並無不妥。何況邵陽長公主身份尊貴，豈容一些粗野之人指手畫腳。”
左丞被吏部、兵部兩大尚書這左右夾擊，氣的不行。而其餘朝臣也在這兩位尚書之後陸續迎合。正巧看到對面如往常一樣發著呆的右丞，便上前一步，說道：“右丞熟讀且精通禮法，當知女子豈可輕易登入朝堂參政。”
右丞年過七旬，平日在朝堂之上都是一副老神在在，卻又從不輕易發表意見。但因為是先帝伴讀出身，與陛下也有半師之誼，故而即便瞧著像是無用之人，卻也沒有人說什麽。
此刻突然被點名，右丞似是瞬間有些無措的左右看了看，而後終於將目光放在左丞身上。
右丞眉頭微簇，似是不滿被左丞毫無預警的拉下水，但見皇帝和其他官員都朝自己看來，還是挺了挺腰板，先向皇帝行禮，後面對左丞說道：“比起禮部的諸位大人，老朽算不得精通。但在老朽所知範圍內，並無禮法禁止說女子不得入朝參政。即便是我朝律法，也無此禁令。陛下準邵陽長公主入朝參政，符合法禮，老臣不覺有何不可。”
最後一句，右丞面向皇帝躬身行禮，表明了立場。
先帝在世之時，右丞被派去主持過幾次科考，故而殿上有不少五六十歲的朝臣都可稱之為他一聲先生。尊師重道這桿大旗擺出來，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即便是對右丞此言頗有異議，也沒人敢如左丞那般沖著右丞抗議。
左丞滿眼怒氣，向禮部看去。
禮部尚書微微點了點頭。“右丞所言不假。”禮法中對女訓是以勸誡為主，教女子如何作為一個淑女，還真沒有明文禁止不得登殿議政。
別人也就罷了，在經過翊煊宮修繕和長公主婚禮之後，禮部尚書便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準備。不過是讓長公主入朝，要是這些人看到當初陛下幾乎要以東宮之禮為長公主舉辦婚禮，可不得撅過去。
禮法？所有禮法皆為皇權所使，其他的說破天都是無用。
如此一來，高呼“陛下英明”的同“陛下萬萬不可”的朝臣竟也成了五五之分。
皇帝這道命令，朝會未散便傳出了皇城。
正打算去城郊莊子的李璟，車馬還未有駛出兩條街，就被長公主府管事鄧起追了上來。
“殿下，剛得到消息，陛下今日在殿上口諭，今後您可登殿議事。”鄧起面色通紅，十分的興奮。
他作為長公主府的管事，平日裏給長公主殿下辦事，心裏也都門兒清。前朝都可有攝政公主，他們長公主為何不能更進一步？
而李璟聽了鄧起的話，也是有些吃驚。雖然知曉父皇會有動作，卻是沒有想到竟是這樣一個決定。
“回去。”
車馬剛停在長公主府門前，就見宮中來人。
“殿下，陛下傳您入宮。”來人李璟倒也熟悉，是吳勤收的徒弟。
“父皇為何傳我？”李璟問。
小內監心裏明白宮中事務不管前殿還是內宮，哪裏這位不清楚的？只見他回道：“陛下口諭，著邵陽長公主入殿參與朝堂議事。”
“哦？父皇雖有口諭，倒也沒有說需得今日入殿。”李璟看了看日頭。“再說瞧著時辰，想來也快到散朝時候，本宮去了又有何用？”
“倒是散朝了，只是有些大人們好像有事兒要商議，都在前殿的臺階上坐著呢！”小內監回道。
李璟問：“燕郡王在何處？”
“小的不知，小的出來的時候未曾遇到燕郡王出宮。”他剛被調去前殿當值，過了前殿的事兒就算明白也不能說的。
既然散朝，那她自是不用更衣進宮。
讓鄧起等人留下，李璟帶著劉玉乘馬車進了宮。
在前殿臺階上靜坐，企圖抗議皇帝允許李璟進殿參政的大臣們聽聞李璟進宮，一些激進的起身想要去宮門前攔李璟的馬車。
左丞雖然也恨，但憑著邵陽長公主的身份，他們是沒有權利去阻攔她進宮的。真的沖撞了長公主，那結果可想而知。
李則軒太子之位被廢，他們陳家一朝跌入泥沼，但好在陛下念在父子之情，即便是在這種罪名之下，卻未曾奪了李則軒的王爵，也讓左丞還存了希望。
李則軒被圈禁之後，左丞用盡了所有人脈去查，然除了查到當初在殿前告發的禦史似乎與衛王早年有過接觸之外，在無任何線索。
