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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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296.
此時我已經緩了過來，起身走到他身邊，拿過手機。
我早就知道老板怕鬼，這一下子給他的沖擊力可不小，他看起來像是嚇壞了的樣子。
我迅速按了鎖屏鍵，先物理阻止它的攻擊，“張總，您……”
還未說完，老板就打斷了我，他語速飛快，“你平常經常收到這樣的私信嗎？”
我仔細想了想，認真答道：“這倒沒有，正常情況下是人身攻擊，比如攻擊我的長相或者截黑圖，發這種圖的還是第一次。”說著說著我感覺自己跑偏了，好像在賣慘。
隨後我補充道，“您不用擔心，我都習慣了，我們這一行被罵很正常。倒是您沒被嚇到吧？要不看個喜劇片，緩解一下？”
297.
老板似乎在調整心態，沈默幾秒後他問：“看卓別林的《馬戲團》可以嗎？”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我老板，我都要上去摟過他的肩膀道一聲好兄弟了。
我習慣在心情不好時看喜劇片緩解，其中最能讓我放松下來、拋掉壞情緒的就是卓別林的默片。
“我不是想和您套近乎啊張總，”我先表明態度，“但是我也很喜歡這部電影！”
他看著我，眼神很認真，還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一閃而過，他說：“喜歡就好。”
298.
最近每天回家，都能看到桌子上擺放著不同樣式的精致小甜點。
第一天我沒在意，結果老板回來看到未動的蛋糕問我，“不喜歡嗎？”
我震驚，“給我的嗎？”
他嗯了一聲，說吃甜點會讓人心情變好。
第二天依然如此，我試著說其實不用這麽費心，他卻說是徐助理買給他的，但他最近不能吃甜食，就送給我了。
於是我便放心大膽地吃了起來。
299.
一次兩次就算了，但最近的巧合多到連我自己都驚訝。
喜歡的零食、喜歡的電影和書，還有不同口味但每樣都符合心意的甜點，某個瞬間我甚至會懷疑這些都是我的第二人格購買的。
這讓我有種特別的、說不上來的感受。
我和老板的愛好，真的非常相同！
這誰聽了不道一聲有緣，但可惜，上下級註定做不了朋友。
300.
體能訓練的中場休息時間，我正跟景曜聊得開心，一擡頭看到了站在玻璃房外的老板。
和上次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練舞室外視察工作，不過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休息時候來。
我現在癱坐在地上，看起來就是完全不努力的懶狗。
一點也不符合我平日裏看起來拼搏上進的形象。
不過既然是室友（暫時版），我還是打個招呼吧。
301.
晚上一進門，就看到餐桌上擺滿了零食和水果，都是我愛吃的，甚至水果都是削過皮切好塊的。
很意外，老板也在。平常這個點他應該還在加班呢。
一聽到動靜，他就立刻從客廳走過來，“你回來了。”
這話給我一種好像特意在等我的錯覺。
“您這是去超市采購了，還是家裏要招待客人？”
老板不置可否，問我：“要吃果凍嗎？葡萄味的。”
“不了張總，我剛吃完晚飯。”
“最近要不要休息兩天，你和蘇一諾他們出去露營，散散心？”
“啊？是公司統一安排的嗎？那我跟袁姐說一下。”
“好，你吃水果嗎？這個好消化。”
盛情難卻，我只好點點頭，端起裝著果切的玻璃碗，叉起一塊橙子吃掉。
302.
剛咽下去，我就覺得不對勁。
他今天怎麽這麽怪？
無功受祿，必有所圖。
他一定是想從我這獲取景曜的更多信息。
甚至有可能讓我幫他助攻。
303.
完蛋。
吃人嘴短，我這麽久的早餐、零食、各種便利都來自他。他現在要我提供情報，我該怎麽拒絕？
我還真以為是我們愛好相似呢，沒想到都是圈套。
老板不愧是老板，技高一籌。
304.
