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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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殿下, 左丞求見。”柳兒稟報的時候，表情有些難以言說。
李璟笑問：“即便左丞大人是第一次上門，你何必這般表情？”
“左丞並未有乘府上的車馬, 而且叫的還是側門。”這不是做賊嗎？如果不是守門的仆子以前在宮門前見過左丞一面，怕是就要打發人走了。
李璟聞言，倒也是有些意外。既然對方不願意暴露此行, 李璟便將人請去了書房。
“左丞大人為何今日突然登門？”李璟給左丞請了坐，她打量著他這一身尋常文人的打扮，“而且還選了側門, 如是讓旁人知曉，怕是以為長公主府不懂待客之道，竟是讓堂堂左丞從側門而入。”
左丞苦笑一聲，對李璟拱手道：“老朽今日來找長公主殿下, 不為己私, 而是為了社稷。”
李璟秀眉微挑, 似是聽不懂一般。“雖說父皇允我參與朝政，但還沒有到可以分擔江山社稷的程度吧！”
“殿下何故自謙, 如今太子被罷黜、衛王禁足、泰王勢力遠沒有形成氣候，殿下雖然初登朝堂, 可朝堂上卻處處都是您的人。以往我等皆以為陛下僅僅也是因著殿下您是嫡出方才對您寵愛有加, 卻是不想陛下竟然是想要將這江山交在你這個女娃娃手裏！”
“陛下準殿下入朝已成定局，老夫即便是阻攔也毫無用處。可這陛下想要將這江山交在你手裏, 老夫即便是死也要阻止。即便如今的朝堂你邵陽長公主的勢力聲勢浩大, 卻也抵不過天下所有人。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一個女子掌管朝堂，到那個時候這天下將會分崩離析, 社稷危矣！”
左丞也不管自己此言是否會惹了李璟，他此行就是要將話說的明白。若是能夠勸的了李璟能夠攔下皇帝任性, 即便是之後被清算也心甘情願。
“大人，您怕是想多了。我不過是得了父皇恩典，今後可登殿議政罷了，左丞大人何至於說掌管朝堂？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她想過可能會有人勸讓她主動拒絕父皇，卻是沒有想到左丞來的目的卻是，也難怪他會選擇在這傍晚時候喬裝來敲她公主府的側門。
“殿下，何必糊弄老夫。殿下養著燕郡王，一個失了根基的皇孫想要在這京都立足就要聽從與殿下的擺布。殿下您雖然明面上沒有參與朝政，卻是借著燕郡王在前鞏固自己在朝堂的勢力。等我等發現之時，六部九卿竟然都有殿下的人，更有一大半掌控著所在的府衙中樞。”
“陛下太子失勢之後，一些名不見經傳，原本依附與太子門下的官員竟是突然得了晉升。長公主殿下，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有了這般大的能量。”
李璟佯做不懂。“官員任命自有吏部的官員評定，與我又有何幹？何況那些都是太子門下。”
左丞沒想過能從李璟口中得到答案，只是繼續說道：“殿下，老朽這兩日想了很多，卻找不到任何方法讓你遠離朝堂。陛下無視皇子繼承的傳統，放任幾位皇子相互爭鬥，暗中卻是在扶持你這位唯一的嫡出。現如今殿下雖然還未有正式進入朝堂，卻已經掌控了大半。我陳某人已無力回天，只求殿下能為了江山社稷之安穩，無論如何都莫要行逆天之事。”
“逆天？何為逆天？也許左丞大人眼中的逆天，與本宮而言卻是順天而行呢！”李璟端坐著，望著向她躬身作揖的左丞，語中並沒有絲毫妥協。
“殿下，你若執意而行，即便是你能夠掌控朝堂百官，又能掌控得了天下人？殿下，你可以全是滔天，但因為你是女子便不能名正言順的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你可以掌控天下，可你若是為帝，這天下就會有人以你女子的身份而反對你，江山便不會安穩，百姓便會無數次陷入戰火……殿下啊！陛下愛重與你，恨不得將天下間最好的都賦予殿下。殿下難道真的願意讓天下在毀在你的手裏？”