能將痕跡抹去大半，卻又像是故意留下這麽一個擁有指向性的明確線索，這左丞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不敢細想，難道那位真的可以會為了一個女兒廢了兩個兒子不成？
而到了今日，皇帝竟是允許那李璟登殿議政，讓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左丞兩眼一黑。
坐在石階上的左丞苦笑著，早就該發覺的，他們這些人卻因為李璟女子的身份忽視了許多的細節。
本以為陛下只是想要留給李璟日後能夠自保的手段，卻是不想他想要留給李璟的是整個天下。為此，他竟然不惜讓他的兒子們自相殘殺，一個個成為李璟的墊腳石！
他們這位陛下啊，沒想到竟然還是多情種！只因那李璟是皇後所出，就要行如此荒謬之事。女子執掌天下，天下又有多少人會服從？
他這是想要毀了啟越江山！
左丞是有私心，可他也不能在明知道皇帝若是真的發了瘋要將天下傳給女子，天下將分崩離析的境地而不勸阻。
雖然這很有可能會讓太子失去翻身的機會！也讓陳家自此沒落……
李璟踏進皇帝寢宮，見他靠坐在床上，讓院正為他把脈問診。
李璟靜坐一旁，等著院正離開之後，上前說道：“院正讓您莫要生氣，您倒是聽上一次。”
“哼！一個個心懷鬼胎，卻還要打著社稷的名義。”皇帝不滿道。
“您當殿下了那麽一道口諭，那些朝臣不鬧才怪。”李璟接過吳勤遞來的湯藥，嘗了嘗藥，後遞給皇帝。
皇帝皺著眉頭，端著藥碗，將那苦湯藥一口悶下。李璟立即搛了小糖塊塞進皇帝的口中，皇帝有些措手不及，但嘗到口中的甜味，看著李璟笑了。
“朕的女兒要聽他們胡說八道？不聽不聽！就讓他們在前殿坐著，看能坐到什麽時候。”皇帝看著越來越像皇後的女兒，心裏感慨。“下次大朝會，你便站在朕的下首，看他們說什麽。”
“……”父皇這是恨不得氣死那些朝臣。
皇子上朝，尋常都是按照爵位而後排行站位，立於皇帝下首只有太子方可。就算父皇讓她登殿議政，可也真的不能枉顧長幼有序這個禮，畢竟如今殿上除了泰王和安王，還有鄭王叔呢！
而真到了大朝那日，李璟在眾人矚目下踏進大殿之後，發現皇帝竟是真讓她站在下首首位，而之t後宗正院竟然沒有提出異議？
皇帝叫李璟進宮除了想要給那些在前殿靜坐的朝臣們看看，也是想要親自給李璟交代一些在朝堂上的事情。
即便是李璟對這些並非全然不知，皇帝也還是忍不住想要再三叮囑。
毫無預兆的當殿宣布讓李璟入朝的決定，皇帝早就預料到之後會有何種事情發生，也更清楚今天之後李璟要直接面對那些風雨。
如果他的身體允許，皇帝可能還會慢慢為李璟鋪平道路，可老天不允，他等不了了。
看著李璟離開，吳勤上前說道：“陛下，您還是歇息一會兒吧！”
皇帝輕咳一聲，擺了擺手。“讓禁軍將那些在前殿的朝臣一個個送回各自府上，如有不從，那就去禦馬監餵馬，一輩子都別離開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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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掃過殿上這些人，忍著嗓間的異感，冷聲道：“從今日起, 著邵陽長公主入殿參與朝堂議事。”
朝堂上下，頓時嘩然。
“陛下，此事不可啊！”一翰林老學士首先站出來。
“陛下, 邵陽長公主乃一介女子如何能夠登入朝堂？”若非這是朝堂，而面前是皇帝，t左丞怕是要破口大罵。
“陛下, 邵陽長公主從未有參與過政事，如何能夠踏入朝堂參與政務？”這位則是從閱歷上說是，卻是無視了那些入朝的皇子起先也是從無開始。
“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
幾位皇子一系的朝臣們此時同氣連枝跪倒一片, 面上都是一副天塌地陷的淒然之色。
“陛下英明！”李渺站在那些跪在殿上的朝臣面前, 拱手高聲說道。