搓搓看到我吃東西，很著急，哼哼唧唧想要嘗一口。
我挑了顆藍莓餵給它。
畫面現在很詭異，我一個人哢哧哢哧吃著果切，老板坐在對面看著我。
我一直等他開口詢問景曜的事，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喜歡你的人很多，公司也會幫你們規劃合適的路線，之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你的好，所以不要太在意某一個人的惡意。就像你前兩天安慰我的那樣，心情不好的時候看部喜劇電影吧。”
他在說什麽？
我疑惑道：“我沒有心情不好，張總。”
305.
“沒關系，你不用強顏歡笑，我下午都看到了。”
“下午？”我仔細回憶，“您的意思是在體能室外打招呼的時候？”
老板默默點頭。
“我當時好像是在和景曜商量，要跳哪個土味舞蹈來著。他說搖花手是永恒的經典，但我覺得花手有些過時了，在我們土味界也是有潮流和過時之分的，我個人認為……”
說到這兒我戛然而止，一不小心說多了，跟老板科普土味界潮流，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土啊。
一點都不國際化。
306.
“你認為什麽？你想跳哪個？”他問道，眼神仿佛鼓勵我說下去。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就是我的土味科普小講堂。
老板不僅沒有打斷我，還用清澈的求知的眼神看著我，有些沒聽懂的地方還會提問。
他也想進軍土味界嗎？
307.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長相和身材，客觀來講，老板長得確實帥，是那種端正的帶著一股正氣的英俊。
第一次仔細觀察，我發現老板的睫毛很濃密，給他這張英俊的臉又增添了一分迷人。
如果能拋開他堅定的正義的眼神的話。
硬性條件也沒得說，一八五的身高，衣架子一樣的身材，尤其穿西裝的時候，優雅且成熟。
這樣子其實不適合跳土味舞蹈，應該去當擦邊男主播。
不用戴黑口罩那種。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樣的畫面，我沒忍住笑出聲來，老板疑惑地看著我，在他清白正直的眼神中，我把剛才腦中擦邊舞的形象趕了出去。
308.
“對了張總，我們跳土味舞蹈只是娛樂一下，鬧著玩，不會發出去的。”我補充一句，生怕他嫌棄我們。
“你一直叫我張總，聽著挺生分的。”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移，讓我楞住了。
那我該叫什麽？
張哥？老板？張先生？哪一個都不好聽。
“叫我名字就好，我們現在也是室友了，你別把我當上司不行嗎？”
直呼老板大名，聽起來更奇怪了。
309.
他的下一句話更讓我不知所措，“其實，我以為我們算朋友。”
“呃……”我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老板這時也垂下眼，他的睫毛擋住了眼神，我看不清。可能是燈光的問題，我竟在他臉上看出了明顯的落寞。
這神情刺到了我，坐這麽高的位置，掌握著公司的命脈，每一個決定都至關重要，確實很累很辛苦。
這麽久以來，除了上班和出差，我也沒見過他出去玩，或者有朋友來拜訪。
心一軟，我立刻改口，“好的張沈意。”
然後他擡頭，笑了。
310.
老板大多數時候是面無表情的，或者眉頭微皺仿佛在思考些什麽，跟搓搓玩的時候見過他微笑，嘴角弧度也不大，深度貫徹了霸總的人設。
這是我第一次見張沈意笑，意外的，他笑起來很好看。
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溫柔。
311.
在剛才土味科普講堂之前，我就懂了今晚這一桌的原因。
每一份我喜歡的零食，切好的水果，每一句關切的問候，都是因為他以為我心情不好，想讓我開心一點。
說實在話，那天的鬼圖私信並沒有對我造成持續性的影響，只是當時被嚇到了。後面看了電影，上了課，我就把那些全部拋在了腦後。
我早就知道，人做不到讓所有人喜歡，也做不到阻止討厭你的人朝你散發惡意。
所以無視就好了。
如果真的遂了他們的意，讓那些東西一直影響你，那才是真的敗了。
我沒有想要贏過黑粉，但也不想讓他們如願。
312.