左丞情緒激動，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若非平時保養的不錯，這幾句話下去，怕是要暈厥過去。
李璟看著眼前這位老大人，示意他坐下。“左丞大人何故如此激動？一切都未曾有定論，左丞大人若有個萬一，豈不是虧了？”
左丞聞言楞了楞，忙是問：“殿下，您的意思……”
這老頭屬狗臉的……
“大人若是這般擔心天下會亂，那且回去看好門下。”李璟起身向左丞拱了拱手。
送走了左丞，李璟招來張嬤嬤。“觀裕園那裏可還平靜？”
“太子被廢之後，那位便整日酗酒。白氏一直避著，但也沒有避過去，前兩日還是被抓到一個由頭遭了罪。昨兒，那位醉醺醺的抱著孩子說要來給殿下您賠罪，險些把孩子摔了。好在鄧管事正好去觀裕園送這個月的炭火，遇了個正好，才把孩子還給了白氏。”張嬤嬤說著忍不住啐了一口。“太子得勢之時，那位一副狗仗人勢的鵝模樣，尾巴險些要翹到天上去。如今太子沒了，便想著跑來討好殿下，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舍了，不是個東西。”
高季興如果老老實實的，長公主府上下憑著駙馬的身份也會給予尊重，然而高季興不要，那又有誰將他當回事呢？
“派人看著些，別讓人傷到白氏母子。”李璟對高季興廢物到這般程度也是有些吃驚，他投靠太子，企圖出賣長公主府來為自己獲利，竟還想舍了自己的孩子來討自己歡心？
左丞來長公主府的事情並沒有瞞過皇帝，被問到的時候李璟也沒有覺得奇怪。
“左丞心系社稷，並無過錯。”瞧著皇帝將藥兩口咽下，李璟遞過早準備好的蜜水給皇帝。“太醫院開的方子太苦，喝點蜜水也能潤潤嗓子。”
皇帝聽著李璟的話，接過碗口中說著李璟多此一舉，卻還是慢慢的將蜜水喝下。
侍候皇帝用過藥之後，瞧著皇帝躺下休息，李璟正要離開，卻是被皇帝叫住。
“今日的奏折多了些，你如果沒事，便在旁邊幫朕看看，一會兒再回去。”說完，皇帝合上眼似是打算入睡。
李璟看著一旁矮幾上堆著的奏折怔了怔，而後走到矮幾旁靜靜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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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左丞求見。”柳兒稟報的時候，表情有些難以言說。
李璟笑問：“即便左丞大人是第一次上門，你何必這般表情？”
“左丞並未有乘府上的車馬, 而且叫的還是側門。”這不是做賊嗎？如果不是守門的仆子以前在宮門前見過左丞一面，怕是就要打發人走了。
李璟聞言，倒也是有些意外。既然對方不願意暴露此行, 李璟便將人請去了書房。
“左丞大人為何今日突然登門？”李璟給左丞請了坐，她打量著他這一身尋常文人的打扮，“而且還選了側門, 如是讓旁人知曉，怕是以為長公主府不懂待客之道，竟是讓堂堂左丞從側門而入。”
左丞苦笑一聲，對李璟拱手道：“老朽今日來找長公主殿下, 不為己私, 而是為了社稷。”
李璟秀眉微挑, 似是聽不懂一般。“雖說父皇允我參與朝政，但還沒有到可以分擔江山社稷的程度吧！”
“殿下何故自謙, 如今太子被罷黜、衛王禁足、泰王勢力遠沒有形成氣候，殿下雖然初登朝堂, 可朝堂上卻處處都是您的人。以往我等皆以為陛下僅僅也是因著殿下您是嫡出方才對您寵愛有加, 卻是不想陛下竟然是想要將這江山交在你這個女娃娃手裏！”
“陛下準殿下入朝已成定局，老夫即便是阻攔也毫無用處。可這陛下想要將這江山交在你手裏, 老夫即便是死也要阻止。即便如今的朝堂你邵陽長公主的勢力聲勢浩大, 卻也抵不過天下所有人。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一個女子掌管朝堂，到那個時候這天下將會分崩離析, 社稷危矣！”
左丞也不管自己此言是否會惹了李璟，他此行就是要將話說的明白。若是能夠勸的了李璟能夠攔下皇帝任性, 即便是之後被清算也心甘情願。
“大人，您怕是想多了。我不過是得了父皇恩典，今後可登殿議政罷了，左丞大人何至於說掌管朝堂？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她想過可能會有人勸讓她主動拒絕父皇，卻是沒有想到左丞來的目的卻是，也難怪他會選擇在這傍晚時候喬裝來敲她公主府的側門。