“燕郡王, 你……”不等為首的左丞開罵，就聽又有人站出來附議。
“陛下英明。”剛剛就任吏部尚書的張賢通, 像是沒有看到左丞想要咬下自己一塊肉的模樣，垂目立在殿中。
“邵陽長公主貴為嫡皇長女, 聰慧機敏。臣當初有幸同殿下說過幾句話, 知曉殿下雖未在朝，卻對很多事情有自己的見解, 讓臣茅塞頓開。且燕郡王自幼在邵陽長公主身邊長大, 郡王殿下這些年來無論在朝堂還是在民間都是讚譽有加，其中邵陽長公主功不可沒。左丞因長公主殿下是女子, 便不能登入朝堂？歷朝歷代不乏有入朝參政之女子，左丞難道不知？還是因為左丞僅僅針對邵陽長公主一人！”
“我啟越自開國以來未有此例, 這讓天下人如何看……”左丞氣的大聲道。
“即便是我啟越開國以來並未有欽定某一女子登殿參政，然今次有了，又有何妨！”張賢通向皇帝拱手道：“陛下胸懷寬廣，啟越自然比前朝更為開明。”
孫疇也走上前來。“張大人所言極是，讓邵陽長公主入朝參政並無不妥。何況邵陽長公主身份尊貴，豈容一些粗野之人指手畫腳。”
左丞被吏部、兵部兩大尚書這左右夾擊，氣的不行。而其餘朝臣也在這兩位尚書之後陸續迎合。正巧看到對面如往常一樣發著呆的右丞，便上前一步，說道：“右丞熟讀且精通禮法，當知女子豈可輕易登入朝堂參政。”
右丞年過七旬，平日在朝堂之上都是一副老神在在，卻又從不輕易發表意見。但因為是先帝伴讀出身，與陛下也有半師之誼，故而即便瞧著像是無用之人，卻也沒有人說什麽。
此刻突然被點名，右丞似是瞬間有些無措的左右看了看，而後終於將目光放在左丞身上。
右丞眉頭微簇，似是不滿被左丞毫無預警的拉下水，但見皇帝和其他官員都朝自己看來，還是挺了挺腰板，先向皇帝行禮，後面對左丞說道：“比起禮部的諸位大人，老朽算不得精通。但在老朽所知範圍內，並無禮法禁止說女子不得入朝參政。即便是我朝律法，也無此禁令。陛下準邵陽長公主入朝參政，符合法禮，老臣不覺有何不可。”
最後一句，右丞面向皇帝躬身行禮，表明了立場。
先帝在世之時，右丞被派去主持過幾次科考，故而殿上有不少五六十歲的朝臣都可稱之為他一聲先生。尊師重道這桿大旗擺出來，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即便是對右丞此言頗有異議，也沒人敢如左丞那般沖著右丞抗議。
左丞滿眼怒氣，向禮部看去。
禮部尚書微微點了點頭。“右丞所言不假。”禮法中對女訓是以勸誡為主，教女子如何作為一個淑女，還真沒有明文禁止不得登殿議政。
別人也就罷了，在經過翊煊宮修繕和長公主婚禮之後，禮部尚書便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準備。不過是讓長公主入朝，要是這些人看到當初陛下幾乎要以東宮之禮為長公主舉辦婚禮，可不得撅過去。
禮法？所有禮法皆為皇權所使，其他的說破天都是無用。
如此一來，高呼“陛下英明”的同“陛下萬萬不可”的朝臣竟也成了五五之分。
皇帝這道命令，朝會未散便傳出了皇城。
正打算去城郊莊子的李璟，車馬還未有駛出兩條街，就被長公主府管事鄧起追了上來。
“殿下，剛得到消息，陛下今日在殿上口諭，今後您可登殿議事。”鄧起面色通紅，十分的興奮。
他作為長公主府的管事，平日裏給長公主殿下辦事，心裏也都門兒清。前朝都可有攝政公主，他們長公主為何不能更進一步？
而李璟聽了鄧起的話，也是有些吃驚。雖然知曉父皇會有動作，卻是沒有想到竟是這樣一個決定。
“回去。”
車馬剛停在長公主府門前，就見宮中來人。
“殿下，陛下傳您入宮。”來人李璟倒也熟悉，是吳勤收的徒弟。
“父皇為何傳我？”李璟問。
小內監心裏明白宮中事務不管前殿還是內宮，哪裏這位不清楚的？只見他回道：“陛下口諭，著邵陽長公主入殿參與朝堂議事。”
“哦？父皇雖有口諭，倒也沒有說需得今日入殿。”李璟看了看日頭。“再說瞧著時辰，想來也快到散朝時候，本宮去了又有何用？”
“倒是散朝了，只是有些大人們好像有事兒要商議，都在前殿的臺階上坐著呢！”小內監回道。