雖然是老板誤會了，但這一切都令我感動。有人在乎你的情緒，想要讓你快樂，多難得。
或許真的如老板所說，他覺得我們是朋友。
我再一次在心裏鄭重地給張沈意頒發大好人獎狀。
之前他做過的所有不禮貌行為在我這裏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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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此時我已經緩了過來，起身走到他身邊，拿過手機。
我早就知道老板怕鬼，這一下子給他的沖擊力可不小，他看起來像是嚇壞了的樣子。
我迅速按了鎖屏鍵，先物理阻止它的攻擊，“張總，您……”
還未說完，老板就打斷了我，他語速飛快，“你平常經常收到這樣的私信嗎？”
我仔細想了想，認真答道：“這倒沒有，正常情況下是人身攻擊，比如攻擊我的長相或者截黑圖，發這種圖的還是第一次。”說著說著我感覺自己跑偏了，好像在賣慘。
隨後我補充道，“您不用擔心，我都習慣了，我們這一行被罵很正常。倒是您沒被嚇到吧？要不看個喜劇片，緩解一下？”
297.
老板似乎在調整心態，沈默幾秒後他問：“看卓別林的《馬戲團》可以嗎？”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我老板，我都要上去摟過他的肩膀道一聲好兄弟了。
我習慣在心情不好時看喜劇片緩解，其中最能讓我放松下來、拋掉壞情緒的就是卓別林的默片。
“我不是想和您套近乎啊張總，”我先表明態度，“但是我也很喜歡這部電影！”
他看著我，眼神很認真，還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一閃而過，他說：“喜歡就好。”
298.
最近每天回家，都能看到桌子上擺放著不同樣式的精致小甜點。
第一天我沒在意，結果老板回來看到未動的蛋糕問我，“不喜歡嗎？”
我震驚，“給我的嗎？”
他嗯了一聲，說吃甜點會讓人心情變好。
第二天依然如此，我試著說其實不用這麽費心，他卻說是徐助理買給他的，但他最近不能吃甜食，就送給我了。
於是我便放心大膽地吃了起來。
299.
一次兩次就算了，但最近的巧合多到連我自己都驚訝。
喜歡的零食、喜歡的電影和書，還有不同口味但每樣都符合心意的甜點，某個瞬間我甚至會懷疑這些都是我的第二人格購買的。
這讓我有種特別的、說不上來的感受。
我和老板的愛好，真的非常相同！
這誰聽了不道一聲有緣，但可惜，上下級註定做不了朋友。
300.
體能訓練的中場休息時間，我正跟景曜聊得開心，一擡頭看到了站在玻璃房外的老板。
和上次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練舞室外視察工作，不過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休息時候來。
我現在癱坐在地上，看起來就是完全不努力的懶狗。
一點也不符合我平日裏看起來拼搏上進的形象。
不過既然是室友（暫時版），我還是打個招呼吧。
301.
晚上一進門，就看到餐桌上擺滿了零食和水果，都是我愛吃的，甚至水果都是削過皮切好塊的。
很意外，老板也在。平常這個點他應該還在加班呢。
一聽到動靜，他就立刻從客廳走過來，“你回來了。”
這話給我一種好像特意在等我的錯覺。
“您這是去超市采購了，還是家裏要招待客人？”
老板不置可否，問我：“要吃果凍嗎？葡萄味的。”
“不了張總，我剛吃完晚飯。”
“最近要不要休息兩天，你和蘇一諾他們出去露營，散散心？”
“啊？是公司統一安排的嗎？那我跟袁姐說一下。”
“好，你吃水果嗎？這個好消化。”
盛情難卻，我只好點點頭，端起裝著果切的玻璃碗，叉起一塊橙子吃掉。
302.
剛咽下去，我就覺得不對勁。
他今天怎麽這麽怪？
無功受祿，必有所圖。
他一定是想從我這獲取景曜的更多信息。
甚至有可能讓我幫他助攻。
303.
完蛋。
吃人嘴短，我這麽久的早餐、零食、各種便利都來自他。他現在要我提供情報，我該怎麽拒絕？
我還真以為是我們愛好相似呢，沒想到都是圈套。
老板不愧是老板，技高一籌。
304.