“殿下，何必糊弄老夫。殿下養著燕郡王，一個失了根基的皇孫想要在這京都立足就要聽從與殿下的擺布。殿下您雖然明面上沒有參與朝政，卻是借著燕郡王在前鞏固自己在朝堂的勢力。等我等發現之時，六部九卿竟然都有殿下的人，更有一大半掌控著所在的府衙中樞。”
“陛下太子失勢之後，一些名不見經傳，原本依附與太子門下的官員竟是突然得了晉升。長公主殿下，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有了這般大的能量。”
李璟佯做不懂。“官員任命自有吏部的官員評定，與我又有何幹？何況那些都是太子門下。”
左丞沒想過能從李璟口中得到答案，只是繼續說道：“殿下，老朽這兩日想了很多，卻找不到任何方法讓你遠離朝堂。陛下無視皇子繼承的傳統，放任幾位皇子相互爭鬥，暗中卻是在扶持你這位唯一的嫡出。現如今殿下雖然還未有正式進入朝堂，卻已經掌控了大半。我陳某人已無力回天，只求殿下能為了江山社稷之安穩，無論如何都莫要行逆天之事。”
“逆天？何為逆天？也許左丞大人眼中的逆天，與本宮而言卻是順天而行呢！”李璟端坐著，望著向她躬身作揖的左丞，語中並沒有絲毫妥協。
“殿下，你若執意而行，即便是你能夠掌控朝堂百官，又能掌控得了天下人？殿下，你可以全是滔天，但因為你是女子便不能名正言順的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你可以掌控天下，可你若是為帝，這天下就會有人以你女子的身份而反對你，江山便不會安穩，百姓便會無數次陷入戰火……殿下啊！陛下愛重與你，恨不得將天下間最好的都賦予殿下。殿下難道真的願意讓天下在毀在你的手裏？”
左丞情緒激動，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若非平時保養的不錯，這幾句話下去，怕是要暈厥過去。
李璟看著眼前這位老大人，示意他坐下。“左丞大人何故如此激動？一切都未曾有定論，左丞大人若有個萬一，豈不是虧了？”
左丞聞言楞了楞，忙是問：“殿下，您的意思……”
這老頭屬狗臉的……
“大人若是這般擔心天下會亂，那且回去看好門下。”李璟起身向左丞拱了拱手。
送走了左丞，李璟招來張嬤嬤。“觀裕園那裏可還平靜？”
“太子被廢之後，那位便整日酗酒。白氏一直避著，但也沒有避過去，前兩日還是被抓到一個由頭遭了罪。昨兒，那位醉醺醺的抱著孩子說要來給殿下您賠罪，險些把孩子摔了。好在鄧管事正好去觀裕園送這個月的炭火，遇了個正好，才把孩子還給了白氏。”張嬤嬤說著忍不住啐了一口。“太子得勢之時，那位一副狗仗人勢的鵝模樣，尾巴險些要翹到天上去。如今太子沒了，便想著跑來討好殿下，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舍了，不是個東西。”
高季興如果老老實實的，長公主府上下憑著駙馬的身份也會給予尊重，然而高季興不要，那又有誰將他當回事呢？
“派人看著些，別讓人傷到白氏母子。”李璟對高季興廢物到這般程度也是有些吃驚，他投靠太子，企圖出賣長公主府來為自己獲利，竟還想舍了自己的孩子來討自己歡心？
左丞來長公主府的事情並沒有瞞過皇帝，被問到的時候李璟也沒有覺得奇怪。
“左丞心系社稷，並無過錯。”瞧著皇帝將藥兩口咽下，李璟遞過早準備好的蜜水給皇帝。“太醫院開的方子太苦，喝點蜜水也能潤潤嗓子。”
皇帝聽著李璟的話，接過碗口中說著李璟多此一舉，卻還是慢慢的將蜜水喝下。
侍候皇帝用過藥之後，瞧著皇帝躺下休息，李璟正要離開，卻是被皇帝叫住。
“今日的奏折多了些，你如果沒事，便在旁邊幫朕看看，一會兒再回去。”說完，皇帝合上眼似是打算入睡。
李璟看著一旁矮幾上堆著的奏折怔了怔，而後走到矮幾旁靜靜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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