李璟問：“燕郡王在何處？”
“小的不知，小的出來的時候未曾遇到燕郡王出宮。”他剛被調去前殿當值，過了前殿的事兒就算明白也不能說的。
既然散朝，那她自是不用更衣進宮。
讓鄧起等人留下，李璟帶著劉玉乘馬車進了宮。
在前殿臺階上靜坐，企圖抗議皇帝允許李璟進殿參政的大臣們聽聞李璟進宮，一些激進的起身想要去宮門前攔李璟的馬車。
左丞雖然也恨，但憑著邵陽長公主的身份，他們是沒有權利去阻攔她進宮的。真的沖撞了長公主，那結果可想而知。
李則軒太子之位被廢，他們陳家一朝跌入泥沼，但好在陛下念在父子之情，即便是在這種罪名之下，卻未曾奪了李則軒的王爵，也讓左丞還存了希望。
李則軒被圈禁之後，左丞用盡了所有人脈去查，然除了查到當初在殿前告發的禦史似乎與衛王早年有過接觸之外，在無任何線索。
能將痕跡抹去大半，卻又像是故意留下這麽一個擁有指向性的明確線索，這左丞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不敢細想，難道那位真的可以會為了一個女兒廢了兩個兒子不成？
而到了今日，皇帝竟是允許那李璟登殿議政，讓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左丞兩眼一黑。
坐在石階上的左丞苦笑著，早就該發覺的，他們這些人卻因為李璟女子的身份忽視了許多的細節。
本以為陛下只是想要留給李璟日後能夠自保的手段，卻是不想他想要留給李璟的是整個天下。為此，他竟然不惜讓他的兒子們自相殘殺，一個個成為李璟的墊腳石！
他們這位陛下啊，沒想到竟然還是多情種！只因那李璟是皇後所出，就要行如此荒謬之事。女子執掌天下，天下又有多少人會服從？
他這是想要毀了啟越江山！
左丞是有私心，可他也不能在明知道皇帝若是真的發了瘋要將天下傳給女子，天下將分崩離析的境地而不勸阻。
雖然這很有可能會讓太子失去翻身的機會！也讓陳家自此沒落……
李璟踏進皇帝寢宮，見他靠坐在床上，讓院正為他把脈問診。
李璟靜坐一旁，等著院正離開之後，上前說道：“院正讓您莫要生氣，您倒是聽上一次。”
“哼！一個個心懷鬼胎，卻還要打著社稷的名義。”皇帝不滿道。
“您當殿下了那麽一道口諭，那些朝臣不鬧才怪。”李璟接過吳勤遞來的湯藥，嘗了嘗藥，後遞給皇帝。
皇帝皺著眉頭，端著藥碗，將那苦湯藥一口悶下。李璟立即搛了小糖塊塞進皇帝的口中，皇帝有些措手不及，但嘗到口中的甜味，看著李璟笑了。
“朕的女兒要聽他們胡說八道？不聽不聽！就讓他們在前殿坐著，看能坐到什麽時候。”皇帝看著越來越像皇後的女兒，心裏感慨。“下次大朝會，你便站在朕的下首，看他們說什麽。”
“……”父皇這是恨不得氣死那些朝臣。
皇子上朝，尋常都是按照爵位而後排行站位，立於皇帝下首只有太子方可。就算父皇讓她登殿議政，可也真的不能枉顧長幼有序這個禮，畢竟如今殿上除了泰王和安王，還有鄭王叔呢！
而真到了大朝那日，李璟在眾人矚目下踏進大殿之後，發現皇帝竟是真讓她站在下首首位，而之t後宗正院竟然沒有提出異議？
皇帝叫李璟進宮除了想要給那些在前殿靜坐的朝臣們看看，也是想要親自給李璟交代一些在朝堂上的事情。
即便是李璟對這些並非全然不知，皇帝也還是忍不住想要再三叮囑。
毫無預兆的當殿宣布讓李璟入朝的決定，皇帝早就預料到之後會有何種事情發生，也更清楚今天之後李璟要直接面對那些風雨。
如果他的身體允許，皇帝可能還會慢慢為李璟鋪平道路，可老天不允，他等不了了。
看著李璟離開，吳勤上前說道：“陛下，您還是歇息一會兒吧！”
皇帝輕咳一聲，擺了擺手。“讓禁軍將那些在前殿的朝臣一個個送回各自府上，如有不從，那就去禦馬監餵馬，一輩子都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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