搓搓看到我吃東西，很著急，哼哼唧唧想要嘗一口。
我挑了顆藍莓餵給它。
畫面現在很詭異，我一個人哢哧哢哧吃著果切，老板坐在對面看著我。
我一直等他開口詢問景曜的事，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喜歡你的人很多，公司也會幫你們規劃合適的路線，之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你的好，所以不要太在意某一個人的惡意。就像你前兩天安慰我的那樣，心情不好的時候看部喜劇電影吧。”
他在說什麽？
我疑惑道：“我沒有心情不好，張總。”
305.
“沒關系，你不用強顏歡笑，我下午都看到了。”
“下午？”我仔細回憶，“您的意思是在體能室外打招呼的時候？”
老板默默點頭。
“我當時好像是在和景曜商量，要跳哪個土味舞蹈來著。他說搖花手是永恒的經典，但我覺得花手有些過時了，在我們土味界也是有潮流和過時之分的，我個人認為……”
說到這兒我戛然而止，一不小心說多了，跟老板科普土味界潮流，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土啊。
一點都不國際化。
306.
“你認為什麽？你想跳哪個？”他問道，眼神仿佛鼓勵我說下去。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就是我的土味科普小講堂。
老板不僅沒有打斷我，還用清澈的求知的眼神看著我，有些沒聽懂的地方還會提問。
他也想進軍土味界嗎？
307.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長相和身材，客觀來講，老板長得確實帥，是那種端正的帶著一股正氣的英俊。
第一次仔細觀察，我發現老板的睫毛很濃密，給他這張英俊的臉又增添了一分迷人。
如果能拋開他堅定的正義的眼神的話。
硬性條件也沒得說，一八五的身高，衣架子一樣的身材，尤其穿西裝的時候，優雅且成熟。
這樣子其實不適合跳土味舞蹈，應該去當擦邊男主播。
不用戴黑口罩那種。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樣的畫面，我沒忍住笑出聲來，老板疑惑地看著我，在他清白正直的眼神中，我把剛才腦中擦邊舞的形象趕了出去。
308.
“對了張總，我們跳土味舞蹈只是娛樂一下，鬧著玩，不會發出去的。”我補充一句，生怕他嫌棄我們。
“你一直叫我張總，聽著挺生分的。”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移，讓我楞住了。
那我該叫什麽？
張哥？老板？張先生？哪一個都不好聽。
“叫我名字就好，我們現在也是室友了，你別把我當上司不行嗎？”
直呼老板大名，聽起來更奇怪了。
309.
他的下一句話更讓我不知所措，“其實，我以為我們算朋友。”
“呃……”我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老板這時也垂下眼，他的睫毛擋住了眼神，我看不清。可能是燈光的問題，我竟在他臉上看出了明顯的落寞。
這神情刺到了我，坐這麽高的位置，掌握著公司的命脈，每一個決定都至關重要，確實很累很辛苦。
這麽久以來，除了上班和出差，我也沒見過他出去玩，或者有朋友來拜訪。
心一軟，我立刻改口，“好的張沈意。”
然後他擡頭，笑了。
310.
老板大多數時候是面無表情的，或者眉頭微皺仿佛在思考些什麽，跟搓搓玩的時候見過他微笑，嘴角弧度也不大，深度貫徹了霸總的人設。
這是我第一次見張沈意笑，意外的，他笑起來很好看。
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溫柔。
311.
在剛才土味科普講堂之前，我就懂了今晚這一桌的原因。
每一份我喜歡的零食，切好的水果，每一句關切的問候，都是因為他以為我心情不好，想讓我開心一點。
說實在話，那天的鬼圖私信並沒有對我造成持續性的影響，只是當時被嚇到了。後面看了電影，上了課，我就把那些全部拋在了腦後。
我早就知道，人做不到讓所有人喜歡，也做不到阻止討厭你的人朝你散發惡意。
所以無視就好了。
如果真的遂了他們的意，讓那些東西一直影響你，那才是真的敗了。
我沒有想要贏過黑粉，但也不想讓他們如願。
312.
雖然是老板誤會了，但這一切都令我感動。有人在乎你的情緒，想要讓你快樂，多難得。
或許真的如老板所說，他覺得我們是朋友。
我再一次在心裏鄭重地給張沈意頒發大好人獎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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